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驹53岁:枕着你的温柔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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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你的温柔入眠

类别:精品文库 作者:鸢之醉步 [个人小说集] 日期:2009-8-27 9:57:13 按 ← → 方向键翻页编者按:月光如流水,倾泻了一地的温柔,一如对你的思恋。人儿远去,爱还在,气息还在,我依然可以枕着你的温柔入眠,梦里,两情缱绻,笑意浅浅。推荐阅读。  米粒在湿润的,带着淡淡薄雾的晨曦醒来,天际刚刚泛上一点暗淡的亮泽,城市的霓虹带着彻夜狂欢的余韵。米粒的眼角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心却已经被唤醒,就象无数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在欢腾跳跃,又有无数尾忧伤的鱼儿在游弋荡漾,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澜。甜蜜和忧伤,就像激荡的交战,此起彼伏的占据她心的城池。
  米粒一夜未眠。
  她无法入睡,眼前一次次出现暮沙的影子,快半年了,她以为自己能够忘记,却一次次被内心的记忆唤醒,一次次在婆娑的泪眼中看着他的身影,她想要抱住,想要问问,他离去的原因。手臂,却一次次扑空,原来只是海市蜃楼般的幻景,原来那个多情的让她爱上,又绝情的离她而去的男人,真的已经远离了米粒的生活。
  米粒不相信,她如何能相信。
  米粒起床,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立在窗前,一秒,两秒……,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拉开衣橱,找出那件淡紫带暗纹的长裙,她一定要穿上它,她要像个妖娆的媚惑的魔女,又要像个优雅的神秘的仙女,她要还原当初认识暮沙的那个她,她要在今天,2009年的七夕,去找回她心中的爱人。
  在她心中,他从未离去,她也不相信,他会舍得留下她一个人,决然离去。
  她要像个盛装的新娘,去寻找她的爱人。
  她要像个幽怨的织女,穿越那条长长的,无边的银河,她要拔开一切阻挡他们的雾蔼,她要在今夜,找到她的情郎,让凡尘的葡萄架下,无数痴情的人,听到他们开怀的欢笑,她要在今夜,守着她的爱人。
  暮沙,我的爱人。我来了。
  (在所有人眼里,她是媚惑的罂粟)
  魅力宝贝,狂欢的音乐之都。
  这个城市繁华的至高点,狂欢的极乐地,暧昧的后花园。每一寸流淌的空气,都飞舞着一声声尖叫和呐喊。每一个妙蔓的舞姿,都让你热血沸腾。它让你从冰的零点,到灼热的沸点,循环反复,直至疲软。
  如海的人流来来往往,沸腾与狂欢充斥这座仿清建筑的每一寸地盘。但它,冷眼旁观,像个阅尽世事的智者,包容了污秽,也接纳了脆弱,看到了狂笑,也安抚了痛哭,你说它是个妖娆的女子,没错,它能让你把心底所有的宣泄得到满足。你说它是个娴静的淑女,它把你心事细细梳理,轻柔抚慰。
  米粒对这样的地方,爱恨交加。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样的地方,很奇怪,她却觉得一点也不陌生。仿佛,内心的某一根神经和这里是相通的,仿佛,心底暧昧的心事,都可以在这里倾诉。
  这种倾诉是无声无息的,是看不到痕迹的,是你转身,就可以远远抛却的。我是属于这里的,米粒心里想。
  她靠着座位,如蛇般的身躯轻扭,那一袭淡紫的长裙,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像一朵华丽盛开的罂粟花,闪耀着灼目的光芒,对,就像那朵暗夜盛开的罂粟花。
  米粒也是畏惧这样的地方的。那种诱惑和迷醉,就像暗藏在心底的妖魔,她想要把它们压制住,它们却千头万序的从每一个角落破土而出。带着她心底的撕裂的痛感,扑天盖地,让她窒息。
  不知是谁递过来一杯酒,米粒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走到了舞台的中央。在狂野的音乐中,她徐徐松开头上的发结,瀑布似的发丝藤蔓般落下,她慢慢旋转,然后一转头,身躯就像舞动的蛇媚,一根根发丝,在音乐的韵律中狂舞。
  当人群中呐喊和尖叫响起的时候,米粒感到一点点冰凉的液体在脸上划过,随着音乐的狂乱节奏,纷纷坠下。那凉凉的液体,隔离了米粒和周围跌荡的人群。她没有看到一个个扭动的身躯在向她靠近,在她的身体上碰触,一双双闪着暧昧光芒的眼睛在她的身体流连。那泪水,汹涌,夹带着她某段记忆,让她撕心裂肺,却又畅快无比。
  当她还在迷醉的时候。人群骚动。
  一双手牢牢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惊诧之下,微闭的眼睛睁开,看到一张俊朗的脸,写满无奈,又带点不屑。米粒想要反抗,发现是徒劳,那双手,铁钳一般。老鹰抓小鸡一般,米粒被带出了魅力宝贝。
  你是我什么人啊,干吗管我。她像个气急败坏的人性的孩子,带着满脸的泪痕,像只狂怒的狮子,朝他咆哮。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轻轻的,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我早就杀了你。
  米粒惊鄂。
  他掉转脑袋,扬长而去。
  十一月的冷风带着冷冽寒意,把她从狂热的迷乱中,拽回了寒凉彻骨的冬夜。她楞在原地。
  (有时候,她的心事就象碎裂的花瓣,坠满一地)
  早晨,她在头痛欲裂的苦楚中醒来,记忆模糊一片。
  米粒拂动自己的发丝,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是痛的,感觉自己的心都是懊悔的,却阶段性的失忆了。她记得昨天,小宝过生日来着,大家开心的喝酒,一路带着醉意唱了很多忧伤的歌,然后,然后去了什么地方呢,对,她想起来了,他们去了魅力宝贝。可,怎么去的,怎么回来的,她已经全不记得了。
  那么,是谁送自己回来的呢?
  傻傻的米粒,全被搞糊涂了。她整个梦境中都是狂乱的音乐,自己狂乱如蛇一般扭动,然后,她哭了,她摸摸自己的脸,腮边还有泪水的痕迹呢。
  她挂了个电话给小宝。问,昨天我们到底做什么了,我怎么全不记得了呢。
  哈哈,那丫头没心没肺的大笑。你是真的还是装的,昨天是妖精,今天想变回淑女了?门都没有,我们可把你昨天的妖娆表现全记着呢,你就等着我们慢慢告诉你吧。你啊,想不是妖精都不行了。
  我们还真看错你了,想不到平时一点动静没有的你,让我们跌破眼镜。小宝还在数叨呢。
  米粒只差哀求了,求求你,小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小宝把米粒昨天的光辉形象一说,米粒只差没在凳子上跌下。我的妈啊,她心里惊呼,这个脸丢大了。可是,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啊,他管的挺宽的哦。她愤愤不平的想。
  那个男人,就是暮沙。
  是小宝的铁竿青梅,从小到大的朋友。
  丢了这次脸,很长时间,米粒都不敢参加小宝他们的群体活动。每天,简单的上班,下班。有时候,去那所绿树如荫的疗养院,看看米粒的妈妈。米粒想到妈妈,眼泪就要流下,她是个好强的人,轻易不肯在别人面前哭,怕被人看轻了。妈妈,是她致命的软肋。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米粒想去看看自己的妈妈。
  买了大堆妈喜欢吃的水果,和厚实的冬衣,米粒抽了个下午,坐车两小时,来到那个环境幽静,偏僻的疗养园。
  这是家贵族式的疗养院,收费不菲,但地处闹市之外,环境优美,鸟语花香。费用是米粒的父亲出的,他拥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广告公司,这点费用还是不在话下的。米粒的心底和父亲是疏离的,甚至有点淡淡的恨,如果没有他,母亲不会是现在这样。米粒一般自己一个人去看妈妈,她父亲有时候偶然会去,有时候带着那个女人。想到那个女人,米粒感觉到心底的怨恨愈发重了。她恨着她。
  每个人的记忆都有晦暗的斑点,米粒也有,她想要掩藏,有时候却会露出冰山的一角。她想要快乐欢笑,心底隐藏的心事,却像碎裂的花瓣,坠落一地。
 (她是天使吗?但她没有翅膀)
  疗养院很宽,青草绿荫相映,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这时候是冬季,荷残花谢,只有几枝干枯的叶亘在风雨中凄凄飘摇。
  米粒有时候想过把妈妈接回家去,和她一起生活,但是,她老是上班,妈妈在家也是孤单的一个人。有几次,一个人跑出门,找不到回家的路。像个孩子一样在路边哭泣。让米粒的心总不塌实。没有人陪伴,妈妈总是望着窗外发呆,甚至在窗台上探头,像个孩子一样,身子往上爬,把米粒吓坏了。她想,还是让她呆这里吧,至少,能偶然看到她的笑容,虽然那笑容是稍纵即逝的。
  这样有一截没一截的想着,米粒就是这样。在陪伴妈妈的过程中,感觉自己慢慢的强大了,慢慢的也把少年时候的眼泪藏得很深很深了。
  出疗养院门时,她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暮色浓重,天有点冷,肚子也呱呱的叫着,在抗议一天的饥寒了。
  她决定找个小店,吃点东西,再回去。
  饿得慌了,她看到一家看上去也算精致的小店,干净素雅,有个动听的名字,醉雨轩。不像吃饭的场所,倒有浓重的艺术氛围。不应该拿这样雅的名字来做这样果腹场所的名字的。不过,这里离城远,树多,风景如画,如果是雨天,就这样倚窗听雨,倒有别样情调啊。
  她点了个水鸭煨黄豆汤,一个牙白。她的饮食一直是很清淡的。
  清清淡淡的吃着时,听到门口有沸腾的人吵闹声,抬头一看,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婆婆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在门口乞讨。在这样的地方乞讨,大抵是有点败别人的兴致,就有人在斥赶她们。在灯光下看去,那对菜色面容的乞讨着,半是委屈半是哀怜,脸上挂着泪。那个胆怯的孩子,牢牢的抓住大人的手,可怜兮兮的睁着大眼睛。
  米粒看不下去了,叫了一声。老板,过来,给我加两个菜,添两双筷子,让他们和我一起吃吧。
  这,这……老板有点吞吞吐吐。要不,我请他们到后面吃吧。不会亏待他们的。也不让您破费呢。
  米粒很清楚的说,老板,只要给钱,什么样的客人您不是都得接待吗?那就让她们过来吧。
  那顿饭,米粒吃得很香。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和妈妈吃饭,一种浓浓的情意弥漫心头。她没有留意,在人群中,有一张熟悉的脸,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暮沙。
  (爱情,就像华丽的丝锦上绽放哀愁的花朵)
  这段时间,米粒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谜中。
  每周日的早上,她起床,都能看到窗台上一支带着露水的月季。月季和玫瑰是很相似的,但米粒还是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培育的上好的月季。花蕊带着鲜艳的粉红,采花的是个粗心的家伙,两叶梗上的小刺也没有去掉。最大限度的保持着花朵天然的娇容。
  米粒捧着花,放在鼻下,闻,有淡淡的春天的气息在弥漫。花刺和米粒开了个悲伤的玩笑,刺着了她的手指,她把手指放在口中吸了一下,找了个小小的磨砂高脚小口花瓶,装了见底的清水,小心翼翼的把它放了进去
  每天,米粒都在想,送花的人是谁呢。她悉数周围,没有人有送花的迹象,也没有人开过这样的玩笑,难道是别人送错了?把别人的花朵送到了她的怀抱。想到这,她轻声的笑了,像个使坏的小顽童。
  很久后,米粒一直问暮沙,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知觉呢。
  她就像个无知的孩子,被爱神眷顾了,却还傻楞楞的原地打转。但她终究还是知道了,那天,她守着病重的妈妈到天明,在疲惫中回到家,天已经快亮了,她收拾收拾,弄点吃的东西,还要去陪妈妈。
  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的窗台下了站了半天,然后,将一朵花搁在了窗台上,就在掉头的瞬间,他们四目相对。米粒惊诧,暮沙带着微微的害羞。米粒费了老大的劲,才把眼前这个有点羞涩的男人和那天,魅力宝贝,那个霸道的男人联系到一起。眼前的一幕,把她彻底的搞晕了。
  暮沙就像淡雅光泽的丝质背景下,一个清新的画面。散发着让人着迷的庄重的气质,他沉稳,淡定,一下子吸引住了米粒的目光。
  米粒,是被现在的暮沙淡定羞涩的暮沙吸引,还是被当初霸道的暮沙吸引。暮沙,是喜欢当初看似媚惑的米粒,还是现在温软善良的米粒,这一切,就是老天,也说不清楚的。
  米粒逐渐的依赖和喜欢暮沙在自己的身边,看不到暮沙,心会慌乱,会无措。看着暮沙,如同饮了醇酒,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说些傻呼呼不找边际的话。
  那个忧伤的春季。米粒经历了一生最痛的厄运。
  在病床上被磨难了三十四天后,米粒的妈妈因为严重的器官衰竭,过世了。但在病床之前,父亲带着那个女人去看了妈妈,他们离开一小时后,妈妈服用了大剂量的镇定剂,发现的时候,已经昏睡了三小时。春日的倦怠,让他们错把妈妈的病情当做了赖床。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机会。然后,一直是抢救,无济于事,看着妈妈生命之火慢慢的熄灭,米粒经历了看不到头的冬天,只有,暮沙,是她绝望中最后的稻草。
  她抱着暮沙,几近哀绝。
  那泪水已经流干了,她已经没有了哭的气力。抢救后,父亲草草的来看过几次,丢下一笔钱。绝望的米粒几乎要咆哮。如果那个人不是她的父亲,如果她的血液中不是流淌着他的那部分血液。米粒真怀疑自己,会不会把一把刀刺向那个她应该叫做父亲的人。
  暮沙亲吻带着泪痕的米粒,拥抱和身轻如燕的米粒,看着憔悴不堪的米粒,他抱着她娇小的身躯,想用吻出去她内心的伤痕。想要陪着她,在绝望的哀愁中游到彼岸的阳光。他抱着她,喃喃的说,米粒,米粒,你要坚强。你要为我,活的更好。
  春日的暖阳找在他们脸上,他要在泪眼中找到她的唇,他轻轻的,温柔的,带点霸道的,进入她的唇。他要用自己的心和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唇,让她,让他的米粒,忘掉所有的痛。宁愿让爱的醇酒让她迷醉,也不要她在痛的凌迟中挣扎。
  他的手,在伸进她的衣服中,米粒轻轻的拉开了它。她抬头,满是柔情却有坚定的看着他。
  他的米粒,不是诱惑的罂粟。她不过是个痛中挣扎的灵魂,却有纯净的心,她是个天使,虽然失去了翅膀。
  (突兀的转身,爱人留下的谜团)
  父亲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听到了米粒和暮沙的事情。妈妈去世后一直没有露面的他,在星期五的时候,把米粒堵在了单位的门口。
  你爱他什么,小米。爸爸对不起你,也亏欠了你妈妈,让我偿还,把你照顾好,了却你妈妈最后的心愿。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心愿,就是让你过的好。
  米粒看着眼前这个有点苍老的男人。年轻的风流还带着些许的痕迹。她轻蔑的一笑。什么样是幸福,我妈妈爱了你一辈子,你给她无尽的伤痛。我不要你照顾,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对我好,一心一意的好。
  米粒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能够站在高处看着这个是她父亲的人。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很少看见他,感情的疏远和成年后的伤痛,让她没办法坦然的面对他。
  父亲看了看女儿。
  落日的余辉映照着他的后背,没有了年轻的光芒,却有些猥琐和暗淡了。
  米粒很坚定的走了,没有回头。她坚决不回头,要用自己的后背,给这个男人另外一种惩罚,替她的母亲,惩罚。
  父亲在后面,轻轻的说。我可以给你好的条件,让你继续找个国外的大学深造,这个男人家道困窘,什么也没有,他凭什么让你幸福呢。
  我会让他离开你的。
  米粒听到那句话,脚步顿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她相信,她的暮沙不是这样的人,那个给他一辈子幸福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她心里有点可怜父亲,他也许得到过很多女人,却未必懂得幸福的真谛。他也许在情爱中辗转,却未必能得到那份如海的真情。妈妈一生爱着他,他却弃之于草芥。可怜的人啊。
  那个黄昏的夜晚,米粒站在门口,等着她的爱人,等着她的暮沙归来。她要告诉这个男人,她对他的爱,她要亲手,把自己的一生托付。
  终于有一个人,也只有这样的一个人,让她在茫茫人海中,忘记了红尘一路的伤和痛,笑和泪,苦和悲。现在,她要把过去全忘记,把恨搁在天边,要把一腔的情爱,交付,守着每个平淡的日子,带着笑,陪他到老。
  暮沙一直没有出现,那个她曾经深爱,也深爱她的男人。米粒在黄昏等待的次日,等来了一封很短的信笺。
  信笺的一角,还有点滴鲜红的印记。看着似乎是血,触目惊心的红,如同晚春的月季。信很短,只有几行。字迹弯弯扭扭。
  米,有不得已的原因,我要离开一些日子。听话,幸福的过下去,阳光的做自己。我的爱人,珍惜自己。吻。爱你的沙
  那个吻字落在如血的点滴旁,让米粒一时悲戚,痛哭失声。
  尾声:米粒要在七夕的这天,去找回暮沙,她相信她的爱人,就象相信自己。她不相信他会远离。不相信他会背叛。
  她要在七夕这天,寻找属于她的幸福。就想天上的牛郎织女,远隔无边的银河,那怕一年一次的相会,也能把爱当做酣饮的琼浆,如同甘霖。不离不弃。
  她要把华丽的自己,展现在暮沙面前,宛如月下的新娘。
  米粒有点晕机,一个小时的飞行,她如同过了千年万年,她克制着自己强烈的呕吐感,她想,不能弄脏了我的衣服,那是暮沙远远就能看到的华彩。不能弄乱了我的妆容,我要以最美的姿态,让他看到我。
  当到达暮沙家的时候。远远的,米粒看到一个背影,他酷似暮沙。她心底的甜蜜和怨恨,就像漫天云彩,铺天盖地。
  但那,不是暮沙。
  暮沙,已经在半年前出事了。
  他没有如米粒猜测的那样,被父亲所收买,远离了。米粒是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的确不是。在那个黄昏,心急如焚的暮沙,赶那个爱人的约会,在途中,遭遇了车祸。抢救两天后,去世。
  那封信笺,是他最后残存的清醒时刻写的。他唯一的愿望是,让米粒在时间的推移,在对他的恨中,慢慢的忘记他。他不想在她脆弱的心上,再施这样凌迟的一刀。他知道,米粒已经无法经受那最后的一刀了。
  七夕的月照上了枝头,这时候,已经夜晚了。米粒执着暗淡的手电,去看暮沙。在这个有情的夜晚,她不能让他孤独的眠于地下。
  清淡的月色斜斜的穿过树影找过来,谁家的菜地,居然还有没有拔掉的葡萄藤,葡萄早已经落了,只有寥落的径叶挂在枝下。米粒在藤下听听,什么也没有。她想听到暮沙的轻唤,轻轻的叫她,米儿~~,说些当初缠绵的情话。
  米粒在碑的侧旁坐下,就如当年,促膝月下。还是一样的场景,米粒说着细细碎碎的情话,她想,暮沙一定能听到。
  说着说了,米粒有点倦了,眼泪中,视野有点模糊,她手纸触到凉凉的石碑,依稀,看到暮沙站在面前,温柔的看着她,他轻吻她的唇,有点凉凉的,露水的气息。
  米粒靠近他,靠着他的手臂。他温柔的怀抱,依旧让她迷醉。
  模糊中,就这样,枕着那份温柔,米粒沉沉入眠。 
  2009年七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