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中魏美人之死:组诗:《丢失》;午夜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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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   (组诗)

鲁文咏

 

孟庭苇: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因了那朵云我记住了你云一样的名字:孟庭苇

台北的秋季天是不是很蓝云是不是很白?

秋水清瘦。风儿微凉。那漫野的芦苇如云如歌如诗

想象你就是那丛云做的芦苇:瑟瑟的天籁暗含忧伤

 

暑气弥漫。打开一盘旧CD就邂逅了久违的你

久违的清凉。“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

孟庭苇。当妖艳成为时尚喊叫日趋流行

纯净的你那纯净的歌依然是我心底经久的珍藏

 

岁月说老就老了。但总有些东西不会老去——

一句诗一首歌一阵心跳甚至仅仅是一个标题

你让我感动的是十年后我依然能为你的一首歌感动

孟庭苇。我看见一朵雨做的云飘在千年后的天上

                           2003.6.1.北京

 

岛谷瞳:亚麻色短发的少女

 

绛黄色的短裙和长长的披风舞动。贤淑而轻盈

眼睫轻眨。幽深的眸子如雾、如雨

红唇微启。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甜美的歌

岛谷瞳。你正是你歌里那个亚麻色短发的少女

 

青春的热情擦根火柴就点着了呀岛谷瞳

美丽的你与美丽的歌荧屏上一闪就这样无与伦比

“亚麻色短发的少女阳光一样走下山丘

她的步子轻快歌声明亮是因为恋爱的关系……”

 

那一刻我实在汗颜自己对日语一窍不通

我目不转睛却不知道该盯紧字幕还是盯紧你

岛谷瞳。在网上我终于搜到了你这首好听的歌

我反反复复地听。反反复复怀想那亚麻色短发的少女

                                2003.5.25.北京

 

丢失

 

你肯定丢失了什么。肯定

拖鞋趿着暗夜。那轻微的不安

让寂静显得突兀

 

遥控器的指示灯亮如星火

肯定有什么被引爆了

无声的轰响。坍塌。胸腔里没了内容

 

咖啡的杯子因记忆的手温而光泽微现

一缕苦涩的冷在黑暗里游走

严实的屋子四壁漏风

 

你肯定丢失了什么。肯定

窗外雷声低哑。瞬间的微光里

幽灵般一闪又消逝了踪影

                  2003.5.31.北京

 

在一首老歌里想起三毛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打开窗

星星的芒刺洒落一地

这都市远郊的夜

似乎有着撒哈拉的孤寂与荒凉

 

乐音弥漫小屋

一个名字撞击心房

“还有还有……”

大漠的血印

骆驼的眼泪你抽搐的肩膀

“还有还有……”

命运的流沙

苍鹰的眸子你干涩的目光

 

三毛。拂去岁月的蒙尘

你的名字在我的书架上闪光

你与荷西偷来的那盆花

此刻正在我的窗台上葳蕤

“还有还有……”

那天空飞翔的小鸟

那山间轻流的小溪

以及你那梦中的橄榄树

一如你的名字  温暖而微凉

 

三毛。一株顽固的骆驼刺

在谁的心海里扎根、疯长

三毛。流泪的三毛。歌唱的三毛

这个夜晚我反复聆听那首老歌

并在你的故事里流浪

三毛。在这沙漠般的世界里

另一个找寻绿洲的灵魂

把流浪的你  看作亲人

把爱  视为天堂

                  2003.5.10.北京

 

午夜诗话

 

在这个世界上,诗歌的力量是微弱的,一如那些闪烁的星光。好像是希梅内斯的话吧?“诗歌的能量永远抵不过千军万马。”但它绝不是可有可无的。当千军万马的咆哮或尸骨覆盖城池的时候,那些得胜的将军或者惨败而欲自刎的将领,他们的血管里奔涌或者低回着的,肯定是有声或无声的诗歌。

爱诗的人是美丽而富有的,不论他们是皇戚贵族还是平民百姓甚至是流浪的乞丐,一个再贫乏的生命,骨子里都起码可以褒有纯真的诗歌。当一个人乃至一个民族的骨髓和血液里失却诗歌的时候,那么这个生命或集体就是悲哀而危险的了。

真正的诗人的义务,是用他特有的手艺,让他的诗句像一枚枚钻戒或一把把镰刀,闪耀出最华美或最朴素而尖锐的光泽。而目下的情形是,那么多昏昏然的自命为“诗人”的人,不遗余力地创造着文字的垃圾,从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让广阔的民众由最初的崇尚到如今的——鄙视诗人,贱视诗歌。

这起码是现代诗歌在中国的命运。或者说是中国的所谓现代诗歌在老百姓心眼里的真实地位。不能不说是悲哀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