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群侠传小龙女在哪:[越剧]重温“杨乃武与小白菜”的故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1 23:10:34

   “杨乃武与小白菜”的故事被誉为晚清四大冤案之首,在江浙一带是妇孺皆知的故事。90年代,陶慧敏版的电视剧《杨乃武与小白菜》红极一时,这个故事还被改变成戏曲、评弹等多种艺术形式。

     看到电视剧的时候我还小,因此对这个剧的印象只是“冤案”。看这样的悲剧总是要下一番决心,因为剧中的苦难折磨让人总会让人难受。这两天连续看到了上海越剧院的舞台剧《杨乃武与小白菜》、浙江越剧团的越剧电视剧《杨乃武平冤记》,又零星回顾了下陶慧敏版的电视剧《杨乃武与小白菜》,对这个故事突然很感兴趣,引人深思。

    三个版本都有戏说的成分,历史的真实大致是如此:

    杨乃武,浙江余杭人,1873年参加乡试,中举人。毕秀姑,葛品连之妻,容貌秀丽,清新可人,喜穿绿色衣服系白色围裙,人称“小白菜”。小白菜婚后无房,于1872年5月租杨乃武家一间房,月租八百文。因葛品连在豆腐店帮伙,早出晚归,还经常在店中留宿。杨家与葛品连家关系融洽,杨妻大杨詹氏经常招呼小白菜到家中闲聊、用饭。小白菜闲来无事,借诵读佛经打发时间,因识字不多,常向杨乃武请教。10月,杨妻难产去世。三个月后,杨乃武续娶前妻之妹小杨詹氏。期间,小白菜不避嫌疑,仍与杨乃武交往如初,引起乡里非议,流言四起,遂有“羊(杨)吃白菜”一说。后因葛品连欠房租,杨乃武以提高月租相告,葛品连搬出杨家。

    1873年11月,葛品连暴病,其母沈喻氏认为是得了痧症,病属寻常,不甚在意,最终延误治疗,导致葛品连病重身亡。葛品连死后第二天,尸体面色发青,口鼻有淡血水流出。其母沈喻氏怀疑小白菜谋杀亲夫,遂向官府告状。

    时任县官刘锡彤,年近七十,接案后就带着仵作沈祥等赶赴现场勘验。当时尸身淡青色,有口鼻流入耳中。仵作对勘验结果进行了夸大,将尸体手指灰暗色记作清黑色,将口鼻流入耳中记作七窍出血。在勘验程序上也严重违反规定,没有按规定多次用皂角水擦洗银针,而是直接将银针刺入尸体喉部,看到银针显出清黑色并擦之不去,遂怀疑是砒霜中毒。县官于是下令将小白菜拘来审问。在刑讯之下,小白菜不堪忍受,乃违心招供,承认与杨乃武通奸,承认是杨乃武在十月初五晚将一包砒霜交给她,二人合议毒杀葛品连。

    县官刘锡彤立即拘捕杨乃武,杨乃武矢口否认,并提出了十月初五不在余杭的证据和证人。因杨乃武是新科举人,按律,身负功名者不可用刑。县官乃呈报上级,请示革去杨乃武功名。不久,同治皇帝御批同意革去杨乃武功名。县官将杨乃武案卷宗调至杭州知府,但将杨乃武十月初五不在余杭的证据压下,没有随卷上呈杭州知府。因杨乃武已被革去功名,杭州知府陈鲁复审案件时不加详查,见杨乃武不认罪,就动用酷刑,以跪钉板、跪火砖、上夹棍等刑讯逼供,杨乃武只有含冤认罪。杨乃武还供认在“钱记爱仁药店”钱宝生处购得砒霜。知府陈鲁以为真相大白,特命刘锡彤传讯钱宝生前来作证。钱宝生其实叫钱坦,他坚决不承认出售砒霜之事,但在刘锡彤的授意下,担心不作证会有包庇之罪,只好违心承认卖砒霜给杨乃武。县官刘锡彤还将各个口供中所称的“口鼻流血”一律改为“七窍流血”,并附上了一些证人提供的虚假证言。经过一番修改拼凑后,知府陈鲁作出判决,小白菜因奸谋杀亲夫被判凌迟之刑,杨乃武斩立决。

    在案件审核过程中,浙江按察使开始觉得案件可疑,认为杨乃武乃新科举人,本该是前程无量,因奸谋毒的行为与其举人身份不符。县官刘锡彤向他保证说铁证如山,绝无冤屈,按察使就没再深究,遂将案件按杭州知府陈鲁的意见报浙江巡抚杨昌浚。浙江巡抚亲自审讯各犯,因杨乃武与小白菜均已屈打成招,便不再翻供。巡抚为慎重起见,还专门派了一名候补知县前往暗查核实。县官刘锡彤得知后,预先布置安排,使得候补知县也作了“案情确实,无冤无滥”的结论,并得到巡抚的赏识。

    杨乃武在狱中得知自己将被秋决处死,心有不甘,遂自拟呈词,历数被严刑逼供的经过和冤情,嘱其妻小杨詹失和其姐叶杨氏(杨菊贞)上告申诉。其姐四处奔走,期间还得到一些浙江籍官员的帮助,大商人胡雪岩也同情杨乃武的遭遇,资助白银百两。叶杨氏到都察院申诉,案件由原办官吏复审,因此复审结果没有发生变化。后来杨乃武妻小杨詹氏又到步军统领衙门申诉,步军统领衙门将申诉情况上奏皇上,皇上谕旨,将此案交浙江巡抚杨昌浚等复审。巡抚杨昌浚委托湖州知府、绍兴知府、富阳知县和黄岩知县等人共同审理。在审讯中没有动用大刑,杨乃武和小白菜双双翻案,案情开始越发复杂。1875年1月,同治皇帝驾崩,案件暂停。

    复审期间,《申报》对该案进行了详细地介绍,并对案件进行了全程追踪报道,三年间发表了70多篇相关文章,使得该案广为人知,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和同情。

    1875年2月,光绪皇帝登基。4月,给事中王书瑞上一道奏章,指责浙江巡抚杨昌浚等人办案拖延,意图将杨乃武案敷衍结案,请求另派朝中大员查办此案。“垂帘听政”的慈禧太后命令浙江学政胡瑞澜申办杨乃武案。由于浙江学政胡瑞澜未审理过刑案,又推脱不得,只好勉为其难亲自审讯。杨乃武备诉冤情。杨乃武在上诉申诉中也夹杂了部分虚假的陈述,经过查证并不属实,胡瑞澜不加分辨,不再相信杨乃武,只是一味轻信原来的验尸记录,又夜以继日地熬审杨乃武与小白菜,二人只好又按原来的口供供述。胡瑞澜认定原审无误,遂上奏朝廷,还揭露了杨乃武及其申诉亲属的诸多过错。杨乃武自知无望,乃自撰挽联:“举人变犯人,斯文扫地;学台充刑台,乃武归天。”

    胡瑞澜上了维持原判的奏折后,户部给事中边宝泉向皇上上奏,称民间传闻已久,说法各异,案件存疑,应严加察查,并称百姓传言,胡瑞澜与浙江巡抚杨昌浚关系密切,可能偏袒。而杨案本已有巡抚审定,原先的复查官员都是其下属,故难于平反冤案。该案应由刑部提审,当以该案为契机,整顿吏治。另外,18名浙江籍京官联名向都察院提交呈状,历数杨乃武案的诸多破绽矛盾之处,请求将此案转交刑部。1876年1月,谕旨杨乃武案交刑部审理。随后,刑部将人犯押解进京,证人也陆续进京,接受三法司会审(刑部主审,都察院、大理寺会审)。会审中,杨乃武和小白菜均推翻前供,大喊冤屈。“钱记爱仁药店”相关证人证明从未购进和出售砒霜,仵作沈祥供称验尸时只见“口鼻流出淡色血水”,并非“七窍流血”,并承认银针探毒时并未按规定先用皂角水擦拭,县官刘锡彤的家丁也供认了诱使钱坦做卖砒霜假证的事实。至此,案情基本理清。葛品连的尸体也被运往北京重新检验,尸体已经皮肉全无,只剩骨殖,骨头呈黄白、黄黯,对照法医名著《洗冤录》所载“如中砒毒,牙根、心坎,手足各骨应呈青黑”,得出并非为砒霜中毒的结论。至此,案件真相大白,大量相关官员受到牵连和惩处。小白菜因与杨乃武同桌共食,不守妇道,被杖八十。杨乃武因不避嫌疑,与小白菜教经同食,且诬指何春芳在葛家与小白菜嬉闹,被杖一百,举人身份不予恢复。

    “杨乃武与小白菜”一案发生在同治、光绪之交,是一件轰动朝野、家喻户晓的大案。此案审判过程迂回曲折,历经县、府、按察司、省、刑部等七审七决,最终由当时的最高统治者慈禧太后下旨方得以平反昭雪。此案历时之长,牵涉人员之多,案情之扑朔迷离,使之列为晚清四大奇案之首。 
  但是由于家人不断上告,又加上朝廷政治斗争的机遇,杨乃武、小白菜得以昭雪。杨乃武、小白菜是小人物,牵出的社会背景却是纷繁复杂,引发出的案件情节跌宕起伏,所以杨乃武、小白菜的故事流传至今仍然耐人寻味。 
  从杨乃武、小白菜一方来说,冤案昭雪无疑是莫大的幸事,而事实上他们只是民间的一个小案,在那个时代其实是不足为怪的。可是现在被渲染成爱情故事的案件背后陷藏着重大的政治斗争,难怪杨乃武在出狱后曾想去拜见救他一命的浙省大小官员,很多人并没有出面见他,毕竟参与这场斗争不光是为了一个杨乃武。参与对杨乃武审判的多是湖南籍官员,他们大多是左宗棠一手提拔的,在对渎职官吏的惩办上,朝廷也只采取了革职了事,而并没有量刑处罪,这就表明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刑事案件。

    相比而言,《杨乃武平冤记》跟史实相似度较高,该剧侧重于描绘杨菊珍这个人物的执着、坚强,歌颂不畏权贵、人间真情的可贵。杨菊珍是故事的灵魂和线索,她面对不断变化的形式总能积极地应对,王滨梅演来层次分明,真实可信。

    上越版《杨乃武》更注重刻画杨乃武等人面对飞来横祸的心理过程和变化,体现人物的坚韧品质。该剧的核心是杨乃武,在面对一堂堂的审判中,他对官场的认识其实也在不断深化,凭借外界帮助和自身的意志,最终沉冤得雪。

    电视剧版《杨乃武》做了较大艺术加工,因此和史实自然有很大出入,但作为艺术作品,它的处理自然贴切,不少舞台上不能表现的内容也处理相当丰富、生动,很是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