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有噎住的感觉:【文化名人录】:爱书人董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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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名人录】:爱书人董乐生
董乐生,1944年出生于云梦县伍洛镇一清贫家庭,早年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副研究馆员,云梦县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审,湖北省长江经济带文献信息开发丛书编委会编委,北京工业大学艺术研究所客座副研究员,曾从事过教育、党务、文化等工作。
董乐生为人清和平允、谦卑自牧、博学多闻、知识渊博,经他撰写的文章词句严谨、文字优美,读起来耳目一新。1975年曾参与由周恩来总理、邓小平同志批准组织编写,被国务院列为国家文化建设重点科研项目、哲学社会科学“六五”规划的国家重点科研项目《汉语大字典》的编纂工作。其专著《成语拾趣》、《小学生成语详解词典》两书深受广大教师和学生喜爱,是中小学生求知学益不可必少的学习工具书籍,湖北省人民出版社均两度出版。并参加编写了《孝感名优特产录》一书;参加了湖北教育科学出版社出版的《基层领导学概论》和《改革,希望之路》、《金钥匙的奥秘》、《孝感风情》、《古泽云梦画册》等书的编写工作。多年来,他在各级期刊和大学学报上发表古典文学、语言文字学、修辞学、图书馆学、云梦历史研究等学术性论文30多篇,其中有的获得了省优秀论文奖,有的论文还被上海辞书出版社收入《疑难字词辨析集》一书中;他在各级期刊上发表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等60多篇,有的文章被收入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出版的《湖北风情风物》和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文化新星》等书中;他还在各级报刊上发表了新闻通讯稿近百篇,曾获得过国家新闻出版署授予的荣誉证书。
董乐生退休后,发挥余热,继续活跃于文学创作和历史文化研究中,2005年为纪念云梦睡虎地秦竹简出土三十周年纪念,他参加了由云梦县委、云梦县委宣传部组织编辑的《云梦睡虎地秦竹简出土三十周年纪念文集》一书,并为该书撰写了秦简研究文章。近年他还与他人合著了《云梦简史》一书,该书全面系统地介绍了云梦的历史。
董乐生曾在清茶淡话之余说:世界那么大,夜色那么浓,我不觉得渺少,也不觉得孤独,因为我有文字,是文字给了我丰富和充实,任流年似水,生命亦可亭亭。
 
“我那些旧书所散发的气息,要远比油膏、面霜和香水更加甜蜜芬芳,它来自岁月,来自船舱,来自圣哲先贤亘古恒常的友谊,这些圣哲先贤也曾吮吸过它那鼓舞心灵、激发智慧的芳香!”(尤金·菲尔德)
万卷诗书消永日
——爱书人董乐生印象
人生忧患识字始,识字是为了读书。一旦忧患如山——多半原因是读了半天才发现,书中未必有黄金屋、颜如玉,但彼时已经与书难舍难分。在东方,读书成就一个人或者毁一个人,都并不奇怪。至少从中国科举创设之日起,前仆后继,读书就曾成就或者毁了一代又一代的士子文人。我为书狂的先例比比皆是:范进中举,痰迷失心而狂,至少还结结实实搏到了个功名;若如孔乙己那样生不逢辰,读书大半辈子,“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连几颗茴香豆也守不了,那才真叫悲惨哩。然而,这些毕竟是时空遥阔的旧人旧事,不提也罢。
说说今人今事。早就听说一个叫董乐生的爱书人,一辈子读书、编书、写书、管书、藏书。他读过的书古今中外、经史文理,恐怕要以万来计数;他编的书,从《汉语大字典》致到《小学生词典》,足有数十册;他写的书,有历史考据,也有乡风民俗小品文;他管书,跨越世纪,从一九八九年到二OO三年;他藏书,用无限的时间与有限的薪金。
董老师一九六八年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一九七五年开始参与编辑《汉语大字典》,直至该书付印,这样的资历和背景如果放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许早就功成名就,坐拥黄金屋和颜如玉;但带给董老师的却是一栋老房子、一个抱疾在身的老伴,没有什么荫及后人,也没有什么福泽自己。但在拜访董老师的过程中,他的笑容始终明朗,没有半句对生活的抱怨。其间他的小外甥女进来,给我一盒优酸乳,甜甜地说“欢迎阿姨”,从她言行中,我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书香门第的痕迹。很难简单地下一个结论:读书是成就了董老师还是毁了董老师?龚自珍所谓“美人经卷葬年华”,陆游诗云“万卷诗书消永日”,其中的苦与乐、冷与暖,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当我面对董老师,所深刻感受到的,是随着一名爱书人,穿行时光,做一趟有趣的阅读生命旅行。世人大约会问:痴书迷书,到底所为何来?所觅为何?所益何有?喜欢阅读的人都能回答:人生欢乐识字始,书中天地宽,我读故我在。 一生之中,那么多的生命时光是为别人而活,我们学习生存的一切技能,为了求得一个立锥之地。而读书、著书是在紧闭的门后、在静谧的空间里,与圣贤先哲穿越时空对谈,与自己对决,那是一种垦荒行动。惟独爱书这件事,我们是为自己而做的,这为我们开辟了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隐秘道路。
董老师心思缜密,化字成趣,信手拈来,处处皆故事,事事见智慧。在书中浸泡几十年,随读随编随著,早已修成正果。阅读和编著乃是千古事,得失自有寸心知。说到底,诗书为何如此迷人,让人甘愿葬身其中?有人说那是一种逃避,有人说那是一种转移,可以让人忘却“凡人皆孤独”这一存在的事实状态。从另一个游戏的角度来看,阅读和编著,其实是一个“解构”和“重构”的过程,人情练达、世事洞明与否,直接影响到读和著的角度。不同的人面对不同的书,不同的人面对相同的书;相同的人面对不同的书,相同的人面对相同的书,永远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若再加上时空因素,少年狂放、中年沉敛、老年苍劲的心境起伏,那该是多么复杂而迷人的一个心灵活动过程呀!
暮春的阳光穿窗而入,照在穿边的杜甫像上,也照在董老师的脸上,他看看周身那些书,微微眯上眼,微微笑着,是满足也是沉醉。那情景让我想起阿尔维托·曼古埃尔的经典名著《阅读地图》,卷末有一张老照片:二次大战中,德国空军大举轰炸英伦三岛,西伦敦荷兰屋图书馆遭到重创;轰炸结束,三名爱书人难忍爱书之情,逡巡徘徊断垣残壁,在残存的书架之间寻找劫余之书,他们或低首开卷捧览,或指点插架册籍,或默然无语对书,遽然不忍离去。爱书人不分种族国籍,世间之人,有许多种分类方法:好人/坏人、富人/穷人、男人/女人;也许可加上一种:爱书的人/不爱书的人。
爱书的人未必有钱多金,未必功业彪炳,未必情场得意,未必家庭幸福人生美满。然而每当横逆来袭,挫折迎面之际,他们总比不爱书的人多了一份余裕的回旋空间和从容的应对姿态。这样的人,中国人尊他“无欲乃积寿,有福方读书”;在西方,类似的赞美出自吴尔芙夫人之口,她说:“爱书人不需要奖赏。”  董老师自己说:“书给我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