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镜肌瘤手术疼吗:孙中山主政的广州市(1923-1924)(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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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主政的广州市(1923-1924)(转)----人民公敌抑或革命先行者

   孙中山于1923年2月返抵广州后,到1924年11月才离粤北上。在其离粤前夕,由广东各界人民策动组织的「各界救粤联合会」在香港发出通电,指控孙中山「祸国祸粤」十一大罪状:摇动国体,妄行共产主义,纵兵殃民,摧残民治,破坏金融,抽剥民产,大开烟赌,摧残教育,蹂躏实业,破坏司法,铲灭商民团。〔华字1924。11。15〕
  
  这粤人控告孙中山祸国祸粤的十一大罪状,是过大半世纪以来被国人忽视的史实,也是统治者摧害人民的暴行中,被当权政府掩盖(cover up)起来的史实。1923,24年间,北京政府徒具其虚名,实际上为直系军人曹锟,吴佩孚所操纵;广州方面,则有孙中山凭依滇桂军的势力,建立大元帅府。在海外中立的香港《华字》日报把南政府与北方政府作一比较:
  
  北京政府非法而尚有法;南方政府护法而实无法。凡到过北京的人,大概总要承认。即未到过的,只看北京报纸的言论新闻,何等自由。昨日骂黎菩萨(指黎元洪),今日骂高凌蔚,其余批评政府,和监督政府,更触目皆然。可怜广州的言论界,战战兢兢,不敢出一大气,报馆则常时被封停版,记者则常怕枪毙和监禁。茶楼酒馆,高标「莫谈时事」,稍一不慎,就加以逆党的名号,不死于明诛,必死于私剑,用种种的暴力来钳制民口,使人民敢怒而不敢言,道路侧目,约法上言论自由的条文那里去了?
  
  北方军阀互相打架,绝没有拉夫充兵,并肆行屠洗的惨剧。可怜在号称三民五权护法政府都城的广州市,日驱市民作炮挡子,大半一去不复返。故常见『披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千云霄』的惨剧,约法上人民身体自由的条文那里去了?尼庵僧堂,本属法团私产,尽被没收。可怜僧尼多无家可归,约法上信教自由的条文那里去了?剥夺人民生命财产之自由外,又于人民精神上加以种种损害,明开烟禁,公包杂赌,务使祸流数代。试问北京城里有这种黑状么?。。。。南方政府坏在暴徒手;而北方政府则坏在官僚手。〔华字1923。9。20〕
  
  换句话,北京政府是一个庸碌无能的腐败政府;而广州政府却是一个残酷无法的暴力政府。这是《华字》在西关屠城血案事件发生前一年,对孙文政府的评语。(1924)10月广州屠城血案事件发生后,美国总领事简庆斯(Douglas Jenkins)说:『广州市民给孙中山的残酷态度骇哑了,人人对孙个人痛恨切齿』〔美5777/Canton 171,1924。10。18,广州〕。
  
  下面对广州政府的残酷政策,试就其三个特色作一分析:
  
  (一).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以锺锡芬案为例:锺是广州市参事员,因反对没收寺观庵堂庙宇为公产变卖的提案,被市长孙科扣留,指为附逆(指附陈炯明),趁机勒罚五万元。结果,经人从中调解,罚款一万元,始获释放〔华字1923。5。31,6。18〕。粤籍国会议员马小进在北京发言反对孙中山变卖三院,致使「盲人老人乞丐流离失所」,亦被指为附逆;马氏致友人函中说:
  
  小进此次反对中山变卖三院,固属迫于公义,亦即所以爱中山,乃毁我者,故造谣言,谓为受陈派钜金收买。小进读书廿年,一无所能,惟自问操守二字,尚足自信。此次南旋,始终未见陈派一人,诉诸良心,无惭衾影。〔华字1923。6。15〕
  
  孙政府不但以莫须有,「附逆」的罪名来镇压异己,而且用之为勒索税款的手段,把广州弄成一个恐怖世界。例如,1923年8月下旬,广州各银行,及土丝各大行商曾开秘密会议,一致反对政府新增办的营业牌照税,决定不肯申报,但即被政府探得其事,马上接到大本营命令,大意说:『闻该行等密议反对,此时政府军饷紧急,该商等应勉为其难,为各行倡率,今若此则无异附逆行动,请力劝谕各行众遵行』。各行商接函后,大为惶恐,因为「附逆行动」,严重的可判处死刑。各行商遂改变前议,只得申报服从。〔华字1923。8。31〕
  
  (二). 「以党治国」
  
  孙中山仿效苏俄,实行「以党治国」,使「有组织有权威之党,乃为革命的民众之本据」(1924年1月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之语)。可是,这个「党治」施行于民间,实际上的效果如何呢?我们可以从一位署名「香山老人」致香港《华字》报社的函中,窥见到一些真相(香山即今中山县)。老人的函中说:
  
  余自辛亥(1911年)至今,避乱海外者凡六次,以年垂七十之人,生当乱世,实属不幸。十二年来之纷扰,以今年为最惨。省城与别县吾不知。予香山人试言香山怪状。石岐有国民党分部,各乡镇有分区,一般强徒,藉此包官府,包土匪,无所不为。尤甚者,迫人入党,谓本党系大元帅作总理,入党则受大元帅保护,否则属逆党,属乱民,必遭杀戳。始则少年血气之辈,如蚁附膻,近则农夫粗工,亦受驱迫。
  
  余年老居乡,不问世事,本无入党之必要。六月时为势所迫,卒之一家十三口,除小孩外,入党者八人。查入党费富者十元,中人家六元,贫者二元。予初拟纳费而不注册,该分部长不允,谓每年仍要纳常费,予不得已遵缴八十元,但非吾所愿也。吾香山之如吾被迫者,不可数计。闻诸三点会虽猛,亦未常加人以暴*力。广东尚长此以往,恐永无安宁之希望。〔华字1923。11。30〕
  
  「香山老人」的遭遇固然是地方党人凭势敲诈人民的不法行为,但是在政府权威所在的广州市,《华字》报导党治的情形说:『粤京以党治国,非党人不能任官职。而番摊公开,鸦片公卖后,摊与烟均为党人办理,固不待言。今某大学筹备处某科长,又兼任鸦片公卖处局长,。。。是为粤京学界之败类,彼等则曰党治之成绩也』。〔华字1924。5。17〕
  
  孙中山口唱「民权主义」,而其违背民权最基本原则的行为,莫甚于破坏司法独立,实行「党化司法」,强迫司法人士入党。
  
  (三). 愚民手段
  1923年孙中山因向新宁铁路索款三十万元不遂,于7月中旬下令徵收该路为军用,并援引美国在欧战时期收管民有铁路为先例〔士蔑1923。7。20〕。美国归侨李洞云致函《华字》,说明欧战时期,美国政府为便利军事运输起见,确曾收管民有铁路,但对铁路公司的每年收入,照数依法偿还。李在函中说:
  
  (美国政府收管民有铁路办法)在西报上固常见之,即金山(指美国)华文各报,亦屡有登载。(大元)帅府中人,既晓援引美例,必深知无疑。今之车脚补回与否,一字不提,但云收归国有,则非遵依美国先例办理可知矣。或曰:阔人只知要钱,美例不美例,管他甚则。不过,帅府群彦欲捧出那位西式自由神,吓吓四邑(指广东省台山等四县)金山伯,而不知其舞文弄墨,实无异于欺诈取财也。〔华字1923。7。26〕
  
  根据英国的报告,孙政府于1923年内,强征广州的总数,达一亿二千万元之巨〔英10294/188,1924。8。14,广州〕。1923年10月美国总领事简氏报告广州的情况说:
  
  孙政府在广州继续拉夫,平民怨声四起。各种各式的苛捐杂税,更促成社会之不满,罢市工潮之频发。杂税中包括鱼贩,黄包车夫,戏院,酒店,饭馆等等。鱼税引起鱼场罢市,现已调解复市。饭馆税引起全市大小饭馆闭门停业,但政府坚持徵收此税,至今仍在谈判中。海关经纪人的工会被罚款十万元港币,该工会认为政府非法罚款,实为藉口抽取军饷之用,现工会会员如码头装货工人等,正在罢工中。〔美5246,1923。10。1,广州〕
  
  六个月后,简氏又报告说:『广州的烟馆赌场继续做繁荣的生意,孙政府所谓的禁烟局,实际上是抽烟税的筹款机关。赌场大都为军队所包办,政府只得赌场的一小部份收入。孙中山政府以不合法契据为藉口,而没收的私产,共值约一千五百万港币。但迫得以低价变卖,因买者恐孙垮台后,其产权将不为新政府所承认』。〔美5416,1924。3。12,广州〕
  
  在西关屠城事件发生前三个月,即1924年7月14日里,香港《华字》对孙政府有下面一段的评论:
  
  广州市本来是一个庄严璀璨的市区。但自孙政府执政以来,便弄成一个恐怖的世界。从前他们未有执政之前,天天的攻击人家怎么样不好,怎么样黑暗,怎么样野蛮,而自家则大吹特吹他们的三民主义,五权宪法,怎么样好处,怎么样救国,怎么样代人民求幸福。我们脑筋单简的人民,一听见这良好的主义,莫不欢天喜地的表同情于他。以为他们是先觉的智者,确具有三头六臂,拯人民出水火,而登衽席上的能力。所以出力的有人,出钱的有人,帮着他们,以为他们执了政权,则我们一般人民,必定得无穷的幸福了。而不知他们自执有政权之后,所干的事,大大不对,我们不独不能得享有丝毫的幸福,反被他们压迫到不能出气。
  
  孙政府在广州的成绩,除了破坏地方,荼毒人民之外,绝对没有一点的好处。重徵租税哪,苛抽杂捐哪,强拉夫役哪,变卖公产哪,杂赌公开哪,鸦片公卖哪,白昼杀人哪,掳人勒赎哪,以及压抑舆论哪,大兴党狱哪,凡此种种所为,别人所不敢干的,他的则优为之。日出不穷,犹未已也。搜括人民的脂膏,剥削人民的骨髓,以饱他们的私囊,供给那一班吃人不吐骨的凶狼兵士,而至于掘无可掘,抽无可抽,日暮途穷的时候,则又连他们向日所持以欺世盗名盗利的三民主义,也想牺牲不要,而欲试验共产主义的政策,朝三暮四,可知他们实在没有一定的宗旨,一定的方针,而且没有一点的人格。
  
  (四). 结语
  黄炎培所描述陈炯明主政下的「一岁之广州市」,与这个孙中山所统治下的广州市,相隔不过两年,广东人民的处境,竟有如由天堂堕入地狱之比,真令人浩叹!
  
  国民党人说,陈炯明想做广东王,所以在广东做些好事;但是孙中山要武力统一,争取全国民主,以广东为革命根据地,所以广东人民不免受些牺牲。 我们试问,二十年代广东人民付了重大代价,中国人民究竟得到些什么好处? 东征北伐(主要是得俄援之助)军事上算是成功了,但是结果还不是落得一个腐败专的国民党政权,又丧失了外蒙古的主权,卒而引致了1949年的共产革命。『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结果『目的』与『手段』分离不开,这是中国人民必须记取的沉痛历史教训也!
  
  


還原真實的陳炯明by狄勞杰 葉曙明在最近問世的《共和將軍》的創作過程中,給自己提出了一項很不輕松的任務———通過藝術的形式,讓讀者了解一段對今天影響深遠的歷史,并真實地了解一個長期被“國民黨正統史學”嚴重歪曲的近代風雲人物———陳炯明。在魚目混珠的“戲說歷史”盛行的今天,為取信于讀者,藝術的虛構當然只能因此壓縮到有限的範圍。葉曙明在新近問世的《共和將軍》中以大量史料為依據,真實生動地再現了陳炯明的一生,以及他所處的時代和有關的人物。小說中所敘孫、陳二人的言論、行動,除個別無關緊要者外,均有可靠史料為據,體現了生活的真實與藝術的真實的統一。與那些或為悠謬荒唐的戲說,或為與戲說同樣悖于史實、還要悶煞讀者觀眾的概念圖解對比,相去何止千萬里!
  
    20世紀80年代以來,銀幕和熒屏上陳炯明的形象出現得不少,盡管編劇和導演們都強調在塑造這個人物時已注意到其復雜性,但實際上仍是千篇一律的大奸大惡。這也難怪,因為這些作品中的陳炯明都是作為孫中山的反襯而出現的。這是藝術創作的自由,應該尊重,但并非真實的歷史。
  
    陳炯明是近代中國最具爭議性的人物之一。蔣介石統治時期的所謂“國民黨正統史學”從蔣家王朝的私利出發,肆意歪曲歷史。首先,大肆宣傳蔣介石是孫中山欽定的接班人,證明蔣家王朝的正統性,打壓反蔣勢力。由于孫陳反目之后,蔣介石跑到永豐艦上跟孫中山一起呆了一段時間,成了他后來發家的重要政治資本,為突出蔣氏之忠勇,對陳炯明之丑化、鬼化自然要不遺余力。其次,陳炯明早期曾支持蘇俄和中共,丑化陳炯明還可以兼收為所謂“戡亂建國”或“反攻大陸”作“學術動員”之效。
  
   左圖:陳炯明
  
   
  
    陳炯明曾參加辛亥革命、護國討袁和護法運動,出任過廣東都督、粵軍總司令和廣東省長。任內嚴禁煙賭,發展教育,提倡新文化運動;邀請陳獨秀到廣東擔任教育委員會委員長,出錢資助中共在廣東的機關報《廣東群報》,設立由共產黨員主持的廣東宣講員養成所,支持共產黨領導的廣東工會組織;致信列寧祝賀俄國革命成功,并表示盡一切力量推行布爾什維主義;向共產國際的代表馬林要求派代表到蘇俄去,并同意在廣州設立共產國際辦事處,希望在蘇俄軍事顧問的幫助下改造軍隊,但不贊成黨的專政。另一方面,他主張保境安民,發展經濟、文化教育和民選制度下的地方自治,反對廣東介入軍閥內戰;主張聯省自治,反對中央集權和武力統一,與孫中山聯合奉、皖軍閥、討伐直系軍閥曹錕和吳佩孚的策略背道而馳,釀成政爭。孫中山命人刺殺陳炯明,未果,于1922年4月由桂林回師廣東,企圖一舉滅陳。陳炯明宣布辭職,率軍退回惠州。駐廣西的陳軍葉舉等部失去接濟,亦回廣州。孫中山命葉舉等部撤離廣州,否則以毒氣彈消滅之;陳亦命葉勿與孫沖突,撤回東江。葉不聽命,于6月16日舉兵進攻孫的廣州總統府。孫退出廣東后,陳返穗復任總司令。半年后,孫策動滇、桂軍由梧州東下。陳軍缺餉已久,士無斗志,再退東江,先后與滇、桂軍及國共合作領導下的國民革命軍對抗,陳的政治取向亦從聯共轉為反共。1925年,陳軍覆滅,陳炯明蜇居香港,被推舉為中國致公黨總理。他在位時生活刻苦,廉潔自持,不蓄私財,故居港后生活窘迫,“九一八”事變后,日本人企圖拉他下水,他則反過來要求日本人歸還東三省。日本人拉攏不成,仍贈他8萬元支票,陳在支票上打叉退還。1933年,陳炯明在貧病中死于香港。其后,致公黨與中共合作,直至今日都是參政黨之一。
  
    學術觀點上的分野從來都不等同于政治立場的分野。早在上世紀20年代,共產黨人在其中起先鋒骨干作用的國民革命軍與陳炯明的軍隊激戰正酣之際,蔡和森對陳炯明的評價是:“民國九年,陳炯明在漳州的時候,曾在精神上和實際上贊助社會主義運動,并曾為民主革命努力,彼時社會主義者與之發生關系是極應當并且是光明磊落的行為。故陳炯明和民主革命勢力回到廣東后,社會主義者陳獨秀曾到廣州去辦教育,這也是極光明磊落的行為。”(《向導》第八期)
  
    不無遺憾的是,小說中個別情節仍與史實有所出入。如敘及援閩粵軍成立一段,仍誤用了“國民黨正統史學”炮制的謊言,說朱慶瀾在與胡漢民商議,決定把親軍改編為北伐軍后,才電請陳炯明回廣東任親軍司令(第169-172頁)。其實,據《申報》1917年6月12日報道,陳炯明6月4日已應朱慶瀾之邀抵廣州;6月15日報道,胡漢民6月8日才到廣州(臺灣出的《胡漢民先生年譜》則說是6月14日至廣州)。長沙《大公報》6月18日報道陳炯明到廣州后,即與朱慶瀾商討統率親軍事宜。可見此事與所謂胡漢民的提議無關。第176頁謂孫中山與陳炯明7月17日乘軍艦同抵廣州,其實陳炯明7月13日已先到廣州。第171頁說許崇智是福建人,其實許雖在福建任職多年,而籍貫則為廣東。當然,不能要求歷史小說的情節完全符合史實,否則就是苛求了。
  
  (羊城晚報>>花地-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