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消防协会网:2008在欧洲考察述略三则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7 20:21:22

观·听·感

在德国考察艺术设计和艺术教育,有听课,也有访问。汉堡国际传媒设计学院单凡院长引领我们拜访了著名的建筑设计大师冯·格先生。他的寓所,坐落在易北河畔,邻近港口的山坡上。窗墙外绿树掩映,在这绿色屏障中,我们还能看见长得郁郁葱葱的竹子。大师设计颇多力作。有口皆碑的是柏林火车站,在全欧洲堪称“之最”。他为中国设计的大型建筑,是上海南汇临港新城“滴水湖” 别墅区。走进他的设计事务所,循圆梯而上,映入眼帘的就是临港“滴水湖”建筑设计俯瞰图。

                                                                     

那迎面的墙,是完整的一幅卫星遥感图,大师指图讲解,如数家珍,足见其喜爱之情。座谈中,话题言及建筑文化,他说自己一直在寻找东西方文化的结合点,力求个性和共性的统一。我们问他最喜欢中国文化哪个方面,大师的回答是“中国的茅竹”。他如此直接地归结到一种物象乃至意象,让我们觉得既惊奇又亲切,顿时想起了刚才在他屋前见到的丛丛绿竹。冯·格先生评价竹子

的美是“优雅、柔婉和刚劲”,他认为“这象征着中国人的品质” 。他喜称自己“生活在茅竹堆”,
因为不光户外有竹,而且墙上挂的也是竹画,那是单凡先生用各种颜色画了送他的,有通常所见的墨竹,还有红色的竹、绿色的竹和黄色的竹,姿态万千。对这些竹画我们并不陌生,因为单凡先生去年到我院讲学时,曾经用幻灯映现了他精心画就的彩竹画,满满一墙,新颖夺目。这一刻,我们在这两位艺术家的个人喜好和互相交往中,更可进一步解读出支持他们创作的中国文化的底蕴。我们中国的竹文化,深厚着呢!历览魏晋“竹林七贤”、北宋文与可、苏东坡,还有清代的郑板桥,一脉相承,我们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其间彰显着中国文人的高风亮节。言谈中,当单凡先生把冯·格先生的一句话翻译成“雪压坚又挺”时,我们好似置身于陈毅元帅赋成“大雪压青松”诗的高远意境。生动而具体的竹文化,就这样通过古今中外的不同时空链接,使我们产生了新鲜的

认同感。以上之所以不厌其烦地详述竹文化的例子,勾勒种种相关情景,实际也在表达我们的一种向往,证明文化渗透和文化感悟的重要。试想:如果我们的艺

术教育和艺术交流活动能创设这样的文化氛围,我们的老师和学生在互动式的教学情景中能进行这样的文化沟通,那就会比单纯传授和习得画竹技能要有意义。辐射开去,贯通艺术教育的始终,我们的高职院在育人方面也许会提升到更高的程度,使现代职业教育更有文化品位。

 

       在欧考察、学习期间,我们充分感受到外语在日常交往和交际中的极端重要。在特定的语境中,我们要听懂对方的意思,与说出我们自己的意图让对方了解和理解,都需要切实的外语沟通能力。而且,我们是在德国和法国尽可能使用英语,让德国和法国朋友能理解,难度是显然的,因为大部分德国和法国人并不会英语。我们勉强地说片言只语,他们如果勉强能明白,绝不是我们有水平,只是碰巧有些词与其母语相似,同时也可能是借助某些手势而已。

有遗憾但反而难忘的是在波兹坦。那是个雨后的黄昏,空气沁人心脾,景色格外明丽,我们在园中遇到一位老人向我们询问。走近了,还看到他带着一双美丽的孪生姊妹,看样子是祖孙三人在游园。最初的交谈已是不知所以,刚巧懂英语的老师过来,用英语与之交谈,才大致揣测老人是在问一个他所要寻访的地方。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语言,彼此的沟通是相当的困难。我们根本不可能为他们指路。我们只能说“Wei are form CHINA!”来解除尴尬。同时,陌路相逢的我们,面对慈善的老人和美丽的姑娘,谁也不愿即刻离去。他们似乎是听懂了我们来自中国;也看到我们几乎每人都在用数码相机“卡嚓” 这难得的场面,羞得那两个少女不时地背转脸,可人却没挪步。他们知道我们是善意的。老人主动示意要和我们合影,我们“YesOk!”地呼喊着,迅速围拢来,站成拍集体照的队列,与这祖孙三合拍了一张又一张。真正是有缘啊!在这“雨后复斜阳”的美丽庭园,除了我们与他们,竟然少有别的游客;而且我们后来在林荫道上还再次相遇。彼此对视的笑容都是语言啊!包括那一对美丽少女羞涩地抿嘴一笑的表情!恰好在此时看到导游站在树荫下,我们向他诉说了刚才的情形,希望他能为老人指一指路。我们听到导游同老人用德语交谈,他告诉我们说老人是从德国南部来此地寻找二战时的一处旧址的,可惜导游也不清楚确切的所在。不管怎样,大家都尽力了。也使遗憾变小了。从最初的路遇、探问、不知其然,到合影、别后又逢,翻译再问,虽说没解决问题,但彼此的心是读懂了的。当我们用“Weicome to PekingOlympic!”等话语与他们道别时,留下的应该是真诚、友谊和感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口语不通心语通,也是文化交流的独特趣味吧。如果所有的话都能听和说,所有的目的都能达到,这世界不是太“扁平”了吗?人际交往中不可冷淡、隔膜和忘却,要懂得缔结友谊,传递爱,欣赏美,还能回味温馨往事,总之,对人和事葆有兴趣和热情,哪怕是在异国他乡。此时,再让语言来架一桥梁,人世间的美会增添更多些的。

 

 

看、听、想,常常能让我们有不少感触。譬如,巴黎的城市景观,是大手笔的设计——香榭丽舍大街的两端,分别是协和广场和凯旋门。广场中央矗立着方尖碑;以凯旋门为轴心,竟能辐射出十二条路(且都以法国历史上享有声誉的十二位将军的名字来命名),别的城市难有这样的大格局。又譬如,塞纳河水上游,犹如打开了宏伟的长卷,能让各国游客尽情饱览两岸的历史建筑,是充分利用人文资源的旅游设计。还有,用奥赛博物馆和蓬皮杜现代艺术馆来同卢浮宫作一历史的接续,这样,从古代、近代到现当代都有艺术精品向公众展示,这在博物馆系列设计方面也是极具特色的。如果说,巴黎的老城区积淀了无比厚重的历史传统,那么,巴黎新区就以傲然挺立的楼厦群峰,以及世界级大公司云集的经济优势,向世人展现了卓越和雄奇。与此类似的建筑模式,不由得会让我们想起上海浦东陆家嘴金融区的崛起,只是在规模和功能上还有待壮大和完善。

是的,在国外观光,常会令我们想起自己的祖国,自己居住的城市。事物的比较,有了参照系,会使联想具有宽度和深度。平心而论,逛巴黎的“老佛爷”和“春天”百货公司时,觉得我们上海也完全可以与之比肩。站上“春天”六楼顶层平台,见到城区的各式楼顶,是一片灰色。埃菲尔铁塔独自挺拔,那罗马式的“半桶型圆顶”  倒不那么出奇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晴日俯瞰上海,见那错落有致的“天际轮廓线” ,显然要比这亮丽些;那楼群的起伏,也会似“凝固”

不住的音乐在空中鸣响。行程太紧,安排也不尽如人意,使我们没能登临埃菲尔铁塔的最高观光层,因而也不能与我们在上海东方明珠塔上的观感去作孰高孰低的比较。由此想到,对事物的认识,还要有合适的观察角度,多侧面比照,此后得出的结论也才会准确。文化的比较和认知,亦然。

谈到文化,举些微观层面的小例子吧。例如坐车、过马路,无论是德国还是法国,他们的民众确实是文质彬彬,不会随心所欲。上车不抢座;红灯不闯路。开小车的,见我们一次绿灯过不完,常常是很有礼貌地停下,让我们全过去了,他才驶过。在汉堡,我们去学校听课一直是持票坐地铁,虽然几乎没见检票闸、查票员,但我们知道那是一种文明的规矩,冒犯不得。餐厅里,如大声地喊同伴入座,会惊扰四座,那时连我们自己也觉汗颜。“入乡”须“随俗” ,那是文化规则和律令在起作用啊!

当然,我们对他们的文化也有看不惯、不理解的地方。如卢浮宫外的地坪,他们还依然是黄沙铺就。听他们解释其理,完全是秉承历史,因为,那是过去皇家马车走过的,数百年如此,今也如此,即便是刮大风扬飞沙击面,也一直保持不改。那是文化的根性啊!我们也不乏“根性”的表现嘛。

再换个方向,说一说有文化味的旅游纪念品吧。我们过去讨论自家的旅游纪念品设计和制作,总是自我批评多(上海除了做些东方明珠塔,似乎再难有别的;“千篇一律”;“缺乏新意”云云 )。可是在巴黎,也就卖些埃菲尔铁塔,或凯旋门什么的小玩意儿,大不了在材料上变一变,或让它能闪光——东方明珠塔造型的,不也闪光吗?谁学谁?德国的柏林,“柏林墙”的墙皮都摆柜台卖,咱们咸阳的“兵马佣” ,早已经或跪或站地做小了在卖,以后会不会也出售西安或北京城墙的墙皮呢?可见,雷同和单一,中外都有,都得要防止和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