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千顷洼 720p:临床医学是一门科学,又是一门艺术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05 03:22:04
转载          妇产科小医生
临床医学是一门科学,又是一门艺术
      临床医学是一门科学,又是一门艺术,它具有科学和艺术的双重性。科学和艺术这两类学问似乎至少有两个不同非常重要。

一是结论是否唯一。一门纯粹的科学,问题的答案如果正确那应该是唯一的,考试数理化都有标准答案,不可能答案不同但都正确;艺术则不然,对同一景物作画摄影、文学戏剧,有高下之分但没有对错之别。

二是学习过程对于实践的依赖性。科学门类的学习主要在学院和实验室,而艺术类学习虽也在课堂上课,学一些基本原则和规范性知识,成才靠实践。课堂里学了透视法、空间论还成不了画家,做画家要靠反复实践。

从科学和艺术这两个重要特征看临床医学,似乎医学更大程度上是一门艺术。以结论唯一性看,医师们对同一疾病状态可以开出不同处方,病人的处理有高下之分,但难说有对错之别。从学习对实践依赖性看,医学生学习解剖、疾病各论还不能说就是医生,成为好医生要靠反复实践。吴英垲老师说“医学生从学校毕业后的头十年是能不能成为好医生的关键”,这句话揭示的大约就是临床医学属性的道理。

医学更大程度上是艺术,看病在很大程度上靠经验。经验是什么?经验是人们接触实践后积累的初级的感性认识,它们是可贵的,但有时是不可靠的。医生们在长时间的实践中于是养成习惯,倾向于感性地看问题。这是可行的,但有时会出差错。经验需要升华,感性需要上升为理性才具有更高的可靠性。能否自觉和经常地将经验上升到理性,这是对医生的高要求,却也是医生最终能否成才的基点。

医生实现从一般经验到规律性认识、从感性看问题到经常能理性归纳这样的转变是需要条件的,一是个人素质,个人要有悟性和善于学习,二是要有环境,即所谓气氛和文化,人容易随大流,大家都这样,他也就容易上这条道



中国的医疗水平不比美国差
中午一个美国朋友过来看我。她在美国多次人工授精、试管婴儿,均以失败而告终。多年来一直困扰她的生育问题最后在协和得以解决——去年她顺利生下一个试管婴儿宝宝,再过5天,宝宝就周岁了。这次来,她主要想表示感谢,顺便准备一下生第二个的事情。如此看来,中国的医疗水平不比美国差。
       有一次,有一个辗转全国的病人来到协和,说:“现在我全国各地都跑遍了,现在到了协和,就算跑到国内的头了。要是协和也看不了,就只有去美国看了……”美国就一定比中国看得好吗?其实不一定……

在门诊,我经常遇到各个国家专程赶过来找我导师看病的人——有新加坡的,有美国的,有加拿大的,有丹麦的,有荷兰的……很多在国外没办法的疾病在这里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或者有些人专门因为国外的医疗服务质量不好而回国看病。如此看来,中国的医术不见得比美国差。

 据从美国医院实习回来的师兄师姐说,许多在协和司空见怪的疾病,在美国都是罕见病。例如,SLE在协和,每一个实习医生都耳熟能详,每个人都管过不少SLE病人,都能诊断个所以然来。但是在美国某州立医院,一例SLE居然引起全院医生围观,据说是一年难得一见……

 中国人口多,病人多,协和更是汇集了许多的疑难杂症。而医学是一门经验科学,因此,国内医院,经验丰富,即使科技稍不如国外,但是医疗水平可能还会稍胜一畴。
庸医与良医
       医者,不应仅仅满足于解决病人的症状,更要寻求其病因,就是俗话说的“病根子”。

举例,一个病人看医生:“大夫,我头疼。”

一个平庸的医生会说:“给你开点治头疼的止痛药吃吧。”

The end。

一个高明的医生会注意到病人的黑眼圈,并仔细寻根究底:“你今天是不是睡眠不太好?”

病人:“嗯,睡眠不太好。”

一个一般高明的医生就会说:“那给你开点安眠药吧。”

要是顶级高明的医生,会问:“最近是不是有啥烦心事?”

病人一听,顿时觉得遇到知心人了,blabla~~把最近的烦心事述说一遍,问题已经解决一半。剩下那一半问题,医生经过言语安慰开导,加上一些辅助药物,就基本解决了。

再如,一个病人看医生:“大夫,我胃里冒酸水。”

一个平庸的医生会说:“那是胃酸过多,给你开点胃友吃吃吧。”

一个高明的医生会注意到病人的生活习惯,包括饮食等:“你今天吃了些什么?”

病人:“嗯,今天中午吃了饺子。”

噢,医生心里有数了:敢情是喜欢用醋调味。

“尽量少吃些油腻的东西,也不要吃太多酸性食物,尤其是醋。有酸味的水果蔬菜可以少吃点,但是一次不要吃很多。”

 只知道喂病人药的医生不是好医生,顶多算个庸医。懂得“防患于未然”的医生才是有智慧的良医。

忙碌碌医生”与“悠悠然医生
       有些医生管病人,天天很忙很乱:一会儿病人来找,一会儿家属来找,一会儿护士来找;他们的病人,一会儿发烧了,一会儿尿潴留了,一会儿伤口疼……我称他们为“忙碌碌医生”。他们忙于回答各种问题、处理各种并发症。他们看起来特别忙,似乎是个好医生,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不是他们想在临床上花那么多的时间,只是他们没有事先把工作做到位,没有防患于未然,不得不很被动得处理各种问题。

 有些医生,却刚好相反,我称他们为“悠悠然医生”,他们平时看起来特别闲,啥事儿也没有,似乎不是好医生。事实上他们才是好医生——他们在病人没有出现并发症的时候就想法设法预防其发生;或者在并发症的早期就嗅觉敏锐得发现“苗头”并即使将并发症扼杀在摇篮中;或者他们得力的处理促使病人病情早期好转,减少了临床问题。

 例如,“忙碌碌医生”给病人补液后,病人憋气不舒服了,他们才发现补液给多了,或者没有及时利尿,已经导致病人心衰了。他们这时候才不得不去利尿、处理心衰并发症,不得不忙得疲于奔命,更加没有时间去琢磨如何诊断和治疗了。而“悠悠然医生”补液前就想到了要预防心衰,控制入液量、同时利尿,结果病人就很好,自然不会去打扰医生,他就有时间去琢磨怎么把病人的诊断搞清楚、怎么给病人治疗会好得更快,就形成了良性循环。

 再比如,“悠悠然医生”手术前就告诉病人——手术插尿管会难受、有想尿尿不出的感觉,不要担心,只管尿好了,不会真的尿出来,那只是错觉;麻醉后头会晕、想吐,那是正常现像,麻醉劲过去就会好了,不用紧张;手术完了伤口会疼,所有人都会疼,不要紧张……所以遇到这些情况的时候,病人和家属都很踏实: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正常的,不用慌张和惊恐。但要是遇上“忙碌碌医生”,那家属和病人就有得担心和忙碌了:一会儿就得找一趟主管医生。

 

呵呵,如果你是病人,你看病希望遇上“忙碌碌医生”还是“悠悠然医生”呢?

如果你是医生,你希望做“忙碌碌医生”还是“悠悠然医生”呢?


协和年轻医生
 在价值选择多元化的社会转型期,面对严峻的医疗执业环境,一些学医的年轻人在无奈中选择了逃离。但也有一些年轻人,仰望如同蜀道般坎坷崎岖的医学山峰,在山脚下毅然选择了攀援而上。那么,究竟是什么在影响着他们的价值取向,又是什么激励着他们在医学的道路上前行?

 

日前,健康报《人文视线》与医院宣传处、团委共同策划了一次以“医学人文与青年价值观”为主题的座谈会。与其说这是一次座谈,更不如说是一次净化的“心灵之旅”。人生价值出现多种取向无可厚非,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谁,信念在,人生就会更有意义。

  

  顶住压力和寂寞

  每天都要想着去完善自己各方面的能力

  如果有人说自己在“协和”当医生,周围的人一定会向他投去羡慕的眼光。但是否有人真正了解,“协和”的医生是如何成长的,其光环背后,又有哪些外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陈金波:我到“协和”三四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办公交卡,因为没什么机会外出。我每周都要出门诊或者下病房,还得经常上图书馆、上网查资料、做临床实验统计分析、写文章。一天时间除了工作学习以外,就没有什么休闲时间了。初来医院时,老师告诉我们每天要保证3小时的读书时间,但是现在感觉比较难坚持,因为白天已经很累了,回家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倒头睡觉。

  须晋:我在“协和”西院工作时要天天上夜班。下午4点钟出门,5点准时接班,早上查完房9点半,回到家10点,而且周一到周日我只能休息一天。在东院,我要上两个总值班,倒班上,上24个小时休24个小时。但是休的那天你不一定能休,因为你还要听课、查资料、开会、写文章。每当下班的时候,我最希望做的事就是睡觉。刚开始的时候没经验,常常睡到下午2点就饿醒了。后来便想了一个办法:下了夜班先去买点面包、牛奶之类的放在床边,饿醒了便顺手抓了吃,吃完了接着睡。

  韩显林:今年过年,从年三十到初三连续4天我都去了病房。上个月,我不小心摔骨折了,当时就问领导是不是可以休假。领导说,上不了手术台了,但是还可以在病房里值班。因此,上个月一直是打着石膏工作的。平时白天上班,晚上女朋友找,我也不能去。偶尔看场电影都会有罪恶感。

  庄乾宇:有位外企老总住院后目睹了“协和”医生的辛苦,便把单位职员叫到医院来开现场会:“你们不是经常跟我抱怨工作辛苦吗,那我让你们看看大夫是怎么工作的。”我的呼机24个小时必须随身带着,无论何时,一响就要立即赶到病房。我的师弟师妹有的都已经结婚了,导师就问我什么时候考虑这个问题。我说等我能喘一口气的时候吧。导师便提醒我,在“协和”就没有喘口气的时候,还是早点考虑吧。

  韩显林:生活的压力无所不在。首先是工作本身的压力。面对病人,脑袋里永远反应的是不要出任何差错。每天躺在床上我还在回想今天所做的有没有什么纰漏,似乎总有一根神经在保持着警觉。第二是晋升的压力。住院医师每年都要参加医院组织的年度考试,考试不合格直接就被解聘了。3年后还要参加北京市统一的住院医师考试,考不过,也照样被解聘。每天都要想着去完善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做好临床,干好科研,提高英语水平。不能说下个月要晋升主治医了,现去“磨枪”,那肯定不行。此外,和其他人一样,我们也面临着生存压力,也希望能多挣些钱,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早点还清贷款。

  贾宁:“协和”有着严格的住院医师培养制度。4年选不上总值班就可能没有科室要你,而且现在淘汰率越来越高。有10%的人晋升不上主治医师,30%的人晋升不上副高,70%的人晋升不上正高。越往上走,压力就越大。

  焦洋:压力有时也来自于病人。有时候你感觉自己为患者做了很多事情,但一些病人不理解,甚至觉得你另有企图,这时便觉得自己内心挺受伤的。我们接收的病人有很多已经在外面漂泊了很长时间,病没有治好,钱又花得差不多了,身心状态可想而知。但很多问题已经不是依靠我们单纯的热情或医疗技术本身能解决的。我们在急诊看病人,一个晚上要看三四十个病人,平均下来就是几分钟一个。有的病人排队时间长了就会焦虑,希望快点轮到自己,到自己了又都希望能够看得时间长一点,搞得我们压力很大。我们门口有卖肯德基的,有时我们会开玩笑说要用卖快餐的速度看急诊肯定要被病人打。

  平时外出参加同学聚会,感觉除了关心自己病情的人,其他人基本上不太关心我们说什么,好像他们也不太理解我们说什么。能和我们进行交流的似乎就是同行,大家都比较理解彼此。

  期待良心的奖赏

  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代替这种成就感——帮一个人渡过难关

  魔鬼般的职业训练,漫长的成长周期,生存的巨大压力,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选择从医?“协和”年轻的医生如何理解医学这个职业,他们想从这个职业中得到什么?

  韩显林:选择做医生,我不后悔。支撑我在从医的路上走下去的是这样几个因素:第一是热爱。高中毕业报志愿时,其实对医学并不十分了解。但慢慢地学下去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职业,喜欢通过这个职业跟不同的人打交道。第二是成就感。我有一个同班同学毕业后去医药公司了。一次,他问我工资多少,我给他看工资条,他说我的工资跟他交的个人所得税差不多。来“协和”的病人大多很可怜,在当地看不了,倾家荡产、拖家带口来看病。要是我能把他们的病治好了,那份成就感和内心的充实也许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虽说现在医疗环境不理想,医生的付出与回报不相符,但是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需要的是踏踏实实埋头做好自己的工作。

  庄乾宇:工作压力大的时候,感觉再加一根稻草自己就会撑不住了,但庆幸的是那根稻草始终没有落下。我想自己还可以坚持下去是因为有内心的信念。有信念的人压在废墟里能活三四天,没有信念的人可能很快就崩溃了。地震发生时,震区的外科大夫都没有离开手术台。我想,对一名医生来说,这太正常了,职责所系,天经地义。当医生特别吸引我的一点,是因为这个职业能帮助我不断完善自己的人格。做这个工作,我永远都会处在一个帮助别人的位置。我可以手拿一盏灯,在一个人最无助的时候带他一起走出人生的低谷。没有任何一个工作是这样的,这让我感到自己的人生非常有价值。假如我们是登山运动员的话,我们的目标当然是爬到山顶去。可能其他地方的人爬到一定高度后画一块地盘,插上小红旗,那就是他的领地了。而“协和”吸引我的地方就是这座山永远也爬不完。

  冯国栋:学医的人都不会是很差的人,不当医生也有饭吃。但是,当医生可以探索未知,可以治病救人,是良心上的享受。很穷的病人出了院送来一面锦旗。看着锦旗,多辛苦我都忘了,觉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挣钱和行医所获得的成就感是不能比的,我更享受行医的过程。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代替这种成就感——帮一个人渡过难关。

  渴望当纯粹的医生

  我从事的职业不能扭曲我的价值观

  在以往的调查中发现,一些年轻人之所以逃离医学,除了工作压力大、医患关系紧张、报酬低等原因外,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愿意按照所谓的行业“潜规则”做有违职业良知的事。相比之下,“协和”的年轻医生是幸运的,因为在这里,他们可以做纯粹的医生,什么也不用想。

  庄乾宇:曾看到过一个报道,说有位医生不给病人开大处方,领导就批评他,说他没有为医院创造效益。这让我觉得自己能在“协和”工作真的很幸运,医院不会说不给医院创收就解聘你。因此在这里当医生不会扭曲我的人格。我是协和医大毕业的,毕业时,除了当医生,也有其他不错的出路。面对各种诱惑,我必须想清楚,我应该选择一个什么样的职业。我的答案是要选择一个可以让自己修身的职业,而不是谋生的职业。我觉得这个很重要,我从事的职业不能扭曲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不能让我变成一个我不想成为的人。想清楚了这点,就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陈金波:我们努力在“协和”待下去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喜欢这里纯粹的学术氛围。这里学术活动特别多,包括我们的主任也都每天看书学习。我们皮肤科的马东来副教授,孩子才两岁,他就教孩子看皮肤病图谱。他的专业就是他的业余爱好。从中我们看到的是一种职业精神,一种对医学发自内心的热爱。第二个就是“协和”的医疗环境相对比较纯粹。我有一个师兄在这里进修后跟我说了一句话:“在‘协和’当医生的三年是我真正当医生的三年。”因为在这里,他不用考虑开药赚钱,能够纯粹按照病人的需求去看病,享受到当一名医生的乐趣。

  后 记

  和其他职业相比,选择了“健康所糸,生命所托”的医学,也就选择了一条异常艰辛的路。“协和”年轻医生的讲述让我们懂得,要想成为一名能拯救生命的好医生,的确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这样的训练,不仅仅“协和”的医生需要,任何一名有志于实现医者理想的人都应该做好承受的准备。但对于一名年轻人来说,在医学路上能坚持走下去,一方面固然需要从医者本身的理想、信念的支撑,同时,环境的作用、文化的熏陶同样重要。我们知道,很多从医者并不惧怕在学业和技术上艰苦探求,怕的是患者、社会的不理解、不认可,怕的是迫于生存压力扭曲自己的人格,做有违职业良知的事。对这样一些医生来说,对医改的一个急切期待是,能尽快摆脱身上那些与医生这个职业无关的现实羁绊,能像“协和”医生提到的那样,心无旁骛地做医生,在承受这个职业应有的压力的同时,也能感受这个职业应有的满足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