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生存2攻略:變更的世紀,不變的信息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9:42:50
    變更的世紀,不變的信息

 

          世紀的轉換,喚起人們對未來熱切的展望。近來對新世紀的預測在任何領域都成了最熱門的話題,其內容不外是評估前景、看好、看壞。教會是主的身體,自有她的主人在,焉能由人妄加臆測她的未來?這裏不過是趁此機會,對中國教會這一世紀以來的情況作一回顧,從而可以得到某些方面的提醒和教導。

          一百年前,中國的信徒面對義和團的暴行,曾經經歷了生死的抉擇:是持守信仰還是苟延殘生?當時許多信徒留下了美好的見證,他們持守了信仰,卻沒有保住性命。由於他們守住了所信的道,教會不但沒有被消滅,在接下來的歲月裏,很快就恢復甚至增長。

          五十年前,中國的教會面臨了又一次的抉擇:是否接受政治的干預,把教會淪為宣傳的工具?當時雖不是直接關係到性命的生死存亡,在人看來也是選擇生路死路的關鍵時刻。面對這一抉擇所將帶來嚴重的後果,倒迫使不少原本迷迷糊糊的信徒,認真回到聖經裏去尋求明白神的旨意和教導;從而明白了教會當走“獨尊主為大;唯主命是從”的道路。不少信徒為此付出了生命、自由和前途的代價。在人看這些人違背當政者的意願,不啻為以卵擊石,往死胡同裏鑽。

          不但如此,他們也失去了教堂,不再有專職的教牧,只能在家中暗暗的聚會,被稱為家庭禮拜非法聚會。其實從這事工的表現,應更合宜地稱之為神在中國興起的福音運動。其特質是人人火熱傳福音,甘願為福音事工付代價。正是這一顯明神大能的福音運動,使中國教會在接下來的數十年內,即使處在極其不利的環境下,也照樣興旺;得救的人數成倍地加增,使敵擋神的人在神的大能作為面前瞠目結舌,不得不尋求改變策略的方針。

          又是五十年過去,也是面臨世紀轉換的歲月,中國的教會似乎又一次來到三岔路口。這一次的選擇,不是如一百年前有關個人信仰的操守,也不是如五十年前有關教會貞潔的道路,而是在於能否把這一家庭教會的福音運動有效地保持下去,使神的大能在這福音上繼續顯明出來。表面看來,並無必須作出重大抉擇的要求;但實質上,家庭教會正面臨從好幾方面來影響動搖她的暗流,若不加以防範,終必會使這一福音運動失去固有的特質和作用。在這些暗流中,影響較大的有來自以下幾個方面:

 

          1.異端的衝擊

          異端對福音的攪擾,在教會中歷來就不足為奇。但由於中國教會信徒激增,信仰基礎大多比較薄弱,一般文化程度又較淺,因此給異端假先知有較大的活動空間,形形式式的錯謬道理層出不窮,四出迷惑人。撒但的目的不外是妄圖更改歪曲福音的內容,如果福音運動所傳的信息不是純正的福音,就已經偏離了方向,失去了應有的見證和價值。

          近年來,在中國福音事工上,培訓事工已引起普遍的重視,這確是十分重要的。但培訓的內容是否高舉聖經的真理、有全備純正福音的教導,或只是片面的內容、個人的經驗、方法的傳授。在新的世紀裏,撒但必會竭盡全力,想出更多的方法來攪擾這一福音運動所持守的純正信仰;我們對這一場激烈的屬靈爭戰應有充分的估計和準備。高舉基督、高舉十架、高舉神的話(聖經)永遠是勝過異端假先知的最好方法。

 

          2.教會觀的修正

          早在三十年代,神已在中國的教會內,為以後家庭教會事工的興起,準備了真理的依據。當時不少愛主的信徒,開始認識到有形的組織和建築物並不是教會所必須的,教會更重要的是體現在聖徒靈裏相通,和彼此配搭的事奉上。因此,當五十年代初,家庭教會事奉形式開始興起時,弟兄姊妹並沒有因為失去了教堂和專職牧師而感到惋惜。相反,教會因擺脫了有形的羈絆,在事工上可以更自由釋放,從傳統堂會座牧的形式,改變成福音運動的特質。

          長期以來,他們對這樣的事奉工作自稱為「家庭聚會」,並無明確的教會自我意識。家庭教會的名稱是七十年代末,由海外弟兄姊妹引入的。其實名稱並不重要,但由於被冠之以教會,就容易被人按教會的標準來衡量。不可否認,按照神學的教會觀,家庭教會的事工內容是不夠全面和平衡的;但這正是在中國特定環境下,神所興起的奇妙作為。神的目的不在教會名義的延續,而在福音的有效傳播;因為屬靈的教會是不會被消滅,所以不存在延續的需要。只要中國的環境繼續處在這樣特定的條件下,家庭教會這一機動、靈活福音運動的形式,就將繼續是神在中國的心意。

          然而,海外有些好心信徒,未能理解神這樣奇妙的作為,想把家庭教會按神學教會觀的標準予以改造。新一代家庭教會的領袖,因對自身所處福音運動的特質無深刻的體會,在接受外來影響,明白了神學上教會觀的內容後,容易把原先福音運動的形式,看作是不夠成熟正規的教會表現;從而要求按神學正規的教會模式,對之進行修正提高與改造。這方面的具體表現,是使家庭教會走向組織化、規範化,增加一定的儀式禮節。

          從教會真理來看,這樣的要求雖非必須,卻也是無可厚非的。然而總結以往的經驗,我個人認為:家庭聚會可以因達不到神學教會觀的標準,而不被稱為「教會」,也不能因組織化、規範化而失去福音運動活潑的生命力。在新的世紀裏,中國的社情、政情若仍與前相仿,那麼把家庭教會引向組織化、正規化,即使增強了教會傳統的表現,卻失去了福音運動分散、靈活、機動的特性,使福音工作因而受到影響,這恐怕未必是神在中國的心意。

 

          3.社會潮流的影響

          二十世紀後期是世界劇變的年代,不論從政治、經濟、科學上,都可以說是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這些變化也難免會對中國的教會產生影響,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1)社會生活──隨著中國經濟政策的開放,和西方生活方式的引入,中國的社會面貌正在產生相應的改觀。生活內容的豐富,與條件的改善,勢必會使中國信徒面對新的試探引誘,對以往習慣了的屬靈追求方式產生衝擊;提出了怎樣在現實生活與靈修生活中,取得平衡的新課題。年長信徒與年青信徒在這方面會有不同的理解;處理得當,可以把信徒引向正確的屬靈追求道路;處理失當,就容易導致兩極的分化,或是堅持退隱式的屬靈追求方式,或因無法達到這樣的地步而放棄追求,終被世俗同化隨流失去。

          (2)思想意識──人類在二十世紀最大的收獲,恐怕還是在人權方面的進展。民主自由的意識已普及在人們的思想認識中,成為社會上最高的呼聲。每個信徒基於人的良知,為爭取民主、自由而貢獻力量,原是正當合宜的。但作為教會,是否也能以此作為責任與宗旨,不同的神學觀就會有不同的見解。其實這還是教會的職責是單純傳福音,還是也包括社會工作這一老問題爭議的延續。但在中國卻又牽涉到,在特有的國情下,教會在當前介入社會運動是否智慧的作法,是否有利福音工作的有效傳播。

          最近,一份教會刊物的文章引起我一些反思:以家庭教會的名義,呼籲信仰自由的要求是否合宜?回顧五十年來,家庭教會一直處在受壓制的環境下,所秉持的宗旨是,甘為福音受苦難,不論得時不得時,都同樣專心傳福音。雖然在不得時的處境下,難免會嚮往得時的際遇,但卻從未想過要作些甚麼,來爭取得時的條件。因此當我看到,有人以家庭教會代表名義,發表文件向政府呼籲,要求對話與信仰自由的權利時,感到有些愕然。我並不反對文件的內容,而是對以家庭教會代表的名義發表有保留;因為這會使人感到,家庭教會正在走向組織化的道路,提出了帶有政治色彩的要求。按此時此地中國的環境和條件,這樣的作法,勢必會給教會的福音事工帶來更多的難處。可能有人會説,任何革命要求,都是需經過努力和犧牲的。如果作為個人,肯為此付出代價,是值得欽佩的;但家庭教會的使命究竟是甚麼?為此給福音事工帶來影響,恐怕是得不償失的事。

          在未來的世紀裏,民主自由的概念,將在人們的訴求中,佔更重要的地位。新一代的家庭教會領袖,也容易把這一概念,從觀念上的嚮往,落實為實際努力的方向。或許有一天,家庭教會將在社會上,以強大的組織面貌出現,顯示出不容忽視的聲音,體現為基督教界內的民主運動力量。但福音運動一旦帶上社會運動的色彩,勢必影響她的純潔和效果。從某方面看,這可能是家庭教會的進步;但從更重要的方面看,這將是福音運動的損失。

 

          回顧中國教會在一百年和五十年前,作出的兩次抉擇,我們主內的前輩,選擇了“獨尊主為大,唯主命是從”的道路。因此一世紀來神的祝福,上尖下流地臨到中國的教會,是任何權勢所無法遏阻的。面對新的世紀,中國教會又一次來到三岔路口;只要信徒繼續高舉神的道,遵守聖經的教導,那麼這一福音運動在中國必將繼續下去,中國教會在神的眷顧下,必將繼續興旺,人數天天加增。

          至於公開的三自教會,隨著科技的進步,整個世界的形勢將越趨開放;中國政府也開始明白,對待宗教要講究策略的重要性,必會逐漸給三自在教會事工上更多的自主權;但在神學教義上,則會要求三自加緊作出有利配合社會主義宣傳需要的修改。事實上,不久前《天風》刊登丁光訓主教“信怎樣一位上帝”的文章,不但已為三自神學的修改揭開序幕,也是在為這新的社會主義神學定音、定調。可能他們認為時機已經成熟,把信仰的內容作怎麼樣的修改,在今日開放的神學世界裏,都是平常的事。即使是福音派的教會,也大多已學會了表現出寬容一切的民主風範。所以,三自神學再怎樣修改,也不會影響他與西方教會間已建立的交往關係。

          在新的世紀裏,或許三自能在海外贏得更多的活動空間。但對家庭教會來說,贏得神的心,才是最最重要的。

                                                                             (陈敏澜牧师写于1999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