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乡新闻网苏州的现代名人有哪些:释梦寻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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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梦寻庄周
中篇怪异小说
文/龚立人
（一）
“蔺先生等等！”虚空子大叫着，把自己叫醒。他睁眼一看，离他50厘米的树杈上坐着一只可爱的小松鼠，正用一双前肢抱着一个绿色的果子在啃食。他仍在绳床上一动不动，因为他一动树身肯定会动，岂不打扰了这小精灵的早餐，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松鼠。小松鼠发现了他睁开眼了，停下不吃了，小手把绿果向前递了递，好像在说：“你是人么？没什么好招待的，你来点不？”
虚空子冲小松鼠友善地笑笑，小松鼠看到他的笑容，两只眼睛变得更亮了，他知道小松鼠高兴了，于是他小心地把手慢慢向小松鼠伸过去。小松鼠居然没跑，把那绿果放在了虚空子的手里。他接过来，仔细地看着这绿果，叫不上名来，椭圆形，透着苹果和香蕉的清香，不由得把他的馋涎钩了出来，他才想起还是昨天中午就着泉水吃了一包饼干。他试着在小松鼠没有啃的地方咬了一口。啊，像梨一样的清脆，多汁，有蜜桃一样甜，略有酸味，口味如梨还有香蕉味，比他吃过的任何梨都好吃，他已经不去想是松鼠吃过的了，三下五除二就消灭掉了。小松鼠就在那一动不动地瞪着眼看他，可能在想这个人怎么像饿狼一样，它看着虚空子吃完就抬头向上边“吱吱”地叫了几声。
虚空子顺着它的叫声看去，原来一米多高的上边还有一只大松鼠。大松鼠肯定把下边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那大松鼠丢下一只绿果来，小松接着后又递给了虚空子。虚空子接过来想这回该礼下于鼠了，于是说：“谢谢小松鼠和松鼠妈妈，你们真好，可比我们人类友好善良多了。”这回他不似前次朱八戒吃人参果了，改用孙悟空品人参果的办法慢慢地品食。他吃完后想起来而不往非礼也，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两块巧克力，他把一块撕去包装，向嘴中比划了一下，就递给了小松鼠，初生的松鼠不怕人，接过后就美美地吃了起来。他又把那一块向大松鼠举了举，大松敏捷地从上边跳落到小松鼠旁。虚空子心想不给它剥，看看它的智商如何，就把巧克力递了过去。大松竟然连咬带撕把包装搞掉，也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虚空子对两只松鼠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叫你小松，叫你大松，你们过来，到我肚子上来吃吧。”他把手伸过去，果然两只松鼠都跳到他的手上，他把它们放在肚子了。他看着两只悠闲地在自己肚皮上吃着巧克力的松鼠，看着周围的环境，突然明白了蔺且为什么把他领到这里来的用意。
这是神农架的原始森林，树木茂密，葛藤丛生，鸟鸣婉转，野花吐艳，阳光从树冠网盖中透射进来，斑斑点点，有如无数根光柱斜插在地上，映得林间阴阳互衬，煞是幽丽诱人。前两天也必定如此的美，但虚空子只是刻意地追赶着蔺且而从未注意。今天，这从未见过人、从未受过的人类的袭扰的松鼠母子与他和睦相处，其乐融融。这种人与自然、人与天地的和睦相处，不正是许多年来他心中盘旋的理想境界吗，不正是那天他大梦乍醒，决计要找庄周探讨个明白的初衷吗。
虚空子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再有几年就要知天命了，但他不但三十无立，而且越是过了不惑反而越是大惑起来，他拿过物理学和哲学的双学位，有过很好的工作，银行帐号中也曾接近七位数了，但却未娶妻生子。他是个极爱做梦的人，时常拿自己比庄周。他说，庄周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名的做梦人，他的梦蝶，全世界都知道，他一生中做了许多的梦，成就了他的大道。虚空子还在初中时就把鲁迅先生评价庄子的话：“……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用他那放浪不羁的笔体写好，贴在床头。
他认为庄子岂止文无人能先，在许多方面都是无人能先的。庄子不但是他的偶像，还是他的镜子和做人的标准，所以他从初中开始的三十余年真是成于梦，也败于梦。他与庄周一样喜爱动植物，大学专业是生化，就在要考研时做了个梦就考了量子力学。毕业后就职于一个研究所，工作了两年，一个梦后，任何人也劝不了，又考了西方哲学的研究生，读研时又一个梦一头扎进佛学中不出来。临毕业时，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雪天里行走，头上突然出现一把红雨伞，一个清纯的姑娘的一双美丽的大眼把他电酥了，以后雨天，艳阳天，金秋天那红伞多次出现，他挽着姑娘进了教堂，正要为姑娘带上钻戒时被闹钟吵醒。从此他非那姑娘不娶，至今未婚。
这许多年来气候异常，“蝴蝶效应”被嫁接到各个学科各个领域，世人只说洛伦兹发现了“蝴蝶效应”，岂不知两千多年前一只做梦变为庄周的白蝴蝶孕下了两千多年后人类大肆排放温室气体的怪胎。近几年来虚空子对庄周的情感由爱生恨。他恨庄周为什么要把那蝴蝶放走，以至于繁衍了如今世上这千奇百怪的异型胎。
就在前些天他在梦中与庄周大吵起来，就如当年惠施与庄周争吵一样。两个人吵得脸红脖子粗，虚空子怪庄周放走披着蝴蝶美丽外衣的蝴蝶孽种，造成索洛斯暴毁东南亚金融，布什蓄意谋杀数十万伊拉克人、多为妇女儿童，小泉三番五次妄图释放靖国鬼社的幽灵，阿 扁数典忘祖做梦台独……。庄周并未卸责和否认这些与蝴蝶有关，只说凡事要有过程，过程未完之时是不会有转机的。两个人吵累了又坐下来亲热地品着虚空子带去的铁观音。
庄周说：“这茶不错，和你辩论还挺开心。”
虚空子忙说：“失礼，失礼，晚生不该在先生面前如此放肆。”
庄周笑得直摆手：“没有，没有，好啊，好。”
蔺且在旁边说：“是啊，老师自从惠施去世后，今天这是头一回这么高兴。”
庄周又说：“咱俩的话题不是你一个梦就可吵完的，这样，你把自己的事安排一下，过几天，我让蔺且去接你来我这住一段时间，咱们好好地吵个够。”
虚空子听了喜出望外。所以才有了他的这次神农架之行。
虚空子应邀前往庄周的住地，蔺且没说具体地点，只说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如是几天来蔺且每天在梦中领路。这天蔺且梦中告诉他要有两三天大雨：“你起来后前行一个时辰，可以见到一个山洞，洞中自有清泉，你要捡拾大量干柴备用。
又是一个清晨，小松用它的毛绒绒的大尾巴把虚空子弄醒。松鼠母子已与他形影不离，这林间树密得很，它们母子基本是在树上走，还时常采摘奇珍异果给虚空子吃。树林较稀的地方，它们就一边一个跳到虚空子的肩上。虚空子已经深深感到在这没有人类改造过的大自然中，天人合一，人与自然的和谐的意境。偶然也见到虎豹熊狼，也都与虚空子是点头交情，不冷不热不相扰。
不久果然见到一个山洞，虚空子双手摸了摸双肩上的大松、小松：“看到了吗，那就是咱们避雨的山洞，咱们进去看看。”他的话还没完。大小松早从他肩上跳下，飞快地朝山洞跑去。当他离洞还有几米远时，两只松鼠又从洞里跑出来在洞口冲虚空子“吱吱吱”地又叫又跳，显得格外高兴。他加快脚步进了山洞。洞中光线还好，地面基本是平的，椭圆形约十五、六个平米大，最高处约三米。他取下挂在腰间的指南针，洞口在洞的正南，离位，高近两米，拱形；正东，震位铺着约双人床那么大面积，厚厚的干草，他感到有点奇怪，走近一看，草上摆着两双葛履，一大一小；他记起梦中蔺且对他说：“还有先生送你的履。”虚空子知道庄周辞去漆园吏后是靠编织葛履维生的。他知道这葛履是庄周让蔺且带来的，这干草也是蔺且帮准备的，只是为何还有一双小的葛履他猜不透。他又返身到正西方，他刚才看到那有个水池，细看才知是个泉，水池比脸盆还大许多，一汪清清的泉水，泉水是从高出水池约五十厘米的一个小洞中流下来的，又从另一边的一个口子流入洞壁的一条缝中，侧耳细听还能听到轻微的流水声响。他觉得山洞的格局挺符合峦头派的风水理论。
虚空子把背包放在干草上，拔出腰间的藏刀，要按蔺且的叮嘱，准备干柴。他走出洞来，向右拐了个弯，向下走了约五十米看到一条小河，河边有棵被雷劈下的一个很大的柳树杈，还挂在树上，已经干枯了，正好当烧柴。他折好，用草捆了三大捆。扛回洞中摆在西南坤位，心想今天可以煮方便面吃了。这时小松来叫他，他跟小松过去，大松正在一棵绿果树上往下扔绿果。“哈哈，大松，你真能干。不少了，快下来吧。”他把满地的绿果聚到一起，足有二十斤。虚空子脱下衣服，把绿果刚背回洞，滂沱大雨就下起来了。
第二天又整整下了一天，这天晚上梦中蔺且告诉他，明天傍晚雨会停，叫他那时到河边走走。早上虚空子醒来看到他的锅灶旁的石地上放着三堆东西，他过去一看凡认出是鱼腥草、桔梗和生石膏，他心中纳闷，这不是用来熬鱼腥草桔梗汤，治肺炎的吗？他对松鼠说：“大松、小松，你们看这蔺先生，神神叨叨的，在搞什么名堂？”
（二）
傍晚，如注的大雨果真停了，这些日子，虚空子已经对蔺且的感应能力惊叹不已了。他曾对蔺且说：“蔺先生，你的预测预知能力真强啊。”蔺且告诉他那不是预测能力，是一种感应，当人达到忘却世俗、忘却自我与天地融通、融合时都会有的。所以昨天发现那双小的葛履，今又见到那些草药时，并不奇怪，只是还不明白，但知必是有用场的。现在不下雨了，当然要立即到河边去，他招呼着：“大松、小松，走，咱们去河边看看那里有怎样的一个谜。”
走出山洞，就见一抹斜阳从右边的天空照入林间，雨后的林间晚照，格外迷人。但此时一个巨大的谜团在吸引他，无暇顾及美景，大步向河边走去。由于大雨河面加宽了两、三倍。他发现就在前天拾柴的大柳树下，有个人下半身还在水中趴在那。他急忙跑过去，先把那个人拖到没水的地方，他感到是个年轻的女人，用手试了一下呼吸，极微弱，脉搏也很微弱，还好，从脉象上看还只是劳累饥饿造成的，他把她的双肩背包取下，把她翻过来改为仰卧。他一下子愣住了、呆住了，嘴张得老大，一个啊字如一枚高尔夫球，卡在嘴中，没发出声来；他一动不动地跪在她身旁的泥地上，忘记了自己是要救人的。大松也奇怪地看着他，只有小松不停地摇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
他急忙背起姑娘，提上她的包，半跑着回了山洞。把姑娘放到干草床上。点上火，把蔺且叫他带上的不锈钢锅加满水坐在火上。他先用保温水杯给姑娘灌了几口热水，试着锅里的水热了，就把姑娘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用热水把她的脸和身上的泥水擦干净，给她换上干的男装。他为姑娘擦身时已发现姑娘开始发烧了。姑娘还没醒，他又用热水帮她洗了头发。他把姑娘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用一件干衣服为她擦干头发时，泪流不止。原来这正是是她梦中的那位非她不娶的姑娘。
他在灶上为姑娘熬大米粥，为她把刚脱下和背包内的湿衣服全部洗好，在洞的中央生一堆大火，在树枝搭的架子上烘烤，又把她的证件之类摊在石头上烘烤，这时才知姑娘25岁，叫林婉昭，生物学硕士。背包中有一件特殊的东西，是他非常熟悉的，三叠的红雨伞。他撑开红伞在火上烘烤，脑子思考着一个缘字，他不知该在这个字前加个伞字还是加个梦字。
婉昭咳嗽了，还挺厉害，她醒了，虚空子立即走过去，大松、小松刚才一直就趴在她身边，现在都蹲立在她身边。她不明白自己在哪里。虚空子示意她不要动，摸了她的额头和脉搏，知道她的病情加重了。对她说：“你先要进食，喝点粥。然后我马上为你熬药。”姑娘突然发现穿的是别人的衣服，而自己的内外衣都在火堆边烤时，脸被火光映得通红，口中喃喃地：“是…你…脱……”她没有说下去，她似乎对面前这个似曾相识的陌生男人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而且他有一对松鼠，可能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第二天，他把小松留下陪婉昭，带大松去找寻山珍，在一棵大松树下找到一大团茯苓，又看到很高的树上有猴头菌和银耳，这难不倒大松，很快丰收而归。回到洞中虚空子煮了一大锅猴头茯苓银耳汤，两只松鼠已经与晚照很熟悉了，在她身上跳来跳去，欢快之极。
姑娘喝汤时他向她讲述了此行的目的，并说：“我是在夕阳晚照的林间找到你的，晚照与婉昭又谐音，以后就叫你晚照了。”姑娘蛮高兴地点点头。他又说：“你今天已经好些了，但可能还要几日，你好了之后，我也不能送你回去，看来庄先生也知道你要来，也为你做了准备，我只好带你去了。你愿意吗。”
姑娘早已急不可耐了：“愿意，愿意，从今天起我就叫晚照了，我也是个极爱做梦的人，我……”
虚空子打断她的话：“今天你先别说，你还太虚弱，明天再听你的故事好吗，其实我比你还急于想知道的。”
次日很早晚照就起来了，这纯天然的药和汤还真管用，加上她本来体质就好，她已觉得好多了。她看虚空子还没醒，立即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边换边觉得脸在发烧，猜想前天虚空子是如何为自己擦身的，又甜甜地看了虚空子一眼。心想这个男人看上去要比自己大上二十岁，但还是挺有魅力的。而且那么神奇古怪，他的寻梦与自己有相同之处，他的此行与自己的课题又有相容之处，真是天赐天良机。她呆呆在看着熟睡的虚空子，想要叫他，又不忍心。小松好像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跑过去用大尾巴在虚空子脸上来回扫动。她真的从心里爱煞了这母子俩，这么的有灵性。虚空子被子小松闹醒。
晚照立即过去，蹲下：“空哥，你说庄先生知道我要来？”
虚空子听晚照管他叫空哥，心里比吃了绿果还甜，但故意装得无所谓的样子：“是啊，那药材就是蔺先生事先为你送来的，还事先要我雨停后就去河边，还有这双葛履也是为你准备的。”他已坐起，伸手把那双小的葛履拿过来递给了晚照。
“是啊，太神奇了。”她接过那双葛履，看看大小好像挺合适。她坐下来脱掉自己的鞋，穿上葛履，再合适不过了，她站起身来轻轻地跳了一下，居然头咚的一下撞到了三米高的洞顶，撞得她眼冒金花。虚空子一把把她在空中抱住，她才没摔倒。虚空子顾不了她头痛，把她放下，急速地把她的葛履脱下，把她的袜子也脱掉，又把葛履套在她的光脚上，这才说话：“看来这葛履是有神力的，你光脚穿着，肉体直接接触它，你的身体一定会很快恢复。”
晚照果然觉得光脚穿上葛履后，一股强劲的热流从涌泉穴直入体内。她看到虚空子正光脚在穿葛履，边穿边说：“我还纳闷，我穿着名牌的旅游鞋，庄先生送履不是多此一举嘛。原来还有奥妙在其中。走跟我们到外边试试。”
虚空子是极有悟性的，晚照的一跳他就悟出了这履的神力。他们来到一个平坦的地方，虚空子先按往常跳三、四十厘米高的力跳了一下，竟起空三米多，还好，他的武功底子不错，懂得纵落的技巧。他又用力一跳，居然起空了二十多米，他看到许多树都在自己的脚步下，他轻轻的落下。他对晚照说：“我先练熟如何撑握使用这履的力度和技巧，我会了好教你。你坐下，虚领顶劲，含胸拔背，沉肩坠肘，气沉丹田，双腿盘起，两手自然放在膝上，想一下涌泉穴和丹田，然后什么也不要想，就是静坐，当身体任何部位出现酸麻胀痛，都千万忍住，实在难忍就反复诵念，宇宙万物、一切虚空、庄周蔺且、我们来也。”晚照在他的指点下坐好。
虚空子找了块宽敞的地方，先打了趟拳试试闪战腾挪所达到的力度。就向来路奔去，只觉得其轻、其快无比，心想金庸笔下有百年功力的绝代武林高手也不过如此。不到一小时，已到了几天前遇到大、小松的地方。不久他就回到晚照身边，怕她应付不了。果然她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眉毛和脸部肌肉不停拧动，腰好像也在动，看来通第二关命门遇到难了。他便盘腿坐在她的背后双手按在她的背上，他因为也穿着葛履，他知道根本用不着他，他这是在给晚照以心理援助。果真晚照感到他的手按在自己背上后就信心百倍，镇定下来了，尽管后腰奇痛奇痒也忍了下来。不一会，痛痒消失，大椎往下全身舒畅无比。虚空子知道她最难的一关到了。鼓励她说：“你要坚持住，最难的一关就要到了，过了这一关，你的任督二脉就打通了，不但你这次的病彻底好了，你还会百病皆无了。
果然，晚照立即感觉从大椎到后脑勺的玉枕穴奇痛无比，但这次原本是最难的一关，她却觉得能够忍受，因为虚空子的双手按在她的背上，她觉得从他手上传来一种巨大的能量。其实虚实空子根本没有为他输功，他知道不需要，晚照需要的是心理援助，他自己也正在吸收葛履的能量，调整内息。突然她仿佛听到颅内一声巨响，一道白光把体内脏器照得都通明透亮，颈部的疼痛没有了，浑身舒畅，她高兴地站起身来，趁虚空子还未完全站直时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转身撒腿就跑，她忘了脚下的葛履，每一步都有两三米，每步落地都东倒西歪，想起在洞中碰头，心中发慌。
晚照的这一突然袭击，差点让虚空子醉倒，别看四十多岁，被妙龄女郎亲吻可还是头一遭，本想沉浸在这甜蜜中多体会一会儿。可他一看晚照跑出去了知道不好，他急速追去，正好在晚照要摔倒的一瞬赶到，一把将晚照拦腰抱住。晚照脸红红的，闭上眼一动不动，可虚空子是个新手，平时又不看电视剧，哪懂得晚照发出的信号。他见晚照闭着眼睛，以为她刚才东倒西歪的晕了，呆呆地搂着晚照一动不动地站着，生怕一放手晚照会摔倒。
晚照等了一会不见反映，心想：“真是个书呆子。”她挣脱他的臂膀，打破僵局说：“来，教我跑跳。”
在虚空子的指导下，鬼精灵的晚照很快就撑握了穿着葛履奔跑跳跃的技巧，就是跳起十几米高也能轻轻稳稳地落地。他高兴地说：“晚照，你的悟性真好。尽管咱们耽搁了几天的行程，有了这葛履，可能会提前到达庄先生的住地。”
晚照是个爽快利落的人，她对虚空子说：“那咱们现在就动身吧，天色还早呢。”
“咱们该吃点东西了，再说咱俩有约定的，待你好了后要把你的故事告诉我的。还有就是咱们得等蔺先生送梦来，指导行程的，要不咱们就杳无目标。”
（三）
晚照的父母都是搞农学和园艺的专家，都在农村靠山区的地方有个试验基地，所以晚照从小在父母的试验基地长大，与大自然自小就有种割舍不掉的情感，上学后每到寒暑假，必定回到乡下来，她酷爱大自然，崇尚人与自然的和谐，所以大学就学了生物学。硕士毕业后她在一个生物研究所工作。她看到在印度洋海啸中，人们没有发现野生动物的尸体，于是最近她选了一个《野生动物的灵性》的课题。这次她带领一个五人小组来神农架考察了两周，获取了大量详实的资料，他们已经走出了神农架，准备返回研究所。可这天早上晚照醒来后变卦了。
“你们先回去，把收集的资料和照片整理出来后，传到我妈基地我的电脑里，我去那撰写论文。”大家都知道她迷恋山野风光，她的论文多数是在她母亲的园艺试验基地写的。所以谁也没多想，就与她分手了。但是分手后，晚照又独自返回了神农架。
晚照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男人在神农架的林间行走，一身探险者式的装束，肩上一边蹲着一只松鼠，看不清男人的脸，他好像说了句什么，在一棵大树下坐下，大松鼠跳下来后向另一棵大树跑去。这时，小松鼠突然用力拉扯那男人，他身子随着小松鼠歪了一下，一小段树枝掉在他的肩了，小松鼠若不提醒他就会掉在头上。他抬起头来冲树上喊着什么。晚照顺他的目光看上去，一只猴子正在上面嬉皮笑脸，原来是它在搞恶作剧。他做手势叫猴子下来，猴子没下来。这时小松鼠又在拉他的衣袖，往刚刚大松鼠爬上去的大树指，他就站起来走了过去。他把大松鼠摘下的果子聚做一堆，就又坐下，大松鼠也从树上下来。一个人，两只松鼠，在一起愉快地吃松鼠采摘的水果。这幅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与这么有灵性的动物相处的画面深深吸引着晚照，所以她决定冒险再进林间看个究竟。
没想到返回林间后的第三天遇上了大雨，她在雨中行走了一天，第二天的大雨中，她在一个山坡上滑倒，滚落进一条河里，开始还清醒，奋力想从河中游出来。后来就什么样也不知道了。
这天晚上晚照在梦中见到一个古装的中年人，脚步上一双与自己一样的葛履，她知定是蔺且先生。“蔺先生，你是来告诉我们该怎么走的吗？”
“是啊，你全好了吗？我是不是也该叫你晚照呢？”
“谢谢蔺先生送履送药，有庄先生的这双神履想不好都不行呢。你就叫我晚照吧，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喜欢。”
“你们现在行走的速度快得多了，明天清晨动身，向南偏东走，傍晚就会看到一条大江连着的一个大湖，先生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渡水工具，它会自动导向的，就是要辛苦一下，晚上不能休息，后天的早上我和先生在对岸迎候。”
“蔺先生，你说的是不是到了洞庭湖啦？”虚空子问：“庄先生不在蒙泽吗？”
蔺且笑笑：“你倒挺明白。是啊，往昔的蒙泽已经不复存在了，再说先生也不愿河南人与安徽人争他的故居到底何在，先生又离不开垂钓，所以就另觅水浒了。”
清晨，晚照醒来看虚空子睡得正香就领着大松走出山洞，她先到河边洗漱好，就随大松去采绿果，大松仿佛十分清楚两人两鼠每次能吃多少，它每次摘的果刚好够大家吃，一点都不浪费。小松见晚照回来，一蹦几攀就窜到晚照的肩上。虚空子也起来了。
上路前，虚空子和晚照都有点依依不舍地看着这个住了几天的山洞，这个山洞对于他们的情感来说，有着绝非寻常的意义。虚空子肩上是大松，晚照肩上是小松，甩开脚步一走，耳旁呼呼生风，虚空子此时才知真的有陆地飞行术，真的要日行千里了。晚照把她爽朗的笑声一串串丢在脑后，好在他们一直在野外行走，若是在城市中，一定会引起轰动，让人以为是超人访问中国来了。还不到傍晚，他们就到了蔺且说的地方，江对岸还有一个河口，虚空子知道对面是湖南的城陵矶了，是该从这里进洞庭湖了，可庄先生准备的渡水工具在哪呢？他想一定是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虚空子看着发黄的滚滚长江水，心中一阵疼痛，古人留下了多少关于长江的诗篇，然而这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长江，已经多少年没有了清澈的江水，难道真的要成为第二条黄河吗？
“空哥，你是为长江发愁，还是为寻找渡水工具发愁啊？”
虚空子惊讶晚照与他才相处几日，就可以从自己的眼神中洞察到自己的心思。“啊，渡水工具不用发愁，庄先生既然准备了，就一定有，只是暂时不知在哪。我正是为长江愁呢。”
“空哥，人家都嘲笑杞人忧天，我看他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他太前卫了，为五、六十亿年以后的人忧了。你这一忧也有点类似呢。”
“哈哈，你是说世人也会嘲笑我，只可惜我的忧，忧不出个成语来，否则笑笑也值了。咱们不忧了，找庄先生的渡水工具吧。”
他们按常人的行走速度在江边寻找，江边时有码头，但虚空子看都不看，只在荒野的地方找，他知道庄先生绝对不会用燃油作动力的船，因为那会污染环境；也不会是一般的人力船只，那样一个晚上到不了庄先生的住地。
天快黑了，晚照的脚被硌了一下。她在江边坐下脱掉左脚的葛履，倒出了一颗小石子。虚空子也坐下，说：“休息会吃点东西吧。”
虚空子边吃边想，这是庄先生出的一个谜，那么谜底是什么？
“小松，你这小坏蛋，快给我站住！”晚照突然大叫。
虚空子看到很快吃完东西方的小松，正拖着晚照刚脱下的那只葛履要下到江水中去。心想小捣蛋，让你吃几口水我再救你。他和晚照同时站在岸上看小松的表演。那知它在葛履中，如蹲在船上一样稳稳当当，葛履突然动了起来，而且速度相当之快，如摩登艇一般向江中驶去，前进了十几米就转回头向岸边驶来，小松犹如一位滑水的大侠，一脸得意的神情。虚空子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仿佛小松知道庄先生谜语的答案，故意在演练给他们看，并讥笑两个人类大朋友的弱智。
“空哥，原来就在咱们的脚下呀，这小东西太可爱了。”说着过去把小松抱起用她的脸颊在小松身上到处抚摸，逗得小松“吱吱”乱叫，好像小孩开心的笑一样。虚空子接过小松也爱抚了一番。晚照已经穿好了葛履。
天已经黑了下来，不用担心有人看到两个人漂在水面上。大、小松各归各位，虚空子拉着晚照的手，下了长江，他们踩在水面上，不，准确地说是悬浮在水面上，倒像气垫船一样快速地向前驶去。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先是晚照从小松破谜开始，谈着野生动物的灵性，她的课题，她的论文，她的情感，她的梦，她的一切。他的一切，他的梦，他的红伞的梦。
“是我的这把红伞吗？”晚照的手早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虚空子的手中，而是挽着虚空子的胳膊，身子紧紧靠在虚空子的身上。
“是啊，就是你的这把伞，就是你。不枉我等了这么多年。”说着把被晚照挽着的胳膊抽出，把晚照搂在怀里。晚照把头仰起，闭上眼睛。这次虚空子可没有失去机会，用双唇紧紧地压住了迎上来的双唇。阴阳相系的力量已经把他们紧紧地磁在了一起，四条胳膊竭力地欲把对方拥入自己体内。四只气垫船早已改为横向行驶，两只松鼠在再也分不开的两个头上和肩上来回欢跳，淡淡的风，欢快的浪，天空中飘荡的云，笑咪咪眨眼的星辰，躲藏在云后朦胧的月，都纪录了此刻的幸福和甜蜜。
“哈哈，师母，你这个媒人当不上了。”蔺且的说笑，把虚空子与晚照从爱的沉醉中唤醒。原来在爱的甜蜜中，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四）
虚空子与晚照被蔺且的话语和笑声从爱的深醉中惊醒。原来天已经放亮，他们已经到了岸边，岸上除了蔺且还有两个人。那鹤发童颜，有着寿星般的额头，脑袋显得比常人大，鼻子微微上翘，双目炯炯放光，发出男中音爽朗笑声的想必就是中外驰名的做梦人，哲人、道学家庄周庄先生。他右手边站立的那个看上去也就四十开外，容光焕发，脸上的皮肤和颜色若是叫靳羽西见了，指定会拉她来做羽西化妆品的形象大使，有刚才蔺且的一句师母，自然是庄夫人颜玉了。
虚空子、晚照赶忙红着脸走上岸来，向三人躬身施礼：“庄先生和和夫人好，蔺先生好，晚辈们见礼了。”
“哈哈，不必多礼，虚空子，咱们这可是跨时空的莫逆之交了。难得，实在难得啊。”说着庄周拉着虚空子的手在前面走。庄夫人颜玉拉着晚照，两个人在低声说着悄悄话，跟在后边。蔺且早从他二人的肩上接过了大、小松，边走边逗弄着两只松鼠。
太阳从湖面灰茫茫的水面上悄悄露出了苍白的脸庞。起初，它的形状如一张弯弓，弯弓慢慢地从水平线上浮起，渐渐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圆球，颜色由苍白转为通红。片片朝霞，簇拥在它的周围，似乎在为羞于被人发现秘密的晚照遮住脸上的红晕。永远不知忧愁的小鸟们，在熟睡了一个夜晚之后，又开始了叽叽喳喳的鸣叫。它们扑腾扑腾地拍打几下自己的翅膀，准备离开树林，去寻找可以充饥的食物。一行人一会就来到了庄先生的家，七间茅舍，背后丛山环绕，舍前远处被湖水环绕，清雅幽静。
吃过庄夫人做的丰盛的早餐，虚空子小睡了一会，起来后想找个地方活动一下。看到晚照早起了，正跟庄夫人学编葛履，看虚空子起来，只甜甜地笑了一下，就又在夫人的指点下忙手里的活了。他突然听到了一种极熟悉、极现代化的敲击键盘声，他循声走去，只见蔺且正在一台最新款的19寸液晶显示屏的联想电脑前写东西。这一惊着实不小。不禁大声说出来：“蔺先生，你们也用电脑？”
“哈哈，奇怪吗？”蔺且转过头来：“你们当代有个叫小平的大人物不是说过，人类有史以来一切好东西都可以用的吗？”蔺且这一问比他看到两千年前的古人用电脑还要吃惊。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你前几天的一篇文章中不还说怪事多多，见怪不怪吗？”虚空子差点晕了，可蔺且还在说：“你若是吃惊，那你在这就有事干了，其实你只要想想这是谁的家，你就应当知道什么怪事都可能出的。就如先生知道你是虚空子，也就不奇怪为什么你什么话都可能说一样。”
虚空子也笑了，问：“电从哪来？”
蔺且冲窗外的一棵大树上指了一下。虚空子看过去，树冠的枝条被编织成一个巨大的“锅”。
“那是什么？”
“先生叫它日光流，你们好像叫太阳能。”
“电线呢？”
“无线。”
“能上网吗？”
“当然能。任何网都能进。你若缺钱花，现在就可以从瑞士银行转两个亿给你。不过这违反了你的社会、世界、人与自然和谐的信条。”
“我说上次我在梦中与庄先生辩论时，发现他对当代的东西比我知道的还多呢。”
“你说的不对，先生是不用这东西的，我要了解你们当代的事物也不用这劳什子，太慢。我是纪录先生的言论时用这东西，比用手写的好在字迹工整清晰，又随时可以印出来给先生看。不过我们用的是篆字，你看着费劲。”
与蔺且简短的对话，让虚空子感悟很深。听蔺且说先生在湖边钓鱼，虚空子顺小径边向庄先生垂钓地点走去，边想，《庄子》一书被道教奉为《南华经》，与《道德经》同为道教经典。按理说，道教的三清应当是老子、列子（列御）和庄子，但实际上只有老子确有其人，那二清是虚拟的。
他已经来到庄先生身后，看到有鱼上钩，就停下来。果然庄先生钓上一条大鲤鱼，足有六、七斤。他把鱼从钩上取下，扔进木桶。站起身来，头也没回边收拾渔杆边说：“你来了。洞庭湖君知我有客，特地送来大鲤鱼，你把刚才钓的那条鱼拿出来。”
他过来把木桶中的约十五、六斤鱼全倒入湖中，要虚空子把鱼放入桶中：“这一条够吃了，为生存而伤生，是可以的，无端杀生则是罪过。”
虚空子要用桶去舀水，他阻止了：“不用了，它反正要死了，死前没必要安慰它，不如就现在告诉它，它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
虚空子想，庄子果然名不虚传，点滴小事都可看出他行事超常来。
“哎，别想了，看你后边谁来了？”
“庄先生，夫人叫我来拿鱼，说怕你们一说上话给忘了呢。”
“哈哈，知我者夫人也。我们正好要回去呢，你们没来时，我经常在这一坐就是一整天啊。”
“哇，钓了这么大一条呀。”晚照接过虚空子手中的桶说：“怎么只有一条？”
“庄先生说这一条够吃了，其余的都又放生了。”
“哇，真好，你真是我敬佩的庄先生。”
“哈哈，还有假庄先生？”
三人都开怀地大笑起来。
“庄先生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让蔺先生为我送履送药的，我得好好谢谢你呢。”
“你们都知道我即蝴蝶，蝴蝶即我。同理，我即宇宙，宇宙即我，当你与宇宙间的万物真正融通融合为一体时，你也能的。”
晚照觉得有点似懂非懂：“庄先生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叫空哥去接我，还要我受那么大的罪？”
“哈哈，这叫有因必有果，有果皆有因。我要是叫你的空哥去接你了，那你的空哥现在也就不是你的空哥了，你还能看上这个丑小子？”三个人又都大笑起来。庄周是开心地笑，虚空子是幸福地笑，晚照是既幸福又羞涩地笑，她满脸通红。虚空子想，在山野间，这种和谐多么美妙啊，怪不得庄先生放着九重天上的三清宫不住，要在此安家。
尽管庄先生的玩笑让她感到无比的甜蜜，但姑娘家毕竟脸皮薄，晚照以攻为守：“庄先生，你神通广大，很多事情你都预先知道。为什么，现在人类尽做傻事、蠢事，你怎么不管管呢？”
“啊呀，你个小妮子看来和这个虚空子一样古怪呢。我来问你，你小时候玩没玩过过家家？”
“当然玩过了。”
“那大人若说你们是在瞎胡闹，你高兴吗？不让你玩你乐意吗？大人告诉你真正的过日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那些小不点能做到吗？”
庄先生虽然没有回答晚照的问题，但比正面回答还明白。虚空子想庄先生好厉害，这不正是自己与他在梦中辩论时，他的观点吗？他正要说话，蔺且运用葛履轻功，忽然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
“先生，贵客到了。”
“哦，他怎么提前来了？”
“他说很想结识虚空子和晚照，所以就提前来了。”
把虚空子和晚照听得如乐山大佛，摸不到头顶。虚空子问：“庄先生，贵客是谁啊？”
庄周神秘地一笑：“走，先回去，回去你自然就知道了。”
（五）
来到庄宅大院，准确地说根本没有院，整个地球都是庄先生家的院。虚空子和晚照同时大吃一惊，茅舍的堂屋前，站着两个人，庄夫人颜玉和曾志伟正在说话。虚空子因有先前与蔺且的对话，虽是吃惊，但还能沉住气。晚照可是一句话脱口而出：“曾志伟，他怎么也来了？”她的话惊动了正对话的两人，转过身来。虚空子和晚照怎么看都是曾志伟。
就听庄先生向那人打招呼：“QHJTGW，你好，怎么样提前来了？”
那个被庄先生称为QHJTGW的曾志伟指着虚空子和晚照说：“庄先生好，我是为他们二位，提前来的。”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不似曾志伟大舌头；声音也略带金属的清脆，不似曾志伟的公鸭嗓子。
庄周看到他们二人吃惊的样，觉得煞是好玩，只在那笑。还是庄夫人心疼晚照：“先生，真是的，看把姑娘急的，还不快给他们介绍一下？”
庄周这才笑笑说：“QHJTGW，其实他们不用介绍你也知道，这是虚空子，这是晚照。这个人嘛我叫他QHJTGW，其实我也没记住他的真名，三十多个字，还挺绕口，我这么叫他，他就挺高兴。你们俩不是都懂汉字的五笔输入法吗？”
“外星人？”虚空子和晚照同时大叫起来。
只见QHJTGW微笑地点点头。晚照再也按捺不住，扔下木桶，跳到庄夫人身边，搂住夫人的胳膊问：“夫人，是真的吗？”
庄夫人笑着点头说：“是真的，QHJTGW 是先生的好友每年都要来住几天的。他和先生交流很深，但他们不用说话。”
“不说话怎么交流？”晚照不解地问。
庄夫人指指头和心：“他们是用这里交流。”
“哦，心灵感应。那咱们说话时，他们也在交流了。”
“嗯，不但交流呢，可能把你们的一切都告诉QHJTGW了呢。大家别在外边站着啦，进屋去说，我把这鱼做好就开饭了。”
五人在堂屋落座后。QHJTGW主动说：“虚空子晚照，你们不用奇怪，我对你俩很了解，都极感兴趣，特别是虚空子，去年在网上发过三个帖子都与我和我的家乡有关。”
虚空子：“哦，知道是什么了？”
“对，你真聪明，怪不得庄先生把你当跨时空的莫逆。就是你去4月发在《心灵的翅膀》的《[转帖]一首外星发来的诗·《※※※※※※》 》，正是我写的。我在我的星球有个恋人，也有个网名和虚空子的朋友等海的鱼正好同名。但后来她因我负责地球事物，常年在外，提出要和我分手，我是在太空船仓内写的，所以用电波发出，不知怎么叫你收到了。之后你又与等海的鱼及天涯邻，破译了那首诗，《破译《一首外星发来的诗》·《一条等海的鱼》》。真的没想到你破译得那么准确。所以那之后我就注意你了。”
“是这样子啊。”晚照甜甜地看了虚空子一眼：“他可真奇了。”
“还有奇的呢。”QHJTGW接着说：“去年6月，他又发了个帖子《亚当行动》。是个科幻小说。”
“对呀。”虚空子说：“那又怎样？”
“那在我们蓝星人看来就是一本历史书，我把它转到蓝星引起了全球的轰动。那是个真实的历史事件。只不过比你写时间早整整200个地球年。是1891年的事。”
屋中的人，除庄周外，连蔺且都吃惊了。
QHJTGW接着说：“你的小说中有这样一段话：‘在银河系天琴座织女系中有一颗蓝星，与地球极为相似，体积是地球的1.3倍，只有一块大陆，其面积500年前还只有黑龙江省那么大，现在面积有欧亚大陆那么大，在南北回归线之间。’这简直就是从我们的地理教科书上抄下来的。”
“奇了，神了。”晚照低声嘟囔着。
“还有奇的。他还写道：‘智慧生物蓝星人就是吴镝在海中见到的形状，科技发展水平超出地球人2000多年，水陆两栖。在陆地上用肺呼吸，在水中用皮肤呼吸。他们有许多地球人没有的特异功能，如透视和遥视功能，他们的四肢不是用来劳动，而是用于体育运动。他们用脑力，确切地说是用意念力来干活。他们能将自身或任何物体按分子拆解，再在任何地方按他们所希望的形状和性能重组。1450年前他们考察了地球，盛唐文化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那之后，每个蓝星人选择一个地球人为偶像，重组成地球人模样后开始在陆地生活，虽然这样平均寿命由520岁减少到420岁，也在所不惜。’就像他是蓝星人一样，对我们的一切那么了解。这一切都是真的。”
庄周问虚空子：“我知道这些不奇怪，因为QHJTGW告诉过我，我就奇怪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哈哈，简单得很。瞎想的，碰上了。”虚空子笑着说。
“你说是瞎想的，我们可不这么认为，不可能如此的准确。所以我这次奉我们蓝星最高行政长官之命，前来拜访你。正好庄先生说要约你前来做客，说是要和你大辩三天后我再来，可我实在重任在身，等不及了，就提前来了。”
虚空子问：“请问QJTGW，你今年多少岁了？”
“140岁。”
“哦，你刚才说我的小说时间写晚了200年，那你有地球人血统了？”
“正是。”
“你刚才说要结识我和晚照，与晚照有什么关系呢？”
“哦，是这样的，想请她帮个忙。”
“我？我能帮什么忙？”
“我去年9月从你的论坛转走一个帖子《[原创]梦走江湖——给论坛的朋友们 》，一开头就是这么几句话：‘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我独自来到心情花园的兰雁亭。 等一个来世不在与你相识的人，他就是号称疯痞子的龚立人。’经我们蓝星安全部研究，知道其中有颜色的字都是网名，所以‘号称疯痞子的龚立人’实际上是两人，而‘疯痞子’正是我们蓝星逃逸的人？”
这下轮到晚照大惊了：“疯痞子，是我挺好的小兄弟，他犯什么法了？”
“没有犯法。是这样，他在蓝星有84岁了，在地球相当于20岁，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毛头小子。前年他写了篇文章把我们蓝星的最高行政长官骂了个狗血淋头后，自以为闯了大祸，就背着家人离家出走了。他哪知道，最高行政长官是个极大度的开明君子，认真看了他的文章后，认为他有很多话都是有道理的，只是言辞过激一点而已，要树他为敢说真话的青年典范，可他却逃了。”
“哈哈，这是好事呀，还要我帮什么忙，你直接找他不就完了。”
“不行，他见我就跑，我要和他心灵对话，他又关闭了，对不了话。他最听你的，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就是求你帮我稳住他，让我与他对上话，叫他回去受奖，并请你们二位到蓝星去做客。”
庄周急了：“不行，不行。我的客人屁股还没坐热，不能就这么叫你带走，怎么也得住些日子再说。”
“是啊。”庄夫人不知何时进来的：“我们还有件大事要为他们办呢。”
QHJTGW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马上要带他们走，我是立功心切，把我的来意先说清楚。当然要在这住些日子啦，我也要住些日子的，我要在地球上多和他们接触接触，因为一到蓝星，我就靠不到跟前了。这次来还有一项任务是请你们三位也去做客的，你们一起走。到时候庄先生要和虚空子辩论有的时间啊。”
“这还差不多。”庄夫人宣布：“现在开饭，一切事情饭再商量。”
附：
[转帖]一首外星发来的诗·《※※※※※※》
破译《一首外星发来的诗》·《一条等海的鱼》
亚当行动(短篇科幻小说)
[原创]梦走江湖——给论坛的朋友们 [图][flash]
（六）
一连几天的奇遇，让晚照兴奋不已。昨晚她和庄夫人说话说到很晚，所以醒来也晚，庄夫人肯定是为大家忙早餐去了。晚照想，得赶快去帮忙。到了灶屋门口一看，帮不上忙。庄夫人坐在门口，对着远处的锅灶、案板、食物指指点点，那些食物竟然临空飞舞到它应去的地方。晚照惊讶得舌头吐出好长，不敢做声，悄悄向后退去。那想庄夫人知道她来了。
“晚照，这不用你帮忙，你去看虚空子跟先生学拳吧。”
晚照心想这里凡事都那么神奇。“好的，夫人，我去看空哥又搞什么鬼了。”
晚照来到茅舍后边的场地，好大呀，比一个足球场还大，正方形按照洛书，在九宫的各宫有一至九棵，共计四十五棵千年的大柏树。近处九紫离宫的位置，蔺且和QHJTGW正在往复扭动，晚照看了一会明白了，是在练太极推手，心中一个大问号。再看远处，六白乾宫的位置，虚空子正跟庄先生学拳。
“晚照早上好，你也来锻炼了？”背冲着她的QHJTGW说。
晚照心想我也得见怪不怪了。“对啊，你们是在推手吧？”
“是啊，”蔺且说：“这里你插不上手，你去和你的空哥跟先生去学拳吧。”
晚照向虚空子和庄先生走去。虚空子老远就看到她了，向她比划了一下，叫她跟着后边学。晚照就跟在后边学起来，边学边想这怎么像太极拳呢，好像还有别的什么拳在里面。她本是绝顶聪明的，一学就会，几趟下来竟就学会了，庄周看着高兴。
“哈哈，晚照，你若早生五百年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侠了。”
“庄先生，我那能当女侠呀，你这教的是什么拳啊，我怎么看着像太极呢？”
“庄先生这正是以太极为基础，揉进了自然门、无极门和八卦掌的功夫，编的一套拳。”
“庄先生，对你来说，这些不都是后人的功夫吗？”
“是啊，我最反对大不跟小学，老不跟少学，成名者不向无名之辈学，权威不向末流学。你们当代，各个领域，摆着那么多权威在那儿，动不得，碰不得，样样以他们为标准，年轻人没有一个权威撑腰就很难出头。说是言论自由、学术自由，真的有吗？中国自战国的百家争鸣后，再也没有过真正的百家争鸣了，这是前进还是后退呢？”
虚空子和晚照不住地点头。
“我这套拳是在刚才看了你空哥打的杨式129式太极长拳后，以那为基础揉进自然门、无极门、八卦掌的功夫，我可以学2000年后的东西。高明的武学家向动物学拳，他们都能向畜牲学。一个所谓的权威有什么臭架子好摆。”
晚照深有感触，她的硕士论文就是因为和一个权威的观点对立，在答辩时险些没有过关：“庄先生真是虚怀若谷，难怪你和空哥可以成为跨时空的莫逆呢。”
早餐时晚照听蔺且说庄先生和虚空子一晚没睡。
夜深了，QHJTGW还在自己带来的电脑前遥控着他的太空船巡视着地球，他在庄宅就可以看到全球的情况，他的大脑可以左右两边轮换休息，所以睡眠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事。他听到虚空子和庄周争论上了，就捅了捅蔺且，指指庄周的书房：“一老一少干上了。”
蔺且极感兴趣，坐了起来：“虚空子不是说第一晚上不和先生争吗？有意思。”他把连着书房的一个窗子拉开点缝，安了个隔墙之耳。
晚上大家古往今来、地上天外聊得极是热闹。很晚了，庄夫人说：“虚空子，你今晚和先生辩论吗？辩，我们就陪你们，不辩，大家就休息吧。”
虚空子表示初到之夜不辩了。庄周留他一起在书房休息。躺下后，开始两人先山南海北说着，后来说梦。庄周说：“我的梦大家都知道，没意思了，说说你的梦吧。”虚空子说他如何梦中乘太阳风遨游太空，收到了QHJTGW的那首诗；如何梦中巡游蓝星，写出了《亚当行动》。庄周说：“小子，与我的梦相比，你的梦可以称得上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里程碑呢！”
“先生，你就快别提里程碑了，不就几块臭石头吗？有的人动不动里程碑，好烦人啊。比如一个人当头头，搞了个十几年，就有人拿他的讲话左一个里程碑，右一个里程碑，搞得这里程碑还没有大白菜值钱了。”
“也是啊。还有新鲜的吗？说来听听。”
虚空子突然说：“先生，当年你不开馆授徒是个极大的错误。”
庄周心想：好小子，说是不和我辩，这就不宣而战了。好，和我年轻时的脾气一样，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那可是我当初最得意之举，他竟说成是极大的错误。到要听听他怎么说：“哦，错误，还极大？愿听其详。”
“晚周诸子中，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不但我，连鲁迅都最佩服你。“
“你说的是，我的名就是他的姓的那个人？”
“对，你的一部《庄子》，后人就从中挑出200多条成语。古今中外，没有第二个人。”
“那没什么好的，是我把那200多个词组文化了，而且后人对那些词组的理解和解释有很多还误解了我的意思。又被他们文化了，还以讹传讹。我正犯愁，改日遇上仓吉老先生不好言说呢。”
“先生，不要想转移我的话题。你那么大的学问，一生中只有两个徒弟。一个蔺且年幼时被你救助过，长大后认识到先生的学问最好，硬是跟定了你。一个苏玉本是你的学弟，先是反对你，后来生活教育了他，认识到他错你对，就死乞白赖跟上了你。连这俩徒弟都是你不得以而收下的。”
蔺且在隔壁偷偷地乐。
“如果当初你大办学馆，广收门徒，你的学说早在战国时期就发扬光大了。”
“怎么，你还想让我再多搞出200多条成语来贻误后人啊？”
“先生，不要总想岔开我的话题。先生，你那么有涵养的人，怎么也听不得批评啊？”
“还是你小子厉害，说出一句话前半截给我戴高帽子，后半截堵我嘴。好我不插话了。”
“嗯 。否则你的思想就不会被别人误解。比如‘庄周梦蝶’，现时大多数人并不理解它的真实含义，有的人只当笑谈，更有人用它来争先有意识还是先有物质。其实你只是想说，一个事物在不同的条件和环境下可以是不同的东西或性质。比如水在零度以下，以上和几百度以上，就具有不同的形态、性质和称呼。”
“对，你说得没错。”
“但是你错在没有把你的思想和理论发展下去？”
“怎么说呢？”
“你不发展下去，就可能被别人发展为不可知论，因为我们不知道你到底是庄周还是蝴蝶；也不知道蝴蝶是蝴蝶还是庄周。因你总是在变。但实际上你可以被认识的。比如现在，你没梦蝶，你就是庄周。若你现在梦了，你可能是蝴蝶，也可能是晚霞中的红蜻蜓、小椰子、等等别的东西。”
“对，这有什么区别？”
“这点最重要，你忽略了这点，就是大错。每个事物在它的那怕一瞬间，也有它特定的性质，就是可以被认识的确定的事物，这种事物和性质必定会发挥它的作用。如果你是晚霞中的红蜻蜓，会被人写首诗，这要是个网名就会打一把雪天里的红雨伞办个论坛，是小椰子可能就进了食品加工厂。因为这种情况现在有句专门的话：‘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依赖’；还有了个专有名称叫‘蝴蝶效应”。被一个晚你2000多年出生的外国人抢了先。现在满世界都是‘蝴蝶效应’，难道这只蝴蝶不是你放跑的？”
“哈哈，你可真能扣帽子。你前边说的道理是对的，但那只蝴蝶我并没捉住，其实这个道理比我早一些和晚一些就有不止一个中国人说过呀。《礼记·经解》就有‘差若毫厘，谬以千里。’在《汉书·司马迁》中也有‘差以毫厘，谬以千里。’这不是和‘对初始条件的敏感依赖’是一个意思吗？怪就怪仓吉老先生造的这个汉字叫外国人望而却步。”
早餐后庄夫人提出抗议：“虚空子，你再和先生讨论问题不许背着大家了。”
“好！对！还是夫人英明。”晚照高兴得直鼓掌。
庄周在一旁笑，虚空子说：“好吧，庄先生，我正好有问题要问。”
（结 局）
庄周冲虚空子摆摆手说：“不要着急。不要在这屋里说，不够辖亮，咱们去个地方，那里说话才够气氛，虚空子，你给我带的礼物还没拿来出来呢。”
虚空子不好意思地说：“嗨，这一连串的奇遇，让我给忘了。”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听铁观音交给庄夫人。
“是啊，这么好的茶叶，也只有那里的水煮茶最好啊。”夫人找出一套紫陶茶具和一个异型的砂罐放进一个筐里面。
晚照知道要去好地方十分高兴，就过来说：“干娘，我来帮你来拿。”这一句话，除了她们二人外，全都大惊不已，庄周和QHJTGW也沉不住气了，站了起来。当庄周明白过来后，喜得他手舞足蹈。连吟了三声：“好！好！好！”蔺且赶忙走到晚照跟前：“师妹好！哇噻，盖了，没想到我两千年后有了师妹。”虚空子和QHJTGW两个抱在一起。
“就许你们总给人惊喜啊，我也要惊一惊你们呢。昨晚我认了夫人作干娘。”
“好好，太好了。”虚空子说：“我得送点贺礼啊。”
庄夫人说：“你那贺礼一会再送，晚些时候我还有重大喜事要宣布，那时你再送吧。”
晚照脸红了，庄周、蔺且、QHJTGW三人先是一惊，但他们有遥感能力，马上就明白了，个个喜上眉梢，只有虚空子一人蒙在鼓里。他问晚照：“怎么回事，什么重大喜事？”
晚照躲到庄夫人身后：“去，别问我，快帮我干娘提筐。”
“不用他。”蔺且说着一声唿哨。从门后进来一只白猿，两肩上一边一只松鼠。大松、小松见了虚空子，就又分别跳到二人的肩。
晚照说：“真是的，都把你们给忘了。”
白猿过去，提起竹筐就在前边带路了。
大家高高兴兴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山谷，一条小溪，潺潺流水，清澈透底，谷中莺歌燕舞，百花吐艳。如仙境一般。虚空子说：“怪了，这么好的地方，怎么没被当作旅游资源给开发了呢？”
蔺且大笑：“哈哈，这个地方三百年后被用来当作电视剧《还珠格格》的幽幽谷还那么漂亮呢。”晚照和虚空子又是一惊。
“师兄。你说的是，现在的这个地方是我俩三百年前的时空？”
“是啊，你们那个当代，空气水流哪有一样不被污染，哪有一个地方不污染，连南极上空的臭氧都让你们捅了个洞，先生怎么受得了呢？”
大家来到一个天然石桌石凳群，白猿在十米外的一个泉池中洗完茶具和砂罐后，就去寻干柴去了。庄夫人去准备煮茶，虚空子和晚照到泉边舀了点尝尝，甘甜可口，沁人心脾。两人都在想，此行奇之又奇了。
大家品着香茗时，虚空子问了：“庄先生，你所追寻的和谐，是一种什么境界？”
“不，我没有追寻和谐，那是后人误解了我，硬给我加上的。我只追寻自然。”
“二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还很大。我完全按你们的话来说。追寻自然是在生产力低下和不高的境况下，人类要尽可能地不违背自然法则，不破坏自然生态，让人类之外的各种生物能够自然自在地生存。只顾人类是小我，兼顾所有生物和地球的环境才是大我。而和谐是人类完全掌握了，和能自如地运用自然法则时才能达到的境界。那要求生产力想当之高，人类整体的思想境界也相当高才行。如蓝星人那样才行。我不是不想追寻和谐，是缺乏基本的前提。”
“你是说，我们的二十一世纪当代，距离追寻和谐还相去甚远？”
“对。你上次梦中怪我放走蝴蝶，酿下怪胎，以至当今无公理可言。一个霸权国家可以莫须有的罪名，欺灭一个弱国，杀人数十万之众。这种行径比中国战国诸霸的行为还顽劣万分。是不是啊。人皆如此，诸多物种安能不灭绝啊？”
“对。”
“你好像写过一首诗：《质问从神，地球怎么了？》。问众神有什么用？问你们当代的那些大脑壳去啊？地球气候异常，怎么来的？叫他们折腾出来的。飓风、干旱、沙尘暴、厄尔尼诺，拉尼娜，等等，等等，那一样不和温室气体有关呢？可那个恶霸签你们的什么《京都议写书》吗？”老夫子显然动气了。
“和是什么呀，就是要平息争端，不分胜负，相安无事。各个国家就如兄弟。可大哥却在捣鬼，不断挑起争端，怎么能和谐。你一个国家，一个地区想和谐，可能吗。你中国的经济持续增长，欧美日本经济持续低迷，他们不是逼着你人民币升值吗？耶和华为什么要诺亚造方舟啊？因为除了诺亚外他的那些兄弟们都罪孽深重，该死。”
庄周喝了口茶：“嗯，这茶真不错。和谐是什么？就是太极图，阴阳鱼的平衡。韩国人偷去安到国旗上又不会用。那个哥德巴赫发现，每一个大偶数都可以写成两个素数的和。所以就有了哥德巴赫猜想‘1+1’，到今天也没人证明出来。太极图就是‘1+1’。又有个马克思，更大胆，他那个猜想叫共产主义，我看也是个‘1+1’的猜想，现在也没能证实。但是很了不起。他提出了人类理想的社会，总得有个名吧，他管它叫‘共产主义’了，有什么奇怪。他猜想了六条，我看就两条最关键。就是物质极大丰富了和人的精神境界极高了。所以我管它也叫‘1+1’。没有这两条，谈什么人类社会的和谐，瞎掰！”
虚空子赶忙把茶杯递上去。心想自己也就是梦中狂妄，敢和老先生辩论，其实连做他的徒弟的徒弟都不配呢。庄周指着QHJTGW说：“他的本事和能量你们知道吗，他一个人就可以让60亿地球人附首称臣，他来奴役人类。但他只是蓝星派来地球看人类过家家的，他只看，不干预。他的本事若传给布什之类顽徒，只怕三天之内上百个伊拉克要灭亡呢？没有那么高的境界，生产力再高，科技再发达，本事再大也是祸害。”
“我明白了，你是说这要有个过程。那这个过程要多长时间呢？”
“以蓝星的经验看，还得1500~2500年。因为只有到那时，人类的科技水平才能达到蓝星现在的程度，既有极大的生产力，生产力又促使自然环境日益优化，形成良性循环。那时人类的整体觉悟也达到了不会用高科技手段来搞鬼名堂。”
晚照问：“那我们现在的人类能做什么呢？”
“问得好。一是人类要努力从自然科学上发现和认识自然规律，严格认真按自然规律办事。二是思想境的修炼。我有个前辈老子，印度有个人叫释伽牟尼，中亚出生个两个人，耶酥和默罕默德。他们四个人的学说虽不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的内容，教人向善。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啊。”
虚空子与晚照听了庄周一席话，如梦初醒。
QHJTGW又讲述了蓝星的历史，其幼年时期与人类现在极为相似。
这时白猿怀中抱了许多大松采的水果过来。小松欢快地跳到晚照怀里。庄夫人说：“我现在要宣布……”她刚说到这，晚期就站起来躲到她的背后。庄夫人回头看了看她接下去说：“昨晚，我已经和我闺女说好，要把我闺女许配给虚空子为妻。虚空子，你愿意吗？”
虚空子高兴得傻了，张着大嘴，笨得不知说什么了。蔺且捅了桶他，小声说：“还不快说愿意。”虚空子才醒过神来，连声说：“愿意，愿意，愿意！”
庄夫人说：“那还等什么，把你刚才要当贺礼的你太奶奶留下的戒指给晚照戴上？”
虚空子忙拿出戒指给晚照带上。庄夫人又从自己衣袋里拿出两枚青铜刀币。那是当年庄周游历楚国时带回的，给晚照当陪嫁，晚照和虚空子一人一枚。
庄夫人又说；“我和先生是娘家人。蔺且你已是师兄了你当婆家人，QHJTGW就当证婚人。咱们商量一下如何办婚事。”
（结局）
后记：
虚空子和晚照完婚。
疯痞子在晚照的劝说下，同意回蓝星领奖
虚空子晚照蓝星蜜月之旅。庄周偕夫人和蔺且初访蓝星。疯痞子归故里。
两个月后虚空子晚照返回地球，按河图之数，组织了一个五十五人的赴蓝星考察团，听说虚空之漂者和林间晚照两个论坛的朋友优先。
再后来，一阵门铃虚空子的美梦惊醒，懊恼地去开门，却意外地惊呆在门口。按门铃的是林婉昭。对他说：“怎么，傻了，看看这个。”一只手上戴着虚空子太奶奶留下的戒指，一个手中是一枚战国时代楚国的青铜刀币。虚空子摸摸自己口袋也拿出一枚同样的刀币。就一把林婉昭抱进屋内。
龚立人2006/1 /25~ 2006/2 /9 写于 一白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