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三宝局长:推荐:俄罗斯精神的另类解读(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5:49:43
俄罗斯精神的另类解读(上)
王康
今天呢是王康先生再一次地作客我们《世纪大讲堂》,我想首先呢,还是和大家一起来通过大屏幕了解一下王康先生。
王康简介
主持人:那后天的这三分之一,能解释清楚的,到底是什么呢?
王:整个20世纪对中国影响最深的莫过于俄罗斯了,既然如此,天然中国人就应该了解他们,而中国对俄国的了解,太不够了,误读的那个区域程度太广、太深。
主持人:您认为最不了解的到底是什么,其实我们会觉得很奇怪,因为在20世纪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俄罗斯或者说前苏联,其实是对中国影响最大的一个民族、最大的一个国家,那么怎么会中国人对它还不了解呢?
王:中国人对俄罗斯的了解,建立在功利主义和意识形态的两个基础上,因为中国当时在上个世纪初的时候很屈辱,要寻求真理,要完成自己的民族独立解放运动。西方很自私,没有提供这种方案,只有俄国人,俄国人伸出了手是非常友好的、非常坚强的。但是俄罗斯不光是遥远的北方的一个邻国,它在精神上,它的命运,实际上跟我们中国有很多不相似的地方,所有这些不相似的,都被中国人很聪明地、也很现实地遮蔽了。
主持人:具体的我们不了解的、不相似的地方都有哪些呢?
王:中国也有自己的思想,中国有大同理想,四海之内皆兄弟,中国是从自己的血缘关系、兄弟关系推己及人,中国是一种很朴素的、很自然的、很中庸的、也很简单的一种方式,俄罗斯不一样。俄罗斯那种拯救世界,是从外来的,是从天而降的,外在的东西,是上帝的一种意志,一种绝对的、永恒的一个目标。所以它的,如果有悲剧,就极其强烈,如果取得成就,就极其地辉煌。这跟中国完全不一样。
主持人:好,继俄罗斯的道路之后呢,我们今天又有幸请到王康先生,所以接下来呢,就让我们掌声来欢迎王康先生进行今天的主题演讲《俄罗斯精神的另类解读》
导视小片:
乌托邦究竟是什么,它给俄罗斯带来多少美丽憧憬与悲欢离合?谁在勾画它?谁在赞美它?谁为它颠沛流离,谁为它血流成河?
从沙皇时代到红色政权,俄罗斯的历史上为何不断出现公开信?谁在咆哮,谁在呐喊?又会是谁带领俄罗斯驶往乌托邦彼岸?
民间思想家王康先生再次做客世纪大讲堂,为您讲述《俄罗斯精神的另类解读》
接下来,斯托帕描写了赫尔岑,赫尔岑对马克思这段很血腥的独白提出抗议,他说历史没有剧本,历史没有目的,我们唯一可以信托的,可以追求的,就是艺术,就是个人幸福的“夏日的闪电”,历史永远不确定。正因为如此,才给我们人类留下了自由和尊严的空间。
赫尔岑是俄国的19世纪知识分子里面对暴力的乌托邦,对空想的乌托邦一直抱有警惕知识分子,但是赫尔岑知道,俄国未来的道路离不开俄罗斯的救世主义。
当然斯托帕他不是历史学家,他是一个戏剧家,艺术家,但是我们分明读到的不是俄罗斯自己对俄罗斯道路的解读,而是一名英国经验主义者的哲学,或者一个捷克的、布拉格的一个官员、一个小布尔乔亚的人生理想。
乌托邦是人类最古老的梦想,人类最神奇的禀赋。自然界没有乌托邦,人类独有的东西。乌托邦这个词也是中文翻译界的一个神笔。大家知道,《乌托邦》一本书是在1513年,英国的贵族伦敦的副执行官托马斯. 莫尔的那部名著里边提炼出来的。
那部名著名字很长,叫做《关于最完美的国家制度和乌托邦新岛的既有益又有趣的金书》。
这本书背景是英国的早期工业革命开始时候,英国、欧洲开始出现了早期(资本主义)的不公正和苦难,托马斯·莫尔希望有一个新的、没有出现过的所谓的乌有之邦。
在那个地方他鼓吹了乌托邦人的三条原则,第一,公民平等,这显然是从基督教的立场出发,所有的公民在法律上、在财产关系上、在人的关系上永远平等;第二,必须坚持对人类的永恒的坚定的爱;第三,对权力和财富的蔑视。
这本书写完之后,在英国引起极大的轰动,托马斯·莫尔有三个字是对早期资本主义的抗议,就是“羊吃人”。
1533年,过了17个年头,英王亨利八世把托马斯·莫尔判成叛国罪,这在英国和欧洲的文明史上、法律史上,是一笔非常肮脏的记录。一直到1886年,天主教会才给这位被恩格斯称为欧洲文艺复兴最完美的人物平反昭雪,追封他为圣徒,把他列为殉道者。
近代世界,最苦难、最动荡、最奏响乌托邦狂想曲的是俄罗斯。普希金在阅读了果戈里的《死魂灵》之后曾经感叹,他说上帝呀,就像我们俄罗斯人一样地忧伤,但是上帝也永远在注视着俄罗斯。别尔嘉耶夫曾经评论到,这是19世纪俄国知识分子的叹息,整个19世纪俄国知识分子的叹息和祈祷,也是整个20世纪俄国人的叹息和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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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为何如此神圣却又如此忧伤?
谁曾让俄罗斯辉煌,谁又让俄罗斯觉醒?
第一封公开信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要多少鲜血去填充?
《世纪大讲堂》俄罗斯精神的另类解读正在播出
俄国的土地上诞生了人类迄今为止最神圣、最伟大、也最可悲的乌托邦的幻觉,这深深植根于俄国的地缘和俄国的历史当中。
俄罗斯,当俄罗斯的这种天命意识、这种拯救意识降临的时候,俄罗斯实际上被专制、被黑暗笼罩。尼古拉一世镇压了十二月党人之后,广施暴政。他通过宪兵、密探、官僚和整个国家机器,迫害先进的知识界,同时他对土耳其和波斯发动战争,然后出兵华沙,镇压波兰的民族解放运动。俄罗斯帝国的御用文人们,完全陶醉在这种虚假的貌似强大的俄国和他们的主子面前。沙皇的一个幸臣本肯多夫,他把官方的意见总结为三点,就是:俄罗斯的过去无比伟大,俄罗斯的现在无比辉煌,俄罗斯的将来将使一切最大胆的预言、最乐观的预言黯然失色。
1836年,俄国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1836年,普希金去世前一年,9月30号,俄罗斯著名的一份杂志,叫《望远镜》杂志,它的主编是莫斯科大学教授纳杰日津,发表了一封信,哲学书信,《哲学书简》,也叫《哲学通信》,作者是恰达耶夫,
他是俄国的贵族,禁卫军。他用法文写了一封信,给他的一个情人,然后由别林斯基翻译成俄文,是俄国第一流的文献。在这封信里面,恰达耶夫给自己定了一个原则,他说,热爱祖国,这是壮丽的事业,热爱真理,是更壮丽的事业,我只能通过真理而不是通过祖国走向上帝。他说我宁愿伤害我的祖国,我宁愿使它蒙羞,我决不说一句假话。恰达耶夫直截了当地指出,我们这个民族,从来没有令人激动的时刻,我们从来没有高尚的行为,我们从来没有激动人心地让崇高的道德发挥力量的这么一个时代,我们对人类的价值,人类的文明,没有任何重大的贡献,我们一直在玷污它们!我们给世界,给人类提供的仅仅是教训!我们的本事就是奴役自己和奴役他人。他说俄国犯了一个严重的罪过,俄国的道德一直存在着空白,俄国犯了一种“失言症”。《哲学书简》发表之后,在俄国社会引起极大的轰动,连第二年普希金的去世都被遮盖了,俄国人从上到下,不分贵贱、贫富、僧俗、老少,同声地谴责和诅咒这个俄国的叛徒。
莫斯科大学的大学生在官方的煽动下,扬言要对恰达耶夫实行暴力惩罚,尼古拉一世直接地干预,《望远镜》杂志被查封,主编纳杰日津被判刑,检察官被撤职,恰达耶夫本人被勒令永远不能写作,他的作品永远不能出版,然后他被宣判为疯子,必须接受警察和医生的监护。赫尔岑认为,恰达耶夫的哲学书简是俄国漫长历史黑夜当中放出的第一枪,它拉开了后来影响俄国极其深远的(长达)25年关于俄国历史命运、道路和前途的历史大辩论的序幕,它也是俄国19世纪中叶第一封公开信。它的一个直接结果,就是造成了俄国的关于俄国的自我特性,关于俄罗斯命运的自我认识。
恰达耶夫对俄国非常痛苦和绝望跟强烈的否定,实际上找到了俄罗斯真实的自我意识,它是俄罗斯自我认识的精神辩证法,它直接地刺激和鼓励了斯拉夫派的诞生。
斯拉夫派最优秀的代言人是陀斯妥耶夫斯基,如果说他有公开信的话,就是用他的小说,感动和震撼了无数的俄国人的他的小说,
他的小说主人公全是,另外一个他。《群魔》这部小说,沙托夫是个主人公,陀斯妥耶夫斯基在《群魔》当中,对俄罗斯的民族性进行了经典的、全面的一个形容,他说在我的眼里面,人就是俄罗斯人,上帝就是俄罗斯的上帝,生活就是俄罗斯的生活。他对俄罗斯的救世主义,也进行了一个经典的一个表述,他说,像俄罗斯这样一个民族,绝对不会甘于永远做一个世界事务中的重要角色,它必须要做一个主要的、决定性的角色,否则它就不是第一流的民族。但是大家不要误会,陀斯妥耶夫斯基是有很深刻的人类意识和世界眼光的思想家,他在《卡拉马佐夫兄弟》里,借卡拉马佐夫说了一句话,他说,俄罗斯人从来不是为自己而生活的,俄罗斯人是为了思想、为了一个伟大的事实,这个事实就是一百多年以来,俄罗斯人从来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欧洲和全世界而存在的。他说我有一个梦想,我想到欧罗巴去。有人说欧洲,那不过是一个坟墓,他说我知道,但是那个坟墓里埋藏着人类最高尚的、最伟大的、最天才的头脑!在俄罗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最炽烈的生活、最浪漫的思想、最伟大的才华!我会去亲吻这些冰凉的坟墓,我会在他们面前低下头来,流下我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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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爱为何变成绝望,理想又为何走向恐慌
革命还是承受 俄罗斯人终将如何选择
——世纪大讲堂《俄罗斯精神的另类解读》正在播出
其实不管是斯拉夫派还是西化派,都是俄国最有教养的、最优秀的、最富于献身精神的殉道者,他们对自由、对俄罗斯都一样地热爱,他们极富人道精神。他们之间的争论,从来没有发展到现代党派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们从来没有到了为了证明自己(正确)把对方置于死地的地步。赫尔岑说,他们就是俄罗斯的雅努斯神,就是俄罗斯的双头鹰,他们共同地拥有一颗心脏,就是对俄罗斯的爱。
但是就连最彻底的斯拉夫主义者,像陀斯妥耶夫斯基,他们都绝望地发现,恰恰是在俄罗斯,“神圣”的俄罗斯,还存在着和基督教救世主义格格不入的巨大的现实,沙皇专制主义、农奴制、鞭刑、死刑、流放制度和国家官僚的邪恶和罪孽。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这就比西化派和斯拉夫派所有的论争更重大、更严峻的问题,自称“神圣”的俄罗斯帝国、沙皇制度和整个俄罗斯国家,是否体现了基督教的救世主义精神?!
十二月革命党人被镇压之后,过了将近30年的黑暗时代,然后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知识分子,开始演变成民意党人。
民意党人发动了著名的“到民间去”的运动。大学生们,青年知识分子,觉得俄国太黑暗,怎么办,必须唤醒民众,他们散发了大量的传单,他们办了“自由与土地社”,创办了民意党人的杂志,各种各样的宣言,都用公开信的方式。但是后来他们发现,俄国的农民,俄国的底层民众尽管遭受沙皇专制的压迫和剥削,但是他们对民意党人的革命理想并不感冒,他们也不理解。这让民意党人决定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唤醒民众,他们走向了恐怖主义,他们第一次在俄国历史上,把殉道主义、理想主义和恐怖主义结为一体。
1881年3月1号,民意党人经过多年的策划,成功地刺杀了亚历山大二世,这个事情之后,民意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很快发表了一封公开信,标题叫《致亚历山大三世皇帝》,(亚历山大三世)就是被刺杀者的儿子。这封信是用很精美的羊皮纸印刷好的,丢在涅瓦大街的邮筒里,然后在俄罗斯各地散发了一万三千份。这封公开信很简单,它提出两条要求,第一,大赦政治犯,第二,必须重新由俄罗斯人民来决定国家制度和社会生活。然后他们说,我们在祖国和世界面前庄严发誓,只要新沙皇承诺放弃专制和镇压,民意党人就从此绝对地放弃暴力,绝对地服从由自由普选产生的人民会议的决议。
亚历山大三世决定坚持要把这几个谋刺者判处绞刑,托尔斯泰听说这消息之后,决定写信给亚历山大三世,就是《致亚历山大三世》,信是这样的,他说,
陛下,您现在处于上帝和祖国的十字路口。你如果实行宽恕,以善报恶,我相信,俄国所有的叛逆者们,都会从魔鬼那个地方转到上帝这方面来,他说作为我,我托尔斯泰,我会像狗和你的奴隶一样,匍匐在你的脚下,亲吻你的脚背。他说慈悲和爱,将像泉水一样涌出,俄罗斯就会得到拯救。
我们可以看看,所有写公开信这些人,他们很深刻,但是他们很天真;他们很无私,但是他们很幼稚;他们很无奈,他们很绝望,但是他们确实代表了真理!
俄罗斯帝国曾经是以神圣俄罗斯自命的,俄罗斯的最高统治者是以沙皇这个称号自命的,到了19世纪末,经过二月革命,经过日俄战争,走到了沙俄帝国最后的地步,第一次世界大战出现了。这个时候,沙俄帝国已经风雨飘摇、千疮百孔,但是并不意味着它就一定会完全寿终正寝,这里面实际上还有很多的变数。历史是在1917年的11月份,给罗曼诺夫王朝304年的统治划上了句号,俄罗斯的旧的帝国崩溃了,旧的拯救精神也失败了,被摧毁了,俄罗斯从此诞生了一种新的、据说是真正神圣的、真正伟大的,不仅拯救俄罗斯,而且拯救全世界的新的救世主义,那就是十月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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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革命能否让俄罗斯一劳永逸,它会不会是通往乌托邦的捷径?70年红色政权成就谁人的梦想,又将谁的希望粉碎?俄罗斯的精神在这段历史时期进行者怎样的演绎?下周同一时间王康先生将继续为您阐述《俄罗斯精神的另类解读》下半部分。
主持人:谢谢王康先生刚才给我们带来的声情并茂的非常精彩的演讲. 那如果我们看俄罗斯,包括到20世纪的苏联,这些年所选择的制度,您会认为说更多的是俄罗斯的精神,无论是乌托邦的精神也好,还是弥塞亚救界主义的精神也好,造就了这样的制度呢,还是说反之,这样的制度可能导致了俄罗斯会有这样的精神出现?
王:首先是它的地理环境,这么大一个国家,横跨欧亚,遍布11个时区,没有崇山峻岭,没有沙漠,没有天然的自然屏障,所以它充满了入侵和扩张,充满了战争,它的苦难就特别深重,任何一个人、一个民族在苦难当中,会产生非同寻常的拯救意识,就像犹太民族一样。这是小的民族、小的国家,一般来说,没法产生的,苦难不是那么深重的民族没法体验和产生的这种救世精神。我觉得俄罗斯的救世精神首先产生于俄罗斯的这块时空环境,它的外部,比如基督教的传入,拜占庭帝国的陷落,马克思主义的进入。列宁对卢森堡回答之后,列宁当时就是,我不要第二国际,我建立第三国际,那个时候马克思(主义)就成为与当年的基督教一样,来自西方的一个神圣的理想,成为了俄罗斯救世主义(新)的理论基础,这是外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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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的俄罗斯为何又成为最大的精神分裂者
它的今天该如何定义?它的明天是强权还是民主?俄罗斯的未来能否预言?
——世纪大讲堂《俄罗斯精神的另类解读》正在播出
主持人:接下来呢请我们现场的各位观众,如果您有什么样的问题,可以和王康先生进行沟通
提问1:谢谢主持人。王康先生,你好。刚才听了你的演讲,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就是您谈到了,因为俄罗斯特殊的它的一个地理环境,造成一种欧亚文化的一种冲突,还有它的历史文化,还有它的那深重的苦难性,造成了它追求一种乌托邦的一种精神,那是否除了俄罗斯之外,还有其他的一种民族也具备这种乌托邦的精神呢?
王:俄罗斯的现状各说不一,我得到的信息是,俄罗斯的经济和社会状况在改善,而且速度比人们预料得要快得多。
像俄罗斯这种国家,过分看重宗教、道德、精神的民族,经济发展可能不是衡量评价他们的主要指标。普京,至于普京总统所有的内政外交,毫无疑问是立根于俄罗斯的现实上面的,没有人能够完全说,就是俄国的目前的那种,那种危机,是不是完全过去了。就像十月革命一样,它是诞生在俄罗斯300多年专制帝国废墟的基础上一样,在苏联74年的红色帝国的废墟上,能不能产生一个新的俄罗斯,一条(新的)道路,刚才我说了,我们没法去预言它。但是有一点,现在看起来,俄罗斯经过了91年的解体到现在,16、17年的过程,这个过程不仅没有给人类带来普遍的灾难,它自己倒蒙受了不少东西,车臣的“叛乱”,恐怖主义,但是俄罗斯在这个过程里,它应该是一个奇迹,仍然创造一种奇迹,不能由咱们中国的标准来衡量它。
我相信俄罗斯这种民族,能够把第一颗人造卫星送上太空的民族,产生了这么多世界级的精神伟人、巨人的这么一个民族,如果仅仅要发展GDP,对他们来说,不说是小菜一碟,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这个民族性不一样。我曾经说过,就是俄罗斯,他们有东正教的一个结果,他们对权力和财富…不太看重,绝对不能变卖,而且俄国从来没有产生(西方)现代资产阶级的意识,像私有制,来自西方的那种现代资本主义的基础在俄国从来不存在,这个问题不存在的情况下,俄罗斯居然能够经济上恢复了今天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提问:王康先生,您好,我是研究那个宪法行政法的,并且您在后面似乎总结到就是,它的专制似乎来自于我们蒙古对它的入侵留下来一个遗产,而自由来自它的这样一个基督教的追求。能不能给我们讲一下就是东正教的这种,它的基本的这种理念,以及它跟那个天主教,以及作为天主教的一个改变形态的这样一个新教,新教…之间的这样一种关系?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关于俄罗斯的启示,那么我们研究俄罗斯是有着中国问题关怀的。那我们中国现在也在讨论这样的问题,…两个基本的倾向是,一个就是基督教化,用西方的自由民主的这样一种理想或者说制度来覆盖中国原来的这种制度,另外一个就是儒家化,用我们的传统文化,我就想问一下,对于中国道路里面,构成里面,基本两个方面,就是道统、正统,您有什么看法?谢谢。或者俄罗斯对我们有什么启示?
提问:主持人好,王教授好,刚才您谈到的是一个俄罗斯的过去,我们从俄罗斯的历史可以看出,俄罗斯的民主并不是很彻底的,那么俄罗斯将来如果走上那个强权专制的道路,是不是随时都有这个可能?谢谢。
王:有,不能因为旧俄时代的乌托邦破灭了,不能因为前苏联的社会主义理想失败了,就得出一个结论,俄国就能够走上一条真正的光明大道,俄国的苦难和俄国的罪孽就会逐渐消失掉,不能打这个保票。我坦率地说,我就在普京的身上看见了某种程度的大俄罗斯主义的苗头。存在的,俄罗斯走向一种新的专制,新的大国主义,甚至新的扩张的道路,始终存在。首先就是它要重新恢复帝俄时代和苏联时代的俄罗斯的版图,要重新统一俄罗斯,这可能是将来所有俄罗斯统治者们、领导人们一个巨大的梦想,可能也是俄罗斯人民吧,这个生命共同体的某种愿望,它和乌克兰的关系,格鲁吉亚的关系,甚至和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的关系,甚至和波兰、东欧这些国家的关系,将来会怎么发展,很难说。最近美国把导弹防御体系放在它的门口去了,(俄罗斯)的军界已经发出声音,(俄罗斯)要做出强烈的军事反应,当然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欧洲的联合和统一的步伐,也让我们可以保持另外一种乐观态度。也许俄罗斯碰上另外一种天才人物,他真正能够顺利地把俄国真正地融进欧洲,而欧洲也敞开自己的胸怀,容纳这个让他们头疼不已的俄罗斯。我也不奇怪,如果30年、50年之后,欧洲合众国把俄罗斯也包括进去了,那是人类的一大进步。
主持人:好,谢谢王康先生今天给我们进行的演讲。的确,如果我们回顾19世纪的沙皇俄国,它所走过的这样一条道路。弥赛亚救世主义这样的俄罗斯精神,曾经对俄国产生过深远的影响,而在下一期的节目当中呢,我们会继续邀请到王康先生,我们会把目光投向20世纪的红色苏联,来看一看20世纪的红色苏联又受到了什么样的俄罗斯精神的影响。再一次感谢王康先生,也感谢今天我们在座的各位北京大学的老师和同学,下周同一时间,《世纪大讲堂》我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