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传奇易形原石:为名所累终成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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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名所累终成累


    《笑林广记》里有个笑话:有一天,孙康去拜访车胤,车胤的家人告诉他,车胤正在河边捉萤火虫。过了几天,车胤回拜孙康,适逢孙康背着双手站在院中。车胤问:“怎么不读书呢?”孙康仰头看天说:“我看这天气,不像要下雪的样子。”

古今读书之人,恐怕极少不知“囊萤映雪”这个故事的。故事中两个主人公,就是上面所说的车胤和孙康。他们都是晋朝书生,因为家里穷,夜读用不起油灯,车胤就捉萤火虫装在纱袋里照明,孙康则常常站在雪地里用雪的反光读书,后来“囊萤”和“映雪”便成了苦学的代名词。《笑林广记》说的乃是出名之后的车胤和孙康。这则笑话的可信度姑且不论,但蕴含的道理值得深思。任何事物都是内容和形式的统一,内容决定形式,形式也反作用于内容。车胤的“囊萤”和孙康的“映雪”,本来是夜读照明的方式,然而出名之后,他们却为“名”所累,只顾追求表面形式,无萤不读、无雪不读,这就使形式成了内容的桎梏,因此也就构成了笑料。

《笑林广记》中还有个类似笑话:一个幕僚做东请客。为显示自己能耐,事先找歌伎细问曲牌歌名,一一记下放进装药方的箱子里。客人齐了,开始点歌要曲。他想人前露一手,伸手去摸事先记好的纸条,不想错拿了个药方,照本宣科念道:“且作苻子当归,以效客人!”听了这牛唇不对马嘴的曲名,客人笑得捂了肚子。常言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认知局限,不懂并不丢人,可笑在于不懂装懂,这就成了滑稽。正所谓,为名所累终成累。因此,笔者欣赏下面这则故事中赵简子的明智。赵国宰相赵简子,每逢元旦,喜欢高价买斑鸠放生,以博人们赞其善。一次,有个朋友到赵家做客,问他要斑鸠干什么?赵简子回答,这样做是显示对生灵的爱护。朋友劝他说:“你这样做是爱护生灵吗?百姓听说斑鸠能卖高价,纷纷去捕捉,活捉的固然不少,可打死的也一定很多。您如果真爱护这些小生命,还不如下令禁止捕捉。否则,抓了又放,恩德还抵不上罪过哩!”简子听了,点头称是,不仅取消了自己的“善举”,还真的下了道命令不准再捉斑鸠。

赵简子的放生“善举”与上述笑话中的人物一样,有图虚名之嫌,但因为知错能改,终使其行为有可称道之处。这启示我们:不能就形式而追求形式,而应注重形式和内容的统一。单纯把放斑鸠作为一种“善举”而收购放生,由于违背了爱鸟的客观内容,便使爱心走入了谬误,这样的“善举”越热闹,负面影响越大;而从实际出发,停止这种“善举”,并行令保护斑鸠,形式上适应了爱鸟的客观内容,有利于保护斑鸠,这种“善举”则成了真正的善举。我们时常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话对于那些爱图虚名的人来说,实在大有必要经常咀嚼一下,以保持头脑的清醒。

2011年5月14日《解放军报》6版 于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