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手游老虎论坛:这种观点是极其壮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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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25 November 2009 03:04 理查德·道金斯 著,柯南 译

《地球上最伟大的表演:进化的证据》 第十三章节选
与他的进化论者祖父伊拉兹马斯不同——伊拉兹马斯的科学诗歌受到了沃兹沃斯和柯尔律治的钦佩(我不得不说,这让我有点吃惊)——人们并不认为查尔斯·达尔文是一位诗人,但是他在《物种起源》的最后一段里书写了一个抒情的渐强音。
这样,从自然界的战争里,从饥饿和死亡里,我们便能体会到最可赞美的目的,即高级动物的产生,直接随之而至。认为生命及其若干能力原来是注入到少数类型或一个类型中去的,而且认为在这个行星按照引力的既定法则继续运行的时候,从如此简单的始端里,进化出了无穷无尽的、最美丽和最奇异的生命形式,并且现今还在进化着;这种观点是极其壮丽的。
这个著名的结论里装进了很多东西,我想在本书的最后逐句谈谈它们。
“从自然界的战争里,从饥饿和死亡里”
头脑一贯清醒的达尔文认识到了他的这个伟大理论之核心的道德悖论。他并没有直言不讳——但是他提出了一种能缓和这个悖论的看法,也就是自然并没有恶意。用同一段的前面一句话来说,仅仅是“在我们周围发生作用的法则”带来了这些东西。他在《物种起源》的第7章末尾也说了类似的话:
这可能是不合逻辑的演绎,但据我想象,这样说法最能令人满意,即:把本能,如一只小杜鹃把义兄弟逐出巢外,——蚁养奴隶,——姬蜂科幼虫寄生在活的青虫体内,不看作是被特别赋予的或被特别创造的,而把它看作是引导一切生物进化——即,繁生、变异、让最强者生存、最弱者死亡——的一般法则的小小结果。

姬蜂
我已经提到了达尔文对于某件事的反感,即雌性姬蜂刺它的猎物,把它麻痹而不是把它杀死,从而让它的幼虫在这个活的猎物体内吃掉它的时候保持肉的新鲜。与达尔文同时代的人也广泛持有这种厌恶感。你会记得,达尔文无法说服他自己去认为一个仁慈的造物主会设计出这样一种习性。但是由于这是自然选择驱动的,一切都变得清楚、可以理解而切合实际了。自然选择根本不关心你是否感到不舒服。它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对于自然界将要发生的事情,唯一的要求是早先时代发生的同样的事能够有助于推动这件事的基因的生存。基因生存足以解释姬蜂的残忍和整个大自然无情的漠然:即便这不能让人的怜悯心感到满意,这也足够让人的智力感到满意了。
然而,这种观点是极其壮丽的,紧随着大自然的导向原则——也就是适者生存——而无情地产生的大自然的这种对于苦难的平静的漠然,这也是极其壮丽的。在这里,神学家可能会对这种与神正论的一个辩护策略类似的情况避之而不及,即受苦被认为与自由意志具有必然的关联。生物学家从他们的角度出发,将会认为当他们反思——或许还包括我在上一章关于“警告旗”的思考——受苦的能力的生物学功能的时候,“无情地”这个词一点也不夸张。如果动物不受苦,有些动物就不会为了基因生存而足够辛勤地工作。
科学家是人,而且他们和任何人一样,都有资格斥责残酷并痛恨苦难。但是像达尔文这样的优秀科学家认识到了,无论关于现实世界的事实多么令人不愉快,都要去面对它们。此外,如果我们从主观角度去思考,那么在遍及所有生命的这个阴郁的逻辑中就存在着一种魅力,这些生命包括沿着猎物身体上的神经节蛰刺猎物的姬蜂,把义兄弟逐出巢外的杜鹃('Thow mortherer of the heysugge on y braunche'),蓄奴的蚂蚁,以及所有的寄生虫和捕食者所表现出来的对受苦的诚实的——更确切地说,是无知的——漠然。达尔文在总结关于生存斗争的一章的时候用下面这些话尽力去安慰他的读者:
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是牢牢记住,每一种生物都按照几何比率努力增加;每一种生物都必须在它的生命的某一时期,一年中的某一季节,每一世代或间隔的时期,进行生存斗争,而大量毁灭。当我们想到此种斗争的时候,我们可以用如下的坚强信念引以自慰,即自然界的战争不是无间断的,恐惧是感觉不到的,死亡一般是迅速的,而强壮的、健康的和幸运的则可生存并繁殖下去。
迁怒于信使是人类愚蠢的缺点之一,并且是我在序言中提到的一种主要的反对进化的意见的基础。“让孩子们知道他们是动物,他们的行为就会像动物一样。”假使进化或教授进化会鼓励不道德,这也并不意味着进化的理论是错的。非常令人吃惊的是,竟然有许多人不理解这个简单的逻辑。这个谬论是如此常见,以至于它甚至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叫做“诉诸后果”(argumentum ad consequentiam)——X是真(或假),因为我非常喜欢(或不喜欢)它的后果。
“我们便能体会到最可赞美的目的”
“高级动物的产生”真的是“我们便能体会到最可赞美的目的”吗?最可赞美的?真的吗?就没有更多可赞美的目的了?艺术?精神?《罗密欧与朱丽叶》?广义相对论?合唱交响乐?西斯廷教堂?爱?
你要记住,尽管达尔文本人很谦虚,他怀有很强烈的抱负。在他的世界观看来,关于人类心智的一切,我们的所有情感和精神主张、所有的艺术和数学、哲学和音乐、智力和精神的所有成就,它们本身都是产生了高级动物的同一个过程的产物。这不仅仅是因为如果缺少了进化产生的大脑,精神和音乐都不可能出现。更要强调的是,出于实用主义的原因,大脑通过自然选择增加了它的容量和能力,直到这些更高级的智力和精神以副产物的形式出现,并且在群居和语言提供的文化环境中蓬勃发展。达尔文主义的世界观并不诋毁更高级的人类才能,并不把它们“还原”到轻蔑的层次。它甚至也没有声称要在一种层次上解释它们,尽管在这种层次上用达尔文主义解释模仿蛇的毛虫是令人满意的。然而,它确实声称解决了一些无法解决——甚至不值得去尝试解决的——的谜题,这些谜题让所有达尔文之前的理解生命的活动都失败了。
但是达尔文根本不需要我为他辩护,我要把这个高级动物的产生是不是我们便能体会到最可赞美的目的,或者仅仅是一个非常可赞美的目的之问题放下。然而,这句话的谓语“直接随之而至”又怎样呢?高级动物的产生是直接随着自然界的战争、随着饥饿和死亡而至的吗?好吧,确实如此。如果你能理解达尔文的推理,那么它就是直接随之而至的,但是在19世纪以前没有人理解它。而且许多人现在仍然不理解它,或者或许不愿这样做。不难看出他们为何这样。当你思考它的时候,我们自身的存在——再加上自从达尔文之后我们就可以解释这种存在——成为了迫使我们终生进行沉思的最惊人的因素之一。我很快就会谈到它。
“原来是注入到”
我不知道收到了我的上一本书的读者多少封愤怒的来信,他们责备我,认为我故意省略了“原来是”之后的那个关键的短语“被造物主”。我不负责任地扭曲了达尔文的原意吗?这些狂热的来信读者忘记了达尔文的这本巨著出版了六个版本。在第一版里,这句话就是我在这里写的这句。大概是屈从于宗教游说的压力,达尔文在第二版及其之后所有的版本中都插入了“被造物主”这个短语。除非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不去这么做,当我引用《物种起源》的时候,我总是引用第一版。这部分是由于我拥有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1250本《物种起源》第一版中的一本,它是我的最珍贵的财产。我的资助人和朋友查尔斯·西蒙尼把它送给了我。但是这也是由于第一版最具有历史重要意义。正是这一版给了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们当胸一拳,而且改变了延续数个世纪的思想。此外,后来的版本,特别是第六版,迎合的不仅仅是公众意见。为了回应批评第一版的许多有学识但是被误导的批评家,达尔文收回甚至逆转了在一些重要观点上的立场,而他的这些立场一开始是正确的。因此,就是“原来是注入到”,没有提及任何造物者。
看上去达尔文后悔不应该屈从于宗教意见。在1863年给他的朋友、植物学家Joseph Hooker的一封信中,他说:“但是我长久以来对我屈从于舆论、使用了摩西五书里关于创世的名词而感到后悔,其实我的意思是因为某些完全未知的过程而‘出现’”。达尔文在这里提到的“摩西五书的名词”在这里是指“创世”一词。正如Francis Darwin在他的1887年版的达尔文书信集中解释的,这个上下文语境是:达尔文当时正在给Hooker写信,感谢他让他看了关于Carpenter的一本书的书评,在这篇书评中,不知其名的评论者谈到了“一种创世的力量……达尔文只能用摩西五书的名词来表达‘生命原来是被注入到’原始形式中去的”。如今,我们甚至应该丢掉“原来是注入到”这句话。究竟应该是什么注入到了什么里面?推测起来,这个达尔文有意为之的说明似乎是指某种活力。

被祂的面条手触碰:飞行面条怪物教的创世观
但是那是什么意思?我们研究生命与非生命的界限越深刻,这个区别就变得更难以捉摸。生命被认为具有某种鲜活、跳动的特质,具有某种关键的精华——当用法语表达的时候,听上去它就更神秘了:elan vital。生命曾被认为似乎是由一种特殊的活物质、一种称为“原生质”的神秘配方构成的。柯南·道尔笔下的查伦杰教授——一个比夏洛克·福尔摩斯更加反常的虚构人物——发现了地球是一种活着的巨大海胆,它的外壳就是我们看到的地壳,而它的核心是由纯粹的原生质组成的。就在20世纪中叶之前,生命被认为无法用定量的物理和化学方法进行研究。不再是这样了。生命和非生命之间的区别不在于物质,而在于信息。生物含有大量的信息。这些信息的绝大部分是用数字化的方式编码在DNA上的,而且还有大量的信息以其他的方式编码,我们过一会儿就会看到。
对于DNA,我们非常了解这些信息内容如何在地质时期尺度上积累。达尔文把它称为自然选择,而我们可以给它一个更准确的说法:信息的非随机生存,这些信息编码了用于促进这种生存的胚胎配方。不言而喻,促进自身生存的配方倾向于能存在下去。DNA的特殊之处在于,它并不是以自身物质的方式存在下去,而是以一系列无穷无尽的拷贝的形式存在下去。由于在拷贝的时候存在偶然的错误,新的变异体可能比它们的祖先生存得更好,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编码生存配方的信息数据库将会得到改善。这样的改善将以促进这些编码信息的保存和传播的更优秀的个体和其他发明与手段的形式表现出来。在现实中,DNA信息的保存和传播通常意味着包含这些信息的个体的生存与繁殖。达尔文本人研究的是个体的层次上它们的生存与繁殖。这些个体内部携带了编码信息的观念隐含在了他的世界观里,但是直到20世纪才被明确阐述出来。
这个遗传数据库将成为关于过去的环境的一个信息仓库,生物的祖先在这些环境中生存,并把帮助了它们生存的基因传递了下来。在今天和未来的环境类似于过去的环境(大多数情况下确是如此)的意义上来说,这本“逝者的遗传之书”将成为在今天和未来生存的有用手册。这个基因宝库将随时伴随着个体的身体,但是在更长的时期里——繁殖是有性的,而DNA从一个身体传给另一个身体的时候被打乱了——关于生存指令的这个数据库将是一个物种的基因库。
在任何一代生物中,每个个体的基因组将是来自这个物种的数据库的一个样本。不同的物种具有不同的数据库,因为它们的祖先历史是不同的。骆驼基因库的数据库将编码关于沙漠以及如何在沙漠生存的信息。鼹鼠基因库的DNA将含有在黑暗、潮湿的土壤中生存的指令和提示。捕食者基因库的DNA将越来越多地含有关于被捕食动物、它们的规避技巧以及如何智取它们的信息。被捕食者基因库的DNA将含有关于捕食者、如何躲避并且跑得比它们更快的信息。所有基因库的DNA含有关于寄生虫以及如何抵御它们的有害入侵的信息。
[……]
“注入到少数类型或一个类型中去的”
达尔文把赌注放在两边是正确的,但是今天我们非常肯定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都来自单一祖先。正如我们在第10章里展示的,证据是遗传代码是普遍通用的,在所有的动物、植物、真菌、细菌、古菌和病毒都是相同的。不论你审视生物界的何处,这个拥有64个词的词典——词典里的由3个字母组成的词被翻译成了20种氨基酸和一个标点符号,这个标点符号的意思是“开始从这里读”或“在这里停止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有一两个例外,它们太少,不足以破坏这种普遍性)。倘若发现了一些奇怪、不同寻常的称为harumscaryotes的微生物,它们完全不使用DNA,或者不使用蛋白质,或者使用蛋白质但是它们是利用不同于我们熟悉的那20种氨基酸的另外一组氨基酸串起来的,或者它们使用DNA但是不使用三联密码子,或者使用三联密码子但不是同样的64个词的词典——如果满足上述任何一个条件,我们就可以提出生命曾经两次起源:一次是harumscaryotes的起源,另一次是其余生命的起源。据达尔文所知——事实上,据在DNA被发现之前的任何人所知——一些现存的生物可能具有我在这里提到的harumscaryotes具有的特性,在这种情况下,他所说的“注入到少数类型”是合理的。
[……]
“而且认为在这个行星按照引力的既定法则继续运行的时候”
人类在弄清统治着我们的生活的这些周期之前很久就知道它们。最明显的周期就是昼夜周期。天体漂浮在太空中,或根据引力的法则绕其他天体运动,它们具有绕自身的轴自转的天然倾向。有一些例外,但是我们的行星不属于这种例外。如今它的自转周期是24小时(它的自转速度曾经更快),当然,随着日以继夜,我们能感受到它。
由于我们生活在一个相对大质量的天体上,我们认为引力主要是一种把所有的东西拉向这个天体的中心的力量,我们感觉到这种情况就是“落下”。但是最早由牛顿领会到引力具有一种普遍的效应,它让宇宙中的天体保持在绕其他天体运转的半永久的轨道上。我们感觉到的这种情况就是随着我们的行星绕太阳运转而带来的季节的年度周期。由于我们的行星的自转轴向绕太阳运转的轴向对倾斜,当我们所在的半球更加向太阳倾斜的时候,我们就感觉到了那半年的的白天更长,而夜晚更短,这段时间里最极端的时候就是夏季。在另外的半年中我们感觉到了白天更短,夜晚更长,这段时间里最极端的时候我们称之为冬季。在我们所在半球的冬季,即便阳光能照到我们,它们的角度也很低。这种照射角让一束冬季阳光比同一束阳光在夏季照射到的区域更广。每平方英寸接收到的光子越少,就越冷。每片绿叶接收到的光子越少,就意味着光合作用也越少。更短的白天和更长的夜晚也有同样的作用。冬季和夏季、白天和黑夜,我们的生活被周期所统治,这正如达尔文所说的——以及在他之前的《创世记》所说的:“地还存留的时候,稼穑,寒暑,冬夏,昼夜就永不停息了。”
[……]
当神创论者说——他们经常这样说——进化论与热力学第二定律矛盾的时候,他们只不过在告诉我们他们不懂第二定律(我们早就知道他们不懂进化)。不存在什么矛盾,因为有太阳!
不论我们谈论的是生命还是水上升到云中然后再次落下,整个系统最终取决于来自太阳的稳定的能量流。尽管从未真正地违反物理和化学定律——而且肯定也从未违反第二定律——来自太阳的能量为生命提供了能源,设法利用物理和化学的定律进化出了复杂性、多样性和美的惊人结果,也进化出了一种关于统计意义上的不可能性和有意的设计的奇怪幻觉。这个幻觉如此令人信服,以至于它愚弄了我们的最伟大的头脑达数个世纪之久,直到查尔斯·达尔文横空出世。自然选择是一个不可能性之泵:它是一个产生在统计上不可能的事物的过程。它有组织地抓住了一少部分有能力生存下来的随机变化,在长得让人无法想象的时间尺度中一小步一小步地把它们积累起来,直到进化最终爬上了不可能性与多样性之山峰,这些山峰的高度和范围似乎没有极限,这个比喻的山峰被我称为“不可能之山”。这个自然选择的不可能性之泵驱动着活的复杂性爬上“不可能之山”,它在统计学意义上相当于太阳的能量把水送到了一座传统的山峰的顶端。生命进化出了巨大的复杂性,这仅仅是由于自然选择在局部上让它向着统计学上的不可能进发。而这有可能实现,仅仅是由于来自太阳的无穷无尽的能量供应。
“从如此简单的始端”
我们对于进化启动后它如何运作有了很多的了解,远远多于达尔文所知道的。但是在它最初如何启动的问题上,我们知道的比达尔文多不了多少。本书是一本关于证据的书, 而我们还没有关于进化在这颗行星上启动这一重大事件的证据。它可能是一个极为罕见的事件。它只能发生过一次,而且据我们所知,它确实也只发生了一次。甚至有可能它在整个宇宙中也只发生了一次,尽管我对此表示怀疑。我们指出一件事,也就是从纯粹的逻辑而非证据角度出发,达尔文说“从如此简单的始端”是很明智的。“简单”的反面是统计意义上的不可能。在统计意义上不可能的东西不会自发出现:那就是统计意义上的不可能的意思。这个开端应该是简单的,而通过自然选择的进化仍然是我们知道的唯一凭借简单的开端从而得出复杂结果的过程。
[……]
从如此简单的始端里,进化出了无穷无尽的、最美丽和最奇异的生命形式,并且现今还在进化着
我不确定达尔文所说的“无穷无尽的”是什么意思。它可能是一个夸张的用语,用于加强“最美丽的”和“最奇异的”的表述。我认为这是一方面。但是我愿意认为达尔文的意思是某些更特别的“无穷无尽”。当我们回顾生命的历史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幅从不停止,永远具有活力的新颖性的图景。个体死亡,种、科、目、甚至纲都会走向灭绝。但是进化过程本身似乎能恢复它那周期性的繁盛,新颖性不会被削弱,活力不会减退,一个时代让位给另一个时代。
[……]
我们自身存在的这个事实太令人惊讶,几乎让人无法接受。另一个同样让人惊讶的事实是我们被一个丰富的生态系统所包围,这个生态系统由和我们或多或少类似的动物、与我们的相似程度较少同时是我们在根本上赖以生存的植物,以及与我们的遥远祖先类似、当我们死后我们全都会腐烂变成的细菌所组成的。达尔文在理解我们自身存在的问题的程度上走在了他的时代的前面,也在悟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方面走在了时代的前面。他还在认识到动植物与其他所有生物相互依存的问题上走在了时代的前面,它们之间的复杂关系让想象力也相形见绌。我们发现自己不仅仅存在,而且周围还有如此的复杂性、如此的优雅、如此无穷无尽的、最美丽和最奇异的生命形式,这会如何呢?
答案就是这样。由于我们有能力注意到我们自身的存在,而且有能力提出关于这件事的问题,不会有其他的答案。正如宇宙学家向我们指出的,我们能看到天空中的恒星,这并不是一个意外。可能存在没有恒星的宇宙,以及物理定律和常数导致原始氢平均分布而且不会收缩形成恒星的宇宙。但是没有人观测到这些宇宙,因为缺少了恒星,具有观测能力的实体就不会进化出来。生命不仅需要至少一颗恒星提供能量。恒星也是制造绝大多数化学元素的熔炉,而且没有丰富的化学,生命就不会存在。我们可以逐条查看物理定律,然后对所有这些定律说出同样的话:我们看到……并不是一个意外……
生物学也是这样。无论我们向哪里看,我们几乎都能看到绿色,这并不是意外。我们发现自己位于一棵枝繁叶茂的生命之树的一条细小的树枝上,这并不是意外;我们周围有许多其他物种,它们进食、生长、腐烂、游泳、行走、飞行、挖穴、跟踪、追逐、逃跑、以速度取胜、以智取胜。没有数量是我们的至少10倍以上的绿色植物,我们就没法获得能量。没有捕食者和被捕食者之间、寄生虫和宿主之间不断升级的军备竞赛,没有达尔文的“自然界的战争”,没有他所说的“饥饿和死亡”,就不可能存在能够看见东西的神经系统,更不要说欣赏和理解东西。我们被无穷无尽的、最美丽和最奇异的生命形式所包围,而这并不是意外,而是通过非随机自然选择的进化的直接后果——它是最重要的、地球上最伟大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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