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法讲义:“世界第二”之后的改革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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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二”之后的改革议题

文/竹立家 《 人民论坛 》(2011年第10期)

    对于经济总量的世界第二,要有辩证思维,它既是新发展的起点,又为深化改革提出了新的迫切要求

    毋庸置疑,在全球化时代,中国作为巨大国家的迅速崛起,无论我们愿意不愿意,自觉不自觉,都会对世界格局产生深远的影响,也会在“地球社区”产生各种各样的议论。因此,“中国因素”成为世界话题不足为奇。中国融入世界和世界影响中国的“双向互动”是历史发展的基本态势,问题是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对“世界第二”有一个全面的、深刻的解析,知道我们自己发展的“中国时刻”。

    第二背后的改革和利益诉求

    实事求是地讲,中国人的“现代叙事”确实很精彩,可圈可点的地方很多。当然,最值得我们骄傲的还是GDP的增速和总量。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GDP总量从1978年的2683亿美元,增加到2010年的5.879万亿美元,30年间增长了20多倍,年均增速近10%,这在世界发展史上的确很少见。

    但是,考虑到中国13亿人口这一巨大国家的现实和人均GDP相对较低,经济规模的世界第二背后,蕴含着纷繁复杂的各种改革和利益诉求。可以说,在中国经济发展取得巨大成绩的同时,也意味着中国改革步入“深水区”。改革的“议题”也由“如何做大蛋糕”变为“如何分好蛋糕”。换句话说,是由改革开放初期的解决“普遍贫穷”问题,变为目前的实现“社会公正”问题,将以“利益格局调整”为核心的改革提上重要的议事日程。人类社会发展史证明,实现“社会公正”的难度更大,需要更为复杂的政治社会制度安排。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在经济发展的同时,社会管理和改革滞后的现象也逐步显现,利益分化加剧,社会诚信度下降,社会不公正现象增加。特别是人民“勤劳而不富裕”的历史性难题又在困扰着我们,必须从制度上加以解决。

    仅从纯经济角度来看,中国还是人均4300美元左右的中等现代化国家,在未来5到10年期间,我们刚好迈入所谓的人均4000到6000美元的“发展陷阱”阶段。按照发展经济学家的观点,这一阶段的最大特点是由于“特权腐败”和“社会不公正造成的贫富分化”现象加剧,促使社会矛盾和社会问题集中爆发,中断了经济社会发展进程。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许多国家的发展步伐就在4000到6000美元这一“门槛”,止步不前甚至倒退。自二战以来,世界上仅有新加坡、韩国等少数几个国家和地区迈过这一门槛,成为所谓的发达国家。

    寻求关键性的“改革顶层设计”

    这就是说,综合经济实力的增强仅仅是为我们提供了进一步发展的物质基础,能不能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推进发展,关键还在于未来几年社会管理体制和政治行政体制改革的力度,在于改革是否能按照社会主义核心价值的要求,真正有效地消除贫富分化和特权腐败的制度性根源,实现对权力的有效约束和社会的公平正义,保障人民的幸福和尊严,让人民满意。

    目前,中央正在大力推进“社会管理体制”改革,这是我们在统观中国社会发展战略全局的基础上,寻求重点突破的、关键性的“改革顶层设计”,对未来5至10年的中国社会稳定发展有着决定性的意义。社会管理体制改革的基本目标是实现“社会健康”,只有一个健康的社会才能有效地实现社会合作、社会团结,也才能实现稳定和谐的社会。

    一般来说,社会健康指数除了包括自杀率、失业率、辍学率等之外,重要的还包括政府成本或政府自身消费、政府公共政策质量、经济增长质量、公民参与度、特权腐败程度等社会体制和公共权力运行质量方面的指标,这些都是我们在社会管理体制改革中避不开的关键“改革议题”,必须认真对待,否则由于制度逻辑所产生的社会问题会积累和发酵,会经常成为我们稳定和发展的障碍,成为人们群众不满意的根源。可以说,我国“十二五”期间,面临着非常艰巨的社会体制和政治行政体制改革任务,改革的结果直接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相关联,与我们党的执政地位相关联。

    因此,对于经济总量的世界第二,要有辩证思维,它既是新发展的起点,又为深化改革提出了新的迫切要求,经济发展与社会改革相对滞后的“时间差”,把我们带入一个社会矛盾和社会问题集中爆发的“复杂的改革期”,能否在很短的时间内在二者之间取得有效“平衡”,尽快地度过“社会转型期”,实现一个“现代性”社会,既取决于我们崇高的公共精神,也取决于我们的智慧和决心。

    (作者为国家行政学院公共行政教研室主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