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海雕357号高速艇:保罗-皮尔斯:大丈夫生于世间,马革裹尸,幸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8:05:58

保罗-皮尔斯:大丈夫生于世间,马革裹尸,幸也!

在遥远的亘古,乱世的烽烟,割断自由的梦想……

有这样一个民族他们自由奔放,他们骁勇善战,他们且挥战斧且弹竖琴,编织出一曲曲波澜壮阔的壮丽诗篇……

他们就是凯尔特人,当凯撒的铁骑席卷欧洲,锋芒无两的时候,只要他们敢于将自由奉为信念,放下手中的活计,拿起征战的武器,奋起抵抗……

他们铸就无数伟业,甚至曾将高踞世界顶端的王者拉下马来,褪去皇者的天威,在他们呼啸而来的刀锋面前变身怯懦的凡人,节节败退……

他书写无数传奇,其中最宏大、最不可思议、最让世人在多少年后仍然铭刻于心的那段传奇,他叫亚瑟——后世被人尊奉为帝皇的亚瑟王!

多少年后,在NBA的舞台上,一群以他们之名为誓的斗士,枕戈待旦,重新踏上漫漫的征程。他们有过辉煌的“前三头同盟”,那时候伯德仿佛是罗马帝国的创世者凯撒,而麦克海尔和帕里什就是克拉苏和庞培。三位一体的无可阻挡成就了凯尔特人80世纪的无上荣光。

之后他们陷入了低迷,十五年漫漫重建征程,凯尔特人们在侵略者铁蹄之下分崩离析,各自求存。直到98年,一个传奇一般的巨星降临波士顿,他带领绝望的人民一步一步走出满布荆棘的泥潭,用上十三年的时间来重铸远古的辉煌!

他就是带领12名圆桌骑士一统不列颠的凯尔特王者在这片土地上的重生,是皇者百折不屈精神在这个世纪的重新燃放!

那王者,叫亚瑟。

而他,叫保罗·皮尔斯!

皮尔斯入行那年是98年,和我开始看NBA的是同一个年头。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看球算早的,最起码是我能做到的最早——我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家里买入第一台电视机都是我懂事之后,而能收到NBA转播的时候,已然是98年了。

而看到皮尔斯的比赛还要更晚一些——98年联盟停摆,待到劳资纠纷结束再次开赛的时候,已经转过来到了下一个年头。

而那个时候,电视转播多是湖人、爵士、马刺的比赛,而凯尔特人的比赛,几乎除了全年零星的几场作为对手出现的比赛就再难见到,加上皮尔斯当年作为新秀,虽然有不俗的16.5分6.4篮板入账,但比起星光耀眼的帮主等人还是弱上了不少。是以,当时对皮尔斯的印象基本也就停留在“今年比较厉害的新星之一”这种程度。

反而是99年尾子的时候,一本全班传阅的篮球杂志封面上他的海报更让我印象深刻:彼时身着凯尔特人复古球衣的他尚且年轻,虽然前胸厚厚的胸肌在那时已然有了雏形,但基本上还算是标准身材,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他摆的那个伸出左手指向前方的POSE——真有那么一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味道。

接下来的印象就要推迟到新世纪开始之后了,那时候他已经和安托万·沃克相得益彰,成了名声在外的“凯尔特人双子星”。

而那时我印象最深的一场就是02年凯尔特人对阵国王的那场,那场比赛有着非常惹人注目的两大看点。一是赛前的媒体报道中热炒的“两大组织前锋对决”,而另一个就是保罗·皮尔斯在终场5秒钟前那记三分绝杀。

我当时是国王的忠实FANS,虽然皮尔斯的当着克里斯蒂面那记蛮不讲理的三分球多少有点扫了我的兴致,但那场比赛却依然看得我热血沸腾:尽管“两大组织前锋对决”因为沃克在韦伯面前的无所适从,成了一面倒的滥情戏。但皮尔斯带给了我更多的惊喜,也给比赛的胜负增添了重重悬念。

全场比赛,他左突右投,砍下三十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他劲爆全场的背身单打和沃克面对韦伯防守的毫无办法,只能不断尝试外线不着谱的三分球让我恍惚错以为,他才是和韦伯对位的顶级大前锋,而后者不过是个和如今的布鲁克斯等人等同存在的狂热三分射手罢了。

说实话,那个时候,凯尔特人的比赛经常成了皮尔斯这一颗闪亮恒星的独舞,至于沃克,多少让人觉得不过是借着太阳折射光辉的月球而存在于世人眼内。虽然这样的评价对安托万来讲,确实并不公平,但皮尔斯夺目的光辉确实让这样的认知有些无可奈何。

尤其是当沃克对阵联盟顶级PF的时候,这种情况尤甚。他偏软的球风和对三分球的过分偏执,让他在团队战术和构架球队防守体系的道路上,与整只球队渐行渐远。

相比之下,皮尔斯则更加强硬,也可加铁血,几乎在凯尔人的每场比赛,他都会横着自己宽阔的胸肌硬生生挤开对手的防线,杀入对手的禁区,要么上篮得手,要么通过身体接触博得犯规。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时候的皮尔斯并非和现在这般有些“慢三步”的架势,彼时,他虽然谈不上来去如风,但步履也颇为轻灵,无论是侧翼四十五度角的变向突破,还是低位面框时的交叉步过人,他都运用自如,耍得有滋有味——要知道这些年,他有一点是没有变的,那就是对防守队员的预判和对自身体态的掌控。是以,这些年来,虽然他已经不再像年轻小伙子那般执迷于埋头突破,但他作出让你大跌眼镜的动作来:有那么几次十佳球,你明明看到他步履缓慢,但偏偏却似乎无比轻松地过掉了防守队员,然后非运球手臂驾住侧翼协防的对手,依靠强壮的身躯迅速推进——迎面劈扣!

他和沃克曾经带领凯尔特人连续杀入季后赛,凯尔特人也成为东部的劲旅之一——只是,那个“劲旅”多少有些水分,毕竟东部当时的“羸弱”已经深入骨髓,绝非他和沃克、AI、卡特、基德和马丁等等寥寥几人可以改变的。

01-03赛季,皮尔斯只缺战三场比赛,三个赛季场均下来能拿到25.5分左右的分数,并且有7个篮板4.5次左右的助攻表现,典型的全面小前锋伸手。但皮尔斯却不是那个年代最吸引人眼球的明星,他的名气和他的数据基本不成正比。

但这却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首先他没长一张和韦伯相提并论的脸蛋,其次他没有UFO高来高去、堪比《决战紫禁城之巅》里刘德华天外飞仙的那种大侠范,再次他也没有AI那种刺头精神发扬到底的不羁和狂放——这仿佛就是95年麦当劳高中大赛时的那种情节的重演:皮尔斯在全明星赛上砍了28分,带领西部队获胜,但是那届的MVP却被一个叫做加内特的人夺走了。

他在灌篮大赛那记横空处世的劈扣也算是惊世骇俗,但无奈对手更强大,那是一个叫做“文斯·卡特”,能够脱离地心引力的外星来客。

这是皮尔斯们的悲哀,世人的眼球往往都会被那些鲜花着锦,生就花容玉貌的帅哥美女吸引,会被那些惊世骇俗、洒脱放浪的所吸引。因为他们做到了大多数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前者是天生的丽质,后者则是诸多细节累积而促成的光芒盛放,而皮尔斯们往往由于他们兢兢业业的努力才获得成功,这和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情结不符:在他们眼里,英雄都是天纵英才,甫一出生便与众不同,三岁通读天下史书,六岁识天文、知地理、中通人和,三教九流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待到成年,自然出落得玉树临风,挥挥手,强敌灰飞烟灭,用不了几年便抱得江山美人归。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故事只存在小说里,而且往往这样的小说都不怎么入流。

世间本就没什么天生的成功者,每个成功的喜悦背后,都是泛滥于心的悲戚累积。他们曾经在泥泞在翻滚,曾经被那些后来将他们奉若神明的人嘲笑讽刺,他们甚至曾经混得还不如街头小贩来得快意。

但这就事实,在某个“爹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的时代来临前,成功是需要无数心血的累积,需要无数次失败,无数次跌倒再爬起来,需要对生活尘世无数感怀于心的伤感、泪水、苦闷、怨恨点点的堆积、点点沉淀、点点的反味,才最后凝结成那耀眼夺目的荣光。

皮尔斯也是这样的,在安托万沃克被送往小牛,之后又从老鹰返回波士顿回光返照的那些年里,他一个人扛起这支历史悠久曾经满载荣誉的球队独自前行,他身边的队友换了一批有一批,从开始的泽比亚克、拉弗伦茨,到后来的加里·佩顿、里奇·戴维斯,在到那帮年轻的小伙子加盟这支球队。

他是这支球队里几乎唯一不变的脸孔,更是凯尔特人的风骨,波士顿篮球的脊梁。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一腔热血可以尽付冷风的“斗士”,他是保罗·皮尔斯,你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无穷无尽的战意和求胜欲望。所以,他也需要宣泄自己心中一生难求的愤懑,于是那个时候他曾经有过一次非常不理智的言论,他公开对记者说:“我是一个‘伟大球员身处烂队’的最好例子!”

这让安吉曾一度对他非常恼火,甚至在加内特来临之前的整整一年里,他都被交易的留言所围绕。

另外,促成当时局面的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的性格,他从不会因为教练的要求而改变自己认为正确的打法,固执且毫无理由,他只希望胜利,因为希望胜利他只坚持正确的东西。这让他在之前的几个赛季里都和教练或多或少地有那么一些冲突,而2002年男篮世锦赛上,他甚至被美国队主帅乔治·卡尔将视为球队的“毒瘤”。

而另一个则来自他和球队管理层之间的一些问题。那是2007年的时候,皮尔斯陷入了一生最大的困扰之中。那天,此前已经12连败的凯尔特人队在主场迎战湖人。由于受到左腕伤势的困扰,皮尔斯只能作壁上观。而科比则独得43分,外加8个篮板和8次助攻,凭借一己之力干掉了凯尔特人队。

这样的局面,竟然引发了球迷的倒戈,每当科比在取一分,全场“MVP”的响声就响彻云霄!而此时皮尔斯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场内的比赛,没人知道那一刻他在想些什么,又是怎样一种心情和态度。

那年,球队总共只赢下二十四场比赛,而作为球队领袖,皮尔斯则毫无疑问地处在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之上。那赛季结束之后,球队召开过一次全体大会,基本上就是探讨球队未来走向的,“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会保留这个首轮5号选秀权,然后把我交易出去,换来更多年轻的皮尔斯,这样球队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本钱。”皮尔斯当时这般说道。

全场一片安静。

我觉得那一刻,皮尔斯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他无疑是爱着这只球队,也爱着这座城市的,但无疑他也是绝望的,那种心情就像自己深深地被溺在水中,无法呼吸,也无法自拔。

但好在,安吉做了一个非常重要却也人性化的决定:他用队里那批潜力新星果断地换来了同样在明尼阿波利斯郁郁不得志的狼王。

凯尔特人的“后三头同盟”时代,正是宣告拉开了帷幕!

联手的第一年,皮尔斯终于赢得了职业生涯最辉煌的时刻,或者说他和加内特、阿伦都拥有着多年媳妇熬成婆的苦尽甘来。

只是,如今再看他们打比赛,总有种凄惶的错觉,仿佛在看一个垂垂老矣、风烛残年的老人,看一眼少一眼的忧伤永远都在。尽管,他们看起来并不那么老迈,反而比一些年轻球员更洋溢着激情的热血和对胜利的渴望。

但,岁月,终究还是不饶人的。早就过了而立之年的三巨头,能在波士顿北岸花园在屹立多久,也当真是个不会太大的未知数。

尤其是这两年伤病逐渐找上门来的时候,我都有些杞人忧天般的担心,甚至偶尔有那么一抹惶惶不可终日的烦躁。世间美好的东西都不会永存,反而都多少有些短暂:譬如朝露、譬如汐花。

不过好在三个人都已经在历史的丰碑上镌刻下自己的名字,即便此时此刻一切终结,他们也算得上功成名就、归田卸甲。

至于皮尔斯,我想他比阿伦和加内特应该更心满意足:他是过去十三年凯尔特人最坚贞不移的战士,是这座城市真正的名片和这只球队最合适的代言。

同时,他也是凯尔特意志在如今时代的一种延伸:铁血、强悍、英勇善战。

2008年,当他从更衣室通道里带着重伤重新走向赛场的时候,那漫天飞舞的毛巾和山呼海啸的朝拜构筑的是他一生最好的诠释:那是一个让我想起周瑜应答张昭,若抵不过曹兵时的态度:

大丈夫生于世间,马革裹尸,幸也!

写在所有的之后:我是应网站朋友的邀请,写这篇关于“PP”的文字。其实对皮尔斯,我一直大爱,也一直想要写点东西,只不过,因为看到写他的人很多,尤其当中有不少相当出众的文字,就一直迟疑要不要写。

归根结底,我还是不喜欢被人拿来和某某比较,更担心写不好出丑。

但此时,此刻,也无所谓了,随心随性写点东西,能博人一笑,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