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洲翔:琉璃寄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3:06:08

 黃昏,夕陽垂照像似一個巨大的橘紅簾幕,太陽就好像一顆大大的火球緩緩的將隱沒在天的那端,若大的沙灘上無人滯溜除了那個有著一頭銀灰色長髮、有著落寞背影的人兒外。 金黃色的夕陽照在他的身上,眼底有著濃濃的哀傷和寂寞,聚集在眼底的哀傷像是眼淚一般可是卻流不出來。而右眼下的淚痣彷彿在替流不出淚的主人哭泣,替他的主人哭泣。 手捧著一只水藍色的琉璃瓶,瓶中有著無數的小星星,星星裡寫滿著的是他的期望;遙望著海的那一端,似在看夕陽又似在看那再也不會回來的人。 過往的思緒像走馬燈一樣在他的腦海裡不斷的閃過腦海…… 冰帝網球社的社辦裡傳來了一聲不可置信的怒吼,跡部一反平時注重的形像瞠大那妖艷的雙眸狠狠的瞪著在他對面的忍足,雙手用力的拍上桌子發出砰然巨響「你說什麼,手塚要去德國?!」 忍足看著難得激動的跡部感到有些驚訝「呃,是啊!剛在職員辦公室聽到教練和青學的龍崎教練在通話時聽到的。」 「跡部,你怎麼了?」 跡部往後靠在他的專屬沙潑椅上,忽然覺得所有的力量似在一瞬間都被抽走了似的感到渾身無力「沒什麼。」 眼看跡部不再搭理他,只是一昧的看著穿外的夕陽出神,忍足見喚不回他的思緒便起身離開「跡部,那我先走了。」 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跡部,藏在鏡片後的銳利雙眼微閃了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社辦。 他是故意讓手塚的手臂受傷的,誰讓手塚總是只想著青學、只看著青學的超級新星越前龍馬,甚至還特地找越前去陪他做熱身,所以他故意將比賽拖成延長賽,想讓手塚因手臂的傷而棄權,讓青學輸掉比賽。可是他沒想到手塚居然寧願讓手臂報廢也不願意棄權。 為什麼,我只是希望你能多注意我一點,不是因為我是冰帝的社長,也不是因為我的網球球技,而是注意我的人。他好嫉妒……嫉妒老是在他身旁的大石和不二,嫉妒越前……… 良久,終於回過神的跡部看著早已昏暗的社辦拿起放在一旁的網球袋交給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樺地「走吧。」 坐上自家專用的豪華轎車行經一間醫院時,不經意的一瞥「那是…停車!」 一聲大叫停車嚇得司機緊急剎車,後方差點衝撞上來的車子不停的狂按著喇趴,剎時間街道上只聞聲聲的叫罵聲。跡部不管後方的叫罵,逕自吩咐樺地不用等他先行回去後,便頭也不回的衝下車子,往那道穿著青學制服的冷漠男子跑去。 「手塚!」 正要往回家路上的手塚聽到一聲熟悉的叫喚聲回頭一見是自己的勁敵跡部在叫他,感到有些驚訝,但鮮有波動的臉龐仍叫人看不出他的思緒。 「你……」 「有事?」看著與自己差不多高的跡部,總是讓人看不出思緒的眼眸有著如果沒有細看就看不出的溫柔。 跡部抿了抿不知為何突覺有些口乾舌燥的唇,拖泥帶水向來不符合他華麗耀眼的個性「聽說,你要去德國治療手臂?」 「嗯。」 「為什麼,國內治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去德國?!」跡部低著頭握緊了手中的雙拳,有些悔不當初。 「龍崎教練說如果想徹底治好的話,最好是到德國的專門醫院去進行一次徹底的治療。而且醫院是榊教練介紹的。」看著有些激動的跡部,手塚伸出的右手在即將碰到他時停止,緊握成拳,嘆了口氣再度垂下。 「不要去!國內一定有醫院可以治好你的吧?」跡部倏地抬起頭望著手塚,眼底有著懸然欲滴的眼淚。 手塚驚訝的望著跡部,這一點也不像他所認識的跡部景吾,突然抬起右手拉住跡部往對街的咖啡廳裡走過去,而一時反應不過來的跡部只能呆呆的讓手塚一路牽著走。 待坐定在咖啡廳後「吃了嗎?」 「還沒。咦,不對!你拉我來這裡做什麼?」 「吃飯,你不會以為我的手這樣還能自己做菜吧?」示意他看看自己能綁著繃帶的左手。 經他一提起又回想到他要去德國的事「我……對不起…」低下頭氣氛再度降到冰點。 「你沒必要道歉,是我選擇與你對抗到底的。」 沉默的氣氛圍繞著二人,手塚並不是多話的人再加上跡部今天有些奇怪兩人間的氣分顯得有些詭異,直到服務生送上餐點才打破這股沉默。 「吃吧。」 看著已經大快朵頤的手塚,跡部突然想到他剛才說的「你家裡沒有人了嗎?」 「嗯,他們正好回鄉下省親。」 「那…誰來照顧你?」 「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 跡部一聽再度用力的雙手再度拍上桌子站了起來,這已是今天第二次的失去形象了,但此時的跡部才不管形象不形象的問題「那怎麼可以,你是傷患耶!」 手塚微愣的看著因受到大力震動而搖晃的桌子,嘆了口氣「跡部,你今天不大對勁。」 「本大爺哪裡不對勁了,啊嗯?」只見跡部將頭抑起,用著他常慣用的傲氣表情睨著手塚。 「平常的你是不會做像今天這種事的,尤其是喝這種廉價咖啡廳的玫瑰花茶。」伸手抽出桌上的面紙擦示著剛剛因受到搖晃而灑出桌面的飲料。 像是這時才發現自己反常的跡部羞紅了臉,使得原本有些艷麗的臉龐更添了幾分嫵媚,再度沒形象的朝著手塚怒吼「囉嗦,本大爺現在跟你談的不是這個!」 「跡部,聽清楚了。我的傷並不是你的錯,這是我的選擇。」手塚眼神堅定的望著跡部,一字一字的對著他說著。 「你……我知道了…」跡部的眼露出了一抹憂傷,伸手掏出皮夾拿出了張一萬元的大鈔放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廳。 此時,外面漸漸的下起了絲絲細雨,像是在回應著跡部的心情似的。跡部微仰起頭享受著被雨水沖刷的滋味,希望能藉此沖去他今天心裡頭那股鬱悶,雨水沖過他的臉頰滑落了下巴,就好像眼淚流下來的痕跡。 手塚在咖啡廳裡看到跡部站在大雨中淋雨衝了出來「跡部!」 跡部不領情的用力的甩開手塚的手「不要管我!」 看著被甩開的手,手塚不顧一切的將跡部擁入懷中深深地吻上了他的唇。雨水沖刷在兩人緊擁著沒有細縫的身軀中,然後滑落地上沒入街道中。兩人的唇舌不斷的交纏著,分享著彼此的氣息、品嚐著彼此的味道,良久過後才些微的分開了彼此,微踹著氣呼吸著久別的空氣。 跡部的手輕不自覺的撫著自己那因接吻後變得鮮紅欲滴微腫的雙唇「為什麼…」 「因為我想這麼做…」再度吻上那令自己欲罷不能的雙唇,不同於先前的粗暴,這次是溫柔且纏綿的。一手托著跡部的頭;一手抱著跡部因腿軟站不住腳的腰,兩人皆陷入這溫柔的纏綿之中。     是夜,當兩人回到手塚家時早已混身濕透「你去洗吧,換洗衣物我會替你準備好放在浴室外的籃子上。」 跡部默默的接過手塚遞給他的乾淨浴巾及毛巾後轉身進入浴室。 當跡部出來後因找不到手塚而些微地慌著,正想離開手塚的房間找他時手塚早已早他一步的進入房間。手上還端著兩杯熱咖啡。 將咖啡交給跡部後,拉著他一同坐在床上「怎麼了?你今天不太對勁,不像平常的你。」 跡部低頭輕啜了口咖啡後皺了下眉頭「本大爺不喝便宜貨。」 一聽到這句話手塚的口中溢出了一串笑聲,連自己也感到訝異的笑聲。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總是不自覺的會去注意到他的一舉一動,雖然他本來就惹人注目,但自己向來是不會去注意那種事的人。只知道當發覺自己的心意時,心早已淪陷到無可自拔了,驕傲的跡部、華麗的跡部、不可一世的跡部、倔強的跡部都令他心動不已。 「笑什麼!本大爺哪裡說錯了,哪有招待客人用的是這種廉價咖啡的。」 「咳嗯,我家只有這種廉價咖啡,看來只能委屈你了。不過如果你堅持不肯喝的話就只剩下白開水了。」 「哼!你泡的?」豬頭!不懂他心意的豬頭!笨蛋!木頭!死冰山! 耳裡聽著跡部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嘴裡咕噥著罵著他的話,嘴硬的傢伙「德國的專門醫院有最先進的醫療儀器,去那治療好的話可避免手傷再度復發。」 一聽到最不想聽到的話跡部的眼再度的露出了自責及落漠的情緒「嗯。」 將兩人的杯子放到了床頭櫃,輕托起跡部的下巴「景吾,等我回來好嗎?」 跡部睜大雙眸望著手塚「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愛你景吾。」心知如果自己不先開口的話,依跡部既驕傲又彆扭的個性是打死他也不會主動說出這種話的。 沒想到居然會聽到手塚的表白令跡部羞紅了雙頰,但仍嘴硬「哼,憑什麼要本大爺等你!」 「就憑……今天在街上的吻是你的初吻。」 「你怎麼知道!」 看著跡部激動的站起身,原本早已羞紅的臉再度從雙頰紅到耳根再一路紅到了脖子,手塚看著他羞澀的模樣心下是有些高興的。 伸手將跡部再度納入自己的回中,輕撫著他的背像是在安撫著他那不安的心「景吾,你的回答?」 深深地看著手塚那難得漾滿著溫柔的雙眸,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的吻上了他的唇「這就是我的回答。」 那夜是跡部的初夜,也是手塚的初夜,在這滾滾紅塵中兩顆寂寞的心遇上了彼此不再是孤獨的,相交的倆顆心彼此依偎著,溫暖了彼此冰冷的心。 整整一個星期跡部都在手塚的家裡渡過有如蜜月期般甜密的二人生活,藉以撫慰將有好一陣子見不到手塚的那顆徬徨不安的心。在手塚飛往德國的那一天跡部並未去送機,他依然按照著往常的步調在冰帝中練著球,因為他知道短暫的分離後帶來的會是更幸福的未來。 況且現代科技之進步,一通電話就能連絡到對方,何必來個無聊的十八相送既傷身又傷心。再說依他華麗麗的玫瑰女王大人,誓言每天都要活得比陽光還要燦爛的跡部大爺才做不來哭哭啼啼的事情。 然而,當跡部第一次接到手塚主動由德國打回來的電話居然是要他幫青學來場練習賽以迎接和王者立海大的決賽時,氣得跡部差點嘔血給遠在德國的手中聽。在狠狠的冷嘲熱諷了手塚一頓後,以猛力的掛上電話的強力聲響為終結,另遠在德國那端的手塚被震得頭皮發麻。 無奈的,知道自己如果不好好的安撫愛人的話恐怕回國後景吾會來一個秋後總算帳那可就慘了。再度的播了一次長途電話,電話才剛響了半聲就被接了起來,令手塚感到有些莞爾「景吾。」 「做什麼,本大爺忙得很,別一直打電話來騷擾本大爺。」口是心非似乎早已是跡部的專門了,雖然嘴裡說得是拒絕的話但心下卻希望手塚能說些好聽的話來安慰自己。 「過得還好嗎?」 「哼!你別忘了,我可是跡部大爺,家僕成千上百的伺候著我,每天都過得閃亮亮的。」(作者:那是不是還金光閃閃,瑞氣千條啊?跡部:滾~~~~~作者被打飛劃成天邊的一道流星短期中無法再發文了。) 聽著跡部說話總是能令自己的心情變好,原本冷然的臉被一抹溫柔的微笑給取代更增添了手塚的俊秀,差點迷暈了路過話亭的德國女孩「景吾,我愛你。」 一聽到手塚突如其來的愛語,再度的令跡部羞紅了雙頰「哼,能夠愛上本大爺是你的榮幸……」 待結束了彼此的甜蜜越洋熱情專線後,令跡部的心情大好。彈了下手指換來了自己的專屬忠僕「樺地,陪我去打球。」  飛機飛過天際之後緩緩的下降在機場跑道上,機場裡人來人往地好不熱鬧,此時由出關處走出了一個帶著眼鏡的既冷漠又俊帥的男子,走出機場大門後招來了一輛計程車。 遠方正因何美國選拔隊對戰在即的的各校精英集訓營中,跡部定下了和真田一戰之約正在基極訓練中,渾然不知自己心繫的人已即將來到。 在集訓營中意外地看到久違的手塚後,跡部不禁感到有點熱淚盈眶,但仍強忍下這股感覺。王八蛋、豬頭,要回來居然不事先告訴他害他表現的像個豬頭。雖是這般的抱怨但仍是快樂的,有多久沒見到他了?雖然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但思念之情著實氾濫如江水綿延不絕。 夜晚,跡部來到了手塚的房中「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回來?」 眼看著跡部嗔怒的瞪著他,手塚露出了一抹溫柔的微笑軟化了他向來冷硬的臉「你的歌聲很好聽。」 「誰…誰跟你說這個了!」跡部將羞澀的臉埋入他的懷中,再也無力抬起。 手塚輕抬起跡部的下巴,嘴唇印上了這令自己思念不已的唇,手探進這令自己百嚐不厭的身軀「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跡部的手抱著手塚的腰,將身子更加主動地貼進他,身體瞬間被挑起了慾望「嗯…國光……」 夜,正深………    不知不知間,和手塚交往已有五年之久了。這五年雖然兩人個性迥異,但在彼此的互補、互信和互諒之下倒也使兩人的感情一日比一日好,真可謂是跌破眾人的眼鏡。原以為以跡部驕傲及喜新厭舊的個性,和手塚交往不過是貪一時的新鮮感,但沒想到兩人的感情日益增近。 然而陷了甜蜜愛河之中的兩人卻沒發覺烏雲籠罩,陰霾即將到來的預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手塚和跡部已從青澀懵懂的十五歲少年漸漸的轉化為二十歲有自主權的成年人了。 兩人雖然中學、高中皆不同校,但大學時期一同在立海大中讀書。 手塚讀的是法律系,而跡部因要繼承家業自然選擇了就讀企管系,兩人雖讀不同的科系,但因兩人皆極為聰明因此在大學繁忙的課業之餘他們仍然持續著自小培養的喜好,網球。 惜日中學時期的戰友、對手如今皆在立海大中重逢,不僅立海大校長樂得眉開眼笑,也讓這些戰友、對手們比平常多了更多機會彼此切磋球技。 而眾人看著手塚和跡部還有其他已有情人相伴的人如此的甜蜜恩愛自然有些讓人眼紅,不過心下確也是祝福的。 然而在眾人一片的祝福聲中,確也有人堅持反對的立場。 跡部自小出生在在政經界中站有一席之地的證券集團之家,自一出生起接受的便是日後成為跡部家繼承人的英才教育。而因為有錢人總是自覺比平常人還要優越高等的心態下,自是認為平凡的人是不配和高等的跡部家沾上邊的,就連運動也要選有錢人的運動網球及高爾夫球。 跡部的父親雖在一開始便聽聞暗中派在跡部身邊保護他也順帶監視跡部是否有做出有辱家風行為的手下報告時,便已知道他兒子和手塚交往之事。但一開始只以為小孩子不懂事玩玩罷了的心態,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然而隨著時日一久,發現手下的報告中並未提及兩人分手的事,反而是兩人的感情越發穩定,甚至發展到了想要結婚的打算。 此時,跡部的父親知道自己若不阻止的話那麼跡部家勢必會成為業界之中的笑柄,在政經界站有一席之地的跡部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居然是個同性戀。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能發生,更何況媒體界也早已耳聞此事,卻苦無證據來揭發此一醜聞。 既然兩人的感情堅定不移,那麼只好來硬的了! 跡部的父親命自己的妻子找個藉口將老是和手塚同進同出的兒子給帶走後,獨自來到了跡部和手塚獨居在外的公寓。 而獨自一人在公寓中忙著應付即將來到的律師檢定考的手塚雖感訝異,但仍是禮貌的請這個未來有可能成為自己岳父的人進門,殊不知迎進的是對兩人日後造成感情毀滅的兇手。 跡部的父親看著手塚雖年輕卻有著不輸在商場上打滾數年的人的沉穩之態不禁有些佩服「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吧,我要你離開景吾。」 「伯父,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對景吾是真心的。」知道眼前此一陣仗是遲早必須面對的事,因此手塚並不感到退縮的雙眼豪不畏懼的望著跡部的父親,只盼他能明瞭自己的心情成全他們。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真心的,但你要知道景吾是跡部家未來的繼承人,跡部家丟不起這個臉。你就老實的說吧,你要多少錢?」伸手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支票本攤開來放在桌上,並拿起胸口中的筆示意手塚開出價錢。 看到跡部的父親如此輕賤他和跡部的愛情,原本冷峻無波的表情不禁顯露出一絲地慍怒「伯父,我不會讓您用金錢來侮辱我和景吾的感情。」 看著手塚微慍的表情,原本就已銳俐凌人的眼眸更是迸出一道精光「哼!你家中還有父母和年邁在警局擔任跆拳道教練的爺爺吧?」 雖然說的是問句,但語調卻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手塚見狀,雖感疑惑但仍是直言不諱「是的。」「如果,我讓他們再也無法在業界立足呢?」這孩子是人中之龍,只可惜……生錯家庭了。 「你!」手塚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雖然已有些年歲,但因保養得當仍顯得十分年輕的男人,不禁感到怒從中來。 在支票上隨手寫上八位數的數字之後撕下來放在桌上便起身離開。 看著走到門前的男人,手塚憤而撕掉桌上的支票「我不會放棄的!」 跡部的父親雙手放在門把上,丟下一句話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手塚和跡部共租的公寓中「孩子,如果是易時易地而處的話我會很欣賞你。只可惜……你選錯了應該愛的人。」   「母親,您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啊嗯?您已經在市區繞了上百圈了!」看著自己的母親命司機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市區裡亂逛,簡直是浪費資源而且還製造空氣污染。 看著已漸感不耐煩的兒子,自己真的是太疏於照顧他了嗎?「景吾,媽聽說您和一個男人在交往。」 「嗯。」跡部雖沒料到母親會提出這件事,但仍是回答她。 「分手吧,景吾。」 「為什麼?!我和國光是真心相愛的!」 「媽以為你們只是一時新鮮玩玩而已,沒想到你們卻是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居然說出真心相愛這句話,看來事態真的和老公說的一樣嚴重。 「一時玩玩?你們知道多久了,你調查我?你居然調查你自己的兒子!」該死的!此時的跡部有一股想掄拳扁人的衝動,如果對方不是自己的母親的話。 「我和你父親是為你好呀,景吾!對方可是個男人,這事可是會讓跡部家矇羞的!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你告訴母親,母親幫你介紹。」跡部的母親見自己的兒子一反平日堅持的優雅形象,對著自己大吼雖然有些震驚,但仍想勸他回頭。 「矇羞?!你和父親除了面子問題外還在乎過我嗎?啊嗯?!從小到大你們關心過我的感受了嗎,啊嗯?!你們曾經像別人的父母親一樣抱過我、關心過我嗎,啊嗯?!告訴妳,如果我是玩玩而已我不會和國光上床!」跡部不顧一切的對著自以為只要給他足夠的金錢就是關愛的母親狂吼著。 跡部的母親尖銳的倒抽了口氣「上床?!你們都是男人呀,怎麼能做這種齷齪的事!」 「告訴妳,我不止和國光上過一次床。我們還幾乎夜夜歡愛,而且我非常非常喜歡國光在我體內衝刺的感覺,我每個夜晚都在國光的身體下呻吟著要他愛我、抱我、吻我。我愛他!我跡部景吾這輩子只愛一個人,而那個人就叫手塚國光,永遠都不會改變!」跡部憤怒到幾乎口不擇言,眼見著自己和眼前這個生養自己卻從來沒有給過母愛的女人無法溝通,跡部不禁感到深深的痛心。 為什麼國光的父母能接受他是男人的事實,而自己的母親卻不能?就只因為社會階級不同嗎,太可笑了!他覺得自己好悲哀。 「停車!」怒吼咆哮著要司機停車,見司機一把車靠邊停住便衝下車往回家的房向跑去。 「景吾等等,你要去哪!」見跡部衝出車子,跡部的母親一邊想維持著上流社會人的形象一邊心急的想追著兒子的踏著優雅步伐的下車。 「去一個看不到你們這些勢利眼的人的地方。」現在的他只想待在國光的懷裡撫平自己心底的受創。
跡部宅跡部家的書房裡,跡部的父親狂怒的拍著桌子,一把將桌上的精裝原文書和待批的文件全給掃下桌子「反了,孽子!孽子!養了他這麼多年他居然做出這種有辱家風的事,傳出去能聽嗎!」 跡部的母親驚嚇的看著向來冷漠寡言的丈夫居然如此的憤怒,雖感害怕但仍示圖安撫著他的情緒「親愛的,或許從手塚那邊下手會比較好?」 雙眼怒瞪著自己結髮數十年雖已年趨四十但只顯得更有成熟女人魅力而未顯老態的妻子「哼!你以為我會不曉得嗎?」 「那……結果呢?」雖然看丈夫的臉色就知想必結果是和她一樣,但仍小心異異的問著自己盛怒中的丈夫。 「我倒要看看那男人是不是真的那麼有骨氣,看來我還是太寵景吾了。」憤怒過後的情緒逐漸的平靜了下來,雙手背在身後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 而跡部的母親望著自己丈夫背影,不禁回想到自己兒子下午所說的話『矇羞?!你和父親除了面子問題外還在乎過我嗎?啊嗯?!從小到大你們關心過我的感受了嗎,啊嗯?!你們曾經像別人的父母親一樣抱過我、關心過我嗎,啊嗯?!告訴妳,如果我是玩玩而已我不會和國光上床!』 回想著景吾的一字一句、回想著景吾望著她的悲痛雙眸,自己真做錯了嗎?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似乎真的從來都沒有好好抱過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她似乎真的從未好好的感受過景吾要的是什麼。 來不及細想便聽到丈夫無情的聲音再度的傳入耳膜中,打斷了自己的情緒。 「命人去把景吾給帶回來。」 「可是…如果景吾不肯呢?」看著丈夫的背影,自己似乎總是望著他的背影…… 「不回來也得回來!我不管用什麼方法,用綁的、用架的、打暈他也可以!如果想要逃出去就把他鎖起來。」 「啊……可是…」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想用如此激烈的手斷來對待兒子,想阻止他 「夠了,不要跟我說可是!下去吧,我不想再談了。」打斷妻子未竟的話語,擺明了不想再談出去。坐上辦公專用的沙發椅,閉上眼睛沉澱自己的心緒。 「我知道了……」無奈的望著丈夫,自己從來都走不進他的內心世界。  二天後……「該死的臭老頭,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夜晚的跡部宅裡,跡部景吾的房裡不斷的傳來了他憤怒拍打門版的聲響以及他的怒吼聲。 他沒想到父親居然會叫人把他綁回家裡,要是知道的話絕對會把所有跟跡部有關的人事物全都列為拒絕往來戶。 跡部不停的摔破房裡的東西來洩恨,不停的咒聲怒罵、咆哮著,令經過跡部房裡的下人們皆害怕的不敢多作停留的快步通過。 一小時過後,待跡跡部吼到口乾舌燥、渾身無力時,房門被打了開來。 映入跡部眼簾的是自己的父親,憤恨的瞪視著他「臭老頭,你到底想怎樣!」 看著自己那早已長大的兒子,他的才能令他感到欣慰,但只可惜一時走錯路了「很簡單,我要你離開手塚。」 「我說過了,辦不到!」跡部再一次堅決的拒絕了這個從未好好看過他的父親。 「辦不到也得辦!」 跡部靜默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打算刻意的激怒他「母親沒跟您說嗎,我可是夜夜和國光歡愛的,啊嗯。」 望著像是在怒瞪著自己仇人的兒子,強壓下心中的努氣「我不會被你激怒的,景吾。我再說一次,離開他。」 「除非本大爺死!」 「哼,那如果我拿他的命來換呢?」有氣魄,只可惜薑是老的辣!   手塚沒想到跡部的父親居然會用如此激烈的手段來待景吾,原本只是出去買一下晚餐的材料,待回到兩人共租的公寓後見到的是激烈掙扎過後的凌亂景象。 放下手中的食材,手塚拿起桌上的一張紙條〝想見景吾就來跡部本宅〞。 待手塚拚命地趕到跡部家時,已是晚上將近十點的事了,但仍然燈火通明的跡部宅顯然正在等待著他的大駕光臨。 跡部一個人待在房裡靜默的想著自己父親說的話〝你不會希望手塚和他的家人出事吧?現在的你只有兩條路走,一條是分手;一條是手塚和他的家人死。〞 將雙手覆上臉頰,可惜卻抵擋不了那股透入心底的寒冷「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 突然門上傳來了幾下輕叩門的聲音「少爺,老爺要我來叫你下去見手塚先生。」 國光?!他來了! 跡部一聽到手塚已經來接他時,趕忙的衝到客廳去。在走到客廳門外正要開門而入時卻聽到了自己父親的聲音。 「手塚,你是個聰明人,放手吧。」 再度的,父親威脅的話語像揮不掉的惱人夢魘在腦中不斷的回響著〝如果不想手塚和他的家人死的話,那就分手。〞 握在門把上的手猛力的緊抓著,痛苦的閉了閉雙眸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深吸了口氣,緩緩的推門而入。「父親、國光。」緩緩的走到自己平常坐著的位置上坐下。 看著自己兒子像是已下定決心的臉龐,露出了一抹滿意的微笑「那麼我就不多說了。景吾,你的決定呢?」 跡部看著自己父親的臉,他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嗎?為何他從來都感受不到。 想要開口,卻覺得話哽在喉中好難吐出來。深吸了口氣平緩激動的情緒,然後望著手塚那擔憂的臉「國光…我們……分手吧…」 手塚驚訝的望著跡部,他沒想到景吾會說出這樣的話,那麼輕易的就放棄了彼此相戀五年的過往「為什麼?」 跡部揚起了一抹苦澀的微笑,刻意驕傲的抬起下巴以脾腉人的態度望著手塚「不過是玩玩嘛,本大爺沒想到你居然會那麼認真。」 「再說一次,景吾。你是認真的?」手塚銳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跡部似的,直盯著他的眼眸不放。 心…好痛……「夠了吧,手塚?我不過是想看看素有青學帝王之稱的你來服伺我的模樣,你把本大爺服伺的相當舒服呢。」 忍住,跡部景吾!你不能哭,哭了就功虧一簣了,絕不能讓國光受到傷害,不能! 「我知道了。」垂下眼眸,再度的將跡部父親遞給他的支票撕個粉碎,然後頭也不回得走離跡部大宅。 看著手塚決然離去的背景,想叫住他卻喊不出口,淚如泉湧般的不斷的湧出「對不起……對不起…國光……」 「做得很好,景吾。傷心只是一時的,我會叫你媽幫你勿色相親的對像。」 而低著頭哭泣的跡部早已發不出聲音,周遭的一切對他而言已不再重要,沒有手塚的世界是如此的灰暗。又回到了永遠只有他一個人在的家,然而這個名為家的地方不過是個華麗的牢籠罷了。 之後的一個月裡他未曾再見到手塚,忍足看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一再的追問他和手塚之間究竟的發生什麼事了,看著那樣的忍足有著想把一切告訴他的衝動,而他也說了。在忍足刻意把拐到PUB將他灌醉之後,他哭著對忍足說著…… 聽完跡部述說的過程後,實在是大嘆三聲吶!難怪老有人說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線之隔,眼前不就是最佳寫照嗎「唉!我說跡部大少爺啊,你真的以為手塚會那麼輕易的放手嗎?」 被酒灌醉的跡部趴在吧檯上,腦筋早已混亂至無力思考,所說的話都是憑直覺來回答「嗝,什麼意思?本大爺…可是親眼看著國光離去的……他不要我了…」 忍足實在是很想抓起跡部的耳朵狂吼,但那不符合他冰帝第一老狐狸之稱的優雅形象「你的父親不是去找過手塚嗎,既然你父親會拿手塚的安危來危脅你想必是從手塚那吃了悶虧吧。而且依手塚那樣的個性,愛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可是……他這一個月來什麼表示也沒有,也沒來見我。」哀怨的跡部眼眶凝結了些許的水珠,眼看著就要再度地氾濫成一汪江水了。 忍住!忍足侑士你要忍住,你要同情眼前這個人才行不能罵他。深吸了口氣「跡部,據我所知這一個月來所有法律系三年級的學生都在準備律師檢定考。而且你父親既然以手塚為要脅,在你還沒完全忘掉手塚的這斷時間,他一定會派眼線在你和手塚身邊以防萬一的。」 「律師檢定考?我好像有聽國光說過……那,那為何手塚什麼也不說的就走了。」想起來還是很哀怨,國光那豬頭什麼也沒暗示他就離去了。 「你……手塚怎麼可能會想不到你父親定會拿他的安危來威脅他?你以為他法律系才子之名是拿好看的呀!再說,外表越是冷漠的人,其實內心越是熱情,從他中學時和你的比賽不就能看得出來了嗎,你這豬頭。」深呼吸!啊~這世界是多麼美好!啊~這世界是多麼美麗!絕對不能罵為情傷心的人,會遭天打雷劈的。 「那…那我該怎麼辦?」忍足說得的確是很有道理,可是最近總是見不到手塚,感覺他好像刻意在回避他似的。 看著跡部那有如小鹿斑比般水汪汪又楚楚可憐的雙眸。唉!罷了,好人做到底吧「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手塚的事我幫你解決就是了。」 「跡部,你仔細想想我說的話。然後,不著痕跡的讓你父親以為你已經忘了手塚了。」將跡部送回他家後忍足仔細的叮嚀著跡部。 「唔……嗯…。」早已醉得不醒人事的跡部只能含糊的回答著他。  立海大.法學院大樓剛上完犯罪心理學的手塚被忍足叫了下來,看著忍足的表情,應該是知道他和跡部之間的事了吧。 「………這就是前天晚上的經過,你打算怎麼辦,真的要和跡部分手?」忍足看著面無表情的手塚,雖然前天和跡部說得信誓旦旦,但其實自己心中也並無多大的把握。手塚國光不是一個會輕易讓人了解的人,這是和他當了這麼久的同學以來的感想,他把自己藏得太深了。 「我記得我從頭至尾都沒說過要和景吾分手。」唉,那傻瓜。本來只是想給他點苦頭吃吃罷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苦了自己的心。 「那你打算怎麼辦?跡部他父親不會那麼輕易就接受你的。」怎麼回事,突然覺得手塚比他還適合老狐狸這個稱號。 「既然他父親不願接受,那麼就讓他沒有那個能力拒絕接受吧。」 「你不會打算……,可是跡部他父輕並不是易與之輩,沒那麼容易的。」這傢伙,這種做法太冒險了。但,有種躍躍欲試的刺激感。 「你會幫我和景吾的不是嗎,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看著往教室門口走出去的手塚,這傢伙跟跡部那傢伙久了別的沒學,指使人的功力倒是學了個八成像了「跡部他昨天可是躺在我懷裡哭哦。」 手塚聞言停下了腳步,冷若冰山的感覺頓時籠罩住了整間教室,轉頭以著冰冷的視線看了忍足十秒鐘後才又繼續朝著門外走去。 ………看來這種玩笑以後還是少開得好,不然怎麼死的恐怖都不知道。  又過了幾日……跡部正在商學院的音樂教室裡彈著鋼琴,優雅的雙指來回的在琴鍵上遊移奏出旋律美妙的韋瓦地四季,專心的彈琴的他未發現有人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直至一曲終了才被突然響起的鼓掌聲給打斷。 啪啪啪啪! 「誰?國……國光?!」跡部驚訝的看著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原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 看著跡部張大的嘴巴都能塞下一顆鴕鳥蛋的可愛模樣,手塚差點忍不住笑場。他平常可是最注重形象的「不想看到我?」 「才不是!我以為……」雖然忍足一直跟他保證手塚絕不會跟他分手,但他那日離去的背影仍然令他感到不安。 「以為我真的如你所願的要和你分手?」 「不是的,我從沒想過要和你分手……」 「我知道,誰要你如此不信任我,不和商量就隨便決定要和我分手了。所以就想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這樣你以後才不會輕易的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輕輕的抱住已有一個多月沒有擁抱的身軀,好想唸他身上的玫瑰香味……… 「對不起,國光…我不能讓父親傷害你還有伯父、伯母。」將臉輕靠在自己眷戀的胸膛上,這令自己百般眷戀的胸膛。 「所以,我們必須要更加的小心謹慎。」 「你打算怎麼做,國光?這幾日我已經盡量去參加我母親幫我安排的相親,讓他們相信我決定忘記你了,可是我只要一看到那些庸脂俗粉我就想吐。」那些女人沒一個比得上本大爺的華麗的,一個比一個俗氣看了簡直傷眼。 「景吾,你父親之所有能有恃無恐的威脅你是因為你還未掌握跡部家的大權。只要你掌握住了跡部家的大權,將你父親那邊的勢力給滅掉或是拉攏過來,那麼他不就無法威脅到我們了?」 「你是說……要我將父親給拉下台?」 「嗯,你願意嗎?他是你的父親。」 「我願意!他除了提供了精子之外從未為我做過什麼,他不過是名義上的父親罷了。」 「即使在還未將你父親拉下台之前,我們只能偷偷摸摸的在一起?」輕抬起跡部的下巴,深情的吻上那顆淚痣。 「嗯…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乎。」手塚的吻細細的落在他的臉上,久未經雲雨之歡的身軀發出陣陣的顫慄。 手塚的將跡部的襯衫鈕扣一顆一顆的解開後,將他的襯衫扯下任其滑落,將早已虛軟無力的他輕抱上鋼琴架上。吻,落至他的喉嚨再落至他胸前的蓓蕾啃咬著,一手則扯掉礙事的褲子和底褲,抬起跡部的大腿將他架在自己的腰上。 手塚低沈的聲音如醇酒般美味,輕輕的在跡部的耳邊響起,另一手則搓揉著跡部的分身令起迅速勃起「你好美,景吾。」 「嗯啊……國光…我……快點…」意識渾亂的跡部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分身被手塚緊握著,而自己急欲得到解脫的下身只能不停的扭擺著。 「再等一會景吾。」手塚按壓住他的頂端不讓他射出,而嘴則緩緩的落下將他的分身納入口中吸吮著。 「啊…哈……國光…我不行了……」身體無力的躺在鋼琴架上,一手抱著手塚的頭,雙腿高舉緊緊地夾在手塚的肩脖上,姿態淫魅的跡部只能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呻吟聲和急促的喘息聲求手塚讓他解放。 跡部在手塚一個用力的揉揑之下終於忍不住的解放在他的口中,之後無力的趴躺在鋼琴架上不斷的輕喘著。 將跡部的愛液吞入口中的手塚嘴角淌下一絲的乳白液體,那模樣竟也有絲妖魅之態,將手探向口袋拿出放在口袋裡的一個小盒子打開,一指沾上潤滑液之後將手指插入跡部的後密穴之中「你的味道好濃啊,景吾。幸好你母親替你安排的那些女子沒碰過你。」 聽到此話的跡部只能嬌羞地瞪著手塚「我……囉唆!本大爺……本大爺才不是那種會四處亂來的人!」 手塚發出低沈沙啞的笑聲,輕咬著跡部敏感的耳朵「那當然,景吾只能讓我一個人碰。」 手塚的手雖輕緩的在跡部的密穴中來回的抽插著,但許久未經雨露的密穴十分的緊窒,還是令跡部感到陣陣的疼痛。 見跡部皺緊的眉,手塚只能輕吻著他讓他不將注意力放在疼痛上面,一手再沾上潤滑液來潤滑緊窒的密穴,一手則再度輕輕的撫弄著他的分身「撐著點,景吾。」 「嗯……我不要緊…」感覺到自己的分身再度被緊握在愛人手裡,雖已解放過一次但仍又迅速的挺起不禁再度羞紅了雙頰。自己……像個慾求不滿的人。 「別害羞,我們一個月沒做愛了,這是正常反應。」看著景吾害羞的模樣,手塚一個挺身將早已勃發的慾望進入那已潤滑至足夠容入他分身的後穴。 「啊!國光……」自己的後穴和分身皆感到陣陣蔓延的快感,令跡部無力地只能隨著手塚身軀的擺動而擺動。 手塚一手愛撫著跡部的身軀一手揉捏搓揉著他的分身,下身則不斷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在他的身後抽插著。兩人的唇舌緊緊的交纏著,火熱的舌不斷的探取彼此口中的蜜液。 音樂教室裡滿是兩人的喘息聲及淫糜的呻吟聲,跡部感到自己被手塚碰觸的地方好熱好熱,而自己的分身和後穴則是衝滿了一陣一陣令他歡愉無比的快感。 兩人瘋狂的愛著彼此的身軀,跡部感覺到手塚的腫脹填滿了他的後穴,一次又一次就要達到極點的感覺令他只能小小聲的尖叫著,在一次猛烈的挺進後兩人雙雙到達高潮。 時間直至黃昏時,兩人才從音樂教室裡緩步的走出來。 守在外面一整一天的忍足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真是的,你們兩個也太久了吧。要是讓那老頭的眼線察覺不對盡的話,接下來還有戲唱嗎。」 幸好音樂教室的隔音不錯,要不然別說會被別人發現了,自己的耳朵可是會長繭的。 「麻煩你了。」手塚替跡部整理著他凌亂的上衣後,在他有著玫瑰色澤的唇上輕啄了下。 「你們兩個,現在是在走廊上克制點。」 「你知不知道打擾別人恩愛會被馬踢啊,啊嗯!」 「我只知道你們再恩愛下去,手塚就會被你老頭盯上了。」這兩個人,到底知不知道目前的情況。 「放心吧忍足,我會注意的。你先送跡部回去,我有事要去學生會室處理一下。」 「國光…小心點。」 「嗯,盡量別用手機打電話給我,我怕你父親會讓人監聽。有事就透過忍足找我,知道嗎?」手輕輕的滑過跡部臉上的淚痣,不捨的再印上一吻後才轉身離去。 望著遠去的手塚,跡部知道接下來的將會是一場硬戰。但他有信心,他絕不會輕易放棄的「走吧,本大爺肚子餓死了。」 「我看是口渴吧。」看著離情依依就只差沒十八相送的兩人,忍足不禁想回去抱他那親愛的不二棕熊了。 「你說什麼,為什麼我會口渴,啊嗯?」這小子,一臉奸詐的狐狸樣,肯定不安好心。 「在音樂教室叫那麼大聲,不口渴才怪。」 「忍足侑士!!!!!!!」 接下來的幾天,跡部原本沈鬱的心情在見過手塚後一掃一個多月來的陰霾,乖乖的讓母親安排相親的事,只不過是乖乖的去相親然後狠狠的羞辱那些自稱名門千金的良家閨女。 此時的跡部正和一個打扮得亮麗耀眼、引人注目的上流社會千金小姐共進午餐,跡部姿勢優雅的切著自己面前的牛排,像是非常享受眼前的午餐似的,完全不顧對面一直害羞地望著他、頻頻暗示他的女子。 坐在跡部對面滿臉通紅,害羞不已的女子見他相親地對像始終沒有開口的打算,幾番掙扎和暗示下,見對方始終沒有開口的意願,終於決定由自己主動開口。畢竟眼前的人集俊美於一身,勾魂攝魄的眼眸、多情的淚痣、玫瑰色澤般的紅唇鮮艷欲滴、低沉迷人的嗓音、比例勻稱的身材、舉手投足皆散發著優雅迷人的魅力,而且又有錢更是跡部集團的下任繼承人。天吶,這種人如果不好好把握住,那自己絕對是天下第一笨的女人。 自己的朋友一聽到她要和跡部家的少東相親都羨慕得不得了呢,要是能和跡部家的下任繼承人結婚,那就太美好了,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呃…景吾,我能叫你景吾嗎?」 聽到此話的跡部,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的唇,拿起桌上的紅酒輕啜了一口「本大爺的名字只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能叫,請妳不要半路亂認親戚。」 對面的女子一聽到跡部如此不客氣的言語,這回臉上的表情不是故做害羞的紅潤,而是被氣憤所染紅的,深吸了口氣再度露出大家閨秀該有的機械式微笑「對不起啊,跡部,人家只是太緊張了咩。那……你有沒有喜歡做什麼活動?或是討厭什麼?」 跡部看著眼前做作的女子,俗氣的低胸洋裝、俗氣的大紅口紅、俗氣的粉味、噁心做作的聲音「我現在非常討厭一種東西。」 「是什麼?」女子一聽跡部似乎終於有意和她談天了,不禁又興奮又好奇的故意將身子往前傾,露出她那傲人堅挺的雙峰。 跡部露出了非常迷人的微笑,將眼前的女子電得心亂神迷、心跳加速「我最討厭的〝東西〞就是妳。我從來沒看過哪個女人穿得比妳還俗氣、粧也化得那麼俗氣、化粧像在糊牆壁似的、而且胸部還是整形過的,讓我差點沒噁心的將午餐給吐出來。」 女子沒想到跡部居然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一時呆愕得愣住了「你…你說什麼?!啊,討厭啦!跡部,怎麼這麼會開玩笑嘛。」 「沒聽清楚嗎,啊嗯?那我只好再多說一次了,畢竟妳看起來就像腦中空無一物的草包女,雖然跟妳講話實在有違我華麗優雅的原則,但我這人向來很好心的。我說,妳實在是俗斃了,跟妳在一起吃飯還真是丟臉,粧畫得那麼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妳正在演歌舞伎呢!尤其是妳那做作的聲音更像在唱歌舞伎,實在是令人覺得刺耳,再說歌舞伎演員唱得都比妳好聽。麻煩你就饒了本大爺倒楣的耳朵吧,啊嗯。」 「你……你太過份了!」女子再也不堪受辱,尤其是跡部刻意把聲音說得很大聲,此時的她只能掩著面即傷心又羞憤的跑出這家餐廳。 看著跑出去的女子,跡部再度輕啜了一口紅酒,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啊,又氣走一個了,心情真好。 時光飛梭,手塚和跡部皆從立海大畢業,兩人一畢業後就立刻投入職場。跡部自然是入主跡部集團準備接手父親的事業,手塚則是和忍足合作開了間律師事務所,只是手塚選則隱身幕後。 手塚和跡部一直維持著交往,雖然常常要很久才能見上一面,但倆人的心仍是繫著彼此的。手塚的父母在知道了跡部父親的不讚同後,雖感無奈但也表示願意支持他們,並且要跡部改口叫他們爸、媽。 跡部雖然在自己的親生父母上感受不到親情,但卻在手塚的父母身上感受到了何謂親情,更加確定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並在心底立誓,一定要打敗自己的父親,這樣一來才能和手塚長相廝守。 沒想到,上帝關了他在跡部家的那扇窗,卻替他打開了手塚家的這道窗。 然而幸福的背後卻帶著一絲的陰影,跡部的父親還是查覺了自己兒子的不對勁之處。自己的兒子在每次出差回來後總是心情特別好,一開始也只是以為談成大合約才會心情好,雖然不是每次出差都這樣,但久了卻隱約覺得不對勁。在更加派人詳加查探下發覺了原來自己的兒子並未完全的和手塚斷絕關係,這幾年來兩人仍然密切的維持著交往。 跡部的父親看著手下遞來的報告書,雖面無表情但內心卻感到無比的震怒。 在看完手中的報告書後,將之放入一旁的碎紙機中任其攪碎。幾度的深呼吸之後,端起了桌上的咖啡輕啜了一口,雖然面無表情但端著咖啡的指節泛白以及些微的擅抖仍然洩露了他憤怒的情緒。 手塚國光,這是你的選擇別怪我無情! 按下了桌上的通話鍵,吩咐秘書要他請跡部到總裁辦公室後,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不一會兒,門上傳來了敲門聲「父親,您找我?」 看著自己早已長大成俊挺成熟的兒子,有著絲屬於女人的嫵媚,微皺了下眉頭「嗯。你應該有聽說我們打算發展大型連鎖飯店將之推展到國外,我打算派你去德國探查。」 「德國?為什麼會突然派我去?這一向不是海外研發部的工作嗎?」 跡部的父親雙手交疊,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我打算開始慢慢的把權力放給你,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這次的企劃案能交由你來做,我想看你能做到何種程度。如果讓我不滿意的話,那麼或許把公司放給你的事情需要再緩上個幾年。如果你做得好的話,董事會裡的那些老狐狸們也會放心把跡部集團交給你。」 「……我知道了,過兩天我就出發。」雖然心裡覺得父親怪怪的,不過或許是自己太多心了。 看著自己兒子離去的背影,雙眼迸射出一道憤恨的視線。哼,手塚國光你的死期即將到來。 在跡部離去的第二個禮拜,正好是跡部的生日。 這天,手塚感到自己有著些微的心神不寧,但並未特別的去注意,只當是自己連續忙了好幾天的案子沒有好好休息所產生的錯覺。 自己早在前天便已買好禮物由國際航空貨運寄送給景吾了,他應該收到了吧?雖然今年沒法陪他一起去海邊,但仍是希望在他生日時能收到自己的禮物。 手塚因為手上的案子必須到北海道去取證,在一連忙了好幾天沒休息之下好不容易取證完畢可以回到東京。在整理完行李後,自己只想盡快的回到自己和景吾共租的公寓之中好好的休息。 在發動車子上路後在一處人煙稀少的公路上,手塚不知為何眼皮不斷的狂跳,突然……有個人影閃過眼前………… 天邊,劃過一道轟然巨響,原本晴朗的天被一道火紅及黑色的煙霧所覆蓋。地上被炸烈的是車子的殘骸以及……人的破碎殘骸……… 遠方警車聲以及消防車的聲音漸行漸近,雨開始慢慢的滑落,一滴…兩滴…三滴………然後變成傾盆大雨……… 是你的淚嗎?景吾……別哭……… 遠在德國自己別墅房間中的跡部,剛洗完澡出來只著了一件浴袍,邊擦著頭邊看向窗外的夜景,突然間眼皮狂跳不已並且感到心緒不寧,就好像即將發什麼大事似的。 但他搖了搖頭要自己別胡思亂想,剛剛才和國光通過電話而已,是自己太多心了。看著床上剛收到的國際包裹,那是一只水藍色的琉璃瓶。 跡部自房間的附設吧枱裡抽出了一瓶白蘭地倒到一旁的白蘭地酒杯裡,輕啜了口酒,坐上了床旁拿起那只雕工精緻的琉璃瓶把玩著,裡頭半滿的星星隨著他的搖晃而左右搖擺。 突然,床尾處傳來了自己手機的音樂鈴聲。不知為何,平常聽慣的聲音此刻竟覺得特別的刺耳,放下了手上的紅酒杯子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喂?」 電話那端傳來了忍足焦急的聲音「跡部,不好了!手塚的車子被人放了炸彈,手塚和車子一起被炸死了……」 跡部手裡的琉璃瓶倏然滑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瓶中的星星撒滿了地上,那碎掉的琉璃就好似跡部的心。 世界,彷彿在眼前崩毀了………跡部再也聽不到忍足的話,沒有了手塚國光的世界,他如何獨活…… 當晚,跡部立刻動用了跡部集團的力量包下一班飛機飛往日本…… 下了飛機的跡部立刻坐上計程車趕往手塚家,一到家門前看到的是一群黑壓壓的人影及沉悶悲傷的氣氛,衝進來過無數次但此時卻感到陌生無比的手塚家,客廳正中央掛上的是手塚的遺照。 看到眼前景像的跡部不敢置信的跌跪在地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而此時跪坐在一旁的手塚父母一見到跡部,立刻上前去將他扶起「景吾……」 「媽媽,怎麼會這樣?!手塚他怎會……」跡部哭著抓住手塚母親的手,手不斷的顫抖著。 只見手塚的母親泣不成聲……手塚的父親眼角也閃著淚光,微微的對著他搖了搖頭。 「不會的……不會的…他要回家前還跟我通過電話的,你們在騙我!」跡部瘋狂的抓住手塚父親的手,朝著他咆哮著。 而這時在一旁的忍足見跡部突然失控,趕緊上前抓住他「跡部,你別這樣!」 「放開我!」見自己被抓住的跡部,掙脫不了忍足的手一怒之下一拳揮上他的臉。 只見忍足被打飛在地上,原本掛在臉上的眼鏡掉落下來「該死的,你這笨蛋!」 「跡部,你快住手!乾、桃城,把跡部架起來。」而另一旁見自己愛人被打倒在地的不二,雖然很氣跡部的行為但是卻也明白他的痛苦。 此時大石打開西裝外套,從裡面掏出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後赫然是好幾管未曾使用過的針筒,拿起其中一個針筒後再拿出不二早先要他準備好的鎮定劑及安眠劑將他注入針筒後,輕輕的將針筒的空氣擠壓出來。 「壓住他。」不二吩咐乾和桃城壓住他 大石見跡部被順利的壓制住,快步走到跡部身後迅速的在他脖子上扎上一針讓他昏迷。 跡部只覺脖子一陣刺痛,接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待他幽幽轉醒後…… 「醒了,跡部醒了。」 跡部眨了眸眸子,腦中思緒一片混亂「你…國光!」 「跡部,你別衝動。」 「別衝動?你要我怎麼不衝動,死的不是你最愛的人你當然不衝動!」 啪!不二睜開他那冰藍色的雙眸,狠狠的甩了跡部一巴掌「夠了,跡部!手塚的死不只是你傷心,在這裡的每個人都一樣傷心難過!」 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的跡部,手撫上了他紅腫的臉頰,淚緩緩的流了出來「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見跡部不停的狂笑聲久久不歇,那悲傷的猶如在哭泣的聲音令聞者皆感到一陣心酸不止,眼角也跟著淌下了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忍足……警方怎麼說?」好不容易止位笑聲的跡部,雙手抓緊了覆蓋在身上的被單,哽咽的問著忍足。 「……似乎有人向警方高層施壓,警方以因手塚正在調查一宗有關黑道情殺案件為由,認定是被黑道所請的殺手給埋下炸彈而死。」 「是嗎……那…父親呢?」 「唉!你父親他前些日子似乎有和黑道人士接觸過,但找不到證據我們也末可耐何。」 「我知道了……」父親……您終究還是… 「跡部,你要去哪?」 「去看國光……」 跡部景吾走到了手塚國光的遺照前靜靜的跪下,一語不發的直看著手塚的照片久久不語。 「景吾……」手塚的父親見這樣的跡部,想說些安慰他的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爸爸,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話,國光也不會……」 「這不是你的錯,如果國光和你分手的話,我想他最終也會走向這條路吧。國光這孩子一但愛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外表越冷漠的人,其實內心越脆弱。」 「是啊……」 接下來的幾天,跡部只是一直跪在手塚的遺照前,幾乎不吃不喝,令眾人擔憂不已。直到手塚火化的那天,跡部抓一把手塚的骨灰後,放在一只小巧精緻的水藍色透明琉璃品內,之後便離開不曾再回過頭也不曾再回到這個地方。 跡部集團總部方下車的跡部臉色波瀾不興地看著眼前的這棟設計俱現代化的新穎大樓,緩緩的走入已有許久未曾踏入的地方,即使這裡是自家公司,但仍感覺好陌生、好清冷,跟總是帶給他溫暖的手塚辦公室的地方是如此截然不同。 總裁辦公室內,跡部站在自己父親的辦公桌前,將前一陣子他父親要他視察德國即將興建的連鎖飯店視察報告書輕輕的放在辦公桌上,然後開始講解這次的視察要點。 跡部的父親看著自己的兒子,內心不禁感到怪異,手塚前些日子才火化,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也有到場,甚至在手塚火化之前都一直跪在手塚的遺照前。但……為何此刻的他,看起來的表情是如此的無動於衷?內心,隱約的感到一股極度的不安。 「……大概,就是這樣。父親覺得如何?」 「你做得很好,看來我可以安心的把公司交給你了。」 「是嗎。」 眼見兒子無意再說下去,甚至有離開的打算,不禁有些急了「等等!」 跡部並未轉身,只是站在原地,然後語調好輕好柔地的「還有事吩咐嗎,父親?」 見著這樣的兒子,心中的不安易加擴大「你…據說,前些日子手塚的車子被人裝設了炸彈,車毀人亡,你……」 「父親不是要我和他分手嗎。」 「你……沒有任何感覺嗎?」 「父親以為呢。」 「景吾,有話就直說吧,這不像平常的你。」 「那麼,父親是否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你在暗示什麼,景吾?」 「父親在我出國前,似乎有和黑道上的人物接觸過?」 「你在胡說什麼,景吾。我可是堂堂跡部集團的總裁,怎會跟那種下賤的平民接觸呢。」 「這樣啊。父親,您認為面子比較重要,還是親情比較重要?」 「…………」 跡部的父親無意回答,而跡部也不打算聽他的答案,因為,答案在彼此的心中都很清楚明瞭。 幾日過後,電視各大媒體皆掀起了一陣狂風爆浪。原來,國內證券集團的龍頭,跡部集團的未來繼承人跡部 景吾居然是同性戀。各大報章雜誌上均貼滿了跡部和手塚一同約會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照得非常的清晰,甚至角度距離都拿捏得極好,就像是有大師級的攝影師掌鏡似的。 跡部家原就是各媒體矚目的焦點,再加上手塚在律師界也展露了無比非凡的光芒。而前一陣子手塚死亡的事才在司法界引起一陣驚濤駭浪,司法界皆痛心失去了一個有前途的青年,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新聞,此時又再一次的爆發出來。媒體上更傳說手塚死亡的事有高層施壓不許多加調查,令警方方面再添加一樁醜聞。 再加上跡部景吾即將繼承父親的事業,沒想到居然會爆出這樣的醜聞風波,頓時就連娛樂新聞的八卦雜誌也貼滿了跡部和手塚的親密照片,甚至,連兩人接吻愛撫的照片都有,就只差沒兩人的閨房照了。照片上兩人俊帥的模樣幾乎迷遍了全日本的少女,皆大嘆著,為什麼俊帥的男人都是同性戀呢。  跡部宅裡,跡部的父親感到無比的震怒,將一堆照片丟到跡部的身上怒聲咆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在你要繼承的前夕被媒體揭發!你要跡部家有何顏面在上流社會立足!孽子,你丟盡了跡部家的臉!」 跡部隨手拿起一張照片,照中的手塚眼神溫柔的看著他,嘴角輕輕的帶著難得一見的溫柔微笑「所以呢,你要將我趕出跡部家?」 「哼!你捨得離開嗎,你不是一直想掌握跡部集團的大權。」 「早已無所謂了,跡部家的一切,對我而言不過如浮萍一般。」心既以死,要那些帶不走的東西何用。 看著自己兒子臉上仍然雲淡風清的表情,這幾日來心中的不安更加的纏緊他,幾乎要令他窒息「你想做什麼?」 「父親,您愛過我嗎?」 「……你到底想問什麼?」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你只需要回答愛?或不愛?」 「兒女私情只會防礙自己的前景。」 跡部深深的看了父親一眼「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了,您從未愛過我。對您而言沒有任何事比得上跡部集團來得重要,妻兒不過是總裁光環下必備的附屬品。但是,我一直期盼著有一天您能抱我、或摸我,只要表現出一絲的父親就好,但您和母親從未這麼做過。呵,真是可笑!我所渴望了一輩子的親情不是在自己的親生父母親上得到,居然是國光的父母給了我一切的父愛和母愛。」 「小時候,我總是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每天都期待著您和母親回來陪我共進晚餐,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期待所帶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每年我生日時收到的都是昂貴的名牌禮物,但您可知道我從不在乎那些東西,我只希望在我生日時我的父母能夠陪我一起吃蛋糕而已,然而這個小小的心願對我而言卻是如此的遙不可及。學校的同學總說我孤僻、驕傲又難相處,靠近我的都是一些想攀上跡部家有錢名聲的人,沒有一個人懂得我心中的寂寞。除了國光,沒有人懂。」 「夠了,我已經累了父親。您就抱著跡部集團過一輩子吧,即使我成了跡部集團的總裁,您仍然會在幕後控制著一切、也控制著我,而我不想一輩子做個傀儡。既然您從來就不需要我,那麼就當我不曾存在過吧,這個跡部家,不需要我的存在。」 「消息是我自己放給新聞媒體的,照片也是我以匿名寄去的。」跡部關上書房的門,也關上了他的心,走出跡部家,走出了這個困住了了自己一輩子的牢籠。 跡部家外對著他的是一大群媒體,爭相逼問著他和手塚的問題。跡部面對著攝影鏡頭,眼神毫不畏懼,更像是早在等他們問這問題「我,跡部景吾,這一輩子只愛一個人,那個人就叫手塚國光,至死不休。」   跡部來到了他和手塚經常來到的海邊,海風不斷的吹打著他的身體、海浪不斷激烈地拍打著,只見他緩緩的、堅定的朝著海浪中走去。手輕握著一直掛在頸上的琉璃瓶,看著波濤洶湧的海浪。雨緩緩的落了下來……… 跡部一直朝著海裡走去,不顧海浪、狂風和雨水瘋狂的拍打著自己的身體,在海水中的跡部載浮載沉著,直至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國光,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哦。』  仿佛如同一場夢 我們如此短暫的相逢
你像一陣春風 輕輕柔柔吹入我心中
而今何處是你 往日的笑容
記憶中那樣熟悉的笑容
你可知道我 愛你想你怨你念你 深情永不變   曾經,他和手塚一起逛街時看到了一家珠寶精品店。那家店的櫥窗展示櫃上展示了一只非常美麗精緻的水藍色的透明琉璃瓶,瓶中放了半滿的星星,其中一張星星被打了開來上面寫著〝琉璃寄情〞。雖然那只琉璃瓶的價錢只是自己口袋裡的九牛一毛,雖然跟旁邊那些昂貴的鑽石、祖母綠、鱷魚水晶、綠幽靈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但自己就是不自覺的喜歡。 駐足在櫥窗櫃前良久良久之後才離開,你問我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我並未回答。因為心裡想著回頭要來買這只水藍色的琉璃瓶送給你做為情人節的禮物,當然不能讓你知道。 可是當夜晚我們分手各自回家時,再來到這間珠寶精品店時,那只我所中意的琉璃瓶已不在了。走進精品店裡詢問店員是否有多的存貨,她們回答那是唯一的琉璃瓶,心底湧現著無限的失落……… 卻沒想到在情節人當天,你送給了我當初看到的那只水藍色的琉璃瓶。琉璃瓶裡有你費盡心思折出來的小星星,雖然因為不擅做這種事而折得有些難看,但裡頭裝滿的卻是你的心意,那些小星星的背面寫滿了你對我的情意。淚,不自覺得流了下來……這時才知道原來你不是木訥,只是不擅於表達自己的感情。 之後,每當到了我生日的那一天,你就會去買一只不同顏色的琉璃瓶,然後在瓶中裝滿了你親手折的小星星帶著我來到海邊。你告訴我,流星能讓人許願,那麼你親手折給我的星星則是專為我實現願望的。 你說,將自己的願望放在琉璃瓶中漂向大海,大海會將願望帶向天的那一端實現我的願望。你說,將自己的不開心放在琉璃瓶中漂向大海,大海會將我的煩惱全都帶走。 看著滿臉通紅的你說著這些話時,我的心漲滿了滿腔的感動。 後來,我們在星星上寫滿了未來的期許,然後將他放入瓶中密封再將它放入海中,望著遠去的琉璃瓶在海中載浮載沉,漸漸的漂向看不見的另一端。我們倆人漫步在沙灘上,上面印上了我們倆人的足印。你說,那些足印會相伴我們一生。我笑著問你這是否是變相的求婚。 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是你特地請人製做的琉璃瓶,為了我而製做的。 當年,我終究是被人救上岸了。真田和越前見我的狀態極端的平靜,平靜到令他們感到相當的不安,於是派了眼線跟在我身邊,怕我輕生。 當我從醫院醒來時,眼見的是一片無盡的白色,回眸一看,是母親早已哭腫的雙眼以及父親擔憂的眼神。 「景吾,你醒了!醫生!醫生!我兒子醒了,他醒了!」跡部的母親衝到走廊上大聲的哭叫著醫生,完全沒有他平日極力維持的優雅貴婦形象。 「景吾……」 看著自己父親擔憂的眼神,他也會擔心嗎?他不是從不在乎我的,又為何會擔心?將臉轉向一旁的窗外,自己和父親早已無話可說了。 醫生走了進來,小心異異的詢問了我幾個問題,再做了一番仔細精密的檢查後,才小心異異的告退。 躺在豪華病床上的跡部,看到了一旁的茶几上擺著的是最新一期的雜誌,雙手想拿,可是昏迷了好幾日方醒的身軀完全使不上力。不過看標題也知道裡面報導了哪些事,不外乎是他殉情的事罷了。 跡部的母親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擔憂的看著始終不言不語的他「景吾,還有哪兒感到不舒服的嗎?」 「我累了,想休息。」 眼見自己的兒子無意再談,只能默然離去。丈夫的手輕輕的搭上了她的肩,淚眼迷濛的望著一瞬間年老了許多的丈夫,他們……真的錯了啊…「那……我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叫一下媽媽就來,好嗎?」 跡部倦及的再度閉上了雙眸,又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中。國光…為何我在夢中見不到你?你生氣了嗎……氣我沒有陪伴在你身邊… 再度醒來時,依然是母親坐在一旁,手上拿著一顆蘋果和一把水果刀,努力的想削著手上的蘋果,無奈蘋果早已被不曾做過家事的她削得坑坑洞洞慘不忍睹。 「啊!景吾,你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一看見自己的兒子醒來,高興得想上前替掙扎著想起身的兒子扶起,但手卻被他一掌拍開。 「不勞跡部夫人費心。」裝作沒看見她悲傷的眼神,人就是如此可悲,擁有時從不曾在意,失去時才知珍惜。 在一旁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跡部父親見自己兒子一醒來不但不感激母親不辭辛勞的守在床邊照顧他,還如此的不敬,不禁感到震怒「景吾,你這是什麼態度!她可是你的母親!」 「高攀不起。」 「你!」 眼見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又要吵起來,跡部母親趕緊出生制止「啊…對不起,媽媽手上拿著刀子沒注意到。你餓了吧,我煮了些粥,吃點吧?」 跡部看著放在豪華保溫鍋裡的粥,依然是華麗的跡部家風格,只不過是慘不忍睹的華麗風格「我不餓。」 「景吾,媽媽知道我做錯了,原諒我和你爸爸好嗎?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再給我們一次當你父母的機會。你昏迷了好幾天沒都吃東西了,多少吃點好不好?」正想勸兒子多少吃點東西時,被一陣敲門身打斷。 推門而入的是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他們對她和跡部父親點了點頭後,走到跡部面前,將手上提著的東西放下「景吾,聽說你醒過來了,好多了嗎?」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當然是擔心你,傻孩子,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手塚的母親看著消瘦許多的跡部,輕輕的擁住了跡部的身子淚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對不起,媽……對不起……」直到這時,跡部才顯現出了他脆弱的一面,忍不住的在手塚的母親懷裡哭了出來。 而在一旁的跡部父母親看到此一情況,感到無比的震愕。自己的兒子對他們用的總是敬詞,而在那對夫妻前用的卻是……親人好友間才會有的…普通詞。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任意進來的!這兒可是特等病房,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的。」 「是我帶他們進來的,跡部總裁。」 進來的是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高大的男人身上有著一股王者氣息,而嬌小男人的臉上有著的是對他明顯的不屑神情。 「跡部總裁,我是真田弦一郎,他是我的妻子越前龍馬,我們是〝景吾〞的好友。」 在他身邊的龍馬一聽弦一郎居然用妻子這詞來介紹他,不滿的對著他大聲的抗議「什麼妻子,我可是堂堂的男人,哪裡像女人了!」 「真田?真田財閥的真田?!」早已耳聞真田財閥總裁真田弦一郎的大名,沒想到他居然是景吾的朋友,更沒想到居然是同性戀。原來就是有這些人在景吾的身旁才會讓景吾被他們傳染。 哼!早已耳聞真田家是以黑道起家的,烏鴉再怎麼染色永遠都只是隻黑到底的醜陋烏鴉,永遠也成不了鳯凰,更別妄想當鳥中之王。 「是的,我們只是有些事想和景吾談一下。」 「對啊,所以外人趕快夾著尾巴退場。」龍馬很明白的表示,跡部夫婦是外人。 「你!」正想好好教訓一下這目中無人的小子時,手卻被自己的妻子拉住。 只見自己的妻子哀傷的對著他搖了搖頭「對現在的景吾而言,我們的確是外人啊。景吾從未喊過我一聲媽媽……從來沒有……」 見妻子傷心的掩面哭泣,自己不禁在心中問著自己,真的做錯了嗎?景吾…也從未喊過他一聲爸爸……頓時,像戰敗的公雞,原本一向昂然挺直的肩膀再也無法挺直,只能默然無語的離開特等病房。 「來,景吾。你剛醒來身體還很虛,我熬了些清淡的粥給你補補身子。真田、越前,有事先等景吾吃飽再談吧。」手塚的母親要他們在一旁坐下,等跡部吃完了才準繼續談話。 等跡部將一鍋的粥吃掉了八分後,才抬起頭望著他們「真田、越前,你們……」 「哼!我們是拿東西來給你的。」越前將手上的一只牛皮紙袋和一只絨布盒遞給他。 「這是?」低頭望著放在自己床旁的東西,不解的望著越前和真田。 「手塚遺留下來的東西。」 跡部雙手顫抖的拿起了牛皮紙袋和絨布盒,將他們抱緊在胸前「國光的……遺物?為何……為何會在你們的手上?」 「那些東西是在手塚的公寓找到的,我們只是早警方一步將他帶出。因為,我想將這個交給你或許會比較好。」 跡部雙手顫抖的將牛皮紙袋打開,裡頭是一張寫滿英文的結婚證書,上面早已有著手塚的英文簽名和蓋章「這是……結婚證書?!」 迅速的拿起一旁的絨布盒將之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男用婚戒,純金的戒身上由鑽石刻成的玫瑰花紋,既優雅又大方,雙手摀著嘴眼淚再度奪眶而出「啊…國光……」 「跡部,我知道社長的死對你打擊很大,如果弦一郎也死了的話,我也是無法獨活的。可是我仍然會堅強的活下去,因為我相信弦一郎會希望我好好的活在世上,而我想社長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是啊跡部,天無絕人之路。」真田看著泣不成聲的跡部,緩緩的補上一句。 越前看著難過的跡部,欲言又止「跡部,其實………你好好想想吧,社長如果知道你這樣,若地下有知會無法瞑目的。」 真田的大掌緊緊的握著越前的手,無聲的傳遞著旁人不懂的訊息「那就這樣了,我們還有事要辦得先走了。跡部,頹糜不振可不像你的作風,你不是說過你每天都要活得比陽光還要耀眼燦爛嗎。快點恢復你那華麗的風格吧。」畢竟這樣才像你。 一旁手塚的父親見狀露出會心一笑,將一旁茶几上的筆遞到跡部的手上「是啊,華麗的風格才像小景嘛。」 真田在將車子發動上路時,轉頭看了看沉默不語的越前「真麼了,龍馬?」 「這樣,真的好嗎弦一郎?」 看著不安的越前,真田輕輕的將手覆蓋上他的手「放心吧。」 待真田和越前走掉後,手塚的母親輕輕的撫摸著跡部的頭「景吾,記得嗎?我曾說過,國光娶了你的話你就等於是我的第二個兒子,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你忍心讓我再失去第二個兒子嗎?」 跡部緩緩的抬起頭,看著手塚的母親「對不起……我…我只是無法忍受沒有國光在的世界,對不起……媽媽……爸爸…」 是啊,自己好傻,國光怎會希望他輕言生死呢。  當手塚的父母一出到門外看到坐在走廊長椅上的跡部父母時,手塚的母親走到了跡部母親的面前「你是跡部的母親吧?」 「啊…是,妳是……手塚的母親?」 「嗯。」 「對不起……我們夫妻倆做了這種無可挽回的事,對不起。」跡部的母親手掩著面流著悔恨不已的淚,淚從她的指縫間緩緩的流出,訴說著她滿懷的歉意。 只可惜跡部的父親仍然執迷不悟「做什麼和他們道歉,是手塚國光不知羞恥的硬纏著景吾,死不足惜!」 一旁手塚的父親聽到此話時,心中並不為他所說的話感到氣惱,只覺得這人好悲哀「跡部總裁,就算你一輩子擁抱著上流社會的光輝那又如何呢?人世間最溫暖的感情你曾有過嗎?你曾好好地感受過愛情嗎?你曾擁抱過自己的兒子享受親情嗎?人生在世,生不帶來,死亦不帶走。就算你擁有著億萬財富而不懂珍惜身邊的人,那麼當你年老時你將會發覺,你身邊沒有任何一個能和你一起遙想年少輕狂的人。你更會發覺,沒有人願意替你送終。」 「你…你這低賤的平民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 「他不是低賤的平民,他是我爸。」 「景吾?我才是你父親!」 一直在在門後聽著他們對話的跡部揚了揚手中的結婚證書「我說過了,高攀不起。我已經是國光的妻子了,從現在起改姓手塚,而他們則是我的父母。」 「景吾,別這樣,你爸爸他只是在說氣話,他還是很關心你、很愛你的!」 「請放手好嗎,你擋到我的路了,跡部夫人。」跡部用著似在看陌生人的冰冷眼眸看著那自稱是他母親,卻從來不曾對他付出過母愛的人。 「啊……你…你恨我?」 「既無愛,哪來的恨?」 「景吾,你不可以這樣。」只見手塚的母親走上前舉起手,懲罰性地在跡部的臉頰上輕拍了一下,以著不讚同的眼光看著他。 「媽,為什麼!」他可是在替他們討回公道! 「虎毒不食子,天下間沒有不愛自己兒子父母。他們只是被名利所迷惑的人罷了,好歹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在你昏迷不醒的期間,你的父母一直在你旁邊看著你不曾離開過。聽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好嗎?」 「……要我原諒殺了國光的人,我辦不到!」 「景吾!」 看著摔上病房門的跡部,跡部的父母和手塚的父母只能無奈的望著緊閉的門扉。 「真是對不起,景吾他只是一時的氣話,待他氣過了就沒事了。」 「是嗎……」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景吾是真的恨他們,那是她懷胎十月所生下的孩子啊,只可惜…只可惜她已經錯過了……錯過了… 接下來的幾日,跡部的父母拚命的想挽回這段破滅的親情,只是跡部始終冷冷的對待著他們,對於他們的關懷無動於衷。已經失去的東西,是再也喚不回來的了。 後來,他趁著眾人不注意時離開了醫院,只留著一張寫著〝我想出去散心〞 的紙條後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消失的那段期間,他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國家,看著不同的民俗風情,體會著各國的風光。常在鄉間村落裡看見小孩們無憂無慮的玩著,好羨慕他們有著快樂的童年,即使貧窮,但乃然是那麼地快樂。黃昏時他們的父母會等在門口迎接玩累的孩子們回家,然後用著乾淨的手巾替他們擦拭。 有次無聊時投資了一家快倒閉的飯店,沒想到他挑剔的口味及嚴格的審美觀,再加上自己的敏銳的經商頭腦居然讓那家飯店起死回生。結果生意越做越大,還開起了連鎖飯店,飯店的業務更拓展到其他國家。而他,也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飯店業及餐飲業的龍頭老大。 再加上世處流浪鮮少有人見過他本人,更成為了眾人想一掀其神秘面紗的神秘人。有一陣子各大媒體不斷地炒作著他的新聞,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的本名。而眼見在自己被飯店繁雜事務及媒體的無孔不入給緊纏上身的跡部,趕緊把飯店的事務隨手丟給一個人後就腳底抹油溜了。自己可是為了散心才四處流浪的,怎麼可能會再傻到讓那些事務給纏上。 流浪,只是為了沉澱自己的心。他終究是無法原諒自己的父親,也下不了手傷害自己的父親。自己恨過、痛過、怨過也哭過,他不想再留在那個總是勾心鬥角的地方。他不懂為何明明別人和自己的家人相處都是那麼地輕鬆,而和自己的父親相處卻要攪盡腦汁的選擇適當的用語,他真的覺得當跡部家的兒子好累好累,所以他選擇了流浪。    風,依然吹著。海,依然是那樣的藍。雨,緩緩的飄下。而你,又在哪裡?潮起又潮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銀灰色的長髮隨風翩翩飛舞著,衝上來的浪花打在我早已濕透的腳上卻沒有任何冰冷的感覺,再如何的冰冷也比不上心中的冰冷。 一滴精瑩的淚,緩緩的落下滴在手裡小心異異捧著的水藍色琉璃瓶中再滑落到手中無名指帶著的戒指,然後滑落到沙上。 緩緩的走上前,輕輕的拋出手中的琉璃瓶『記得嗎,這是我們兩最喜歡的顏色。』 看著隨著風浪漸漂漸遠的琉璃瓶,裡面載滿的是我對你的思念之情。 這是我第幾年一個人孤獨的來到海邊了?以往身邊總有著你的陪伴,而如今卻只剩我自己一個。 每當他累及倦及就會回到這片常和國光一起來的海邊,將自己的思念和煩燥如往常般寫在琉璃瓶中再讓他流向大海。 看著手上無名指中戴著的戒指,在夕陽餘輝下閃耀著鑽石特有的光芒,那是當年手塚來不及交給他的。手指輕撫著頸上的小琉璃瓶,每當他感到煩燥時,總是會輕撫著琉璃瓶藉以撫慰不安的心,就像國光每當他心情不好時總是會擁著他輕輕的拍撫著他的背一樣。 國光,如果我活下來是你唯一的願望,那麼我不會再輕生了。我會照著你的願望好好的活下來,連你的份一起活。 畢竟,每天過得比陽光還要耀眼燦爛是我的座右銘。只是你可知道,只有你是我唯一的陽光。
第一部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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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冢迹]琉璃寄情II-彩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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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名: Rio 
 機場裡人聲鼎沸,旅客們來來去去,大廳中不斷強力的發送著涼爽的冷氣,廣播聲輕脆悅耳地提醒著要搭機的旅客們盡快登機。 剛從義大利回來的跡部,剛把手機開機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喂?」『跡部,你在哪裡?』「日本。」『日本?!大少爺,你知不知道你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大麻煩給我啊!』「什麼麻煩?」『前些日子你在義大利不是併購了一間搖搖欲墜的飯店嗎。』「然後?」『那間飯店是義大利某黑手黨老大看中的地點。』「所以?」『不只是看中那個地點,那飯店的老闆也是他看中的女人,可是那女人愛上你了堅決非你不嫁!』「重點。」『重點?!你到底在想什麼啊,你被重金通緝了耶!重點是他在網路上公佈只要有人殺了你就能有10億元的美金可拿!』 跡部將話通拿離自己的耳邊,免得被遠在日本另一端的那個人把他的耳膜給轟破了「如果只是這樣那我掛電話了。」 『跡部,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啊?』 「不過就是被通緝了,更何況少有人知道我是〝景光〞集團的總裁,暫時不會有危險,你就不要老是打電話來吵本大爺了,啊嗯。」道格拉斯這傢伙真是,越來越像個女人了,婆婆媽媽的。 『我的大少爺啊,能不能麻煩你珍惜一下自己的性命啊。』 「生死對我來說早已不重要,但本大爺也不會輕易讓人拿走我的生命的,啊嗯。」輕吐了一口氣,不顧對方持續的疲勞轟炸逕自按下了停止通話鍵。殺手嗎?如果能有人早日了結他的生命,那麼他會非常歡迎。 提起了簡便的行李,正欲往機場大廳方向走去時突然被人叫住了。 「跡部。」 一個輕輕的迴身,銀灰色的長髮在半空中甩出了一道美麗耀眼的銀灰色的波浪,讓人莫不讚嘆這宜男宜女的俊俏男子「真田?」 跡部驚訝的看著那即使已有數年未見,但王者風采依舊,卻比最後一次見面時還要更加深沉難測的氣勢「你……怎會在這?」 「我來接龍馬的,他今天回國。」真田看著這幾年刻意避著他們的跡部,他……還是沒變,但卻多了股歷經滄桑的感覺,看來他還是無法忘記手塚。 「聽說他又拿下溫布頓網球賽的冠軍了,恭喜。」 「龍馬搭乘的班機差不多要到了,待會兒要不要到我那坐坐?」真田看了看錶,雖然用的是問句但用的語氣卻是肯定句。 這傢伙,還是一樣霸氣難怪會跟越前湊成一對,跌破眾人的眼鏡「不了,我……」 「跡部,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隻縮頭烏龜。」 「你說什麼,你居然敢拿烏龜來污辱本大爺高貴華麗的優雅形象?!」 看著跡部爆跳如雷的模樣,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啊,手握成拳掩住笑意逐漸擴上的唇輕咳了聲「是我的失言,抱歉。總之,逃避不像你跡部大爺的做風吧。」 這人……還是一樣討人厭「哼,本大爺才沒有逃避任何事。」 「那你為何始終不曾再踏入手塚家?」真田深沉黝黑的雙眸緊盯著跡部,清楚的看見跡部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痛苦。 跡部別過頭,喉嚨感到一陣乾澀「如果……如果越前也死了,你又能平靜的面對一切嗎?」 「至少不會馬上平靜下來。但是,跡部你逃得夠久了,五年了,流浪了五年了已經夠了。」雖然驕傲的跡部讓人有股想扁他的衝動,但是看到喪志的跡部卻更令人感到痛心,還是華麗的跡部適合他啊。更何況…… 「你們兩個,在幹嘛?」越前不解的看著這兩個氣氛沉悶的老頭子,弦一郎已經夠老成的了現在又來一個。幹嘛啊,又不是在製造試膽大會的氣氛。 真田看著剛下飛機臉色有些疲倦的小情人,走上前接過他揹在肩上的網球袋和隨身的小行李後,轉頭望向跡部「走吧跡部,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談一下。」 跡部望著那兩個默契極好的情侶,不禁回想起他和手塚的一切,曾經,他和國光也是不需要言語便能明瞭對方的想法。可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不論他再如何的向大海祈禱,願望永遠也不可能會實現的……不可能…如果可以他也想回到擁有他和手塚回憶的家,只是……沒有了手塚的地方還能是家嗎? 仰頭閉了閉酸澀的眼眸,自嘲的輕笑了聲,將簡便的行李輕甩上肩隨著真田和越前走出了機場大廳,坐上真田家的黑色房車。真是……一點也不華麗的車。  真田宅裡,此刻的跡部正對面坐著的是真田和越前,兩人臉色皆有些凝重地看著他,優雅的拿起放在自己眼前的日本抹茶,輕轉了幾圈後輕呷了口,輕輕的放下茶杯點了點頭後才開口道「不是說有重要的事要和本大爺談?」 「你知道你被義大利黑手黨的人重金通緝了嗎?」真田將放在自己面前的資料推到跡部的面前。 跡部看著眼前的資料,並沒有想看的意思「如果是這件事的話,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了?!那你還四處晃,你不怕在路上就被人擊斃了嗎。」越前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一臉雲淡風清的跡部,這人腦子從中學時代就不大正常了,長大了更加的不正常。 「我不乎生死,更不會因為此事就畏縮的躲在家裡,但我也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命交給別人。」心已死的人又怎會在乎生死呢,真可笑。花10億買一個早已活累的人的性命,10億?如果他肯的話當然也能花100憶來買下那黑手黨老大的命。 真田看著眼前那心如死水的人,手塚啊手塚,你瞧膲你留了一個什麼爛攤子給我們收捨「跡部,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活著真有那麼痛苦嗎?」 「……如果是你呢。」嘴,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如果能夠的話,他何嚐不想活著,只是他只想活在有他的世界,而不是只有自己孤獨一人的世界。不論是喜是悲,他都想和他一起分享、品嚐、經歷。 「跡部,不論如何,暫時在這住下好嗎?反正你也不打算回去吧?」看來只好一步步的將跡部帶出那困住了他那麼久的無底黑暗了。 是啊,自己早就沒有家可以回了,住哪都沒差「隨你便,帶路吧。」  夜晚,越前剛走出浴室便看見真田又拿著一疊公文在床上批閱著,還一心二用的看著電腦的數據圖。不悅的走上前,抽走了真田腿上及手上的那些公文,將之丟到地上任其散落一地「一天到晚都在忙公司的事,小心過勞死!」 挑了挑眉,看向地上那堆散落的公文,將一旁的手提電腦關機闔上後,將身前那隻嘟著嘴的任性小貓抱入懷裡,輕啄了下他的唇「怎麼了?」 越前在真田的懷裡轉了個身,將他的大手環上自己的腰與自己的手交疊著,向後輕靠著他溫熱的胸膛「你覺得…我們的計劃會成功嗎?」 「依柳的說法,成功率有80%。」輕嗅著漂散著肥皂香味的小貓身軀,灼熱的吻在越前的脖子上落下點點烙印。 「嗯……好養,別鬧了弦一郎。」越前邊閃躲著真田的吻,邊將他輕推了開來。 看著閃離自己懷中的越前,語帶威脅的「你要自己回來還是我去抓?」 「我現在在跟你談正事耶!」無奈的,只好再度窩回那溫熱的懷中。 「放心吧,跡部他會幸福的。那,現在可以滿足我的要求了嗎?」輕咬著懷中小貓的耳垂,朝他吐著熱氣。 「嗯……」 早晨,秋天的乾枯楓葉散落在地上,舖城了滿地的金黃,些些的落楓隨風飄揚著,站在漫天飛舞的金黃楓葉中的銀灰色長髮的人兒,金黃與銀灰相互映照著,水藍色的浴衣穿在稍嫌瘦弱的身軀上,形成了幅美景。抬頭望著那些飄散的楓葉。秋天,令人感傷的時節…… 一個轉頭,跡部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可是看到的卻只是片片飄落的金黃楓葉,再無奇他。心,不知為何感到有些失落……那股熟悉的感覺…自己,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跡部,早餐準備好了。」真田無聲的走到跡部後面輕拍著他的肩。 被無聲靠近的真田驚嚇到,明明腳踩在枯黃楓葉上卻未發出任何足音「你……」 瞧著真田,想問他卻又不知該如何問,也不知自己想問什麼,微啟著唇,欲言又止。 「嗯?」 「不,沒什麼。用餐吧。」甩了甩頭,企圖將那莫名其妙閃入的思緒給甩開。 真田看著竟自走遠的人影,轉頭朝方才跡部看著的方向望過去,輕微的朝著看不見的空氣點了點頭比了個手勢後,轉身跟上那早已走遠的人。 待兩人走遠後,樹稍上閃過一個黑影,一個快得讓人看不見的黑影,也迅速的消失在這片美麗的金黃色及紅色楓葉群中。楓葉片片飛舞的沙沙聲不斷的作響,如泣如訴………  *****  海邊,無視於秒天海邊冰寒刺骨令人感到黏膩的海風不斷的吹打在自己的身上,跡部站在沙灘上望著眼前波濤洶湧的海,不發一語。昔日驕傲的容顏已不復在,如今臉上盛載的是訴不盡的愁,每次回到日本第一個報到的地方定是眼前這片海,若說日本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也就只有這裡了…… 不顧散亂的長髮,瞌上眼,聽著海浪的細語聲,回想著過往的手塚,那容顏清晰的印在腦海裡永遠也忘不了。 思緒飄遠的跡部完全沒注意到後面停了一輛黑色的房車,車上走下了四名黑衣墨鏡,手上還持槍的四名男子。 四名男子動作整齊一致的將手上的槍上膛,走下了除了跡部和他們外再無他人的沙灘,直到射程距離外,舉槍,拉開保險,扣板機………… 「啊!!!!!」 四把銀亮小刀破空而來,紛紛射中了四名男子的手掌將之貫穿,血噴射而出,鬆掉了手中原本緊握著的手搶,另一隻手握住了中刀的右手,轉動著因強烈劇痛而顯得蒼白冒著冷汗的臉四處張望著。 「誰!」 突如其來的慘叫聲驚醒了沉澱於過往之中的跡部,沒想到一回身望見的居然會是如此血腥的景像,怔愣了下。 「該死!」 四名男子掙扎顫抖的用左手想拾起地上的手槍,剛碰到槍口時,凌空再度飛來了四柄銀亮的小刀,狠狠的再度貫穿了左手的手掌,沙灘上頓時又是一片悽慘的痛苦叫聲。 「快走!」 原本意欲殺了跡部的人,見來人不好惹,便迅速的夥同其他的同夥,顧不得沙灘上的手槍,連滾帶爬的爬上了原來的黑色房車,遠離這個令他們吃了鱉的海邊。就怕再不趕快閃人的話,等等可就不只是手受傷了。 跡部轉頭望向射出小刀的方向,刺眼的陽光令他微瞇了瞇眼想看清那道背光的人,正待要看清眼前的人時,早已一個轉身消逝不見。 伸出了右手,想喚出聲卻被哽在咽喉中喚不出來,不知為何,好想看那人的輪廓……那背影,竟是如此熟悉………彷彿是那個總在午夜夢迴中,令他淚濕衣枕的人… 風更亂了,吹亂了跡部的長髮,也更加的吹亂他的心湖。 多年來不知早已沉疾到何處的心,又開始默默的跳動了起來。  拿著網球拍正想到屋後的私人網球場去練球的越前,看到了迎面走來的跡部一揮手「要不要來一場啊,自戀狂。」 瞥了眼總是愛挑釁他人,狂傲不羈的矮冬瓜「本大爺沒空。」 莫名所以的望著沒精打采的跡部,敏般敏感的鼻子嗅出了微微飄散在空中的血腥味,再見到跡部像是發生什麼事似的眼睛,若有所思的將眼神看往一旁的樹梢上的人,無奈的嘆了口氣便轉身繼續朝著屋後的球場走去。  「跡部遭到襲擊?!」真田震驚的望著對面的人,不敢置信從他口中淡然吐出的話語。 「怎會……」 會是誰敢無視於真田組的警告而對跡部動手,能夠有此膽量的人實在是不多了「在事情還未明朗前,你就待在跡部身邊保護他吧。」 對面的人皺了皺好看的眉,雖有些不願,仍是答應,誰叫眼前的人有恩於他「嗯。」 看著走遠的人,越前回頭盯著真田「弦一郎……」 「放心。」 「我知道了。」他相信弦一郎,也相信那個人。  *****  黑暗中,跡部所住的臥房裡傳來了陣陣的啜泣聲,一聲又一聲的令聞者感到心碎不已……… 倏地自落地窗外閃入了一條黑影,無聲無息的接近了床邊,看著床上緊皺著眉頭不斷哭泣的人。月光下隱約可見的輪廓,兩頰盡是滿滿的淚痕,手不自覺的撫了上去,輕柔的拂去了滿頰的淚水。 自己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弦一郎和龍馬這麼重視這個人,這個目空一切、驕傲自大的富家少爺,像這種不識人間愁苦的人………只是… 為什麼……你的容顏是如此的熟悉?為什麼見到你的淚我的心會如此的絞痛?你口中呼喊的名字令我感到嫉妒…卻又嫉妒的令人感覺熟悉。 忍不住的,輕柔的低下頭吻去了仍不斷落下的淚……… 「國光!」 跡部倏的自床上驚醒,睜大雙眸望向空無一人的漆黑空間,看向了一旁明明應該有人的方向,如今卻只餘一片黑暗。 手摸上了彷彿仍留有餘溫的臉頰,手上沾滿了滿滿的淚痕,將臉埋在手掌裡,再度的痛哭失聲。一句句、一聲聲……在夜裡響起了淒美的樂聲「國光……」 落地窗外的人影輕嘆了聲,再度的如同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空中。  跡部煩燥的瞪著眼前的電腦營幕,這是他要真田幫他準備用來工作上用的。此刻營幕上出現的是著有著一頭紅髮的外國人,喇叭聲不斷嘰哩呱啦的傳出他頌經似的完全公事化的報告聲。 死德國人,感覺他就像在對他疲勞轟炸似的,瞪著眼前無視於他不耐的神情,稟持著忠心不二原則的下屬精神,硬是要把一連串的公事輸入他腦海裡,妄想著他會良心發現,認真至力於公事上。 只是他的聲音老天傳達不了,不耐煩的跡部,顧不得對方未竟的公事也不顧事後會再度招來一頓疲勞轟炸。直接按下了電源鍵關掉了電腦,起身走至屋外,不理會隨後響起的手機鈴聲。 邊走在真田家繁雜的廊上,邊思索著,這幾日自己總是感到有一股被監視的感覺,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因此令他感到無比的煩燥。 由其是半夜時總覺得有人在他身旁看著他,那種令他感到安心的氣息環繞著他,可是只要自己一醒過來看見的卻只是一縷空氣。皺了下眉頭,一手扒梳過長及腰際的銀灰色長髮。 到書房去好了…… 走至書房前,打開了眼前的門,原本微微傳出的對話聲倏止。往前看到的是面對著自己的真田和一個背對著他的人影。 「跡部?!」 「本大爺不能來書房嗎,啊嗯。」瞧著真田的表情,一副本大爺想到哪就到哪你能耐我何。 「呃,不。坐吧。」終於來了啊,正想著要用什麼計謀騙來呢。 轉身拿起精緻的陶瓷茶壼,藉由轉身忙碌的動作想著接下來的應對計策,以及自己詭譎的神情。 走到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看向了一旁自他進入後就沉默不語,喝著茶的人…… 剛自真田手中接過的熱燙伯爵紅茶,在瞧清了眼前的人時,震驚的失手滑落。就在即將摔落地上之際,原本只是喝茶沉默不語的人,迅速的接過了茶杯之後,輕放在桌上,沒有半滴紅茶液出。 「國光……」 不敢置信的望著那個讓自己朝夕夢想,原本早該死去的人如今卻完好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在一旁的真田看到跡部驚訝的表情後,眼眸閃過了一道不明的光芒「我來介紹一下,他是我的堂弟真田 是流。」 「你說……什麼…?」 「真田是流、真田家的專屬律師、我的堂弟。」 「是嗎…真田是流……不是他…」世上,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嗎?! 看著眼前那人的模樣,大受打擊的情緒,突然覺得胸腔有一股悶氣就要爆裂而出,覺得呼吸困難的衝出了書房。 看著痛苦離去的跡部,真田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後,將身體靠上了倚背,看向了異常沉默的人「是流?」 「繼續吧……」 看著是流再度拿起桌上的合約講解,嘴角緩緩的露出了一摸若有所思的微笑。  衝忙離開了書房後的跡部,不斷的跑著,不顧胸腔快要爆裂的痛苦,只是一直盲目的往前奔跑著,直到腳下被突起的樹根給拌倒,才整個人趴在滿地的枯黃楓葉中痛苦失聲。 毫無目標的生活著,一個人像個行屍走肉般,天下之大卻無他的容身之處,他真的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義。失去了國光,就好像失去了整個世界般,為什麼他要活得那麼悲哀…… 為什麼要讓他見到那麼像他的人?長像、聲音、身高,一切的一切都那麼的像,甚至是他那淡漠的表情,熟悉的體溫都那麼的像。 可是卻不是他!  由遠而近傳來球鞋踩在枯葉中的沙沙聲,然而只顧著哭泣的人兒並沒有聽見。一直暗中跟著跡部的越前因為擔心跡部又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傻事,因而跟在他的後面,沒想到看到的確是向來不示弱的自戀狂露出這樣的一面。 除了嘆氣和擔憂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又不擅長安慰人只擅長怎麼往別人的傷口處灑鹽,而且跡部也不會希望讓他看到這副模樣吧。 只好靜靜的站在樹後,等他哭夠了、發洩夠了。看他的模樣,還是加快計劃的實行吧,否則苦了他也苦了自己和弦一郎吶,況且如果阻礙別人戀情的話可是會被馬踢的。 良久良久……哭泣聲終於緩緩的停止了,發洩夠的跡部,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模樣,除了苦笑之外還能做什麼呢。 自己……有多麼希望他就是國光…可是,不是…不是他……不是他啊…搖搖晃晃的站在楓葉林中,感覺就像要隨著風而去。 看著那樣的跡部,越前只是默默的走上前,將面紙遞到了他的面前。
淚雖已停止,但仍滿是淚痕紅腫的媚惑雙眸瞪著那個明顯站在一旁許久的人「你看到了。」 無語、嘆氣。 一手拍開,嫉妒!「本大爺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為什麼上天從來不眷顧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幸福有那麼難嗎,為什麼別人能得到他就不能!他好恨…好恨……夢難圓,心殘缺…… 看著眼前痛苦不已的人,想對他說出一切,想告訴他手塚社長的事。但,還不行!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時候「要不要來打一場,發洩一下。」 現在的他只能以這方式來稍稍平息跡部心中的苦了。 看著朝他遞出來的球拍,微愣「………」 閉上眼,接過了那個熟悉的球拍,輕撫著淡藍色的球拍,有多久沒有碰了?到底怎麼了,自己並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啊,是眼前這片楓葉林,片地的楓葉勾起了他心底深處的傷嗎。呵呵……… 「走吧……」是該好好的發洩一下。  球場上,兩個人影來來回回的較量,為了發洩心底的傷,拚了命的奔跑著、跳躍著,不斷的將球給打回去。 雖然跡部也是數一數二的網球好手,但畢竟自從他打心底認同的對手不在之後,就再也沒碰過網球了,即使這幾年有在緞練身體,但已有些生疏的球技畢竟還是不比以網球為職業的越前。 但這場比賽畢竟也只是以發洩為目的罷了,因此跡部只是順從心的聲音,狠狠的、不斷的將球給打回對面的單打場地。 看著這樣的自戀狂,心下總算放心了,至少可以確定他是不會做傻事了。 另一處,弦一郎和是流只是靜靜的在一旁看著。弦一郎發現是流的眼神只看著同一個人,再度露出了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覺得跡部跟龍馬比起來如何?」 看了眼身旁自稱是自己堂哥的人,當然明白他有意試探的問話「球技不錯。」 「就這樣?」 「你希望我說什麼。」 「對他的感覺?」 「拐彎抹角不像你。」 「那麼,換個方式吧,有人想殺跡部你知道嗎。」 沉默,空氣逐漸泛起了股肅殺之氣,空氣逐漸冷凝冰凍。 看了看身旁的超級冷凍庫一眼,目的至少是達到了,只不過別被凍傷就好。 「什麼意思。」瞇眼,腦中瞬間做出了決定,眼中射出了凜冽寒光。 攤了攤手「字面上的意思。」 就在兩人聊到一半時,跡部漏接了一球,那顆球緩緩的滾到了是流的腳邊,碰到了他的腳後往回滾了幾滾停了下來。 是流緊抿著唇,看著滾到他腳前的黃色小球,以及原本背對著他現在因球而回過身來的人。 跡部露出了訝異的表情,原本要撿球的腳步頓了下,運動後有些亂的心跳突然更加的紊亂,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人。 眼前這個和自己的情人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到底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的他,第一次的,感到了無比的怯懦、不知所措,就好像當初自己不知要如何面對愛上了手塚國光的自己似的。 原來,自己的心還在跳……   靜靜的看著眼前發呆的人,因運動而汗濕的身軀及臉龐,在微弱的秋陽下閃耀著些微的耀眼光芒,心跳似乎有些失序了。 彎下身撿起了滾落在自己腳邊的球,拉起了跡部因流汗而有些汗濕的手,將球放到他的手中。運動後本該暖熱的手,摸起來卻是有些冰冷的,看著他冰冷纖細的手,竟失神了。 龍馬和弦一郎一看他們兩個發呆的模樣,乖乖的閃到一旁的迴廊下坐下,拿起了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柳澄汁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還一邊分神看著前面的兩尊絕對養眼的雕像。 「他們到底要發呆到什麼時候啊?」看了一陣子後,覺得挺無聊的龍馬將頭枕上了弦一郎的大腿上。 摸了摸愛人柔軟的髮絲,漾起了抹寵溺的微笑「不想看就制止他們。」 「呿,我可不想吃白眼果。」 無言對望的兩個人,看著彼此。 是流看著望著他出神的跡部,可以感覺到他是在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那個叫做手塚國光的人「跡部?」 直到是流出聲喚他,仍愣愣的回不了神,直到感覺到手被拉了一下才發覺到自己一直看著他「啊!抱歉……」 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有些窘迫的抽回了自己被緊握住的手,轉身逃離了這個令他有些尷尬的地方。 看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跡部,心底有些莫名的高興,不論是因為他長的像那個叫手塚的人亦或是什麼原因,至少他是有些在乎自己的,好的開始至少是成功的一半。 輕撫著越前的柔軟髮絲,邊戲謔的看著是流「你不追上去嗎。」 冷眼睨了下狀似悠閒的弦一郎,眼神凌厲的一個瞪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哦?那我在想什麼?」 再度散發千年不散的冰山之威「真田弦一郎,太閒的話就去把通緝跡部的人解決掉。」 再度冷冷的瞥了眼感情甜蜜的很礙眼的兩個人後,踏出步伐跟著跡部的身後追了上去。 越前看著離去的兩人,起身坐在弦一郎的大腿上輕靠著他「不論是不是喪失記憶,本性還是一樣冷淡吶。」 「這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 看了下在他懷裡皺著眉頭的貓兒「怎麼了?」 頭一次的,越前眼中顯示出些些害怕的表情(依本人所言絕對不是害怕)「要是…社長知道根本就沒有通緝這回事,你想他會怎樣?」 聽到此話,真田怔愣了下,也皺著眉頭,這的確是個難題「……我們幫了他們這對苦命鴛鴦那麼多,應該不會怎樣吧。」自己也沒什麼把握。 「如果只是老套的跑操場那才不痛不養,要是叫我喝乾學長那日益精進的乾汁那讓我死了比較痛快。」想到那中學時代就老是被迫喝下的恐怖蔬菜汁,就寒毛直豎。 「那就得祈禱手塚別恢復記憶了。」乾汁……絕對是一項恐怖的生化武器,乾他沒進國防部生化武器研究小組真是太埋沒他的長才了,何必屈就一個小小的研究所呢。 要是日本有了這樣一個生化武器,要想打倒美國坐上世界第一大強國的寶座絕對不會是件難事,光是一杯乾汁就能毒死全世界了。當然不二那怪胎是例外的。 「可是自戀狂知道啊,要是讓他知道我們瞞著他社長的事情不說的話,他一定會宰了我們的。」要不要乾脆也讓自戀狂失憶算了,這方法似乎不錯。 無奈的苦笑了下「當時就連我們也沒有把握手塚是否能活下來,與其給了他希望後又一次沉痛的打擊,不如等手術成功,確定沒事後再告訴他會更好。」 「也對……」只要一想到當時如果再晚一步、一想到社長渾身是血的模樣就感到渾身膽寒。 連他和弦一郎看到都差點以為社長死定了,差點要落下那珍貴的男兒淚,要是讓情緒不穩定的跡部看到社長的模樣,只怕他會崩潰吧。 有些不安的將頭靠在情人的懷裡,一手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臉上擔憂的問著「他們會幸福的,對不對?」 看著嬌小情人臉上擔憂的表情,安撫著他不安的心情「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法保護自己以及自己所愛的人了,我們也有能力幫助他們了,我絕不會讓當年的事件再度重演。」 跡部雖然嘴上說不願意原諒他父親,但必竟是和自己親密的人,怎可能真的不在意呢。如非必要,他不想使用激烈的手段,但如果跡部的父親仍然執迷不悟的話,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畢竟,他們已不再是當年不懂得人情事故、不懂得社會黑暗面的毛頭小子了。 看著弦一郎堅定的表情,臉上露出了放心的微笑。是啊,他們已不再是當年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小鬼了,現在的他們已有能力保護自己重要的事物。 「弦一郎……」 「嗯?」 「我們,好幸福。」輕輕的瞌上了貓樣大眼,像隻正窩在主人懷中,享受午後陽光的慵懶貓兒。 「是啊…」自己和龍馬一路走來雖然時有小爭吵,但卻都是甜蜜的回憶。 反觀手塚和跡部一路走來滿身是傷,相較之下,他和龍馬真的幸運太多太多了。 自己幸福時,總希望身旁的人也能夠得到幸福。所以,社長也一定要幸福……… 雨過天晴後,總會綻放一道美麗絢爛的彩虹的。   跡部胡亂的走在真田若大的宅院裡,身後跟隨的細微腳步聲打亂他的心湖,煩燥的一個猛然轉身,怒瞪著那個一直跟著他的跟屁蟲「你一直跟著本大爺想做什麼,啊嗯!」 是流看著橫眉豎目怒瞪著他的人,雖然語氣是那麼的囂張,但自己卻覺得他囂張得很可愛。可愛?!自己是病了嗎,居然會用可愛來形容一個年紀和他相當的男人,習慣性的皺了下眉頭。 看著面前對著他皺著眉的冰山,跡部原就不好的脾氣這下可因為他那一皺而爆發出來了,整個人就差沒像個墨西哥跳豆般跳來跳去了「你這個死冰山,皺什麼死人眉啊!啊嗯?!一直跟著本大爺是暗戀我嗎,啊嗯!」 看著氣得語無倫次的人,那嬌艷的淚痣、秋風吹過來依悉可聞的香味,淡淡的玫瑰香令自己想將他擁入懷中嗅聞著…… 「你……」看著仍然不理他的人,跡部氣得轉身,不想再搭理他。 正跨出去的腳步,不知是因為面對著這個相似國光的人令他太過緊張亦或是其他原因,居然會不小心的絆到了自己的腳。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美麗臉蛋即將與地板來個親密的第一次接觸……該死,本大爺這下丟臉可丟大了! 是流趕緊抱住了那下墬的軟玉溫香,動作輕柔將那抹灰銀給緊抱在懷裡,軟玉溫香抱滿懷,著迷的將臉埋進了他那銀灰色的秀長頭髮裡,細細的嗅聞著那好聞的玫瑰香味,在午夜夢迴時,總是令他隱約嗅聞到的香味…… 唇也著迷的吻上了那個自從見到他後就一直想吻上去的淚痣,輕輕的一個啄吻,感覺到身上人兒的輕顫,繼續的下滑至那早已想一輕芳澤的玫瑰色的唇瓣,輕柔的含吻,濕滑的舌探入了他的口中與之糾纏…… 即深且纏綿的吻,兩人皆深深的陶醉在這吻之中,是流吻喘著離開了那被自己吻的紅腫的唇,沿著下巴直到脖子,在上面印上了屬於自己的印記。右手探入了跡部的衣服中輕輕的撫弄著胸前的粉色蓓蕾,令跡部舒服的輕顫著、輕吟著。 「嗯啊……國…國光……」熟悉的吻、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挑逗方式,跡部下意識的回應著是流的碰觸,下意識的輕輕呻吟著,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暗示他更深入的碰觸。 聽到身下被自己撫弄的人叫喚的居然是別人的名字,有些氣怒的隔著薄薄的運動衫在他的蓓蕾上用力的一咬…… 「啊!」被這個突來的刺激嚇得讓原本情慾迷濛的雙眸瞬間清醒,雙手用力的推開了抱住自己虛軟身子的人。 雙手震驚的摀著自己的唇,眼神像似見鬼似的直瞪著眼前的人……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轉身飛快的衝進了自己居住的臥房裡,碰的一聲用力的闔上了門,背抵著門跌坐在地。自己居然沉迷國光以外的人的吻中甚至差點失身,雙手不斷的擦抹著嘴唇不顧著已有些微破皮的唇微微的疼痛著,仍是不斷的用力的抹著自己的唇…… 怎麼能背叛國光……怎麼能…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拚命的想壓抑那股悲意,但是不斷湧出的淚水止不住,終究是止不住喉嚨中不斷溢出的細碎嗚咽聲… 是流站在跡部房外,聽著裡面傳出那細微的哭泣聲,心似絞痛。自己還是太心急了嗎,本來不想傷了他的,但還是讓他受傷了……… 手輕撫著門板嘆了口氣,轉身背抵著門板坐下,抑起頭看著漸漸暗下的黃昏景色伴佐著那哭泣聲,突然覺得今天的黃昏景色該死的悲愴。  跡部坐在電腦前竟自發著呆,而電腦另一端的人則怒瞪著眼前發著呆的銀灰色頭顱,恨不得想把他的頭摘下來當球踢。但不行,這個人可是他的老闆,還得靠他領薪水呢!因此只能壓下想飛到日本狠狠將他搖醒的衝動。 「跡部…跡部……跡部!」 嫵媚的墨色雙眸無力的瞟了眼銀幕前不斷吵著他思考的人,受傷的紅唇微微開啟,道出了令人吐血的話語「你知不知道你實在很像隻老母雞似的,咕咕咕的叫吵死了。」 「你說我像隻老母雞?!該死的跡部景吾!」氣死他了,今天是每個禮拜固定跟他報告業務的日子,他不聽也就算了反正早已習慣了。但他居然說他像老母雞!侮辱,這絕對是該死的天殺的侮辱! 「本來就是。沒事不要老是來吵本大爺思考行不行,啊嗯。」右手用力的按壓著滑鼠的左鍵,上網瀏覽著那無聊至極的八掛新聞,電腦銀幕分割成兩個畫面。而另一端的人已氣到頭頂快要冒煙了。 「思考?你大少爺除了傷春悲秋還會思考什麼!」他可不是亂說的,跟在他身邊這幾年老看他對著大海哀聲嘆氣的,好好一個人都快被他給嘆衰了。 看著銀幕前的人,腦中靈光一閃,或許可以問問他,雖然他看起來一臉蠢樣沒本大爺聰明,但問問也不會少塊肉「喂。」 「幹嘛。」 「如果…如果你遇到一個跟你深愛的人長的很像的人你會怎樣。」這樣問好像不太對,就好像自己很花心似的。 「不怎樣啊,再怎麼像他是他,不可能會變成自己深愛的那個人。」這笨蛋,終於肯稍微對別人吐露心事了,有長進。 「那……如果你深愛的那個人早就死了呢?」 看著眼前低垂著眸,艱澀的道出話語的人,突然地好想嘆氣。覺得自己似乎被他傳染了三不五時就想嘆個氣的毛病了「我的回答還是一樣。」 「是嗎……」 「跡部,這個世上沒有長相、個性、言行舉止完全一模一樣的兩人,即使是雙胞胎也不可能。」語重心長的道,希望他能聽得懂他的暗示了。 「我知道,我有些累了改天再談吧。」腦中一片混亂,他需要好好的想想。 「跡部,有時候順著心底的感覺行事,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著銀幕前總是無怨無尤幫著他的人,心底有著無限的感激,但自己並不是那種會把感激表現出來的人「嗯……」 關掉了視訊和電腦,走到床舖上用力的趟了下來,散亂的長髮閃爍著耀眼的銀,頭壓著交疊的雙手,輕閉著眸「瞬著心底的感覺走嗎……」 低吟著道格拉斯對他說的話,為什麼自己總有一股陰謀正在進行中的味道,是自己多心了嗎,應該是,這幾天來腦袋亂哄哄的。 靜下心,怎可能靜得下心,他不時的出現在自己周圍。只要一想到他一直在暗處保護著自己,心就會不由自主的狂跳著,就連吃飯都緊張的差點把飯餵到鼻孔裡了要怎麼靜得下心。說不定現在正在哪偷窺本大爺呢! 手撫上了頸肩處的琉璃瓶「國光,我到底該怎麼做……」 如果我是國光我又會怎麼做? 如果我死了,國光一定會很傷心,或許也會像我一樣。 那麼我一定不會希望看到像我這樣的國光,我會希望他幸福。 坐起身,走到鏡枱前望著自己的臉,手輕撫上了自己臉上的淚痣,緩緩的瞌上了奪情的豔麗雙眸。 「我可以再愛人嗎,國光。」 雙手伸向頸後,拿下了長年帶著項上未曾拿下的琉璃瓶,輕輕的放到鏡枱前的一個百寶箱裡。 再度抬起雙眸望著鏡中的自己,總是染上一層悲傷色彩的雙眸換成了一片澄澈的黑色雙瞳。 將手放在鏡中自己的心口處,頭輕觸著玻璃鏡面「只要順著心裡的感覺走就是了嗎。」 揚起了一抹往昔的張狂笑顏「真田是流,你準備用你的下半備子來伺候本大爺吧。」 此時正在道場陪弦一郎練劍的是流,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大噴涕,甚至還覺得渾身發冷。 抱著雙臂皺著眉頭,不解為何陣陣寒意上身……… ******** 高級餐廳裡,用餐的人們皆展現憂雅的餐桌禮儀。某處較為隱密處的座位上……… 銀灰色長髮右眼下有著淚痣的美艷男人,修長的食指放在精緻的菜單上,由上而下輕巧的滑落下來「這個……這個…都來一份」 翻頁,再由上而下滑落「這四個不用,其他都端上來。」 侍者驚訝的瞪大雙眸,這人是不懂裝懂嗎,這麼多東西哪吃得完,還是故意來擺闊的呀,吞了吞口水「呃……先生,您確定這些東西全都要嗎?」 覷了眼表情怪異的侍者,冷哼道:「怎麼,怕我付不起嗎。」 「這…不……您誤會了,我是…」被跡部無形的尊貴氣勢給壓住,忍不住驚懼的抖著聲音急忙想解釋。 被跡部給硬拉出來吃飯的是流,至一進入餐廳便默不作聲,原只是想瞧他究竟想做什麼,沒想到居然跨張的點了那麼多東西。 看著慌張著想解釋的侍者,有些同情他,畢竟跡部的大少爺個性少有人招架得了「把他點的菜都端上來吧,吃不下我再從跡部的鼻孔裡面一個一個塞進去。」 這傢伙,一天不惹怒他會死嗎「姓真田名是流的,你找死嗎,啊嗯!」 「浪費食物是會招天打雷劈的。」不理會跡部氣怒的神情,繼續悠閒的喝著黑咖啡,吃著跡部硬是替他點來的黑森林蛋糕。 雖然不愛吃甜食,但既然侍者都端上來了,不吃完實在是不好。 啪!重重的將MENU給拍在桌子上,站起身伸出雙手……孩子氣的將兩手的食指和大姆指揑住是流的雙頰由內向外拉扯……… 一旁的侍者看著眼前兩人完全無視禮儀,在高級如五星級餐廳大飯店中做出如此不雅的行為,驚詫的抽氣聲清悉作響。 被狠狠揑住的是流一雙雙眸冷淡如一,依然淡淡的盯視著跡部,只是…… 「噗哧!哈哈哈………」原本生氣的情緒在看到是流好笑的模樣,便忍俊不住的噴笑出聲。 看著笑得前俯後仰而鬆了揑住他臉頰的手的跡部,並不感到生氣,反而喜歡他如此放肆的舉止,這才像跡部。 臉上出現了難以發現的笑意,出聲提醒猶兀自呆愣的侍者「把剛點的都送上來吧。」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侍者,呆愣愣的直覺回應著「呃……是…請稍待一下。」禮貌的欠了欠身離去。 「慢著!」 「請問還有何吩咐?」 「你似乎忘了什麼動做。」嘖!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這家餐廳水準越來越低了呢。 「呃?!」 瞧著猶不明所以的侍者,嘆了口氣「沒事,你下去吧。」 「喂!你很不尊重我哦!」 「跡部。」 「怎樣!」 「別鬧了。」 「大.爺.我.高.興!」最喜歡看這張臉變臉的模樣了。 兩雙眼努力的互瞪著,瞪得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接著,是流傾身向前伸手托起了跡部的下巴,溫熱的細薄唇瓣狠狠的印上了跡部的嘴唇,舌頭藉著跡部因驚愕而微張的唇探入糾纏。 所有在用餐的人,原本只是因兩個如此俊美的男人來用餐而注目,此刻卻是因為他們的動作皆呆愣的看著他們,手上只要有拿著東西的皆效法自由落體理論,朝著桌面和地上拜訪,回歸大自然。 離跡部和是流隔了一條街上的另一處餐廳上,有個似貓般的男孩拿著一個天文用高度望遠鏡,正在很努力、熱衷的窺視著他們兩個。 「嘖嘖嘖,真是親熱吶!」 調整了下角度,嘿嘿,不愧是天文用的望遠鏡,還能照相呢!咔嚓!咔嚓! 看著自己的小情人興奮的偷窺模樣,那熟練及興奮的態度彷彿這是他常做之事,兩手撫著隱隱作痛的額角揉壓著。 難怪龍馬會興奮的提議來這間餐廳用餐,這裡雖比不上五星級餐廳,但也是高格調的餐廳。龍馬向來討厭綁手綁腳的事情,用個餐還要規矩他最是討厭了,每次只要上餐廳吃飯就顯得不耐煩。 這次居然吃的這麼高興……不過,那隻天文望遠鏡到底是哪來的………?記得家中並未有這種東西,又是哪個該死的傢伙教壞龍馬了。 「龍馬,小心被手塚發現。」 嘟著嘴瞪著真田,拿起桌上的芬達大大的喝了一口「掃興。」 「看夠了,咱們回家吧。」 「這麼快!」 「去吃漢堡?」 「好啊!我還要芬達哦!」漢堡,他的最愛~ 寵溺的望著拉著他的手的龍馬,輕吻了他一下「都依你。」 「待會回去後把照片洗出來,送一張給手塚你說如何。」呵呵呵……社長變臉的表情想必精彩無比。 「………我不想提早做寡夫。」  ***** 中秋前夕,陰雨綿綿,潮濕的空氣引人煩燥,瞪著前一秒明明還晴朗的天氣,此刻卻不斷的下著雨水。 跡部和越前兩人坐在廊下,本來約好要一起練球的,但卻被此刻突來的雨給打斷了,不禁感到無比的懊惱。 「真是討厭,做啥下雨嘛。」龍馬很用力的瞪著雨、瞪著天空,幻想著把天空給瞪穿了是不是就不會下雨了。 「這種天氣,一點也不符合本大爺的華麗格調。」真是的,晚上本來想約是流一起出去吃飯的,這下全泡湯了。 兩個人就這麼坐在廊下,用力的瞪著天空,一起幻想著把天空給瞪穿了就不會再下雨的美夢。 「………要是再下下去的話,明天的烤肉就泡湯了。」他期待了好久的,好不容易中秋節快到了居然會下雨,氣死他也。 「烤肉?」那是什麼鬼東西? 「中秋節你知道吧?」嘿嘿,終於也有跡部不知道的事了。 「我知道,中國人的節日。」好像是說什麼后羿射日、嫦娥奔月、月兔搗麻糬之類的民間傳說,不過世上會有九個太陽?拿去騙剛出生的小孩子還差不多。 「中國人每到中秋節就會吃月餅,而我們是吃杮餅。」 「我知道,不過我問的是烤肉。」 瞪了跡部一眼,真想扯住他的耳朵叫他不要打岔「除了吃月餅外,他們還會烤肉跟吃柚子。」 「那中秋節為什麼要吃烤肉?」中秋節跟烤肉為何會畫上等號?就如同吃月餅也是有習俗的,那烤肉應該也會有吧。 看著跡部疑惑的模樣,很乾脆的給了回答「不知道。」 「……………」這死小鬼,耍他嗎。 「不過烤肉呢,只要是能吃的就能烤。」看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跡部,為了小命著想越前再度補上可有可無的一句。 「那你直說BBQ就好了。」太久沒被人修理了,啊嗯。 「外國人的BBQ是串成一串的,中國人的不一樣啊。」厚,這跡部實在是,在國外待太久了。 「那有什麼不同,反正一樣是在烤嘛,一樣要加烤肉醬啊,還不都一樣。啊嗯!」這小鬼居然敢用一副我很笨的模樣來看本大爺,找死! 我瞪、我瞪、我瞪死你! 兩人就這麼樣的,很沒氣質的為了烤肉究竟是該說烤肉還是該說BBQ而吵了一頓毫無營養的架。 而在屋內涼涼喝著茶看著書的弦一郎及是流,只是覷了眼為了這種沒營養的話題而吵的兩人,並未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就在兩人吵得天昏地暗的時候原本陰霾的天空漸漸放晴,雨勢漸漸變小。 許是老天爺見這是一年一度的難得中秋節,大家盼了好久的烤肉日,一家人團圓的好日子,捨不得打散那熱鬧的氣氛吧。  *****  隔天一早,天氣晴朗,太陽伯伯也很不客氣的普照著大地,準備熱死這一干高興盼著中秋節的人。 真田宅邸裡,一大早就熱熱鬧鬧的,傭人們來來回回的準備著主子吩咐晚上要用的東西,也忙著收主子昔日同學送來的中秋賀禮,好不熱鬧。 無視一大早就熱鬧非凡的景象,弦一郎仍在書房裡看著那永遠都看不完的文件。 此時房外傳來了有人疾步奔跑的聲響令弦一郎稍稍的分了心,聽這毛躁的聲音,也知曉是他的小情人,向來嚴肅老成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果不其然,書房門刷的一聲被用力的打了開來,他親愛的枕邊人那嬌俏的小臉出現在他面前「弦一郎!」 放下了手上的筆,將龍馬抱到他的大腿上坐著「怎麼了?」 抬頭仰望著心情似乎挺不錯的戀人「芬達,我的芬達呢?」 「那種東西喝多了不好,你不是答應我不喝太多的。」 「可是烤肉沒芬達喝怎麼可以嘛!」如果烤肉不配著芬達喝,那就沒有烤肉的氣氛了。 「好好,我們這就出去買,好嗎。」罷了,難得一次的中秋節,就依他吧。 ***** 跡部有些呆愣的看著忙成一團的下人,轉頭看向始終面無表情的萬年冰山「美國要打過來了嗎?」 原本低頭看書的是流疑惑的看了眼跡部,不解為何會扯到這上面來「新聞並未報導。」 「那大陸要打過來了?」 「……新聞並未報導有任何國家要打日本的相關消息。」 「那他們在幹嘛?」一大堆人搬著食材進進出出的,活像準備要逃難似的。 「晚上要烤肉。」 「四個人吃那些?」不敢置信的指著那堆食物,夠一車的人吃了耶。 看著他吃驚的像吞了顆雞蛋的可愛模樣,笑著將他指著食物的手給拉了下來「幸村他們今天都會過來。」 「幸村他們?立海大的人還真閒………」真是,不過看起來似乎挺好玩的樣子,本大爺就陪你們玩玩吧。 看著跡部開始有些期待的模樣,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拿起看到一半就被跡部打斷的書繼續看著。  *****  艷陽天,秋風徐徐的吹著,門廊上的風鈴被風吹的叮噹作響,跡部躺在沙發椅上慵懶得打了個優雅的哈欠,一張一瞌的眼眸明白顯示著他即將睡著了。 在一旁同樣昏昏欲睡的越前,看了眼艷陽高照的天氣,怎麼會這麼熱啊,熱到都不想動了。 懶懶的抬起腳尖戳了戳另一邊同樣昏昏欲睡的人「喂,自戀狂。」 如果是依照平時的跡部的話,對越前如此〝不雅〞的舉止早就開罵了,但此時的他實在是快睡著了,因此只是懶懶的抬了抬眉「嗯哼?」 對著跡部露出了越前式的挑釁笑容「要不要來比賽游泳?」 「比賽?敢跟本大爺比賽,看來你是嫌活得太膩了,啊嗯。」無聊,又不是比網球。 「贏的人可以向輸的人要求一個條件,如何。」唉,做太多壞事了,要先為自己預留一下後路。 原本興致缺缺的跡部,一聽到此雙眸瞬間亮成百萬伏特「哼,那就快走吧,本大爺就讓你瞧瞧我華麗麗的泳姿。」 ***** 熾熱的天氣,地上冒出的蒸蒸熱氣足以拿來煎蛋,這樣炎熱的日子最適合泡在涼涼的泳池裡散熱, 真田邸,後院一處涼爽的游泳池裡,一條美麗的銀灰色身影靈活的在水中游動著,像及了一條美麗的人魚般令人炫目。 水中除了跡部外另外還有……一個矮冬瓜(這是跡部講的……)正在~比賽游泳,誰也不讓誰。  「嘖!自戀狂很行嘛。」真是可惡,本來很有自信贏他的。 「矮冬瓜也不錯。」這小鬼,老是這麼不可愛。自己居然會和越前這死小鬼打成平手,嘖! 劈哩啪啦!兩人互瞪的視線在半空中迸射出電光。 在一旁被抓來做裁判的弦一郎以及是流看著他們兩個老是像鬥雞似的,一見面就互瞪,一講話就迸射出火花,看來晚上的烤肉是不必用打火機也能起火了。 正當兩人的屁股一坐上遮陽傘下的涼椅上,跟在傭人後方走來了一大群高矮不一的人,全是昔日在立海大附中時的戰友,成年後的他們和以前比起來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喲,這不是跡部嗎,好久不見啦!」 一旁穿著整齊制的傭人走上前來,彎身恭敬的稟報「少爺,您的朋友們來了。」 「是好久不見了,你依然是粒海澡頭。」這些人,依然沒變還是那副模樣嘛,還以為會有多大的改變呢,看來變的人只有他吧。 「哼,在你不練球的這幾年裡,我可是大有精進呢。」驕傲的朝跡部揚了揚下顎。 「只是每次都輸給我。」 「矮冬瓜你說什麼!」 「我說你還差得遠呢!」 「你這老是長不高的小鬼才差得遠呢!」 「你的破英文還不是一樣不長進。」 在一旁看到昔日的學弟,居然敢罵他的親親小情人,走過去往切原的後腦勺就是一記狠狠的爆栗子。 「唉呀!副社長好痛耶!」揉了揉已經有好幾年沒挨打的頭,還真有點懷念吶。 「天快暗了,大家快去準備升火吧,不然可要餓著肚子了。」 「對呀,再不快點的話可就要餓肚子了!」 眾人看著遠去的兩人熟門熟路的走在真田邸有些複雜的迴廊上「不愧是柳,知道怎麼轉移赤也的注意力。」 就在眾人移往烤肉點的途中,神經永遠特大條的切原突然轉頭望著跡部「自戀狂,你自從手塚那冰山過世後都沒再回日本了嗎?害我都沒有機會打敗你真可惜。」 他知道大家都刻意避免在他面前談到任何有關手塚的事,但沒料到會突然聽到這讓他又愛又恨的名字,停下了腳步呆望著切原「…………」 眾人查覺到氣氛突然沈默下來,真田再度賞了切原一顆又響又痛的爆栗子,暗罵他的粗線條,拉扯住他的耳朵低吼著「你要是再多嘴的話我就把你當栗子給烤了。」 「咳嗯,赤也你很餓了吧,咱們快去升火。」柳見情況不妙,拉著痛得猛跳腳的赤也趕緊閃人,免得有人抓狂。 「唉呀呀,我們也先過去幫忙升火了。」他們對於被颱風尾掃到可沒興趣。 看著眾人藉故快步離去,跡部只是失神的盯著遠方不語。 是流見跡部這副模樣,不發一語的離去,只是眼底閃過一模快得讓人瞧不清楚的流光。 「你不在乎嗎?」 「嗯?」 「不在乎我心底一直存在著國光,那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 看著低著頭,聲如蚊吶似在喃喃自語的人,見到他如此在乎那個人,心似火在燙般的難受,吐出嘴的話語卻冰似霜「你我並無任何關係,你愛任何人皆與我無關。」 看著冷凝著一霜臉的是流,從沒想過會從他嘴裡吐出這樣的話,臉上露出了痛苦傷心的表情,他對他明明不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是嗎。」 看著似乎快哭出來的跡部,心中有些懊悔剛說出的話傷到了他,但……見他如此無法忘情那個叫手塚的男人,他就是無法釋懷。  *****  沉默寂靜的聲音在兩人身邊圍繞著,原本的好心情被擾亂,平常兩人雖然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伴在彼此身旁,但氣氛卻是融合的;可此刻兩人間的沉默卻非常的冷淡凝重,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兩人靜靜的穿過迴廊,走向大家烤肉的地方,誰也不再開口。 突然跡部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止住了兩人前進的步伐,手塚轉身淡淡的望了跡部一眼後便不等他的走上前去。 跡部見狀,深灰色的瞳孔閃過一抹痛楚,看了看手機上所顯示號碼「喂?」 『………跡部嗎。』 「我就是。」這聲音……會是他嗎…? 『我…我是慈郎……還記得嗎?』 聽著對方怯生生的報上自己的名字,感到有絲的好笑,這可不像慈郎啊「怎麼了,我當然記得你啊。」 『可以…見個面嗎?』 望著暗藍色的天空,聽著昔日疼寵的慈郎的聲音,傭懶的靠上廊柱「當然可以,慈郎想見我隨時都可以。」 『哇~太好了!我好高C啊!』 只聽得電話那頭傳來高興不已的興奮呼喊聲,慈郎還是沒變,和以前一樣單純吶,嘴角揚起溫柔的笑容,不若跡部平時給人高傲的感覺。 這就是老將慈郎給寵上天的跡部,也不在乎自己的舉止是否會造成別人的誤會,他就是喜歡寵慈郎「何時要見面?」 『啊,那個……』 「嗯?」 『現在可以嗎?』 「現在?!可我在真田家,你方便嗎?」他實在很擔心迷糊的慈郎不是在半路睡著,就是在半途給迷路了。 『我……我已經在真田家前面了。』 「什麼?!!!!!」 一聲幾乎快要掀翻屋頂的驚喊聲,嚇壞了正在升火準備烤肉的一干人等,眾人皆放下手邊的工作,往跡部的方向跑來。 「跡部,怎麼了?」越前擔心的望著跡部難得一見的失去優雅形象的表情。 輕摀著手機,抬頭看著衝過來的一群人「沒什麼,我出去一下。」 「你不吃烤肉了嗎?」 「……我可以帶個朋友過來吃嗎。」慈郎沒吃過烤肉,一向喜歡新奇東西的他或許會喜歡這個。 「當然。」 看著高興的往大門方向急急走去的跡部,是流臉色陰沉的盯著他的背影,是誰讓跡部這麼高興,甚至忘了方才何他之間的不愉快。 猛力的咬著牙齒,那幾乎咬碎牙齦的力道,明白的告訴著,是流現在的怒火直可燒盡五重天。 「跡部,這裡!」 守衛剛替他打開真田家的大門,便看到對街的慈郎不顧形象的又叫又跳的大喊著他的名字。 雖然真田家附近少有人煙,但也不必如此宣傳他的名字吧,他可不想出名「看到了,別叫這麼大聲。」 「我只是太高興了嘛……」 微微的笑了笑,他當然知道,如果不這樣的話可就一點也不像慈郎了。習慣性的伸手揉亂了他那柔軟的捲褐色毛髮「裡面在烤肉要進來吃嗎?」 「咦?可是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而且不太好意思吧。」輕笑著享受著跡部的撫觸,他最喜歡跡部這樣寵他了。 「丸井也在。」正所謂姜太公釣魚,願者上勾,不信最崇拜丸井的慈郎不搶著上勾。 「真的嗎!他也在!太高C了、太開C了,我要吃我要吃!」 看著慈郎高興的又叫又跳的,也感染了些些他的喜悅,沖淡了剛和是流間小小的不愉快,微笑的拉著慈郎的手往來時的方向走去「那走吧。你要和我說什麼?」 先前因為見到跡部太開心了,所以直到這時才想起來時的目的「啊!是……是…」 「怎麼了?」看著慈郎吱吱唔唔的模樣,這可不向有話就直說的他。 「是有關手塚的事………」 停住了往前走的步伐,驚訝的望著慈郎,之後又繼續朝前走去「你會問關於手塚的事,我挺意外的。」 畢竟慈郎向來不會談論別人的八掛,他雖單純,但心思也很細膩。 「不是啦!我才不是要問你那些被別人問過幾百萬次的問題,是有關手塚的事我想還是跟你說比較好,雖然我不太確定。」 「有關手塚的事?」這可奇了,慈郎對手塚的認識並不深,他會了解手塚比他了解手塚多嗎?居然會有關於手塚的事,而他並不知道的事情需要告訴他。 「嗯。」 「說吧。」 「其實,我覺得手塚他並沒有死。」 「………是嗎。」 看跡部的模樣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我說這不是在安慰你,跡部。其實,我看到了車禍現場。」 驚詫的望著慈郎,正想開口………  「我說真田,什麼時候要告訴跡部關於手塚的事?」 仁王的聲音淡淡的飄進了眾人的耳裡,也飄進了站在轉角處跡部的耳裡,跡部的雙腳像是被釘住了似的動彈不得,慈郎只能在一旁焦急的看著跡部。 「是啊,告訴他手塚其實就是真田是流,他一定會很開心。」一旁塞得滿嘴烤肉的赤也拚命的點頭讚同大家別再瞞著跡部手塚沒死透的消息了。 「現在告訴他好嗎?」柳擔憂的喃喃自語著。 「手塚沒死可是好消息耶,跡部感激都來不及呢。」  在一旁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來回討論著手塚就是是流,是流就是手塚,跡部不敢相信他們居然騙他、這麼耍他。 「不要再講了!」 突如其來的怒吼聲,打斷了眾人未竟的討論聲,驚訝的望著跡部和慈郎兩人,沒料到他們會突然出現。 此時是流也自後頭走了過來「你們要的冰塊。」 在是流放下手中拿著的冰桶坐下安靜的吃著手上的烤肉之後,現場靜的連根針掉下都能清楚的聽到,就連呼吸也是小心異異的,深怕一個用力就會被宰了。 看著眾人拚命的使眼色,悲淒的笑了出來「呵呵呵………這麼耍我很有趣是吧。」 「跡部,你誤會了。」 「一定很有趣吧,高高在上的跡部景吾居然被這麼耍得團團轉,做出了那些可笑至極的蠢事。」哈哈,他居然信以為真,還為他這麼的悲傷難過,原來全都是耍他的。 「不是的,我們沒有耍你!」 絕望的媚眸盯著手塚「你很開心吧?高高在上的跡部景吾居然會愛上你,還願意跟你上床,甚至為了你和自己的父母翻臉。你很得意吧!很得意吧!你贏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淚不斷的落下,不想止……不想止…哭著跑出了真田家,此刻自己只想遠離這個地方。 「跡部!」慈郎擔憂的望著跡部離去的方向,轉頭狠狠的瞪了那群呆愣不知如何是好的人們「你們太過份了!」 迅速回過神的手塚,丟下了手上的東西朝著跡部離去的方向追去,心中有股強烈的不安在擴大著……… 衝到街上的跡部,望著車水馬龍的街頭,車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有個目標,可他的目標在哪?何處才是他的天空? 盲目的四處亂走的,不想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何處,只是一直走,只想遠離那個令他呼吸不過來的地方。 抬頭,看到前方有個刺眼的亮光,是那裡嗎……那裡是他該去的嗎………快步的朝著亮光走去… 「跡部!!」 混亂的馬路口,人群驚恐的尖叫聲,滿是血泊的路口躺著一抹雪白的銀,在那抹紅中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刺痛人心……… 手塚的心幾乎快爆炸了,看著跡部被車子撞倒的身影,銀灰色的長髮沾滿了他的鮮血,邪詭的艷美,看著他噙著微笑的嘴角滑落的血絲,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腦中不斷的閃過了許多的畫面,是他的,也是自己的……… 淚,流了下來,悲痛的仰天狂哮著…… 悲怒交集的狂吼聲夾雜著錐心刺骨的疼痛傳入失去意識的腦海裡,瞧見了手塚擔憂萬分的抱起了自己被高高拋起後急速下墮的身子,就好像一個被隨手丟棄的破布娃娃,滾落在地後轉了好幾圈才止住失速的身子。 遠處傳來了救護車的鳴叫聲,醫護人員衝忙的抬出擔架要將跡部送上救護車,但手塚緊抱著跡部不肯放手,救人心切的醫護人員只好使命的拉開手塚硬是抱著失去意識的跡部。  *****  醫院裡,手術室前眾人焦急的來回走動著,不安的看著手術室始終亮著紅燈,偶爾神色沖沖走出來的護士又走進去。 「怎麼會這樣……」 弦一郎看著龍馬既難過又自責的神情,將他嬌小的身子攬進自己懷裡輕聲安撫著。 手塚只是坐在一旁,不顧身上沾滿跡部鮮紅血跡的衣服,只是一直望著手術室的大門,腦海裡一幕幕閃過的景象令他的腦袋快要爆炸,可是此刻的他不想理,他只覺得這疼痛是懲罰。現在的他,只想看到安然無恙的跡部……… 良久良久,在眾人漫長的等待中,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眾人站在手術室前神情緊張的盯著醫生由內走出「醫生,跡部他沒事了吧?」 三位執刀醫生由內走出,神情皆是疲憊不堪,一整天的手術讓他們疲憊至極「命是撿回來了,只是多出骨折,胸腔出血,情況還是不大樂關,尤其是右手的粉碎性骨折可能會對他的日後造成某些影響。」 「是嗎……沒事就好…」只要跡部沒事就好。 「不過………」 聽到醫師未竟的話語,眾人又一陣緊張,目光緊緊的殺向醫生,差點讓醫生以為自己要是說出病人不治的話那他就會被眼前這一大群人給分屍。 「咳嗯!這幾天是危險期,你們要小心注意患者的動向,一有任何動靜立刻叫我們前來處理。」 「謝謝你,醫生。那我們能去看他嗎?」 「可以,只是一次只能一個人,對了,患者的家屬呢?需要請他們填資料。」醫生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有哪個人像是患者的家屬,雖然跡部被撞得幾乎可說是面目全非,但眼前這群人年紀都跟他相彷,不可能生出跟他們同年紀的兒子吧。 「這……」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說,跡部早幾百年前就沒和他的父母聯絡了。 「唉呀!」 「龍馬,怎麼了?」 「手塚,手塚是跡部的家屬。」龍馬左手直指著表情陰沉的手塚,而後者則冷凝著龍馬,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弦一郎,你忘了嗎?跡部可是在結婚證書上簽了名喲,手塚沒死,所以在名義上跡部已經是手塚的〝妻子〞了。」差點忘了這檔事呢! 「對啊,我怎會忘了呢。手塚,你就去櫃枱替跡部辦手續吧。」 手塚一動也不動的依然站在手術室前,冷眸盯著真田無言。 看著這樣的手塚,心知他擔憂的恨不得馬上衝進加護病房探視跡部,嘆了口氣「放心吧,只有你能進去看跡部,我們會乖乖在外面等你回來的。」 繼續無言的盯著弦一郎一會兒後,才提步走往櫃枱方向。 「真田,我們真的不進去看跡部嗎?」 「等跡部轉到普通病房我們多的是時間去看他。」 「可是………」 難得沒有睡著的慈郎,不滿的望著真田,如果不是他們的話今天跡部就不會出事了,都是他們害的「為什麼要騙景吾?」 看著依然嚼著口香糖的丸井,平時他最是崇拜他的,但只要一想到就連他也一起騙跡部,他就好氣好氣。 他雖然崇拜丸井,但他更重視跡部,因為只有跡部不會老是笑他愛睡覺、單純,只有跡部那麼用心的照顧他。 真田看著慈郎哭的紅腫的雙眸,他對於此人並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是個睡神,走到哪都能睡「………並不是刻意要瞞,而是不得不瞞。」 「為什麼!明知道景吾那麼在乎手塚、那麼愛手塚,甚至為了他放棄一切,這樣耍著景吾很好玩嗎!你們太過份、太過份了,景吾他是那麼的難過、絕望,你們知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想的心情來渡過這幾年的?」既難過又生氣的望著立海的人,說著、吼著,淚水又成串的滑落而下。他為景吾的傻感到萬分的不值! 「才不是刻意要瞞他!」原本心中有些愧疚的丸井只是想讓慈郎發洩心中的痛苦,但見到自己的副社長被誤解還是感到不高興。 「丸井!」幸村拉住了有些激動的丸井,對著他搖了搖頭。 既而對著慈郎漾起了幸村似的溫柔微笑「你叫慈郎對吧?等跡部醒來之後,我們再一起向你們解釋,為何瞞著手塚的事不說,好嗎?」 看著幸村誠懇的模樣,原就不擅和人吵架的慈郎也只能點點頭,雖然他很想現在就知道,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資格。而且………他最崇拜的丸井一定討厭他了,想到這他就更加的鬱卒,淚水又迅速的凝聚起來。 丸井看到慈郎這附小媳婦模樣可慌了「喂喂,你別再哭了啊!地上都快淹水了………」  *****  病房裡,手塚握緊跡部的手,二個禮拜以來沒有充足睡眠的眼睛充滿血絲,每天每天都盼著跡部醒來,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手輕撫著跡部纏滿繃帶的臉頰,看著他渾身是傷的模樣萬分的心疼,明明是該保護他的,可是卻讓他受到這麼重的傷害,現在的他萬分的懊悔為何自己要和他賭氣。 「景吾,快醒過來……」紅著眼眶,沙啞低沉的嗓音充滿痛苦與不捨。 他喜歡看他驕傲不可一世的模樣,想聞他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想聽他講出氣死人不償命的囂張話語,想念他的一切一切………  躺在床上的跡部微微的動了下眼瞼,雖然極輕,但還是被手塚查覺了,興奮的趕緊按下了緊急呼叫鈴「景吾?你醒了嗎,景吾?」 只是跡部只微微的動了下眼瞼後便再也沒有反應,手塚見他沒有醒來,感到無比的失望。 醫生快步的走進了跡部的特等病房,迅速的為床上的跡部做了一連串的檢查後,放下聽診器,吁了口氣「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期了,皆下來仍需好好的住院療養,切忌不可讓病人的情緒過於激動。」 「謝謝你,醫生。」手塚感激的向醫生道聲謝後,又坐回病床邊繼續看著跡部。 醫生見狀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幸好把他給救活了,雖然很意外這麼俊美優秀的男子居然會是個同性戀,但見他如此的癡情,也不禁感到有些羨慕。畢竟在流行著速食愛情的現代,已經少有人能這麼認真的眷戀著彼此了。 安靜的轉身離去,輕聲的替他們帶上房門,順手替他們掛上謝絕會客的門牌,心中也不禁希望跡部能早點醒過來了。  *****  黑暗中全身感到極度的痛楚,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伸手不見五指,眼前所見皆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突然見到一絲絲的光亮,是他在叫他,直覺的想回應他的呼喊。可是一想到他的欺瞞,原本想回應的心情再度沉寂之後再度跌落那片黑暗之中,又是自己一個人,又是伸手不見五指。 覺得自己好累好累……活著真的好累…深愛過後被背叛的那種痛苦,狠狠的肯噬的自己的心,覺得自己的心再度碎成粉末再也合不起來。不想醒來,因為等待著自己的就只有無止盡的痛楚。不想面對那個人,不想親口聽他說他是在耍他。 就這麼睡下去吧,他真的好累好累,什麼也不想去想了………  再度醒來,眼見的不同於夢中的黑暗,是一片無止盡的白,房內只有自己一個人。 想動卻動不了的身子,看著自己身上所上的時膏以及一旁的點滴,差點以為自己成了木乃伊了。這算是苦中作樂嗎,可惜自己笑不來,渾身疼的覺得全身骨頭像是移位了。 眼光移到沙發上,是慈郎,瞧他眼睛紅腫的模樣想必是哭了許久。真是的,自己一沒注意又不會照顧自己,連件被子都不蓋是想著涼嗎。只可惜現在自己別說想替他蓋上薄被都不行,連動根手指頭都辦不到。 門外傳來細微的交談聲,是手塚的聲音,那令他又愛又恨的聲音。 交談結束,手塚走了進來見到跡部已經醒了過來,原本疲憊不堪的神情煞時一亮,快步走至他床邊「跡部,你醒了!你等一下!」一說完話再度衝出房門叫住醫生。  在替沉默的跡部做完一串的檢查後,在病歷上寫了洋洋灑灑一大串讓人看不懂的專業英文「接下來只要好好休息靜養,別讓情緒過於激動讓胸腔再度出血就好了,病人復原的情況還算良好。」 一旁神情緊繃等待著醫生檢查完畢的手塚,和被吵醒仍睡眼惺忪的慈郎一聽到醫生的話,皆放下心中一個多月來的擔憂。 「跡部,還有哪不舒服的嗎?」 看著醫生例行性的詢問,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發一言。 在醫生離去後,跡部有些疲憊的再次躺下,對於此刻虛弱的身體還真有些不習慣。 一旁的慈郎見狀以為他又哪兒不舒服,緊張的直跳腳「景吾,你不要緊吧,哪兒不舒服嗎?」 看著慈郎擔憂的模樣,只是笑了笑開口輕聲的安撫他「只是有些累,幫我倒杯水好嗎慈郎。」 「景吾………」 「慈郎,我是病人你怎麼能倒冰水給我,這麼多年還是沒半點長進呀你,啊嗯。」自著老是迷迷糊糊的慈郎,還真是有點擔心他,真懷疑自己不在日本的這幾年他是怎麼過的,難怪會那麼瘦。 嘆了口氣,知道跡部仍在怨他,雖然並不是他的意思,但他的確是傷到跡部了,扯起了一抺苦笑「我去告訴真田他們你醒過來了。」 看著手塚離去的背影,刻意忽略他眼底的傷痛,緩緩的喝著慈郎遞到他嘴邊的溫開水。 看著景吾默然不語的模樣,以及他和手塚之間沉悶的氣氛,雖然在一開始他很氣手塚這樣傷害景吾,但這一個多月來手塚衣不解帶的在床邊看顧著景吾他真的好感動,也開心不解手塚明明那麼愛景吾為何又要做出欺瞞他的事? 可他知道若依照景吾以往的脾氣,現在越是對他解釋越只會弄巧成拙,因此只能靜靜的等著真田說明原委。  *****  又過了一個月,跡部身上的傷皆好得差不多,身上的石膏也拆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右手以及復健的療程。 這一個月來,不論手塚做任何事想討跡部開心,跡部皆對他不理不睜,有時甚至連瞄都不瞄一眼,將他當成空氣一般存在。 手塚無奈苦笑之餘也只能任由他了,至少景吾還肯讓他待在身邊,而不是將他趕出病房外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這樣至少還有機會讓他原諒他,雖然被誤會的挺冤枉的。但比起跡部這幾年的傷心難過,一點也不苦。 現在的他只想好好的疼惜不論是身體亦或是心靈皆嚴重受創的景吾,恨自己沒在景吾最需要自己時待在他的身邊安慰他、守護他,他只感謝老天沒帶走景吾,這樣就以足夠了。 特等病房裡,一群人圍在跡部床前,或站或坐的將跡部團團給住。 真田在環視了眾人一回後,清了清喉嚨「咳嗯!我想這兩個月來,手塚、跡部以及芥川很想知道手塚這幾年來的事吧。」 聽到此句廢言的三人,皆送了一顆特大的白眼給真田,後者只是聳了聳肩之後再度開口。 「當年跡部的父親因為反對跡部和手塚交往,所以派人要殺手塚這你們應該知道。在手塚要從北海道回來的車程上,殺手一開始就在車內安裝了定時炸彈,依照手塚規矩的個性算準時間會在一處罕無人跡的車道上爆炸。」 「我的情報處接到了有人要在北海道對手塚動手,所以尋著手塚的地方找去,正好在最後一刻將手塚行駛中的車子攔了下來。就在手塚下車的那一瞬間,炸彈正好歸零,我的手下見情況不妙用力的將手塚給抱走臥倒,只是到達的時間還是太晚,我的手下當場死亡,而手塚則重傷昏迷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聽到這裡的跡部難過的倒抽了口氣,落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來,他沒想到手塚經歷過這樣的痛苦。 轉頭看著站在一旁同樣一臉震驚的手塚,雖不解他為何會此表情,但心中卻以開始後悔自己這幾天來這麼樣冷淡的對待他了,他好想抱著手塚感覺著他的存在。 看著他們兩人對望的真田,頓了頓後再度開口「這時因為我們見手塚一直處於危險期的情況下,我們猶豫著是否該告訴你。」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告訴他的話他就能陪在國光的身邊,而不是真的以為他已經…已經………一想到此淚水更是不停的滑落,忍不住的哽咽出聲。 手塚輕輕的抱住跡部顫抖的身子,輕吻著他不斷落下的淚珠「別哭,我不是在這裡嗎?」 抬頭看著手塚,將臉埋在他的胸懷裡,確認他的心是否還在跳,他沒想到手塚會傷得那麼重。 待跡部的心情稍稍平穩後,真田再度的開口「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手塚隨時都有失去性命的可能,我們不希望在給了你希望後,卻又帶來更大的失望以及再一次的打擊。所以我們打算在確定手塚沒事後再通知你,沒想到你就一聲不響的離開日本了。」 「半年後,手塚終於醒了過來,因為當初手塚灼傷的情況很嚴重,所以復原的情形非常的緩慢也不大樂觀,所以我們一直沒發現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慈郎緊張的追問著停下話語的真田。 此時的手塚握緊了跡部的手,跡部感到有些疼痛及不解的望著他。 「手塚喪失了記憶。」  *****  寂靜無聲的病房只剩下手塚和跡部兩人,就連想留下來的慈郎也被幸村給順手拖走了,為的就是要留下些空間給這兩人彼此好好的談開。 低著頭的跡部一直望著交握的蒼白雙手,而手塚也只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跡部,等著他開口。 「為什麼不告訴我……」乾渴沙啞的嗓音,雖立持振定,但仍微微的洩露了些微的情緒。 「你這一個月來都不肯搭理我,所以………」 抬起頭怒瞪著眼前這塊不管經過幾年仍是木頭一塊的人,自己怎麼會愛上他「本大爺不是問這個!」 「呃?」他們之間不是只有這個問題? 「本大爺問的是這一個月以來,你是出車禍連腦子也撞壞了嗎。」最後一句咕噥在嘴裡,沒注意聽的話是聽不清楚的 可一直細心注意著跡部的手塚聽到了,見到他現在這模樣,總算是放下一顆心了,至少代表他不再生自己的氣了「你忘了你這一個月以來我不理會我嗎。」 「我……我是…」聽到手塚的話,爆紅了一張艷媚的臉,低頭說不出話來。 自己也並非是想要跡部的答案,輕輕的將他擁入懷裡,直到此刻才能真的感覺到彼此仍然在一起「幸好,我們又在一起了。」 「是啊………」漾起了抹滿足的微笑,不論時空、身份如何交替,他們仍然再一次的愛上彼此。 看著懷裡的跡部倦及的臉龐「睡吧。」他的琉璃情人……… 原本一直緊繃著的身心,在放下心中的擔憂以及這幾年來的疲憊後,感到極度的困倦,自己真的累了,第一次如此的想睡覺「別走……」 看著跡部緊握著自己的手,柔聲安撫的他「我不會走的,這一次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看著手塚堅定的眼神,放下心中的不安,陷入沉沉的睡夢中,這一次夢境中不再是黑暗的,而是有著他的夢………他的國光…再也沒有人能分開他們。 再失去意識的最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可是,國光的懷裡好舒服,令他不想張開眼睛。醒來後再問吧……  *****  在吃完手塚特地為他烹煮的午餐後,瞪著手塚嘟著嘴,原本嫵媚艷麗的臉神此刻看起來無比的可愛。 至少手塚是這麼認為的,但仍維持一慣漠然的表情看著跡部。 「說!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要不是自己發現問他的話,他一定還不會說出來。 揉了揉額角,是很想景吾早點恢復原本的他,但這也太快了,自己是否寵他寵過頭了呢「真的是在你出車禍後才恢復記憶的。」 「我不信!」仍是努力的瞪著手塚,這傢伙就不會……就不會… 該死!他只是想跟國光撒驕,偏偏眼前這目頭不懂,一直認為他是在耍脾氣。啐! 「景吾……」無奈,只有無奈啊。 碰的一聲門被用力的打了開來,衝進來的慈郎手裡拎著一盒蛋糕,後面跟著依舊吹著泡泡糖的丸井。 「景吾~我替你帶了紅茶蛋糕回來哦!」這可是他親自試過味道,最好吃的一家呢,景吾一定會喜歡。 瞧著慈郎開心的模樣,原本嘟著嘴瞪著手塚的跡部迅速的回復平時傲慢的嘴臉,速度之快可媲美川劇變臉「哼,本大爺不吃次等蛋糕。」 跟跡部認識太久太久的慈郎知道這只是他慣用的語氣,仍然笑開了一張臉「放心吧,我親自試過味道,你一定也會喜歡的。」 在一旁的丸井見跡部仍是一副不屑的模樣,有些替慈郎感到委屈,伸手拿走慈郎提在手上的蛋糕盒「你不吃那給我吧,那家店的蛋糕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說著就要打開盒蓋拿起來吃,只不過慈郎眼明手快的搶了回來,小心的護在懷中「你不可以吃啦,這是我要給景吾的!」 說著趕緊把蛋糕送到跡部的床上打了開來,淡淡的紅茶香味飄了出來,造型精美的紅茶蛋糕令人瞧著、聞著就覺得口水快要流了下來。 「哼,似乎還不錯嘛,本大爺就勉強嚐嚐。」 在一旁被搶走蛋糕的丸井此刻可真是妒恨不已,恨不得自己能吃到那個紅茶蛋糕,該死的跡部! 初嚐下第一口蛋糕的跡部眼睛頓時發亮,不甜不膩的口味,淡淡的紅茶香味在嘴裡擴散開來,軟綿的蛋糕口感極好「的確是很好吃,慈郎怎麼找到這家的?」 一聽到被跡部讚美的慈郎,開心的像個孩子般衝到他床邊蹲了下來「是丸井帶我去的哦,他帶我逛過好多家蛋糕店,這家的蛋糕最特別好吃,所以我想你一定會很喜歡。」 聽著慈郎嘰嘰喳喳的談著和丸井去吃蛋糕的過逞,以著眼尾餘光瞄了眼吃不到蛋糕而妒恨不已的丸井「哦?你最近老不見人影就是和他出去?」 「呃!」沒料到跡部會有此一說,羞紅了臉,尷尬的將目光左移右瞄,就是不敢看向跡部和丸井。 看著慈郎難得一見的神情,還真是………可愛的像隻小綿羊,這單純的傢伙似乎不管經過幾年都不會變吶,單手支著頰有趣的看著慈郎的模樣。 一旁的手塚看到自己的親親愛人居然如此關心別人可就不是滋味了,雖然知道他對慈郎只是單純的寵溺而不帶任何情感,但就是不喜歡他將太多心思放在別人身上。 一手提起一個將慈郎和丸井丟出門外「跡部該休息了,你們晚點再來看他吧。」 「國光!」他又不是豬,成天叫他吃飽睡,睡飽吃。而且他還想和慈郎多聊聊耶,最近都沒看到他。 「睡吧。」替他將床放低調回原味,收走小桌子上的空碗盤。 「我偏不!」故意唱反調的拿走床邊茶几上的搖控器按下電視開關,還將音量調成特大聲,就是不如他意。 看著他的模樣,即使是鬧彆扭也仍是彆扭的可愛,只是臉上仍維持千年不的冰山表情「只要睡一會兒就好,睡醒後我帶你出去逛逛。」 「真的?」一直待在醫院裡等著右手復原真是痛苦死他了,一聽到能出去就興奮的不得了。 「嗯。」 看著手塚,刻意對他揚起一模逃逗的嫵媚笑容,將唇輕靠在他的唇旁吐氣如蘭,「那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說完還不忘伸出粉色的小舌尖,沿著手塚的的唇線舔嚐著他嘴上的滋味。感覺到手塚倏然緊繃的模樣,笑了出來,低沉性感的沙啞嗓音,輕易的勾起了手塚的原始慾望。 明明大餐就在眼前卻吃不得,明明兩人都有這個意思可偏偏既無天時、也無地利、更無人和,真是………@&#@(&$%(&y 看著手塚想吃卻又不敢吃的模樣,跡部可真是開心極了,在他懷裡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仔般。 見跡部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模樣,手塚挑了挑眉,勾起了他精緻細巧的下巴,嘴角揚起了邪笑「景吾………」 「嗯?」心中警鈴大作,國光此刻的模樣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你知道嗎……」 「什……什麼?」用力的嚥了口唾沫,怕怕的回視著他。 舔著跡部細小的耳朵,輕輕的啃咬著引起他一陣陣的顫慄「能讓我發洩的方法有很多種。」 「比…比如……」 「這樣。」 吻住跡部的唇,順勢將他壓倒在床上。   *****  病房裡,凌亂的床上,手塚和跡部兩人在秋天微弱陽光的照射下仍寧靜的睡著,赤裸的身體上只覆蓋著一層被子,被子下的兩人猶如初生嬰兒般的糾纏。 眼瞼微微的動了下,有些睡眼惺忪的睜開了雙眸,看著懷裡的銀髮人兒熟睡的模樣感到無比的滿足。 輕撫著跡部細長柔軟的銀灰色長髮,輕嘆了口氣,直到現在仍有些覺得不真實,原以為兩人再無可能在一起,幸得老天垂憐讓兩人再度重逢,再度愛上彼此。 「為什麼嘆氣?」不解的望著自己的情人,仰著頭看著他,口中吐出沙啞性感的低吟。 「只是仍覺得有些不真實。」 正想再開口說些什麼時,房門被打了開來,走進了兩對中年夫婦,赫然是…… 「國光。」 兩人驚訝的望著推門而入的那兩對夫婦「爸、媽?!」 六個人六雙眼彼此互瞪著,房內歡愛過後的濃情氣氛,手塚和跡部兩人彼此的渾身赤裸以及兩人相擁而眠的樣子,再加上跡部的長髮……… 最先回過神來的手塚,趕緊將被子拉上來緊緊的包裏住跡部孅白的身子,尷尬的請他們出去一會兒好讓兩人整理一下儀容。 自己在父母眼中向來是乖巧不讓人擔心的好學生、好學長、好部長,沒想到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幹壞事就被抓著了,還真是…… 手撫著額無力的呻吟,真不知該如何向自己的父母以及跡部的父母解釋眼前的窘況啊。 而一旁的跡部還不能從見到自己父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不解為何他們會來這兒,更不解為何他們會知道他在這兒。 不自覺得雙手緊握成拳,只要一想到他們傷害過國光的事,他就無法止住心中的熊熊怒火以及恨意,如果不是他們的話自己和國光也就不會兜了這麼大一個圈,花費了這麼多年的時光才又再次的重逢、相戀。 看著跡部的模樣,當然知道他心裡面在想些什麼,輕勾起他的下巴額抵著額、眼對著眼、鼻對著鼻「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擔憂的抬起似要哭泣的臉望著手塚「可是,要是他們又………」他不敢想像如果父母又做出同樣的事,這次…這次……還能僥倖逃過嗎? 「如今的手塚國光絕不會是易與之輩。」在他傷勢復原後,可是向真田的武術老師學了不少武術以及火藥的知識,現在想要威脅他的生命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掀起綿被走上地毯「該梳洗一下了,讓長輩久等了可不好。」 輕抱起跡部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不顧懷裡跡部的掙扎。
久別生面的場面,親人間肢體的互動。手塚的父母激動的抱著看起來全身上下沒少半塊肉的兒子,直感激老天爺沒有太狠心的奪走了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兒子。
至於跡部家這邊的場面可就不大好看了,跡部根本就不搭理那對欲言又止的夫婦,跡部夫人淚汪汪的望著淡漠的兒子不知該說些什麼,更怕一出口就是無止盡的哭泣。
跡部夫人怯生生的望著五年不見的兒子,在看到新聞上出現自己多夫未見的兒子車禍重傷後,嚇得差點得了心臟病。之前一直想來探視,無奈每次都到了門口就被擋下來,這次若不是手塚夫婦帶他們進來,他們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景吾,這是我親自燉煮的雞湯,你喝喝看?」因為害怕被兒子拒絕,捧著碗的手微微的顫抖著。
跡部只是漠然的望著眼前的雞湯,並不打算接手,倔強的將身子躺在床上拉上棉被蒙著頭轉過身去。
房內其餘四人皆呆呆的看著跡部這孩子氣的舉動,只有手塚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
手塚母親拍了拍跡部夫人的手安撫她,走到另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低頭輕柔的「景吾,這是你媽媽這幾年特地向我學的手藝哦,喝喝看好嗎?」
睜大了雙眸,自己的母親會低頭去學廚藝?又而還是跟手塚的媽媽學?天下紅雨了也不可能!
看著跡部一臉擺明不信的樣子,既是無奈又是疼惜,這孩子被傷得太深太深了「這麼久不見連我的話都不信啦?也是,你一聲不響的就離開醫院,離開日本,這麼多年來始終無消無息的,想知道你的事還得透過新聞才知道。」
「唉………想當初…」
「夠了,我喝就是了!」受不了的叫了一聲,坐起來拿走自己母親仍端在手上的湯碗一口飲盡。
唔……這味道………………
「好喝嗎?」期待的眼神射向跡部面無表情的臉上。
放下碗,繼續維持著一分鐘前的事。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解為何跡部一句話也不說?
「景吾?」
「………酸的。」
「啊?」
手塚拿起了茶几上的保溫壼,倒了些雞湯出來嚐了一口,皺了皺眉頭後將碗放回去「咳嗯,雞湯是酸的………」
「酸的?沒道理啊,我的做法裡沒加醋這道味呀。」手塚的母親很困擾的想著為何雞湯會是酸的。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了出來「她連糖跟鹽都搞不清楚,哪會知道醋長怎樣。」
「可是平常做時很正常呀。」依然不解。
*****
一知道自己把雞湯給做壞了,在一旁懊惱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有機會做給景吾喝,好不容易景吾肯喝,結果自己居然搞砸了。這下子想求得景吾的原諒更不可能了………
跡部老爺一見自己的妻子泫然欲泣的模樣,拍了拍她的肩輕聲的安慰她,夫妻兩人間瀰漫的不再是一股生份的氣息,而是一種只有恩愛的老夫老妻才會彼此互懂的氣息。
手塚冷眼看著他們的互動,老實說,雖然他一直尊重跡部的父母,但也清楚他們因為身份的關係在自己和別人之間隔了道高聳的圍牆不讓任何人入侵,這是高傲的、不可侵犯的。不過,他沒想到他們會為了景吾改變了那麼多。
「你們出去,我想和國光獨處。」跡部從被子裡傳出了悶悶的聲音。
「可是………」
手塚阻止了跡部父母未竟的話語,示意他們把剩下的事交給他處理就好。
在房內只剩下彼此時,手塚坐在病床上,伸手拉了拉跡部緊蒙著頭的被子「出來吧,他們都走了,小心悶出病來。」
被子緩慢的向下拉了一道細縫,露出了一雙媚惑的眼眸以及右眼下的淚痣,左右瞧了瞧後才坐起身。
看著眼眶微紅的跡部,手塚心疼的抱住了跡部瘦弱的身子「為什麼哭?」
「我討厭他們。」些微的鼻音顯示跡部方才哭過,悶悶的聲音透露出來傳進手塚的耳膜裡。
「你不覺得……他們變了?」變得不再高不可攀。
「那又如何,他們傷了你是事實!」不再怨恨不代表原諒,他無法原諒自己父母冷血的行為。
稍稍的將跡部的身子後仰,低頭望著跡部深灰色的眼眸裡,彷彿想深深的看進他的心靈深處「景吾,不論你做了什麼樣的抉擇,我都會在你身旁支持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選擇,我想看見以往的景吾,我想看你快樂。答應我,別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選擇好嗎?」
「嗯……」微嘟著嘴將臉埋老是對他嘮嘮叼叼的手塚懷裡,在別人面前明明一副冷淡模樣,對他就像老媽子似的。
不過這代表他是特別的、唯一值得他這麼做的人。
「仔細想想,我會陪在你身邊的。」輕輕的讓跡部平躺在床上,替他密實的蓋上被子。 夢寐間,隱隱約約的看到有個人影在他床邊忙東忙西的,那身影好熟悉,就像他小時曾幻想過的,慈母的感覺…………
再次醒來時,病房內空無一人,感到有些寂寥。平時對父母親雖然總是冷然以對,但他們仍會不放棄的每天來看他。可如今………
哼,他才不在乎,不來省得他煩心!
掀開被走下床,傷癒腳步有些虛浮不穩,苦笑了下,現在的自己可真是沒用啊。伸手支撐著牆壁站了一會兒漸漸習慣後沿著牆壁緩慢的走出去。
在走廊上看了一會兒後,決定四處走走逛逛,自從住院後可還沒到過病房外呢。無視於走廊上望著自己的驚艷目光,輕甩著一頭銀灰色長髮步履維艱的走往頂樓的方向。
就在要打開頂樓門時,細微的談話聲傳了過來,只是被頂樓強烈的風給吹散了聽不清………
門打了開來,有些不適應屋外的光線瞇了瞇眼,看到了手塚和父親正驚訝的望著自己。
「你們……在做什麼?」父親難到又想故技從施了,這幾天的關愛果然是假的。
怒目瞪視著自己的父親,眼神裡充難了複雜難解的糾葛,原本微微紅潤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死白。
手塚見到跡部這副模樣就知道他誤會了「景吾,你誤會了。」
「如果不是的話,為何你們兩人會在這裡談話,啊嗯!」沒料到國光會替曾經要殺他的人說話,簡直快氣死他了,他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啊。
輕輕的笑了出來,冷淡的臉龐漾著一股淡淡的柔情「伯父只是慎重的將你交給我而已。」
牽起景吾的手摟著他纖維的腰走到跡部父親面前「你父親,把你許配給我了。」
不可置信的來回看著像在說外星文的兩人,他們在說的真的是日本話嗎,為何他聽不太懂?
跡部的父親在掙扎了一會兒後「景吾,對不起………我對你們做出了那樣的事,我知道我一直以來都不配做你的父親,但這次我是真心的祝福你們。」
看著父親悲傷的神情,以前向來保養得宜的身材如今變得消瘦、黑亮光滑的頭髮如今也已半白,就臉態度也不再是以往的高高在上。這些都是他這幾日刻意忽略的,但居然在這時讓他注意到,太卑鄙了………
這樣叫他怎麼再繼續恨他呢!太卑鄙了………看著他悲痛後悔的模樣,要他怎麼再那樣待自己的父母親……
紅著眼眶瞪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後,轉身步履不穩的走下了頂樓。
眼見自己兒子只是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的離開,心剎時跌落谷底「他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倒不認為。」那模樣,分明就是……在鬧彆扭。
原本垂頭喪氣的人,豁得抬頭看著手塚,眼裡散發著希望的光芒「真的嗎!可是……」
淡淡的笑了笑「他只是需要時間。」
「是啊………」
希望景吾能原諒他曾犯下的錯,人總是在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希望他悔悟的不會太晚,希望………現在的他只想得到兒子的原諒,其餘的,他不在乎了…不在乎了……… ***** 房裡除了吃飯時筷子碰撞碗盤的輕微聲響外,再無其他的聲音,靜默的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你們………今天到底談了什麼?」遲疑了許久,仍然決定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他真的無法相信父親會這麼輕易的就不再阻撓他和國光的戀情。
看著跡部幾乎沒動到筷的飯,只是無意識的一直翻攪著「你不相信我嗎,景吾。」
「我………」他要怎麼相信,在父親做了那種事後,他怎麼輕易的就相信他。
「那就讓時間以及事實來證明吧。」他也想知道那對夫婦能委屈求全到什麼地步,畢竟就連自己也無法完全相信……
「景吾,別擔這些無謂的心,我不會有事的。」
依舊皺著好看的眉頭,食不下嚥,味如嚼臘。
輕彈了彈跡部高挺的鼻子「你忘了我喪失記憶這幾年一直和真田的師父練習武術,以及他們的武器小組學習爆破技術嗎。」
「可是……」
「相信我,嗯?」
見到手塚這樣的表情就知道他心意已定,自己也只能選擇相信他了。賭氣的用力抱著他的身子,將臉用力的在他的胸懷裡磨蹭著。
希望父親這次別又讓他失望進而絕望了。 ***** 好不容易出院後,跡部快樂的呼吸著醫院外清新的空氣,實在是在醫院被悶慌了,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真差,從沒想過陽光會這麼的美好。
這些日子來父母總是百般刻意討好,雖然覺得有些煩,但不可否認的,他討厭不了他們。唉,只要是有血有淚的正常人,哪還恨得了。
只是實在是拉不下臉去原諒他們,誰叫他們害得他和國光分隔兩地,甚至差點天人永隔,如果連他這點小小的抗議都忍受不了的話,那就別想求得他的原諒。
在自己身體恢復的差不多,手塚打算趁著跡部復原,自己又有空不用理會繁雜公事的空閒帶著跡部四處去逛逛,沒想到………
昔日兩人共築的公寓裡,再度充滿溫馨的感覺,原本空曠無人氣的屋裡再度注滿了歡樂的生命氣息。
只不過,此刻有人正大發雷霆著………
「這…這是什麼?!」跡部的手憤怒的指著四十吋的液晶銀幕。
電視上的女氣象播報員正口齒清晰的報導著有關颱風的相關消息,並呼籲民眾小心提防颱風警報,維護居家環境安維。
氣得跡部差點衝動的砸掉那礙眼的電視,連嘴角都氣得不斷的抽搐著。
在廚房內切著水果的手塚只是探頭看了下激動不已的跡部,又轉回廚房去繼續切著水果。
須臾拿著一旁色彩鮮艷的水果端了出來「景吾,吃點水果吧。」
「不吃!」
「吃完水果,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什麼東西?」
淡淡的一笑,柔和了冷硬的臉部線條「先吃水果。」
「那你怎不吃?」淨顧著玩他的頭髮。
「我喜歡你的銀髮。」低頭聞著清新好聞的玫瑰髮香,玫瑰簡直就像是為景吾而生的。
羞紅著臉看著手塚,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你不會覺得很像女人?」
「沒什麼不好,我愛這樣的你。」
濃濃的情意散開在兩人之間,瀰漫於這間曾是他們兩人共住過的屋裡。
原本冷清的房子不再孤寂冰冷、死絕的心情不再孤單、破碎的心情再度縫合、相戀的兩顆心再度相遇。 ***** 海邊,在颱風過後的氣流尾巴下,連連下了好幾天的陰雨終於轉晴,天空微微的展現一道清晰美麗的彩虹。
沙灘上坐著一對相擁的兩人,褐色的短髮、銀色的長髮隨風飄揚著,兩人的髮交纏在一起。
「是彩虹。」
「嗯。」
輕輕的攤開在掌心中的小琉璃瓶「我會一輩子感激他。」
「是啊。」
望著身旁的人「你曾說過,大海會為我們載去憂愁,帶來幸福。」
深情凝視著自己的情人,不需言語即明瞭他心中的想法,執起他手中的小琉璃瓶放到另一只較大的,放滿了小星星的琉璃瓶中「這次,我希望是由我們將幸福帶給大海,也將我們的祝福以及感激帶給他。」
望著遠去的藍色琉璃瓶漸漸的飄浮在海中載浮載沉,與海水融為一體。
夕陽漸漸的造訪大地,染成一片美麗的暈黃橘紅沙灘上,兩人的身影被長長的拉了開來。
「景吾,你願意嫁給我嗎?」
不悅的挑了挑眉,生氣的瞪著眼前一天也不浪漫的人「沒有鮮花、也沒有下跪就要本大爺答應你的求婚,你這一點也不浪漫的木頭,阿嗯?」
依乾的計算此時此地會出現彩虹,他可是完全照著不二的教法去做了耶,這樣還嫌不夠浪漫!
看著手塚仍愣愣的回不了神,真是個死木頭!哼了一聲,跳下石頭往回走向車子停放處。
手塚焦急的追上前去「景吾!」
「木頭!木頭!你這死木頭!」邊說邊用手指用力的戳著手塚的額道,完全不顧兩人的形象。
雨過天晴後,總是會綻放一道美麗的彩虹的,夕陽將兩人邊吵邊走遠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 純白的禮堂,滿室的玫瑰花香,英俊的藍髮教父,滿室的溫情祝福,兩個男人的婚禮,在禮堂前神的見證下交換戒指相擁而吻,對彼此誓言一生的相知相惜、永生的愛戀。
跡部夫婦在親人席位上看著自己愛子幸福的表情,紅著眼眶笑了………幸好,幸好老天最終沒有讓他們鑄成大錯。
雖然景吾仍對他們愛理不理的樣子,但在國光以及手塚夫婦的幫助下對他們不再似從前那樣見面就像看到仇人似的,也很高興他們會請他們來參加婚禮。對目前的他們來講,這樣就夠了,就像國光說的,這事急不得…急不得……
真田看了那對終於釋懷的夫婦,望著自己身旁的情人,自己和龍馬和等的幸福,在幾乎沒有任何阻礙下就獲得雙方家人的支持。
這時他想起了中國的一句禪詩,低吟了出來「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便見水中天;身心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龍馬抬頭不解的望著他「什麼意思?」
「有時候低下頭來,會看到更多更多的東西;凡事退一步,會得到更多更多。」
教堂的彩繪玻璃在陽光的透視下灑落在擁吻的兩人身上,眾天使們吹著幸福的號角在替他們的未來祈福,祈福這對禁忌的戀人能一起渡過未來的風風雨雨。
鐘聲清脆響起,一群人在外面等待著新人走出,拉響幸福的禮炮。
在眾人的簇擁下步出禮堂的手塚和跡部,看到越前和真田站在他們,對他們笑得很是詭異、很是令人起雞皮疙瘩。
「你們………?」瞧他們兩人的模樣,分明就是有陰謀。
越前也就算了,可是居然連向來沉穩、嚴肅的真田也會跟著一起起閧,到底是什麼事?
「只是想送你們一份新婚賀禮罷了。」揮了揮手,要人把一幅巨大的東西抬到新人面前,真田和越前兩人各扶著一邊穩住那巨大的東西。
「這是?」
「咳咳!只是一幅特地要人錶框的〝婚照〞罷了,你們可以考慮掛在床頭當作紀念。」
「是嗎?」有問題,不過是幅照片罷了,為什麼這群惜日的戰友以及對手們都笑得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越前呵呵的笑了兩聲後「那麼,我要掀囉!」
?!!
「這是………!」
「越前、真田!你們兩個該死的王八蛋不要跑!!」
「不跑的是傻子啊!」
臉色鐵青、青筋暴凸的手塚氣怒的冷瞪著眼前的照片,那副角度拍的極為恰到好處,把跡部嫵媚的一面給完全的呈現出來。甚至連那微露領口下的美膚以及若隱若現的粉色培蕾………
景吾的春光雖然沒有盡現,但也養足了某些人的眼,他可不知越前何時這麼會照相了,還照得這麼清晰。
不想在婚禮上生氣的。但!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越前!真田!教堂500圈!」
越前云:用天文望遠鏡偷拍的效果真是太好了,100%推薦! 
原以為永遠不會降臨在我身上的幸福,現在卻降臨了。上帝曾奪走了我的一切,卻給了我更多我以前不敢奢求的東西,親情、友情以及愛情。看著牆上那幅大家合送的,據說是〝結婚照〞的照片,感到無比的滿足。將本大爺的美貌以及國光俊帥的面孔完全的呈現出來。想不到越前的偷拍技術還蠻好的,不當狗仔隊真是可惜了他的天份。更沒想到慈郎和丸井居然成了一隊,看慈郎每次遇到丸井都緊張的不得了的臉紅模樣,真像隻可愛的小羊。今天,是值得紀念的一天!我的生日,也是我們的結婚日,跡部景吾正式改名為手塚景吾了,下次見到我可別又叫錯了各位!!不寫了,美麗的洞房花燭夜在等著我,要是有人想偷看我和國光的話,小心本大爺戳瞎你們這群豬頭的臉!
未來的每一天本大爺都會活得比陽光還要幸福!!跡部景吾記於10/4 第2部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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