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之恋 电视剧:崔永元对话沈群:《美国也荒唐》d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4:35:19

 

崔永元:

我先起个头。这是一家书店,今天有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组织者雇来的人,如果大家真是发自内心地想看一个新书的发布会,或者说对一个书有兴趣,这真是中华民族的幸事。我昨天还去了一家非常豪华的书店,地理位置比这个还好。我跟那个老板谈他的经营情况,他告诉我现在的经营情况是每年亏损400万。他认为大概两年之内这样的实体书店都快坚持不下去了。他现在找了卖钢材的朋友、做房地产朋友、做时尚杂志的朋友,请他们出钱维持这个书店。大家总是对房价降、利率增长持悲观态度,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中国人读书的现象可能比那两件事还要悲观,读书的人会越来越少,那么这个民族也没有什么希望。这是实话实说。

我和沈群是很多年的朋友,80年代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广播电台,在一个足球队,都在足球队里担当重要位置,他是主力后卫,我是正选守门员,那个球队输基本都是因为我们两位。后来他去了美国,有了很好的发展。因为我们见面不多,所以他每次见我的时候都是报喜不报忧,说在美国做了什么事很成功,我们作为老同学也特别高兴。直到我看到这本书《美国也荒唐》才知道沈群在美国到底受了多少罪。

我们今天不光是谈问题,其实也是介绍书的过程。我相信今天来的所有朋友都看过这本书,我们可以尝试着讲一讲书中的几个小的细节,有可能引起读者的兴趣。比如说《美国也荒唐》这本书里谈到沈群在美国从事的第一个职业,是在一个宾馆里面从事放录像带的职业。我觉得沈群可以言简意赅的把这个经历讲给大家听听,不是每个中国人都有幸能做过这样的职业。

沈群:

刚到美国的时候,那时候非常欣喜,什么事情都想试,觉得一切自己都可以去尝试,都可以胜任。于是看到报纸上有一则广告招工,要身强力壮、懂英文的,于是我觉得自己最适合这个职业,于是去应聘旅店经理职位。去了以后才发现这个酒店是按小时出租的酒店。按小时出租的酒店大家都知道在美国只做两种事,一种是吸毒,一种是娼妓。

我在去之前,觉得非常有神圣感,因为我觉得从中国来,尤其是做过这么大单位(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职业,到这(美国)来不去刷碗,要去当经理,而且还会英文。到了那,人家给我讲完以后我知道是这么回事,但这时候有两种心态,一是自尊心,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胜任;二是这钱可真多,一算的话一个月小费加工资大约相当于我那个时候在台里的十年工资,那时候美金是1:11。  

 

  崔永元:

而且工作也特别简单,两件事。

沈群:

一共有16间房,每个人进去以后我要有一个记录,在时间快到的时候,比如租一个小时,顶多是租两个小时,我要在到点之前去提醒里面的房客说快到时间了。这是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是放录像带,这个录像带放了就不能停。

崔永元:

你告诉大家录像带的内容,不是《山楂树之恋》吧?

沈群:

这个录像带我应聘的时候看了一眼,非常刺激,是当时国内特别想看但不大敢看的,因为80年代谁要看,谁会被抓起来。香港叫三级片,大陆叫黄色录像带,在美国这些都是合法的。我看到这个的时候就想,我是学广播电视的,而且在台里工作的时候也是在影剧组,我一看放录像带这么个事儿,而且堆了一篮子的录像带,这属于我专业,影视口,等于进了美国的“影视圈”。那时候还没有DVD。

大致就是这么两项工作,收钱以后,到点之前提醒人家时间到。还有一件事是不停的放那个带子。当时在酒店里面,我这个经理下面有一个员工,这个员工是墨西哥人,非常勤劳勇敢。

崔永元:

咱们不用讲太细,留一些悬念。我有两个问题,那些彩色电影,你刚看的时候是不是挺激动?

沈群:

刚看的时候非常刺激,基本上是一边看录像,一边去做另一个工作。

崔永元:

实践证明哪怕你是北大中文系毕业,你一天看12小时的那个带子也受不了。

沈群:

我实际上看三个小时以后就已经受不了。我发现原来认为最刺激的录像带,实际上是最简单的表达方式,最后只有一个动作。所以第二天的时候忍不住吐了,但是因为工作要求我不能断。有一次我在工作的过程中忘了放带子,突然门里冲出一个黑人,冲到我的眼前大声的连叫带骂,后来我一看萤幕上是雪花点,才知道是带子断了。他认为我没有提供很好的服务,带子没有一盘接一盘地放,影响了他在房间里的工作。

崔永元:

书里还有一个细节,老板告诉他说,客人时间如果快到了,你得敲房门提醒他,但是敲完房门以后第一时间一定要躲在房门一边。他不知道为什么,结果第二天别人来接他的班,那个人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敲门的时候一定要躲在房门旁边?他(沈群)说不知道。他就告诉沈群,看门的旁边,全是枪眼。因为那些人吸毒,还嫖娼,正在兴头的时候你敲门,他会抬手一枪,所以墙上全是枪眼。好像这个告诉你的人也是北大的?

沈群:

对,北大哲学系的。  

 

  网友说“沈先生你在美国住的房子是自己买的吗?多大面积,多少钱,在中国可以买到同样的房子吗?”
沈群:

我觉得北京的房价根本没有道理,我说一下洛杉矶的房子。第一,那个房子是我2000年的时候买的,距离市中心开车大约26分钟,如果不堵车的话。按照中国的平米数来算,这个房子是300多平米,带院子就超过3000平米了。它是前院、后院,后面带一座小山。房子是300多平米,但是不包括室内车库,不包括其他附属的,比如储藏间。美国叫2000多英尺,那个尺是指室内的,不是中国的建筑平米,它是墙对墙的概念。

崔永元:

你有公摊面积吗?

沈群:

没有。2000年买的那个房子本身是34万多美金,带游泳池,西班牙式的凉亭。这个房子后来涨价了,最高的时候大约接近80万,金融危机以后回到50多万。所以大家可以想一想,带前院、后院,有一座小山,有四五亩地,里面是四个卧室、两个套房。

崔永元:

你买的这个房子,你是买的70年的使用权?还是说它就是你的?

沈群:

在美国终身属于我,是永久产权。

崔永元:

你也可以给自己的儿女吗?

沈群:

我可以给我的这些儿女,如果有人要强拆的时候,我也可以招募其他人来继承这个房子,只要住在里面就是属于我的。

崔永元:

这几亩地上面有天,这个天是不是你的?

沈群:这个天在一定尺度内属于我的,高于多少尺的时候属于国家。地也是,地底下800英尺之内是我的,800英尺之下那属于国家的。

崔永元:大家可能不太明白这个概念,我在美国听到的时候也一头雾水。天,我要它干什么,哪天市**高兴了再收天的钱。但实际上它是在保护你的空间。你想想,如果这个天不是你的,旁边就可以建一个中央电视台那样的楼(大裤衩)。现在天是你的,就可以保证没人在你家那儿建电视台。地是你的,真的800米之内挖出石油、挖出煤矿,沈群自然而然成为股东,他是可以分红的。所以美国国有国产的概念,是当你处在一个州,这个州发现一个大油田,你又有这个州的居住权,你就跟着分红了

中石油每人加一回油就分你一毛钱,这才是国企的概念。国企是说我们是这个国家的人,所以我们自然占你的股份。

在民选的美国,纳税人的权利究竟意味着什么?是金钱决定选举结果吗?

沈群:

这本书有一个章节的题目是,当你是这个国家纳税人的时候,你就是这个国家的股东。国家的财富本身跟你是有关系的。我举一个例子,哈勃天文望远镜照了那么多精彩的照片,我们知道那是每一个美国公民都有权使用的照片,因为那是纳税人交钱建的哈勃望远镜。当一个美国人跟我说这个事的时候我感到非常惊讶,我从这个细节种感觉到当你是一个国家纳税人的时候你就是这个国家的股东。

崔永元:

我们也在说纳税人,我们纳税人是什么概念?是你该交税了,或者你偷税漏税了,你为什么还不抓紧交?要罚你。我们纳税人的权利说的不多。在美国作为一个纳税人,沈群就是美国的纳税人,他们可能能体会到很多权利,比如一大帮纳税人或者一个区域的纳税人、一个城市的纳税人,他们可以决定这个城市要不要市政府。美国有没有没有市政府的市?

沈群:

有非常多的市是没有市政府的。

崔永元:

因为纳税人觉得没必要,所以不建。沈群家周围那些房子我也都看到了,如果我找一些朋友、哥们、大款想办法把那些房子全买下来,那这个社区是不是咱们说的算?

沈群:

对,社区内所有法规,包括要不要建路灯、路要修多宽以及这个社区要办什么样的学校等等这些法规全都是由居住在这里的人投票决定的。随着国际化的推进,中国越来越多的人去美国移民,也开始在那边居住,繁衍自己的子孙,如果我们人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形成这种事态:可以在一个地方集中居住的时候形成自己的法规,按照自己希望遵守的规则去生活,这在美国是有法律保障空间的。

崔永元:

因为市政府是这样选出来的,市长是这样选出来的,那我们见他们并不难?

沈群:

见美国所有的民选官员都非常容易,当然你需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因为每一级的官员都是民选出来的,上至总统,下至某一个市的市长和议员。这个市可以很小,但都是老百姓投票选出来的。正因为这种机制的存在,所以选民本身的权利是非常大的。我们在那边做大型活动,不管是中美电影节还是中美企业峰会,我们之所以可以马上得到市一级、州一级领导的支持,是因为我们本身是纳税人,我们本身就是选民,我们在跟他们交流的时候也感觉非常平等,因为美国的政客不是终身制的。每一任总统下来就下来了,州长下来也就下来了,都有自己的职业去做。

崔永元:

下一个问题比较尖锐,这个网友是日本网友,他说“美国选举的第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事是要有钱或者能拉到捐款,这是普遍规律,从地区代表到总统的选举,都是要有充足的资金才有可能获胜,我想这可以告诉大家在美国的民主和法制社会什么是最重要的。”他的意思是说钱是最重要的,有钱能搞定一切。

沈群:

大家如果了解奥巴马竞选的过程和结果的时候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第一,奥巴马是美国有史以来总统竞选筹集竞选经费创记录的,当时那期有2亿多美金。奥巴马本身平民到什么程度?在他做国会议员之前,全家的资产不到50万美金。我想我们在座很多人可能都比他富有。但是奥巴马在开始他筹集竞选经费的时候开始了平民筹集之旅,很惊讶的是他创造了筹款记录,但是最多数的筹款金额是100到150美金。这时候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完全没有背景,是一个出身平民的人,也没有像肯尼迪或者其他总统的这些资历,但是他仍然可以在美国最高级别的总统竞选中获胜,这就是对金钱决定竞选结果这个问题的最好答案。  

 

美国是“枪杆子里出人权”,中国人假如有枪会怎么样?

主持人:

今天来了不少学者,首先请黎鸣先生做五分钟的发言。

黎鸣:

大家好。沈群先生的这本书真是打动了我,我觉得说“美国也荒唐”有一个前提,谁先荒唐?这是一个不言而说的事情。中国荒唐。正是因为中国荒唐,美国也荒唐。这个荒唐是什么?我觉得荒唐有几点意思,一个是不可理解,二是不能适应。很多人到美国都能适应,中国有100万出国留学的人,现在回来的不到四分之一,也就是说大部分到美国去的我们的同胞都适应了那里的生活。为什么他们不愿回来?关键就在于看谁不荒唐。人们都愿意在一个不荒唐的地方生活,而绝对不愿意在一个荒唐的地方生活。这本书有几个问题让我非常吃惊,因为书的内容太多,我不可能每一篇都说到,我就针对其中几点我深有体会的来说一说。

沈群先生很有才华,他把他在美国20年的感情生活、受罪的生活、恩义情仇非常生动而且是深刻的表达出来,这里面有很多警句,值得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思考。我随便说几句,“法律其实首先是自律。”说的太好了。还有一句“枪杆子里面出人权。”,这跟中国流传的一句话名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枪杆子里面出人权,这里面有一个故事,一个到美国的日本移民,他可能不太了解美国的事情,在一个节日他戴着面具闯到美国一个私人的家庭里,他到那的时候,美国的房主已经告诉他,你别进来,这是我私人的领地。结果那个日本人可能没听见,也可能不懂,他就进去了。结果美国人一枪,他死了。这个事情让我想到有枪和没枪的确是一个问题,美国人持枪一直到今天都是在争论的,因为我们经常在报道中看到今天又发生枪击事件,死了多少多少人。过了一段时间又来一个这样的报道,我们觉得在美国很不安全。我在美国也有很多朋友,我说是不是感觉到很不安全?他们说美国那么大,出一点点事情我们根本看不到。如果没有网、没有电视、没有广播,你这一辈子也听不到这个事情。再说中国,其实也有这样的问题。如果中国人也有权利持枪,也就是说中国人自己手上也有权利持枪的话,中国将是什么状态我不敢想象,我的确不敢想象,我根本不敢上街,我只能躲在家里永远不出来。话说回来,如果我们有枪的话,那些动不动就去拆房子的人,他要考虑。首先不是房主跳上房顶自焚,他首先是架起机关枪,你进入我的领地,当然我在开枪之前一定要说明这是我的领地,请你离开,如果你不离开我就开枪,这是我的权利。

这本书的确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很好的美国,美国也荒唐,其实美国不荒唐。这本书的开篇作者给我们介绍了让他刻骨铭心的文明启示。作者到店里买一双鞋,开始觉得不错,回到家以后觉得夹小脚趾,他已经穿了一个星期,结果旁边人告诉他,你不能穿了就去换,可以去退货。他大吃一惊,我都穿了一个星期,鞋底已经明显的有磨损,还能去换吗?没事,一个月之内你都可以去。作者真去了,去了以后人家给他说三条,第一,你再挑一双鞋。第二,你也可以退货,如果你退货不能马上拿到钱。作者感觉大吃一惊,都已经把这双鞋穿损害了,还能够换一双新鞋,给了他很大的振动。其实还不仅仅是这个振动,不仅仅是一双鞋的问题,就是那些高档的商品亿比如说摄像机,甚至汽车,你买了以后一个月之内发现什么问题可以去换。作者在里面做了一个假设,比如到美国去旅游,没带录像机,也没带照相机,反正最多不超过一个月,那就到商店买一个摄像机,在美国周游二十天,之后又把摄像机退回到商店,这多好,等于我花钱有了摄像机用,而且走的时候又退回来钱。这里就存在一个自律的问题,如果美国人也都像我们这么想,那美国人完蛋了,他那个商业绝对要完蛋。允许你退,不是让你投机,不是让你以这种方式占便宜。如果你没有自律的精神,没有刚才讲的那种契约精神,那你找法律的漏洞做损人利己的事情,这种歪点子我看只有中国人想得出来,美国人不会这么做。所以我想作者在这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他自己受到的振动,我觉得我们也受到了振动,刻骨铭心的文明的振动。

刚才说“枪杆子里面出人权”,刚才两位嘉宾谈到的问题中很多都是跟基本的人权联系在一起,无论是房产问题,无论是其他的什么问题,其实都跟人权联系在一起,人权这个概念非常淡薄,我认为作者写了非常好的书,值得向全中国推广、推销。

提问:

我有两个问题,第一,现在大家比较关心房产税,您买了三四亩地的房子,房产税大概什么样?第二,现在大家对社会的抱怨很多,对另外一个社会的向往或者羡慕也很多,我觉得缺少一个更有建设性的声音,从现在这个状态到那样一个状态有没有可行的路可以走,或者我们自身要做什么样的改变?

 

 

  沈群:

美国的房产税通常在百分之一点多,这个房产税虽然听起来也不低,但是作为纳税人,这个房产税关键在于使用途径非常清晰,所以交的时候觉得非常自然。譬如说在我们家那边1.25%的房产税,其中70%多进入社区的交易。你可以享受 12年的义务教育,纳税人从房产税里出的钱是最多的组成部分。中国在很多时候让你纳税,但是你并不是特别清楚税金在什么地方。而美国是可以公示的。在加州买东西有一个消费税8.25,在加州开到高速公路从来不用交费,你8.25%税里面的1%全部用于高速公路建设,所以不至于开一段路就交费。这么大的差距怎么样去改变?我们的社会有很多的机制,很多人正在做这方面的努力,你也不必那么悲观,我的这本书今天能够这样出来,能够让大家看到一些希望,有一些人在思考,我也相信有一些人在推动,在做比我更系统、更专业的事情,这个事情可能有一个推进的进程,但是大体的方向是在逐渐的朝着良性化方面转变。

崔永元:

今天不是大专辩论会,是自由发言,每个人就说自己的想法,也不反驳别人的意见。其实很多声音我是听不进去的,我听到最多的是说因为热爱这个国家,或者热爱这片土地,所以你应该提建设性的意见,少一些抱怨。谁说抱怨不是建设性的意见呢?谁说抱怨不是积极的态度呢?就因为觉得有前途、有前景所以才抱怨。你看上吊的人抱怨吗?自焚的人抱怨吗?都懒得抱怨了。所以在中国文化里面有很多错误的判断到现在还在延续,譬如我们说政府好,我们说谄媚的话,这就叫爱国。批评政府、批评国家就是异端分子。这是谁定的?

我昨天还在看一本写北洋时代的书,1912年到1928年,在我们正史上的写北洋政府都是军阀混战,就这一句。但是我们是不是知道在北洋时代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军阀黎元洪认定北大校长是蔡元培,当时校长有公立、私立和教会制,即使公立也不是政府说得算,就在蔡元培领导北大的那个时期出现八个字“学术自由、思想自由”,就在那个时候出现抱怨的繁荣,有一千多家报馆,他们可以批判政府,可以抨击政府,政府有时候也可以动用权利把这些报馆撤销,但是他们摇身一变可以再换一个名字,再办一张报纸,继续抨击政府,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黑暗的北洋军阀时期。我们知道的徐悲鸿、刘海粟都是在那个时间留学的,他们留学的程序非常简单,比如徐悲鸿留学回来可以推荐后面的人去,他可以推荐吴作人去。他发现有好的学生,他想培养,这个人才小学六年级就可以把他收为自己的弟子。他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发现好的油画作品买,他没有钱,可以跟北洋政府驻法国的领事提前预支学费来买。今天做得到吗?如果你政治和英语不合格能考上博士吗?所以我特别讨厌所谓建设性的声音。什么叫建设性的声音?我们是北京市民,我们说现在车太堵,路不好走,这就叫建设性的意见,难道还让我们画图怎么建立交桥、怎么改善路口、怎么修红绿灯?这是我们的事情吗?纳税人养着这些人,他们就得有办法,没有办法就要下来。

提问:

我解释一下,我所说的没有建设性的“抱怨”是指那些认为“这社会糟透了”,“这社会没救了”……

崔永元:

这就是建设性意见。

沈群:在美国我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人的尊严”

提问:

作为一名华人在美国的移民,沈先生有没有感觉到自己像一颗无根的野草?

沈群:

我没觉得我是野草,我去美国之前是野草,到了美国以后我生活的非常滋润,我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是从野草变成非常好的幼苗的过程,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被劳改了,蹲了监狱,也正是因为这些行为把我规范了,规范的我不再是一个野草。在美国无论是市长还是国会议员,如果我想跟他谈话的时候是平起平坐的,这一点在中国做不到。如果我觉得有一个议案,我可以去找相应机构的执法人员,去把它变成一个议案,上到国会下到城市的市议会,可以提出来。但是在中国,我上次跟崔永元探讨的时候我还问他什么渠道可以做提案、立法,虽然报纸上可以看到,但是实际上我真的不知道。在美国我有一种从来没有的人的尊严,这种尊严对我来讲是一种营养,它使我感受到生命本身的质量。正是因为有这种尊严所以我觉得在很多看似荒唐的表象背后有一种文明的力量,正是因为这种文明的力量使得我认为我们的社会应该更快的向一个良性化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