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起搏器后伤疤:吴稚晖与石家饭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6:44:44
 木渎石家饭店的佳话,一向与于右任、李根源、林森、周作人等联系在一起,很少有人提到吴稚晖,其实老吴也有一份。

    我一向吴稚晖没甚好感,不仅是他给人的印象总是滑稽突梯不够正经,他在日本留学,骂慈禧太后骂得带有一点胡闹的意味,为鲁迅鄙夷,后来,又因为他跳御沟,章太炎把他形容得像投机的小丑一般,苏报案又自己首先开溜(至少可以传递一点信息给章太炎、邹容吧),喜蹲野坑(想象一下一个中委在野外方便的场景),所有这些,总给人不快的印象。吴稚晖或许操守不错,譬如不衣丝,不乘车(人力车),不做官,他生活简单朴素,当然决不贪污腐化,但只是独善其身,很善于察言观色,昔东方朔谲谏,今吴稚晖多半不过是解纷而已。或许我缺乏幽默感,什么“放屁,放屁,真正岂有此理!”这样的写作理念,实在不敢恭维,过去读吴稚晖的文章,七扯八扯,俚语粗话,中药西文杂糅,说实话,我看不懂。这个人还特别人来疯,在人前喜欢表现,在女宾面前更是满口胡柴,不说得女士脸红耳赤,决不罢休,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吴稚晖当得人怪文奇,就像禅林中来了一个喝酒吃肉色不禁的和尚,突出而引人关注,也算他立异卓特之处吧。

    1934年5月,吴稚晖也到了石家饭店进餐。《吴县晶报》有这样一篇报道:

 

                                         吴稚晖唤斩咸肉

    中委吴稚晖,于十九日午,带同随员三人,轻装莅苏,下榻于钱万里桥唯盈旅社。即雇小船一艘,游光福。吴衣毛蓝布长衫,鼻架老式茶晶眼镜,不知者几疑吴为乡下阿曲,而吴老兴勃勃,出言吐语,极尽滑稽之能事。当船过木渎,吴忽大呼曰救命。随从者询以故,吴曰:“鼎鼎大名的石家饭店到了。肚里的蛔虫,早已候在喉间。如果不去大嚼一顿,肚肠恐怕要被蛔虫咬破了。”随从者闻其言,即唤停船,相与至石家饭店进餐。堂役当询吴所用何菜,吴笑曰:“先搭鲜头,然后斩咸肉。”堂役莫明所以,且又暗笑。而随从者亦捧腹不已。询之再三,始悉所谓搭鲜头者,即蚕豆香椿头豆腐三头合烧一碗之谐音。斩咸肉者,即斩数块咸肉烧一碗也。堂役乃如命以属烧手。既进,吴觉咸肉之味甚佳,连续唤三次斩咸肉,始饱餐而去。闻吴昨日已转沪公干矣。

 

    这位记者的记载或许不怎么确切,譬如香椿头烧豆腐是对的,蚕豆却宜单烧,不可能是“合烧一碗”也。斩咸肉,也非斩数块咸肉烧一碗,而是大块咸肉烧好了,切成片盛盆而已。至于吴稚晖的表现,记者如写得正确且不夸张,那么在饭前喊救命说蛔虫,总叫我恶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