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光国产售价:商代生活系列之军事 战车与青铜兵器纵横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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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5月28日09:36 郑州晚报
晚报记者 游晓鹏/文 陈平生
商是我国第二个朝代,开国之君成汤十分清楚自己的江山是怎么得来的,也知道要将其稳固下去要靠什么。在率领军队攻灭夏桀的誓师大会上,成汤曾威风凛凛地说过一句“吾甚武”,并因此得号为武王,足见其勇猛与尚武的精神。他的后代也一秉其勇武血脉,四处征战杀伐,将商的疆域扩展到空前的大,这个范围以王都所处的中原地区为中心,东到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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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半岛,西至陕西西部,南抵江汉流域,北达河北北部。
然而,疆域的扩展还只是商代人军事生活的一个侧面。置身于当时社会,诸侯方国之间的激烈冲突、统治阶级内部的争权夺利、奴隶的反抗与暴动都使军事斗争频繁上演。在甲骨文中,有关战争的卜辞有5000多条。有句话将商代社会概括:“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意思是说,对于国家和社会来说,没有任何事比祭祀和军事这两件更为重要了,而军事是立国之本,又堪称两件事中的头等大事。
“杂牌军”不逊常备军
常备军的产生是国家出现的重要标志之一,可见常备军的地位。但在商代,“杂牌军”因其数量巨大,在军事舞台上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地位并不逊于正规军。
中国殷商文化研究会副会长、郑州大学历史系教授李民说,在我国早期奴隶制国家产生的时候,往往先出现一批既从事生产劳动又进行军事训练的亦兵亦农武装。虽然我们称之为武装,但他们一年里拿锄头的时间要比拿武器的时间多得多,因此并不是常备军。不过也不能小觑了他们,因为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朝代更迭,即商灭夏,依靠的就是这种力量。
当时,成汤向即将出征向临时受训出征的军队说了一番话。因为大敌当前,这些“杂牌军”却顾虑重重,老是惦记着家里土地的收成,不愿意违背农时出来打仗。这着实让成汤恼火,因此立下规矩,谁再不听话就要重罚。事实上,兵士们惦记农活也是为成汤的江山考虑,虽然当时国家已经产生,但社会生产力仍旧十分低下,要想养活一支完全脱离农业生产的正规军是相当困难的。
成汤灭了夏确立商朝以后,情况发生了变化。李民教授说,此时,国家政治统一体的建立和发展,迫切需要一支常备军来保护商王朝,拓展疆土,征服和控制方国。那些被征召参加灭夏、历经多次征伐的老兵,极有可能首先转为常备军。
常备军无疑是商王的精锐部队,但数量有限,在打仗时未必够用,因此临时征召的亦农亦兵的“众”武装仍旧存在。常备军和“众”武装,一起组成了由商王直接统率的军队。“众”武装平时分属于大奴隶主贵族、王族或者地位较高的王妃等,他们平时从事生产劳动和军事训练,一旦奉召便由首领率领,配合商王的常备军一起出征。在甲骨文中,“众”武装与常备军的称呼也不一样,前者被称为“左旅”或者“右旅”,后者则被称为“我旅”或者“王旅”。
名字的差异,是否代表着商王可能对两支军队厚此薄彼呢?从甲骨文中的大量记载来看,商王也十分关心由“众”组成的非常备军。商王随时要大量征召这类军队参加征伐、戍守等军事活动,而“众”武装一旦奉召便无条件服从,倾全力参与战争。因此,“众”武装虽是“杂牌军”,却也因其数量巨大而在商代军事舞台上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丝毫不逊正规军。
“师长”是最高军事将领
商王直接统率的常备军组织叫“师”,《尚书·盘庚》中提到商代有邦伯、师长和百执事之人,邦伯是方国的诸侯,百执事是百官臣僚之长,师长就是武官之长。师长地位要高于一般官员,并且是专职的武官。
事实上,“师”用在军事方面,最早是专指驻扎在都城和各军事重镇的军队。他们由于长期戍守而首先从“亦兵亦农”性质的“众”武装中脱离出来,成为最早的常备军。后来,商王的常备军扩大,师也就发展成为常备军的组织。由于常备军在整个军队中的重要地位,师被进一步引申泛指整个军队,《尚书》中的师长,就是整个军队的武官之首,常备军和“众”武装都要听从他的指挥。而根据甲骨文中师字原形出现的时间判断,商王武丁时期,以师为组织的常备军已经确立。
师的下面设有百夫长和千夫长,根据研究,我国古代普遍采用传统的十进制组织编制方法,一个师就是1万人。武丁时期可能已经直辖有右、中、左三师,也就是3万常备军。但参加一次征伐并不是三师并举倾巢而出,而是只出动一个师。到了商末,常备军不断增加,已在“六师”以上。《帝王世纪》中说牧野之战商纣王征召诸侯军队17万人阻止周的进攻,《史记》则说纣王“发兵七十万距(拒)武王”,虽然实际数字尚不能确定,但商纣王的军队十分庞大是无疑的。
那么,军队是怎样征召起来的呢?电影《地雷战》里有这么一个情节:高家庄民兵队长一敲响村中老树上悬挂的那口钟,男女老少就从四面八方跑到大树底下集合。商代征召战士的具体方式应该与此类似。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宋镇豪告诉记者,当时在战争或农忙季节之前要进行人口普查,以方便聚集人力。通常以族为单位,族里的首领擂鼓或者用其他约定的方式发出信号,全族的人就聚集起来,首领清点人数,然后再选择强壮的男子去服役。
在生产力并不发达的商代,军队的大部分士兵都是通过这种方式临时凑起来的。要想在残酷和频繁的战争中活下来,他们肯定也是训练有素的。据考证,当时军事训练的一种方法就是配合贵族的狩猎活动。大概这种以动物为“假想敌”的军事演习效果不错,在甲骨文记载中,商王经常率领奴隶主贵族和军队进行狩猎。
金属兵器时代的开始
人类最初的战争,手里的武器只有石块和骨器。夏朝建立后,虽然已能生产出刀、戈、戚、镞、矛、匕首等青铜兵器,但石器仍是主要武器。商代出现了专门炼铜的坩锅,能够较大批量地生产青铜兵器,开始进入以金属兵器为主的时代。
在郑州市博物馆商城展厅里,陈列着不少商代的兵器,这些历经数千年的青铜器至今依旧光亮锋利,令人不得不叹服当时军事工业的先进。根据考古发现可知,无论是商王直接统帅的军队还是臣服方国的军队,其武器装备都是以青铜制品为主,武器的种类也十分繁多,根据其在实战中的用途可分为进攻型和防御型两类。
进攻型兵器包括戈、矛、钺、斧、刀、匕首、剑、戟、镞等,囊括了商代绝大多数兵器的类型。戈是最常见的格斗兵器,形状如镰刀,装有长长的木柄,戈的下刃留有铸眼,可将木柄牢牢固定,既能横击,又可钩杀,还能啄击,在车战中用途广泛。矛也是车战中的常用兵器,主要用于刺杀,早期的矛窄而粗糙,晚期以后多阔刃,中间是矛锋,左右扩展出带侧刃的扁体矛叶,威力大大增加。钺是一种特殊的武器,状如大斧,较重,既可作战用,也是执法的刑具,有象征最高统治者或军事统帅权威权杖的意义。殷墟妇好墓出土的两件铜钺,宽达38厘米,重量都在8.5公斤以上。矢镞是安装在弓箭上的远射兵器。郑州商城内出土了相当多的镞范,也就是浇铸镞的模子,一范可铸七镞。在实战中,矢镞是射手的主要进攻武器,有不交手而杀敌之效。需要说明的是,矢镞射出是一去不返的,如果铜材不充裕,人们肯定舍不得用铜做镞。
商代的防御型兵器不多,主要是甲胄和盾牌。甲护身,胄护头,前者多用硬皮缝制,外面涂漆,后者多用更为坚硬的青铜,且左右及后部都延伸出来,以保护耳朵和脖子,顶上还插有缨子。盾牌是与戈配套使用的必不可少的防护兵器,分为步盾和车盾,士兵一般左手持盾,右手持戈,一守一攻。据考证,商代的盾先用木材做成框架,再蒙上皮革或者编织物,盾面涂漆。当时人喜欢在胄和盾牌上画上老虎的图案,用意大概是要如老虎一般勇猛。
除了青铜兵器,马匹也是作战时不可或缺的。一些学者认为,古人开始骑马作战并不是始于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在商代就出现了马刺,当时军队中可能已经出现了骑兵。骑兵是否真的已经出现现在不得而知,但当时作战常用到的战车是肯定要用马匹来拉的。商代人养马技术已相当高明,他们已经会按马的毛色、特性、外形来“相马”,并且有了专门给马看病的兽医。这无疑也是商代军备的一部分。
战车是当时的“坦克”
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国人首先使用坦克开始,这种号称“装甲堡垒”的铁家伙就占据了陆战的霸主地位。商代也有一种武器,功能类似现在的坦克,是当时战场上最令人惧怕的武器,它就是战车。
文献记载,夏代己出现战车,但数量不多。商汤在灭夏的鸣条之战中,使用“良车七十乘,必(毙)死六千人”,依靠这种先进武器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到了商代后期,各方国军队都已配备战车,车辆越来越多,车战也成为主要的作战方式。据记载,周武王讨伐商纣时已用战车300乘,西周时周宣王攻楚更是用车3000乘。两军对垒,可以说,谁的战车多谁就先胜利了一半。
从出土的遗物看,殷商的战车大多为一车二马,也有一车四马的,每车乘三人,分为左中右,每人一套弓箭、戈、刀、砺石等武器。中间的人位置稍微靠前,主要负责驾车,左边的人负责用弓箭射击,右边的人则持戈战斗。车战一般在平原地区进行,要根据地形情况列成方阵,通常为左中右三列。进攻时,战车的后面跟有步兵,配合作战。
郑州商城内出土了两块用以浇铸青铜车轴头的陶范,说明战车的制作已经使用金属,更加坚固。李民教授说,当时的车由车辕、车舆、车轴、车轮和车厢等组成,车厢在上面,呈半圆形或簸箕形,周围有栏杆,车门朝后开。从甲骨文中“车”的字形看,有的车可能有车顶,应该是商王或者贵族所乘,但在战场上是不可能有带顶车的,因为加顶会使本来就不大的车厢空间更狭小,不利于士兵作战。
鼓进铙退指挥作战
殷商的战车以迅捷著称,速度极快。那么,一旦两军对垒,冲入敌阵,在杀声震天的情况下怎么指挥军队呢?
在商代考古中,发现了一种乐器铙。它个体不大,形状与后世的青铜钟相近,形状类似两片瓦粘合在一起的腔体,两面装饰有带角的兽面纹,敲击能发出清脆的乐声。据文献记载,铙最主要的功能并不是宫廷宴乐,而是用于战争——指挥军队撤退。军队作战时,通过击鼓来指示士兵冲锋;需退兵时,则通过敲击铙来指示停止击鼓,从而达到大军撤退的目的。
战俘难处理曾被吃掉
一场大战打下来,胜利者直接获得的不仅仅是财物和土地,还有大量可以继续创造财富的俘虏。但在最初的战争中,胜利者却认识不到俘虏的劳动力价值,不知道如何处置,常常将他们杀掉了事,甚者直接吃掉。
专家考证的结果是,商代俘虏的名称有羌、大、亘、尸、美等几十种。这些人被俘虏之前,是氏族的平民甚至贵族,但被敌人捕获之后,能够活下来,做一名地位最低贱的奴隶都难。因为商代十分流行杀戮俘虏作为人祭,特别是商代后期,据甲骨文记载,武丁以后商王所用的人祭数量多达1.3万人以上,而实际杀戮的数目肯定更多。相对而言,女性俘虏,特别是有一些姿色的女性俘虏,更容易活下来,她们常常被作为“贡品”供商王或者奴隶主淫乐。
到了商末,情况发生了转变,奴隶主贵族逐渐认识到了将俘虏简单杀掉实在是一种浪费,而将大量的俘虏转为奴隶,用于人祭的数量越来越少。
女将挥戈引万军
由于战事频繁,商代出现了一些战功显赫的将领,如侯告、沚等,其中有一位女将,身为王妃却不时披上戎装带兵出征,丰功伟绩丝毫不逊于其他男将。她就是商代最有名的女人——妇好。
商代妇女的地位与后世相比还是比较高的,她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封地、独立经营田产,可以参加祭祀活动,担任主祭,还可以带兵打仗。妇好就是典型代表,她的墓葬中出土了大批青铜兵器和礼器,充分说明其贵族和军事将领的地位。
妇好的丈夫商王武丁,即位后励精图治,没有门第观念和男尊女卑思想。他任用出身低微而有才能的傅说为相,让自己的妻子妇好指挥商朝大军,实行文治武功,终使“殷国大治”。妇好的成就,虽然与丈夫的宠爱有不少关系,但武丁充其量只能为其提供一个舞台,角色扮演好坏还是要靠妇好自己。
正北方有一个强悍的土方部族,常常任意侵入商边境的田猎区,掠虏人口财物。商王对土方进行过多次战争,但都未能制服敌人。武丁即位后,命妇好率兵出战,只一仗,就打退了入侵之敌。妇好乘胜追击,彻底挫败了土方,从此再也不敢来骚扰。
西南的巴方,与商时常发生战争。一次武丁亲自出兵,战前他与妇好议定计谋,让妇好率兵在巴军退路方向预先埋伏,武丁自己则带领精锐部队去偷袭巴军军营。巴军遭到突然打击,惊慌失措,不及应战就纷纷溃逃,妇好指挥伏兵迎头截杀,结果巴方的这支军队被全数歼灭。
据史料记载,武丁时期较大的战争包括对土方、羌方、夷方、巴方的征讨,妇好都带兵参与。每次出征,妇好都带有成千上万的人马,有一条甲骨卜辞写着“登妇好三千登旅万乎伐羌”,意思就是商王征发妇好所属三千人连同其他士兵一万人,命他们去征伐羌国。妇好带着一万三千人的队伍,在当时来说,真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
妇好早于武丁死去。妇好死后,北部逐渐强大起来的吾方部落成了商的主要劲敌,武丁每每为自己征服不了吾方而忧心仲仲。他不时地占卜,祈求妇好的在天之灵帮助自己。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妇好生前作为军事将领有多么厉害。
商纣算盘落空亡了国
在周武王伐纣的决定性战役牧野之战中,商纣王将毫无作战经验且大批饱受折磨的奴隶临时赶上前线,而落得阵前倒戈大败而归的结局。根据史书记载,纣王军队的主力常备军没有参与这一仗,国家生死存亡之秋他们到哪里去了?
原来,纣王的主力部队都集中到了商国的东南部,全力对付人方。人方是活动在今山东、河南、安徽、江苏一带的强大方国。商纣直接面临周武王的兵戎威胁之前,曾经两次大规模地征伐人方,但其一直叛服不定。而此时,周已经从渭水流域向东发展,越过陕西、山西之间的黄河向晋南进攻,纣王之前的几代商王,已经渐渐招架不住,在晋南呈守势。同时面临东南和西北两个方向强敌的威胁,纣王也面临着抉择:是全力拒周,还是先灭了人方?
在周灭掉距离商王畿之地已经很近的黎国之后,纣王再也按捺不住,调兵对周进行反击。但他随即又将主力调回淮水流域,直到牧野之战前夕,大部队仍旧徘徊在淮水商丘一带。无疑,纣王选择了先灭人方。
李民教授推测,在面临周的猛烈进攻的严重局势下仍然锲而不舍地征伐人方,纣王有自己的小算盘。首先,周已经攻占晋南,商王赖以生存的豫北王畿之地门户大开,想在中原一带与周继续周旋已不太可能,所以想退回商族的根据地,即商丘一带;其次,商代的两个铜资源最丰富的地方,一是晋南,一是淮水与长江一带,只有获得了丰富的铜矿资源支持,商才有可能继续维持其青铜文明,与周抗衡。
结果纣王的计划只完成了一半,人方确实被他的军队阻止在商丘一带,周武王却更快地攻入王都,将其灭掉。如果纣王全力抵抗远比人方更为强大的周,牧野之战的结局其实未必就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