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神罪 藕丝步云履:直接因果、迂回因果与涌现性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16:34:20

直接因果、迂回因果与涌现性

  科学研究中所谓解释,就是把上层结构还原为下层元素,并同时明确指出不可还原的涌现性。自从物理、化学、生物学和社会科学的进阶中,解释中不可还原的涌现性现象越来越多,以至于,哈耶克专门撰文指出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是复杂现象。哈耶克并不是说物理学家的研究很简单,社会科学家的研究很复杂,而是,在解释,也即是还原+涌现性说明的模式中,越是往社会科学的事实方向走,不可以还原而需指出的涌现性现象越来越占更大的比例,以至于,对于象经济现象、艺术和道德哲学现象仅仅进行还原说明的话是极为荒唐的。例如把钢琴家的弹奏钢琴曲还原为琴弦振动引发的声波,对于声波做纯粹物理学分析,以评价钢琴曲水平优劣;或者画家的画还原为颜料构成,浓淡和颜料在画布上的物理分布,以此评判画的质量优劣。同样的逻辑,在经济系统中,把价格还原为买家的炒作;把城市拥堵还原为车辆多;把城乡差距还原为收入低都是过于简化的甚至是荒唐的。
   在社会科学的事实领域,寻找到清晰的因果逻辑链条有时是十分复杂甚至是超出人类智力的限度。于是一种不同于还原的解释进路缓解了这种矛盾,那就是黑箱处理,暂且不理会其中复杂迂回的因果链条,而是不断地试探,trial and error,根据反馈出来的结果不断调整,直到调整到适宜的状态。于是社会科学事实领域,我们的知识常常由这样一组一组的陈述:IF()THEN( );……构成。那些屡试不爽的陈述变成传统和信条,甚至“普世价值”。如果这样来看待理性,理性是多么的丰富,远超出一代人的当期成本收益计算及其指导下的行动策略的含义。
   既然不能有象碰球那样简单直观的因果关系呈现给我们,我们就不能如此大胆地操纵公共政策,以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在这个意义上我们重新理解埃德蒙.柏克教导我们的:在政治事务上“审慎是第一美德”。同样,基于前述同样的理由,我们推崇从证伪主义的立场清除那些明显错误的政策和法规,这是我们可以大胆干的事情。
   需要进一步询问的是,为什么社会科学的事实构成的现象杂在还原解释的时候,为什么伴随着那么多不能仅由还原来解释的所谓“涌现性”呢?那是因为构成待解释现象的下一阶构成元素本身是复杂的,而且,单个的人及其精神现象都具有自然科学的事实不具有的独特特征:意向性(约翰.塞尔的概念)。所谓意向性,是说那个事物的存在依赖于我们的意识。设想货币的例子,如果某天所有人的意识消失了(植物人),钱对于那个植物人组成的共同体还有是钱吗?自然科学的事实不是这样,地球人一夜之间消失了,喜马拉雅山脉依然耸立,月亮依然悬挂在夜空,这一类事实的存在丝毫不依赖于人的意识。此外,除了意向性特征,意识之间的交互也是构成涌现性多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