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荤场ktv完全攻略:余无言-生物谷医学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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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治伤寒而喜用
经方也。余曰:“以君之证,麻黄汤在所必用。以君之体质,
素来津液不足,麻黄总嫌太峻,盖不能大发其汗也。余有一
法,改用桂枝麻黄各半汤,服如桂枝汤法。即服药后,俟微
有汗意之时,再饮热粥一小碗,使微汗缓缓外透。不可令如
水淋漓,如此则病必除矣。”杨君然之,其夫人秦碧筠亲为
煎药。如法服后,约半小时,果然微汗出矣,头面胸腹及四
肢,均感微湿,而周身疼痛已较松。乃将预先煮好之热稀
粥,以汤瓢与之。服粥后,微汗时间更为延长,先后约三小
时,而寒热渐退,身疼立瘳。晚间续服第二煎,其病爽然若失。
次日复诊,见其体温复常,毫无所苦,惟舌苔微腻。询
其大便,因素来大肠津液不足,必隔二三日一解。今前后计
之,已五日未解。按其腹部,脘口尚和,惟按其脐下少腹,
微有硬痛耳。再为之处以小承气汤,量亦较少。令其煎服之
后,只求大便一通,即停后服,目的在微和其胃肠,而不在
大攻也。迨一服之后,大便果下燥黑之粪球数枚,夹以溏粘
之半流动物,而表里均和而痊矣。
桂枝麻黄各半汤方
川桂枝二钱五分京赤芍一钱五分生麻黄一钱五分
炙甘草一钱五分杏仁泥三钱生姜三片 红枣五枚
小承气汤方
锦纹军二钱 川厚朴二钱炒枳实二钱五分

湿 温
湿温化燥证
夏令酷热,患生湿温,经医久治不愈,渐至谵语神糊。
余诊其热度颇高,自汗不已,胸闷心烦,舌苔腻而灰黄,小
便黄赤,大便转燥。疹痦隐于皮下,而不能外达。余以大黄
黄连泻心汤合三仁汤与之。一剂而便通热减,疹痦外透。再
剂则痦密如珠,疹则疏少。终以竹叶石膏汤合黄连解毒汤法
加减,以竞全功。
患者刘庆生,住曹家渡忻康里,年52岁,于1942年夏
末,患生湿温伤寒。初经他医治之无效,延及旬日,渐至谵
语神糊,合家惊惧,谋之于窑货店主刘裕昌。盖裕昌店主,
与刘为兄弟行也。因荐余往诊,时在抗战胜利之前三年。余
至该里,见赌台林立,烟馆亦有数家。盖余过比户之门,非
呼卢呼雉之声,即吞云吐雾之气。余自忖,今来鬼国矣。及
入病家之门,登楼入室,则病者卧床上,亦置一付烟具,始
知病者亦芙蓉城主也。
余乃为之诊察,热度颇高,自汗不已。盖病候与天时之
热,及房间之小,有相因而至者,故使其自汗多也。据自诉
胸闷异常,心烦特甚,口渴而不欲多饮。察其舌苔,则湿腻
而灰黄,扪之粘指。此即湿温固有之苔也,而不易化燥,即
湿为之耳。询其小便黄赤,大便在前一星期,则软而不畅,
此三四日中,则大便未解。此湿与热并之邪,渐将化燥也。
细察其胸背皮肤,似有白痦隐于皮下,但不明显。红疹虽
有,但亦不多。诊其六脉迟缓,与体温之高不相应,此湿温
固有之脉象,乃诊断上之一大助也。
余因忖度其情,湿温当通大便之时,不能不通,不过不
能大下耳。此时虽未全化燥,但大便已三四日不解,若不通
利,则反有造成肠出血之危险。设大肠之湿,全从热化,而
致大便燥结者,则又当大下矣。乃为之处方,以大黄黄连泻
心汤合三仁汤法,加减与之。令服一剂,告以用药之意。迨
服后果大便得解,粘腻而酱黄,小便亦较多。二煎服后,大
便又解一次,粘腻如前。次晨视之,皮肤之白痦,已渐透
出,而扪之格手矣。原有红疹,颜色亦较鲜艳。
至下午复延余诊,询其胸闷已较减,心烦亦较安。乃将
原方锦军减为一钱,加炒僵蚕二钱五分,再服一剂,大便又
解一次,小便转为淡黄,而量亦较多,心烦已除,惟胸闷未。
清。至三诊之时,为之去锦军,减川连,令再服二帖。于是
诸症大减,而胸闷亦解矣。至第五日复诊,见其险象已除,
余邪未清。改以竹叶石膏汤合黄连解毒汤法加减,连服二
帖,热即退清,表里均和。再处以调理本元之方,以扶其病
后之虚赢焉。
大黄黄连泻心汤合三仁法方
锦纹军二钱川黄连一钱生黄芩三钱飞滑石四钱
杏仁泥三钱 生姜仁五钱 白蔻仁二钱制半夏三钱粉葛
根三钱鲜竹叶三钱
再诊方
即前方锦军减为一钱。加炒僵蚕二钱五分。
三诊方
即前方去锦军,减川连为七分。
竹叶石膏汤合黄连解毒法加减方
鲜竹叶三钱 生石膏二两制半夏三钱炙甘草一钱五
分 上川连七分生黄芩二钱五分生山栀二钱 生薏仁三
钱炒粳米一酒杯。
产后湿温化燥证
妇人产后,患生湿温,胸闷热高,头痛肢疼,中西医治
之,均无效果。渐至化燥,神昏谵语,时或笑妄,胸部有
疹,大便四日未解,舌上断津,撮空已见。姑以泻心汤合承
气增液法,加生石膏、葛根、山栀与之,一剂而谵语、笑妄
及撮空均止,舌上津回,再剂即神识清明而转安。
1953年夏季,上海城内果育堂街育德里18号,有张姓
妇陈瑞娣者,年24岁。于产后十八天,患湿温伤寒,初延
中医,以豆豉、豆卷等治之无效。复延西医注射青霉素,前
后八针,依然无功。渐至化燥,神昏谵语,此时延余往诊。
余见如此重症,且有撮空之象,问知大便四日未解,扪其舌
上,业已断津。
乃告知病家,危险已十有七八,因征得病家之同意,为
处一方。以泻心承气增液法加生石膏、葛根、山栀主之。与
服一剂,大便连下四次,如酱如胶,恶臭异常,身有微汗。
次日较为好转,谵语不作,撮空亦止,舌上津回,延余复
诊。依原方酌减分量,再加连翘三钱,花粉三钱,连服一帖
大便再解三次,神识立转清明。后再处调理之方,数服而
愈。
当其初处方时,病家问:“何以须如此凉下耶。”余曰:
“产妇在十八天以前无病之时,未有不食荤腻补品者,如蹄
膀、鸡、鱼、桂圆、大枣等。未病以前,胃肠积垢,仍在其
中。既病之后,中医以产后体虚,不敢用凉下之药。西医以
泻下之药能引起肠出血,亦不敢用泻下剂。故抗生素虽极对
症,而肠胃积垢不去,犹寇盗入主人之室,今注射青霉素,
徒以粮资盗寇耳。”病家乃大赞服。
于此可知,每一病症当前,初时不愈,则必有复杂之变
症。若徒恃一二种药品,而不能应变处方,以施疗治,乃属
劳而无功也。且抗生素之制剂,其作用端在抗菌,一则能妨
碍病菌之营养,一则能管制病菌之活动,而使之日暮途穷,
渐渐消灭,但并无直接杀菌之能力。然处方目的,对于排泄
病菌,并未计及其确定之方,此亦西药疗法之所短也。
泻心汤合承气增液法加石膏、葛根、山栀方
生石膏三两粉葛根四钱川黄连一钱五分生黄芩
川大黄元明粉生山栀各三钱鲜生地五钱鲜石斛三钱
鲜芦根一支
湿温肠出血证
湿温病延两周日,热度颇高,忽发肠出血证。肛门血
出,涓涓不止,体温渐见降低,周身苍白,面无血色,气息
微促,手足厥冷,脉沉细而数,扪其胸腹四肢,亦均发凉,
而反赤膊赤足,若畏热者,询其欲得冷饮。先与以西瓜汁,
次以白虎人参汤加芩、连、地、丹主之。
同乡旅沪之许长林者,年53岁,1943年患湿温伤寒。
初未医治,至四五日后,始延闸北附近之医生治之。时医治
外感病,通以豆豉、豆卷为首药,其他药味,不问可知。此
顾亭林先生所谓“今之医师,其用药也,使人在于不死不活
之间,迟延日久,而终至于死也,”可不惧哉。延至两星期,
于夜间八时,忽然肛门出血,涓涓不止。再延附近西医,注
射止血针药,仍然不止。延至午后十二时,始延余往诊。
其儿媳来时,扣门声甚急,启门视之,则泪流满面,告
我以来因,遂与同往。登楼诊视,则仰面而卧,周身苍白,
面无血色,气息微促,不言不语,赤膊赤足,只着一短裤,
满染鲜血。余问:“体温何时降低。”其妻答曰:“未下血前,
终日热高,下午以后尤甚。今一出血,热度即行低降。”于
是知其为湿温伤寒之肠出血矣。问: “下血何如此之多。”
曰:“已换短裤两条矣,尚有旧布衬于下者,亦均濡湿。”再
诊其脉,则沉细而数。两手均觉冰冷,因之再扪其胸腹及四
肢,亦同样发凉。而病者则毫不怕冷,不盖被单。时虽当七
月初旬,但在晚间小雨之后,至夜深气候颇凉,而病者四肢
不收,亦颇若畏热者。病至此时,值得余之慎重考虑矣。
正沉思间,忽触及《伤寒论》中,有一条文云:“身大
寒,反不欲近衣者,寒在皮肤,热在骨髓也。”正此症矣。
乃问病者曰,“欲饮冷乎。”病者初无一语,此时忽张目问余
曰:“能冷饮乎。”余曰:“莫问能不能,先问要不要。”病者
曰:“心中热煞,如何不要。家人不肯与我耳。”余令其妻速
购大西瓜来。病者大声曰:“许我食西瓜,死无怨矣。”因为
书白虎加人参汤,再加黄芩、黄连、鲜生地、粉丹皮四味。
配方人去,买瓜人来。立将西瓜剖开,以汤匙取汁与
之。病者连吃数口,大呼称快,忽自起坐,夺瓜及匙,挖大
块西瓜,连瓤啖之。七斤半重之大瓜,立尽其半,乃卧平称
快不已。无何药来。令其先煎石膏,次下诸药,后下川连,
俟药煎成,再将生地汁冲入,使病者服之。事有至怪者,当
食西瓜之后,周身已渐觉转温,但尚末恢复至常温,病者已
自觉肛门血少。迨服药后,不一小时,而血渐止矣,体温亦
复常。余乃辞去。嘱病者“西瓜少服,其所余之半,再分三
次可也。二煎至十时左右再服。”及出门,已至四时。不知
东方之既白也。
病者至十时,服二煎后,情形更佳,血不更出。但周身
反又发热,仍欲西瓜。至下午四时,延余复诊。余察其热为
中度,尚不过高。问“大便解否。”日“未也。”余乃将原方
各中药,减量四分之一,再加粉葛根四钱,锦纹军三钱,期
其表里两解。再令以西瓜续与之。并嘱“以病者之需要为
准,即要食时与食,不要食时,不勉强之。”迨服药之后,
先得微汗,约二小时,而表热顿解。至夜间大便解后,里热
亦除。据云,“其所下之粪,均为酱黑色。”盖瘀血与粪便俱
下也。再服清理余热,佐以调理之剂,数帖而全愈。
最后余有为读者告者,即湿温伤寒之肠出血,系肠中出
血。由肛门涓涓而出,非是大便之时粪中夹血。如此险症,
设不用西瓜与此方,宁不危哉。西医谓此症不可用泻下药,
恐其引动肠出血。孰知此种肠血,均由不用下药而来。若早
下之,则内热内湿有去路,绝无此险矣。前贤谓“医者意
也,”今人或谓此语似不合科学逻辑,设余诊病时,若意想
不及,或不读《伤寒论》者,虽遇此症,而不敢用大剂凉下
药,则病者必名登鬼录矣。
白虎人参汤加芩连地丹方
生石膏四两肥知母四钱炙甘草三钱西洋参四钱
粳米一两 黄芩三钱 川连一钱五分鲜生地一两(捣汁
冲) 粉丹皮四钱(按第二方加葛根四钱、大黄三钱)
湿温夹食重证
中秋而行夏令,天气酷热,饱食荤腻,夜静露宿受寒。
表里不解,化为湿温。高热自汗,气闷胸痞,心腹满痛,谵
语烦躁。舌苔湿润腻黄。选用清凉承气汤攻之,腹满不减。
询知多食杂肉,以清凉承气汤加苏子霜,攻之而愈。
南通刘辉庭之长子,年22岁,习业于上海西藏南路厚
康祥布店。在1939年中秋之夕,店中高级职员,至别家晚
宴,嘱学徒三人,将所有酒菜,尽量而食。盖秋令尚酷热异
常,恐菜类留至次日,亦将腐坏而不能食也。于是刘等乃恣
意饮啖,既醉且饱。刘则露宿于凉台之上,至天将明时,觉
身寒而返卧室中。无何,即发热头痛。次日延医诊治,时医
以薄荷、豆卷等治之不效。
延已五日,始延余诊。余见其高热自汗,舌苔润黄,胸
闷腹满,间以谵语。询知饱食荤腻,大便不解。断为夹食之
湿温。且温病下不厌早。况如此大热大实之症乎,乃为之处
方。清热用石膏、葛根、银花、连翘,化痰用花粉、瓜蒌、
半夏、杏仁,祛湿用薏仁、滑石、佩兰,攻积用大承气汤全
味。石膏以二两起始,硝、黄以四钱起始,名日清凉承气
汤。连服两帖,只肤有微汗,便下黄水少许而已,而发热胸
闷腹满仍如故也。乃将石膏加至三两四两,硝、黄加至五钱
六钱,而大便仍为稀黄水,热仍不退,积仍不下也。余乃敬
谢不敏,请其另延他医。
刘父乃请西医灌肠,二日连灌二次,亦皆灌出稀黄水而
已,而发热胸闷腹满仍如故也。复又延余,余乃胆量骤增,
检出《伤寒论》之原文:“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宜大承气
汤”与刘父观之,以坚其信心。将石膏加至六两,硝、黄各
用八钱,一贴不效,再贴又不效,大便仍为稀黄水耳,此时
余亦感计穷。因惊叹曰:所食即是生铁,亦应攻之使下矣,
何积聚如此之坚也。店中女仆忽曰:“其他鱼肉不计,但肥
鸡一只,已有大半在其一人之腹中。”二学徒亦证明女仆所
言不虚。
余闻此言,忽忆中国医学史中,节录《南齐书》褚澄治
李道念食鸡一案,以苏子一升,服之而愈。乃决将原方减
味,加苏子霜与服。嗣思若加苏子而果效,则为苏子之功
耶,抑仍为硝、黄之功耶,将不得而知之矣。决将硝、黄改
为五钱,另加苏子五钱。孰意一服之后,夜间即大下数次。
如胶如漆,粘腻异常,恶臭不堪,最可怪者,夹有酒气。腹
满仍不甚减。四日之间,续服四帖。积乃去其六七,嗣乃逐
渐减量。又服三帖,宿垢去尽,渐思薄粥。再进调理之剂,
而渐痊可。计是症经余诊治,十四日中,服凉下药十三帖。
内石膏用四斤有余,硝、黄各用六两有余。昔人谓:“有是
症,即用是药。”又曰:“有病则病受之。”观于此症,当益
信而不诬矣。
清凉承气汤方 
生石膏六两粉葛根六钱净银花净连翘天花粉
瓜蒌各五钱制半夏杏仁泥薏苡仁飞滑石佩兰各四
钱绵纹军元明粉各八钱上川朴三钱炒枳实五钱’
(按:此是第三诊所处之方,分量最重,系次第而加,
但仍无效。)
清凉承气汤加苏子霜方
生石膏四两粉葛根净连翘天花粉全瓜萎飞滑
石各四钱 锦纹军 元明粉各五钱 川厚朴三钱炒枳实四
钱紫苏子霜五钱
(按:此方服四帖后,再减量续服三帖。宿垢始去尽,
接服调理之剂而愈。)

热 病
热病夹食重证
夏令温热,旬余不解。大热无汗,烦躁不安,谵狂互
见,唇焦齿垢,舌苔焦黄带黑,而有芒刺。大渴欲饮,便秘
溺赤,身有疹痦,大如绿豆。连进白虎增液承气,并令睡卧
湿地,恣食西瓜。狂虽止而谵语仍作,便虽通而积滞不下,
询知食鸭肉成疾。以白虎合增液承气汤加苏子主之,终加犀
角而清之,其病始愈。
粤人陈某,年23岁,在新闸桥北顺昌押典行中为学徒。
于1940年6月间,患温热病,诸医不效,延已旬余。门人
郭文忠为其同乡,介余往诊。余见其大热无汗,烦躁不安,
谵语频作,唇焦齿垢,舌苔黄腻带黑,而有芒刺,大渴引
饮,无时或休,大便秘结,小便短赤,身发有痦疹,大如绿
豆,与寻常之痦疹绝不相同。余乃以白虎汤合增液承气汤投
之。石膏用至四两,硝、黄各用四钱,并令恣啖西瓜。然大
便虽解黄水,而积滞不下。次日石膏加至五两,硝、黄各加
至五钱,仍然如故。
心计大肠之津液枯矣,正气惫矣。乃先为之注射灭菌葡
萄糖1000毫升,然后仍进前药。并将石膏加至六两,硝、
黄各加至六钱,而仍然解下稀水而已。再仿黄龙汤法,加党
参三钱,并令卧于湿地,仍然无效。不独无效,且增狂妄,
竟欲夺窗而走。乃于方中复加紫雪丹四分,石菖蒲三钱,连
进两剂。狂虽止而谵语仍作,便时通而滞绝不下。余为计
穷,曾嘱郭生致意病家,另延明哲。而病家以余认症的确,
用药有胆有识,设再委之于时医,则必死无疑。力请续诊,
虽有不测,决无异言。余见其小便赤黑如鸡血,虽将方笺置
诸案上,而搁笔不能为一药。因前举诸方诸法,温热病之治
法尽矣。
踌躇半日,忽忆刘辉庭之子,方中加苏子霜而愈。乃细
询未病之前,曾食何荤腥。据店中同事云, “曾食鸭肉颇
多。”余细思鸡、鸭是一类家禽,刘子食鸡肉成疾,治之有
效。陈姓食鸭肉成疾,亦必有效也。乃以前方加苏子霜、莱
菔子霜各五钱,促令与服。是夜即得积滞大下。其量颇多,
如果酱、如鱼冻,成团成块,陆续下行。腹部稍软,舌苔渐
退。四日中连进四贴,积滞去其大半,而小便赤污如故,烦
渴不减。计先后所服石膏有四五斤之多,硝、黄各有五六两
之多,大西瓜约食廿余只,而病仍如此不易清澈,诚出人意
料之外。乃将前方分量略减,并加暹犀角六分,连进两帖,
滞乃全去,小溲始清,渐思薄粥。接服调理之剂,又周日而
安。
白虎合增液承气汤方
生石膏六两肥知母四钱炙甘草三钱鲜生地五钱
鲜铁皮斛三钱锦纹军元明粉各六钱炒枳实全瓜蒌各
四钱炒粳米一两
(按:此亦第三诊用量最重之方,服之无效,转增狂妄。
后加紫雪丹四分,石菖蒲三钱,狂妄虽止,而滞绝不下。)
白虎合增液承气汤加苏子霜方
生石膏四两肥知母四钱炙甘草二钱鲜生地四钱
鲜铁皮斛三钱锦纹军元明粉各五钱炒枳实 紫苏子霜
莱菔子霜各四钱炒粳米一两
(按:此方服后,即积滞大下。然仍烦渴溺赤,内热不
清。后将此方稍减分量,加暹犀角六分,连服两帖,热始渐
清。)
热病神昏发厥证
女青年初秋病热,初时恶寒发热,而旋不恶寒,但有热
候。不慎口腹,更食糍饭。因之热度更高,达40℃以上。
晚间忽然发厥,顿失知觉,少时转醒。医以退热剂投之,并
注射青霉素,热不少减。余以一解四清汤与之,一剂热退,
再剂热清而康复。
患者彭庚弟,女性,年方18。习护士业於广慈医院,
星期日返家休息。时在1955年7月中旬,秋热如虎,初以
纳凉冒风,已觉不适。次又糍饭粘食,更觉饱闷。始之以恶
寒发热,至午后则热势尤高。后又转为但热不寒,头痛肢
疼,心烦内热,晚间更觉烦躁不安。其父恐生变端,雇车拟
送广慈医院。及扶庚弟下楼时,忽然发厥,神昏不语,此即
西医所谓休克也。其父情急,立以电话通知医院,派救护车
来接,无何车来,此时庚弟已醒转,抬之上车。
及至院中,命具急症手续。约一小时后,医师始为之诊
察。当告庚弟父曰:“病可无碍。以热高而发休克,此亦常
有之事。为之注射青霉素,内服退热之剂,即可渐愈,慎无
惧也。”因即如法治之。病家以女习护士,求住院中疗养,
院中以病床人满为辞。彭君无奈,只得要求俟续注一针青霉
素后再行返家。届时经第二次注射,并予以内服药数包,乃
雇车挈之而返。
迨返家以后,热度仍不少减,心烦口渴如故。次晨七
时,延余往诊。余察其症状,并询知昨晨尚食糍饭一团,因
而热度增高,而晚间即发休克者。因告之曰:“此温热病也,
以时计之,发热今已三日,有两足天矣,胸部必有隐隐之红
疹也。”解衣视之,果然有少数颗粒,散在胸前,惟隐于皮
下而不显。余告之曰:“此证颇重,今为处方照服,如得下
得汗而热退,则红疹亦退矣。如热仍不退,则红疹必续发而
多,此即西医之所谓癍疹伤寒也。”因处一方,以一解四清
汤与之。并嘱药须自煎,方可有效,否则假手于药店之代客
煎药,必无效也,因以煎法告之。
余去后,病家照法煎服,一小时后,渐渐安静,身有微
汗。约二小时后,大便又解,连解两次,肤汗更潮。至午后
再服二煎,大便续解两次,于是热退七八矣。翌日晨,复延
余诊。其父导余登楼,见庚弟已坐起整理书包。其父惊谓
曰: “汝刚热退,而又劳动精神,何可如是耶。”庚弟曰:
“两日后须小考矣,故余整理之也。”余闻此言,笑谓之曰:
“小考将来可补,身体康健第一要紧。汝不自记前日晚间之
休克乎,慎勿过劳也。”及诊察后,依前方酌为加减,再服
一剂而安。
一解四清汤方
锦纹军二钱五分炒炽壳三钱生石膏一两 粉葛根
净连翘净银花各三钱杭菊花二钱生黄芩生山栀块
滑石(包)各三钱鲜竹叶四十片
(按:以黄、枳下气通腑,以膏、葛清经腑,以银、翘、
菊清上焦,以芩、栀清膈间,以滑石清膀胱,故名一解四清
汤。)
一解四清汤加减方
锦纹军一钱 炒枳壳二钱五分生石膏六钱 粉葛根三
钱生黄芩二钱生山栀三钱(杵) 薤白头二钱五分块
滑石二钱(包) 鲜芦根一枝
(按:此即前方去杭菊花,加薤白头,以竹叶易芦根,
其他药量,稍有减少耳。)
阳明热病传少阳证
妇女于季夏之初,患生热病,医初治之以银、翘不效。
见其有烦躁,治之以栀、豉,又不效。余诊其高热自汗,口
干舌绛,大渴欲饮,周身肤带红色,犹如中酒,扪之热甚,
烦躁不安,小便黄赤,诊其脉洪大而数。以白虎人参汤加花
粉清之,而热退神安。迨三日后,余邪复传少阳,寒热往
来,口苦咽干,两胁疼痛,心烦欲呕。复予以小柴胡汤加槟
榔、藿香方,两剂而痊。
八仙桥八仙坊有朱美珍者,年30余,于六月初甸,患
生热病。初未延医诊治,及两日不退,渐觉加重,乃始延
医。医以银翘散与之,一剂不效,再剂亦不效。改延一医,
医以其烦躁也,与以栀子豉汤,而亦不效。其夫之友顾雨芝
嘱延余诊。余登楼时,尚未入室,即闻病者大声曰:“能以
冰水与我饮之,则谢天谢地矣。”余闻此言,已知为白虎汤
证。迨入室之后,则室中四五人,环立相向。群慰之曰:
“医生来矣,请医生诊治,冰水不可饮也。”
余既坐定,察其面色及周身皮肤,皆现红色,犹如中酒
之状,且白睛亦带水红。扪之则皮肤热甚,周身自汗湿手,
烦躁不安。诊脉之时,因烦躁而三脱其手,六脉皆形洪大而
数。问其“欲冷饮已几日焉?”曰:“前日已欲多饮,昨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