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总裁:[图文]1958年之后史学大师陈寅恪为什么不再教课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5/17 08:59:27
核心提示:1969年10月7日,陈寅恪走完了他79年的生命历程,弥留之际,他一言不发,只是眼角不断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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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赫而寂寥的国学大师:陈寅恪  
没有俗世声名,也不像梁启超、胡适、冯友兰等家喻户晓,陈寅恪的一生显赫而寂寥,吴宓在《吴宓文集》里回忆说,宓于民国八年在美国哈佛大学得识陈寅恪,惊其博学、服其卓识,驰书国内友人谓,合中西新旧各种学问而统论之,吾必以寅恪为全中国最博学之人。寅恪虽系吾友而实吾师。就是这样一个“最渊博、最有识见,最能用材料的人”,1925年走进了美丽的清华园。 梁启超为推荐陈寅恪与清华校长舌战 陈寅恪出任研究院的导师,一说是国学研究院主任吴宓推荐,还有一说是梁启超提名的,据说梁启超为了推荐陈寅恪,还曾与清华校长有过一番舌战。陈寅恪一无大部头的著作,二无博士学位,校长说,国学研究院的导师怎么能连这些都没有呢? 陈寅恪13岁被父亲送到日本 这个中国近代历史上的显赫门庭,走向了与传统仕宦截然不同的结局,父亲陈三立不要孩子硬科考、求功名,在陈寅恪13岁时,就把他和哥哥送去了日本,自小博闻强记,打下坚实旧学基础的陈寅恪,因此并行不悖地接受了西方文化,后来陈寅恪因病从日本回国,考入复旦公学,这是上海的一所新式学堂,相当于现在的高中。 陈寅恪1926年走进清华园 成为“四大导师”之一 陈寅恪,在1926年走进清华园成为四大导师之一,每逢上课陈寅恪总是抱着很多书,吃力地走进教室。他讲授佛经文学、禅宗文学的时候,一定是用黄布抱着书来的。而讲其它课程,他带来的书则是用蓝布包裹着的。他的讲课旁征博引,慕名而来的学生常常听不懂,听课的人数也就越来越少。但只要是从国学院毕业的学生,都一定是后来的大家。 陈寅恪学术研究第一次转型:中古史 值得注意的是陈寅恪至死都坚持文言写作,文言的不足是与中国人的口语差别太大,在贫弱的中国许多先进知识分子都把语言的改造作为民族进步的先决条件,但陈寅恪却关注汉语的文化特征和世界地位。他对民族传统语文充满自信,后来陈寅恪又把目光投向了魏晋南北朝和隋唐,也就是学术界通常称的中古史,这是陈寅恪学术研究的第一次转向。 日军入北平 陈寅恪85岁老父绝食身亡 卢沟桥事变爆发后的22天,日军逼近清华园车站,北平即将不保。父亲陈三立这时已85岁了,这位在上海“一二八”十九路军抗战时梦里狂呼“杀日本人”的老人,开始绝食。 陈寅恪女儿:父亲在茅草房里做学问 陈美延:他工作的时候是非常苦的,汗流浃背在一个茅草房子里,我们那是茅草房啊,不是说假的茅草房,那是真的茅草房,风雨一来把那个房子都刮塌掉的,是这种样子的房子,他在这种房子里头也没桌子,就在箱子那里工作,就是一个箱子,搬个小凳写文章。 用眼过度 陈寅恪双目失明 当他辗转来到成都燕京大学的时候,由于长期用高度近视的左眼工作,视力急速下降,到学期期末考试评卷时,他已经难以把学生的成绩及时无误地填入栏格细小的成绩单里了,为避免出错,他只能极其无奈地让大女儿代他把批好的分数抄到表格上。1944年12月12日陈寅恪唐代三稿的最后一稿《元白诗笺证稿》基本完成,但就在这天早上陈寅恪起床后痛苦地发现他的左眼也看不清了,他只得叫女儿去通知学生,今天不能上课了。他在成都的医院做了眼科手术,但没有成功。半年后二战结束,依然记得他的牛津大学请他请他赴伦敦治疗眼疾,然而数月奔波他的双目还是没能看见光明,远在美国的胡适是把西方医生的最后诊断结果写信告知陈寅恪的人,他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我写此信很觉悲哀,他联想到三十多年前看过的一部名剧《灭了的光》不胜感慨。 陈寅恪:国可以亡史不能断 在抗日战争如此严酷的境遇里,陈寅恪顽强地为后世留下了,他对中国唐代历史的系统研究,这是后人难以企及的成就,他在大灾难面前恪守着一个民族的史学传统,国可以亡,史不可断,只要还有人在书写她的历史,这个民族的文化就绵延不绝。 陈寅恪第二次学术转型:明清文化 1953年,在清华时的学生蒋天枢给自己的老师寄来了长篇弹词《再生缘》。陈寅恪听了受到震动,《再生缘》的作者是陈端生,这个清代的杭州才女,用弹词的形式讲述了一个十分离奇曲折的故事。一个封建时代的女性,女扮男装考科举,连中三元,竟坐到了宰相的位置上。这个故事,被改编成戏剧《孟丽君》变得家喻户晓,陈寅恪是在病中用口述的方式撰写《论再生缘》,他由此开始了探索明清的历史和文化,这是他的第二次学术转向。 陈寅恪:我带的徒弟要有自由的思想 这是1953年11月21日的晚上,他们开始谈得很好,但马上就谈崩。事后清华有人批评汪篯,不能用教育开导的口吻与老师谈话。陈寅恪确实受不了,他感受到这个“顺应时代”的昔日门生,已经摒弃了自己恪守的治学为人之道。他怒斥道,你不是我的学生。 1958年陈寅恪成了学术界“拔白旗”对象 “文章我自甘沦落,不觅封侯但觅诗”,全书结尾处陈寅恪用自己的两首诗,隐喻心境和志趣。在陈寅恪的晚年,像他这样学问和思想都很高的人越来越少。听他课的学生也越来越少,他所看重的学生也不跟他了,到了1958年,他竟成了学术界“拔白旗”的对象。陈寅恪不再教课,有人劝他复课,他说,是他们不要我的东西,不是我不教的。 陈寅恪为“烟花女子”立传:真实身份是女谍 陈寅恪把自己的著作《论再生缘》油印本作为礼物送给吴宓,还透露自己正在撰写的一部著作的大纲,这就是后来的那部大书《柳如是别传》。在以往的历史叙述中,柳如是不过是明末清初的一个烟花女子,但陈寅恪的研究发现,柳如是其实是一位有主见的才女。在那样一个大变动的年代里,从事着地下的反清复明运动。陈寅恪很感慨,他又颂红妆,为这个被士大夫轻蔑的奇女子柳如是立传。一个倚门卖笑的弱女子,在明清易代之际,竟比五尺男儿更看重家国大义,陈寅恪以此表彰我民族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 陈寅恪“生命之托”:披露晚年最隐秘心迹 当许多昔日的学生纷纷远离之后,这位出身清华的老门生的造访,对年迈的陈寅恪是巨大的慰藉。他郑重做出了一个“生命之托”,请蒋天枢来将来他编写一套文集,他把自己晚年最隐秘的心迹,写进了这篇送给蒋天枢的文章中,这种临别赠序是中国文化中古老的传统。18年后《陈寅恪文集》问世,这是蒋天枢在自己80岁的时候,完成的恩师的嘱托。 陈寅恪之死:泪流不语且不留遗嘱 1969年10月7日,陈寅恪走完了他79年的生命历程,弥留之际,他一言不发,只是眼角不断地流泪。45天后,夫人唐筼追随他而去。陈寅恪没有遗嘱,但他取得的学术成就却垂范着后世的中国,他留下的著作,以繁体字竖排出版,一如他生前期望的那样。这些文字,烙刻着以学术为生命的独特印记,留赠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