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卤水的做法及配方:费尔贝恩的学说 by 李孟潮 - 心理学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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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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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课内容
1生平
2关键概念
2.1动机与客体本性
2.2结构
2.3内在心理环境
2.4人格结构
3发展心理学
4 病理学
5治疗学

1生平

费尔贝恩(1889年-1964年)
1889生于爱丁堡一个中产阶级家庭里。
他的父亲托马斯·费尔贝恩是一个测量员(vaiuer)和鉴定人(usvcryor)。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隶属于严格的苏格兰加尔文教派(长老教会)。
他也是一位热情且友善的人,尽管他没有经常同儿子呆在一起,却仍显示出了对儿子的关爱,同小费尔贝恩谈论有趣的地方,甚至与小费尔贝恩一起参加过高尔夫球比赛。
费尔贝恩的母亲塞西莉亚来自于一个自耕农家庭,在宗教上隶属于基督教圣公教会。她是一个严格执行纪律的人,完全遵从于所属社会阶层的礼节、宗教传统来教育孩子.

费尔贝恩是家中的唯一的孩子.他从一出生起就受到了父母无所不及的严格教管,连他的玩伴都受到了检查。
母亲严格的教育与其病弱的身体,导致了费尔贝恩对她的依赖。她对性的维多利亚式的禁忌,也使得小费尔贝恩对自己的性好奇感到担忧。
父亲还有一个具体的神经症表现,就是在他人在场时不能小便,这让小费尔贝恩感到神秘。

1907年,他进入了爱丁堡大学哲学系学习(那时的哲学系也开设心理学方面的课程)。四年后,他以优等成绩毕业.
1912-1915年,他分别在德国和英国完成了神学和古希腊文化方面的研究生课程。
1914年,他返回爱丁堡大学,学习长老教会正规的神学课程。
其后,作为现役人员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并经历了艾伦比元帅指挥的巴基斯坦战役,这改变了他关注的方向。学习相关课程并做一名心理治疗师。

1923-1927年,回爱丁堡大学获得了医师资格,在爱丁堡皇家医院做精神病学方面的工作,并且自己开业。
1927年-1935年,他担任了爱丁堡大学心理学课程的讲师,同时作为精神科医师在大学的儿童心理门诊工作。
二战期间,他担任Carstairs医院急诊部神经精神科病房的客座精神科医师,继而又担任了退休福利部的咨询精神病学家。一直到1954年。

从1934年起,费尔贝恩出现了与其父亲类似的闭尿症,并逐渐发展为剧烈的肾绞痛。疾病影响了费尔贝恩的出行,却并没有阻挡住他激昂的工作热情与勃勃的创造性,在忘我的工作中,他迎来了自己在学术上的高峰。
1952年,第一位妻子死,他们生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1959年,再次结婚。

费尔贝恩的论文于1952年结集出版,书名为《人格的精神分析研究》(在美国出版时书名为《人格的客体关系理论》),这些文章不久便得到广泛的认可。
他的精神分析工作几乎完全是独立展开的,但他还是被授予了英国精神分析协会会员的资格,这很大程度上得力于他的著作。

在晚年,尽管费尔贝恩没有减少对精神分析的兴趣,仍会出席一些相关的社会活动,且偶尔接待病人,但日益恶化的健康问题,使他不得不经常卧床休养,并越来越专注于自己的家庭和花园。
1964年12月31日,费尔贝恩在医院去世,享年75岁。

Works
Psychoanalytical Studies of the Personality (1952) 《人格的精神分析研究》
From Instinct to Self: Selected Papers of W. R. D. Fairbairn (1994) 《从本能到自我:罗纳德·费尔贝恩研究论文选集》
Biography by John Sutherland, Fairbairn’s Journey into the Interior (1989),  《费尔贝恩的Journey into the Interior》
James Grotstein and R. B. Rinsley, Fairbairn and the Origins of Object Relations (1994)  《费尔贝恩和客体关系的起源》
Neil J. Skolnik and David E. Scharff,Fairbairn Then and Now (1998). 《费尔贝恩 Then and Now》

2关键概念

2.1动机与客体本性
 力比多是客体寻求性及高度导向性的,而其客体(对象)一直都会是一个人。
“你总是在说我想要这个或那个欲望要得到满足;但我真正所想要的是一个父亲”(Fairbairn,1946/1954b,p.137)
动机其实是自我为获得和客体建立一关系所做的努力,而不仅只是寻求满足而已。

2.2结构
费尔邦把力比多定位在自我中,所创造的自我有它自身的能量而不是本我衍生能量过来。
把力比多定位在自我中并视它为迈向关系的一驱力,消减掉本我,修正了超我的概念,当然也就更根本上改变了自我。
自我乃成为一动力结构。
 内在客体是结构,而作为结构,它们必须是动力性的;也就是说,在心灵里它是能够以独立的代理机构来行动的(Fairbairn,1944/1954a,p.132;Ogden,1983,pp.213,230)。
费尔邦看待客体不是内在人物或心理再现,而且还是有能力进行心理活动的代理机构。

2.3内在心理环境(Endopsychic Situation)

自我寻求和真实的、外在的人们建立关系。如果这些关系是令人满足的,自我就仍维持整体性。
如果不满足,有可能使用分裂,客体分裂时,自我跟着分裂,并且和客体的各不同部分建立关联性。

自我和客体间令人挫败的关系成为内在的,而这些内在客体成了心灵中主动积极的结构。它就好像现在有着一大堆不同形态的自我在彼此间开始争战。
“心理内在情境”指的是自我的这些结构在和那些已经变成结构的内化客体建立起的关系(Fairbairn,1944/1954a,p.112)

 这些内在结构在彼此冲突结果可显示在婚姻中。
在情绪的层面上,先生有时候可能感觉到他不是他本人,而是某个其它人或某人的一部分,通常是一位过去的客体关系人物。他的太太可能在情绪上代表双亲之一。
而在婚姻中,他可能感觉到像是一位小男孩,而不是一位成年人。他太太对他而言同时是一位恨得牙痒又内心相当渴望的母亲。当太太试着想要靠近先生,而他却一手推开。
因为他的反应只是在针对部分客体。此时太太可能感受到非常困惑(Dicks,1963)

弗洛依德是从癔症患者的工作中,使得他创发了一个概念模式,强调冲动的角色以及它和自我之间的冲突。
费尔邦的治疗对象则是分裂型人格障碍,他们的问题在发展上是较早出现的,且本质来讲是关系方面问题多于(性)冲动的。

通过改变和重新定义动机的本质,费氏改变了心理结构与心理冲突的本质。
冲突并非自我与本我冲动之间,而是自我的各不同部分在和自我的内在客体之间相关联时产生的。

2.4人格结构
自我为原始的心理自体,自我是统一性及整合性的,带着它本身的力比多能量(Greenberg & Mitchell,1983,p.163)。
自我分裂成三个各别分开的面向,每一面向和客体的不同面向建立关系。费尔邦称之为自我的动力多重亚结构,即内在心理处境(1944/1954a,p.112)

婴儿的正常心理处境迫使内在结构的发展,而挫败扮演着建立这些内在结构的一基本角色。
婴儿不可能持续处在完美的、毫无挫败的安全感状态下。
生命的不完美状况困扰着婴儿力比多上和母亲的关系,驱使婴儿透过各种不同防卫机制去响应而建立起内在结构。
挫败的程度随个人而不同,但挫败的经验唤使婴儿针对其力比多客体、母亲及她滋养性的乳房产生攻击性。

婴儿对挫败的响应是攻击及把有问题的客体摄入或内化。
对一位客观的观察者而言,攻击使婴儿对客体感觉到矛盾或分裂。
而从婴儿主观的观点来看,变得感到矛盾的是母亲;也就是说,该客体既是好的又是坏的,让人满足又不能让人满足。
一个不成熟的人格无法承受一个好的客体同时又是坏的,所以婴儿以许多的步骤试图来减缓那难以承受的情境,如此乃形成内在结构。

正常的情况下,孩童可能的话都会拒斥外在世界中那让人挫败的、坏的客体。但并不会有机会这么做。
不管它多么地想拒斥坏客体(诸如会惩罚或虐待、争吵或打架的坏父母),孩童是无法远离开他们的。它需要父母而且依赖他们;他们对他有有掌控大权。
因此,为了要能控制他们,孩童必须内化他们。
这是避开他们的唯一办法,即把他们摄入自身之内。一旦内化完成,这些客体在孩童的内在世界中乃能继续保有掌控大权。
孩童感觉似乎被他们所占有好似被恶魔精灵所占有般(Fairbairn,1943/1954c,p.67)。

孩童试图防卫自己以对抗或潜抑这些坏的感受、坏的经验以及坏的客体(Fairbairn,1944/1954a,p.89)。
实际的潜抑不是关于冲动而是针对内在坏客体而言,这些是部分客体,还有那些和前述这些部分客体有关的自我之各部分。
这些内在坏客体以及和它们有关的自我之各部分都是内在心理结构,但不是属于“中心自我”(central ego)的自我结构。
中心自我是和外在世界的真实人们相互关联。

第一,婴儿把母亲分裂成为两个部分客体。只要她满足 婴儿,她就是好的;只要她没有满足到婴儿,那么她就是坏的客体。
因为婴儿无能改变外在现实的情境,婴儿乃试图去改变内在现实事物。

第二,然后婴儿试着把处境中的创伤因素转到他自身的内在实体。
在这里情境似乎比较可在婴儿的控制之下。
这意味婴儿把母亲内化为一坏客体。
然而,问题并无法那么容易靠内化过程即加以解决,因为令人不满足客体仍继续是令人不满足的。
换言之,除了问题或令人困扰的客体其定位外,没有什么真的有改变。

第三,这个内在的、令人不满足的客体有两个面向。
它会挫败、诱惑及勾引。
事实上,它的“坏”真正是包括在勾引与挫败两者的结合上;婴儿并未失去对该客体的需求。
甚至在内化之后,这两种勾引与挫败的特质仍继续不停。
现在婴儿把内在坏客体分裂成一个令人兴奋(或需要)的客体及一个令人挫败(或拒斥)的客体。

第四,然后婴儿借着攻击性潜抑作用同时潜抑这些客体。
和这些内在客体相关联的是分裂的、潜抑的自我部分,称之为力比多自我以及攻击性自我,也叫做内在破坏者(internal saboteur)。
力比多自我是自我的需要面向,被吸引向令人兴奋的客体去;
而内在破坏者则是自我的部分,是和拒斥性客体认同或和其建立关联性的。

自我结构分裂成三个各别分开的面向,每一个都和客体的不同面向相关联。

(1)中心自我,或“我”,
和环境相关联,它包括意识和潜意识要素。中心自我强力地把各辅助性自我(subsidiary egos)分割开来,为了防卫上的理由而将它们潜抑。
两个辅助性自我即是力比多自我与内在破坏者。
(2)力比多自我是自体感觉到需要以及被攻击或迫害的部分。
 (3)内在破坏者(反力比多或攻击性自我)
其功能类似于超我,是积极进取且带攻击性的,特别是对着自体(力比多自我)的需要性部分。

这些辅助性自我的每一面向都和客体的某一内化面向相互关联。
所以那激发起需要性的内在的、令人兴奋的客体即是力比多自我;
而拒斥性客体则是和内在破坏者相关联,它是和拒斥性客体认同并合并一起,以惩罚的方式来攻击力比多自我。

中心自我是与弗洛伊德的自我概念相对应的,两者在功能上非常接近。但是两者也有很大的区别.弗洛伊德的自我起源于伊底,是一个被动的结构,其活动性要依赖于伊底的冲动;而中心自我则是原始的动力性的结构,其他的心理结构也都源自于它。

力比多自我对应于弗洛伊德的伊底。但两者的不同在于弗洛伊德将伊底看作是原始的,而力比多自我却是由中心自我衍生出来的。
另外,力比多自我也不像伊底那样是本能冲动的仓库,而是同中心自我一样的动力性结构,虽然它相对于中心自我而言,更加幼稚,较少具有组织性,不能很好地适应现实,且更加致力于内化的客体。

内部破坏者与超我概念并不是对应的。两者在很多方面是完全不同的。其中之一就是内部破坏者不会被看作是一个内部的客体,而超我则是被内化的客体。
超我,是比内部破坏者更高层次运作的心理组织。”

2.5依赖
新生儿由全部的依赖逐步过渡为成年个体的成熟的依赖。
每一个个体最初都依赖于父母,并逐渐扩展到依赖更大的支持性群体,最终人们将依赖于整个社会和文化。
费尔贝恩将成熟的依赖描述为“分化的个体与分化的客
体建立合作关系的能力”’.
费尔贝恩还指出不同的症候群——癔症、恐惧症、强迫症和偏执狂——都是个体在由婴儿般的依赖过渡到成熟的依赖的过程中,为处理内部的客体关系而采用的不同技术。

2.6无条件的坏和条件性的坏
儿童总是为坏的经历责怪自己,以便将客体维持为好的,并最大化地理解自己被客体所爱的机会。
如果把客体看作坏的,那么儿童无论如何都
获得不了客体的爱—费尔贝恩将之称为无条件的坏。
但是,如果儿童把自己看作坏的,而把客体看作好的,那么,只要他们自身做对了就有机会获得爱,这就是条件性的坏。

2.7理想社会
由那些自身未发展到成熟依赖的个体所管理的社会,其培养出来的个体中,具有发育不良潜质者将占据多数。
确切地说,这种情境会导致挫折,并由此引发社会上的反应性暴力攻击。
此外,这种由不成熟的个体占主导的社会,还会强化将他人或事物作为部分客体加以看待的倾向,正如在反犹太主义事件中所体现的那样。

2.8分裂样心态
分裂机制在内心状态形成中的地位如此重要,因此费尔贝恩认为,最基本的或中心的内心状态无疑就是分裂样心态(sehizoid卯sition)。他明确提出:“分裂样心态构成了内心
结构的基础。”

3发展心理学

3.1发展实质——客体
费尔贝恩指出,人类最基本的本能是寻求客体的本能,而非性本能。

个体为了达到力比多的目标,即建立同客体想要的关系,会借助于身体器官。
至于选择何种身体器官则遵照这样的优先原则:
(1)这一器官对于目标来说是适合的,且是在进化过程中已经被特化成为实现某一目标,人们更愿意选择的某种器官;
(2)该器官是可以利用的,既在心理上也在生理上;
(3)该器官得到了经验的支持,如果该经验是创伤经验,则更为重要。

3.2发展的三阶段说
第一阶段是婴儿式依赖阶段,基本上意味和客体的某种认同。
第二阶段是中间或过渡阶段。
第三阶段则是成熟依赖阶段;此阶段意指两位彼此完全分化好的独立个人之间的关系。

第一阶段,即婴儿式依赖阶段,其特征为认同客体及以口腔结合或摄取的态度(oral attitude of incorporation or taking)。
结合是同化客体最早的方式,而个体所认同的那个客体乃等同于一结合客体。
结合客体和可观察客体(observable object)可相互对照,如同乳房与母亲。
结合客体可取代可观察客体,因为挫败、缺席等等因素。
因此,吸吮拇指可取代没有乳房时所生的舒适感。
由于此一模式是以客体寻求(object seeking)方式来看发展,婴儿会使用他或她的嘴巴来寻求乳房;其重点是在找到一个它可以摄取、可以结合的客体。
费尔贝恩把婴儿般的依赖阶段又分成两个时期或子阶段。
在“口唇前期”主要特点是婴儿将母亲的乳房作为“部分客体”加以对待。婴儿对客体主要采取“索取”(take)的态度。
在“口唇后期”,婴儿仍保持着这种索取的态度,虽然他仍保留有将整体客体作为部分客体(乳房)加以对待的特征,但却己经能够清楚地感知到“整体客体”,也就是母亲。
因此,费尔贝恩认为,婴儿已经开始在超越不成熟、食欲性地利用“部分客体”上取得了一些进步。

第二阶段中,即过渡阶段,孩童与客体的关系扩展了。
在这一阶段,自我能够区分出客体和自我。这一阶段的主要特征是逐渐抛弃基于原始认同的最初的客体关系和逐渐接纳基于客体区分的成熟的客体关系。
儿童使用“过渡”或“神经症技术”,试图外化先前内化的、被拒绝的客体。
然而,孩童会经验冲突:一方面要发展,放弃与客体认同的婴儿式态度,另外一方面退行固守住这种婴儿态度。
只要这冲突未予解决,孩童就会发展出防卫技巧来处理该冲突。
费尔邦注意到他的分裂样病人在他们的关系中努力地和这个未解决的冲突周旋;他们感受到婴儿式的依赖,却又向往渴望断绝掉这样的依赖感。

第三阶段,即成熟关系阶段。
以施与的能力(capacity of give)为主要特色。
根据费尔邦的看法,一个成熟关系所牵涉到的是两个人以相互的施与受(尤其可能是性)来表达他们关系的分化特质。


4 病理学

他认为,一切心理问题的本质都是精神分裂,精神分裂是所有心理病理现象的基础。
以此为起点,费尔贝恩描述了他对于神经症的看法,认为各类神经症都起源于过渡阶段的基本冲突。

孩童宁可透过内化这些坏客体使自己本身成为坏的来控制这个坏,而不要在其环境中存在着这些坏客体。
这个分裂与内化历程似乎会使环境变好,但这一来孩童在他身上就有了这些内化的坏客体。

孩童进一步藉由潜抑来防卫他们内在的坏客体或迫害者,而把坏客体驱除到潜意识去。
被潜抑的既不是“坏的”的冲动,也不是痛苦的记忆,而是不能容忍的被内化的坏的客体。

在本质上被潜(压)抑的是一种结构。压抑可分为直接压抑和间接压抑两种。
直接压抑又可分为两类:直接的主要压抑和直接的次要压抑。
直接的主要压抑是中心自我对令人兴奋的客体和令人拒绝的客体的压抑;
直接的次要压抑是中心自我对力比多自我和反力比多自我的压抑。

一旦内心结构建立起来,另一种压抑也随之产生—反力比多自我以一种无妥协的敌对的态度指向于力比多自我和与之相联系令人兴奋的客体,这就是间接压抑。
因此,造成的结果就是,同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既爱又恨。

为自我的分裂以及中心自我对附属自我的压抑提供动力的是攻击。

攻击是从严格的情感角度对挫折做出的反应。
遭遇到母亲的拒绝,使儿童体验到一种缺少爱的感觉,如果因此向母亲发泄恨意,则是非常危险的:一方面这会使母亲更加拒绝她,增加了母亲“坏”的程度:另一方面会使得母亲
不再爱他,从而减少了母亲“好”的程度。

但如果就此采取另一种方式,即向母亲表达自己的力比多需要,也是非常危险的,这就等于是将自己的力比多释放到一个情感真空中,与之相伴随的必定是一种羞耻感、自卑感,感觉自己要得太多了。

因此,无论儿童向拒绝她的母亲表达攻击还是力比多情感,都会使他们陷入不安全的境地。表达攻击,会使他们面临失去好的客体的危险;表达力比多需要,会使他们面临失去力比多的危险。
前者会引起抑郁感,为随后抑郁性心态的出现奠定基础;
后者会引起无用感,为随后分裂样心态的出现奠定基础。

儿童为了回避对客体表达力比多和攻击情感所带来的危险,会采用最大化的攻击以克服最大化的力比多需要。
由于攻击和力比多需要都是不能与结构相分离的,多余的攻击就被反力比多自我所掌管,多余的力比多需要则被力比多自我所掌管。
因此,导致的结果就是反力比多自我对力比多自我的攻击。


替代物满足(substitute satisfactions)可弥补和外在客体情感关系上的失败。
这些替代物满足代表着和内化客体间的关系;个体转向它们以取代和外在世界间里的客体间安全且令人满足的关系。
自慰、虐待、被虐待等等都是这些替代物满足的一例。

自我对于要接纳或拒斥内化客体有着矛盾的感受。从婴儿式的依赖过渡到成熟的依赖这期间,孩童会发展各种不同的方法或技巧来处理或调节和内化客体间的关系。

占据人类生命最长的过程便是过渡阶段。
过渡阶段是一个充满了矛盾和冲突的阶段,其中最大冲突就是:强烈要求发展到对客体的成熟依赖的态度与退行性地不情愿抛弃婴儿般依赖的态度(主要的是对客体的认同)之间的冲突。
由于冲突是一种既令人渴望又令人恐惧的情境,所以个体可能会使用一些具体技术来解决这些冲突。
同时,过渡阶段涉及到抛弃婴儿般的依赖,所以客体拒绝具有重要的作用。
拒绝技术的使用是这一阶段重要特征。
偏执狂、强迫症、癔症、强迫症既是四种典型的拒绝技术,也是最经常采用的防御技术。

例如:畏惧式技巧(phobic technique),即把受拒斥的客体予以外化然后避开它。
偏执式技巧(paranoid technique)则指把受拒斥的内在客体予以外化然后把它当作真的很坏来对待。
而歇斯底里精神官能症式技巧(hysteric neurotic technique)则指拒斥该结合的(incorporated)客体而不予以外化,但它同时对那已外化而被接纳的客体过度重视。
歇斯底里个案是用很强烈的情爱关系来显现此一型态:他们是因为过度认同该内化客体却又追寻那被过度重视的外化客体而变得不喜欢自身。

费尔贝恩还描述了一个次级防御机制,他称之为“对坏客体的道德防御”。这是另一种自我破坏、却又非常必要的策略。

这一机制的发现,主要来自于对受虐待儿童的分析工作。
费尔贝恩在艾丁堡大学心理学系儿童指导中心工作期间,发现一个现象:
诊所内的很多儿童显然来自于被忽视和受虐待的家庭,但当询问他们时,他们无一例外地会为自己的父母辩护。
所有儿童都声称自己来自于好的家庭。相反,他们为自己感到羞愧,为自己所经历的和虐待谴责自己,并认为自己是一切家庭问题的根源。

儿童总是依赖于那些令其需要受阻扰的客体。内化坏的客体的心理活动使儿童的父母免受责备,因此使他们从实施忽略和虐待的客体转变为“好的客体”。
儿童宁愿自己是坏的,也不愿拥有坏的客体。可以推测出,他们变为“坏的”动机是要为了让客体被为“好的”。
在变坏的过程中,他们勇敢地承担起存在于客体之中的坏。


使用道德防御的儿童认为他得到的惩罚和忽视都是应该的,可能因为他漱惰、愚蠢或反叛。
通过使用道德防御,儿童献出了他的好。
但他也得到了这样的幻想补偿—自己依附于“好的”客体。
对坏的客体的道德防御也是一种认知上的防御,因为儿童可以描述出他的立场—自己是坏的而客体是好的。

5治疗学
“心理治疗师是驱魔人的真正继承者。他的工作不是宣告宽恕罪恶,而是驱除恶魔。”

费尔贝恩描述了精神分析科学与精神分析治疗的关系。
他认为,精神分析科学仅仅是“一种超越任何纯粹科学价值的人类和个人价值”的精神工具。
这种精神工具可能受制于任何一种哲学。在当前阶段,由于哲学发展与科学进步的不平衡性,因此它很容易受制于一种顽固的“科学哲学”,导致其唯一能做的就是解释。
但对于从事临床工作的精神分析师来说,他们首先是一名心理治疗师,而不是科学家。
“采纳心理治疗本身就包含了远离严格的科学态度。”分析师必须要“接受人类的价值,而非科学所教授的单一的解释性价值”。

费尔贝恩认为,用“教育”概念来代替“治疗”概念是不恰当的。
因为推动病人寻求治疗的动机不是为了得到科学的教育,而是为将自己从症状的困扰中解脱出来,也就是说,病人寻求的是一种解脱,从这个意义上说,用宗教来类比精神分析似乎更合适些。
而且,隐含在科学教育背后的,是对治疗方法的过分关注,为了追求治疗方法的科学性,甚至牺牲了治疗情境中的人的因素,例如个人的价值、病人的需要等等。

精神分析治疗的首要目标是通过减少原始自我的三元分裂,达到人格的整合。

分裂在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发生,只是有些人的分裂程度更为严重
些。
很多人都批评说精神分析“只有分析而没有整合”,实际上这是使用“分析”这一术语所造成的误解,也就是说“分析”这一概念并不恰当
因为治疗的主要目标是要在同分析师的关系中推动原始自我所分裂的结构间最大化的综合。

达到这一目标还包含了两个进一步的目标:
1.最大化的减少固的婴儿般的依赖;
2.最大减少对力比多客体的恨.

在协助解放坏客体时,治疗师必得要成为一位对病人而言足够好的客体,提供它一个安全的环境。

在分析中,费尔贝恩坐在办公桌后面,病人坐在位于办公桌一边的舒适的椅子上,几乎与治疗师平行,但又稍稍倾斜。
依据这种安排,病人与分析师之间不是普通的彼此对视,但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互相对视。
这种安排既有利于关系的维持,又不会令任何一方感到困窘。

费尔贝恩认为,当病人不是躺在躺椅上而与分析师隔离时,他们的要求很少是确切的,而且这样做会影响病人与分析师之间关系的建立。
事实上,躺椅技术再现了童年创伤性的情境—病人被孤立地扔在婴儿时哭闹所被放在的婴儿车或帆布床上,因此他决非是中立的。
当病人发现自己被孤立地隔离在躺椅上时,必然会受到所施加的创伤的影响。

经典精神分析治疗往往采用标准的会谈时间,而不考虑病人的发展进程的需要。
费尔贝恩尖锐地指出,这一技术的使用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分析师个人的利益,而非考虑到病人的利益。
当然分析师的利益是不能被忽略的,但必须要对其施以严格的限制。“事实上,越重视分析师与病人之间的实际关系,越能认识到双方的利益对关系的影响。”’

费尔贝恩认为,任何坚持弗洛伊德经典的精神分析所建立的标准细节的倾向都是具有防御性的倾向,往往在无意识中为了分析师的利益而牺牲了病人的利益。
实际上,治疗的目的不是病人必须要顺从治疗方法的本质,而是方法必须要符合病人的实际需要,服务于治疗这一目的。
坚持以方法为中心只会导致这样的事实:“手术成功了,病人却死了。”

在费尔贝恩所理解的分析情境中,病人总是不可避免地将分析师体验为一个旧有的坏的客体。
过去建立并保存在内部世界的客体关系模式塑造了病人对分析师的体验。
如果分析师没有通过旧的模式被体验到的话,那么分析师也就变得不再重要,分析也就不能深入下去。

在这样的情境中,单纯的洞察是远远不够的,它不能使病人认识到他的神经症努力是徒劳无功的。
病人也不会自动放弃与旧有客体的有力的、习惯性的联系,除非他相信新的客体是可能的,相信还有其他方法与别人发生联系,使他感受到被关注。
对病人来说,要抛弃与分析师发生联系的旧的移情模式,必须信任新的较少有压抑的联系模式。


治疗师必须很小心并且避免强化病人的愧疚或似乎站在病人超我(反力比多自我或内在破坏者)的这一边,因为愧疚会强化阻抗并促使坏客体继续被潜抑(愧疚是一种防卫,可协助产生阻抗)。

阻抗其实也就是害怕从潜意识中解放掉坏客体。
这类的解放会使病人的世界成为一个坏的世界或环境“充满着一群对他而言太过惊吓以致难以面对的恶魔似人们”(Fairbairn,1943/1954c,p.69)。
曾经有时候,一个人会需要这些坏客体(在里面拥有它们以便使他的外在世界可以较好),而这个需要会以某种方式继续下去。
对他们而言是这样的需要使得这些客体其继续存在及继续潜抑发挥其力量。

某些病人如果因为变得太过于熟悉他们的坏客体且仰赖于他们间互动,他们会因臣服于这些客体而丧失掉其身份认同。


如果对潜抑与愧疚其防卫失败的话,就会导致这些坏客体部份(partial)回复而令人相当苦恼。
这些被潜抑事物的回复通常是位在许多症状之后。

一项例子是转移情境,即病人再度和坏客体建立关系,而那坏客体是这病人曾经一度需要藉由内化及潜抑作用来处理的。
某些创伤性的情境也会挑拨这些坏客体的解放;
例如:被抛弃的体验、梦到被怪物攻击等等。
对这些令人惊吓的坏客体的再度浮现如能理解的话,就能对一位因为视该受害者为一令人惊吓的威胁而去杀另一个人的人的这个现象能有某些洞识。

费尔贝恩列举了一个病人的梦。
梦者是一位己婚妇女,她因为性冷淡来寻求治疗。梦的情节非常简单:
梦者在一所家族世代居住的古老建筑物中遭遇到一位知名女演员的攻击.
她的丈夫看到了,却表现得很无助、没有能力保护她.
女演员在实施攻击后离开。
梦者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血流到地面上.
正在她盯着这个躺在地上的自己时,她发现这个人物突然变成了她的丈夫,
突然又变回了她自己,……
如此反复交替,直到她伴随着巨大的焦虑状态、从梦中惊醒,.

费尔贝恩认为,梦不是像弗洛伊德主张的那样,是愿望的满足,而是根据存在于内心世界中的状态改编的戏剧或“短片”。
梦中的形象代表了内化的客体或自我的方面,而梦中的情节则代表了存在于内心结构中的关系。
因此,以上的梦其实就是病人真实的内心状态的反映。

梦者认为自己在生活中一直努力地做一名成功的演员—扮演好的妻子、好的母亲、好的女主人、甚至好的职业妇女的角色,她还由女演员联想到自己的母亲。
费尔贝恩通过分析发现,在这个梦中共包含了六个人物形象:
(1)受到攻击的梦者形象;
(2)那个一会变成丈夫,一会变回自己的形象;
(3)施与攻击的女演员形象;
(4)作为无助的旁观者的丈夫形象;
(5)作为观察者的梦者形象;
(6)由女演员所代表的梦者与梦者母亲的复合形象。

费尔贝恩认为,这六个形象可以分为两类:自我结构和客体结构。
属于自我结构的形象包括:
(1)观察者或主体的我,’I”;
(2)受到攻击的自我;
(3)攻击的自我。
属于客体结构的形象包括:
(1)作为观察者的梦者的丈夫;
(2)被攻击的客体:
(3)攻击的客体。

这样就形成了三对组合:
(1)观察性的自我和梦者的丈夫,同时也是观察者:
(2)攻击的自我和由她母亲所代表的攻击的客体;
(3)受到攻击的自我和由他的父亲所代表的受到攻击的客体.

梦中三个单独的自我形象分别代表了梦者心灵中三个单独的自我结构:中心自我、力比多自我和反力比多自我。
梦者的自我由此处于分裂状态中,这与内心最基本的分裂样心态的描述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