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3天兵宝匣:[北日原创微型小说]云 儿 - 北日的日志 - 网易博客

●共永
情感之类的东西，现在想想，有的时候真像天上飘忽不定、幻化无穷的云。我不怕朋友讲我，是什么感情虚无主义分子。向来，我属于那种很现实的人的，从不做不见兔子就撒鹰的傻子。朋友们一致认为，我是一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不过，在一定要有浪漫色彩的情感问题上面，自以为，还是有一点点浪漫因子在里面。
常常，我孤零零一个人，会坐到华山路那块人工绿地的长椅上，仰起脸，望着向南或者向北去的云彩。看它们一忽儿变幻成人的模样，一忽儿变幻成动物的模样，一忽儿又变幻成城市的模样，煞是有些感触在心头的。慢慢地，周遭的一切模糊漫延开去，我生命里的她，从模糊变得渐渐清晰。
她是那块云呢？是那块被太阳镶上金边的，还是那块中间乌黑，四周却洁白的？想了想，似乎全不怎么像。大概是这块不怎么白，也不黑，更没有什么金边的。我奇怪在同一片天空上，为什么旁边的云彩走得蛮急，她却悠悠然的漂浮着。难不成还留恋什么？是我吗？不会吧？我下意识地扬起左臂，嗨！你看见了吗？恍惚间，似乎那朵小小的云默然点点头，然后追着她的同伴们，奔向遥远的北方。
北方！是的，一定是北方。难道她还记得，我说过的，我虽然生在南方，可是，我是属于北方的。我喜欢北方的水，那样的奔腾咆哮的水；我钟情北方的山，那样的跌宕起伏的山；我眷恋北方的森林，那样的苍苍莽莽的森林。我，还怀恋北方的城市，尤其是具有异国情调的北方的城市；更有北方的太阳，热热辣辣的太阳。
她讲过的，她已经把北方这个名字，用时间的刻刀，刻在了心上。因为，他是北方。相信，请相信，除非宇宙大爆炸，任什么也不能把他抹去。永远，直到永远。想起她这样的话，我就会想起，我曾经也说相信，请相信，你的名字，我早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我相信人既然有生命，就一定会有灵魂的，只要灵魂不灭，你将与我共永。
●洞悉
为了什么，是怎样的机缘，让你我牵手的，我至今还在追忆。我知道，上天有灵，在每一个白昼，还有每一个夜晚，曾经睁大它睿智的双眼。地上两个青春年少的、生动鲜活的生命，一定在感动着两个生命本身的同时，也感动了辽远的它。所以，我们的机缘来得那么浪漫，却又那么惊险。当然，机缘过后，我很后怕。你却洒脱得有些假，讲出的话警世，又不乏真挚，爱是需要经受考验的。
你我的手牵得好紧啊，不是吗？在你离去的那天以前，我至少是快乐的。天上的你，记得吗？你每一个细微的举动，我每一句温馨的话语，包括恶作剧似的嘲弄，都是我们幸福的理由。冬天的寒假，你一定要陪我望北走，我不。这是你与生俱来的恐寒症，给予我们的抉择。寒冷给你造成的伤害，剧烈的咳嗽，高居不下的寒热，甚至还会致你于常常晕厥的境地。我不能领你去，去寒冷无比的北方。
你这时让我领教了什么是倔强，拟或讲是顽固，也有人讲，这是出于爱的勇敢。我吻着你润泽的双颊，说，不，云儿。云儿，是我送给你十八岁生日的礼物，你接受了，还说，这朵云儿将永远向北方飘去。这样的表白，让我受宠若惊。我说，我已经，早已经知道了你的无畏勇敢，北方，是一个地域概念，更是一个心理概念，让我们在心里，体会北方，领悟北方，好吗？你问，你能在辽远中体会吗？我说，难道你不能吗？你笑了。
别匆匆地想走，我要看着你聪慧的额头，深潭样的双眸，还能像那时一样，久久地注视着我，让我莫名地激动。我在日记里写过，即使山崩地裂，我也不会像面对她的大眼睛那样恐惧。那样的乌黑透亮，明澈晶莹，从那里面能看出拥有这样眼睛的女孩的心。自然，这样的女孩，一定也能洞悉你的一切。
●离开
是的，可以忘怀许多许多，你的每一个表情举动，都是不能，不可能忘怀的。我们有过陌生吗？朋友们回答我，有的。还告诉我，我们相识在初中三年级一个下午。我詈骂他们说，什么混帐话，云儿和我，从来没有过陌生。当你路经那个狭窄冷僻的弄堂，发现你的男孩胸前，有一把雪亮的小刀抵住时，如果陌生得像陌路人，你会以娇嫩的身体，挡在我的前面吗？
在你出现之前，我恐慌，想交出身上值钱东西，换取一个怯弱的太平。恰恰，就在那一刻，你出现了。当你的目光，相撞于我的目光，怎么刹那间，我会觉得认识你很久很久，心中的激动乃至温暖，超越了我们的年龄，应该是前世里修下的缘分。后来的日子里，我歉疚地讲过，那一下你替我挨了，那么多的血洒在地下、身上，怎么疼在我的心里呢？你还咯咯笑呢，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竟把血描摹成那个季节盛开的桃花。和你要好以来，我始终在心里暗暗希望，什么时候我能替你挡着生活的风霜雪剑，甚至，流血牺牲。我没有，我没能够。这样的遗憾，将会陪伴至我的终生。
你那么轻易就会生病，我很难过。听到你时常咳嗽，一直咳到喘不上气来，人就渐渐瘦弱下去，很大很圆的眼睛，显得越发大越发深沉。我担心你的精神，会不会衰败。你笑我杞人忧天。你讲，你习惯了，从出生开始，你的记忆里医院、医生、打针、吃药、是第一门功课。我属牛，真也健壮如牛，不过，你的这门功课我不懂，不能像做学校里的功课一样，帮忙你理理思路，做做小抄，只能听天由命。看着你吃一把一把的药，吊一瓶一瓶的水，我心很痛。你讲，北方，如果我这样使你很痛苦，那么，你走。
●显见
天上的浓密的云彩，理解我了，它们一些功夫都散了去，只有那片像极了她的，在天边，让夕阳照耀得绚烂。我问，你真心讲的吗？那时候她变幻着，只给我一个侧影，真心的，你没有什么可以负罪的，我希望自己的生命，能给所爱的人快乐。尽管，谁都清爽这样的确艰难。难道艰难，就要可怜兮兮，希望别人怜悯，乞求同情吗？北方，还记得吧，在去雁荡山路上，我喘不上气，脸憋得像片猪肝。吃了急救药，没效果，你就嘴巴对嘴巴，给我人工呼吸。一直做了一个通宵，下山，我进了医院，你也躺在了病床上。人家都在讲，小姑娘，你福气真好。不是男小囡，就危险了。
我知道，我知道，难道你不清爽，爱一个人，那么他为她所做得一切，都是应当的。我难道没有想到过放弃吗？有想过的。在黝黑的山路上，在眼门前出现一阵阵白色绿色的幻觉，在四肢软绵无力时，我，你所挚爱的人，竟然停顿了下来。当时，你也许因为浑浑噩噩，懵懵懂懂，没有觉察。那时候，我对着天空，心中悲鸣，苍天啊，你为什么要折磨相亲相爱的我们？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恍惚那片云儿听到了我的内心自白，她打断我的自白，不要讲了，你不是最终为了你爱的，却又实在是不值得爱的傻女孩，坚持到了路过的汽车救了我们的那一刻吗？
冬天到了，我的云儿因为生病，歇了学。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少了，同窗好友撺掇我，寒假去哈尔滨看冰灯，滑雪，吃罗宋大餐，瞻仰东正大教堂。云儿不知怎的就知道了。临行前的一个北风凛冽的下午，她电话约我在徐家汇麦当劳见个面。路上，我揣摩云儿电话里不同寻常的话语，什么你最终是属于北方的，南方即使有千般风韵，万种风情，你还是不属于它的。还有什么，何况这样的霉霉湿湿，扭扭曲曲的南方，你一个健康开朗的男孩子难以融合，这些话的背后，隐喻着什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承受
是啊，那时我欺骗了你。你接过我在家亲手织得羊毛围巾和手套，以为我真的愿意你望北去。其实，那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强装欢喜。当你从北方回来，却不见我的踪迹，竟然会违抗学校老师和老爸老妈，那样发疯似的找我。我没想到，真的，我没有把你估计得那么高。别怪我，我只想为了你能开心地生活。假如，我一定坚持你先走开，你会吗？不会！因为我晓得，北方是个负责的男子汉。加上你永远摆脱不了的感恩心理，我不走开，你死也不会走开的。于是，我走了。但是，我没法走得更远，因为我舍不得你呀。
我先是发动所有能够发动的同学，千方百计打听云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去了哪里。你知道吗？我的云儿，那些天，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的神经有了问题。恍恍惚惚地，就觉得你在我前面跑着，跑得轻盈，很快。我在后面追呀，追呀，怎么样就是追不上你。我嗲起胆子，找到了你老爸老妈，恳求叔叔阿姨，无论如何把云儿的下落告诉我。你老爸阴着脸子，猛呼香烟，没讲话。你老妈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一下子从好学生，好小孩，变成了浪荡街头的古惑仔。你老爸在推我出门时，留下一句话，再纠缠我家小苹，当心敲断你的腿。
我的腿终究没有被敲断，云儿也终究没有寻到。我嗫喏着，对天上的那片云讲，你真狠心啊！云儿羞愧地躲到夕阳的身后，脸也红成了娇艳的花瓣。许久，她承认，谁敢想像，一个高中学生会放下学校不去，大考不考，四处寻找一个病歪歪的女生。不晓得怎么，也许是上天有眼吧，我竟找到了云儿在浦东的外婆家。几个月的找人的艰难，老爸老妈的责骂怪罪，学校的退学威胁，令我身心疲惫，浑身上下一副落拓不堪的样子。当老人家一口拒绝告诉我云儿的下落时，我终于双膝跪地放声大哭，云儿，你究竟怎么了？怎么了？你就出来，见上我一面吧，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相对
将近四个月后的见面，是在浦东一家疗养院的病床前。
看着云儿躺着，人益发瘦弱，脸色苍白。牵着我手的她的手，软软的，很无力。我想再哭，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因为她说过的，她在我生活里的存在，是为了快乐。所以，我必须快乐给她。我清楚，她是知道我这四个月的经历的。也许正因为知道，她的病才发作的越加频繁。我受着折磨，她也受着煎熬，是不是这样的折磨煎熬，才能使少男少女领悟爱的真谛？想来是的。云儿告诉我说，我是一个读书的天才，不像她小时候的那点读书灵气，早被毛病折腾得消失殆尽了。快回学校吧，她讲，为了我，拖了功课，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找到了云儿，除了抓紧把拖下的课补上，我的心中的空间，完全被她占据着。稍有空闲时间，我会几乎穿越整座城市，从西区跑去浦东，陪伴在她的身边。讲讲同学之间发生的笑话，社会上的动态，哪个她欢喜的歌星，又发生了怎样的绯闻；哪个学生作者竟然当文抄公穿了帮。我跟云儿最惬意的时间，不是喋喋不休的讲话，是不落雨的日子，坐在疗养院阔大的晒台上，默默地看着天上洁白的云彩，看着地下翠绿的田野，以及行进在公路上田埂上的车子和人。就那么安静，偶或两人眼光对撞一下，发出会心的一笑，好像什么都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晓得云儿毛病的严重性以后，我再没勇气领她去什么劳什子雁荡山之类的地方。许是我寻找她的一片苦心，许是她老爸老妈看在女儿病歪歪的，默许了她跟我的关系。云儿病一天好过一天，原本苍白瘦削的脸慢慢圆润桃红出来，我惹她，哪里冒出来的美女啊，丑小鸭属于北方，白天鹅就难讲喽，要飞了。她就小女人介扑过来掐我，还掐得狠。人一舒心快乐，什么病都会吓跑的。很快云儿回了自己的家来，又复了学。加上我能自由进出她家门，帮忙功课，她的成绩又跟生病住院以前持平了。
●感动
我讲过的，我是属于北方的，她是承认这一点的。我轻声问云儿，问夕阳，是吗？一个人属于什么，是终身难以改变的，不是吗？大二的暑假前，云儿跟我约好的，要一起去她同里亲戚家避暑。不久，学校团委组织学生干部，自费前往内蒙古支教点考察。听到这个消息，我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连考虑也没有就报了名，跟云儿去避暑的事情，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及至周末回家，接到她的电话，才想起来。怎么对她讲好？想想，似云儿这样懂事的女孩，不需费什么口舌的。到内蒙古去，说老实话，一来，能为那里的贫困孩子做点事情，光靠每月寄点赞助，不是最终解决问题的办法；二来呢，也是了却我多年来的一桩心愿，到北方去。
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预料。当我把去内蒙古的事情告诉云儿时，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强烈。她讲，什么到那里去是为了贫困孩子，纯粹是为了避开她这个累赘。不要把事情讲得那么伟大、崇高，善良。是的，她站在阳台上背对住我，这好象也是第一回，牢骚满腹讲，自己算什么呢？什么也不算，自作多情而已！
我连忙截住她的话头，不是的，怎么这样想呢？这样想，就把事情搞僵了嘛。最后，随我怎么解释，甚至云儿老妈都出来帮我的腔，指责她枉理十八条，她还是不依不饶，扔下一句，北方，你走，没人拦。从今以后，你就别想再见我人。就跑了。
我很怅然，可是，我不能对我的同伴们食言，自然也不能对我自己食言。尽管很担心发生三年前的那一幕，我还是去了锡林浩特草原深处。在有生以来第一次踏上草原的那一刻，那样的辽阔，那样的无际，那样的深沉，使我觉得了人生的短暂渺小卑微。看到那些在昏暗教室里孜孜坷坷读书的孩子，穿得那样单薄，有的手上脚上满是化了脓的冻疮。我们自认坚强的男生，也流下了泪。女生更是哭得唏哩哗啦。
我们把凡是身上能留下的，统统留给了孩子们，包括云儿织给我的围巾和手套。在我们即将结束考察，离开草原的时候，草原人那种淳朴热情，让所有人感动。他们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毫无保留地拿了出来。喝着酸马奶，吃着手抓肉，我想，云儿如果能在现场，她会怎么感动呢？
●惊愕
回到我的城市，暑假还没结束。我放下行李，忙不迭赶去云儿家。云儿老妈告诉我讲，云儿不知中了哪门子邪了，那样的身体竟然跑出去打工，还是做得夜班，她简直是不要命了。我闻听这样的消息，额头上，手心里，早急出了冷汗。她在什么地方打工呢，阿姨？摇摇头，她不讲，其实，我知道她是不晓得的，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讲，那我等她，一直等到中午，云儿方才从外面跌跌冲冲转来。一个月不见，她变化得让我不认得了。头发再不是清汤挂面，而是做成了最最时尚的鸡窝；面孔被脂粉涂得像吊死鬼，嘴唇红得跟刚刚喝过血没两样，身上的布少的不能再少。
火了，我真火了，你作死哪，不要面孔的东西！云儿笑了，笑得那样媚，那样妖，先生，别发火嘛，火伤肝，水伤肾，男人伤了这两样，就等于废了。我惊呆了。她却还从小巧的坤包里取来一包全是英文字的香烟，潇洒地点上一根，呼了两口，样子还蛮像哪回事情。我上前抓下香烟来，捏得粉碎，抽，抽，你怎么不去吸毒啊？吸毒比香烟有劲多了！不知她是存心气我，还是真的已经发生。在当时当地，我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哎，我吃白粉了，就是吃了，跟你有关系吗？云儿老妈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断线珠子似地落将下来。我上前一步，狠狠刮了云儿一记耳光，你醒醒吧！她终于瘫坐进沙发，号啕大哭了。
为什么？我说不清楚为什么。云儿，你不要在夕阳身边，对我诡秘地笑。事情过去很久，你才讲了老实话。我默默地对着高天讲，太晚了，我的云儿，一切都太晚了。假如我们之间，没有那样的插曲，那么，是不是生活会显得平静许多呢？那天离开你家之后，有好长的时间，我在检讨自己，是不是我很自私，很卑劣，很忽视你对我的爱情？我觉得我没有，真的没有。可是，为什么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建立起来的友谊乃至爱情，会这样的经不住呢？
我很怅然，茫然。难怪很多大人讲我们是少不更事，对生活以及爱情，还处在懵懵懂懂的原始时期。这话听上去很不中听，现在，回过头去想想，倒有七八分的道理在里面。云儿不来找我了，真的不来。我呢，忙于乱七八糟的事情，当然也是憋了一口气，也竭力忍着不去找她。感情好像是距离越近，似乎燃烧的越猛烈；距离越远，火势自然而然就减弱直到熄灭。我总觉得，自己对云儿，则分离越久，思念越甚。
●突变
那一天，云儿老妈直接找到我的学校，讲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当我从绿色社团的会场跑出来，在学校的小湖畔见到她时，她竟然一头扎在我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这般情形，我的心像流星那样望下坠落，一直望下坠落，就没有地面能够承接它。阿、阿姨，怎么了？是云儿吗？云儿老妈一边哭一边点头，恩，是，是云儿呀，我苦命的女儿啊。刹那间，我的双腿竟然瘫痪地跪在了草坪上，双眼直冒金星，身上的虚汗刷地湿透了几层衣衫。我努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等我醒过来，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发现自己是躺在学校医务室的病床上。发花的眼睛四下里寻觅，云儿老妈已经不在，人呢？同学回答，他走了，只留下这封信。一看那熟悉的粉红色的信封，就知道，是云儿写的，写给我的。在刚才那场惊吓过后，我的身心的那种疲惫无奈，今天想起来，还是那么刻骨铭心。我手中的小小的信封竟会沉重成一块巨石介，许久许久，我没有拆开它。面对着它，脑海里似有千万匹野马奔驰，究竟云儿的信里说了些什么呢？
铁哥们即担心我又怕打搅我，都退到走廊里去。我缓缓撕开信封，一个白玉的小马啪嗒掉在被子上，马是云儿的生肖呀，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是不是说，从今以后她不能再陪伴我的左右了，就让这匹小小的玉马跟随我的生活？我不敢往下想，慌忙抽出信笺。信笺皱皱巴巴的，看得出，上面满是泪痕。我想，我的云儿是洒着泪，心儿流着血，写完这封信的呀。是什么样的生活，让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忍受着对于美好爱情无尽向往，蜷缩在她心灵的茧中。
信的开头是，我的最亲爱的小猪，我不应该再写信的，真不应该。但是我忍不住想写，我想，假如我不写，那一定会比我的死，更让我遗憾的，毕竟，我是爱你的，尽管这个爱，太短暂，太令人伤感，然而，它太让人懂得珍惜，太让人难以忘怀。阿哥，你爱我吗？看到这里，我的眼睛早已模糊，挣扎着，我下了地。门外的同学听到我沉重的脚步声，慌忙推门进来，竭力劝阻我。我吃力地推开他们，不，不，让我去，我一定要马上见到我的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