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樵山一日游:哪位童鞋发明了酒？

哪位童鞋发明了酒？

杂谈

    经常想遥谢发明酒的那个人。他是那么聪明，懂得将果菽稻麦，变成让人晕眩、哭笑、失态、悲喜的尤物，多少局在酒中攒成，变不可能为可能，又有多少局在酒中崩盘，给后人留下千古感叹。
    他是谁呢？是什么让他灵机一动，有了这样神奇的发明？
    关于酒的出处，有很多说法。一说为仪狄（有的书上竟然说“她”是个美女），受帝女之命酿酒，并且献给了大禹。大禹喝了后，觉得这东西太过美味，后人必会因酒亡国，于是下令禁酒。但很快有人指出这个传说的破绽，因为有记载说，尧、舜都是酒量很大的人，他们比禹年代要早，可以肯定的是，仪狄不是第一个。
   另一个传说，是少康造酒。但依旧在时间上禁不住考证。少康是大禹的晚辈，年代更近，更不合逻辑。有人说少康就是杜康，这也值得怀疑，以为更广泛的传说是，杜康是汉朝人，他不是发明者，只是一个技术极高的酿酒师傅。
    古人经过一番争论后，得出结论：“仪狄始做酒醪，少康始做秫酒”。也就是说，仪狄发明的是醪糟，少康发明的是高粱酒。
    这就麻烦了，因为实在找不出一个人来当发明家。于是古人就说，酒是天上的酒星发明的，是酒星送给人间的。宋朝窦苹的《酒谱》干脆就说：“予谓智者作之，天下后世循之而莫能废。”这话说得没毛病，但却什么用都没有。
    考古学让酒的起源慢慢明朗。教科书上说，现在找到的最早的酿酒器，历史已经超过5000年，比夏朝还早，酒已经与中华文明年龄一样长了。还有图书拿出照片说话，那是新石器时代的船型壶，很像现在的酒壶。如果它是盛酒的，那么酒的历史，至少有8000年。
    接着，更早的假设出现了。有些书上说，五十多年前，在疏通淮河的工程中，发现了古猿化石，而这些古猿骨骼上，发现了“酒渍”。后来，这个地方被命名为“醉猿洲”。有人推测，这些古猿猴，是喝多了喝死的。也就是说，它们有酒。——只是，喝多了，骨头上真能留下痕迹么？
    不过，一些文献似乎在佐证着这件事情。如《清稗类钞》记载，广东西部某地，山里多猿猴，善采白花酿酒。砍柴人进山，找到了它们的巢穴，发现美酒有数石之多，而且非常好喝。还有文献说，黄山猴子，春夏采花果存在石洼里，酝酿成酒，百步之外就能闻到。清代李调元《粤东笔记》说，琼州的猴子用稻米杂百花造酒，味最辣……等等。
    换个说法，有人推测，酒是猿猴们无心发现的。它们把果实收藏起来，本来打算食物短缺的时候食用，没想到酿出酒来，而且一喝不可收拾。后来，它们进化了，也就把酒带进了人类社会。酒应该是上天赐予凡间生灵的美物。要找一个确切的出处，的确很难，反正，它就是来了。
    甲骨文是最早的文字，其中就有酒，写成“酉”，就是一个酒罐，里面有半罐酒。后来多了三笔，变成了“酒”，还有人考证说，这多出的三点水不是指水，而是指酒飘出的香味儿。汉朝《春秋纬运斗枢》则认为，“酒”就是“乳”，可以柔软身体。《说文解字》说，“酒”是“就”，这种饮品是就着人性的善恶的，喝了酒，你是好人坏人就显现出来了。当然，我觉得《说文解字》的解释有些牵强，坏人也有滴酒不沾的，而善饮者，也有不少好人，尽管好人喝多了也惹祸。
    不过，《说文解字》把当时与酒相关的各种文字都做了详尽的解释，这个非常解渴。比如，酒曲叫“酴（念涂）”，酿造时间较短的酒，叫“醴（念礼）”，含有固态物质如米粒果实之类的，叫“醪（念劳）”，反复发酵三次以上的，叫“酎（念昼）”，淡味的低档薄酒叫“醨（念离）”，而美酒则称为“醑（念许）”。
    至于造酒卖酒喝酒，说头就更多了。比如造酒，就称为“酝”或者“酿”，摆摊卖酒的叫“沽”，有店铺的就叫“垆”了。两个人悠然自得喝酒，就是“配”，互相叫板逼着喝的，是“浮”，一口喝干是“釂（念叫）”，纵酒狂饮是“醟（念用）”。脸喝红了是“酡”，人喝糊涂了是“酲（念成）”，主人敬客人叫“酬”，客人敬主人叫“酢”，没喝多就借酒撒疯叫“奰（念必）”，大家凑钱AA制买酒喝叫作“醵（念巨）”……
    至于盛酒的家伙事儿，尊、斝（念甲）、觥、爵、彝、觯（念制）、罍（念雷）、勺、卣、盉（念合）、觚（念估）……多了去了。
    外国的酒，历史也不比中国的短。比如在5000年前，古巴比伦就有用红酒待客的记载，到了4000多年前，啤酒在古巴比伦和埃及一带，已经成了大众饮料。林语堂甚至认为，洋人的酒，品种比中国的要多得多。其实，谁多谁少还真说不准，元朝宋伯仁写的《酒小史》，列举了春秋以来的名酒，已经有106种了。
    这么说起来，酒还真是和人类相生相伴的东西，它的出现，比人类学会种植果蔬粮食、养殖各种动物、制作美味食品，都要早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