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教音乐打包下载mp3:月光数据-山海经的智慧---五藏山经真伪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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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经的智慧---五藏山经真伪之辨

2009年6月9日 文明考古 0条评论0个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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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藏山经真伪之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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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山海经的真伪,始终是一个纠缠不清的问题,当前的主流观点就是秦汉之人编撰,那么秦汉之人是否有能力编撰一部如此禁得住推敲的地理、历史著作呢?

  一、关于色彩的思考

  山经对植物的记载是非常朴实的,基本上没有什么离奇的地方,不过人们可能都忽略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山经中记载的颜色是非常正统的,只有'赤、青、黄、白、黑’五色。如:

  文茎:赤华黄实。

  棕【木丹】:白华黑实。

  黄雚:白华赤实。

  薰草:赤华黑实。

  【上艹下骨】蓉:黑华不实。

  丹木:黄华赤实。

  沙棠:黄华赤实。

  祝余:青华。

  这些都非常朴实,无非是红花黄果或者黄花红果。但这其中有一个非常奇特的,那就是“有草焉,其叶如蕙,其本如桔梗,黑华而不实,名曰【上艹下骨】蓉。食之使人无子。(《西山经》)”

  山经的作者记载了一种黑色花朵的植物,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并不奇特,我们知道很多黑色的花朵,如黑牡丹、黑郁金香、黑老虎须,但是要知道,生物学家统计过,在4000多种花卉之中,只有8种接近黑色,以古人的条件观察到黑色的花朵,那是非常艰难的。众所周知,在同样条件下,黑色衣服吸热最多,所以科学界有一种普遍观点,黑色的花朵吸热最多,花瓣很容易被灼伤,而红、橙、黄则反射掉一些光线,吸热比较少,白色花瓣反射最多,受灼伤机会最小,这就是黑色花朵绝大多数被淘汰的原因。

  其实我们所说的黑色花朵并不是纯黑,只是紫黑或者红黑,我们的问题就在这里,古时候的颜色早已经很分明了,在老子的时代,就已经有了紫色这一称谓。如'紫气东来’,当时函谷关关令尹喜望了望天,说道“紫气东来必有异人过”,果然老子从这里经过,尹喜百般挽留,才有了今天的《道德经》。

  再如,“齐桓公好衣紫,国人皆好服之,致五素不得一紫”《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这段话很明确的告诉我们,齐桓公那个时代紫色成风。

  而山经中却从没有提及过'紫’、'蓝’、'绿’等颜色(只有海内经唯一的提过一次,'衣紫衣’)。换句话说,古人观察到紫丁香、紫罗兰这些植物,应该描述成'紫华’才对,他们不可能有'紫’这个词而不用。

  在战国时已经有了'黑、红、黄、蓝、紫、白’等十多种颜色的漆,如果是汉代伪作的话,那么不可能不出现'蓝华’、'紫华’的字样。湖北江陵马山的楚墓中出土了很多的丝织品,'红、黑、紫、黄、褐’都有。

  楚辞《招魂》中有“红壁沙版,玄玉之梁”、“紫茎屏风,文缘波些。”,红、紫分得很清楚。再如秦俑的斑斓多彩,“服色的种类有朱红、枣红、粉红、深绿、粉绿、粉紫、暗紫、粉白、天蓝、褐色等,其中以大红、大绿、粉紫、天蓝为其主色调。”(《试论秦俑彩绘服饰产生的历史条件》朱学文)

  从这些可以看出秦时对于色彩的辨别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

  诗经有云“终朝采绿,不盈一匊。予发曲局,薄言归沐。终朝采蓝,不盈一襜。五日为期,六日不詹。(《采绿》)”“绿兮衣兮,绿衣黄里。(《绿衣》)”蓝、绿也分得很清楚。(附注:绿:植物名。又名王刍。花色深绿,古时用它的汁作黛色着画。蓝则是一种染草。)

  荀子则云,“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劝学》)”这是一段由现实生活提炼的话,“青,是指靛青,即靛蓝;蓝是指蓝草--可以用于制做靛蓝染料的数种植物的统称,如菘蓝、蓼蓝、木蓝等,原意是指靛青染料是从蓝草中提炼出来的,但颜色比蓝草更深。(摘自《纺织科普》)”

  那么,在东、西周、战国、秦汉,人们对色彩的辨别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如果说是这些时代的人伪作的话,不可能不留下那个时代辨认色彩的逻辑。而《山经》绝无虚浮,从头至尾他们只有五色,'赤青黄白黑’,根本没有'蓝绿紫褐’的痕迹。

  很显然,他们看到一朵紫色的花,很可能会描述成黑色;他们看到一朵绿色的花(如依兰香就是绿色花朵),很可能会描述成黄色。总之我们与他们的隔膜是数千年的,游戏规则是完全不同的,想理解他们,就必须放下我们心中已成型的规范。

  二、关于命名的思考

  实物命名始终是一个令全世界头疼的问题,主要就是缺乏规范。不用说古代,就是当代每天冒出来的新名词就可以让你头晕目眩。什么'波波’、'网络骑士’等,圈外的人一听就迷糊。就算是相当讲究学术规范的学界,也喜欢弄一些相当搞笑的名词(主要是小名昵称,类似张三李四),比如孔子鸟、长城鸟、张衡小行星。不了解的一听就昏。

  古人很早就认识到了这种命名所引发的弊病,所以曾经有过一场哲学大思辨,荀子是集大成者,在《荀子二十二。正名》中有一段“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名无固实,约之以命实,约定俗成谓之实名。”通俗的说很简单,就是名字不过是个记号,跟你叫张三李四一样,约定俗成而已。用赵元任的话来说,“语言跟语言所表达的事物的关系,完全是任意的,完全是约定俗成的关系;这是已然的事实,而没有天然、必然的联系。”

  荀子的思想是相当深刻的,“故王者之制名,名定而实辨,道行而志通,则慎率民而一焉。故析辞擅作名以乱正名,使民疑惑,人多辨讼,则谓之大奸,其罪犹为符节度量之罪也。”荀子这是在抨击那些'托为奇辞以乱正名’的乱创名词的人,比如'白马非马’的诡辩,他说这些人有罪。举个例子,土豆、山药、山药蛋、马铃薯、洋芋,同一个东西,叫法不同,很混乱。荀子主张'正名’(这和孔子的'正名份’那是两回事),颇有车同轨、书同文的风范,他要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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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藏山经真伪之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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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旁枝上纠缠了半天,还是回到《山经》,山经的物种命名有规范吗?实话是极度混乱,但并不是无迹可循。

  以南山经动物为例,大致分三类:

  第一类:直呼其名,没有任何理由。

  狌狌: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

  旋龟:状如龟而鸟首虺尾,其音如判木。

  鲑: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冬死而复生。

  类:有兽焉,其状如狸而有髦,自为牝牡。

  犭尃訑: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

  灌灌:有鸟焉,其状如鸠,其音若呵。

  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鸯鸳。

  狸力:有兽焉,其状如豚,有距,其音如狗吠。

  长右: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四耳,其音如吟。

  凤凰: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第二类:'其鸣(亦常作'名’,疑为讹字)自号、其鸣自呼、其鸣自詨。’以叫声命名。

  鴸鸟: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手,其音如痹,其鸣自号。

  瞿如:有鸟焉,其状如而白首,三足、人面,其鸣自号也。

  颙:有鸟焉,其状职枭,人而四目而有耳,其鸣自号也。

  第三类:无名怪兽,有可能是脱简,也有可能就是没名字。

  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第三类暂不考虑,第二类合情合理,以动物叫声命名也说得过去,例如杜鹃,也就是布谷鸟,它叫声就是'布谷’之类的。再如岩鸡,也就是嘎嘎鸡,它叫声就是'嘎嘎’的,非常自然。再如牛蛙,因叫声像牛,所以才有这个名字,娃娃鱼也是如此。不过根据叫声来命名很需要想象力,而且需要灵敏的听力。在这方面我很明显不及格,我从小生活在山林里,但我根本分不清几种鸟的叫声,除非极特殊、极古怪的。在这方面《山经》似乎有着现代人无可比拟的优势,绝大多数鸟兽都记载了他们的声音,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理解的事情。如果你翻开现代动物学辞典的话,你会发现根本没有记载几种鸟兽的叫声,除非是娃娃鱼、布谷鸟这类叫声极特殊的。那么《山经》如此详尽的记载鸟兽的叫声是为了什么呢?

  首先当然是为了区分不同的鸟兽,根据叫声就可以辨明这鸟兽是可杀的还是食人的,以便于捕杀或者逃避;另外便是模仿鸟兽叫声进行引诱猎杀,在古埃及古墓便有这样的图案,猎人模仿鹈的叫声引诱飞鸟进行猎杀。在《诗经》里人们已经能够通过鸟叫来辨别雌雄了,“雉之朝雒,尚求其雌”,这是清晨雄野鸡在求偶。

  既然根据叫声来命名动物是非常容易被接受的规则,例如“(英国人)说Coo(鸽子的咕咕叫声)就是鸽子,说bee-haw(驴子的叫声)就是驴子(摘自《人类学--人及其文化研究》(英)爱德华.泰勒)”,那么为什么更多的动物不是根据叫声来命名的?

  例如犬,为什么初民不叫他们'汪’而叫犬?为什么牛不叫'哞’,而叫'牛’呢?也就是说,初民存在不同的命名规范,例如“长右: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四耳,其音如吟。”,这名字很神奇,可以说跟那种野兽八杆子打不着,初民凭空捏造出一个名词来?这是因为那座山叫长右之山;再如“灌灌:有鸟焉,其状如鸠,其音若呵。”,起个'灌灌’的名字有何根据呢?

  还是设身处地的来假象一番吧,我和你去荒岛探险,发现了一种鸟“其状如鸠,其音若呵。”,我和你就商量给这鸟起什么名字。你可能说'红鸩、白头鸩、长腿鸩、短尾鸩。。。’,或者你一时开心,为了纪念某个人'爱迪生鸩、达尔文鸩、孔子鸩’,总之你的想象力不像超出'鸩’的约束。那么古人就可以轻松的逃脱这种惯性思维吗?实话是不可能,《山经》的惯性思维非常严重,“旋龟”、“鲑”、“赤鱬”、“鴸鸟”,总要和龟、鸟、鱼联系在一起的,而这些'灌灌’、'长右’、'类’的称谓简直是天外飞来。

  再举一个例子,想必爱好生物学的应该看过这部片子《未来狂想曲》,这部片子预言了未来五百万年后的地球生物面貌,够狂想吧,相信诸位都没有这种狂想能力。但他们的狂想却被一根绳子牢牢地拴住,这就是惯性思维,比如片中提到了“史考法猪”、“棉毛巨鼠”等,你发现什么问题了?他们的狂想根本没有脱离地面,他们牢牢地被'猪’、'鼠’、'蜥蜴’这些约定俗成的概念束缚住了。

  《山经》更没有,'状如犬’、'状如鸩’、'状如鸳鸯’、'状如豕’,山经的作者也牢牢地被惯性思维束缚住了,所以他们不应该异想天开的采用'灌灌’、'长右’、'类’等莫名其妙的名词来命名新发现的未知鸟兽。

  其实古人的命名规则也有一些规范,例如“毛虫之精者曰麟,羽虫之精者曰凤,介虫之精者曰龟,鳞虫之精者曰龙,裸虫之精者曰圣人;(《大戴礼记》)”这种规范其实也可以,至少把每一类的特征表露出来,有壳的,有毛的,有羽的,有鳞的,还有啥也没有的人。到了《尔雅》规范就更严格了,“有足谓之虫,无足谓之豕。二足而羽谓之禽,四足而毛谓之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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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藏山经真伪之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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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雅》在西汉初年是倍受重视的,已经设置了传记博士,也是五经博士必须精通的一门功课。《尔雅》说得很清楚,用二足、四足、羽、毛等特征来区分禽、兽。这种划分方法比《大戴礼记》要严格得多。其实我们观察尔雅中的命名规则,以《释鸟》为例。

  01隹其,鳺鴀。1(尚鸟)(付鸟)

  02鶌鸠,鹘鸼。2灌灌

  03旟q。3鴸鸟

  04鷑鸠,鵧鷑。4瞿如

  05鴡鸠,王鴡。5凤凰

  06鵅,鵋鶀。6颙

  07鶅,鵵轨。7螐渠

  08鴗,天狗。8肥遗

  09鹨,天鸙。9橐(非巴)

  10鵱鷜,鹅。10栎

  11鸧,麋鸹。11数斯

  12鵅,乌鸔。12鹦鹉

  13舒雁,鹅。13鸾鸟

  14舒凫,鹜。14钦原

  15鳽,鵁鶄。15鹑鸟

  16舆,鵛鷋。16胜遇

  17鹈,鴮鸅。17毕文

  18鶾,天鸡。18鸱

  19鷽,山鹊。19鵸(余鸟)

  20鷣,负雀。20

  21啮齿,艾。21鵺

  22鶨,鶀老。22竦斯

  23鳸,鴳。23(上般下鸟)(冒鸟)

  24桑鳸,窃脂。24嚣

  25鳭鹩,剖苇。25贲鸟

  26桃虫,鹪,其雌鴱。26鶌鶋

  27鶠,凤,其雌皇。27象蛇

  28鸰,雝渠。28酸与

  29鸒斯,鹎鶋。29鸪

  30燕,白脰乌。30黄鸟

  31鴽,鴾母。31精卫

  32密肌,系英。32(此虫)鼠

  33巂周。33絜钅句

  34燕燕,鳦。34鬿誉

  35鸱鸮,鸋鴂。35鴢

  36狂,茅鸱,怪鸱。枭,鸱。36鸰(要鸟)

  37鶛,刘疾。37窃脂

  38生哺,鷇。38跂踵

  39生噣,雏。39鸩

  40爰居,杂县。40婴勺

  41春鳸,鳻鶞。41青耕

  42夏鳸,窃玄。42(鸟只)鵌

  43秋鳸,窃蓝。

  44冬鳸,窃黄。

  45桑鳸,窃脂。

  46棘鳸,窃丹。

  47行鳸,唶唶。

  48宵鳸,啧啧。

  49鵖鴔,戴鵀。

  50鶭,泽虞。

  51鹚,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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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藏山经真伪之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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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鹩,鹑,其雄鶛,牝痹。

  53鸍,沉凫。

  54鴢,头鵁。

  55鵽鸠,寇雉。

  56萑,老鵵。

  57鶟,鶦鸟。

  58狂,梦鸟。

  59皇,黄鸟。

  60翠,鹬。

  61鸀,山乌。

  62蝙蝠,服翼。

  63晨风,鹯。

  64鸉,白鷢。

  65寇雉,泆泆。

  66鷏,蟁母。

  67鷉,须鸁。

  68鼯鼠,夷由。

  69仓庚,商庚。

  70鴩,哺敊。

  71鹰,鶆鸠。

  72鹣鹣,比翼。

  73鵹黄,楚雀。

  74鴷,斲木。

  75鸄,鶶鷵。

  76鸬,诸雉。

  77鹭,春鉏。

  78鹞雉。

  79鷮雉。

  80鳪雉。

  81鷩雉。

  82秩秩,海雉。

  83鸐,山雉。

  84雗雉,鵫雉。

  85雉绝有力,奋。

  86伊洛而南,素质、五采皆备成章曰翚;江淮而南,青质、五采皆备成章曰鹞。

  87南方曰,东方曰鶅,北方曰鵗,西方曰鷷。

  88鸟鼠同穴,其鸟为鵌,其鼠为鼵。

  89鹳鷒,鶝鶔。

  90如鹊,短尾,射之,衔矢射人。

  91鹊鵙丑,其飞也翪。

  92鸢乌丑,其飞也翔。

  93鹰隼丑,其飞也翚。

  94凫雁丑,其足蹼,其踵企。

  95乌鹊丑,其掌缩。

  96亢,鸟咙。

  97其粻,嗉。

  98鹑子,鳼。

  99鴽子,鸋。

  100雉之暮子为鹨。

  101鸟之雌雄不可别者,以翼右掩左,雄;左掩右,雌。

  102鸟少美长丑为鹠鷅。

  103二足而羽谓之禽,四足而毛谓之兽。

  104鵙,伯劳也。

  105仓庚,黧黄也。

  对照《尔雅》与《五藏山经》,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尔雅》中一百多种鸟的名称中,有近4/5是'鸟’偏旁的,而《五藏山经》中,四十多种鸟,却只有1/2是带'鸟’偏旁的。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历史演变,其实人类认识的鸟类越多,鸟类的命名就越规范,例如雉科分:藏雪鸡、高山雪鸡、阿尔泰雪鸡、四川山鹧鸪、海南山鹧鸪、黑头角雉、红胸角雉、灰头角雉、黄腹角雉、红腹角雉、藏马鸡、蓝马鸡、褐马鸡、黑鹇、白鹇、蓝鹇、猎隼、矛隼、游隼、阿尔泰隼等等等等。

  而古人分类则很模糊,鸡、雉、隼、鹧鸪、鹇几类就可以了,例如《尔雅》中的'雉’就分鹞雉、鷮雉、鳪雉、鷩雉、山雉、雗雉、鵫雉,等几类也就是说,越古远的年代,分类越模糊、混乱,'雉’、'隼’这种不带'鸟’偏旁命名的鸟类越多。而五藏山经恰好凸现了这个历史特征!

  在《释兽》中,这样的特征就不是很明显,因为《释兽》中的命名大都是流传下来的,没有太多更动,但也有一些细化了,例如鼠属,分为鼢鼠、鼸鼠、鼷鼠、鼶鼠、鼬鼠、鼩鼠、鼭鼠、鼣鼠、鼫鼠、鼤鼠、鼨鼠、豹文鼮鼠、鼰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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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藏山经真伪之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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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五藏山经来描述上述的这些'鼠’,你会很自然的看到一些跟'鼠’无关的名称出现,因为五藏山经根本没有掌握这种以'特殊特征’来命名的规则和技巧。这就是历史痕迹,想伪造出这样的历史痕迹,即便是掌握现代理论的人也没有多大可能,更不用说生活在战国秦汉时代的没有这种科学素养的人。

  所以说'毕文’、'婴勺’、'象蛇’、'精卫’这类鸟的命名是很古朴的,而《尔雅》中春鳸、夏鳸、秋鳸、冬鳸、桑鳸、棘鳸、行鳸、宵鳸这类的命名才很现代,这种命名的演变,没有千百年的历史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所以说《五藏山经》作者绞尽脑汁为鸟兽命名的时候,《尔雅》还远没有出现。

  三、关于山名的思考

  山经是错漏、矛盾百出的文本,有些根本就无法解释,当然有些也很好笑,举例来说:

  “騩山錞于西海,无草木,多玉。氵妻水出焉,西流注于海。”(西经之首)

  “騩山,其上多玉而无石。神耆童居之,其音常如钟磬。其下多积蛇。”(西次三经)(天山东面)

  “騩山,正回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中多飞鱼。”(中次三经)

  “騩山,其阳多美玉赤金,其阴多铁,其木金桃枝荆芭。”(中次九经)

  怎么这么多'騩山’?是同一座山吗?是重名还是笔误?第一个'騩山’在西海边,而且有河西向流入西海。这就决定了它和另外三个完全不可能是同一座山。山经没有坐标的概念,它只有用相对的参照物来定位,诸如海、泽、丘、河、湖都是非常重要的参照物,观察者绝对不会愚蠢到把海这样明显的参照物忽略掉。而中次三经的'騩山’也有河流却是向北流入河的。也就是它们毫无相关之处。

  笔误不大现实,脱简或编撰错误没法考虑,还是来考虑重名或山脉吧,如果你是山经的作者,你会在同一篇西山经里两次提到同一座'騩山’而使用不同的描述吗?除非你想把读者全都搞糊涂,否则你不会两次描述相差得太离谱。

  那么造成这种同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呢?我们可以用常识来推定一下,例如我住在太行山东面,你住在太行山西面,我所见到的是河流向东流,你见到的另一条河向南流。我们的记载会相同吗?这可能是同名的一个原因;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广州越秀山、福州越王山、杭州吴山都有镇海楼,难道就许你广州的镇海楼叫镇海楼,我杭州的镇海楼就不能叫镇海楼?

  由此可见,同名现象是同一座山有可能,是同一座山不同名也有可能,当然是不同的山是相同的名也有可能。但归根结底的原因是,记载者决非同一人。

  如果我是山经的作者,那么我会很注意这种混淆,我至少会标注一下,杭州镇海楼或广州镇海楼,虽然那时候可能没有州郡划分,但是想要区别开还是不费力的。唯一的解释,是山经作者决非同一人,非但如此,即便是每一列山脉的作者也决非同一人。

  我们同样可以推定一下,如果要你去做地理普查,你会怎么做?你带一个工作小组翻山越岭走遍全世界?未免太搞笑了。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分级下达命令,黑龙江的把你们的地理记载交上来,新疆的把你们的地理记载交上来,然后用绳子一捆,搞定!

  事实是否如此我不敢断言,但从每一列山脉的独立来看,这种可能性是非常之大的。而且每列山脉的描述有详有略,笔法也不似一人之手,例如中山经描述的非常详尽,竟然有十二列山脉,而南山经只有三列山脉,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应该说中山经地带人口众多,普查的非常详尽,而南山经近乎不毛之地,人员稀少,普查起来自然就疏懒了许多。

  其实这种同名现象非常普遍,'大騩之山’在中次七经、中次一十一经中都有;'阴山’在西次三经、西次四经、中山首经都出现过;岐山也出现过三次,东次三经、中次八经、中次九经。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那么不同的山怎么会同名呢?那绝不是两个人都突发奇想,而且想到一块去了,这不像中国人取名字,叫卫国、卫东的有几千万。西海边的人和中原地区的人不可能同时想出'騩山’这种古怪的名字。唯一的解释就是流传。这和神话的演变是一个道理,最初只有一座山叫'騩山’,而随着历史演变,世代相传,后代们就搞不清楚'騩山’到底在哪了,就像有的人认为'鬼谷洞’在梓橦山,有人认为在'云梦山’一样,山经中重名的山,看起来是些错误,实际上这是些合情合理的错误,而且错得理直气壮,因为他们根本就搞不清,到底哪个才是'騩山’,就像我们根本搞不清出哪一个是昆仑山。这同样是一种伪造不出来的错误!

  有人说,山经是战国人伪作的。那么我就要问他,如果是你去伪作,你能伪作出这样合情合理的错漏吗?神话可以伪作,但是地理怎么伪作?你说西王母是天神,我没法驳倒你,我又没见过。但是你说王屋山有河向西北流,我就不信了,王屋山的人成天看着河向东流,你怎么说他往西北流,摆明了骗人嘛!

  山经的作者就敢这么胡说八道,“王屋之山,是多石。氵联水出焉,而西北流注于泰泽。”你敢吗?山经不但有向西北流的,还有直接流入西海的!这种'伪作’的本事是你永远作不到的!

  虽然,山经所描述的地理我们现在根本无法复原,甚至无法考据,但是山经的错漏是合情合理的错漏,是理直气壮的错漏。

  “我这的山就叫騩山,我这的河就向西流,西海就眼睁睁的摆在我面前!”我想每一列山脉的记载者应该只能说这样的话吧,至于为什么现在搞不清騩山,河为什么不向西流,西海怎么消失了?这不是山经作者应该解决的问题,他们无法预测后来的变迁!这是我们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