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花家千金:就喜欢按老传统过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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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 梅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1年02月01日   第 07 版)
我喜欢按老传统过春节。
我爱那红春联、红窗花、红吊钱儿、红棉袄和红绒花“聚宝盆”,还有那红玻璃纸做的大鱼灯……如果遇上雪花飘飘,巷子里再有几个小童出来放鞭炮——大红的纸屑散落在白雪铺就的地上,那简直就是一幅“瑞雪兆丰年”、“竹报平安”的绝妙画面。
我爱那起于腊月为年而添的忙活:清扫房屋,换洗窗帘,拆洗被褥与床单,把屋里屋外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干净。发面:一盆一盆的,揉好揉圆,放在笼屉上,加火。掀开锅盖那一瞬,热气腾腾的,赶紧点上一个大红圆点儿。那白胖又大而圆的馒头别提多招人爱了。“请”神像是必不可少的。灶王爷的像每年要换一次,腊月二十三“上天言好事”去了,三十还要“回宫降吉祥”。门神威风凛凛,别管是神荼、郁垒还是秦琼、尉迟恭,都使人感到喜气与平安。
我爱那为年而制的年画。印象最深的是,大胖娃娃抱着鲤鱼坐在莲花旁。人们希望“连年有余”。还有除夕图,小时看的是绿纸上单色木版印刷的:门外走来手托元宝的财神,门内老少爷孙边整衣冠边往门外走——迎接财神。年画有戏画、吉祥画,也有画民间传说。无论什么内容都是喜洋洋的,哪怕是画乞丐,也须按戏剧中的着装规矩,给穿上打着方形、三角形彩色补丁的“富贵衣”。中国人讲究心理暗示,寓意即便一时不富裕,日后终会发迹的——希望总在前头啊。
我爱听那大年初一凌晨就响起的拜年声:“见面发财”、“过年好”。天还没亮,守岁的男人们就开始出门拜年了,据说初一初二是新年伊始并接财神,财神可不待见睡懒觉儿的人。
我还爱那正月里的系列活动:初一饺子初二面初三合子往家转,初五剁小人,初七为人日,合子夹七、合子夹八、合子夹九,十四灯笼全挂上,十五、十六元宵节加上“走百病”……老辈子中国人过年就是这么有滋有味,袅袅而又绵长,不到春耕是过不完年的。
如今,快节奏、地球村、网络化使人们进入了一个新时代,但我还是遵循着年的规定:年前打扫制备新衣,腊八泡醋并熬粥,照样去买红绒花,照样去“请”财神。红红的吊钱儿,还有我贴在玻璃镜面上的剪纸“肥猪拱门”、“聚宝盆”。连面制的刺猬、老鼠都从不忘记蒸,还有每年都蒸的九层红枣年糕,上面不仅要点红点儿,还一定要插上一朵纸质的大红石榴花儿……
如今过年虽已不同于过去那样起伏绵长,但年味儿可没变。人们不管多忙,离家有多远,总想赶回家去与亲人欢聚一堂。人们热衷于过大年,我想是因为年里有我们民族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