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巨龙vs大龙的视频:我捡到了一个日本女孩(19)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6 09:06:47
我捡到了一个日本女孩(19)

但是,第二天早晨起来,我还是犹豫了很长时间。我本来已经想好了,早上起来就悄悄地离开昆明、回家,也不和何何打招呼。何何的父亲说得很对,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会有她的幸福,我也会有我的快乐。也许,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们就能够彼此忘掉对方。其实,就在捡到夏树之前,那七八年的时间之后,何何就已经在我的心里成了死去的火山。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想自己应该不会再轻易地去想起何何。

我努力装出很轻松愉快的样子起床,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清脆地拉开了大大的窗帘,看了看窗外干净的蓝天,甚至还吹着欢快的口哨。但是,当我从酒店出来,看到行色匆匆的人流和车流,还有一个又一个的路口、特别是十字路口,莫名其妙地,我欢快的口哨就吹不下去了。然后,我突然就变得犹豫了起来。

我先是慢腾腾地把车开到了回家的高速路口,然后,就一直在高速路口踌躇着,怎么也下不了过收费站的决心。那个收费站,现在就好像我心里的一堵墙,让我难以逾越。我和那些在路口等待同伴的车辆一样,就在路口这样等着。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等待什么,因为我也明白,这段路程,将会是我一个人独行。

就这样在高速路口犹豫了很久,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迅速而坚决地又掉头返回昆明。然而,当我的车再一次驶进昆明的大街,我却又不知道自己掉头回来是为了什么,我只好就这样在昆明的大街上磨磨蹭蹭地晃悠着。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优柔寡断。我昨天晚上明明已经作出了悄悄离开的决定,但是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绕着路,手机响了,是何何的电话。

这个电话的响起,突然就让我的心安静了下来。虽然我还有些犹豫,何何的电话是接还是不接,接了又要说什么好。但一直在响着的电话铃声,已经让我的心变得越来越安静。我想了想,按下了接听键。

何何:“你来接我,我们出去玩吧。”

我淡淡地说:“我已经离开昆明了。”

很久,电话那边都没有声音。

我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何何突然又说话了:“我爸昨天晚上和你说了什么?”

我说:“没有,他对我很好。”

何何:“那你为什么这样?”

我说:“我有点急事,要回家了。”

何何:“有什么急事连一个电话都不能打吗?”

我没有说话。

她接着说:“如果你就这么走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然后,何何就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接完这个电话,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的心,在说完这些话后,也安静得已经有些发凉,我能够感觉得到,就好像在山里喝下了一大口冰凉的山泉水。现在,我也知道自己一定能够快速和从容地通过那个收费站了。于是,我直奔回家的高速路口。

然而就在要到高速路口的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又响了。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还好,这次是呆瓜洪的电话。

呆瓜洪是我的大学同学,同一个寝室四年,班上唯一的一个云南老乡,家在文山富宁县。在我的小书《同学少年多不贱》里,呆瓜洪是一个主角。现在,在文山富宁,那个靠近越南的边城,他父亲开酒店,他开酒吧,也算子承父业。

我接了电话,呆瓜洪说,他女儿满百天,问我能去吗?

我说等下,挂了。我给家里去了电话,我妈说也没什么事,自己决定吧,记得在茶叶节以前回来就是了。然后,我妈还问了夏树,我说回日本去了吧,我妈叹了口气说很遗憾。

我给呆瓜洪回话说,晚上见。又问他到文山富宁的路怎么走,他说了半天,没有说出个头绪。我只好又把车开回昆明,打算买一张地图,研究一下再说。

按着地图走总算不会错。阳光亮得有些耀眼,又是一个好天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又开始吹起了口哨,就好像很轻松和快乐那样。出发很顺利,没有绕什么路,我很快就上了奔向文山的昆石高速公路。

过收费站的时候,我也吹着口哨,收费的MM看了我一眼,不过没有说话。上了高速,我仍然吹着口哨,然后,慢慢加速。

手机突然又响了,是何何家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是李坏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说:“是的。”

她说:“我是何何的妈妈。”

我说:“阿姨好。”

她说:“你现在在哪儿?还在昆明吗?”

我说:“我离开昆明了。”

她停顿了一下,说:“那你可以回昆明来吗?”

我说:“现在?”

她说:“就现在。”

我说:“有什么事吗?”

她说:“我很担心何何。”

我没有说话。

停顿了一会,她又说:“你回来看看她吧。”

我想了想,说:“别这样,我和何何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说:“昨天晚上何何的爸爸和你说的,我都听到了。”

她接着说:“他说得并不对,我和他在一起并没有感到过苦。相反,我觉得很幸福。”

她又说:“我觉得何何现在很苦,你不知道,何何多少年没有笑过。”

她说:“何何现在的状态我很担心,我是她妈妈,我不想她出任何事。”

看来是个电话会议,我找了个紧急停车带停下车,然后说:“阿姨,真的没有必要这样。”

我说:“我和何何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再说都过去多少年了,何何应该都把我忘了吧。”

她忽然打断我的话说:“别说了,你不了解何何,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我想了想,在这紧急停车带里打电话也不合适,还是赶紧结束谈话吧。

于是我说:“那好吧,这样,我给何何打电话,或者您现在让她接电话?”

她说:“你回不来?”

我说:“是的,我已经在高速路上了,只能往前跑,我也不知道下一个出口在哪里。”

人生的路,就是这样,你一旦走上了这条路,除了向前跑,就不会有别的选择了。即便会有出口,但是,你也常常不会知道,出口会在哪里。

她想了想说:“那好吧,你打她手机,她在房间里不出来。”

我说:“好的,我给她电话,您就放心吧。”

她说:“谢谢。”

挂了电话,我想了一会,拨通了何何的电话。

何何接了,但没有说话。

我说:“何何,我想和你说件事。”

“我其实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很爱她,而且,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我的急事,就是准备婚礼的事。”

“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吧,我们不能怪父母的不对,也许我们一直呆在一起,结果也会和今天一样。”

说完,我没有等何何说话,就挂掉了。挂断的时候,我能够听到何何轻轻哭泣的声音。

我很庆幸自己能够把这些话一口气说出来。也许,我已经从心里认可了何何父亲的话,也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何何是个好女孩,别说是何何的父亲,就是我,也不会原意让她受到一点点的苦。而我明白,自己和何何的差距。我不能够给何何什么,别说是更好的生活了,就是现在,我这茶叶生意,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何何的父亲说得真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想让何何幸福,我就只有这样坚决地离开她。

离开紧急停车带,重新上路,我打开了音乐,没想到,堂哥在车里只放了些《跳笙调》。

《跳笙调》是我们这里的一种少数民族音乐,通常是少数民族男女在结婚的晚上唱的。这些少数民族结婚,会在新郎新娘家的院子里,用竹子和青树叶子搭起一个青棚,婚礼一般会在青棚下持续三天。每到晚上,男女们就会手拉手,在青棚下绕着院子对唱《跳笙调》。这种歌的曲调都是一样的,但是词并不一样,词都是临时即兴唱的。

但即便是结婚时候的节目,和所有的真正的民族音乐一样,《跳笙调》也不是欢快的,它有着浓浓的忧伤。特别是在古老三弦的伴奏下,这种忧伤就显得更加浓厚。该死!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堂哥你怎么不在车里多放点其它的音乐。这个时候,我却只能听《跳笙调》。

我把音响的声音开得很大,《跳笙调》的音乐就这样响着,震动着我的耳膜。莫名其妙地,我又开始吹起口哨,而且一直吹着,虽然,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吹着些什么。

我忽然就像发疯了一样加速,超车,超车,不断地有车,还有,那有一个女孩正在哭泣着的昆明,被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