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坝河附近医院有哪些:寻求平衡支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5:38:09


  任何人都关心自己的收入,也都关心自己收入与他人的差距。在国家财富增长的时代,个人收入分配成了民众最热议的话题之一。

  应当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民众的收入水平正得到稳步提高,生活条件有了明显改善。但民众并没有感到满足,原因在于一些要素失衡:

  比如,据人保部专家测算,2009年时居民收入占GDP的比重为57%左右,但在15前,也就是1994年的时候,居民收入占GDP比重却在65%以上;在拉动GDP的三驾马车中,投资和出口占比偏高,消费拉动能力偏弱的问题,也经常被舆论诟病;贫富差距也有扩大的趋势,世界银行2009年底发布的一份中国经济报告指出,在2001年至2009年间,中国经济以每年接近10%的速度增长,但13亿人口中最贫穷的10%人群实际收入却下降了2.4%。

  这些不均衡现象,不仅会拉大人们的心理落差,更可能滋生复杂的社会矛盾。这些问题不解决,就谈不上科学发展,基本民生就不能得到切实保障,所谓民富民强就只能是空话。

  温家宝在今年2月27日与网友交流时表示,收入分配不公还严重存在,这直接关系到社会的公平正义,关系到社会的稳定。

  邓小平说过:“如果是我们的政策导致了两极分化,我们的改革就算失败了”。

  中央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十二五”规划的建议中,要求“努力实现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发展同步、劳动报酬增长和劳动生产率提高同步”、“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合理调整国民收入分配格局,着力提高城乡中低收入居民收入,增强居民消费能力”、“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 ……

  国家发改委社会发展研究所所长杨宜勇认为,收入分配的调整方向已经很明确,但在实操中,还缺少一些共识,尚需要更具体的细则。

  “兔子”的存款

  讲述人/中国周刊记者  余芳倩

  工作三年,存款突破了十万元。“兔子”在电话那头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时,我惊讶得沉默了。在广州一重点中学当教师的她,月收入税后不过4000多元。以三年收入15万元计,其中三分之二保存下来,这样的节省,在八零后同龄人中可谓凤毛麟角。

  “兔子”离开北京的时候是2008年。堂堂北京师范大学的硕士,拿不到一纸“北京绿卡”,要走。广州一所中学接纳了她。走的时候,她把窗台上的芦荟留给了我,“也许哪天我会回来呢,我是真喜欢北京。”

  广州的生活从她只言片语里传出。交通费比北京贵,食堂花销比大学时贵,商场里仍然有那么多好看的花衣裳,但是标签上的数字,往往让她以为多了一个零。

  那年中秋,她发来一条短信:“仲秋已至,凭栏远望,忽生苍茫之感。人生幸事,莫过邀三五知己凭湖小酌。然人生漂泊,兄弟散于江湖,有心相聚,无力常逢。遥寄诸君安康勿忘衷肠。”我读得有些忧伤,怕她在广州的日子不好过。

  听说她存下10万元的“光荣”事迹后,我又喜又恨,问她是如何办到的。

  她叹了口气说,首先,尽量不出门,出门就要花钱。她学校位置较偏,出门来回的地铁费要10元。在外面吃顿饭得20多元,这一趟外出,什么都不买,也要花她四五十元。再说吃,她们有食堂,一学期有1000元的餐补。她坚持不再往餐卡里充钱。食堂里一份马马虎虎的套餐,全素,也要4元。“那是吃不好的,我中午还是要吃一荤一素的,那就要六元。”广东人吃饭离不开汤,食堂里一盅盅花样繁多的靓汤看上去不错,但是她不问津,“那么一小盅乌鸡汤要9元。”

  女孩子爱美,要说她花销中最大的奢侈,就是买衣物了。这是痛并快乐的享受,购物时大脑里装了个报警器,时不时让她把好看的衣服放下。春夏季单件不超过200元,不论衣服还是鞋子。秋冬季单件不超过500元。这是她的极限。

  商场里标价成千上万的天价商品琳琅满目,她也只是瞅下而已。那些商品并不愁销路,她也只能暗地里嘟囔几句,怎么富人这么多?

  在住房上,她算是幸运的,学校有宿舍,租金几乎忽略不计。不过两人一间,爸妈来了不能住。她这么拼命地攒钱,就是要攒个房子。房价总骂也不是办法,总得下手。

  她感到很累。但也许是不错的了,有时想想农田里的农民、城市里的农民工、社区里的低保人群,就该知足了。在国家经济快速增长的时代,他们的生活还是那样艰辛。

  春节前,在京的同学聚会。进银行的同学,第一年年收入就十万元,相当于“兔子”年收入的两倍,第三年收入直逼20万元。政府部门的同学,虽然工资跟“兔子”差不多,但没那么疲惫,也买了车。

  我把这些信息转达给“兔子”,告诉她隔行如隔山的不止是专业知识,还有报酬。她只是在网上打出一串省略号,然后说,如果是她,可以多存好多钱啊。

  “兔子”曾问我一系列问题,你现在关注经济,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敢花钱,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买奢侈品?为什么我觉得收入真少,生活真累?

  她也偶尔跟我谈起北京,像谈起自己的前男友,已经是别人家的事情了。“还好离开了它,否则一辈子都买不了房。”她忘了送我芦荟时的感叹,根本不想再回来。

  杨宜勇/利益调配须达成共识

  “在利益的调配上,中等收入者、富人、穷人各方没有达成共识。现在唯一的‘共识’是大家都提高收入,但这个命题是假的。”

  中国周刊记者  余芳倩  北京报道

  在国家发改委社会发展研究所所长杨宜勇的记忆中,中国的收入分配改革从1993年就开始了。至今,这仍然是个待解的课题。

  下一步,如何实现收入分配改革,增加居民收入,不仅关系着民生问题,也关系着未来五年提高消费能力,实现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的目标能否实现。

  “一个盘子里切蛋糕”

  《中国周刊》:中央在“十二五”规划建议中提到改革收入分配,但我们也关注到,这实际上已经不是一个新鲜的词汇了。

  杨宜勇:的确。收入分配改革,不是新话,都说了二十几年了。1993年国务院成立收入分配办公室,设在国家计委,当时我还借调在那里工作。这些年来,一直在提这个话题。

  但在利益的调配上,中等收入者、富人、穷人各方没有达成共识。现在唯一的“共识”是大家都提高收入,但这个命题是假的。

  收入分配改革是在一个盘子里切蛋糕,是要缩小差距,如何缩小差距,给谁多给谁少,这没有达成共识。富人和中产阶级不太愿意给穷人钱。

  《中国周刊》:你的意思是说,缩小贫富差距,应当主要由富人来承担责任?国家在这其中应当担当什么责任?

  杨宜勇:是,富人不能为富不仁,中产阶级要有责任担当意识。国家要维持好一个公平的对话机制,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

  《中国周刊》:这其中有没有博弈的关系?国家只是单纯的裁判员吗?比如在个人所得税的问题上。

  杨宜勇:你要知道你博弈的对象是谁。老百姓博弈的对象绝对不只是国家,还包括富人和企业。

  我个人认为,个人所得税会缴得越来越多。美国三亿人口,百分之七十的劳动者都缴纳个人所得税,征集的范围很广。而中国不到百分之十的劳动者缴纳,大概只有近七千万人口。从个人所得税征收的范围来说,中国不是征收多了,而是少了。

  也有人说要提高个税起征点,提高到1万元再征税。那样的话,现在七千万劳动者里,只有千分之五交税。这个方向是错误的。

  当然在起征点不变的情况下,每档税率可以适当调整,适当降低,这是人代会可以讨论决定的事情。但在征收的范围上,只会越来越广。

  最低工资标准偏低

  《中国周刊》:那政府在增加居民收入方面可以做什么呢?

  杨宜勇:政府是从企业、发达地区、个人收税,然后给不发达地区、穷人。在增加居民收入方面,政府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和低保标准。这是地方政府可以做的。

  当前,从国际惯例来说,最低工资标准应当是当地平均工资的百分之四十到六十,中国没有一个地方能达到这样的标准,各地最低工资标准偏低。

  要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和低保标准,无非,一是增加税收来源,二是减少其他开支。如不愿意减少其他开支,就要增加税收。这就和各级政府预算有关,人大代表可以在当地“两会”上代表人民讨价还价。当地居民觉得有不满意,可以找当地人大代表反映诉求。

  《中国周刊》:据媒体报道,全国最低工资相对标准最高的城市是海南,这和当地人大很有关系?“提低”的难点在哪?

  杨宜勇:我相信这和当地的人大很有关系。海南省是中国建省最晚的,最早就有一个目标——小政府大社会。作为一个改革的试点,有些方面走在前面。还有,就是海南老百姓收入就不高,相对“最低”的差距小点。

  “提低”的一个重要难题是当地的招商引资。招商引资可以获得支持未来发展的税收,各地希求最大化。如果说GDP是地方政绩,税收就是地方的钱包。最低工资标准提得太高怕吓跑了来投资的商人和企业,影响当地的税收。

  《中国周刊》:那增加居民收入的最好手段是什么?

  杨宜勇:最好的手段是创业。国家层面和个人层面来讲,都是创业。

  过去我们的政策在提到增加农民收入时,会说一靠党的政策好,二要提高农民的职业技能,提高农民的创收能力。再有就是政策和补贴。但是现在,我们看到已经把提高农民的职业技能和创收能力放在“依靠政府”之前。这就是一个重要的信号。

  创业、集体协商、整体税收调整,是增加个人收入的不同层面,但最主要还是靠自己,而不是国家。

  “两个同步” 是把双刃剑

  《中国周刊》:中央在“十二五”规划建议中提到“两个同步”,即“努力实现居民收入增长和经济发展同步、劳动报酬增长和劳动生产率提高同步”。应该怎样理解?

  杨宜勇: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从宏观上说,居民收入增长和GDP的增长,不能差得太大,也不能超GDP太多。当然,现在的方向主要是说差距不要太大。但也有地区收入速度超GDP太多的,短期内可以,长期是不可持续的。

  从微观上说,劳动报酬的增长,也不是无限的要求,要和劳动者对企业的贡献,和劳动生产率的增长挂钩。劳动生产率不增长,劳动报酬也不能增长,这是第一次提出来。

  事实上,这“两个同步”的实现有个隐含的前提,就是税收的增长要和GDP的增长保持同步,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中国周刊》:也就是说,“两个同步”对收入分配是一把双刃剑?

  杨宜勇:对。政府是居中位置,企业和劳动者双向约束。政府不是光站在老百姓这一头。

  政府虽有义务创造一个公平的收入分配环境,可以制定最低工资标准,却不能强制要求企业涨工资,否则有违《公司法》的精神。政府应该一手托两家,即站在中立的立场来处理劳资矛盾。政府要搭一个平台,建立政府、雇主和工人或者工会三方协商的机制。

  《中国周刊》:普通老百姓怎么跟雇主要求多增加收入?

  杨宜勇:国外有三种办法:一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真是人才,不涨百分之二十的工资,不提这个要求,他都会觉得你有病。当然,这不具备普遍意义。

  二是具有普遍意义的集体谈判,跟企业谈。这也不是搭便车,需要工人请谈判专家、会计师事务所等购买服务。

  第三,我自己去创业,这在国外叫做用脚投票。

  税收增长过快

  《中国周刊》:你上面提到,“两个同步”的实现有个隐含的前提,就是税收的增长要和GDP的增长保持同步。现在的税收增长似乎过快?

  杨宜勇:去年税收增加百分之二十几,增长过快。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问题,如果中央和地方对税收超GDP增长津津乐道的话,那居民收入与GDP的同步增长就会落空了。

  《中国周刊》:因而,收入分配改革和税收改革应当保持同步?这其中是否也包含着中央和地方的重新划分税收比例问题?

  杨宜勇:税收改革也提了,但是是否是同步,没有文字依据。比如说,物业税、房产税也算是税收改革的一个行动,但目前来看,总体缺少一个系统化的顶层设计。

  中央关于“十二五”规划的建议中说,加快税收改革,积极构建有利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财税体制。要地方财力和实权相匹配,进一步理顺各级政府间的财政分配关系。

  其实这个思路也提了很多年。现在我们说地方是土地财政,实际上第一财政是企业税,第二财政才是卖地所得。

  调整中央和地方的税收分配,就跟小两口吵架,是非说不清楚。中央收得多,但是转移支付也很多。100元上缴来,30元可能通过各种形式还给你。比如通过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另外,中央提供了一些公共服务,像空气一样,必须有,但你感受不强烈,比如国防等等。

  税收的改革问题,要充分发挥“两会”机制,这是一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一劳永逸。

  调控尚需细则

  《中国周刊》:中央“十二五”规划建议中提到,初次分配和再分配都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再分配更加注重公平。这似乎仍然是一个目标,而不是方法?

  杨宜勇:这和党的十七大的说法没有变。从十六届四中全会以来,这样的提法就没有变化。二次分配主要是税收,比如由企业所得税和个人所得税的形式来调控。具体的调控还需要更多的细则。

  《中国周刊》:还有很多人关注“完善公务员工资制度,深化事业单位收入分配制度改革”,这是说要给公务员涨工资吗?国际上公务员的收入水平如何?

  杨宜勇:国际上有个说法,公务员收入和大型企业同岗位同资历的报酬相当。中国公务员的收入水平,没有基础数据,高低就很难说。这次的公务员工资制度的调整,主要是规范地区津贴。有的地区太高,有的地区太低。

  微博议收入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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