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凡真三国乱舞乐进:虚空子深夜挑战庄周

中篇小说 《释梦寻庄周》（六）虚空子深夜挑战庄周

（原创）龚立人

一连几天的奇遇，让晚照兴奋不已。昨晚她和庄夫人说话说到很晚，所以醒来也晚，庄夫人肯定是为大家忙早餐去了。晚照想，得赶快去帮忙。到了灶屋门口一看，帮不上忙。庄夫人坐在门口，对着远处的锅灶、案板、食物指指点点，那些食物竟然临空飞舞到它应去的地方。晚照惊讶得舌头吐出好长，不敢做声，悄悄向后退去。那想庄夫人知道她来了。

“晚照，这不用你帮忙，你去看虚空子跟先生学拳吧。”

晚照心想这里凡事都那么神奇。“好的，夫人，我去看空哥又搞什么鬼了。”

晚照来到茅舍后边的场地，好大呀，比一个足球场还大，正方形按照洛书，在九宫的各宫有一至九棵，共计四十五棵千年的大柏树。近处九紫离宫的位置，蔺且和QHJTGW正在往复扭动，晚照看了一会明白了，是在练太极推手，心中一个大问号。再看远处，六白乾宫的位置，虚空子正跟庄先生学拳。

“晚照早上好，你也来锻炼了？”背冲着她的QHJTGW说。

晚照心想我也得见怪不怪了。“对啊，你们是在推手吧？”

“是啊，”蔺且说：“这里你插不上手，你去和你的空哥跟先生去学拳吧。”

晚照向虚空子和庄先生走去。虚空子老远就看到她了，向她比划了一下，叫她跟着后边学。晚照就跟在后边学起来，边学边想这怎么像太极拳呢，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拳在里面。她本是绝顶聪明的，一学就会，几趟下来竟就学会了，庄周看着高兴。

“哈哈，晚照，你若早生五百年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侠了。”

“庄先生，我哪能当女侠呀，你这教的是什么拳啊，我怎么看着像太极呢？”

“庄先生这正是以太极为基础，揉进了自然门、无极门和八卦掌的功夫，编的一套拳。”

“庄先生，对你来说，这些不都是后人的功夫吗？”

“是啊，我最反对大不跟小学，老不跟少学，成名者不向无名之辈学，权威不向末流学。你们当代，各个领域，摆着那么多权威在那儿，动不得，碰不得，样样以他们为标准，年轻人没有一个权威撑腰就很难出头。说是言论自由、学术自由，真的有吗？中国自战国的百家争鸣后，再也没有过真正的百家争鸣了，这是前进还是后退呢？”

虚空子和晚照不住地点头。

“我这套拳是在刚才看了你空哥打的杨式129式太极长拳后，以那为基础揉进自然门、无极门、八卦掌的功夫，我可以学2000年后的东西。高明的武学家向动物学拳，他们都能向畜牲学。一个所谓的权威有什么臭架子好摆。”

晚照深有感触，她的硕士论文就是因为和一个权威的观点对立，在答辩时险些没有过关：“庄先生真是虚怀若谷，难怪你和空哥可以成为跨时空的莫逆呢。”

早餐时晚照听蔺且说庄先生和虚空子一晚没睡。

夜深了，QHJTGW还在自己带来的电脑前遥控着他的太空船巡视着地球，他在庄宅就可以看到全球的情况，他的大脑可以左右两边轮换休息，所以睡眠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事。他听到虚空子和庄周争论上了，就捅了捅蔺且，指指庄周的书房：“一老一少干上了。”

蔺且极感兴趣，坐了起来：“虚空子不是说第一晚上不和先生争吗？有意思。”他把连着书房的一个窗子拉开点缝，安了个隔墙之耳。

晚上大家古往今来、地上天外聊得极是热闹。很晚了，庄夫人说：“虚空子，你今晚和先生辩论吗？辩，我们就陪你们，不辩，大家就休息吧。”

虚空子表示初到之夜不辩了。庄周留他一起在书房休息。躺下后，开始两人先山南海北说着，后来说梦。庄周说：“我的梦大家都知道，没意思了，说说你的梦吧。”虚空子说他如何梦中乘太阳风遨游太空，收到了QHJTGW的那首诗；如何梦中巡游蓝星，写出了《亚当行动》。庄周说：“小子，与我的梦相比，你的梦可以称得上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里程碑呢！”

“先生，你就快别提里程碑了，不就几块臭石头吗？有的人动不动里程碑，好烦人啊。比如一个人当头头，搞了个十几年，就有人拿他的讲话左一个里程碑，右一个里程碑，搞得这里程碑还没有大白菜值钱了。”

“也是啊。还有新鲜的吗？说来听听。”

虚空子突然说：“先生，当年你不开馆授徒是个极大的错误。”

庄周心想：好小子，说是不和我辩，这就不宣而战了。好，和我年轻时的脾气一样，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那可是我当初最得意之举，他竟说成是极大的错误。到要听听他怎么说：“哦，错误，还极大？愿听其详。”

“晚周诸子中，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不但我，连鲁迅都最佩服你。“

“你说的是，我的名就是他的姓的那个人？”

“对，你的一部《庄子》，后人就从中挑出200多条成语。古今中外，没有第二个人。”

“那没什么好的，是我把那200多个词组文化了，而且后人对那些词组的理解和解释有很多还误解了我的意思。又被他们文化了，还以讹传讹。我正犯愁，改日遇上仓吉老先生不好言说呢。”

“先生，不要想转移我的话题。你那么大的学问，一生中只有两个徒弟。一个蔺且年幼时被你救助过，长大后认识到先生的学问最好，硬是跟定了你。一个苏玉本是你的学弟，先是反对你，后来生活教育了他，认识到他错你对，就死乞白赖跟上了你。连这俩徒弟都是你不得以而收下的。”

蔺且在隔壁偷偷地乐。

“如果当初你大办学馆，广收门徒，你的学说早在战国时期就发扬光大了。”

“怎么，你还想让我再多搞出200多条成语来贻误后人啊？”

“先生，不要总想岔开我的话题。先生，你那么有涵养的人，怎么也听不得批评啊？”

“还是你小子厉害，说出一句话前半截给我戴高帽子，后半截堵我嘴。好我不插话了。”

“嗯 。否则你的思想就不会被别人误解。比如‘庄周梦蝶’，现时大多数人并不理解它的真实含义，有的人只当笑谈，更有人用它来争先有意识还是先有物质。其实你只是想说，一个事物在不同的条件和环境下可以是不同的东西或性质。比如水在零度以下，以上和几百度以上，就具有不同的形态、性质和称呼。”

“对，你说得没错。”

“但是你错在没有把你的思想和理论发展下去？”

“怎么说呢？”

“你不发展下去，就可能被别人发展为不可知论，因为我们不知道你到底是庄周还是蝴蝶；也不知道蝴蝶是蝴蝶还是庄周。因你总是在变。但实际上你可以被认识的。比如现在，你没梦蝶，你就是庄周。若你现在梦了，你可能是蝴蝶，也可能是晚霞中的红蜻蜓、小椰子、等等别的东西。”

“对，这有什么区别？”

“这点最重要，你忽略了这点，就是大错。每个事物在它的那怕一瞬间，也有它特定的性质，就是可以被认识的确定的事物，这种事物和性质必定会发挥它的作用。如果你是晚霞中的红蜻蜓，会被人写首诗，这要是个网名就会打一把雪天里的红雨伞办个论坛，是小椰子可能就进了食品加工厂。因为这种情况现在有句专门的话：‘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依赖’；还有了个专有名称叫‘蝴蝶效应”。被一个晚你2000多年出生的外国人抢了先。现在满世界都是‘蝴蝶效应’，难道这只蝴蝶不是你放跑的？”

“哈哈，你可真能扣帽子。你前边说的道理是对的，但那只蝴蝶我并没捉住，其实这个道理比我早一些和晚一些就有不止一个中国人说过呀。《礼记·经解》就有‘差若毫厘，谬以千里。’在《汉书·司马迁》中也有‘差以毫厘，谬以千里。’这不是和‘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依赖’是一个意思吗？怪就怪仓吉老先生造的这个汉字叫外国人望而却步。”

早餐后庄夫人提出抗议：“虚空子，你再和先生讨论问题不许背着大家了。”

“好！对！还是夫人英明。”晚照高兴得直鼓掌。

庄周在一旁笑，虚空子说：“好吧，庄先生，我正好有问题要问。”

龚立人 2006/1 /25~ 2006/2 /9   写于  一白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