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省人大贿选955人:实习律师的九阳真经（第二十二章）

免费咨询是否真是一味毒药？

上午一个外地的当事人进群咨询一个问题，开门见山的说：“我有个案子想请北京的律师代理下。看到了请联系我啊！劳动仲裁的，很简单。其实很简单，就是到北京我嫌麻烦。情况是常州的一个老板挂靠在山东的一个园林公司，承包了北京圆明园的工程的一部分，我是老板请的工程师，07年2月协议约定年工资12万，年底结工资只付了65000，现在想申请仲裁，找个律师代理下。”

群中一个公司法务于是说：“这方面我倒是比较熟。我可能就能告诉你咋处理了，不用花钱请律师了。是全日制劳动关系吗？合同是否已经终止或解除？这些问题决定了法律关系的性质和仲裁请求内容。”

这个当事人说：“全日制劳动关系？合同约定的是年工资，像工程师的工资是不以工作日计算的。合同在结工资的时候就已经终止了，也就是07年年三十夜。”

这个当事人还补充说：“我是刚加入这个群，所以给大家找点实践的机会啊！我出去下，有愿意练练兵，可以留言我，速度快。可以支付报酬的”

公司法务对此说：“我接的当事人都是需要我帮助而不是赐予我实践和赚钱机会的。我还是不需要这样的“实践的机会”了，不然本想帮别人的，倒欠了别人一份人情了。这些人，把律师当啥了？所以律师们有责任维护行业形象，不能过于迁就当事人啊。本来我现在也不做律师，不可能代理的，想着自己对这块较熟，本想顺手帮他个忙，反倒牛起来了。”

孙海军律师对此评价说：“像这样的当事人的态度，你是不可能有代理机会的。我遇到那样的当事人的态度就是：尽早结束咨询。大家吸收点经验吧！律师需要有洞察力，在当事人说几句话，就需要探察到他的想法。这也是种本领。你给他说了，他自己也做不了，还要请律师，反而使他自己找律师增加了负担，也耽误了你自己的时间，所以这对你和他都没有什么帮助，所以需要律师甄别那些是真正有委托意向的当事人，那些不是。这需要读点心理学的，我老师就自己还读个心理学，我一直不明白，后来实践中才知道确实有用。”

公司法务见此反思道：“本来我现在也不代理的，原想帮他个忙，没想到他还牛哄哄的，好像施舍给我点钱一样。我根本没想给他代理，从一开始的谈话就可以看出来，只是想用自己的知识帮他个忙，谁想此人竟把自己当成律师的衣食父母了。以前也经常无私帮忙的，没碰到过他这样傲慢的，以前在人力公司做法务，劳动争议处理的多了，也经常无偿咨询。客户非缠着我们代理才作为私活收点费，因为我不是律师，代理不是我的主要收入。在律所的律师，不仅要懂专业，还要搞营销，太累了，我是走稳妥道路的人，生活压力也不允许我去冒险了，所以我习惯于做公司律师了。”

这就是区别，孙海军律师作为律师，感受到的是接案能力，公司法务感受到的是营销能力。

同样一个咨询，公司法务认为是帮助别人的机会，其接案只发生在别人求他代理之后。孙海军律师，则从代理的角度，先行对当事人是否委托进行判断，由此决定咨询到什么程度。

这些区别和各自的选择有一定的关联性，孙海军律师是借助免费咨询进入委托阶段，从当事人那里获得报酬，而公司法务则是要求律师所支付报酬。

公司法务说：“现在有较好的保底收入，未来向投行业发展的空间也很大，我很知足。我也在奋斗，但我不能容忍下不保底的生活。律所老板们太黑心，对于初次入行的大学生甚至硕士博士，开出三四千甚至一两千的薪酬。这个价对于专业人士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影响了整个行业的健康发展。真正成功的律师太少了，而且多半还不是靠专业能力而是社会活动能力。我有个朋友在律所做的，一开始还有盼头，到后来连自信心都没了。中国律所还是侵犯劳动者权益的重灾区，加班没钱是普遍的，有些甚至不签合同，不办社保。我有一朋友，在律所做了好几年了，都带好几个人了，还给开3500，他就联系了个企业准备跳，老板急了，才同意给他涨到10000。但是涨工资后，就往死里用，每天就很少10点前回家的。相比之下，我们董事长的言论让我感动啊。尽管今年市场环境不好，公司远没有实现目标利润，但董事长只停了全体高管绩效，员工绩效照发。”

 同样一个免费咨询的问题，一个律师向当事人纵深研究，一个向律师所纵深研究，实际背后反映的生活态度不一样。

孙海军律师是独立的自己去获取收入，公司法务是打工的心态，获得稳定的，而且还有尊严的收入。

我和吉吉律师过去谈论了很多关于心态和技巧的问题，原因其实也就在这里。

我们经常会这样想：“刚才在回来的地铁上，我突然觉得很悲哀，为什么我要这样劳累奔波，关键是心累。 感觉在夹缝中生存。 但是一想到我有目标我就想一定要坚持，不是经常看到小草从石头下面长出来无比茂盛，难道我不能坚持下去。”

这就是孙海军律师能够坚持下来的原因，当然也是公司法务从律师所走到公司的原因，在夹缝时刻，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免费咨询算是一味毒药，让律师业有了一定的淘汰率，不然水草茂盛，我们就都可以存活下来。当然，从律师所走到公司或者法官等其他岗位，也并非就是逃兵了，是可耻的。

假如吉吉律师愿意处理免费咨询问题，我觉得还有更多的问题处理。

站在公司法务的角度，免费咨询处理后，得到的是朋友和友谊，所以其咨询的技巧就类似于帮助。

站在孙海军的角度，免费咨询处理之后，是需要提高接案技巧，是考虑代理机会，是争取更高的代理收入，所以其咨询技巧也就类似于商人。

表面上看，公司法务要善良一些，其实也不见得，只是公司法务的收入来源渠道不同。

表面上看，孙海军律师要可恶一些，因为孙海军律师想从当事人哪里获得收入，这会被有些人看做是抢劫，但实际律师业就是如此，就是一个服务业，当事人适当付费是当事人的美德。

能够让我们独立的，实际就是这些当事人。这些给我们独立地位和自由享受的客户，我们还是要向他们收费的。

以上算是我们律师业的一个悖论吧！

就让我们从解决这个问题入手，仔细研究我们的当事人，琢磨清楚我们和当事人之间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