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梦西游3八戒打碧霄:苏州的桥前桥后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5 09:36:40
                                                                    苏州的桥前桥后 苏州城的美,莫过于水系与桥梁相依相亲。因水而有桥,因桥必有景,苏州也得美名“桥乡”。桥梁之美,除却构造上的造型美、桥身桥栏的雕饰美,桥四周的环境美,或许更多的美在于桥梁所蕴涵人文内涵价值之美。古往今来,作诗吟桥赞桥的,数不胜数。唐白居易诗云:“红栏三百九十桥”,清汪懋林诗叹:“最爱桥名是斟酌,必须春酒变春潮。”  

     胥门万年桥就是桥中最为典型的代表,它与南郊宝带桥、山塘彩云桥,曾被苏州百姓叫作“三鼎甲”的状元桥。说它典型,是因为万年桥的来历、身世之争扑朔迷离,如同苏州的园林、苏州的水、苏州的评弹和昆曲那样,风情万端。  

     苏州万年桥竟是赝品?  

     关于万年桥的身世之争,有两种颇具传奇色彩的说法,一种说法称苏州万年桥建于清朝乾隆年间,与下江南的皇帝老儿有关;另一种说法却称万年桥早在明朝嘉靖年间就已建成,与奸相严嵩有缘。两种说法各有“依据”,似乎都能自圆其说。  

     万年桥与六下江南的乾隆有关的说法,主要流传在民间。传说,乾隆下江南时来到苏州,恰巧苏州的万年桥刚造好,还没有起名字。当地大小百官便希望乾隆皇帝能为这座桥赐名。皇帝老儿满口答应然后思前想后,却也没有想出称心如意的好名字。一天清晨,乾隆微服来到桥头,正好看到一个身穿红缎子、脚穿绣红花鞋的新娘子正要上桥,便好奇地上前看个新鲜。那时的苏州有个规矩,新娘子过桥要念上几句吉利话,祈求将来发财得福。新娘子边走边念:“新娘子,过新桥,千年富贵万年桥”。乾隆一听就拍掌叫好,当即取名为“万年桥。”皇帝金口玉言,谁敢说个不字?万年桥一名也就这样传了下来。  

     而研究古文化的牛示力老先生撰文说,苏州万年桥仅是赝品而已,真品早已被一代奸相严嵩移置到他的老家去了。牛示力在他的《可怜万年桥》(原载《苏州杂志》2001年第四期)中写道,万年桥在明朝嘉靖年间就已建在胥江上,当时,大权在握的严嵩视察政务来到苏州,站在万年桥上久久抚摩着栏杆和石狮,连连发出啧啧称赞:“好一座巍峨雄壮的万年桥!”这些,被陪同严嵩的苏州知府看在眼里。送走严嵩没多久,想借机拍马屁的知府就招来一批技艺高超的石工,对每一块石材进行编号后,按号拆卸,把这座万年桥拆得片石不剩,全部运往严嵩的家乡——江西省新余市分宜县,并按原样重建在分宜县城口的袁水之上。  

     万年桥究竟始建何年?  

     这两种说法看上去是万年桥的身世之争,其实却是在万年桥的“出生年月”上各执己见。《姑苏繁华图》上说,万年桥建于乾隆五年,造桥者是当时的苏州知府汪德馨。这一时间与乾隆取名自然吻合。  

     不过,牛示力老先生却说,不是这一年建的,早就有了。洪武年间苏州知府卢熊在他编撰的《洪武苏州府志》一书中提及苏州胥江上有座“万年桥”;而明代宰相王鏊在《姑苏志》中也多次提到“万年桥”。从这些史料记载可以判断,明朝初年时胥江上就已经有了万年桥。此外,《姑苏繁华图》上的万年桥有一联古诗,上写“水面忽添新锁钥,波心仍照旧舆梁”。这一联诗正说明了乾隆五年修建的万年桥虽想仿真,档次却与之前的古万年桥差得很远;其中,“新”、“旧”两字更能说明此前确实已有一座古桥。这也暗示,万年桥名并非乾隆这个皇帝老儿所赐,而早已有之。  

     牛示力说,万年桥在1556年被苏州知府“偷”到江西分宜后,苏州西南城区百姓只能依靠渡船往来,在此期间,虽有些正派的士绅多次捐献集资议建大桥,但霸占渡船收益的豪绅和官府却扬言:城西多山,山多煞气,若造桥沟通必引煞气入城,全城将因此而引来祸害。直至乾隆五年,苏州知府汪德馨力排风水邪说,独自担当责任,才拨出专款重建万年桥。这座万年桥也就是《姑苏繁华图》上的那座万年桥了。牛示力说,从1556年搬走直至乾隆五年(1740)重建,相差约为两百年时间。

据《吴门表隐》记载:“胥门外有吊桥,紫石甚古,明嘉靖时,严嵩爱而拆去,今在苏州城外,亦名万年桥。”  

     千里寻访江西万年桥  
      
     万年桥是否真如牛示力所说的那样,与明朝奸相严嵩有关呢?照此推理,严嵩位于江西省新余市分宜县的老家,理应也会有一座万年桥。笔者根据这一推理顺藤摸瓜,希望能为苏州万年桥解开身世之谜。  

     在分宜县人民政府的信息网站上,网站风景名胜栏中“万年桥”赫然在目。据网站介绍,分宜老城东门外有一座横跨袁河、沟通南北的万年桥,是严嵩在明朝嘉靖年间修建的,共有十一个桥拱,气势雄伟。据当地历史资料记载说,从嘉靖二十三年到三十五年间,出生分宜的明朝权臣严嵩先后花费三万两银子,在宜春、分宜两县捐金修建了四座石拱桥,除了分宜的这座万年桥外,还有宜春秀江上的广泽桥,下浦的广润桥(上浦、下浦各一座)。此外,新余市的有关网站上也将万年桥列入名胜古迹行列。  

     虽然网站上有限的历史资料,无法证明分宜的万年桥与苏州的万年桥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但严嵩这个名字,却将苏州万年桥与严嵩有关的说法联系在一起。因此笔者从上海踏上列车,辗转千里,奔赴12个小时后,于次日上午来到江西省新余市。  

     约1小时后,来到离新余市区60多里外的分宜县城。分宜位于江西省西中部,总人口30多万,是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历史上出现明朝权臣严嵩、明末科学家宋应星(著有《天工开物》)等名人。分宜县城东南方向,当地出租车司机将笔者领到一片名叫“钤阳湖”的湖边,指着湖中一座破落得像一堆废墟的古桥说,这就是万年桥。  

     目测下来,南北走向的万年桥露出水面的总跨度近200米,如今已基本被毁,成三截,一截桥头在岸边,另两截则终年泡在水里。桥头与桥身中间隔着10多米宽的深沟,笔者无法与桥身“亲密接触”。据裸露在外的石块可以看出,桥身和桥墩的取料均为大青石,桥的护栏已不知去向,桥面更是杂草丛生。其中,一截桥身上还竖立着一块石碑,无奈相隔百米,无法看清石碑上所刻的文字。  

     出租车师傅说,湖底下曾是分宜县城旧址,但由于地势较低,常年有洪涝灾害。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分宜县举城搬迁到现在的位置,这里便改建成一座水库,取名“钤阳湖”。曾作为分宜县城居民往南出城主干道的万年桥,也随着水库的修建正式“退休”。郭师傅说,这座大桥里面藏了很多宝,有防止洪水的金扁担和金水桶,有对付孽龙的金钢剪和金锁链,还有风波筒等等,各式各样的金钢护着这座桥,水涨桥也涨,永远浸不着。据说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发大水时,大水浸没了屋顶,而万年桥的中拱还露在水面。不过,这座“浮桥”在上世纪七十年纪末,随着正中桥拱被炸毁后,再也不会“浮”了,“你来的正是时候,过一段时间就可能又被淹掉了。”既然如此“神奇”,笔者无论如何也要登桥细看一番,否则此行枉费。  

     万年桥果真遭遇移置?  

     几经周折后,笔者从钤阳湖边一户渔民家中租到一艘小船,划行到湖心的万年桥上一探究竟。直刺湖心的万年桥雄姿仍在,5个桥拱清晰可见,拱圈也用青石制成,竖立一排,横摆一排,是当时较为先进的联锁式砌法,桥拱跨度最大的近14米,桥侧也分别雕凿着形态各异的石狮。踏上万年桥,一块倒卧在地的石板上,依稀还能看到龙、虎、狮、象等珍禽异兽。从这些石料、雕塑、工艺上看,分宜版万年桥与吴中造桥风格十分相似。  

     在严嵩老家——分宜镇介桥村的严家祠堂里,竖立着一块由严嵩亲自撰写的《分宜县万年桥记》碑。在分宜县地方志办公室主任严一新的帮助下,细读这块碑记。严嵩在碑文中写道:“先是予往来吴中,阅桥而美,于是征匠买石于吴州,运山伐石,载以巨舰,溯江而入湖。”此外还提及一名吴中的官吏:“县令许侯从龙出力经画。侯,吴人也,故计处甚习,以被召去通府,曾君大用来署邑嗣理之,寻以他务去。”根据严嵩亲撰碑文的记载,分宜万年桥只是从苏州“征匠买石”而已,并非拆了苏州的万年桥搬回分宜重建。

苏州城墙自东至西阔十里,南北纵二十里,成长方形。四隅不露角,包作圆形。城内街道都是东西南北行,绝少斜巷曲径;水流亦然,城内有纵的五条,横的九条。河上分段建桥,以通行人,或石或木,同一桥也,其形态总有不同之处,故有东方威尼斯之称。
     
城门则有阊、胥、盘、齐、娄、葑六个,原本尚有相、蛇二门,早在古代已经砌墙阻塞不通。其中阊门,则在孔子家书上已载及。谓孔子偕颜回登泰山,南望吴都,孔子问回曰:“望见吴都否?”答:“已见。”又问:“看见旁有一小点白色否?”答:“见到。”问:“白是何物?”答:“恐即是太湖。”孔子急以手掩其目,曰:“汝功力尚差,不能再看,否则视力散失矣!”又谓:“此白色小点,是吴都阊门城门口系有一白马在也。”故后人据此而谓孔子亦具天眼通。
     
吴谚有“金阊银胥冷水盘门”之说。因阊门为商业区之黄金地带,胥门次之,故为银。盘门是因清兵攻打苏州,自盘门破城而入,遂即屠城,由南而北,一路杀到护龙街饮马桥,见桥上和天空,均有关圣显灵,惧而封刀,但此西南隅之卅方里内已鸡犬不留矣!三百余年来,仍人烟未复,荒凉异常,杀戮之惨,可以推见。苏人感关公之恩,故在桥之西畔建一关帝庙祀之,且以志民族仇恨。庙坐西向东,跨于河流之上,与桥相并连接,故是桥之东边有桥栏,而西边则除南北桥堍设有栏杆外,桥面则缺,用以通庙之出入。

 

苏城茶馆中高雅而有名者,则为太监弄内“吴苑深处”,简称吴苑。进门,当门即为炉灶间,正中置一一人高两人合抱之大锡壶,搁于高可及膝之大炭炉上,另有数只七石缸,布于两旁。烧水冲茶之饮用水,则天天由工人撑船去城外载最清洁之胥江水而来,倾入缸中分储。缸中放有贯仲木段,以保持清洁。用炭则烧橄榄炭,取其火匀。烧水则以蟹眼为度,此时水嫩;一见鱼眼,则水老矣,更不能久沸,影响水质,不宜人体。李时珍所著之《本草纲目》,首篇即论水,指出不宜饮“百沸汤”也。斯时茶馆用水烧水如此考究,今已无闻矣。
     
苏城巷名之花式繁多,不及细说,好在已有多人论及,不必再来重复。拾遗一则:城内东南隅有一街名冷水湾者,其实既无水湾,何来冷水?而却设有一享名之贵胄学校在也,有初中和小学两部,为名书家蒋企范先生独力创建,课程一如公定。而与他校不同者,则为讲求实学,增读儒书,更要学生能识时务,故深受士绅张仲仁、费仲琛辈所赞许。学费甚昂。当时一石米,不足银洋四元,而该校学费一学期即要收半百银洋。故被人称为贵胄学校,而其本名反不彰矣。到抗战时始停办,后亦未再复校。
     
再有冷僻而罕为人知的阎王街与小鬼弄:在前清时代,城内东北隅,设有东西两大营门,为屯兵操演之用。营地之旁建有军眷住宅,其东西行之较宽者为官眷住宅,南北行之较狭者为士眷住宅。营地本为禁区,民迹不至,军眷区当亦鲜到,吴谚有“阎王好见,小鬼难当”与“秀才遇着兵,有理讲不清”之说。眷区本无巷名,于是好事者即戏呼之为阎王街、小鬼弄。民国后,营地已废,当时尚无投机炒地皮之辈,故即成为荒地,而眷区随亦流为贫民住区。因本无巷名,而竟将昔之戏呼者成为正式之名矣。余曾临是地者,以营门之北,余家有一五亩园在也。往返该园,该区为必经之地。
     
是园为汉初张苍为相十余年因病谢归休养之所,占地五亩,取孟子“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之意,称为五亩。后人以其略有花木假山池塘之胜,而称之为五亩园,历千余年以迄民国,仍为张氏之产。昔清慈禧太后命邮传部尚书盛杏荪开创电报学校,以便公私通讯之需,此为当时尖端新兴事业,盛命谢绥之先生董其事。谢吴人,住桃花坞。因即租借此五亩园成立“储材儒孤学校”,专收儒士之遗孤为学生,故水准甚整齐,教以电报收发以及制造修理技术,兼及邮政海关作业。谢任督办不称校长,另在上海设立分校,交由张鲁生先生主其事。张亦吴人,为一抱独身主义者,以校为家,故多建树。学生毕业后,分发全国各地新创之电报局工作。以总校在苏,故学生多苏人,而全国各地之电报局中,都有苏州人也。吴人本多保守,而有不出城门之讥,自此大开出远门之风气矣!

城内有七塔,北面为北寺塔,南面为瑞光塔,城中央有两塔并立为双塔;此四塔皆八角七层,高入云际。至于东白塔、西白塔,则仅一人许高,亦作七层形,实徒具塔形耳。已被圈入商店之内,不易为人见矣。尚有一方塔,除屋顶上有遮盖外,四周皆空,一梯盘旋而上,据高四眺,全城在目,为消防队利用。顶悬一钟,日夜有人轮流值班,见有火警,即叩钟报警。规定东面有警,每次敲一下,南二下,西三下,北四下。若在城外者,则阊胥盘外,每次叩五声;齐娄葑外则六声。六声者即每次连续敲六声,稍停再敲,需敲五分钟。于是居民即称该塔为火钟楼。昔时无电话设备,全靠跑腿传讯。而水火无情,不容延缓,故敲火钟。一闻钟声,消防队即整队,依钟声方向出发,往有烟处疾驰,常能及时扑灭,火钟之利实亦大矣。此火钟楼除每层设有栏杆外,四面皆空。到冬天滴水成冻,北风刺骨时,值班人真是不易当也,夜更甚于昼,为民辛苦可知。
     
说起敲火钟,又忆及吴中尚有放午炮之事。盖明太祖平吴后,将城中之吴王宫夷为平地,名王废基,聚废材于北面,积高如小山丘。初不坚实,经历岁雨淋日炙,废材悉腐,渐渐坚实,砌以石级,可供人登临。昔时尚无钟表,悉凭日晷。执政当局即利用其高,在丘顶设一炮台,每天不论晴雨,司其事者,在正午时分,放一声空炮,因高故声闻全城,居民知午时正矣,名之为“放午时炮”。从前钟表不流行,居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依照天光,上下午之分无准也。当时以日晷测影,铜壶滴漏计算时间,此则民间所少,故须赖午时炮以知时光也。
     
以上火钟声、午炮声,余少小时皆曾听过。凡此皆以前吴人日常生活之点滴,不载史籍,地方志亦所不及,而随时代变易,事过境迁,已成陈迹,而无人知矣。爰顺便一述,自叹亦犹如白头宫人话天宝遗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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