金软office 激活:那些含苞怒放的老男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9:59:57
                                                 那些含苞怒放的老男人 八月是老男人赶集的季节,《敢死队》要来了,史泰龙召集了布鲁斯威利斯等九个老男人同时登场,要把电影院整成温情怀旧的同学聚会,看着胸部开始干瘪、关节咔咔作响的偶像吸着啤酒肚上场,不鼻子一酸眼圈一红你都觉得对不起他们。当然我不会,老男人太见多了。

   还有那个即将开始的“怒放!摇滚英雄演唱会”,干枯以后还在怒放的那是假花,“英雄英雄”地挂在嘴边的那是戏文,该摇的不摇该滚的不滚怎么还好意思叫摇滚。虽然我深深地深深地爱着其中某些人,但当所有的老家伙都出台搭出一个巨无霸什锦大拼牌,我还是有些消受不了。何勇你来了吗?当你再问一声“北京的姑娘那你们漂亮吗”有没有想到台下会哄地一下笑场?

   乐评人杨波写道:这势必是一场追悼会一样的演出,这一次,请观众们不要挥舞荧光棒,该轮到哭丧棒上场了。” 一脸褶子状如僵尸也是一种力量,但前凸后翘实在太过喜感,不过这个时代,也就配得上这样的演出。摇滚精神?您省省吧。

   演唱会的灯一明,一灭,一个时代就过去了。台下的观众又何尝不是,当时间嗒嗒地滴湿了你的衣襟或者裤脚,你也已经是一个老男人了。

   冷眼看英雄气短抑或美人迟暮,都有一种悲剧的审美。每次听到老男人用生锈的嗓子唱起老歌,我还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纵贯线在工体吼起《再见》的时候我几乎要掉泪。被岁月的盐碱浸泡过再风干一下才有味道,看球也是,我最喜欢看跟我一样老去的球员,看老他们咬牙抽着凉气跑路,默数他们的骨头曾有几根碎过,看奶油小生在他们身边华丽地漂移,看着受辱的他们满场追着小孩飞铲。我喜欢的球员,从来不会被人打败,他们只是干不过时间。

    每次世界杯之后,总有一帮老男人荣誉退役,或被他们的球迷赶走。亨利走得落寞,他用一生的名节为法国挣得一张入场券,却被这个热爱大革命和巴士底狱的国民斥为小偷。他像二战电影里的妓女,人们享受着他带来的快乐,然后斥责他为何不夹紧自己的双腿。在南非,亨利又被审判为球员罢工的幕后领袖,于是亨利杯具了,只好去美国养老,对于一个仍有雄心的球员,那是坐上了五月花号的流放之旅。

   所有人都会忘掉亨利,包括阿森纳球迷,他们有一个法布雷加斯。亨利很安静,他知道人老了都会讨人嫌。劳尔走得更加凄凉,但也更有尊严,他选择去沙尔克04继续踢球,并且要为球队争得荣誉。这是自尊者的人生,劳尔的内心荣誉感只能允许他战至最后一颗子弹。

   漫长得几乎半个世纪以前,劳尔一袭白衣成为皇马的旗手,他每天都把心交给皇马,球迷也当他是自己的上帝,但当抹着发胶的C罗、穿着阿玛尼的莫里尼奥到来,群氓们就毫无耻感地抛弃了他们的神,甚至连替补席都不留立足之地。足球场就是这么混蛋,在同一块场地上,胜者欢庆胜利,败者泪流满面,新人豪气干云,旧人向隅而泣,他们被逼在同一个舞台上演悲喜剧,观众心满意足地挥舞着白手绢。

   贝克汉姆也被勒令退役,卡佩罗说他太老了。贝克汉姆的反应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出,他称自己从不考虑退役,还要为国家队奉献到最后。他从来就是一个演员,再无与伦比的敬业也是演出的一部分,如果他热爱国家队胜于自己,他会知道那支球队已经老迈得像台拖拉机。他从不肯为伟大的目标做出牺牲,他从来都深信,一个国家一个球队可以被一群扯淡老头掌管着。

    德高年勋的球员,往往以为自己尚可一饭,膝盖里的钢钉锵锵作响,舍命一搏,可赢得抱着一个大杯子里抹泪的时刻。南非之后,帕勒莫要退役了,布兰科不蛙跳了,卡纳瓦罗还抹了眼泪,他们都胸怀着不老的梦想。但这三个人在南非,一个永无上场之日,一个早早打道回府,一个亲手送走了破落王朝。我想他们不会后悔走这么一遭,老灵魂也有梦想的权利。陪小孩子们玩玩又如何,谁没有年轻过呢,你有你的少年维特,我有我的老人与海。
   我也是老男人中的一个,我每周都会去踢球,每一次都跟年轻人死磕,然后抚摸着拉伤的腹股沟回家。我身边有一群老男人,他们到处打听比赛,哭着闹着上场,有一片草坪勾着,他们每周都会有一个梦想,把自己幻想成加肥版托雷斯、成老年版梅西,然后在一个个周末让梦破碎,再贼心不死地盼着下一周到来。     

    生命已经开始走向下坡,不敢打架了,不敢辞职了,不敢离婚了,不敢当面骂领导了,而能踢上一场球,是老男人越来越无趣的人生里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