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张旭东奥数班地址:朱熹论读诗【对当今中小学教育极有借鉴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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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论读诗【对当今中小学教育极有借鉴意义】(2011-03-19 19:40:05)


知缘斋按语:当今中国教育课程林立,教法翻新,头绪繁乱,施至于学生则任务繁重,不堪重负,又不得要领,致使学习者苦不堪言、生不如死。一节课有极为繁琐的名目,什么德育目标、智育目标、美育目标,恨不得一节课下来让每个学生都成为孔子、鲁迅。但实际上,几乎所有的目标都得不到落实。我一直寻找其中的答案,今天从下文中找到了答案。现代人急功近利,只想要结果,却忽略过程的积累。

  诗中头项多,一项是音韵,一项是训诂名件,一项是文体。若逐一根究,然后讨得些道理,则殊不济事,须是通悟者方看得。方子。以下总论读诗之方。

  圣人有法度之言,如春秋书 礼是也,一字皆有理。如诗亦要逐字将理去读,便都碍了。淳。


  问:「圣人有法度之言,如春秋书 与周礼,字较实。诗无理会,只是看大意。若要将理去读,便碍了。」问:「变风变雅如何?」曰:「也是后人恁地说,今也只依他恁地说。如汉广汝坟皆是说妇人。如此,则是文王之化只及妇人,不及男子!只看他大意,恁地拘不得。」宇。

  公不会看诗。须是看他诗人意思好处是如何,不好处是如何。看他风土,看他风俗,又看他人情、物态。只看伐檀诗,便见得他一个清高底意思;看硕鼠诗,便见他一个暴歛底意思。好底意思是如此,不好底是如彼。好底意思,令自家善意油然感动而兴起。看他不好底,自家心下如著枪相似。如此看,方得诗意。僩。

  诗有说得曲折后好底,有只恁平直说后自好底。如燕燕末后一章,这不要看上文,考下章,便知得是恁地,意思自是高远,自是说得那人著。义刚。

  林子武说诗。曰:「不消得恁地求之太深。他当初只是平说,横看也好,竖看也好。今若要讨个路头去裏面,寻却怕迫窄了。」义刚。

  读诗之法,且如「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远,俾我独兮」!盖言白华与茅尚能相依,而我与子乃相去如此之远,何哉?又如「倬彼云汉,为章于天;周王寿考,遐不作人」!只是说云汉恁地为 章于天,周王寿考,岂不能作人也!上两句皆是引起下面说,略有些意思傍著,不须深求,只此读过便得。僩。

  看诗,且看他大意。如卫诸诗,其中有说时事者,固当细考。如郑之淫乱底诗,若苦搜求他,有甚意思?一日看五六篇可也。僩。

  看诗,义理外更好看他文章。且如谷风,他只是如此说出来 ,然而叙得事曲折先后,皆有次序。而今人费尽气力去做后,尚做得不好。义刚。

  读诗,且只将 做今人做底诗看。或
每日令人诵读,却从旁听之。其话有未通者,略检注解看,却时时诵其本文,便见其语脉所在。又曰:「念此一诗,既已记得其语,却逐个字将前后一样字通训之。今注解中有一字而两 三义者,如『假』字,有云『大』者,有云『至』者,只是随处旋扭掜 耳,非通训也」?。

  先生因言,看诗,须并协韵读,便见得他语自整齐。又更略知协韵所由来,甚善。又曰:「伊川有诗解数篇,说到小雅以后极好。盖是王公大人好生地做,都是识道理人言语,故它裏面说得尽有道理,好子细看。非如国风或出於妇人小夫之口,但可观其大概也」。铢。

  问:「以诗观之,虽千百载之远,人之情伪 只此而已,更无两 般。」曰:「以某看来 ,须是别换过天地,方别换一样人情。释氏之说固不足据,然其书 说尽百千万劫,其事情亦只如此而已,况天地无终穷,人情安得有异!」必大。

  看诗,不要死杀 看了,见得无所不包。今人看诗,无兴底意思。节。以下论读诗在兴起。

  读诗便长人一格。如今人读诗,何缘会长一格?诗之兴,最不紧要。然兴起人意处,正在兴。会得诗人之兴,便有一格长。「丰水有虬,武王岂不仕!」盖曰,丰水且有虬,武王岂不有事乎!此亦兴之一体,不必更注解。如龟山说关雎处意亦好,然终是说死了,如此便诗眼不活。必大。

  问:「向见吕 丈,问读诗之法。吕 丈举横渠『置心平易』之说见教。某遵用其说去诵味来,固有个涵泳情性底道理,然终不能有所启发。程子谓:『「兴於诗」,便知有著力处。』今读之,止见其善可为 法,恶 可为戒而已,不知其他如何著力?」曰:「善可为 法,恶可 为戒,不特诗也,他书 皆然。古人独以为『兴於诗』者,诗便有感发人底意思。今读之无所感发者,正是被诸儒解杀了,死著诗义,兴起人善意不得。如南山有台序云:『得贤,则能为邦家立太平之基。』盖为见诗中有『邦家之基』字,故如此解。此序自是好句,但才如此说定,便局了一诗之意。若果先得其本意,虽如此说亦不妨。正如易解,若得圣人系辞之意,便横说竖说都得。今断以一义解定,易便不活。诗所以能兴起人处,全在兴。如『山有枢,隰有榆』,别无意义,只是兴起下面『子有车马』,『子有衣裳』耳。小雅诸篇皆君臣燕饮之诗,道主人之意以誉宾,如今人宴饮有『致语』之类,亦间有叙宾客答辞者。汉书载客歌骊驹,主人歌客毋庸归,亦是此意。古人以鱼为重,故鱼丽南有嘉鱼,皆特举以歌之。仪礼载『乃间歌鱼丽,笙由庚;歌南有嘉鱼,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仪』,本一套事。后人移鱼丽附於鹿鸣之什,截以嘉鱼以下为成王诗,遂失当时用诗之意,故胡乱解。今观鱼丽嘉鱼南山有台等篇,辞意皆同。菁莪湛露蓼萧皆燕饮之诗。诗中所谓『君子』,皆称宾客,后人却以言人君,正颠倒了。如以湛露为恩泽,皆非诗义。故『野有蔓草,零露湑兮』,亦以为 君之泽不下流,皆局於一个死例,所以如此。周礼以六诗教国子,当时未有注解,不过教之曰,此兴也,此比也,此赋也。兴者,人便自作兴看;比者,人便自作比看。兴只是兴起,谓下句直说不起,故将上句带起来 说,如何去上讨义理?今欲观诗,不若且置小序及旧说,只将 元诗虚心熟读,徐徐玩味。候彷佛 见个诗人本意,却从 此推寻将去,方有感发。如人拾得一个无题目诗,再三熟看,亦须辨得出来 。若被旧说一局局定,便看不出。今虽说不用旧说,终被他先入在内,不期依旧从它去。某向作诗解,文字初用小序,至解不行处,亦曲为 之说。后来 觉得不安,第二次解者,虽存小序,间为辨破,然终是不见诗人本意。后来方知,只尽去小序,便自可通。於是尽涤旧说,诗意方活。」又曰:「变风中固多好诗,虽其间有没意思者,然亦须得其命辞遣意处,方可观。后人便自做个道理解说,於其造意下语处,元不及究。只后代文集中诗,亦多不解其辞意者。乐府中罗敷行,罗敷即使君之妻,使君即罗敷之夫。其曰『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正相戏之辞。」又曰:「『夫婿从 东来,千骑居上头』,观其气 象,即使君也。后人亦错解了。须得其辞意,方见好笑处。」必大。

  学者当「兴於诗」。须先去了小序,只将本文熟读玩味,仍不可先看诸家注解。看得久之,自然认得此诗是说个甚事。谓如拾得个无题目诗,说此花既白又香,是盛寒开,必是梅花诗也。卷阿,召康公戒成王,其始只说个好意思,如「岂弟君子」,皆指成王。「纯嘏」、「尔寿」之类,皆说优游享福之事,至「有冯有翼」以下,方说用贤。大抵告人之法亦当如此,须先令人歆慕此事,则其肯从吾言,必乐 为 之矣。人杰。

  读诗正在於吟咏讽诵,观其委曲折旋之意,如吾自作此诗,自然足以感发善心。今公读诗,只是将己意去包笼他,如做时文相似。中间委曲周旋之意,尽不曾理会得,济 得甚事?若如此看,只一日便可看尽,何用逐日只捱得数章,而又不曾透彻耶?且如人入城郭,须是逐街坊里巷,屋庐台榭,车马人物,一一看过,方是。今公等只是外面望见城是如此,便说我都知得了。如郑诗虽淫乱,然出其东门一诗,却如此好。女曰鸡鸣一诗,意思亦好。读之,真个有不知手之舞、足之蹈者!僩。以下论诗在熟读玩味。

  诗,如今恁地注解了,自是分晓 ,易理会。但须是沉潜讽诵,玩味义理,咀嚼滋味,方有所益。若是草草看过一部诗,只两三日可了。但不得滋味,也记不得,全不济事。古人说「诗可以兴」,须是读了有兴起处,方是读诗。若不能兴起,便不是读诗。因说,永嘉之学,只是要立新巧之说,少间指摘东西,斗凑零碎,便立说去。纵说得是,也只无益,莫道又未是。木之。

  读诗之法,只是熟读涵味,自然和气 从胸中流出,其妙处不可得而言。不待安排措置,务自立说,只恁平读著,意思自足。须是打叠得这心光荡荡地,不立一个字,只管虚心读他,少间推来推去,自然推出那个道理。所以说「以此洗心」,便是以这道理尽洗出那心裏物事,浑然都是道理。上蔡曰:「学诗,须先识得六义体面,而讽味以得之。」此是读诗之要法。看来书只是要读,读得熟时,道理自见,切忌先自布置立说!僩。

  问学者:「诵诗,每篇诵得几 遍?」曰:「也不曾记,只觉得熟便止。」曰:「便是不得。须是读熟了,文义都晓得了,涵泳读取百来遍,方见得那好处,那好处方出,方见得精怪。见公每日说得来乾燥,元来不曾熟读。若读到精熟时,意思自说不得。如人下种子,既下得种了,须是讨水去灌溉他,讨粪去培拥他,与他耘锄,方是下工夫养他处。今却只下得个种子了便休,都无耘治培养工夫。如人相见,才见了,便散去,都不曾交一谈,如此何益!所以意思都不生,与自家都不相入,都恁地乾燥。这个贪多不得。读得这一篇,恨不得常熟读此篇,如无那第二篇方好。而今只是贪多,读第一篇了,便要读第二篇;读第二篇了,便要读第三篇。恁地不成读书,此便是大不敬!此句厉声说。须是杀了那走作底心,方可读书 。」僩。

  「大凡读书,先晓得文义了,只是常常熟读。如看诗,不须得著意去裏面训解,但只平平地涵泳自好。」因举「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泉之竭矣,不云自中」四句,吟咏者久之。又曰:「大雅中如烝民板抑等诗,自有好底。董氏举侯苞言,卫武公作抑诗,使人日诵於其侧,不知此出在何处。他读书多,想见是如此。」又曰:「如孟子,也大故分晓 ,也不用解他,熟读滋味自出。」夔孙。

  先生问林武子:「看诗何处?」曰:「至大雅。」大声曰:「公前日方看节南山,如何恁地快!恁地不得!而今人看文字,敏底一揭开板便晓,但於意味却不曾得。便只管看时,也只是恁地。但百遍自是强五十遍时,二百遍自是强一百遍时。『题彼脊鴒,载飞载鸣;我日斯迈,而月斯征。夙兴夜寐,无忝尔所生!』这个看时,也只是恁地,但裏面意思却有说不得底。解不得底意思,却在说不得底裏面。」又曰:「生民等篇,也可见祭祀次第,此与仪礼正相合。」义刚。

  问时举:「看文字如何?」曰:「诗传今日方看得纲领。要之,紧要是要识得六义头面分明,则诗亦无难看者。」曰:「读诗全在讽咏得熟,则六义将自分明。须使篇篇有个下落,始得。且如子善向看易传,往往毕竟不曾熟。如此,则何缘会 浃洽!横渠云:『书须成诵,精思多在夜中,或静坐得之。不记,则思不起。』今学者看文字,若记不得,则何缘贯通!」时举曰:「缘资性鲁钝,全记不起。」曰:「只是贪多,故记不得。福州陈止之极鲁钝,每读书,只读
五十字,必三二百遍而后能熟;精习读去,后来却赴贤良。要知人只是不会耐苦耳。凡学者要须做得人难做底事,方好。若见做不得,便不去做,要任其自然,何缘做得事成?切宜勉之!」时举。

  问:「看诗如何?」曰:「方看得关雎一篇,未有疑处。」曰:「未要去讨疑处,只熟看。某注得训诂字字分明,却便玩索涵泳,方有所得。若便要立议论,往往裏面曲折,其实未晓,只髣佛见得,便自虚说耳,恐不济 事。此是三百篇之首,可更熟看。」时举。

  先生谓学者曰:「公看诗,只看集传,全不看古注。」曰:「某意欲先看了先生集传,却看诸家解。」曰:「便是不如此,无却看底道理。才说却理会 ,便是悠悠语。今见看诗,不从头看一过,云,且等我看了一个了,却看那个,几时得再看?如冢杀 相似,只是杀 一阵便了。不成说今夜且如此冢杀 ,明日重新又杀一番!」僩。

  文蔚泛看诸家诗说。先生曰:「某有集传 。」后只看集传,先生又曰:「曾参看诸家否?」曰:「不曾。」曰:「却不可。」文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