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战记4r捕获:般若心经2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9:39:42
第六章  变成一个佛什么东西也没得到第一个问题:
小孩子形成自我之前的空,和佛陀成道如小孩子般的性质之间有什么不同?有一个类似性和一个不同。本质上,小孩子是一个佛,但他的佛性和他的天真是自然的,不是挣得的。他的天真是一种无知,不是一种成就,他的天真是无意识的,他没有觉知到它,他丝毫没有留意到它。天真存在,但是他没有注意到,他会丧失它,他必须丧失它,迟早那个乐园会失去,他正在走向失去的道路上。每一个小孩都必须经历过所有各种腐败和不纯洁,经历过这个世界。
小孩子的天真是亚当被逐出伊甸园之前、是他尝了知识的果实之前、是他变得有意识之前的天真,它就象动物一样。注视任何动物的眼睛,一只牛或一只狗,你会看到纯洁,看到存在于一个佛的眼睛里同样的纯洁,但是有一个不同,而那个不同是很大的:佛陀已经回到家了,而动物还没有离开家。小孩子仍然在伊甸园里,仍然在乐园里,他将必须丧失它,因为一个人必须先失去才能够得到。
佛陀已经回到了家——他经历了整个循环,他走开了,他失去了,他误入歧途,他深入黑暗、罪恶、不幸和地狱,那些经验是成熟和成长的一部分,没有它们,你就没有脊骨,没有它们,你的天真是非常脆弱的,它抵挡不了风,它忍受不了寒风雨,它非常虚弱,它无法存活,它必须经历人生之火,你会犯一千零一个错误,你会失败一千零一次,然后你再度站起来,所有那些经验都慢慢使你成熟,你才能够变成一个成人。
佛的天真是一个成熟的人、完全成熟的人的天真。
小孩子的性质是无意识的本性,佛性是有意识的本性;小孩子的性质是一个周围,而没有中心的概念,佛也是一个周围,但根植于中心,归于中心;小孩子的性质是无意识的无名,佛性是有意识的无名,两者都是无名的,两者都是没有形体的,但是小孩子还不知道形体,以及它的痛苦,它就好象你从来没有坐过牢,所以你不知道自由是什么,然后你在牢里呆很多年,或很多世,有一天你被释放出来——你走出监狱的门,欢欣鼓舞,狂喜不已!而你会感到惊讶,那些已经在外面的人,他们不知道他们是自由的,他们怎么会知道?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呆在监狱里,他们不知道那个对比,没有背景可供对照。
它就好象你用白色的粉笔在白色的墙上写字,没有人能够读出字来,即使你本身也无法读出你所写的,其它人就更不用说了!
我听过木拉那斯鲁丁一个很有名的趣闻:在他的村子里,他是唯一能够写字的人,所以人们如果想要写一封信、一些文件或任何东西,都会来找他,他是唯一会写字的人。有一天来了一个人,不管那个人说什么,那斯鲁丁就将它写成一封信,那是一封长信。那个人说:“现在请你读一读,因为我想要确定每一样东西都有写进去,想要确定我没有忘记任何东西,而且想要确定你没有将任何东西弄乱。”
木拉说:“这恐怕有困难,我知道怎么写,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读,而且,这封信不是写给我的,我读它也是违法的。”
那个村民被说服了。那个概念完全正确,因为那个村民说:“你是对的,它不是写给你的。”
如果你写在一道白色的墙上,即使你自己也没有办法读它,但是如果你写在一块黑板上,它就很清楚,你可以读它。对照是需要的。小孩子没有对照,它是一抹银色的线条,但是没有黑色的云衬托;佛是一抹银色的线条,在黑色的云里面。
白天的时候,天空仍有星星,它们并不会跑到其它地方去,它们无法走得那么快,它们不会消失。它们本来就在那里,它们整天都在那里,但是晚上的时候,因为黑暗,你才能够看到它们,它们才开始出现。当太阳下山的时候,它们才开始出现,当太阳越来越深陷,陷到地平线以下,更多更多的星星就会冒出来。其实,它们整天都在那里,但是因为没有黑暗,所以很难看到它们。
小孩子有天真,但是没有可供对照的背景,你无法看到它,你无法了解它,它并不很明显。佛已经经历了他的人生,已经做了一切需要做的,不管是好是坏,他已经碰触到这一极和那一极,他尝过罪人和圣人。记住,佛不止是一个圣人,他曾经是罪人,也曾经是圣人,然而佛性是超越这两者的,现在他已经回到家了。
那就是为什么佛陀在上述的经文里面说:“没有痛苦、没有起因、没有停止、也没有途径;没有认知、没有知识、没有达成、也没有‘没有达成’。”当佛陀悟道,有人问他:“你达成了什么?”他笑着说:“我没有达成任何东西,我只是发现那一直都是这样的东西,我只是回到家,我只是取回那一直都是我的,而且一直跟着我的东西,所以没有所谓的达成,我只是认出它,它不是一项发现,它是一项再发现。”当你成佛,你将会了解这一点:变成一个佛并没有得到任何东西。你会突然了解到,这是你的本性,但是要认出这个本性,你必须先走入歧途,你必须先深入世界的动荡,你必须先进入所有各种泥泞的地方和空间,为的是要能够看到你全然的洁净、你全然的纯洁。
前面我告诉过你们自我形成的七个门,以及自我的幻象如何被增强。关于它,我们再深入探讨一些是有帮助的。
这七个自我形成的门并不是非常明确而互相分开的,它们是重叠的,很少人能够从所有的七个门来达成他的自我。如果一个人从所有的七个门来达成他的自我,他就变成一个完美的自我。唯有一个完美的自我才有能力消失,一个不完美的自我是无法消失的。当果实成熟的时候,它会掉下来,当果实不成熟,它会粘在树上,如果你仍然执着于自我,记住,那是果实还没有成熟,因此它还粘住,如果果实成熟,它会掉到地上而消失,自我的情形也是一样。
一个似非而是的真理是:唯有一个真正发展得非常完整的自我才能够臣服。通常你认为自我主义者无法臣服,我所观察到的并非如此,多少年代以来,诸佛所观察到的也不是如此。唯有完美的自我主义者才能够臣服,因为只有他知道自我的惨痛,只有他有力量去臣服,他已经知道自我的所有可能性,而且已经经历过非常大的挫折,他受了很多苦,他已经受够了,他想要找任何一个借口将自我交付出去,那个借口或许是神,或许是一位师父,或许是任何借口,但是他想要将它交付出去,那个担子太重了,而且他已经背负很久了。
没有发展他们自我的人也可以臣服,但是他们的臣服将不会完美,他们的臣服将不会是全部的,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会继续执着,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会继续希望:“或许有某些东西在自我里面,为什么要臣服?”
在东方,自我尚未发展得很好,因为无我的教导产生了一个误解:如果自我要臣服,那么为什么要发展它,是为了什么?一个简单的逻辑:如果它有一天必须被抛弃,那么为什么要费心去培养它?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努力去创造它?它必须被抛弃!所以东方没有费心去发展自我,东方的头脑发现它很容易对任何人低头,它觉得很容易,它随时准备臣服,但是这种臣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你尚未有自我可以用来臣服。
你会感到惊讶:东方所有伟大的佛都来自战士族——佛陀、马哈维亚、帕希瓦(Parshwa)、涅米(Nemi),所有耆那教的二十四位大师都属于战士族,所有印度教的神的化身都属于战士族——南无、克里虚纳——除了一个,叫做帕拉斯南无(Parashuram),他似乎是意外地生在一个婆罗门的家庭,因为你无法找出一个比他更伟大的战士,那一定是某种意外,他的整个人生是一个持续的战争。
当你知道没有一个婆罗门曾经被称为佛,被称为神的化身,被称为大师,你会感到惊讶,这是为什么?婆罗门是谦卑的,从一开始他就在谦卑当中被教养成人,他被教养成要谦卑,一开始他们就教他没有自我,所以他们的自我不成熟,不成熟的自我会执着于自我。
在东方,人们的自我非常非常残缺不全,他们认为臣服很容易,他们总是准备好要臣服于任何人,帽子一脱下来,他们就准备臣服,但是他们的臣服绝不会深入,它只是表面的。
西方的精神刚好相反,来自西方的人有非常非常强和高度发展的自我,因为整个西方的教育是去创造一个高度进化的、界定得很好的、培养得很好的、很老练的自我,他们认为臣服很困难,他们甚至没有听过‘臣服’这个名词,光是那个概念听起来就很丑陋,令人感到羞辱,但这个似非而是的真理是:当一个西方的男人或女人臣服的时候,那个臣服会真的很深,它进入到他或她本质的核心,因为自我已经高度发展。自我已经高度发展,所以你认为它非常困难臣服,但是如果臣服发生了,它会进到核心,它是绝对的,在东方,人们认为臣服非常容易,但是由于自我并没有那么高度发展,所以它从来不会非常深入。
佛是一位深入人生经验、深入人生之火、深入人生地狱,而且将他的自我成熟到最终极的可能性、成熟到最极点的人,在那个片刻,自我掉下来,然后消失,他再度成为一个小孩子。它是一个再生,它是一个复活。首先你必须在自我的十字架上受苦,你必须将十字架背在你自己的肩膀上,直到最后,你必须学习自我,唯有如此,你才能够放掉它,然后就会有一个很大的愉悦。当你免于监禁,在你的本质里面就会有一个欢舞、一个庆祝,你无法相信那些在监狱外面的人是那么死气沉沉、那么无趣,在那边勉强熬日子,他们为什么不欢舞?他们为什么不庆祝?他们不能够,因为他们还不知道监狱的悲惨。
在你能够变成一个佛之前,这七个门都必须被使用,你必须进入人生最黑暗的领域,进入灵魂的黑夜,然后当晨曦再度升起,大地重现光明,你必须再回到黎明。但是一个完全高度发展的自我是非常少发生的。
如果你了解我,那么整个教育的结构应该是似非而是的:首先他们必须教你自我,自我必须是第一部分的教育,前半段的教育,然后他们必须教你没有自我,如何丢弃自我,那是后半段。人们从一个门、两个门或三个门进入,然后他们就陷住在某一个残缺不全的自我里面。
我所说的第一个门是身体的自己。小孩子开始慢慢地、慢慢地学习:一个小孩子要学习他是分开的——有一些东西在他里面,有一些东西在他外面,这需要大约十五个月的时间,他学习到有一个跟别人的身体分开的身体,但是有一些人终其一生都还是执着于非常非常片段的自我,那些人就是我们所知道的物质主义者、共产主义者或马克思主义者,那些就是相信身体就是全部的人,他们相信没有比身体更多的东西,身体是你的整个存在,没有跟身体分开的、在身体之上的意识,意识只是一个发生在身体里面的化学现象。你跟身体是分不开的,当身体死了,你就死了,一切都消失——由尘土出来,又归于尘土——在你里面没有神性。他们把人贬为物质。
    这些就是仍然执着于第一个门的人,他们的心理年龄似乎只有十五个月大,非常非常基本和原始的自我仍然是物质主义的。这些人仍然停留在两件事情上面:性和食物。但是,你要记住,当我说物质主义者、共产主义者或马克斯主义者,我并非意味着这些就是全部,某人或许是一个精神主义者,但是他也可能仍然执着于第一个门。
    比方说圣雄甘地,如果你读了他的自传,他称他的自传为《我的真理实验》,但是如果你继续读他的自传,你将会发现那个名字是不对的,他应该称它为《我的食物和性的经验》,因为在他的书里找不到真理,他一直在担心食物:要吃什么,不吃什么,他的整个烦恼似乎都是关于食物,然后关于性:如何成为一个无欲的人?——这是一个主题,这是潜伏的暗流,他日日夜夜一直在想食物和性,在想,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够免于这些东西。他不是一个物质主义者,他相信神,事实上,因为他相信神,所以他想很多关于食物的事,因为如果他吃了某些不对的东西而犯下一个罪恶,那么他就会远离神。他谈论神,但是却在想食物。
    不仅他是如此,所有耆那教的和尚也都是如此。他受耆那教和尚的影响很大,他在古渣拉特(Gujarat)出生,古渣拉特基本上都是耆那教教徙。耆那教对古渣拉特有很大的影响,在古渣拉特,甚至印度教教徒也是比较象耆那教教徒,而比较不象印度教教徒。甘地有百分之九十是一个耆那教教徒,他出生在一个印度教的家庭,但是他的头脑被耆那教的和尚所制约,他们一直都在想食物。
    然后关于性的概念升起——如何去除性,他的一生,直到最后,他都在顾虑它——如何去除性?在他人生的最后一年,他用裸体女人来实验,跟她们睡觉,只是要试验他自己。因为他觉得死亡正在接近,他必须试验他自己,看看在他里面是否仍然有一些色欲。
    整个国家都在燃烧,人们被杀,回教徒杀害印度教教徒,印度教教徒杀害回教徒,整个国家都燃起战火,而他就在它的中央,在诺瓦卡利,但是他的顾虑是性,他在跟女人、跟裸体的女人睡觉,他在试验他自己,试验他的无欲是否已经完美,或是还没。
    但是为什么要有这个怀疑?因为长久的压抑。整个人生,他一直在压抑,现在,到了最后关头,他变得害怕,因为在那个年龄,他仍然在梦想性,所以他非常怀疑,他能够面对他的神吗?他是一个精神主义者,但是我要称他为一个物质主义者,而且是一个非常原始的物质主义者,他所关心的是食物和性。
    不管你是赞成它或反对它,都没有关系,你的顾虑显示了你的自我停留在那里。而且我也要把资本主义者包括进去:他的整个顾虑就是如何聚集财富,如何累积财富,因为金钱有凌驾于物质之上的力量。你可以用金钱来购买任何物质的东西,你无法用金钱购买任何精神的东西,你无法购买任何有内在价值的东西,你只能购买东西,如果你想要购买爱,你买不到,但是你可以买到性,性是爱的物质部分,你可以用金钱购买物质或占有物质。
    现在你会感到惊讶:我把共产主义者和资本主义者都包括在同一个范围,而他们是敌人,就好象我把查瓦卡和圣雄甘地包括在同一个范围,而他们是敌人。他们是敌人,但他们的顾虑是一样的,资本主义者试着去聚藏财富,而共产主义者反对它,他希望除了政府之外,任何人都不许聚藏财富,但他的顾虑也是金钱,他也是一直在想金钱,马克斯将他那本共产主义伟大的书定名为《资本论》,那不是偶然的,那是他们的顾虑:如何能够不让任何人聚藏财富,好让政府能够聚藏,以及如何占有政府,所以,事实上、基本上、终究上,共产主义者也是在聚集财富。
    有一次听说木拉那斯鲁丁变成一个共产主义者,我知道他——我有一点疑惑,这是一项奇迹!我知道他很喜欢占有,所以我问他:“木拉,你知道共产主义是什么意思吗?”
    他说:“我知道。”
    我说:“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有两部车子,而某人没有车子,你必须给他一部。”
    他说:“我完全愿意给予。”
    我说:“如果你有两个房子,而某人没有房子,你必须给他一个房子?”
    他说:“我现在马上完全准备好要给予。”
    我说:“如果你有两只驴子,你必须将其中的一只给那个没有驴子的人?”
    他说:“这一点我不同意,我不能给,我不能这样做!”
    但是我说:“为什么?那不是同样的逻辑、同样的推论吗?”
    他说:“不,那是不同的,我有两只驴子,但是我没有两部车子。”
    共产主义者的头脑基本上是资本主义者的头脑,资本主义者的头脑基本上是共产主义者的头脑,他们是同一个游戏的伙伴,那个游戏的名字叫做“资本”。
    很多人,千千万万人,只发展了这个原始的自我,非常基本的自我。如果你有这个自我,那是很难臣服的,那是非常不成熟的。
    第二个门我称之为自我认同。
    小孩子开始发展一个他是谁的概念,照着镜子,他看到相同的脸,每天早上起床,他跑到洗手间去照镜子,他说:“是的,这就是我,睡觉并没有扰乱任何东西。”他开始有一个持续的“自己”的概念。
    那些变得太过于陷住在这个门,被这个门所限制住的人,就是认为他们会进入天堂或进入乐园的所谓灵性主义者,他们相信他们会在那里。当你想到天堂,你一定会认为,因为你在这里,你也将会在那里。或许身体将不会在那里,但是你内在的持续还会在,那是很荒谬的!唯有当“自己”溶解,当所有的认可都溶解,那个解放、那个最终的解放才会发生,你变成一个空——
    所以,喔,舍利于,在空里面没有形体,或者形体是空,而空是形体。
    没有知识,因为没有知者,甚至没有意识,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意识,也没有人可以去意识它,一切都消失了。
    小孩子所拥有的“持续的自己”的概念被灵性主义者所携带着,他们继续在找寻:灵魂从哪里进入身体,从哪里离开身体,灵魂有什么样的形体,它的表现物和它的媒介物是什么,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这些全都是垃圾和无意义的东西。“自己”真如没有形体,它是纯粹的空无,它是广大的天空,没有任何云在里面,它是一个无思想的宁静,不被任何东西所限制,不被任何东西所包含。
    一个“永久的灵魂”的概念、一个“自己”的概念,继续在你们的头脑里耍把戏,即使身体死了,你也想要确定“我将会活下去”。
    过去有很多人曾经去找佛陀,因为印度这个国家被第二种自我所支配:人们相信永久的灵魂,人们相信永恒的灵魂。他们一再一再地来到佛陀面前说:“当我死了,会不会留下一些东西?”佛陀会笑,然后说:“现在是空!所以为什么要担心死亡?打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任何东西。”这对印度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印度人的头脑主要是被第二种自我所占据,那就是为什么佛教没有办法在印度存活,在五百年之内,佛教消失了。由于老子的缘故,它在中国找到了更好的根,老子真的是在那里为佛教创造出一个很美好的环境,那个气氛已经准备好,好象某人已经将土地准备好,只需要种子。当那个种子到达中国,它长成一棵大树,但是它却从印度消失。老子没有任何“永久的自己”的概念,在中国,人们不会太担心这个。
    世界上有三种文化:一种叫做物质主义——在西方非常突出,另一种叫做灵性主义——在印度非常突出,中国有第三种文化——既非物质主义,亦非灵性主义,它是道家主义:活在这个片刻,不要烦恼未来,因为烦恼天堂、地狱和乐园基本上是继续在关心自己,那是非常自私的,那是非常自我中心的。根据老子、根据佛陀或是根据我:一个试着要上天堂的人是一个非常非常自我中心的人,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内在的本质——没有“自己”。
    第三个门是自尊:小孩子开始学习做事,而且享受做事,有少数人停留在那里,他们变成技术人员,他们变成演员或表演者,他们变成政客,他们变成演出者,基本主题就是“做者”,他们要向世界显示,他们能够做某些事,如果世界允许他们有一些创造力,那很好,如果世界不允许他们有创造力,他们会变成破坏的。
    你知不知道希特勒想要进入一所艺术学校?他想要变成一个画家,那是他的心念,但是他被拒绝,他不是一个画家,他无法通过艺术学校的入学考试,那个拒绝很难被他所接受,所以他的创造力就变酸了,他变成破坏的,但是基本上他想成为一个画家,他想要做某些事,而人们觉得他没有能力去做它,所以他产生报复心理,而开始变成破坏的。
    罪犯和政客并没有离得很远,他们是在伯仲之间。如果给罪犯一个好的机会,他会变成一个政客,如果没有给政客好的机会来发表他的政见,他会变成一个罪犯,他们是一线之隔的个案。政客随时都可能变成罪犯,罪犯也随时可能变成政客。多少年代以来,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但是我们还没有洞察力来深入看这些事情。
    第四个门是自我延伸。“我的”这个字在此是关键字,一个人必须籍着累积金钱、累积能力,籍着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来延伸他自己。爱国者说:“这是我的国家,而且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你可以问印度的爱国者,他们继续到处叫喊着说,这里是世界上最纯洁的美德之土。
    有一次,一个所谓的圣人来找我,他是一个印度教的和尚,他说:“你不相信这是唯一有这么多佛、这么多神的化身、这么多大师——南无、克里虚纳、以及其它诸佛诞生的国家吗?为什么?因为这是一块最具美德的土地。”
    我告诉他:“事实刚好相反,如果你看到附近某一个人家医生每天来,有时候是内科医生,有时候是针灸医生,或自然疗法的医生;这个医生,那个医生,你会了解到什么?”
    他说:“这很简单!那个家庭生病了。”
    印度的情形也是如此:需要那么多佛,这个国家似乎是十分生病和病态的,那么多治疗家、那么多医生。佛陀说过:“我是一个医生。”你知道,克里虚纳说过:“每当世界上有黑暗,每当世界上有罪恶,每当宇宙的法则被扰乱了,我就会回来。”所以,为什么他在那个时候来?它一定是为了相同的理由,为什么在印度有这么多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爱国者是自大的、侵略性的、自我主义的,他继续宣称:“我的国家是特别的,我的宗教是特别的,我的教会是特别的,我的书是特别的,我的师父是特别的。”然而每一样东西都没有什么特别,这只是自我在主张它自己。
    有少数人被这个“我的”所拉住了——教条主义者、爱国者、印度教教徒、基督徒和回教徒等等。
    第五个门是自我形象。小孩子开始洞察事情、开始经验,当父母觉得小孩子是好的,他就认为:“我是好的”,当他们拍拍他,表示赞成,他就觉得:“我是好的”,当他们生气地看着,当他们对他喊叫,当他们说:“不要做那个!”他就觉得:“我做错了。”因此他就缩回来。
    一个小孩子第一天入学,老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强尼,不要。”
    老师觉得困惑,他说:“强尼,不要?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一个名字!”
    他说:“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我在做什么,这是我的名字——我妈妈会喊——强尼,不要!我爸爸也会喊——强尼,不要!,所以我想这是我的名字,不要总是存在,我做什么是无关紧要的。”
    第五个门是道德进入的门:你变成一个道德家,你开始觉得很好,“比你更神圣”,或者是在挫折当中、在抗拒当中、在奋斗当中,你变成一个不道德的人,你开始跟整个世界抗争,将你自己显示给整个世界。
    格式心理学的创始者柏尔士写了一段他的经验,那是他一生努力当中最重要的部分。他是在非洲执业的心理分析学家,他的业务很好,因为他是那里唯一的心理分析学家,他有一部大车子,有一幢大的平房,还有一个花园和一座游泳池,以及每一样平庸的头脑想要拥有的东西——中产阶级的奢侈品。然后他到维也纳去参加一个世界性的心理分析学会议,当然,他在非洲是一个相当成功的人物,所以他在想,弗罗伊德一定会迎接他,一定有一个很大的欢迎。对心理分析学家来说,弗罗伊德是一个父亲般的人物,所以他希望弗罗伊德能够称许他。他写了一篇论文,写了好几个月,因为他想要让弗罗伊德知道他是谁。弗罗伊德读了那篇论文,没有反应,很冷淡,其它的心理分析学家也很冷淡,他的论文几乎不被注意,也不被评论,他觉得很震惊,也很沮丧,但是他仍然希望去看弗罗伊德,然后或许某些事会发生。于是他跑去看弗罗伊德,快进门的时候,弗罗伊德站在那里,他为了要给弗罗伊德一个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对弗罗伊德说:“我是从几千哩以外的地方来的。”弗罗伊德没有欢迎他,只说:“你什么时候回去?”这话对他非常伤害,“这算是欢迎吗?”——“你什么时候回去?”整个面谈就这样结束了!他掉头就走,在他的头脑里,好象念咒语一样,继续念着:“我会表现给你看,我会表现给你看,我会表现给你看!”他努力去表现给他看:他创造出一个很大的运动来反对精神治疗——格式心理学。
    这是一种象小孩子般幼稚的反应,如果小孩子被接受,他就觉得很好,然后他就准备去做任何父母想要他们做的事……如果他一再一再地遭到挫折,那么他就开始以这样的方式想:“我不可能得到他们的爱,但是我仍然需要他们的注意,如果我不能透过正当的方式得到他们的注意,我将透过错误的方式来得到他们的注意,现在我要抽烟,我要手淫,我要伤害我自己和伤害别人,我要做所有各种他们说不要做的事,我将使他们为我忙个不停,我将表现给他们看。”
    这是第五个门:自我形象。罪人和圣人就是停留在那里,天堂和地狱就是停留在那里的概念。有千千万万人停留在那里,他们一直在害怕地狱,并且一直在贪婪天堂,他们想要得到神的赞许,他们希望神对他们讲:“你很好,我的儿子,我对你感到高兴。”他们继续牺牲他们的生命,只是为了要被超出生和死之外某种想象的东西所赞许,他们继续做一千零一种对他们自己的折磨,只是为了要让神说:“是的,你为我牺牲你自己。”
    似乎好象神是一个被虐狂或虐待狂,或是诸如此类的东西。人们折磨他们自己,以为这样就会使神高兴。这是什么意思?你断食,然后你就认为神会对你感到高兴吗?你使自己挨饿,然后你就认为神会对你感到高兴吗?他是一个虐待狂吗?他以折磨人们来享乐吗?圣人,所谓的圣人一直都是这样在做:折磨他们自己,然后望着天空,迟早神会说:“好孩子,你做得很好,现在来享受天堂的快乐,来这里!这里有酒在河里流,路是黄金铺的,宫殿是由钻石做成的,这里的女人永远不会老,她们永远都是十六岁,来这里!你所做的已经够了,你已经挣取到了,现在你可以享受!”
    整个在牺牲背后的概念就是这样,它是一个愚蠢的概念,因为一切自我的概念都是愚蠢的。
    第六个就是理智的自己,它是透过教育、经验、阅读、学习或听讲而来的,你开始累积概念,然后你开始从那些前后一致的完整概念和哲学创造出各种系统。这就是哲学家、科学家、思想家、知识份子和唯理主义者所停留的地方,但是这个“自己”变得越来越老练:从第一个开始,第六个是非常老练的。
    第七个是个人独特的努力:艺术家、神秘家、乌托邦理想家、梦想家——他们停留在那里,他们总是试着要在世界上创造出一个乌托邦。“乌托邦”这个字非常美,它的意思是永远不会来临的。它一直都正在来临的途中,但是它从来不会来临,它总是在那里,但是从来不会在这里。凝视过月亮的人,他们一直在期待那遥远的、那远处的,他们总是在想象中流转。伟大的诗人、生活在想象中的人,他们的整个自我都投入在想要成为什么。另外有某一种人,他想要变成神,那么他就是一个神秘家。
    记住,“想要成为什么”是第七个自我的关键字,第七个是自我的最后一个,最成熟的自我来到那里,所以你会觉得,当你看到一个诗人,他或许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或许是一个乞丐,但是在他的眼睛里,在他的鼻子上,你会看到很大的自我。神秘家或许已经抛弃了整个世界,而且或许是坐在一个喜马拉雅山的山洞里,你去那里注意看他,他或许光着身子坐在那里,但是他有一个那么微妙的自我,那么精炼的自我,他或许甚至会向你顶礼,但他是在显示:“看我是多么谦恭!”
    有七个门,当自我发展得很完美,所有这七个门都被跨过,那么,那个成熟的自我就自己会掉下来,小孩子是在这七个自我之前,佛陀是在这七个自我之后,它是一个完整的循环。
    你问我:“小孩子形成自我之前的空,和佛陀成道的如小孩子般的性质之间有什么不同?”
    这就是那个不同:佛陀已经进入所有这七个自我,看了它们、洞察它们,发觉它们是虚幻的,然后回到原来的家,再度变成一个小孩子。
那就是当耶稣说“除非你变成象小孩子,否则你将无法进入我神的王国”的意思。第二个问题:
我只是好奇,你是否读过喀冉查奇斯“希腊的左巴”一书?我非常喜欢它,你不是要我们刚好象左巴的方式一样吗?至少我对你教导的了解是这样的。    我有好几世都当希腊的左巴,我不需要读那本书,那是我的自传,我就是希望你们成为那样。
    把生活过得愉快、过得容易、过得放松,不要创造出不必要的难题。你的难题有百分之九十九是你自己创造出来的,因为你把生活过得太严肃了,严肃就是难题的根本原因。要以游戏的心情来过生活,那么你就不会错失任何东西,因为生活就是神。忘掉神!只要很活生生地,完全活生生地过每一个片刻,就好象这是最后的片刻。很热烈地去生活它,让你的火炬从两端一起燃烧,即使只是一个片刻,那也就够了。一个热烈而尽致的片刻就足够让你尝到神的滋味。你可以以一种不冷不热的、中产阶级的方式过生活,你可以继续生活,拖着你自己过日子,过千千万万年,这样的话,你只会在人生之道上多沾一些灰尘,其它不会有任何进展。只要一个片刻的清晰、尽致和自发性,你就会象火焰一样燃烧,只要一个片刻就够了!一个片刻就会使你成为永恒的,你会从那个片刻进入永恒,那就是我给门徒们的整个讯息:过一个你永远不会后悔的生活。
    一个朋友送我一段剪下来的文章。
    一个记者问一个八十五岁的老太婆:如果她必须重新再活一次,她要怎么生活?
    那个老大婆说——她的话有伟大的洞见在里面,要记住:“如果我能够再活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敢去犯更多的错误,我一定要放松,我一定要使自己变得柔软灵活,我一定要比这一生来得更愚蠢,我一定要对更少的事采取严肃的态度,我一定要冒更多的险,我一定要作更多的旅行,我一定要爬更多山,游更多河,我一定要吃更多冰淇淋,更少豆子,或许我一定会有更多实际上的麻烦,但是我一定会有更少想象中的麻烦。”
    “你看,我是一个每天、每小时都过得很理性、很明智的人,喔!我享受过某些片刻,如果我要再来一遍,我一定要享受更多的片刻,事实上,我一定要尝试其它什么东西都不要,只要那些片刻,一个接一个,而不要每天都活在未来的几年之后。我是一个去到每一个地方都要带温度计、热水瓶、雨衣和手电筒的人,如果我必须再来一次,我一定要比我原来携带更轻的装备旅行。”
    “如果我必须再活一次,我一定要在更初春就开始打赤脚,然后一直维持到深秋,我一定要跳更多的舞,我一定要坐更多的旋转木马,我一定要摘更多的雏菊。”
    那也是我对门徒的看法,尽可能尽致地去过这个片刻,不要太明智,因为太多的明智导致神经不正常,让一些疯狂存在你里面,那会给予生命热情,使生活更加充满朝气,让一些无理性一直存在,那会使你能够游戏,使你能够有游戏的心情,那会帮助你放松,一个明智的人完全停留在头脑里,他没有办法从头脑下来,他生活在楼顶上。你要到处都生活,这是你的家!楼顶上,很好,一楼,非常好,地下室,也很美,到处都生活,这是你的家。我要告诉这个年老的女人:不要等到下一次,因为下一次永远不会来临。
    并不是说你不会再被生出来,你会再被生出来,但是到时候你会忘记,那么你就必须再从ABC开始,这个年老的女人以前曾经在这里,她以前一定有无数次在这里过,而我可以告诉你们,每一次在差不多八十五岁的时候,她一定会以同样的方式决定:“下一次我的做法一定要有所不同。”但是下一次你已经记不得了,问题就在这里,你丧失了前世所有的记忆,然后你再度从ABC开始,同样的事又再度发生。
    所以我不要叫你等到下一次,抓住这个片刻!这是唯一存在的时间,没有其它时间,即使你已经是八十五岁,你也可以开始生活。当你是八十五岁,你还会有什么损失吗?如果你春天打赤脚在沙滩上,如果你搜集雏菊,即使你死于那些事,这也没什么不对。打赤脚死在沙滩上是正确的死法,为搜集雏菊而死是正确的死法,不管你是八十五或十五都没有关系,抓住这个片刻,成为一个左巴。
    你问:我只是好奇,你是否读过“希腊的左巴”一书?我非常喜欢它。
    只是喜爱它并不会对你有什么帮助,要成为它!有时候你所爱好的是你现在的相反,你享受你现在的相反,因为它会解放你里面的幻想,它给你一个你喜欢成为怎么样的蓝本:那就是左巴的吸引力。
    但是喜爱那本书将不会有所帮助,那就是多少年来人们一直在做的,人们喜爱圣经,但是他们不变成耶稣,他们喜爱心经……他们重复念它,他们每天颂念它,在东方有千千万万人每天念五次心经,在中国、在日本、在韩国、在越南——他们继续重复念它,那是一部很短的经,几分钟之内就可以再念一次,他们喜爱它,但是他们却不去变成它!
    要变成一个左巴,记住:喜爱书本将不会有所帮助,只有成为它才会有所帮助。
    “我很喜欢它,你不是要我们刚好象左巴的方式一样吗?”
    不完全是,因为我不喜欢有很多左巴在世界上,不完全是,因为那样一定会很丑、很单调、很无聊,你要以你自己的方式成为一个左巴。
    绝不要试着去模仿任何人,绝不要成为一个模仿者,那等于自杀,那么你就永远不能够享受,你将永远是一个复本,你将永远不能成为原创的,而所有发生在人生里面的——真、善、美、解放、静心和爱——都发生于原创之中,从来不会发生在复本。要小心,模仿是危险的,如果你只是开始跟着左巴,开始按照他的方式来做,你会产生麻烦,人们就是这样在做。
    注意看基督徒,注意看印度教教徒,他们一直都试着要完全这样做。没有人能够再度成为一个佛陀!神不允许任何重复!神不允许第二手的人,她喜爱第一手的人,她喜爱佛陀,她是那么地喜爱,所以它就结束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佛陀了,它已经不再象一个爱的事件。如果它是重复的,那么它一定是象再去看你以前看过的同一部电影,它一定是象再读你以前已经读过很多次的书。神并不是无趣而愚笨的,她绝不让任何人去重复任何其它人:基督只有一次,佛陀只有一次——你也是只有一次!你是单独的,没有其它人象你,只有你是你,这个我称它为对生命的崇敬,这真的是自我尊敬。
向左巴学习,学习其中的秘密,但绝不要试着去模仿,学习那个气氛,欣赏它、深入它,与它产生相同的情感,分享左巴的内容,然后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去做,成为你自己。第三个问题:
是否可以请你谈论祈祷和静心之间的共同点,以及它们之间的相异之处。    这个问题是马克那维镇所问的——
    附注:你不知道我,因为我还没有私下见过你,阿露普(奥修的门徒)知道我一点。
    阿露普不知道她自己,她怎么能够知道你?——即使一点点也不可能知道!
    你还没有见过我,那是对的,但是我知道你,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当我知道我自己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每一个人,因为那是同样的空无以不同的方式开花。
    我知道你,马克,你或许不知道我,你怎么能够知道我?你甚至不知道你自己,但是我知道你,我或许不知道你的形体,但是我知道你……而你不是那个形体。
    所以,喔,舍利子,形体是空,而空就是形体。
    我或许不知道包围在你周围的人格,但是我知道在你里面的真理。因为我知道你,所以我能够帮助你,因为我知道你,所以我能够带领你到彼岸,如果我不知道你,我无法带领你到彼岸。
    你问:“是否可以请你谈论祈祷和静心之间的共同点,以及它们之间的相异之处?”
    我本来昨天要谈这个问题,但是昨天有那么多问题,所以我无法回答你。
    马克今天写了另外一个问题:亲爱的“意识和自由”的夏季时光:
    前天我问你关于祈祷和静心的异同点,在那个时候,我正在读你的书“道之门”,而我已经在那里面找到了答案,谢谢那个反应,荷兰多云的天空——马克那维镇。
    你不会被称为马克那维镇太久!我想就在今天,因为我不想等到明天,我要帮你找一个优美的名字,它将不是多云的,它将不是一个多云的荷兰天空,它将是一个印度夏季无云的天空。
    这种事会发生很多次,当你问一个问题,如果你寻找它,你就会找到它,耐心是需要的,因为当我回答别人的问题,它们也是你的问题,只需要耐心,当我回答一个问题,我是在回答很多问题——已经问的、没有问的、将来要问的,以及将来不会问的都包括了。
    很好,马克,你等了一天而没有生气。有少数人非常生气,他们写生气的信给我:“我一直在问问题,但是你都没有回答我”。他们没有在听我讲,他们只是在找寻他们的问题,那是他们的自我,问题是不重要的,而是:“我的问题必须被回答。”这才重要。每当我看到某人问了一个问题,在那个问题里面,“我的”更重要,象那种问题我从来不回答。
    慕克塔坐在那里,她一再一再地继续写很多很多问题:“奥修,为什么你从来不回答我的问题?”当她丢弃她的“我的”那一天,她将会开始找到答案。
    我在回答,继续在回答!但是当你太过于执着在你的问题,而你只是在等待:你的问题什么时候会被回答,这样你将会错过所有一直洒到你身上的答案。有发生很多次这样的情形,当我回答一个问题,发问者本身无法接收到它,但是其它人却能够更容易接收到它,因为他们不担心,那不是他们的问题,所以他们静静地坐着,他们不会对它感到兴奋,他们不会对它感到紧张,那不是跟他们个人有关的问题,他们可以放松地享受那个回答。
当那是你的问题,你就变得紧张而且害怕,而我从来不会错过机会,如果我能够打击你,我就打击你!第四个问题:
奥修,我听过你重复地说,我们应该待在世界里,待在市井之间,但是我在这里碰到的大多数人都计划要跟你生活在古渣拉特,他们回去西方也只是为了要筹足够的钱来这里生活,他们正在计划一个大的社区。请你评论。    强调跟一个活的师父在一起的重要,但是一旦那个连系建立,你就一直跟着我们。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想要生活在你的社区,而不要停留在世界?那一定很棒,但市井那边要怎样?
这里将成为你所见过最大的市井!不要为它担心!这里将成为世界,当然,比你在任何地方能够找到的更热烈、更纷乱。记住,没有人在计划它,它是由空无发展出来的——所以,喔,舍利子。第五个问题:
面对政客、教士和经济的既得利益,你的理想社会还有什么样的机会?    首先,我没有兴趣于任何理想的社会,因为如此,我也没有兴趣于任何理想的个人,“理想”这个名词对我来说是一个肮脏的名词。我没有理想,理想逼我发疯,就是理想使这整个地球成为一个大的疯人院。
    理想意味着你不是你应该是的那个样子,它会产生紧张、焦虑和痛苦,它会瓜分你,使你精神分裂。理想是在未来,而你是在这里?除非你正是那个理想,不然你怎么能够生活?首先你必须成为那个理想,然后你才能够开始生活,然而,这种事从来不会发生,就事情本然的性质来说,那是不能够发生的。理想是不可能的,所以它们才叫做理想,它们逼你疯狂,使你发疯,而且会产生谴责,因为你总是不够理想,罪恶感因此而产生,事实上,那就是教士和政客一直在做的——他们想要在你里面创造出罪恶感。他们用各种理想来创造罪恶感,那是一个简单的运作过程:首先给予一个理想,然后罪恶感就自动产生。
    如果我告诉你,两只眼睛不够,你需要三只眼睛,打开你的第三眼!去读罗桑伦巴,打开你的第三眼!然后你认真去试,试这个、试那个,然后你倒立,你念咒语,但是第三眼还是没有打开,然后你就开始感到罪恶感——某些东西错失了……你不是正确的人选,你变得沮丧,你用力摩擦第三眼,但是它没有打开。
    要小心所有这些无意义的事,这两只眼睛是优美的,如果你只有一只眼睛,那也是非常好的,因为耶稣说:“当两只眼睛变成一只,那么整个身体就充满光。”但我不是说你必须试着使两只眼睛变成一只,你只要按照你现在的样子来接受你自己。神已经把你造得很完美,她在你里面并没有留下任何不完整的东西,如果你觉得有不完整,那么,那也是完美的一部分,你是非常完美地不完美。神的了解更好:唯有在不完美当中,才有成长,唯有在不完美当中,才有流动,唯有在不完美当中,某些事才有可能。如果你刚好是完美的,你一定会象石头一样地死气沉沉,那么就不会有什么事发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发生。如果你了解我,我要告诉你:神也是完美地不完美,否则她一定很久以前就死了,她一定不会等到尼采宣布说上帝已死。
    如果神是完美的,那么这个神会做什么?那么,他无法做任何事,那么,他不能够有任何自由去做,她无法成长,没有地方去,她一定会陷在那里,她甚至无法自杀,因为当你是完美的,你不会做那种事。
    按照你现在的样子来接受你自己。
    我对任何理想的社会没兴趣,根本没兴趣,我甚至对理想的个人也没兴趣,我对理想主义根本就没兴趣。
    对我来说,社会是不存在的,只有个人存在,社会只是一个实用性的功能结构。你没有办法碰到社会,你碰到过社会吗?你碰到过人类吗?你碰到过印度教或犹太教吗?不,你总是碰到个人,具体的、实实在在的个人。
    但是人们一直在想如何改善社会,如何建立一个理想的社会,这些人证明了灾难的存在,他们是一个大灾祸,由于他们理想的社会,他们摧毁了人们对自己的尊敬,而且他们在每一个人里面创造出罪恶感。每一个人都是有罪的,似乎没有人能够按照他现在的方式而快乐。任何东西你都可以创造出罪恶感,而一旦罪恶感被创造出来,你就变得强而有力,那个在你里面创造出罪恶感的人变得强而有力,凌驾在你之上。记住这个策略,因为如此一来只有他能够替你赎罪,然后你就必须找他。教士先创造出罪恶感,然后你就必须上教堂,然后你就必须去教堂忏悔:“我犯下了这个罪”,而他以神的名义来原谅你,首先他以神的名义创造出罪恶感,然后他以神的名义来原谅你。
    注意听这个故事。
    卡尔文犯了一个大错,被他母亲抓到,马上送去忏悔。
    “神父”,卡尔文说:“我玩我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教士真的很生气地喊出。
    “我没有更好的事可做。”卡尔文说。
    “作为赎罪的惩罚,你要向天父祈祷五次,向圣母玛利亚祈求五次。”
    一星期之后,卡尔文的母亲再度抓到他,他再度被送去忏悔。
    “神父,我玩我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没有更好的事可做。”卡尔文说。
    “作为赎罪的惩罚,向天父祈祷十次,向圣母玛利亚祈求十次。”
    下一周,卡尔文再度犯错,“再去忏悔,”母亲说:“把这块蛋糕带给那个好神父。”
    当在排长队等待的时候,卡尔文把蛋糕吃了,忏悔的时候他说:“神父,妈送给你一块巧克力蛋糕,但是我在等待的时候全把它给吃光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教士问。
    “我没有更好的事可做。”
    “那么你为什么不玩你自己。”
    教士不是兴趣于你在做什么,他有他的既得利益——他的巧克力蛋糕。你可以下地狱!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但是巧克力蛋糕在哪里?
    他们创造出罪恶感,然后地们以神的名义来原谅你,他们使你成为罪人,然后他们说:“现在来到基督,他是救世主。”
    没有人可以拯救你,因为一开始你就没有犯任何罪,你不需要被拯救。
    这就是佛陀的讯息:你已经在那里!你已经被拯救了!救世主不必来,你没有罪。
    没有痛苦,舍利子,没有痛苦的起因,没有痛苦的停止,没有到达它的途径,它不是被达成的,它也不是没有被达成的。
    它是已然的情形,它就是你的本性。
    我没有兴趣于任何理想的社会,请放弃那个梦。理想已经在世界上产生很大的恶梦,记住,现在在政治上没有什么事能够发生,政治已死,不论你投什么票,右派或左派,不要带着幻象来投票,认为哪一个系统可以成为救世主的想法必须被抛弃,没有一个系统能够成为救世主——基督、克里虚纳或南无。你尽管放弃那个认为你有罪、你是一个罪人的一派胡言。
    将你的整个能量放在跳舞和庆祝,那么你就是理想的,理想就在此时此地,而不是你必须变成理想的。
    这样的意识型态已经丧失了它的真理,事实上,它一开始就从来不存在,而且说服的力量也消失了。很少严肃的头脑会再相信我们可以定下蓝图,然后透过社会工程使一个和谐社会的新乌托邦发生。我们活在一个完全自由的时代,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人类已经不再幼稚,它已经更成熟了,我们生活在一个非常苏格拉底的时代,因为人们都在问所有人生重要的问题。不要开始渴求或渴望某种未来的理想、概念或完美,放弃所有的理想,完全活在此时此地。
我的社区将不会成为一个理想的社会,我的社区将会成为一个此时此地的社区。第七章  充满的空:佛教的灵魂
一九七七年十月十七日心经今译文:
    所以,喔,舍利子,由于这个没有达成,所以一个菩萨——透过依靠智慧的完美——没有思想覆盖地住在;由于没有思想覆盖,所以他不会恐惧,他已经克服了会使人类烦恼的东西,最后他达到了涅盘。
所有在三个时期里面显现出来的佛,因为他们依靠智慧的完美,所以完全清醒到极致的、正确的和完美的成道。对照的心经古译文: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垧,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静心是什么?这整部心经是关于静心最内在的核心,让我们来探讨它。
    第一件事:静心不是集中精神,集中精神的时候有一个“自己”在集中,有一个客体被集中,有二分性,静心的时候没有人在里面,也没有东西在外面,它不是集中精神。内与外之间没有分隔,内继续流进外,而外继续流进内。界线、境界和边界不复存在,内就是外,外就是内,它是一个非二分的意识。
    集中精神是一种二分的意识,所以集中精神会使人疲倦。当你集中精神,你会觉得筋疲力尽,你无法二十四小时都集中精神,你必须放假去休息,集中精神永远不能变成你的本性。静心不会使你疲倦,静心不会使你精疲力竭,静心可以变成一个二十四小时的事——整天、整年都可以,它可以变成永恒,它就是放松元身。
    集中精神是一个行为,一个意志的行为,静心是一个没有意志、没有行动的状态,它是放松,一个人只要落在他自己的存在,而那个存在跟整体的存在是一样的。在集中精神当中有一个计划、一个投射或一个概念,在集中精神当中,头脑由一个结论来运作:你在做某事,集中精神来自过去。在静心的背后没有结论,你没有特别在做任何事,你只是存在,它没有过去,它没有被过去所污染,它没有未来,它是纯粹的,所有的未来都没有,它就是老子所说的“为无为”透过没有行动来行动,那就是禅师们一直在说的:“静静地坐着,什么事都不做,当春天来临,草木就自己生长。”记住:“自己(生长)”意味着什么事都没有做,你没有把草向上拉高,当春天来临,草木就自己生长。当你让生命以它自己的方式来进行,当你不想去指引它,当你不想去给予任何控制,当你没有在操纵,当你没有强加任何纪律在它上面,那个纯粹没有纪律的自发性状态就是静心的状态。
    静心是在现在,纯粹的现在,静心是立即,你没有办法去静心,你只能够在静心里面,你没有办法在集中精神里面,但是你能够集中精神。集中精神是属于人的,静心是神性的。
    当你集中精神的时候,你里面有一个中心,它来自那个中心,当你集中精神的时候,你里面有一个自己,事实上,那个集中得很厉害的人开始累积一个非常强的自己,他开始变得越来越强而有力,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是一个完整的意志,他会看起来更聚精会神,更一体。
    静心的人不会变得强而有力:他会变宁静、变安和,力量是由冲突所产生出来的,所有的力量都来自摩擦,摩擦会生电,你可以由水来发电:当河流从山边落下,河流和岩石之间有一个摩擦,那个摩擦会产生能量,所以那些追求权力的人总是在争斗,争斗产生能量,透过摩擦,能量被创造出来,力量被创造出来,它一直都是如此。
    世界一再一再地进入战争,因为世界太过于被权力的概念所支配,没有争斗,你无法成为强而有力的。
    静心带来和平,和平有它本身的力量,但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现象。由摩擦产生出来的力量是暴力的、侵略性的、阳性的,而来自和平的力量——我用力量这个名词,因为没有其它的名词可以使用——是阴性的,它有一种优雅,它是被动的力量,它是接受性,它是敞开,它不是来自摩擦,所以它不是暴力的。
    佛陀是强而有力的,强而有力在他的安和、在他的宁静,他跟玫瑰花一样地强而有力。他的强而有力不象原子弹,他跟小孩子的微笑一样地强而有力——非常脆弱,非常敏感而容易受伤,他不象剑一般地强而有力,他的强而有力就象在黑暗的夜晚里燃烧发亮的一盏小灯,那是一种完全不同层面的力量,这个力量就是我们所称的神圣的力量,它来自没有摩擦。
    集中精神是一个摩擦:你跟你自己的头脑争斗,你试着以某种方式来集中你的头脑,使它朝向某一个概念,朝向某一个目标,你强迫它,你将它一再一再地拉回来。它试着要逃走,要跑开,要走入歧途,它开始想到一千零一件事情,而你把它拉回来,并且强迫它,你进入一个自我争斗,当然力量会产生出来,那个力量跟其它任何力量同样地具有伤害性,那个力量跟其它任何力量同样地危险,那个力量会再度被用来伤害某人,因为来自摩擦的力量是暴力,来自暴力的东西将会是暴烈的,它具有破坏性。来自安和、没有摩擦、没有争斗、没有加以操纵的力量是玫瑰花的力量,是一盏小灯的力量,是一个微笑的小孩的力量,是女人哭泣的力量,是在眼泪里面和在露殊里面的力量,它是无边的,但不沉重,它是无限的,但不暴烈。
    集中精神会使你成为一个有意志的人;静心会使你成为一个空。
    那就是佛陀告诉舍利子的,般若波罗密多的意思刚刚好就是:“静心,彼岸的智慧。”
    你无法将它带出来,但是你可以对它敞开,要将它带进世界,你不需要做任何事,你无法将它带出来,它是超出你的。要它来,你必须消失。静心要存在,头脑必须停止。集中精神是头脑的努力,静心是一种没有头脑的状态,静心是纯粹的觉知,静心里面没有动机。
    静心是不用种子长出来的树,那就是静心的奇迹、魔术和奥秘。集中精神有一个种子在里面:你为某一个目的而集中精神,它是有动机的,它是被动机所激发的,静心没有动机。如果没有动机,那么一个人为什么要静心?
    唯有当你洞察了所有的动机,而发现它们的不足,当你经历过动机的整个过程,并且了解了它的虚假性,静心才会出现。你了解到,动机没有办法引导你到那里,你只是继续在转圈子,你还是维持一样。动机一直继续引导你、驱策你、几乎要把你逼疯、产生新欲望,但是从来不曾达成任何事情,双手还是跟以前一样空空的,当你了解到这一点,当你洞察了你的人生,并且了解到你所有的动机都失败——
    没有任何动机曾经成功过,没有任何动机曾经带给任何人任何祝福,动机只是承诺,但是货品从来没有送达。一个动机失败了,另外一个动机就进来,再度向你承诺——你就再度被欺骗,一再一再地被动机所欺骗,有一天你会突然觉悟,你会突然了解,那个了解就是静心的开始,它没有种子在里面,它没有动机在里面。如果你为某种东西静心,那么你是在集中精神,而不是在静心,那么你仍然在世界里,你的头脑仍然兴趣于低级的东西,兴趣于不重要的东西,那么你是世俗的,即使你的静心是要达到涅盘,你也是世俗的,因为静心没有目标。
    静心是洞察到所有目标都是假的,静心是了解到欲望无法引导你到任何地方,了解到这一点——
    这不是一个你可以从我这里、从佛陀,或是从耶稣那里得到的信念,这不是知识,你将必须亲自去了解它,你现在马上就可以了解它!你已经生活过,你看过很多动机,你曾经动荡不安,你曾经想过要怎么做,或是不要怎么做,而且你已经做过很多事情,所有那些都引导你到哪里?只要洞察它!我不是说你要同意我,我不是说你要相信我,我只是要使你对你所疏忽的事情产生警觉。这不是一个理论,这是一项简单事实的简单描述,也许因为它是那么简单,所以你一直忽略它。头脑总是兴趣于复杂的事情,因为使用复杂的东西可以做成某些东西,而在一个简单的情况里,你什么东西都不能做。
    简单的被漏掉了,简单的被忽略了,简单的被忽视了,简单的是那么明显,所以你从来不去洞察它,你继续找寻复杂的。复杂的有挑战在里面,一个现象、一个难题、一个复杂的情况给你一个挑战,那个挑战产生能量、摩擦和冲突:你必须解决这个难题,你必须证明你能够解决这个难题。当一个难题存在,你就因为那个有可能证明某种东西的兴奋而颤抖,但是我所陈述的是一个简单的事实,它不是一个难题,它不会给你挑战,它只是在那里,你可以注意看它,也可以避开它,它不会大声喊叫,它非常简单,你甚至无法称它为里面一个静止的、小的声音,它甚至不会低语,它只是在那里,你可以看,也可以不看。
    看它!当我说“看它”,我的意思是说马上看它,立刻看它,不需要等待,当我说  “看它”的时候,你要快!一定要看,而且要快,因为如果你开始思考,如果你没有立刻很快地看它,在那个瞬间,头脑会介入,然后开始思考、开始带来思想、开始带来偏见,你就处于一种哲学的状态——很多思想,那么你就必须选择哪一个是对的,哪一个是错的,你就开始推测,这样你就错过了那个存在的片刻。
    存在的片刻是立即的,只要看,那就是静心,那个看就是静心。只要看某一件事或某一个状态的真实性就是静心。静心没有动机,因此它没有中心,因为没有动机,也没有中心,所以没有自己在里面。在静心当中你不是由一个中心来运作,你是由空无来行动,静心就是由空无来自然反应,它就是这么一回事。
    头脑会集中精神:它是由过去来行动的,静心是在现在行动,由现在行动,它是对现在一个纯粹的自然反应,它不是固定反应,它不是由结论来行动,它是看着那个存在的情况来行动。
    在你的生活当中注意看:如果你由结论来行动的话,会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你看到一个人,你觉得被吸引——一个漂亮的人,看起来很好,看起来很天真,他的眼睛很漂亮,气质很优美,但是之后那个人自我介绍,他说“我是一个犹太教教徒”,而你是基督徒,某些东西立即产生作用,然后就有一个距离: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再天真,那个人已经不再漂亮,因为你对犹太教教徒有某些概念。或者,他是一个基督徒,而你是一个犹太教教徒,你对基督徒有某些概念,在过去,基督教对犹太教教徒做了些什么,其它基督徒对犹太教教徒做了些什么,多少年代以来,他们是如何折磨犹太教教徒——突然间你了解到他是一个基督徒,某些东西立刻就改变,这是由结论和偏见来行动,而不是注意看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或许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犹太教教徒,因为每一个犹太教教徒都是不同的,每一个印度教教徒都是不同的,每一个回教徒也都不同。你不可以由偏见来行动,你不可以先把人分类,然后按照对方的类别来行动,你不可以把人归类,没有人可以被归类,你或许被一百个共产主义者欺骗过,当你碰到第一百零一个共产主义者,不要相信已经在你的头脑里决定下来的类别,认为共产主义者都是欺骗的,或是怎么样。这个人或许跟他们是不同类型的人,因为没有两个人是一样的。
    每当你由结论来行动,那是你的头脑,当你洞察现在,而不让任何概念来遮蔽真相、遮蔽事实,你只是洞察事实,然后由那个“看”来行动,那就是静心。
    静心并不是某种你在早上做,然后就结束的事,静心是某种你必须在你人生的每一个片刻都去经验它的事。走路、睡觉、坐着、讲话、听讲——静心必须成为一种气氛,一个放松的人会停留在它里面,一个继续丢弃过去的人会保持静心。绝不要由结论来行动,那些结论是你的制约、你的偏见、你的欲望和你的恐惧,以及所有剩下来的,简而言之,“你”在那里!
“你”意味着你的过去,“你”意味着所有你过去的经验。不要让死的来支配活的,不要让过去影响现在,不要让死亡压倒你的生命,静心就是这样,简而言之,在静心当中,“你”不在那里,死的没有控制活的。
    静心是一种经验,它给你一种完全不同的品质来过你的生活,那么你就不会象一个印度教教徒,或是一个回教徒,一个印度人,或是一个德国人来生活,你只是透过意识来生活。当你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没有任何东西干扰,那么那个注意是完全的,因为没有分心。分心来自过去和未来,当注意是完全的,那个行动也是完全的,它没有留下残馀物,它继续解放你,它绝不会为你创造出笼子,它绝不会监禁你,那就是佛陀的最终目标,那就是他所谓的涅盘。
   “涅盘”意味着自由——完全的、绝对的、没有阻隔的自由,你变成一个开放的天空,它没有边界,它是无限的,它只是在那里——然后有空无围绕着你,里里外外都是空无,空无是静心状态的意识功能,在那个空无里面就是祝福,那个空无本身就是祝福。    现在来看经文:
    所以,喔,舍利子,由于这个没有达成,所以一个菩萨——透过依靠智慧的完美——没有思想覆盖地住在,由于没有思想覆盖,所以他不会恐惧,他已经克服了会使人烦恼的东西,最后他达到了涅盘。    记住,那个“所以”一直都指示着佛陀继续深入看着舍利子的空无,因为他继续感觉到他的能量是放松的,他的能量已经不再动荡不安,他没有在思索,只是在聆听,他没有在思考,只是跟着佛陀在那里,心神在、敞开、随时准备好,那个“所以”是指舍利子本性的展开,佛陀看到了更多更多的花瓣在打开,所以他能够再进一步,所以他能够带领舍利子更深入一点,舍利子是准备好的。
    这个“所以”不是逻辑的,这个“所以”是存在性的。深入看着佛陀,舍利子正在展开,深入看着舍利子,佛陀准备带领他更进一步朝向彼岸,每一个陈述都进入得更深、更高。
    所以,喔,舍利子,由于这个没有达成,所以一个菩萨——透过依靠智慧的完美——没有思想覆盖地住在。
    你必须去静心冥想每一个字,不是集中精神在它上面——我要提醒你。是去静心冥想它、聆听、深入地看,而不是集中精神,也不是去思考,这些东西比思想更高、比思想更大。
    在这些领域里,思想是愚蠢的。
    首先他说:由于这个没有达成——
    静心无法被达成,因为静心不可能有动机。当你达成某些东西,你是透过动机而达成,当你达成某些东西,你总是必须为未来工作、为未来计划。除了静心之外,你无法就在现在达成任何东西。让我再讲一次:除了静心之外,你无法就在现在达成任何东西。为什么?如果你想要金钱,你无法就在现在得到它,你必须为它努力工作,不论合不合法,你都必须为它工作。
    有比较慢的方式,你或许变成一个商人,有比较快的方式?你或许变成一个政客,但是你将必须做某些事,不论快或慢都需要时间,时间是一定要的,没有时间,你无法得到金钱,如果没有时间,就在当下这个片刻,你怎么能够得到?即使你想要向你的邻居抢劫,即使你想要向坐在你旁边的人扒钱包,那也需要时间,时间是一定要的。如果你想要变得有名,那也需要时间,如果你想要变得在政治上飞黄腾达,时间是需要的。
    只有静心能够马上、就在这个片刻,立即达成,为什么?因为它是你的本性,为什么?因为它已经在那里,是的,你没有要求它,但是没有要求,它还是在那里,你可以现在马上要求它,甚至一个片刻都用不着。    ——由于这个没有达成——    涅盘不是什么东西,只是静心达到一个完整的圆圈,神不是什么东西,只是静心的花蕾变成一朵花。
    这些不是达成,这些就是你的本质,你可以岁岁年年一直忽视它们、忽略它们,但是你不可能失去它们。它们就在那里,住在你里面,任何一天,你闭起你的眼睛,然后看,你会开始笑,你一直都在错误的地方找寻这个祝福。你在找寻这个来自空无的安全,但是你却在金钱、在银行存款、在这里、在那里找寻,它绝不会透过那些而发生,它不可能透过那些而发生。没有任何外在的东西可以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外在是不安全的,它怎么能够保障你的生命安全?政府无法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因为政府本身是不安全的,因为或许会有革命,银行无法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因为银行也可能破产,只有银行会破产,其它还有什么会破产的吗?你所爱的女人无法使你的生命安全,因为她或许会爱上别人,你所爱的男人无法使你的生命安全,因为他或许会过世。
    所有这些事情都存在,所以你越是具有外在的安全,你就变得越不安全,因为如此一来,你会害怕银行,它可能会破产。如果你没有任何帐户,你就不会介意,任何日子你都可以让它破产,但是如果你有银行帐户在那里,那么你就会担心,你就会多一个不安全——银行会破产的可能,如此一来,你就无法安眠,因为你会继续思考,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如果你信任任何外在的东西,那会产生更多的不安全,那就是为什么一个人变得越富有,他就越不安全。记住,我不赞成贫穷,我不是在说“要贫穷”,贫穷里面并没有什么神圣的东西,而且我不是在说贫穷的人是安全的,他也有他的不安全。然而有钱人也有他的不安全,当然,有钱人的不安全比较复杂,而穷人的不安全比较简单?但是那个不安全都是存在的。我不是在说,成为贫穷是某种很特别的事,或是说成为贫穷是某种非常重要、非常有意义的事,或是说,你可以以你的贫穷来自豪。
    成为贫穷跟灵性无关,富有跟灵性也没有任何关系,那些是不相关的事。穷人和富人向外看的程度是一样的,或许穷人只有一辆牛车,而富人有一辆凯迪拉克的汽车,但那都无关紧要,牛车和凯迪拉克汽车同样是外在的,两者都是向外看。富人或许有很多银行帐户,而穷人或许只有一个小钱包,而且里面的钱很少,但那是无关紧要的,他们两者都是向外看。
    安全是内在的途径,因为在那里你知道没有人会死,没有人会受苦,没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只有纯粹的天空,云来了又去,但是天空依然存在,生命来了又去,形体来了又去,但是空无依然存在。
    这个空无已经在那里,所以佛陀说唯有当你了解它是不能达成的,它才能够被达成,唯有当你了解那个基本的事实,它才能够被达成。那个基本的事实就是:它已经在那里,情形已经是如此。
    这个空无法以任何方式来引出、来发展,它目前已经充满在那里,因此,在一个单一的片刻里,它就能够被达成,佛陀称之为“充满的空”。因为如果空在那里的话,它只能够是充满的,如果它不是充满的,那表示某种异于空的东西也在那里,而那个其它的东西会阻碍、会阻隔,那个其它的东西会创造出二分性、会创造出磨擦、会创造出紧张、会创造出焦虑,跟“其它的东西”在一起,你无法安适。
    唯有当它是充满的、当所有的阻碍都被抛弃了、当没有任何东西在你里面,当没有人在那里成为它的观察者,空才会存在。佛陀说:这个空甚至不是一项经验,因为如果你经验到它,那意味着“你”在那里去经验它,它就是“你”,所以你不能够经验到它。唯有当某种东西不是你的时候,你才能够经验到它,经验意味着二分性——观察者和被观察者,知者和被知者,主体和客体,看者和被看者。但是唯有空没有人在看它,也没有人被看,没有东西作为一个客体,也没有东西作为一个主体,这个非二分的空是充满的,它是完全充满的,它的充满无法被精炼、无法被增加,没有东西能够从它那里拿出来,也没有东西能够被增加进去,它是完全地充满。
    “充满的空”不是一项经验,因为没有经验者在它里面,因此,佛陀说:灵性不是一项经验,神没有办法被经验,那些说“我经验到神”的人不是不了解他们所说的,就是他们在使用一个非常非常不足的语言。你无法经验神,在那个经验里找不到你,经验存在,但是经验者不在,所以你不能够宣称它是一项经验。每当某人问佛陀:“你有没有经验过神?”他总是保持沉默,一句话都不说就马上改变话题,而开始谈论其它的东西。
    在他的一生当中,每当有人问起那个问题,他总是保持沉默,有很多人认为他没有经验到神,所以他保持沉默,但他是唯一没有说任何事情的人——不管是正的或是负的。并不是因为他没有经验到,他经验到了,但是它无法以一个经验来谈论,所以他保持沉默,因此当比拉多问耶稣说:“真理是什么?”他保持沉默。
    克利虚纳姆提继续在说——他在“经验”和“正在经验”之间作了一个很微妙的区别,那是一个很美的区别——他说:“那是一个正在经验,而不是一个经验。”它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件事情,它是活的,而不是死的,它是正在进行的,而不是已经结束的。你进入神,然后它是一个正在进行的现象:它一直一直永恒地继续下去,你绝不会从它那里出来,它是一个正在经验、一个活的过程,就好象一条河,或是好象一朵正在开、正在开、正在开,而且继续正在开的花,它绝不会有任何终点。
    去说一个人经验到神是愚笨的、毫无价值的、愚蠢的,去说一个人达到莫克夏、达到涅盘、达到真理,这并不是很有意义的,因为这些是不能够被归类成“达成”的事情。
    因此佛陀说:
    所以,喔,舍利子,由于这个没有达成——
    当头脑停止,而不再有兴趣于达成任何事情,那么它就达成了佛性,当头脑完全停止而不再走到任何地方,它就开始向内走,它开始落在一个人自己的本性上——那个深邃的深渊。“充满的空”籍着不达成来达成,所以不要成为一个达成者,不要以达成的方式来开始思考,不要认为你必须达成这个或达成那个,不要认为你必须达成神,这些都是游戏,头脑再度欺骗你,游戏的名称改变了,但是那个游戏、那个微妙的游戏,仍然维持不变。
    ——一个菩萨透过没有达成而达成,透过依靠智慧的完美而达成——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有意义的陈述,佛陀说:一个人应该不要依靠任何东西。这和一般的佛教是非常对立的,因为一般的佛教有三个基本的避难所:我在佛陀里面找到避难所,我在佛陀的社区里面找到避难所,我在佛陀所教的法则里面找到避难所。当门徒来到佛陀面前,向佛陀鞠躬,臣服于他,然后说:“我在佛陀里面找到避难所,我在佛陀的社区里面找到避难所,我在佛陀所教的法则里面找到避难所。”而佛陀在这里却说一个人不应该依靠任何东西——没有避难所,没有地方有任何庇护所。
    这个“心经”被称为佛教的灵魂,而佛庙被称为佛教的身体,那三个避难所是为了非常平庸的头脑,那些头脑在找寻一些庇护所、一些支撑和一些支持,而“心经”的陈述是为了最高的灵魂,为了那个已经到了第六阶,而正悬于第六阶和第七阶之间的灵魂,只要推他一点点——
    ——所以,喔,舍利子——
    据说佛陀的第一次讲道被称为“转动宗教之轮的讲道”。佛陀第一次讲道是在靠近瓦拉那西的地方,这个讲道创造出所谓的一般宗教,这是为一般大众而讲的,在那个讲道里,他宣布:“来佛里面避难,来佛所教导的法则里面避难,来佛的社区里避难。”
    二十年之后,他宣布了这第二个教条。他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将少数人带到了最高的可能性,这个讲道被认为是第二个最重要的讲道。第一个是在萨拉那斯,靠近瓦拉那西的地方所讲的,那时候他告诉人们:“来我里面避难,我已经得道了!来我里面避难,我已经到达了!来分享我,我已经到达了,来,并且跟随我。”那是为一般的头脑所讲的。很自然地,那个时候佛陀不能够宣布“心经”,因为群众一定不能够了解。
    然后他陪着他的门徒下功夫二十年,现在舍利子已经很接近,由于那个接近,所以他说:
    所以,喔,舍利子——
    现在我可以将它告诉你,我可以告诉你“依靠智慧的完美”——你只要依靠一样东西,那就是觉知、留意。一个人只要依靠一样东西,那就是他自己内在的泉源、本性,其它每一样东西都必须丢弃,所有的避难所都必须丢弃。
    透过只有依靠静心的完美,一个人所必须做的不是去依靠任何东西,不论它是世俗的或是其它的,将它全部放掉,让那个放掉一切之后所造成的空能够自由发挥,不要被任何赞成或反对的态度所阻挠,停止依靠任何东西,不要在任何地方寻找任何避难所或支持,那才是真正的抛弃。
    我们(与整体)分开的自己是一个假的实体,它唯有借着找到一些支撑来依靠才能够维持它自己。找那三宝来避难是佛教的主要行为——在佛里面避难,在佛的社区里面避难,在佛的法则里面避难。然而,在此,佛陀反驳上述的那些,这并不是矛盾,他只是说出那些你能够了解的。在我的主张里,你会发现一千零一个矛盾,因为它们是针对不同的人而说的。你越成长,我将越会有不同的主张,因为我的主张是对你的一个自然反应,我不是在对墙壁讲话,我是在对你讲话,我只能够给你你所能接受的那么多,你的意识越高、越深,我就越能够说出一些不同的东西。
    当然,那些不同的陈述将会非常矛盾,如果一个人想找寻逻辑的一致性,他将连一个都找不到。在佛陀的陈述里,你无法找到任何逻辑的一致性,所以佛陀过世的那一天,佛教被分成三十六个派别。刚好在他过世的那一天,门徒们被分成三十六个派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他对不同的人一直在作很多不同的陈述,由于他们不同的意识和了解所以他们开始争吵和争斗,他们说:“这是佛陀告诉我的!”只要想想:最初的五个门徒,佛陀对他们说:“我已经达成了,来到我这里,我会带领你们到那里”,如果那些最初的门徒碰到舍利子,然后舍利子说:“它透过一种没有达成而被达成;一个宣称他已经达成的人是错的,因为它无法被达成”那些最初的门徒们会怎么说?他们一定会说:“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最老的门徒,最资深的。佛陀告诉我们的第一个陈述是:“我已经达成了!”事实上,如果他没有那样宣布,我们绝不会跟随他,因为他宣布了它,所以我们才跟随他。我们的动机很清楚:他已经达成了,我们也想要达成,所以我们跟随他。他告诉过我们:“我是你们的避难所,来我里面避难,让我成为你们的庇护所。”而你是在胡说些什么?佛陀不可能说“没有达成”,你一定是误解了,如果不是什么东西被弄错了,就是你捏造了它。
    这段陈述、这段心经是私底下说的,它是佛陀告诉舍利子的,它是特别讲给舍利子听的,它就好象一封信,舍利子无法给予任何证明,因为当时还没有录音机,他只能够说出来,他可以发誓:我没有说任何不真实的东西,佛陀告诉我:“只依靠你自己的静心,不要依靠其它东西”。
    依靠其它东西的头脑是假的自己,是自我(ego)。没有支撑,自我无法存在,它需要支撑,必须有某种东西来支持它,一旦所有的支撑都被拿掉,自我就掉到地上而消失了,但是唯有当自我掉到地上,那个意识才会在你里面升起,它是永恒的、它是无时间性的、它是不朽的。
    在此,佛陀说:“没有避难所,舍利子,没有药方,舍利子,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你已经在那里。”
    如果你没有准备而进入这个充满的空,它将会使你起一个很大的颤抖,如果你被某人丢进它里面——比方说,有时候人们带着深深的爱和尊敬来到我这里,他们说:“奥修,你为什么不把我推得重一点?”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就被推进它里面,那将不会有所帮助,它或许反而会在未来的很多世里阻碍你的进步。一旦你没有准备好就进入那个空无,你会很震惊、很骇怕,吓死了,至少有几世,你将不会再找寻任何谈论空无或谈论神的人,你会避开它,那个恐惧会变成你里面的一个种子。
    不,你不能够没有准备就被推进去,你只能够慢慢地、慢慢地被推进去,只能够按照你准备的比例来被推进去。
    你有没有听过丹麦哲学家,现代存在主义的创始者齐克果有名的陈述?他说:“人是颤抖的,经常在颤抖,为什么!因为死亡在那里,为什么?因为“有一天我或许不会存在”的恐惧在那里。”
    对于平常的头脑来讲,他是对的,每一个人都在颤抖。问题总是“存在或不存在”,死亡总是悬在那里,你无法想象消失或空无,它会刺伤你,它会使你骇怕。如果你深入看你自己的内在,你会发现你自己因为有那个成为空无的概念而颤抖,你要存在、要维持、要持续、要永远持续,所以那些完全不知道他们内在本性的人一直相信灵魂是不朽的,不是因为他们知道,而是因为恐惧,由于那个颤抖,他们必须相信灵魂是不朽的,那是一种希望的满足。
    所以任何谈论灵魂不朽的白痴都会吸引你,你会被钩住,并不是你了解他所说的——他或许也不了解他自己所说的,但是它将会很有吸引力。在印度,人们相信灵魂不朽,然而你无法在任何其它地方找到比他们更胆怯的人。有一千年的时间,他们一直都在做奴隶,做小国家的奴隶。任何来到印度的人都能够毫无困难地征服印度,要征服印度很简单,而这些人就是相信灵魂不朽的人。事实上一个真正相信灵魂不朽的国家根本无法被征服,因为没有人会怕死,你怎么能够征服一个不怕死的人?他们一定会宁死不屈,他们不可能对任何征服者让步,但是有一千年的时间,印度人一直都在做奴隶,他们很容易就一直做奴隶。
    英国是一个很小的国家,在印度有几个区都比英国大,英国能够很容易地统治着这个大国,它并不困难,为什么?而这些人竟是相信灵魂不朽的。
    那个信念不是他们的经验,那个信念来自恐惧,如果你了解这一点,事情就可以解释了。这些是胆怯的人,他们害怕,他们怕死,因此他们执着于灵魂不朽的概念,并不是他们知道,并不是他们有经验过,他们从来没有经验过象那样的事情,他们只经验过围绕在他们周围的死亡。因为死亡,所以他们非常害怕,所以他们一方面继续相信灵魂不朽,另一方面,任何人都可以折磨他们,他们已经准备好要屈从,要向你顶礼。
    由于恐惧,人们才相信不朽,由于恐惧,人们才相信神,由于颤抖——
    对于一般人的头脑来说,齐克果是对的。另外一个存在主义的哲学家沙特说:“人被判罪成为自由的。”为什么“被判罪”?为什么使用“被判罪”这个丑陋的名词?自由——它是一种判罪吗?是的,对一般的头脑来讲,它是如此,因为自由意味着危险,自由意味着你无法依靠任何东西,你只能依靠你自己?自由意味着所有的支撑都被拿开了,所有的支持都消失了,自由基本上意味着空无,唯有当你是空无的时候,你才是自由的。
    注意听沙特所说的:“作为自由的人变成极度的痛苦。”极度的痛苦?来自自由?是的,如果你没有为它准备好,如果你没有准备好进入它,它是极度的痛苦。尽管人们继续在说,但是事实上没有人想要自由,“没有人”想要自由!人们想要成为奴隶,因为在奴役当中,你可以将责任丢给别人,你从来不必负责任,你只是一个奴隶:你能怎么样呢?你只是奉命行事。
    但是当你有了自由,你就害怕了,责任就产生了,你对每一个行为都觉得有责任:如果你这样做,这个可能会发生,如果你那样做,那么其它的事可能会发生,你必须去选择,而选择产生颤抖。对一般的头脑而言,沙特是对的:自由产生极度的痛苦。
    他说:“人被判罪成自由的,因为自由产生恐惧,它是一个恐惧的自由,当我是自由的,没有东西能够针对我自己来保证我,我无法给我一个价值来作为我的庇护所,我必须自己去创造那些价值,我单独决定我自己和我的宇宙的意义,它无法被证明是正当的,也没有任何借口。我是揭开自由面纱的一个人,你是另一个,我的自由是一个经常对我本性的揭开,你的也是一样。我们的独特性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都以他自己的方式来做这项事实。”
    但是沙特认为自由产生极度的痛苦,而自由是一种判罪、一种祸因。齐克果说:“人是一个经常的颤抖。”而佛陀要你进入这个自由、进入这个空无,当然,你必须为它准备。
    所以,喔,舍利子,由于这个没有达成,所以一个菩萨——透过依靠智慧的完美——没有思想覆盖地住在;由于没有思想覆盖,所以他不会恐惧,他已经克服了会使人烦恼的东西,最后他达到了涅盘。
    他已经克服了会使人烦恼的东西——他在这个空无里面没有颤抖。
    这在一个平常的头脑看起来几乎不可能:当你在消失,你怎么可能保持没有颤抖?当你溶解而进入那未知的领域,你怎么可能保持不害怕?你怎么能够控制住而不要逃走?你怎么能够控制住不要开始找寻支撑和支持,好让你能够创造出那个“自我”或“自己”的感觉?
    所以佛陀必须等上二十年,然后是在一个私人的对话里,他将这个真理告诉舍利子,而不是将它作为一个公开的讲道,如果人们不相信舍利子,他们也是对的,因为佛陀告诉他们其它的东西。
    对于我,你们也要记住这一点!记住这个:我的陈述是矛盾的,因为它们是对不同的人所讲的,它们是对不同的意识所讲的,你越成长,我就变得越矛盾,我就越必须去反驳我以前说过的,因为它将不再与你有关。随着你意识的成长,我将必须以不同的方式来反应,你意识里面的每一个转变将会是我陈述的一个转变。当我走了,不要产生三十六个派别,因为三十六个也没有办法!
    空无带来自由,“免于自己”是最终的自由,没有比那个更高的自由,空无就是自由,它不是象沙特所说的极度痛苦,也不是象齐克果所说的颤抖,它是祝福,它是终极的喜乐,它不是颤抖,因为没有人可以去颤抖。
    静心会使你准备好,因为当你进入静心,你每天都会觉得“你自己”变得越来越少,你觉得“你自己”少多少,你的恩赐、你的祝福和你的喜乐就以同样的比例成长多少。慢慢地、慢慢地,你就学习到内在世界的数学,“你”越多,你就越是在地狱里,“你”越少,你就越是在天堂里,到了 “你”不存在的那一天,那就是涅盘,最终的家已经到达了,你已经绕了一整圈,你再度变成一个小孩子,而不再有“自己”。
    记住,自由并不是意味着“自己”的自由,自由意味着:免于自己。对沙特来说,它意味着 “自己的自由”,所以它感觉起来象是一个判罪:自己还是存在,它变成自由的,但它还是存在,所以才有恐惧。
    如果自由是“自己”已经在它里面消失,只有自由,而“没有人”是自由的,那么谁能够颤抖,谁能够感觉极度的痛苦,谁能够感觉被判罪?那么就没有选择的问题,自由本身自己行动,一个人由无选择来行动,也没有留下责任,因为没有人能够感觉任何责任。空无在行动。“为无为”——“没有行动”在行动,那是内在的空无与外在的空无之间的一个自然反应,而没有什么东西在阻碍。
    由于这个没有达成,所以 一个菩萨——透过依靠智慧的完美——没有思想覆盖地住在。
    没有思想覆盖,思想覆盖是使你跟外在的空无分开的障碍,那就是昨天晚上我对尼南伯所说的,尼南伯就是我昨天谈到的,他以前叫做马克。
    昨天晚上他成为门徒,他变成尼南伯,“尼南伯”的意思就是蓝色的天空,是谁在将你内在的天空和外在的天空隔开?——你的思想覆盖。那些就是不让你的赤稞跟天空接触、不让你赤裸的本性跟天空连接的衣服。认为你是一个印度教教徒这个思想、认为你是一个基督徒这个思想、认为你是一个共产主义者或是一个法西斯主义者这个思想会将你隔开,认为你是美的或丑的这个思想会将你隔开,认为你聪明或不聪明这个思想会将你隔开,任何种类的思想都会有分隔,而你有千千万万种的思想。你将必须剥掉你自己,就好象你在剥洋葱,一层又一层,你剥掉一层,还有另外一层,剥掉它,另外一层还在。当然,当你剥洋葱的时候,眼睛会流眼泪,它是痛苦的,当你开始揭去你本性的覆盖,它会更痛苦,它不象脱衣服,它好象剥掉你的皮。
    但是如果你继续剥,你会碰到这么一天:当整个洋葱都消失,只有空无被留在你的手中,那个空无就是来自彼岸至高无上的喜乐。
    佛陀说:一个菩萨没有思想覆盖地住在,他在这里,但他是“无人”,他在这里,但是他没有念头,他在这里,但是他没有思想。并非他不能够使用思想……我继续不断地使用思想,我现在正在跟你讲话,我必须使用头脑和思想,但是它们不会覆盖我,它们在旁边,每当我需要的时候,我就使用它们,每当我不使用它们,它们就不在那里,我内在的天空和外在的天空是一体的,甚至当我在使用它们,我知道它们无法隔开我,它们是工具性的,你可以使用它们,但是你不以任何方式被它们所覆盖。
    ——没有思想覆盖地住在——
    佛陀说有三种思想覆盖,第一种就是不完整的行为,不完全的行为会覆盖你的本性。每一个行为都想要被完成,在每一样东西里面都有一个内在的驱策力要去完成它自己,每当你让某种不完整的行为悬在你的周围,它就覆盖着你:业覆盖着你。
    第二种就是不纯物的覆盖,贪婪、恨、嫉妒,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它们就是不纯物,它们会覆盖着你。
    你有没有注意看过?一个生气的人几乎总是保持生气,有时候比较不生气,有时候比较生气,但生气还是一样存在,他准备好要突击任何事情,有任何借口,他都准备好要暴发盛怒,他的内在在沸腾!嫉妒的人也是一样:嫉妒的人继续找寻要去发现他或她能够嫉妒的东西,嫉妒的妻子查先生的口袋,看看她是否能够找到什么东西,查他的信或他的卷宗,看看她是否能够找到什么东西。
    每当木拉那斯鲁丁回家,总是会有争吵,不是吵这个就是吵那个,他的太太是如此的一个大搜寻家,她总是会找到某些东西,有某个电话号码在他的日记里,她就开始怀疑,有一根头发在他的外套,她就进行一项大调查——这根头发是从哪里来的?
    有一天,她找不到任何东西,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当天木拉该做的全都做了,但是她仍然又哭又泣。
    木拉说:“现在到底怎么样?你在我的外套上甚至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
    她说:“那就是为什么我哭泣的原因,现在你已经开始跟秃头的女人在一起了!”
    要找到一个秃头的女人真的是非常困难,但那就是一个嫉妒的人的头脑,这些就是覆盖,佛陀将它们称为不纯物。自我主义者总是找寻某些东西来夸口,或是觉得受伤。占有的人总是在找寻,要去发现某些东西,好让他能够显示他的占有,或是找到某些负向的东西,好让他能够为它争斗。
    人们一直继续——我不是在谈论其它人,我是在谈论你,你只要注意看你的头脑,你一直在找寻什么?注意看你的头脑二十四个小时,你将会碰到所有这些覆盖。
    或是有一些没有完成的行为,或是有一些不纯物,或是第三种叫做知识的覆盖、信念、意见或意识型态等等。它们不让你去达到真知,它们不给你足够的空间去看,这三种覆盖必须被丢弃。
    当这三种覆盖都被丢弃,一个人就住在空无里面,“住在”这个字也必须加以了解。
    佛陀说:他住在空无里面。那是他的家,空无是他的家,他住在它里面,那是一种居住,他喜爱它,他跟它完全保持和谐,那不是外来的,他在那里并不觉得是一个局外人,不觉得是在租旅馆,明天就必须离开。那是他居住的地方,当思想覆盖被丢弃,空无就是你的家,你跟它完全和谐。
    齐克果和沙特从来没有在那里过,他们只是在思索它,他们只是在思考它,思考它会如何,所以齐克果觉得颤抖,他只是思考——你思考——
    只要思考看看:当你死的时候,情形会怎么样?你将被放在一个火葬的木堆上面,你将永远结束,然后你将不能够再看到这些美丽的树、这些美丽的人,你将不会再笑、你将不会再爱、你将不会再看到星星。世界会继续,而你将根本不会在这里,你不会感到发抖吗?你不会感到颤抖吗?一切都将继续,鸟儿会歌唱,太阳会升起,海洋会怒吼,老鹰会继续飞得更高,花以及它们的芬芳会继续存在,湿泥土的芬芳也会存在。
    一切都会存在,突然有一天你将会不存在,你的身体将会死。这个一直跟着你在生活的,你一直那么照顾它的优美身体——它曾经生病,你就被扰乱,有一天它将会变得非常没有用。那些曾经喜爱过它的人,同样那些人将会把它带到一个火葬的木堆上燃烧它,只要在想象中看它、思索它,你就会觉得颤抖。
    齐克果一定思考过死亡,他一定是一个非常恐惧指向的人。有一个关于他的故事:说他是一个有钱人的儿子,他父亲过世,留下足够的钱给齐克果,所以他从来没有工作过,他继续沉思,他很容易付得起生活费,他无事可做,他在银行里有足够的存款,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去银行提款,然后他生活和冥想,冥想对他而言意味着沉思、深思和思考,那就是英文字冥想的意思,它并不是梵文dhyana( 静心) 的正确翻译。
    当人们来到我这里,我叫他们去冥想,他们说:“要冥想什么?”冥想这个英文字意味着冥想某种东西或某个客体,而梵文的(静心)意味着在它里面,而不是冥想某种东西,它是一种状态,而不是一个活动。
    所以齐克果会沉思和思考,并且深思和哲学化。听说他爱上一个漂亮的女人,但是无法决定要不要结婚,就是那个爱的现象在他里面变成一个颤抖,他为那个问题沉思了三年,最后他决定不结婚,而他在恋爱着。终其一生,他都无法忘记那个女人,终其一生,他都为了那个女人而自己觉得很不幸,那个女人爱上他,他也爱上那个女人,但是他仍然决定不要结婚,为什么呢?因为就是那个爱的概念在他里面产生颤抖:爱是一种死,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你会死在他里面,消失在他里面。
    当你做爱——我必须使用“做”这个字,它是不对的,但是没有语言是真正对的,所以,记住,尽管有那么多限制,我还是必须使用文字。“做爱”是一个错误的表达,它会发生,但是当它发生,当你跟某人处于一个爱的空间里,恐惧会产生,因为你在消失,所以很多很多人,千千万万人没有达到高潮,因为高潮是一种死亡。
    齐克果爱得很深,所以他开始害怕,他可能会在这个女人里面失去他自己,那个害怕太过分了,所以他放弃了那个念头,他拒绝,他不要结婚,他一生都受苦,但是他甘愿,原因就是因为他恐惧。他是一个恐惧指向的人。
    他生活得非常好,什么事都不做,只是哲学化。他死的那一天是一个很奇怪的趣闻。
    他死的那一天,他死在从银行回家的途中。那是某个月的第一天,他从银行回来,带着他的钱,但这是最后的存款,而他死在路上。人们认为他是因为恐惧而死,因为银行里已经没有钱了。他完全健康,没有生病,没有理由突然会死,但是从银行回来——银行经理说:“这是最后的,你的钱没有了。”他甚至回不到家就死在路上了。     他无法经验到佛陀所说的空无,他一定有想过它,因此才会有恐惧。
    沙特也没有存在于那个称为静心的空间里,他不是一个静心者,他是一个思想者,完全西方式的,他不知道东方进到自己里面的方式,因此自由在他看来好象是一种判罪,自由看起来好象是极度的痛苦。
    真理刚好是它的相反:如果你进入自由、进入空无,会有至高无上的喜乐,如果你进入那个叫做爱的完全死亡,就会有三托历(短暂地瞥见神性)或三摩地(永恒地进入神性)。佛陀说:他住在那个空无里面,那是他的家,它不是极度的痛苦,它不是颤抖,它不是一个判罪,他住在那里,那是他的家。
    他不会恐惧,他已经克服了会使人烦恼的东西,最后他达到了涅盘。
    佛陀没有说任何其它的东西,他说:“你进入这个空无的状态,然后涅盘就是一个自然的结果。到了最后,它会自己来临,你不需要担心它。一开始你就无法对它做任何事,你只要进入这个空无,然后空无就开始成长、再成长,而变得更宽广、更宽广。有一天它会变成你的整个存在,然后就有涅盘——你已经停止存在,你已经消失而进入宇宙了。”
    有人问佛陀说:“当你走了,永远不再具身,你将会怎么样?”     他说:“我将会消失而进入存在,如果你尝到存在,你就会尝到我。”
    是的,那是真的:如果你尝到存在,你将会尝到所有的佛、克里虚纳、基督、佛陀、马哈维亚、查拉图斯特、老子、卡比儿、那那克,你将会尝到所有的佛,你进入空无的那一天,你将会被所有的佛欢迎,整个存在都跟着佛性在脉动,因为有那么多佛消失进入它里面,他们提升了存在的水准。
    你是幸运的,因为在你之前有那么多佛进入存在,当你到了那里,你不会不受欢迎的。
    所有在三个时期里面显现出来的佛,因为他们依靠智慧的完美,所以完全清醒到极致的、正确的和完美的成道。
唯一的避难所是智慧的完美或静心的完美,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任何一个成佛的人都是透过静心而成佛的。在静心里面避难,在空无里面避难。第八章  颖智之路
一九七七年十月十八日第一个问题:
    颖智能够成为达到成道的门路吗?或者成道只能够透过臣服来达成?  成道总是要透过臣服,但臣服是透过颖智而达成的,只有白痴无法臣服,臣服需要有很大的过人之才智。了解臣服这个要点是洞见的顶点,了解你不是跟存在分开的这个要点是颖智所能给你的最高的了解。
    颖智和臣服之间没有冲突,臣服是透过颖智,虽然当你臣服的时候,颖智也臣服了。颖智透过臣服而自杀,看到它本身的无用,看到它本身的荒谬,看到它所产生出来的极度痛苦,它就消失了,但它是透过智力而发生的,尤其关于佛陀,他的途径是属于智力的,“佛”这个字的意思就是开悟的颖智。
    在心经里面所使用的字有四分之一意味着颖智,佛这个字意味着开悟,菩提意味着正在开悟,三菩提(sambodhi)意味着完美的开悟,abhisambuddha意味着充分开悟,菩萨意味着准备去变成充分开悟,它们都具有同样的字根budh,这个字根意味着颖智,buddhi——颖智,这个字也是来自同样的字根,budh这个字根有很多层面, 在英文里面找不到一个单一的字可以来翻译它,它有很多含意,它是非常具有弹性而且诗意的,在所有其它的语言里都没有任何象budh这个字具有这么多的意义,budh这个字至少有五种意义。
    第一种意义就是去唤醒,去把一个人叫醒,去唤醒别人,成为清醒的。就这个意义而言,它跟睡觉是相对的,跟睡在妄念里是相对的,它好象是成道者把你从梦中唤醒,那就是智力或budh这个字的第一个意义:在你里面产生一个唤醒。
    在一般情况下,人是睡觉的,即使当你认为你是清醒的,你也不是清醒的。在你的头脑里,在街上走路,你是完全清醒的, 但是在佛陀看来,你是熟睡的,因为有一千零一个梦和思想在你里面大声叫喊。你内在的光被很多乌云所遮蔽,那是一种睡觉,是的,你的眼睛很明显是张开的,但是人们也能够在梦中、在睡觉当中睁开眼睛走路。佛陀说:你也是在梦中睁开眼睛走路。
    但是你内在的眼睛并没有打开,你还不知道你是谁,你还没有详察你自己真实的存在,你不是清醒的,一个充满思想的头脑是不清醒的,它不可能是清醒的,只有一个放弃思想和思考的头脑、一个驱散了在他周围的云的头脑——阳光如燃烧般地明亮,天空完全没有云——才是一个聪明的头脑、清醒的头脑。
    聪明是一个活在现在的能力,你越是活在过去或是活在未来,你就越不聪明。聪明就是活在此时此地、活在这个片刻,而不活在其它地方的能力,那么你就是清醒的。
    比方说,你坐在一个房子里,房子突然失火,你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然后你会有一个清醒的片刻,在那个片刻你不会想很多事,在那个片刻,你忘掉你的整个过去,在那个片刻,你不会被你的心理记忆所喧闹,那个心理记忆可能是:你三十年前爱过一个女人,哇噻,那真是太棒了!或者是:前几天你到过一家中国餐馆,那个味道仍然逗留不去,那个芳香,以及那个新鲜面包的气味仍然逗留不去。你将不会停留在那些思想里,不,当你的房子失火,你没有空去想到那些,你会突然冲回“这个”片刻。房子失火了,而你的生命攸关,在这个时候你不会梦想未来,你不会梦想你明天要做什么,明天已经不再相关了,昨天也已经不再相关了,甚至今天也不再相关了!只有这个片刻、这个瞬间,这就是budh的第一个意义——智力。
    然后就会有伟大的洞见。一个想要真正清醒的人、想要真正成佛的人,必须每一个片刻都过得非常强烈,就好象只有在非常稀有的情况下,在某种危险之中,你才会这样去过活一样。
    第一个意义是跟睡觉相反的,当然,唯有当你不睡觉的时候,你才能够看到真实的存在,唯有当你是清醒的,你才能够面对它,你才能够深入看真理的眼睛,你也可以把真理称作神。你有没有了解到“强烈”这个要点,了解到“失火”这个要点?那是完全地清醒,而有一个洞见,那个洞见会带来自由,那个洞见会带来真理。
    budh这个字的第二个意义就是去认识——变成觉知和——熟识、注意、留心。所以,佛是一个把假的认成假,把真的看成真的人。把假的看成假是去了解真理是什么的开始,唯有当你把假的看成假的,你才能够看到真理是什么。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理,你无法继续活在幻象里,你无法继续活在你的信念里,你无法继续活在你的偏见里,假的必须被认成假的。
    这就是budh的第二个意义——把假的认成假的,把不真实的看成不真实的。
    比方说,你相信神,你生下来是一个基督徒、一个印度教教徒或是一个回教徒,人们教你说神存在,你被弄成害怕神,如果你不相信,你就会受苦,你会受到惩罚,神是非常凶猛的,神将永远不会原谅你。犹太教的神说:“我是一个非常嫉妒的神,只要崇拜我,不要崇拜其它任何人!”回教的神也说同样的事情:“只有一个神,没有其它的神,只有一个神的先知——穆罕默德,没有其它的先知。”
    这个制约会深入你里面,即使你开始不相信神,它也会继续徘徊不去。
    就在前几天,木拉那斯鲁丁在这里,我问他:“木拉那斯鲁丁,既然你已经转变成一个共产主义者,你已经变成一个同志,那么,神怎么办?”
    他说:“没有神!穆罕默德是唯一的先知。”
    制约可以进得很深:穆罕默德仍然是先知。
    你被教养成去相信神,而且你已经相信了,这是一种信念,神存在与否跟你的信念无关,真理跟你的信念无关!你是否相信,对真理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如果你相信神,你会继续看到神,至少你会想,你看到神,如果你不相信神,那个不相信会阻止你去知道,所有的信念都会阻碍你,因为它们会变成偏见,围绕在你周围,变成思想覆盖,那就是佛陀所说的障。
    聪明的人不相信任何事情,也不“不相信”任何事情,聪明的人只是敞开心灵去认识任何实际的情形。如果神在那里,他会认出来,但不是根据他的信念,他没有信念。唯有在一个没有信念的聪明才智里,真理才能够显现,当你已经相信,你就不让真理有任何空间可以来到你身上,你的偏见被拥上最高位,已经被挤上最高位,所以你无法看到某种跟你的信念相违背的东西,你会变得害怕、你会变得动摇、你会开始颤抖,因为你已经放了那么多在你的信念里——那么多生命、那么多时间、那么多祈祷,每天五个祈祷。一个献身于他的信念有五十年的人现在突然间他怎么能够认出没有神这个事实?一个人投下了他的整个生命在共产主义,相信没有神,那么,如果神存在的话,他怎么看得到?他将会继续避开。
    我不是在谈论任何神存在与否的事,我所说的是某种跟你有关,而不是跟神有关的事。一个不执着于任何信念的头脑、清楚的头脑,和聪明才智是需要的,那么你就象一面镜子:你照实反应,你不会歪曲,那就是budh的第二个意义。
    一个聪明的人既不是一个共产主义者,也不是一个天主教徒;一个聪明的人不相信,也不“不相信”,那不是他的方式,他洞察人生,任何存在的东西地都准备去看它,他的视界没有障碍,他的视界是透明的,只有这些少数人达到真理。
    budh——颖智——字根的第三个意义是:去知道、去了解。
    佛陀知道事情真实的情况,他了解事情真实的情况,那个了解就是免于所有的枷锁。去知道是指去了解的意思,而不是指很多知识。佛陀不是博学多闻的,一个聪明的人对于消息和知识并不很关心,一个聪明的人更加关心去知道的能力,他真正的兴趣在于知道(knowing) ,而不是在于知识(knowledge)。
    知道给予你了解,知识只是给你一个了解的感觉,却没有给你真正的了解,知识是一个假的钱币,它是欺骗的,它只是给你一个你知道的感觉,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你要多少知识就可以累积多少知识,你可以继续累积,你可以变得非常非常博学多闻,你可以写书,你可以拿到学位,你可以拥有哲学博士或文学博士的学位,但是你仍然是无知而且愚蠢的。那些学位并没有改变你,它们无法改变你,事实上,你的愚蠢变得更严重——它现在已经有学位了!它可以透过学历证件来证明它自己,它无法透过人生来证明,但是它可以透过学历证件来证明,它无法以任何其它方式来证明,但是它会带有学位、学历证件、以及社会的承认,人们认为你知道,你也认为你知道。
    你没有看到这一点吗?那些认为他们非常博学多闻的人,他们跟任何人一样地无知,有时候还更无知。在学术界很难找到聪明的人,我曾经在学术界呆过,我这样说是透过我的经验。我看过聪明的农夫,但是我没有看过聪明的教授,我看过聪明的砍柴者,但是我没有看过聪明的教授,为什么?这些人到底什么地方错了?
    有一件事错了:他们可以依靠知识。他们不需要成为知者(knowers),他们可以依靠知识,他们找到了一个二手的方式。第一手需要勇气,第一手、知道(knowing),只有很少数的人有能力做到,只有冒险家,只有那些走出群众所走的正常路线的人,只有那些走小路进入那不可知的丛林的人有能力做到。危险在于他们可能会走丢了,危险性是很高的。
    当你可以得到二手的知识,为什么要去麻烦?你可以只坐在你的椅子上,你可以上图书馆或是上大学,你可以搜集资料,你可以建立一个很大的资料堆,然后坐在它上面,透过知识,你的记忆会变得越来越大,但是你的聪明并没有变得越大,有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你没有懂得很多,当你不是非常博学多闻,在某些时候你必须要聪明。
    我听说——
    一个女人买了一个水果罐头,但是她打不开那个罐头,她不知道如何打开它,所以她跑到书房去查烹饪的书,等到她查好了书,找出在哪一页,以及它的参考资料,然后很快地跑回来,准备去打开那个罐头,她的仆人已经将它打开了。
    她问:“你是怎么打开的?”
    那个仆人回答说:“夫人,当你无法阅读的时候,你就必须用你的脑筋。”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在发生的,所以农夫、园丁或砍柴者更聪明,在他们的周围有一种新鲜,他们无法阅读,所以他们必须用他们的脑筋。一个人必须去生活,所以他必须用他的脑筋。
    budh的第三个意义就是去知道、去了解。
    佛陀看到事情真实的情况,他了解事实,那个了解就是免于所有的枷锁。枷锁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你是害怕的。
    比方说:这些心经的谈话使很多人感到害怕,有很多人告诉我:“奥修,不要再讲了!你使我们害怕空无和死亡。”普拉吉特非常害怕,维达亚非常害怕,还有其它很多人也是,为什么?你不想摒除恐惧吗?如果你想要摒除恐惧,你就必须了解恐惧?而你却想去避开恐惧存在、害怕死亡存在这个事实。
    普拉吉特在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强壮的人——一个罗福按摩者——但是在内心深处,他非常害怕死亡,他是这里最害怕的一位,或许那就是为什么他在表面上采取力量、权力和土霸王的姿态,罗福按摩者就是如此!
    我听说最近地狱里面的魔鬼在任用罗福按摩者:他们为了他们自己的缘故而折磨人,他们很有技巧地折磨。
    如果你心里害怕,你将必须在你的周围创造出某些坚强的东西,就好象一个硬壳,这样才没有人会知道你在害怕,不仅如此,由于有了那个硬壳,你自己也将不知道你在害怕,它将会保护你,使别人无法探知,它也将会保护你,使你自己无法了解。
    一个聪明的人不会从任何事实逃开,如果那是恐惧,他会进入它,因为要经过它,才能够免于它,如果他觉得恐惧和颤抖在他里面升起,他会将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一旁:第一件事就是必须去经历这个恐惧。他会进入它,他会试着去了解,他不会去尝试要如何才不会害怕,他不会问那个问题,他只会问一个问题:“这个恐惧是什么?它在哪里,它是我的一部分,它是我真实的存在,我必须进入它,我必须了解它,如果我不了解它,那么我将一直不知道某一部分的我,如果我继续避开我的某些部分,我怎么会知道我是谁?如果我继续避开我的某些部分,我将不会了解恐惧,我将不会了解死亡,我将不会了解愤怒,我将不会了解我的恨,我将不会了解我的嫉妒,我将不会了解这个和那个——”那么,你怎么去了解你自己,所有这些东西都是“你”!这是你自己,你必须进入每一样存在的东西,巨细靡遗,你必须探索恐惧,即使你在颤抖也不必担心,虽然颤抖,也还是要进去,颤抖也远比逃开来得好,因为一旦你逃开,你将一直不知道那一部分,而你将变得越来越害怕去看它,因为那个害怕会继续累积,如果你不马上在这个片刻就进入它,它会变得越来越大,到了明天,它就已经再多活了二十四个小时。小心!它会在你里面生出更多的根,它会有更多的枝叶,它会变得更强壮,然后它就会更难应付,最好马上就去,现在已经晚了。
    如果你进入它、看它——“看”意味着没有偏见,“看”意味着你没有一开始就把恐惧谴责成坏的,谁知道?它不是坏的。谁知道它是坏的?探寻者必须对所有的可能性都保持敞开,他不能有一个封闭的头脑,封闭的头脑和探寻是不能配合在一起的。他会进入恐惧,如果它带来苦难和痛苦,他会去受那个苦,他会进入它,虽然颤抖和踌躇,但是他会进入它:“它是我的领域,我必须知道它是什么,或许它会为我带来某些财宝也说不定?或许那个恐惧只是在那里保护那些财宝。”
    那就是我的经验,那就是我的了解:如果你深入你的恐惧,你将会找到爱。所以当你在爱的时候,恐惧会消失,而当你在害怕的时候,你无法爱,这意味着什么?一个简单的算术——恐惧和爱无法并存,它意味着那个变成恐惧的一定是相同的能量,当它变成恐惧,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下来变成爱;当它变成爱,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下来变成恐惧。
    进入恐惧,普拉吉特、维达亚,以及其它觉得害怕的人,进入它,你将会发现一个很大的宝藏,隐藏在恐惧背后的是爱,隐藏在愤怒背后的是慈悲,隐藏在性背后的是三摩地。
    进入每一个负向的东西,你将会发现那正向的!知道那负向的和那正向的之后,第三种、最终的那一种、超越的那一种就会发生,那就是了解、budh或颖智的意思。
    第四个意义就是“成为被点亮的”和“使明亮”。佛陀是光,他已经成为光,既然他是光,而且他已经成为光,他也把光自然而且明显地显示给别人,它是照明。他的黑暗已经消失,他内在的火焰如燃烧般明亮,他的火焰没有烟,这个意义和黑暗,以及与黑暗对等的瞎眼和无知是相反的,这就是第四个意义:变成光、变成被点亮的(成道)。
    平常你是一个黑暗、一个黑暗的大陆,没有被探究过的。人有一点奇怪:他不断地探究喜马拉雅山,不断地探究太平洋,不断地要登上月球和火星,只有一样东西他从来没有尝试过:探究他内在的本性。人类已经登陆月球,但是人类尚未在他自己的本性里面登陆,这是很奇怪的。或许登陆月球只是一种逃避,攀登埃弗勒斯峰只是一种逃避,或许他并不想向内走,因为他非常害伯,他用某种其它的探究来作为代替,使自己感觉比较好,否则你一定会觉得非常非常有罪恶感。你开始登上一座山,你就觉得很好,但是最伟大的山在你里面,而它还没有被攀登过。你开始去潜水,潜入太平洋的深处,但是最大的太平洋在你里面,它是没有航海图的,没有地图的。还有,你开始去登陆月球!多么愚蠢!你将你的能量浪费在登陆月球,但真正的月球是在你里面,因为真正的光是在你里面,聪明的人会先向内走,在走到其它任何地方之前,他会先进入他自己的本性,那是第一件事,应该给予第一优先。唯有当你已经知道你自己,你才能够走到其它任何地方,那么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会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喜乐、一种安和、一种宁静或一种庆祝在你的周围。
    所以第四个意义就是成为被点亮的(成道)。
    颖智是一个火花,这个火花如果受到帮助,而且得到合作,它就能够变成火、光和温暖。它可以变成光,它可以变成生命,它可以变成爱:那些都包括在“被点亮(成道)这个字里面。一个成道的人在他的本性里没有黑暗的角落,一切都象早晨,阳光在地平线上,晚上的黑暗和阴沉都消失了,晚上的阴影也消失了,大地再度苏醒。成为一个佛就是达到在你里面的一个早晨、一个黎明。
    这是颖智的功能,最终的功能。
    budh的第五个意义就是去量深浅。你里面有一个深度,一个无底的深度,它必须被测量,或者第五个意义也可以是去穿透。抛弃所有阻碍的东西,而穿透到你本性的核心,你本性的心脏,所以这部经叫做心经——“心的完美智慧经”去穿透。
    在生活当中,人们试着去穿透很多东西。你对性的驱策力、你对性很大的欲望只不过是一种穿透,但那是穿透进入别人,同样的穿透必须发生在进入你自己的本性:你必须穿透你自己,如果你穿透其它某人,它可以给你短暂的一瞥,但是如果你穿透你自己,你可以达到宇宙性的、无边的高潮,那个高潮会一直持续下去,永无休止。
    一个男人跟一个外在的女人会合,一个女人跟一个外在的男人会合:这是一个非常肤浅的会合,然而是有意义的,它会带给你几个片刻的欢愉。当内在的女人跟内在的男人会合——你里面带有两者:你的一部分是阴性的,另外一部分是阳性的,不论你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没有关系,每一个人都是双性的。
    budh字根的第五个意义意味着穿透,当你内在的男人穿透你内在的女人,就会有一个会合,你变成完整的,你变成一体,然后一切对外的欲望就都消失了,在那个无欲里就是自由、就是涅盘。
    佛陀的途径就是 budh 的途径,记住,佛并不是佛陀的名字,佛是他所达到的状态,他的名字叫乔达摩?悉达多 ,然后有一天他成佛,有一天他的菩提、他的颖智开花。 佛的意思跟基督的意思完全一样,耶稣的名字不是基督,那是发生在他身上最终的开花,佛的情形也是如此,除了乔达摩?悉达多之外还有很多佛。
    每一个人都有才智的能力,但是才智——那个去看的能力,就好象是一个种子在你里面,如果它发芽,变成一棵大树,开花,开始在天空中跳舞,向星星低语,你就是一个佛。
    佛的路是智力之路,它不是一条感情的路,不,根本不是。并不是说用感情的人无法到达,他们有其它的路,比方说奉献的路:巴克提瑜伽(Bhakti  Yoga) 。佛陀的路是纯粹的吉安瑜伽(Gyan Yoga) ,是知(knowing)的路,佛陀的路是静心的路,而不是爱的路。
    就好象 budh一样, 有另外一个字根:gya是gyanam的字根,gyanam 意味着认知、知道。般若的意思是智慧,而般若波罗密多的意思是彼岸的智慧,或者是sangyo,它的意思是知觉、敏感,或者是vigyanam,它的意思是意识,这些字的字根都是gya,gya的意思就是去知道。
    你会发现这些字在这部经里面被重复很多次,不仅是在这部经里面,而且是在所有佛陀的经典里面,你会发现还有一些字经常被重复,那些字就是ved,ved的意思就是去知道,从ved产生印度字veda,或是man, 它的意思就是头脑, manan的意思就是正在用头脑,或是chit,它的意思就是意识,chaitanya的意思也是意识, 这些字几乎就象是佛路的铺石,佛的路是颖智之路。
    还有一件事要记住:其实,这部经所指的是某些远超出智力的东西,但是要达到那里的路是要循着智力而走的,它带领你多远,你就要跟多远。
    智力必须被使用,而不是被丢弃,必须被超越,而不是被丢弃。唯有当你达到了梯子的最高阶,它才能够被超越。你的智力必须继续成长,然后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当智力已经做了一切它所能够做的,就在那个片刻,向智力告别,它已经帮助你一段很长的路,它已经带你走够长的路了,它曾经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它曾经是你用来渡河的小船,而你已经到达了对岸,那么你就把船留下来,你就不必再把船扛在你的头上,那是很愚蠢的。
    佛陀的路经过智力,但是它超越智力,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当智力给了你一切它所能够给予的,那么它就不再需要了,最后你必须将它也丢弃,那么工作就完成了,病已经没有了,所以药物也必须丢掉。当你免于疾病,你同时也免于药物,唯有如此,你才是自由的,有时候当疾病没有了,而你变成沉迷于药物,这不是自由。
    有一根刺刺进你的脚,然后开始作痛,你籍着另外一根刺把它挑出来,当你已经将它挑出来,你就将两者都丢掉!你不会保留帮助你的那一根,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智力的工作就是帮助你变成觉知到你的本性,一旦那个工作完成了,而你的本性已经在那里,这个工具就不再需要了,你可以向它说再见,你可以向它说谢谢。
    佛陀的路是智力之路,纯粹智力的,虽然它超越智力。
第二个问题:
    一个人必须经历过地狱,这是真的吗?
    你不需要经历地狱,因为你已经在地狱,还有其它地方可以找到地狱吗?地狱正是你平常的状态,不要以为地狱是在深入地球之下的某个地方,地狱就是你,没有觉知的你就是地狱,不聪明地运作的你就是地狱,因为有那么多人都在不聪明地运作,所以世界总是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有那么多神经病的人在地球上,除非你已经成道,否则多多少少你还是神经病的,有那么多具有破坏性的人,因为创造力唯有当你的智力开悟之后才可能,创造力是智力的一个功能,愚蠢的人只能够是破坏的,事情就是这样在持续着:人们继续为更多更多的破坏做准备,你们的科学家就是这样在做,你们的政客就是这样在做。
    我听过一个优美的故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神感到非常困惑,她无法相信她自己的眼睛,看到广岛和长崎,她无法相信她创造出这种人,她开始重新思考,是否她犯了什么错误?她应该创造到动物就停止,她不应该创造出亚当和夏娃,因为人变得那么具有破坏性。
    为了给予最后一个机会,她从世界召来三个代表,一个俄国人,一个美国人,一个英国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他们是强人。她问俄国人:“你们为什么继续在准备更多更多的破坏?如果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只要告诉我,我会马上去履行它,但是不要再破坏。”
    那个俄国人看起来对神很傲慢,他说:“听着,首先,我们不相信你存在!我们有我们自己的三位一体——马克斯、列宁和史达林”一个非常不神圣的三位一体,但这是共产主义者所崇拜的三位一体。“我们相信他们,我们不相信你,但是如果你要我们相信你,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证明。”
    “要什么样的证明?”神问道。
    那个俄国人说:“你毁灭美国,你完全毁灭它!叫做美国的这个病不能留下一丝痕迹,然后我们将崇拜你,我们的教会将开始再祷告,我们的庙宇将会开放,我们将会为你做新的神龛。”
    神非常震惊——那个要毁灭整个美国的概念令人震惊!
    看到她不吭声,那个俄国人说:“如果你做不到,不必担心,反正我们将会去做,由我们来做,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但是我们将会去做它!你不需要看起来那么悲伤,如果你做不到,就尽管说好了。”
    神望着那个美国人说:“你的欲望是什么?你想要什么?”
    他说:“不多,一个非常简单的欲望——在地图上不应该有俄罗斯这个地方,我们不想在地图上看到苏俄,我们的欲望不多,只要把它搬走——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就是这个苏俄令人头痛,它非常令人头痛,它把我们逼疯了。为了要将它移去,我们什么事都可以做,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有了你的祝福,我们将会去做它!”
    现在神变得更迷惑,而且混乱,苏俄的代表那么说是可以的,因为他们不相信神,这难怪他们,但是美国?美国相信神,所以,似乎在信神的人和不信神的人之间,在资本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之间,在独裁和民主之间没有什么差别,没有主要的差别,他们的欲望是一样的,她在想,那个英国代表可能会更有人性,更有理解性,至少他一定会有绅士风度——他以前是如此!
    神问他:“你的欲望是什么?你想要什么?”
    那个英国人说:“我们没有任何欲望,你同时满足他们两个人的欲望,我们的欲望就满足了!”
    多少年代以来,人就是这样在存在着:他们不自己好好去享受生活,却反而更有兴趣于破坏,更有兴趣于摧毁别人。人似乎都执着于死亡,不论人活动到哪里,他都带来死亡和破坏。
    这个神经病的社会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个人是神经病的,一个世界之所以丑陋是因为你们是丑陋的!你们将你们的丑陋贡献给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不断地把丑陋和神经病放在一起,然后这个世界就变得越来越象地狱,你不需要去其它任何地方,这里就是唯一存在的地狱。
    但是你可以从这个地狱走出来,籍着了解你的头脑如何在帮着创造出这个地狱,你就可以撤退。一个人从创造这个地狱撤回他自己、不合作、叛逆,这样就会变成一个把天堂带到地狱的伟大泉源,变成一个让天堂来到的通道。
    你不需要到地狱去,你已经在那里,现在你需要上天堂。
    事实上,当我说你需要上天堂,我真正的意思是天堂需要来到你身上,你要对天堂敞开。让你一切破坏性的能量都提供给创造力,让你的黑暗变成光,让你的觉知变成静心的(即每一片刻都持续地觉知),那么你将会变成到达神的一个门,那么神就可以透过你而再度来到这个世界。
    那就是基督教所说的:耶稣是由童贞的女人玛丽所生——这个寓言的意义。这是一个寓言——有意义的——它里面有很大的意义。但是愚蠢的人试着去说,她肉体上真的是一个处女,那是毫无意义的。但是就灵性方面而言,她是童贞的,她是纯洁的,完全纯洁的,她是在地球上的天堂,唯有如此,耶稣才能够透过她而进入这个世界,唯有如此,神才能够将她的手伸入这个世界。
    你变成一个工具:让神透过你来玩一些乐器——一支七弦琴,或一支琵琶。让神透过你来奏一首歌,你变成她的笛子,一支中空的竹子,那就是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告诉你们的:如果你变成一个空无,你将是一支中空的竹子,你可以变成一支笛子,然后神的歌就可以降临到地球上,它非常需要。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即使透过你只能够带来一点点健康,它也是非常需要,迫切地需要。第三个问题:
奥修,前几天你说,如果你是一个计程车司机,没有人能够认出你,我不同意,至少有一个,我会认出你。
    这位女士,我不相信你。
    你对你自己还知道得不够。我感激你对我的爱,但是我不能够说你一定能够认出我。
    我要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以前待在印度某一个城市里的一个家庭,待了很多年,那是一个非常富有的家庭,百万富翕,他对我非常尊敬,他是一个追随者,当我以前去到他的城镇,他一定会向我行尽可能多次的顶礼,每天至少四、五次。
    七、八年之后,他要来杰波普我住的地方拜访我,他终于来了,为了要迷惑他、混乱他,所以我去车站接他,他没有料想到我会去车站接他。
    他以前都拜在我的脚前,那一天他也碰了我的脚,向我行顶礼,但是不大热心,因为有一个很大的自我在他里面升起:我去接他。以前有七年的时间,他都来接我,因为我每年至少去拜访他三、四次。这一次的情形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想可能会有一个人去接他来我这里,但是我亲自去接他?这是他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他的内在一定争辩过:“我是一个重要人物、一个百万富翕。”那一天他也向我行了顶礼,但是非常不热心,你怎么能够带着很大的尊敬去面对一个到车站来接你的人?
    我们离开车站,当他看到我要开车接他到我家,他所有的尊敬都消失了,然后他就开始象一个朋友一样地说话,变成象一个很熟的家人一样,三天之后,当他离开的时候——我去道别、去送行,他没有向我行顶礼。
    我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的那个家庭里面的人都知道我在跟地玩一个把戏,而那个可怜的家伙却被它给玩弄了。当火车开走的时候,他们都笑了,我说:“你们等着瞧,下一次他来的时候,他会期待我向它行顶礼,而如果他硬要我向他行顶礼,那也是不足为奇的。”
    事情就是这样在进行,头脑的运作就是如此。在那次实验当中,我失去了我的百万富翁追随者之一,以那样的方式,我已经失去过很多追随者,但我还是继续在实验。
第四个问题:
    为什么臣服于一个男人对我来说是那么困难?
    那么就不要臣服,为什么要不必要地为你自己创造麻烦?一开始是谁告诉你要臣服于一个男人?不要臣服,为什么要开始将不必要的麻烦加在你的头脑?如果你觉得不想臣服,就不要臣服。
    就在前几天,有一个女人写了一封信问我说:“我来到这里,但是我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我,我应该怎么做?”
    走开!快走!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她同时问:“我应该听我的心,还是应该信任你?”
    听你的心,小姐,尽可能快地走开,你怎么能够违背你的心来信任我?是谁在信任我?是心在信任!如果心是反对的,那么要由谁来信任我?为什么要在你自己里面创造出这样的一个区分?你会变成神经分裂,你的一部分试着要去臣服和勉强你自己,而另外一部分却想要走。要不然你就完全在这里,要不然你就走,如果你无法臣服,就不要臣服,没有人有兴趣于你的臣服。
    臣服是做不出来的,你无法强迫它,当它来临的时候,它就来临,如果你无法臣服于一个男人,那意味着你无法爱一个男人,出自爱的话,臣服就会自然来临,如果没有爱,臣服是无法被操作的,忘掉它!
    也许那个发问的人是一个女同性恋者:非常好,那么就臣服于一个女人!至少臣服于某一个你能够臣服的人,也许透过那个臣服,你也会学到如何臣服于一个男人,一个人就是这样在学习的。
    当每一个小孩生下来的时候,他都是自恋的:他只爱他自己,他无法爱其它任何人,然后小孩子变成同性恋的:他爱某一个象他一样的人,他无法爱异性,然后他继续成长,他变成异性恋的:现在他可以爱“那相反的”,那就是耶稣所说的:“爱你的敌人”,敌人意味着“女人”,敌人意谓着“那相反的”,那是爱里面最高的,然后有一个片刻会来临,性消失了,那个人就变成无性的,但那是最高点,而它唯有透过这些阶段才能够达成。也许那个发问者停留在同性恋的某一个阶段,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不论你在哪里,不论你在哪一个阶段,要去爱、要臣服,另一个阶段会从那个阶段产生出来,会自己成长,不要强迫它。
    我不是要使你产生罪恶感,我不是要你在你的本质里面制造出任何裂缝,我完全赞成放松,因为唯有透过放松,你才能够知道你是谁,所以,任何容易的,你就进入它。不要成为一个被虐狂,不要为你自己制造麻烦,以一种放松而快乐的方式去进行。任何现在对你来讲是容易的,你就继续去做它,透过它,某种更好的东西将会发生,但是唯有透过它才可能,你无法突然从它跳出来。
第五个问题:
    如果人最终的命运是要超越这个物质世界,那么要这个物质世界干什么?
    那就是重点:否则你要怎么超越?为了超越,这个世界是需要的,为了超越,这个悲惨是需要的,为了超越,这个黑暗是需要的,为了超越,这个自我是需要的。因为唯有当你超越,才会有快乐和祝福。
    我了解你的问题,这是一个很古老的问题,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问过,因为它使头脑感到困惑。如果神创造了这个世界,那么,为什么她要在它里面创造出悲惨?她本来可以把至高无上的喜乐当成一项礼物给你,他为什么要创造出无知?她难道没有足够的能力在一开始就创造出成道的人吗?
    他有足够的能力,而那就是她正在做的,但是即使神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使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只有可能的才是可能的。唯有当你能够生病,你才能够知道健康是什么,否则你无法知道它,唯有当你知道黑暗是什么,你才能够知道光,唯有当你知道紧张是什么,你才能够知道放松,唯有当你知道枷锁是什么,你才能够知道自由,它们是配对进行的。即使神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给你单纯的自由,枷锁和自由是在同一组东西里面,你必须经历过枷锁才能够尝到自由。
    它就好象,如果你不饿,你无法享受食物,你在问的是:“为什么需要饥饿?为什么我们不能够没有饥饿也可以继续吃?”饥饿产生痛苦,饥饿产生需要,然后你吃东西就会有快乐,没有饥饿就没有快乐。你可以问那些非常非常富有,而已经丧失了他们的饥饿的人,他们并不享受他们的食物,他们无法享受。就是那个强烈的饥饿带来快乐,所以一旦你吃了东西,有六、七、八个小时,你必须不吃东西,然后你才能够再度享受食物。
    存在是正反两极交互运作的:黑暗——光明,生——死,夏季——冬季,年轻——年老,它们都是在一起的。
    你问:如果人的最终命运是要去超越这个物质世界,那么要这个物质世界干什么?
    那正好就是要点,这个世界就是创造出来让你去超越的,否则你将永远不知道超越是什么?你会一直保持很喜乐,但是你将不知道喜乐是什么,保持喜乐,而不知道喜乐是什么,那是不值得的。
    唯有透过相反的东西,才可能知道,所以……
第六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当门徒?
    因为或许明天你就不存在了,明天早上,你可能就不存在了,门徒只不过是一个洞见:把这个片刻生活得很尽致、很全然、很完全。
    门徒只是意味着你将不再延缓生活,门徒只是意味着你将不再生活在梦里,你将抓住这个片刻,然后立刻将它全部的汁液榨出来,门徒就是如此:它是一个强烈生活的方式、敏感生活的方式。
    记住,生命是非常偶然的,一个人从来不知道它会怎样。
    请听这个故事:
    有一天一个推销员不期然地回到家,当他进门的时候,他所说的第一句话是:“他在哪里?我知道他在这里!我可以在我的骨头里感觉到它!”
    那个时候他的太太正在洗盘子,她说:“你在找谁?”
    那个推销员说:“别装傻!你知道我在找谁,我会找到他!”
    他察看了衣柜、床底下和顶楼,他从二楼公寓的窗户往外一瞥,刚好看到一个淡色头发的年轻男人进入一辆红色有顶篷的轿车。
    “他在那里!”他说着,然后抓了冰箱就滚到窗户旁边,将它推出窗外,他将车子里面的那个人压扁了,而自己也死于心脏病。
    圣彼得问:“年轻人,你是怎么了?”
    年轻人答:“我被一个冰箱压死了。”
    圣彼得问:“那么你呢?”
    推销员答:“当把一个冰箱推出窗外的时候,我死于心脏病。”
    圣彼得问第三个男人:“你死于什么?”
    第三个男人说:“嗯……我蹲在这个冰箱里面,在想我自己的事,然后……”
    生命是非常偶然的,一个人从来不知道冰箱会从哪里来,或许有人蹲在它里面,在想他自己的事——
    所以我说:成为一个门徒。这是唯一去生活的片刻,没有其它的片刻。第九章  经历过、经历过、经历过而超越!
一九七七年十月十九日心经今译文:
    所以一个人应该知道彼岸的智慧,将它视为伟大的符咒,伟大知识的符咒,至高无上的符咒,无与伦比的符咒,是所有痛苦的缓和剂。在真理之中——因为还有什么东西会弄错吗?这个符咒是借着彼岸的智慧所讲出来的。它就象这样在进行:经历过、经历过、经历过而超越、完全(经历过而)超越,喔!好一个醒悟,一切万岁!这就是完美智慧的核心之全部。对照的心经古译文:
    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其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查尔丁将人类的进化分成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他叫做地球圈,第二个阶段:生物圈,第三个阶段:新圈,第四个阶段:基督圈。这四个阶段非常有意义,必须加以了解,了解它们将有助于你去了解心经的最高点。
    地球圈:那是一个意识完全睡觉的状态,是物质的状态。物质是睡觉的意识,它并非意识的相反,物质是一种睡觉的意识状态,还没有醒过来。一块石头是一个睡觉的佛,总有一天那块石头会变成佛,它或许要花好几百万年的时间——那是无关紧要的,只是时间的差别。在永恒里面,时间并不很重要,所以在东方,我们用石头来做雕象,那是非常具有象征意义的:石头和佛陀透过石头的雕象连结起来。石头是最低的,而佛是最高的。石头雕象说,即使在石头里也隐藏着一个佛,石头雕象说,佛只不过是石头达到了显示,石头表现了它的整个潜力。
    这是第一阶段:地球圈。它是物质,它是无意义,它是睡觉,它是生命的前身,在这种状态里没有自由,因为自由是透过意识而进入的,在这种状态里只有因果关系,法则是绝对的,甚至连一个意外都不可能,它们不知道自由,自由只能以一个意识的影子而进入,你变得越有意识,你就越自由,因此佛陀被称为慕克塔(mukta)——完全自由。
    石头完全存在于枷锁里,它在每一处、每一方面,以及所有层面都被束缚。石头是被监禁的灵魂,佛是飞行中的灵魂,已经不再有任何锁链、任何枷锁或任何监禁,没有墙壁包围佛陀,他个人的存在没有疆界,他个人的存在就跟整体的存在一样地巨大,他跟整体合而为一。
    在地球圈的世界里,因果律是唯一的法则、唯一的道,科学仍然被局限在地球圈因为它仍然一直以因果关系来思考。现代的科学是一个非常未被发展的科学,非常原始,因为它无法想象任何超出物质的东西。它的观念非常狭窄,因此它创造出来的不幸比它所能够解决的更多。它的视野是那么有限、那么渺小,以致于它无法与整个存在谐调。它从一个很小的孔在看,而认为它就是全部。科学仍然局限于地球圈,科学仍然处于枷锁之中,它还没有长翅膀,唯有当它开始超越因果关系时,它才会长翅膀。当然,不可否认的,已经有一些少数的火花存在。
    核物理学家正在进入超出因果律和跨越疆界的领域,因此,不确定的原则正在升起,带着很大的力量在升起。因果律是确实的原则:你做了这个,然后这个就一定会发生。你将水加热到一百度,然后水就会蒸发——那就是因果律。水没有自由,它无法说:“今天我没有心情,我不要在一百度沸腾!我就是不要!”不,它不能够这样说,它无法抗拒,它无法跟法则抗拒,它是非常遵守法则、非常顺从的。某一天,当水觉得非常快乐,它无法说:“你不必担心太多,我要在五十度蒸发,我要加惠于你。”不,那是不可能的。
    旧的物理学家和旧的科学没有瞥见到不确定的原则。不确定的原则意味着自由的原则,现在,很少数的瞥见正在发生,现在他们没有象过去那么确定,现在他们在物质的深处也看到了那个不确定,有某种自由的性质。很难说电子是一个微粒,还是一个波,它以两种方式在活动,有时候是这种方式,有时候是那种方式,没有方法可以预测。它是一个量子(能独立存在的最小能量),不仅如此,它的自由是:有时候它能够同时象一个波和象一个微粒在活动,旧的科学家甚至完全无法想象或了解,亚里斯多德一定不能够了解它,牛顿一定不能够了解它,那是不可能了解的,那是在说,某样东西同时象一条线和一个点在活动,那是不合逻辑的,某样东西怎么能够象一个点又象一条线在活动?要不然就是一条线,要不然就是一个点。
    但是现在物理学家开始在瞥见物质最内在的核心。以一种非常非常迂回的方式,他们偶然碰到生命最伟大的因素之一:自由。但是在地球圈里面,它不存在,它是sushupti。
    Sushupti这个字的意思就是完全的睡觉,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动。石头甚至不作梦,它们无法作梦,要作梦,它们必须更意识一点。石头只是存在,它没有人格,没有灵魂——至少在现实上没有。它甚至无法作梦,它的睡眠是不被打扰的,整天、整夜、整年,它都继续在睡觉,它已经睡了好几千年,而且它将再睡好几千年,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打扰到它。
    在瑜伽里面,我们将意识分成四个阶段,它们跟查尔丁的分法是非常非常有关的,第一个阶段是sushupti——深深的睡眠,地球圈相当于这个阶段。
    地球圈象死亡,而不象生命,所以,物质看起来是死的,但它不是死的!它是在等待生命的成长,它就好象一粒种子,看起来是死的,但它是在等侍正当时刻要爆发成生命。目前它是死的、没有头脑。记住,在最后的阶段也将会再是没有头脑,佛处于没有头脑的状态,石头也处于没有头脑的状态,因而有石头雕象的意义:两个极端的会合。“石头处于一个没有头脑的状态”意味着石头仍然在头脑之下,“佛陀处于一个没有头脑的状态”意味着佛陀已经超越了头脑。它们两者有一个类似性,就好象圣人和小孩之间也有一个类似性,小孩子是在头脑之下,圣人是超越了头脑,石头必须经历过佛已经经历过的所有生命的动荡不安,他已经经历过、再经历过、又经历过,他已经超越了,完全超越,但是两者之间有一个类似性:他再度存在于一个没有头脑的状态,他变成完全意识,所以头脑不需要了。石头是那么无意识,所以头脑无法存在,在石头里的无意识是绝对的,因此头脑不可能,在佛里面,意识是绝对的,因此头脑不需要。让我来向你解释,那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必须加以学习和了解。
    只因你并不是真正的有意识,所以还需要头脑,如果你真的有意识,那么就有洞察力,而没有思考,那么你就由洞察力来行动,而不由你的头脑来行动,那么头脑就不需要了。当你看到一件真实的东西,那个看就会变成你的行动。
    比方说,你在一个房子里,那个房子失火了,你看到它,那不是一个思考,你只是看到它,然后你就跳出那个房子,你不等待、不考虑、也不沉思,你不发问、不参考书本、也不去寻求某人的劝告说要怎么做。
    你傍晚散步回家,在路上碰到一条蛇,你马上跳开!在任何思想进入之前,你就跳开了,你的跳开并非来自思考,那是来自洞察力。大的危险在那里,那个危险使你变成活生生的、使你强烈、使你更加意识,你的跳开是由于那个意识,它是一个没有头脑(nomind)的跳开。
    但这些片刻在你的人生当中是非常少有的,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要去过强烈意识和完全意识的生活。对一个佛来讲,那是他正常的方式,他生活得很全然,所以头脑是从来不需要、从来不被咨询的。
    第一个领域,地球圈,是一个没有头脑的领域,这个领域很显然没有自己。因为没有头脑,自己就无法存在。在第四个阶段将再度没有自己,因为没有头脑,自己怎么能够存在?头脑必须由一个中心来运作,因此它创造出自我或自己。头脑必须保持控制住它自己,头脑必须使它自己保持在某一种型式或秩序,它必须握住它自己,它创造出一个中心来握住它自己,因为唯有透过那个中心,它才能够保持控制,如果没有一个中心,它将不能够保持控制。所以,一旦头脑进入,自我就上路了,迟早头脑会需要自我,没有自我,头脑将不能够运作,否则,要由谁来控制、由谁来操作、由谁来操纵、由谁来计划、由谁来作梦、由谁来投射?谁会在那里被指称为是一个经常性的东西?因为头脑继续在改变,思想一个接一个,它是一个思想的行列,如果你没有任何自我,你将会迷失:你将不知道你是谁,你要去那里,你是为了什么。
    在地球圈里有头脑、没有自己,而且没有时间,它在时间之下,时间还没有进入。石头不知道过去,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未来。
    佛的情形也是如此!他也是超越时间,他不知道过去,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未来,他生活在永恒里,事实上,那就是存在于现在的真正意义。“现在”并不是意味着过去与未来之间的空间,字典里所给的意义是:过去和未来之间的空间叫做现在,但这并不是现在,这是哪一种现在?它已经变成过去,它已经不存在。如果你称这个片刻为“现在”,那么,当你称它为“现在”的那个片刻,它就已经消失而进入过去了,它已经不再是现在,而那个你称之为“未来”的片刻,当你称它为“未来”的那个片刻,它就已经变成现在,而朝向“变成过去”移动。这个现在不是一个真正的现在,在过去和未来之间的现在只是过去和未来的一部分,只是时间行列的一部分。
    我所谈论到的此刻,我所谈论到的现在,或是佛陀所谈论到的现在,或是当基督说“不要想明夭,看那原野的百合花——它们不辛劳,它们不纺织,它们是多么美!多么难以置信地美!即使所罗门王穿上他所有的荣耀也没有那么美,注意看原野的百合花……”那些百合花正生活在一种现在,它们不知道过去,也不知道未来。
    佛陀不知道过去,不知道未来,也不知道现在,他不知道分隔,那就是永恒的状态,那个现在是绝对的存在,只有现在,而且只有这里,其它什么都没有,石头也是处于那种状态,当然,石头是无意识的。
    第二个领域是生物圈,它意味着生命、前意识。第一个领域是物质,第二个领域是生命:树木、动物和鸟类等。石头不能够移动,石头在任何方面都没有生命,它的生命在任何方面都看不到,树木有更多的生命,动物又更多,鸟儿又更多。树木根入土壤,无法移动很多,它可以移动一点,可以摇摆,但是无法移动很多,它还没有那么自由,当然是有一点自由,但是动物有更多的自由,它可以移动,它可以有多一些选择的自由,它可以飞翔。这个领域被称作生物圈或生命圈,它是前意识,只有初级的意识存在,石头是完全无意识的,而你不能够说树木是完全无意识的,是的,它是无意识的,但是某些有意识的东西正在渗入,一道意识之光正在渗入,而动物则又更有意识一点。
    第一个状态相当于派坦加利(Patanjali)的sushupti——深深的睡眠;第二个状态相当于派坦加利的swabana——作梦的状态。意识如梦一般地来临。是的,狗会做梦,你可以看,你可以注意看一只狗在睡觉,你将会看到他在做梦。有时候在梦中,他会试着去抓苍蝇,有时候你会看到他在悲伤,有时侯你会觉得他看起来是快乐的。注意看一只猫,有时候她在梦中抓老鼠,而且你可以看出她在梦中做什么!吃老鼠,清洁她的髭须。你可以注意看猫:梦进入了,事情在意识的世界里发生,意识正在浮现,因果律仍然是最主要的,但是并没有象在石头里那么多,有一点点自由的可能,因此,偶发的事情开始发生,动物有一点点自由,它可以选择一些事情,它可以性情多变,它可以对你有好的心情,而且友善;它也可以对你心情不好,而且不友善。有一点点决定已经进入了它的存在,但只是非常少的一点点,只是开始,它的自己尚未整合起来,那是一个非常松的自我,混杂的,但它正在浮现,结构正在成型,型式正在升起。
    动物是过去指向的,它由过去来生活,动物没有未来的概念,它不能够为未来计划,它不能够向前思考,即使它有时候向前思考,那也是非常非常片断的,比方说,当动物觉得饿,它可以向前思考,向前几个小时,想象它会得到食物,它必须等待,但是动物无法想关于未来的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动物无法想象好几年,它没有日历,没有时间观念,它是过去指向的,任何过去一直在发生的,它也期望在未来发生,它的未来多多少少跟过去是一样的,是一个重复,它是被过去所支配的,时间透过过去而进入,自己(self)透过过去而进入。
    第三个领域是新圈,头脑和自我意识升起。第一个是无意识,第二个是前意识,第三个是自我意识。意识来临,但是有一个很大的不幸!自己(self)——跟着它,它不能够以其它方式来临,“自己”是一个必要的罪恶,意识随着“我”这个概念来临。内省开始,思想开始,人格开始存在,未来指向随着头脑而来:人类生活在未来里,而动物生活在过去里。
    已开发的社会生活在未来,未开发的社会生活在过去,原始人仍然生活在过去,唯有文明人生活在未来,生活在未来比生活在过去是一种较高的状态。年轻人生活在未来,老年人开始生活在过去,年轻人比老年人更活生生。新的国家和新的文化生活在未来,比方说,美国生活在未来,而印度生活在过去,印度继续携带着五千年、一万年的过去,它是如此的一个重担,是那么难以挑起,它把人压扁,但人们还是继续挑着它,它是传统,人们对过去感到很骄傲。
    对过去感到骄傲是一个不文明的状态,一个人必须伸入未来,必须去探索未来,过去已经不复存在了,未来将会存在,一个人必须去为它准备。
    你能够以很多方式来注意看它,印度人的头脑只被过去的事件所激动。人们每年都继续在演南无(Rama)的戏剧,而他们都非常激动,几千年都已经过去了,而他们一直一而再、再而三地演同样的戏剧。他们将会再演它,而且他们会非常激动。当第一个人登陆月球时,他们都没有那么激动,他们没有象他们以前看到南无的戏剧时那么激动,也没有象他们一直在看南无的戏剧时那么激动,他们知道那个故事,他们已经看过很多次,但那是他们的传统,他们对它感到非常骄傲。
    当你知道下面的情形时,你一定会觉得很惊讶:在印度有印度教的贵人和耆那教的贵人,他们一直试着要去证明:人没有登陆过月球,是美国人在欺骗。为什么呢?因为月亮是一个神,你怎么能够在月亮上面走路?居然有人听他们的话而追随他们。
    有一次在古渣拉特,一个耆那教的和尚来看我,他说:“支持我!我有好几千个追随者!”他真的是有那么多追随者。而整个事情,他人生的主题是:美国人在欺骗,那些照片都是被制造出来玩弄照相机的花招,那些从月球带回来的石头是从西伯利亚或地球上的某一个地方带来的,没有人曾经到过月球,而且永远没有人能够去月球,因为在耆那教的经典里写着:月亮是一个神。你怎么能够在神上面走路?
    这是过去指向,这是非常令人死气沉沉的指向,所以印度无法成长、无法发展、无法进步,它陷住在过去。
    随着新圈的来临,随着头脑、自我意识、反省、思想和人格等的存在,未来指向也跟着存在。你越是开始为未来准备,你就变得越焦虑,所以美国人是最紧张的人,他们是不安静的,印度人非常平静而悠闲,太平静了,太悠闲了,以致于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效率,你知不知道,当印度人换灯泡的时候,他们需要三个人?一个拿灯泡,两个人旋转梯子,他们是非常平静、非常放松的人,他们不会受任何焦虑之苦,他们不知道焦虑到底是什么?
    焦虑是随着未来而来的,因为你必须计划,所以你不能够只是继续重复旧有的生活模式。当你做新东西的时侯,就有可能会犯错,有更多的可能会犯错,你尝试越多新的,你就变得越焦虑,那就是为什么在心理上,美国是最受扰乱的国家,印度是最不受扰乱的国家。
    动物没有焦虑,生活在过去是一个较低等状态的头脑,当然是比较舒服,也比较方便。印度的贵人们一直在向世界说:“看我们是多么安和,没有神经病存在,即使我们在挨饿,我们也是非常非常安静地挨饿,即使我们死,我们也是非常非常心甘情愿地死,而你们是发疯的!”
    但是记住,进步是透过焦虑而来的,有进步就会有焦虑,就会有颤料,因为怕走错、怕做错、怕错失要点。如果是按照过去,那么就没有问题:你继续在重复它。那是一个固定的过去,你已经完全知道它的方式,你已经经历过那些事情,你的父母也经历过那些事情,象这一种情形可以追溯到亚当和夏娃,每一个人都做过,不可能会弄错,然而,随着新东西的来临,焦虑、恐惧、以及害怕失败等心理就会介入。
    第三个领域!新圈!是焦虑和紧张的领域。如果你必须在第二和第三之间作选择,那么就选择第三的,不要选择第二的,而如果你能够在第三和第四之间作选择,那么就选择第四的,永远都要选择较高的。
    记住,当我谴责印度人的头脑,我不是在谴责佛陀,我也不是在谴责克里虚纳,他们选择了第四的,他们也是在休息,他们也是放松的,但是他们的放松来自放弃时间本身,而不是借着生活在过去,他们是完全放松的,他们没有焦虑,没有神经病,他们的头脑是一个宁静的、没有波动的湖,但不是借着选择第二的,而是借着选择第四的,不是借着停留在头脑之下,而是借着超越头脑,事情就是这样在进行。
    人们在印度看到佛陀,他们看到了那个宁静,他们看到了那个人的祝福,他们看到了那个慈悲,他们看到生活能够以这样的放松来过——为什么不过这样的生活?但是他们没有做任何努力去达到第四个阶段,相反地,他们从第三个阶段退回到第二个阶段而固定下来。它给予某种象佛陀的宁静一样的东西,但它只是“象”而已,内容并不一样。固定在过去,而变得更方便、更舒服总是比较容易的。佛陀没有固定在过去,他甚至没有固定在未来,他没有固定在时间本身,他已经放弃时间,他已经放弃产生时间的头脑,他已经放弃产生焦虑的自我。
    印度人选择放弃未来,因为那似乎会产生焦虑:“未来会产生焦虑吗?那么你可以放弃未来。”那么你就缩回来,你就回复到以前的状态。要放弃自我才能超越。
    第三个领域就好象派坦加利所称呼的清醒。第一个是睡觉,第二个是作梦,第三个是清醒。当然,你的清醒并不是佛的清醒,你所谓的清醒是:眼睛睁开,但是梦在你里面漫游,眼睛睁开,但是你里面在睡觉,甚至当你醒来的时候,你还是充满睡觉,这是第三个状态。但这是有帮助的,如果你疲倦而进入梦中,它会给你放松,然后你就进入深深的睡眠当中,它甚至给你更多的放松,早晨的时候,你再度充满朝气,你向后倒退回去休息,因为那是你已经知道的,那是已经存在于你的系统,你可以进入它。第四个阶段必须去创造,它不在你的系统里,它是你的潜力,但是你从来不曾在它里面过,它是费力的,它是逆流而上,它是上坡。
    第四个状态是基督圈,你也可以称它为佛圈。它意味着同样的事情,你也可以称它为克里虚纳圈,它的意思是一样的。第三个状态有一种自由,一种假的自由,那个假自由就是我们所知道的自由,这个必须加以了解,它是非常重要的。
    在第三个阶段,你只有一种假的自由,而那个自由就是选择的自由。比方说,你说:“我国是宗教自由的。”那意味着你可以选择:你可以上教堂或是去庙里,你的国家以及它的法律将不会找你麻烦,你可以变成一个回教徒,或是一个印度教教徒,或是一个基督徒,你可以选择。“这个国家是自由的”意味着你可以选择你的生活,选择你想要生活在哪里、你想要做什么、你想要说什么。表达的选择和自由——你可以说任何你喜欢说的,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做的,你可以选择任何宗教或政治的型式,你可以成为一个共产主义者,你可以成为一个法西斯主义者,你可以成为一个自由主义者,你可以成为一个民主主义者,以及所有那些无意义的东西,你可以选择,它只是一种假自由,为什么我要称它为假自由?因为一个充满思想的头脑无法真正自由。
    如果你已经活了五十年,而你的头脑一直被你的父母、老师和社会所制约,你认为你可以选择吗?你将会由你的制约来选择,这怎么能够算是一个选择?首先你已经被制约了。
    它就好象当你催眠一个人,你可以带他到我们的催眠师山拓希(Santosh)那里,他可以催眠他,然后告诉他:“明天早上你将会到市场去买某一种香烟,某一种牌子的香烟。”他可以在深的催眠当中把这话建议给那个人。明天早上起来,他将不会有任何要去市场购买某种牌子香烟的概念,因为那个制约已经进入了潜意识,已经放进了潜意识,他有意识的头脑是没有觉知到的,他将甚至不会有任何为什么他要去市场的概念,但是他将会找到某些合理化的解释,他会说:“今天我们去逛街。”为什么要今天呢?他会说:“这是我的自由,每当我想去,我就去,你算老几,要来妨碍我?这是我的自由。”而他没有觉知到,根本完全没有觉知到这不是自由。他会到市场去,以为这是他的自由,他或许甚至连一个片刻都不会想到,他要去买某一种牌子的香烟,突然间他碰到一家店铺,然后他会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不买一包香烟?你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他会以为是他自己这样想的!然后他到了店里就说:“给我一包‘三五牌’的香烟。”为什么不是‘巴拿马牌’的?为什么不是‘肯特牌’的?为什么不是‘万宝路牌’的?他会说:“这是我的选择!我有选择的自由!”他会购买‘三五牌’的,他保持自由——至少在他的想法里。其实他是不自由的,他被制约了。
    你被制约成印度教教徒、基督徒、回教徒、印度人、中国人或德国人!你怎么能够自由?你被你的父母所制约、被你的社会、被你的邻居、被你的中学、专科、大学所制约,你怎么能够自由?你的自由是假的,它是伪制品——它只是给你自由的感觉,而使你快乐,其实你里面是没有自由的。当你去教堂,你是出自你的自由而去的吗?当你去印度教的庙,你是出自你的自由而去的吗?洞察它,你会发觉,它不是出自自由,那是因为你出生在一个印度教的家庭。
    有时候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你出生在一个基督教的家庭,但是你仍然想去印度教的庙,那也是一种制约,一种不同的制约。也许你的父母太过于基督徒,太过分了,而你无法吸收那么多无意义的东西,凡事有一个限度,因此你变成敌对的,你开始反叛,你变成一个反动份子,他们以前都拉你上教堂,他们是强而有力的,而你是一个小孩,你无法做任何事,你是无助的,但是你一直在想:“我将会做给你看。”当你变成强而有力的那一天,你就停止上教堂了。
    这个“我将会做给你看”的观念是被他们对教会的过分着迷所种下的根,它也是一种催眠,只是以相反的方向而已,但它仍然是催眠,你是在反应他们所做的,你不是自由的。如果你想要去教堂,你将不能够去,你会发觉你自己在避开,你会因为这是你父母以前惯常带你去的教堂而不去,你“无法”去这个教堂,你会变成一个印度教教徒,你会只是因为要做给他们看,而开始做一些你父母从来不想要你做的事,但这仍是一种固定式的反应。第一种是顺从,第二种是不顺从,但是在它里面同样没有自由。
    还有一件事:你的不自由不只是制约的问题。当你在两件事之间作选择,关于这两件事也许没有人制约你,有千千万万的事情是你根本没有被制约的,但是当你在两件事情之间作选择,你的选择是出自混乱,出自混乱是不能够有自由的,你想要跟这个女孩或那个女孩结婚,你要如何选择?你搞不清楚。
    每天有很多人写信给我:“我在两个女人之间被撕开了,我要怎么办?这个女人身材很美,有非常非常漂亮的眼睛,有一种魅力,她的身体很有活力,散发出光芒,活生生的,但是心理上非常丑,另外一个心理上很美,但是身体上很丑,现在要怎么办?”你被撕开了。
    我听说有一个人想结婚,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但是她非常穷,她很美,但是非常穷,另外有一个女人爱上他,她非常富有,但是很丑,然而她有一样非常美的东西!她的声音、她的嗓子,她是一个伟大的歌唱家。
    现在他被撕开了,那个漂亮的女人没有嗓子,没有唱歌的嗓子,而他是一个音乐的爱好者。她有一张很漂亮的脸,但是形体对他来讲并没有象声音那么重要,再说,他很穷,他想要一个女人可以带来很多钱,这样才有安全感,这样他就可以全心投入他的音乐,而不必担心金钱之类的事情,他想要将他的整个生命贡献给音乐。另外一个女人有两样东西:钱和优美的嗓子,但是她非常丑,注意看着她是非常困难的,她的脸使人厌恶,那个穷女人很漂亮,但是她的声音平凡,而且没有钱,所以?如果他选择这个女人,他一定必须放弃他跟音乐的恋情,他一定必须在某一个呆板的办公室里当一个职员,或是当一个老师什么的,那么他就不能够献身于音乐,音乐需要全心投入,音乐是一个非常会嫉妒的情妇,它不让你去任何地方,它要全然地、全部地吸收你,所以他被撕开了,最后他对音乐的喜爱战胜了,他跟那个丑女人结婚。
    他回到家,他们上床睡觉,黑暗的夜晚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他没有注视着那个女人,所以没有问题,但是当他早上醒来,阳光射进来,而他注视着那个女人的脸,它是那么地令人厌恶,他用力摇动那个女人,然后说:“唱!马上唱!马上唱!”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要保护他自己,使免于那个丑的感觉。
    人们写信给我:“我们在两个女人之间被撕开了,或是在两个男人之间被撕开了,要怎么办?”这个混乱的产生是因为你受到某些动机的激发,有一种动机:金钱、音乐或安全,而没有爱,所以你被撕开了。如果有爱,强烈的爱、热情的爱,那么就不会有选择,那个热情本身就会决定,你一定不会选择,你一定不会被撕开。
    但是人们并没有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强烈,他们非常温温吞吞地生活,马马虎虎,他们并不强烈地生活,他们的生活没有火。
    唯有当你生活的每一个片刻都非常尽致,而不需要去决定,那个全然的生活本身会决定,唯有如此,真正的自由才会发生,你们有听懂我的意思吗?让那个全然的生活本身来决定,你就不会面临两个选择:要跟这个或那个女人结婚。你的整个心会跟着一个,你没有动机,所以不会被分裂,也没有混乱。如果你由混乱来决定,你会产生冲突?混乱会将你带进更深的混乱,绝不要由混乱来决定。所以克利虚纳姆提一直在谈论无选择,“无选择”就是自由。你不选择,你只是变成十足的强烈,你只是变成绝对地警觉、觉知和注意。
    比方说,你在听我讲话,你可以以温温吞吞的方式来听——半睡半醒、打呵欠、想一千零一件事、计划,昨天晚上的事仍然留在那里,有一千零一种残留物,而你也在听,然后就会有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在说真理?如果你很热情地在听,如果你是全然地在此时此地,那个热情本身就会决定,在那个强烈里面,你就会知道真理是什么。如果我说了一些真的东西,它会马上打动你的心,因为你将会非常聪明,你怎么可能错过它?你的智力将会是非常警觉的,你怎么可能错过它?而如果有某种不真的东西,你将会马上看到它,你的洞察力会马上出现,在你的部分将不会有决定:“我是否应该跟随这个人?”那是出自混乱,你没有在注意听,你没有看到我。看清那个要点!对于真理,你不需要同意或不同意,真理必须完全被听进去,带着敏感度去听,就是如此而已,那个敏感度就会决定。你看,然后你马上就会感觉到它的真理,就在那个感觉里,你就进入了真理,并不是你同意或不同意,并不是你被我说服或被我改变。我不是在改变任何人,是真理使你改变,而真理不是一个信念,真理不是一个辩论,真理是一个“在”(或存在),如果你在,你就会感觉到它,如果你不在,你就不会感觉到它。
    所以在第三个阶段!新圈!有一种假的自由,你由混乱来决定,因此混乱继续滋长,混乱带来冲突,因为在你里面总是有两面——做这个或做那个,存在或不存在,而不论你决定什么,另外一边总是会在那里,等待它报复的时间,自由只发生在第四个阶段。
    第四个是基督圈。在第四圈,“没有头脑”(无心:no-mind)开始存在,这是一种佛的无心,一种基督的无心,而不是一种石块的无心。意识随着第四个阶段而来临,这是没有一个中心的意识,是没有自己在它里面的意识,只是纯粹的意识,而没有边界,无限的意识。那么,你就不能够说“我是有意识的”,它没有“我”,它只是意识,没有名称,也没有形体,它是空无,它是空。随着这个意识,思考是不需要的,洞察力开始运作,直觉开始运作。
    智力必须依靠教学,别人必须教你,这就是教学的意思;直觉不需要人教,它来自内在,它是由你成长出来的,它是你本性的开花,这就是被称为静心的意识品质:直觉、洞察力、没有一个中心的意识、无时间性,或者你可以称它为“此刻”、“现在”,但是要记住,它不是过去和未来之间的那个现在,它是那个在它里面,过去和未来两者都消失的现在。
    查尔丁称之为“最后一个点”,佛陀称之为“涅盘”,耆那教称之为“莫克夏”,基督称之为“父神”,这些就是它不同的名称。这整部经文所顾虑到的是从第三个阶段到第四个阶段;从新圈到基督圈;从思维能力到聪明才智;从自我意识到没有自我意识。第三个就好象清醒,平常的清醒,第四个就是派坦加利所说的turiya——“第四的”,他没有给予它任何名称,那是很美的,称它为基督圈,它看起来就好象是基督教的;称它为“克里虚纳圈”,它看起来就好象是印度教的;称它为“佛圈”,它看起来就好象是佛教的。派坦加利非常纯洁,他只是称呼它为“第四的”,那包含了所有的东西,他没有给它一个特别的名称。对于另外三个,他给了它们名称,因为它们有形体,在任何有形体的地方,名称是有必要的,无形的东西不能够有任何名称——turiya:“第四的”。
    这整部般若波罗密多经是从第三到第四的。舍利子在第三的顶点:新圈——反省、思考和自我意识,他已经发展到第三的最极限,他已经到达它的最高点,已经不能再有更多了,他站在边界线……
    所以,喔,舍利子……
    佛陀站在疆界之外召唤舍利子:“来……来——再来……”整部经文今天被浓缩成这一段最后的经文。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经文都只是这个最后顶峰的准备。
    所以一个人应该知道……
    ……所以唯一值得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个!
    这就是这整个优美对话的结论,这个对话是在两个能量之间:佛陀和舍利子。因为舍利子一句话都没说,这远比在吉踏经中阿朱那和克里虚纳之间的对话更高明,因为阿朱那说了一些话,那是语言的,阿朱那比较象一个学生,而比较不象一个门徒,他只有到了最后才变成一个门徒,当他变成门徒,克里虚纳就变成师父。如果门徒不是门徒,师父怎么能够成为师父?如果门徒只是一个学生,那么师父就只是一个老师。
    吉踏经结束的地方就是这部心经开始的地方,舍利子是一个门徒:完全宁静,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一个问题也没问!口头上没问。他是一个探询,而不是一个发问,他的整个人在问,而不是他的头脑在问,他没有将它化为语言,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问号,他站在佛陀的面前,他的整个人是渴求的、燃烧的、心血沸腾的,看到这种状态,佛陀继续自己说了一些事情。不是门徒必须去问,而是师父知道门徒什么时候需要,师父远比门徒本身知道他的需要是什么。门徒只须等待,也许舍利子已经等了很多年,等这个片刻已经等了几乎二十年,等师父看到他需要的那个片刻,等师父感觉到他饥渴的那个片刻,等他值得从师父那里接受一个礼物的时刻,那一天终于来临了,那个幸运的片刻终于来到了。
    所以一个人应该知道……
    佛陀说:“所以,喔,舍利子,这是唯一值得知道的事情。”如今,他将他的整个讯息浓缩成一些很少的话,浓缩成一个很小的句子,浓缩成一个咒语,因为佛陀已经将整个旅程所需要的都包含在它里面!他已经将每一样东西都放进这个小小的,这个非常小的公式里。
    所以,唯一值得知道的就是这个彼岸的智慧,将它现为伟大的符咒,伟大知识的符咒,至高无上的符咒,无与伦比的符咒……
    佛陀非常推崇它,他所有最高的都讲了,他说:“这是伟大的符咒!”符咒或咒语的意思是一个魔术的公式。咒语是什么,必须加以了解。
    咒语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东西,又须加以了解,它是一个符咒、一个魔术的公式,它暗示着一个现象:任何你所得到的并不是真的在那里,而任何你以为你没有得到的却是在那里!一个魔术的公式是需要的,你的难题并不是真实的!所以一个魔术的公式是需要的。
    比方说……有一个寓言:
    从前有一个人非常怕鬼,很不幸地,他每天都必须经过坟墓,他家住在坟墓的后面,离坟墓很近,他非常怕鬼,所以他的人生是一个经常性的折磨,他无法入眠,整个晚上他都被鬼打扰,有时候他们在敲门,有时候他们在屋子里面移动,他能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和他们的低语,有时候他们会非常靠近他,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他们的呼吸,他一直处于地狱之中。
    他去找一位师父,那位师父说:“这没什么,你找对人了。”就好象我对你们说的一样……“把这个咒语拿去,这就够了,不必担心,你只要把这个咒语放在一个小小的金盒子里,这个盒子要随时带着,你可以将它戴在脖子上。”
    它就好象我叫你们戴在脖子上的那个小匣:它是一个咒语,它也好象是门徒要离开我而远行时,我给他们的魔术盒一样,它是一个魔术盒,是一个咒语。
    师父说:“你持有这个咒语,你甚至不必重复念它,它非常强而有力,所以你不必重复念它,你只要将它放在那个盒子里。跟盒子在一起,就没有鬼会来打扰你。”它真的应验了!那一天他经过坟墓,几乎就好象他早上在散步,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容易过,他以前都是用跑的!他以前都尖呼和呼喊,或是必须在经过的时候唱歌,那一天他走得很慢,盒子拿在手里,它真的应验了!没有鬼,他甚至站在坟墓的中央,等待某人来临,但是没有鬼出现,那里十分安静。
    然后他回家,将盒子放在枕头下面,那天晚上没有人来敲门,没有人在低语,也没有人来靠近他,那是一生中的第一次,他睡得那么好,那是一个伟大的咒语,但是现在他变得太过于执着在那个盒子,他不能够将它放在任何地方,整天不管去到那里,他都必须随时带着它。
    人们开始问:“你为什么一直带着这个盒子?”
    他说:“这是我的平安、我的安全。”
    现在他变得非常害怕,如果有一天这个盒子丢掉:“我将会有很大的麻烦,那些鬼将会报复!”。吃东西,他带着那个盒子,上洗手间,他也带着那个盒子,跟女人作爱,他还是带着那个盒子,他快发疯了!现在,他的恐惧太过分了:如果盒子被偷,如果某人恶作剧,或是如果他在什么地方丢掉那个盒子,或是如果那个盒子有三长两短,那么要怎么办?“有好几个月,那些鬼都一直渴望要找我麻烦!他们将会从每一个地方来突击我,而且他们将会杀掉我!”
    有一天那个师父问看看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他说:“一切都进行得很好,一切都非常完美,但是现在我被我自己的恐惧所折磨,所以我也无法入眠,整个晚上我都必须注意看我的盒子是不是还在,我必须一再一再地把自己唤醒,去找那个盒子,有时侯如果它在床上溜来溜去,而我找不到……那是非常可怕的!我会非常害怕!”
    那个师父说:“现在我给你另外一个咒语,你把这个盒子丢掉。”
    他说:“那么我要怎么保护我自己,使免于那些鬼魂?”
    师父说:“他们是不存在的,这个盒子只是一个无意义的东西,那些鬼不存在,所以这个盒子才会应验,那些鬼只是在你的想象里,如果他们真的存在,他们一定不会害怕那个盒子,那只是你的概念,那些鬼是你的概念,现在你有一个较好的概念,因为你有了一个师父,而师父给了你一个盒子,一个魔术的符咒,现在,要更了解一些:那些鬼是不存在的,所以这个盒子才会有所帮助,现在已经不需要那么执迷于这个盒子,将它丢掉!”
    一个咒语就是一个把事情带走的符咒,那事情并非真的存在。比方说,一个咒语会帮助你丢弃自我,自我是一个鬼,只是一个概念,所以我告诉你,我在这里是要带走那些不是真正跟着你的东西,相反地,是要给你那些真正存在的东西,我是给你那些你已经有的东西,而我必须带走那些你从来没有过,但是你却认为你有的东西。你的悲惨、你的创伤、你的野心、你的嫉妒、你的恐惧、贪婪、恨和执着!这些都是鬼。一个咒语只是一个诡计,一个帮助你丢弃你的鬼的策略,一旦你丢弃了那些鬼,那么,那个咒语也必须被丢弃。当一个人觉得那些鬼已经消失,他就不需要再携带那个咒语,然后你就会笑那整个事情的荒谬:那些鬼魂是假的,那个咒语也是假的,但是它有帮助。
    从前有一个人在梦中得到一个概念:一条蛇进入了他的口,在他的胃里,他会感觉到那条蛇的活动。你知道有这样的蛇,每一个人都知道。而他变得非常受到扰乱,他到医生那里照X光,但是……他会说:“即使X光照不出来,它还是存在,因为我正在受苦,而我的受苦是真的。”
    然后他去找一位苏菲宗派的师父,某人说:“你去找一位苏菲宗派的师父,这事只有师父能够帮助你,医生不会有太多的帮助,医生治疗真正的病;师父治疗不真实的病,你去找一个师父。”
    所以他就去了。师父说:“好,我会处理,明天早上它就会出来。”隔天早上,师父安排好:他找到一条蛇,给了那个人的太太,说:“安排好,当你先生早上醒来,使他看到那条蛇从床上爬出去。”那个人尖叫,他高声叫喊,并且跳开。
    他说:“在这里!这就是!那条蛇!那些愚蠢的医生,他们说没有蛇,什么东西都没有,然而这就是!”自从那一天以后,那个问题就消失了。这就是一个咒语,虽然那个问题并非真的是事实。
    你的一切问题都是你的创造,一个咒语就是一个带走你幻象的策略,当那个幻象被带走,留下来的就是真理。咒语只是将假的带走,它无法给你真的,它只能够将假的带走,但那就够了,一旦假的被带走,一旦假的被了解成假的,真理就出现了,真理会解放你,真理就是解放。
    佛陀说:
    彼岸的智慧,将它视为伟大的符咒,伟大知识的符咒,至高无上的符咒,无与伦比的符咒,是所有痛苦的缓和剂。
    佛陀说,这个小小的咒语是非常有潜力的,它对你的所有痛苦来讲是很足够了,只要这个咒语就可以了,就可以带你到更远的彼岸。
    在真理之中——因为有什么东西会弄错吗?
    佛陀说,它只能够把假的显示成假的,让你知道,然后,当你知道真理,有什么东西会弄错吗?那么就没有东西会弄错。
    Amithya这个字来自mithya的字根,amithya的意思是“假的”,mithya的意思是“不是假的”,mithya这个字在英文里面是myth这个字,myth这个字的意思是“假的”,myth这个字来自相同的字根——mithya。一个神话(myth)就是那个看起来好象是真的,但其实不是真的东西。
    另外一个英文字miss(错误),就好象to miss这个词里面的miss这个字,它也是来自同样的字根——mithya,misunderstanding(误解)里面的mis也是来自mithya,或者当我们说:“他错过了(He missed)。”这里面的miss也是来自mithya。
    真理就是那我们一直在错过的东西。我们一直在错过,因为我们一直执着于虚假的,我们错过真理,因为我们执着于虚假的,如果我们放弃那虚假的,就根本不会错过,那也是sin(罪恶)这个字的原始意义,sin(罪恶)意味着错过了,错过了目标,每当你执着于那虚假的,你就犯了一个罪恶,因为当你执着于它,你就错过了真理。
    你执着于神的概念,而那是假的,所有的概念都是假的。你执着于某一种神的概念,那就是你的障碍。佛陀说,这个咒语会带走你所有的障碍,它只会给你空无,在空无之中,真理就会出现,因为没有什么东西会阻隔。“空无”意味着不再有什么东西来阻隔,所有假的东西都在途中就被丢弃了,你只是空的,你只是具有接受性、敞开的,你赤裸裸地、裸体地、空空地来到真理,那是来到真理的唯一方法,那么,就没有什么东西会弄错。
    这个符咒是借着彼岸的智慧所讲的,佛陀说:“我已经将它里面最后的、最终的都给了,它已经没有更多的了,也不可能再有更好的了。”
    我也是告诉你们:“不可能有更好的了,“空无”是最伟大的咒语。如果你能够进入空无,那么其它就没有什么需要的了,那就是心经的整个讯息。”
    它就象这样在进行……
    现在佛陀将整篇经文、整篇对话、整个讯息浓缩成很少的文字。
    它就象这样在进行:经历过、经历过、经历过而超越、完全(经历过而)超越,喔!好一个醒悟,一切万岁!
    佛陀使用四次“经历过”,这些就是佛陀使用“经历过”的四样东西:地球圈、生物圈、新圈和基督圈。“经历过”——经历过物质、经历过身体、经历过那看得见的、摸得到的。他第二次再使用“经历过”——经历过人生,所谓的生和死之轮。“经历过而超越”——他第三次使用“经历过”——现在是经历过而超越头脑、思想、思考、自己和自我。“完全(经历过而)超越”,现在他使用了第四次……甚至(经历过而)超越彼岸——基督圈,现在他已经进入了不被创造的。
    生命已经转了一整圈,这是最终点,也是起点,这个象征你一定在很多书上看过,在很多庙里、在很多僧院里看过——蛇将它自己的尾巴衔在它的嘴里的象征。
    经历过、经历过、经历过而超越、完全经历过……你已经回到家了,喔!好一个醒悟!好一个三托历(短暂地瞥见神性)!好一个三摩地!
    这就是醒悟、佛性——一切万岁!哈利路亚!
    你可以问阿尼塔——她一直在唱“哈利路亚”,这就是哈利路亚,这就是哈利路亚的状态:当一切都走掉,当一切都消失,只有纯粹的空无被留下来,这就是祝福——哈利路亚!这就是一个人在找寻的极乐,不管是对或错,每一个人都在找寻这个极乐。
    你是一个佛,然而你还不是一个佛:那就是两难式,那就是似非而是的真理。你本来是要成为一个佛的,但是你错过了,这部经连接你,这部经帮助你去变成你注定要变成的样子,这部经帮助你去实现你的本性。记住,这部经并不是象多少世纪以来在中国、韩国、泰国、日本和锡兰所做的那样:只是被用来重复颂念。他们继续重复颂念:“经历过、经历过、经历过而超越、完全经历过而超越。”其实那种重复颂念是不会有帮助的。
    这个咒语并不只是用来重复颂念的,它必须被了解,它必须变成你的存在状态,继续超越每一个名字和形体,继续超越每一个认同,继续离开每一个限制,继续变成更大、变成巨大、变成极大,即使天空也不是你的界限,继续……
    经历过、经历过、经历过而超越、完全(经历过而)超越。
    Svaha是最终极乐的表现,它并不是意味着任何东西,它刚好就象“哈利路亚”,它是一个非常喜悦的呼喊。祝福已经发生,你被充满了,完全被充满,但是,记住,这个经文不只是被用来重复颂念的,佛陀将它浓缩成很少的文字,好让你能够记住它,在这些很少的文字里,他放进了整个讯息,整个生命的讯息。
    你是一个佛,除非你这样来认识它,否则你将会受苦,这部经宣称你是一个佛,所以我以向你里面的佛致敬来开始这些演讲,我宣称你们是佛!认出它!
    “认出”(recognition)这个字是很美的,它意味着:只要向后转,然后看。尊敬你自己。“尊敬”(re-spect)这个字也很好:它意味着再看,那就是耶稣所说的忏悔的意思。原始的阿拉姆语意味着转回来,它跟基督教的忏悔无关,repent的意思是return(转回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倒转,派坦加利称之为Pratiyahar——走到内部、向内缩回;而马哈维亚称之为Pratikrama——不要走出去、进来、回家。
    不真实的你和真实的你之间的空隙,很明显地是一个假的空隙。因为你一直都是真实的你——只是在作梦、在想你是其它某一个人;放弃那个,只要注意看你是谁,不要被信念、意识型态、经文或知识所欺骗,放弃所有的!无条件地放弃它!将整个携带在你本性里的家俱卸下来,只要在那里腾出一个空房间,那个空房间将会显示真理给你,在那个认识当中,哈利路亚!极大的狂喜会在歌唱、跳舞、宁静和创造力当中绽放开来。一个人从来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一个人从来不知道那个狂喜将会如何被你表现出来。每一个人都会以他自己的方式来表现它——耶稣会以耶稣的方式,佛陀会以佛陀的方式,蜜拉(Meera)也会以蜜拉的方式,每一个人都以他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它。有人变得完全宁静——在他的歌唱中宁静;有人开始歌唱——蜜拉、柴坦亚(Chaitanya)——在他们的宁静中歌唱;有人跳舞——不知道怎么去说它,他们进入了狂舞,那就是他们的方式;或许有人会画画;或许有人会作曲;或许有人会雕刻;或许有人会做其它某些事情,有多少人就会有多少种表现,所以绝不要模仿,只要注意看着你的表现占据你,让你的哈利路亚成为你的,真正你的,当你是一个空无的时候,那种事情就会发生。
    空无就是这整部经文的韵味,成为空无,你就会成为一切。在这个游戏里,只有失败者才能够成为胜利者;失掉一切,你将会拥有一切;执着、占有,你将会失掉一切。
    佛陀以符咒的赠与者、符咒大师、伟大的宗教师为人所知——但并不是以现代的,语言已经堕落成丑陋的东西那种意义。Guru(宗教师)已经变成一句脏话,不是以那种意义,克利虚纳姆提说他对“宗教师”过敏,那是真的。
    佛陀真的是一位伟大的宗教师,guru(宗教师)这个字意味着载满着天堂、载满着愉快、载满着狂喜、载满着哈利路亚,就好象云载满着雨,准备喷洒在任何口渴的人身上,准备分享,“宗教师”意味着载满、载满着天堂。
    “宗教师”也意味着一个摧毁别人黑暗的人,我不是在说那些一直在世界各地到处闲逛的所谓宗教师,他们不会摧毁你的黑暗,他们会将他们的黑暗加在你身上,他们会将他们的无知加在你身上,而这样的宗教师们却发展得非常迅速,你到处都可以找到他们:一个慕克塔南达在这里迅速发展,另外一个马哈里希?玛赫西瑜伽行者在那里迅速发展,他们到处都在迅速发展。
    一个真正的宗教师是一个使你自由的人,一个宗教师就是一个把你的自由释放出来的人,一个宗教师就是一个解放你、使你自由的人。佛陀是伟大的宗教师之一,他的讯息是曾经被传达给人的东西里面最伟大的,而这部经是佛陀最伟大的表达之一,他讲道讲了四十二年,他讲了很多事情,但是没有东西能跟这部经相比,这是独一无二的,你很幸运地来到这里听它、来静心冥想它,现在要更幸运地!变成它。第十章  门徒:进入那个河流
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日第一个问题:
    门徒的性质是什么?
    去定义门徒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你要去定义我的门徒,那又更困难。
    门徒基本上是对所有结构的叛逆,因此很难去定义。门徒是没有固定结构地生活的一种方式,门徒是具有一种没有性格的性格,我所谓“没有性格”的意思是说你不再依靠过去,性格意味着过去。你过去的生活方式,你所习惯的生活方式——所有你的习惯、制约、信念和你的经验——就是你的性格。一个门徒就是一个不再生活在过去、不再透过过去而生活的人,他生活在当下这个片刻,因此他是不能预测的。
    一个有性格的人是可以预测的,而门徒是不能预测的,因为门徒就是自由。
    门徒不仅是自由的,他就是自由,它是在体验叛逆。虽然很难定义,但是我仍然要尝试:有一些暗示可以给你们,不是精确的定义,有一些指示,手指指向月亮,不要执着在手指上;手指没有定义月亮,它们只是用来指示而已;手指跟月亮无关,它们可能是长的,也可能是短的,它们可能是很艺术的,也可能是丑的,它们可能是白的,也可能是黑的,它们可能是健康的,也可能是有病的——但是那没有关系,它们只是在指示,忘掉手指而注意看月亮。
    我即将要给的东西不是一个定义,在这种情形下,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对于任何活的东西,定义是永远不可能的,唯有对某种死的东西、对某种不再成长的东西、对某种不再开花的东西、对某种不再有可能性、不再有潜力、对某种已经竭尽或耗尽的东西,定义才有可能。你可以定义一个死人,但是你无法定义一个活人。
    生命基本上意味着:新的仍然可能。所以这些不是定义。
    旧的门徒有一个定义,非常明确的定义,所以他是死的,我把我的门徒称作“新门徒”就是为了这个特别的原因:我的门徒是一个敞开、一个旅程、一个与未知领域的爱情事件,一个跟存在本身的罗曼史,一个与整体有机关系的找寻。世界上其它每一样东西都失败了,每一样被定义的东西、每一样明确的东西、每一样合乎逻辑的东西都失败了——而它们都非常明确,它们是未来的人的蓝图,它们都失败了,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门徒不再是一个计划,它是一个探寻,而不是一个计划。
    当你成为一个门徒,我点化你成为自由,不成为任何其它东西。自由是一个很大的责任,因为如此一来,除了你自己内在的本性、你自己的意识之外,你别无依靠,你没有什么东西来作为支撑、来作为支持,我将你所有的支撑和支持都拿开,我让你单独,我让你完全单独,在那个单独里——就会有门徒的开花(圆熟发展),那个单独本身自己会开成门徒之花。
    门徒是没有性格的,它没有道德,它不是不道德的,它是与道德无关的;或者,它有一个较高的,从来不是来自外在,而是来自内在的道德,它不允许任何由外面强加上去的限制,因为一切从外面强加上去的都会使你成为奴隶,而我的努力是要给你尊荣、给你光荣,我在此的努力是要给你光辉。
    所有其它的努力都失败了,那是不可避免的,因为那个失败是它本身所具有的,它们都是结构指向的,而每一种结构迟早都会变成人心的负担,每一种结构都会变成一个监狱,总有一天你必须去反抗它。你没有从历史上观察到它吗?每一个革命轮到它自己的时候都变成压抑的,在苏俄的情形是如此,在中国的情形也是如此,在每一个革命之后,那些反动份子就变成反对反动份子的。一旦他当权,他就把他自己的结构强加在社会之上,而一旦他开始强加他的结构,新颁的制度就变成一种新的奴役制度,而从来不会变成自由。所有的革命都失败了。
    门徒不是革命,而是叛逆。革命是社会的、集体的,而叛逆是个人的。我们没有兴趣于给社会任何结构,结构已经够多了!让所有的结构都消失,我们希望世界上都是个人,当然要自由地活动、有意识地活动,而他们的责任是透过他们自己的意识而来的,他们正确地行动并不是因为他们要遵循某种戒律,他们正确地行动,他们精确地行动,是因为他们关心,你知道吗?“精确”(accurate)这个字来自“关心”(Care)这个字?“精确”这个字的根本意义是去关心,当你关心某事,你就会很精确,如果你关心某人,那么,在你的关心当中,你是精确的。
    门徒就是一个关心他自己的人,而且他很自然地也关心其它每一个人,因为你单独一个人不能够快乐,你唯有在一个快乐的世界里,在一个快乐的气氛里才能够快乐,如果每一个人都在哭泣、都在悲惨之中,你很难很难快乐,所以一个关心快乐的人,关心他自己的快乐的人,会变得关心其它每一个人的快乐,因为快乐只发生在一个快乐的气氛里。
    但是这个关心并不是因为任何教条,它的存在是因为爱,很自然地,第一个爱就是爱你自己,然后其它的爱才随之而来。
    其它的努力都失败了,因为它们是头脑指向的,它们奠基于思想过程,它们是头脑的结论。门徒不是一个头脑的结论,门徒不是思想指向的,它在思想里面没有根;门徒是洞察力,它是静心,不是头脑,它根植于欢乐,而不是根植于思想;它根植于庆祝,而不是根植于思考;它根植于那个找不到思想的觉知,而不是一个选择:它不是两个思想之间的选择,它是所有思想的放弃,它是由空无来生活。
    所以,喔,舍利子,形体是空,而空就是形体。
    门徒就是我们前天所谈到的!娑婆诃(svaha:一种赞美神的欢呼)、哈利路亚!它是存在性的喜乐。
    你怎么能够定义存在性的喜乐?它无法被定义,因为每一个人存在性的喜乐是不同的。我的喜乐将会是一样的,它的味道将会是一样的,但是那个开花将会不一样。莲开花、玫瑰开花、金盏草开花——它们都开花,开花的过程是一样的,但是金盏草以它自己的方式开花,玫瑰以它自己的方式开花,莲以它自己的方式开花,虽然精神是一样的,但是它们的颜色是不一样的,它们的表现是不一样的。当它们开花,当它们能够对风低语,当它们能够跟天空分享它们的芬芳,它们都是喜乐的。
    每一个门徒都是一个完全独特的人。我对社会没有兴趣,我对集体没有兴趣,我的兴趣完全在于个人,在于你!
    头脑失败的地方,静心能够成功。静心是你整个人的根本革命,而不是改变政府的革命;不是改变经济的革命,而是改变你意识的革命,是使你从新圈蜕变到基督圈的革命,是使你从一个昏睡的人改变成一个醒悟的灵魂的革命。当你是醒悟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好的。
    那就是我对“善”和“美德”的定义:一个醒悟的人的行为就是美德,一个没有醒悟的人的行为就是罪恶,没有其它“罪恶”和“美德”的定义,它依那个人而定,依他的意识,依他带给行为的品质而定。所以,有时候同样一个行为可能是美德,也可能是罪恶,行为或许很明显地相同,但是行为背后的那个人可能不同。
    比方说,耶稣手里拿着鞭子,进入耶路撒冷的庙,赶走那些换钱的人,他扰乱了那些换钱的老板们,他单独凭自己一个人将所有那些换钱的人赶出那座庙,它看起来是非常暴力的,耶稣拿着鞭子把人从庙里赶出去,但他不是暴力的。如果列宁做同样的事情,那将会是暴力的,而且那个行为将会是罪恶的,但耶稣做同样的行为是美的,他是出自爱心来行动,他关心,他也关心那些换钱的人!他的行动是出自他的关心、顾虑、爱和觉知,他激烈地行动,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够给他们一个震撼,才能够造成一个情况,在那个情况里可能会有一些改变。
    行为可能是一样的,但是如果一个人是醒悟的,那个行为的品质就会改变。
    门徒是一个越来越生活在警觉当中的人,如果有更多人透过觉知而存在,世界将会被弄得更好。
    文明尚未发生。据说有一个人问威尔斯王子:“你认为文明如何?”根据报告,威尔斯王子说:“那是一个很好的概念,但需要有人去尝试它,它尚未发生。”
    门徒只是一个开始,门徒是一粒完全不同世界的种子,在那个世界里,人们有“成为他们自己”的自由;在那里,人们是不受限制的、不被削弱的、不被麻痹的;在那里,人们是不被压抑的,人们不会被弄成觉得罪恶感;在那里,欢乐是被接受的,高兴就是规则;在那里,严肃已经消失,不严肃的真诚和游戏的心情进入。上述这些可以当作指示,当作指向月亮的手指。
    第一:对经验的敞开。
    一般而言,人们是封闭的,他们没有对经验敞开,在他们经验任何事情之前,他们已经对它有偏见,他们不想去试验,他们不想去探寻,这是极度的愚蠢!
    一个人来此,他想要静心,如果我叫他去静心,他说:“跳舞会有什么结果?静心怎么能够来自跳舞?”我问他:“你曾经跳过舞吗?”他说:“没有,从来没有。”这就是一个封闭的头脑。一个敞开的头脑会说:“好,我将进入它,然后看看,或许透过跳舞,它能够发生。”他有一个敞开的头脑,他将会没有偏见地去进入它。那个说“静心怎么能够由跳舞发生?”的人,即使他被说服进入静心,他将会在头脑里带着这个概念:“静心怎么能够由跳舞发生?”静心将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当它不发生,他旧有的偏见就会更被加强,而它没有发生是因为那个偏见,这是封闭头脑的恶性循环,他充满概念而来,他带着现成的概念而来,他容不下新的事实,而这个世界持续地被新的事实所冲击,世界继续在改变,而封闭的头脑却陷住在过去里;世界继续在改变,每一个片刻都有一些新的东西降临到这个世界,神继续一再一再地刷新这个世界,而你们继续将你们旧的、死的意识型态携带在你们的头脑里。
    所以门徒的第一个性质就是对经验的敞开,在他经验之前,他不会决定,在他经验之前,他一定不作决定,他没有任何信念的系统,他不会说:“因为佛陀这样说,所以它是如此。”他不会说:“因为它写在吠陀经上面,所以它是如此。”他会说:“我准备去进入它,看看它是不是如此。”
    佛陀向他的门徒告别时的讯息是:“记住”——这个讯息在他的一生当中一再一再地被重复,而他最后的讯息仍然是这个:“记住,不要因为我讲过它而相信任何事情,除非你经验过它,否则绝不要相信任何事情。”
    一个门徒不会携带很多信念,事实上他没有信任信念,他只会携带他自己的经验,而经验之美就是:经验总是敞开的,因为进一步的探询是可能的,而信念总是封闭的,它是一个句点。信念总是结束的,而经验从来不结束,它一直维持不结束,当你还在生活,你的经验怎么可能结束?你的经验在成长、在改变、在移动,它继续由已知移向未知,由未知移向那不可知的,记住,经验有一个美,因为它尚未结束。
    有一些最伟大的歌是那些未完成的,有一些最伟大的书是那些未完成的,有一些最伟大的音乐是那些未完成的,未完成的有一个美。
    我听过一个禅的寓言:
    一个国王去一个禅师那里学园艺,禅师教了他三年,那个国王有一座漂亮的大花园,雇用了好几千个园丁,不论那个禅师说什么,国王一定去他的花园里实验。三年之后,那座花园已经完全准备好,国王邀请禅师来看那座花园,国王非常紧张,因为那个禅师非常严格:“他会赏识吗?”这将是一个考试,他会说:“是的,你已经了解我了吗?”
    每一样事情都被照顾到了,花园非常漂亮而完美,没有遗漏任何东西,唯有到那个时候,国王才带那个禅师来看,但是禅师一开始就表现出伤心,他四处看看,从花园的这一边走到另一边,他变得越来越严肃,国王变得非常害怕,他从来没有看过禅师这么严肃,“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伤心?有什么事那么不对吗?”
    禅师一再一再地点头,内心说:“不。”
    国王问:“先生,是怎么一回事?有什么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变得那么严肃和悲伤,而你在否定当中点头,为什么?有什么不对?我看不出有任何错误,这是你一直在告诉我的,而我在这座花园实习它。”
    禅师说:“它弄得那么完美,以致于它是死的,它是那么完整,所以我在点头,同时我在说不,它必须保持未完成。枯叶子在哪里?干叶子在哪里?我看不到一片干叶子!”
    所有的干叶子都被扫光了,在花园小径上没有干叶子,树上也没有干叶子,没有己经变黄的老叶子,“那些叶子都在哪里?”
    国王说:“我已经叫我的园丁将每一样东西都拿走,使它尽可能十全十美。”
    禅师说:“所以它看起来是那么无趣,那么人工化,神的东西是从来不完成的。”
    禅师匆匆忙忙地走出去,走到花园外面,所有的干叶子都堆在那里,他带了一些干叶子在桶子里,将它们丢到风里,风带着它们,开始跟干叶子游戏,它们开始飘到花园的小径上,他很高兴,他说:“看,它看起来多么活!”声音随着干叶子进入!干叶子的音乐,风跟干叶子在游戏,现在花园里有了一个低语,否则它是无趣的、死气沉沉的,就好象一个坟墓,那个宁静不是活的。
    我喜爱这个故事,禅师说:“它是那么完美,所以它是错的。”
    就在前几天晚上,沙维塔在这里,她告诉我,她在写一部小说,她觉得非常困惑,不知道要怎么办,她写到一个点,一个可以结束的点,但是它还可以延长,它还没有完整,我告诉她:“你结束它,当它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你结束它,那么它就有某些神秘的东西围绕着它,那个未完成——”我告诉她:“如果你的主角仍然想做些什么事情,让他变成一个门徒,然后事情就超出你的能力,然后你能够做什么呢?然后它就结束了,但事情还是继续在成长。”
    如果一个故事是完全结束的,那么它一定是不优美的,它一定是完全死的。
    经验总是保持敞开的,那意味着未完成;而信念总是完成的、结束的。门徒的第一个性质就是对经验的敞开。
    头脑就是所有你聚集在一起的信念,敞开意味着没有头脑(无心),敞开意味着将你的头脑放在一边,而你准备一再一再地以一个新的方式,而不是以旧的眼光来洞察人生。头脑会再给你概念:“透过这个来看。”但是这样的话,事情就被染上了色彩,那么你就没有注意看它,那么你就投射一个概念在它上面,这样的话,真理就变成一个银幕,在那个银幕上,你继续投射。透过没有头脑来看,透过空无来看,当你透过没有头脑来看,你的知觉是高效率的,因为这样的话,你会看到那真正存在的,而真理会解放你,使你自由,其它每一样东西都会产生枷锁,只有真理会使你自由。
    在那些没有头脑的片刻里,真理开始象光一样地渗入你里面,你越是享受这个光、这个真理,你就变得越有能力,而且越勇敢地去放弃你的头脑,迟早有那么一天会来临,当你看的时候,你没有任何头脑,你不是在找寻任何东西,你只是在看,你的看是纯粹的,在那个片刻,你变成阿伐罗气塔——一个用纯洁的眼睛来看的人,那是佛陀的许多名字之一。阿伐罗气塔意指:他没有任何概念地看,他只是看。
    有一次一个人在佛陀脸上吐口水,他擦了他的脸,然后问那个人:“你还有更多的话要说吗?”他的门徒们都非常震惊,而且生气。
    他的大弟子阿南达告诉他:“这太过分了!因为你在这里,我们不能探取任何行动,否则我们一定会杀死那个人!那个人向你吐口水,而你却问:你还有更多的话要说吗?”
    佛陀说:“是的,因为这是说话的一个方式——吐口水,或许那个人非常生气,所以话是不够的,因此他吐口水。”当话语不够,你要怎么办?你微笑、你哭、你流泪、你拥抱、你用手打,你做一些事。如果有太多的愤怒,你要怎么办?——你就吐口水。
    这就是佛陀不是用头脑的洞见,他详察了那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向我吐口水?”他本身根本没有涉入,他没有带着他过去的经验和概念,认为吐口水是坏的,认为这是侮辱和羞辱,没有任何概念来干涉,他只是详察了这个对他吐口水的人的实际状态,他十分关心:“为什么?这个人一定是处于苦恼之中,一种语言的苦恼,他想要说一些事,但是没有适当的话可以说,因此,在十分困窘的状态下,他吐了口水。”
    佛陀说:“所以我问你还有更多的话要说吗?”那个人本身感到震惊,因为这不是他的期望,他是来羞辱佛陀的,但是佛陀并没有被羞辱,佛陀的慈悲如阵雨般洒落在那个人身上,当天晚上,他无法入眠,他一再一再地想到他,他很难吸收它:“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这个人是什么态度?我吐口水,而他只是问——还带着非常多的爱!——你还有更多的话要说吗?”
    隔天清晨他回去,拜在佛陀的脚下说:“先生,原谅我、宽恕我,我整个晚上都不能入眠。”
    佛陀笑了,他说:“傻瓜!为什么?我睡得非常好,你为何要为这件小事那么烦恼?它并没有伤害我,你看,我的脸跟以前一样,你为什么要那么担心?”
    那个人说:“我是来当你的门徒的,请你点化我,我要跟你在一起,我看到了某种无与伦比的、超出人的东西,但是首先请原谅我。”
    佛陀说:“不要胡说,我怎么能够原谅你?我甚至没有对它生气,所以我要从何原谅你?”经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坐在恒河的岸边,佛陀说:“看看在二十四小时里面有多少水流过恒河,在你里面也是有那么多生命经过,它已经不再是同样的恒河,我也不是同样的人。事实上,你从来没有向我吐口水,那是另外一个人,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你跟那个吐口水的人已经不是同一个人,所以,现在谁能够原谅谁?让过去的过去。”
    这就是没有头脑(no-mind)的洞见,它可以造成奇迹。门徒生活在对每一样东西敞开之中。
    第二个生活是存在性的生活。他不由概念来生活:他不认定一个人应该象这样,或是象那样,一个人应该以这种方式来躬行,而不应该以那种方式来行动。他不由概念来生活,他对存在自然反应,不论什么情形,他都用他的整个心来自然反应,他的存在是此时此地的。自发性、简单、自然——这些就是他的性质。
    他不去过现成的生活,他不携带地图——指示如何去生活,如何不去生活。他让生活自然发展,生活引导他到哪里,他就跟着它。
    门徒不是一个游泳者,他不试着逆水而游,他跟着整体走,跟着河流流动,他非常完全地跟着河流流动,以致于渐渐地,他不再跟河流分开,他变成河流,那就是佛陀所说的srotapanna——一个进入河流的人,那也是佛陀门徒的开始——一个进入河流的人,一个已经达到了在存在里面放松的人,他没有什么价值观,他是不判断的。
    存在性的生活意味着每一个片刻都必须由它自己来决定,生命是多变的!你不预演,你不准备如何去生活,当每一个片刻来临,带来一个情况,你就去反应它,你自然反应。通常人们过着一种非常奇怪的生活,如果你要去面谈,你就准备、你就思考:他们会问什么,而你要怎么回答,你要怎么坐,你要怎么站,因为每一件事都是预演的,所以它变得很假,然后会怎么样?当你带着这样的一个预演去面谈,你从来没有完全在那里,他们问了一个问题,你就在你的记忆里找答案,因为你携带着准备好的答案——那个答案是否适合,这个答案行不行?你继续在错失那个要点,你不是完全在那里,你无法完全在那里,你涉入记忆,然后下一件事情发生:当你出来,你就开始想,你本来应该这样回答,这叫做“楼梯机智”;当你下楼梯,你就开始想:“我应该回答这个,我应该说这个。”你再度变得非常聪明,在这之前,你是聪明的;在这之后,你也是聪明的,但是在当中,你却不是。
    门徒的第三个性质就是信任一个人自己的有机生命体。人们信任别人,门徒信任他自己的有机生命体,身体、头脑和灵魂,所有的都包括。如果他觉得喜欢爱,他就流入爱,如果他觉得不喜欢爱,他就说“抱歉”,他从来不伪装。
    一个非门徒一直在伪装,他的生活是一个透过面具而过的生活,他回到家,拥抱他太太,但是他并不想拥抱那个女人。他说“我爱你”,但是那些话听起来非常虚假,因为它们不是发自内心,它们来自代尔卡耐基,他一直在读《如何赢得朋友和影响别人》以及那一类无意义的东西,他充满了那些无意义的东西,他携带着它,而且练习它,他的整个人生变成一个虚假的、虚伪的人生,变成一个拙劣的模仿,当然,他绝不会满足,他不可能满足,因为满足只能够来自真实的生活,如果你不觉得爱,你必须照实说,不需要伪装,如果你觉得生气,你必须照实说,你必须对你的有机生命体真实,你必须信任你的有机生命体。你将会感到惊讶:你愈信任,有机生命体的智慧对你来说就变得愈清楚,非常非常清楚。
    你的身体有它本身的智能,它在它的细胞里面携带着多少世纪以来的智慧。你的身体觉得饿,而你却在断食,因为你的宗教告诉你,这一天你必须断食,而你的身体觉得饿,你不信任你的有机生命体,你信任一部死的经典,因为在某一本书里面有人写说这一天你必须断食,所以你就断食。要听你的身体,是的,有一些日子你的身体会叫你断食,那么你就断食,但是不需要去听那些经典,那个写那部经典的人并没有把你放在他的头脑来写,根本没有,他不可能想到你,对他来讲,你是不存在的,他不是在写关于你的事。那就好象你生病,而你去一个已经去世的医生家里查他的处方,然后你找到一个处方,就开始遵循那个处方,那个处方是为其它某一个病人开的,是在某种其它情况,为某种其它的病而开的。
    记住,要信任你的有机生命体,当你觉得身体在说不要吃,马上停止!当身体在说要吃,那么就不要担心是否经典里面说断食或不断食。如果你的身体说每天吃三次,非常好,如果它说每天吃一次,那也是非常好。开始学习如何去听你的身体,因为那是你的身体,你在它里面,你必须尊敬它,而且信任它,它是你的庙,强加东西在你身上是渎神的,任何东西都不应该为了其它动机而被强加上去!这不仅教你信任你的身体,这也将渐渐教你信任存在,因为你的身体是存在的一部分。然后你的信任就会成长,而且你将会信任树木、星星、太阳和海洋,你将会信任人们,但信任的开始必须是信任你自己的有机生命体,信任你的心。
    某人问一个问题:他决定去跟他太太生活,因为他认为去跟太太生活,而永远不要离开她、永远不要分离、永远不要跟其它女人做爱,这是一种伟大的灵性品质。
    对某些人而言或许是如此,但是对其它人而言或许并非如此,它要看情形而定。
    那个发问者说:“我已经这样决定,但是有问题,我觉得被其它女人所吸引,我觉得罪恶感,而我不觉得被我太太所吸引,这也使我有罪恶感,我不想跟我太太做爱,因为欲望没有升起,但是我必须跟我太太做爱来满足她,如果我跟她做爱,那么我会对我自己觉得罪恶感,因为我对我自己不真实,它看起来好象是一件勉强在继续的事情。”
    当你不想做爱,那么做爱就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事。只有最优美的能够成为最丑陋的,爱是最优美的经验之一,但是唯有当你流进它里面,当它是自发性的,当它是热情的,当你充满着它,当你被它所压服、被它所支配、为它而醉、全神贯注在它里面,那么,爱才是最美的经验之一,那么它才会带领你到喜乐的最高点,但是如果你没有在它里面被支配,而且甚至你对你太太或你先生没有感觉任何爱,而你却在“做”它……那么英文的表达是对的:“做”爱,它不是一个发生,而是你在“做”它,那是丑陋的,那是娼妓的行为,不管你对谁做,那不是要点,它是犯罪的,它不会在任何方面使你变成灵性的,你只会变成性压抑,就是这样而已。如果你做爱,你会觉得罪恶感,如果你不做爱,你也会觉得罪恶感。
    这个人有一个概念,他认为先生或太太应该如何,而那个太太也在受苦,两个人都被钩住了,两个人都互相厌烦,两个人都想要摆脱对方,但是无法摆脱,因为他们不信任他们的有机生命体。如果你的有机生命体说“在一起,一起成长,一起流动”,如果你的有机生命体觉得快乐、激动、兴奋,而且有狂喜,那么你就跟着那个女人一世、两世、三世,看你要多少世。在一起,你们将会更接近神,而你们的亲密将会有一种灵性的品质。
    但如果不是这种亲密,而是一种强迫的亲密,那么它会使你越来越没有灵性,而你的头脑会很自然地开始寻求某些方式:它会变得越来越被性所萦扰,当你太过于着迷在那里,你怎么能够在灵性上成长?
    听有机生命体说话,要有足够的勇气去做你的有机生命体所说的。
    我不是在说要跟你太太分开,但是如果那件事必须发生,它就必须发生,它将对你们两个人都好,至少你欠你太太那么多,如果你还关心你太太,而你已经不再爱她了,那么你就必须照实说,在深刻的悲伤当中说出……那个分开将会是悲伤的,但是你能够怎么样呢?你是无助的,你不要在愤怒当中分开,你不要含着怨恨和抱怨分开,你要跟她在一起,但是你的有机生命体说不,你能够怎么样呢?
    你也可以强迫你的有机生命体,它可以一直继续处于那个关系之中,但是那将不会有快乐,而如果没有快乐,你怎么能够处于那个关系之中?那种勉强继续的婚姻是假的,是合法的,但其它的部分却是假的。
    门徒就是一个信任他自己的有机生命体的人,那个信任帮助他放松在他的本性里,而且帮助他放松在存在的整体里面,它带来对自己,以及对别人的普遍接受,它给你一种归根和归于中心,然后就有很大的力量,因为你归于你自己的身体和你自己本性的中心,你有根在土壤里,否则你看人们被拔了根,就好象树木从泥土被拉起来,他们只是在垂死,他们不是在过活,所以生活里面没有很多快乐,你看不到笑的品质,你失去了庆祝的心情,即使人们在庆祝,那也是假的。
    比方说,那是克里虚纳的生日,而人们在庆祝,你怎么能够庆祝克里虚纳的生日?你甚至没有庆祝你自己的生日!某人在五千年前出生,你如何跟它有关,你怎么能够庆祝它?那全都是假的,你怎么能够庆祝耶稣基督的生日?那是不可能的,你没有庆祝来你这里的神、在你里面的神,你怎么能够庆祝其它某个两千年前出生在马厩里的神?
    就在你的身体里、就在你的存在里、就在这个片刻,神在那里,而你没有庆祝它,你无法庆祝,庆祝必须首先发生在你自己的家,在附近的住处,然后它变成一个大的潮流,散布到存在的每一个地方。
    第四是一个自由的感觉。
    门徒不仅是自由的,他就是自由,他总是以一种自由的方式生活。自由并不意味着放纵,放纵不是自由,放纵只是一个反对奴役的反应,因此你走到另一个极端。自由不是另一个极端,它不是反应,自由是一个洞见:“如果我要全然存在,我必须自由,没有其它方式可以存在,如果我过分被教会、被印度教、被基督教、被回教所占有,那么我无法存在,那么它们会继续在我周围创造出限制的界线,他们会继续逼我,使我成为一个残缺不全的人。我必须冒这个成为自由的险,我必须接受这个危险。”
    自由并不是非常方便、非常舒服的,它是危险的,但是门徒接受那个危险,它并非意味着他将继续跟每一个人抗争,它并非意味着当法律说靠右边,或是靠左边,他就去反对它,不,他不烦恼那些琐碎的事。如果法律说靠左边走,他就靠左边走,因为那不是一种奴役,但是关于重要的、必要的事情。如果他父亲说:“跟这个女人结婚,因为她很富有,而且还有很多钱会进来。”他会说:“不,我怎么能够娶一个我没有爱上她的女人?这样做对那个女人是不尊敬的。”如果父亲说:“每一个星期天都上教堂,因为你出生在一个基督教的家庭。”他会说:“如果我觉得要去教会,我就去,我不会因为你说去就去。出生是偶然的,它关系不大,教会并不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我感觉喜欢它,我就会去。”
    关于主要的事情,门徒会永远保持他自由的完整,因为他尊敬自由,所以他也将会尊敬别人的自由,他绝不会干涉任何人的自由,不管那个别人是谁。如果你太太爱上别人,你会觉得受伤,你会伤心哭泣,但那是你的问题,你不会干涉她,你不会说:“停止它,因为我在受苦!”你会说:“这是你的自由,如果我受苦,那是我的问题,我必须自己去处理它,我必须自己去面对它,如果我觉得嫉妒,我必须排除我的嫉妒,但是你按照你的方式去,虽然它伤害到我,虽然我喜欢你没有跟任何人走,但那是我的问题,我不能侵犯你的自由。”
    爱非常尊敬所爱的,所以它给予自由,如果爱不给予自由,那么它就不是爱,它是其它某种东西。
    门徒非常尊敬他自己的自由,非常照顾他自己的自由,所以他也非常照顾别人的自由。
    这个自由的感觉给他一个个体性,他不只是群众头脑的一部分,他有某种独特性——他的生活方式、他的样式、他的气氛、他的个体性。他以他自己的方式存在,他喜爱他自己的歌,他有一个认同的感觉:他知道他是谁,他继续加深对他是谁的感觉,他从来不妥协、独立、叛逆——记住,不是革命,而是叛逆,那就是门徒的性质,这有很大的差别。
    革命并不是十分革命性的,革命也是继续在同样的结构里运作。
    比方说,在印度,有好多个世纪,那些最低阶级的人,他们从来不被允许进入庙里:“如果他们进入,那个庙会变脏。”在印度,有好多个世纪,那些最低阶级的人没有进去过庙里,这是丑陋的,然后圣雄甘地出现,他努力尝试、努力奋斗,他想要最低阶级的人被允许进入庙里,他的一生都在为此奋斗,那是革命的,但不是叛逆的,为什么是革命的?那么叛逆是什么?
    有人问克利虚纳姆提关于甘地为印度最低阶级的人被允许进入庙里奋斗的事,你知道克利虚纳姆提怎么回答吗?他说“但是神并不在庙里”,这是叛逆。
    甘地的方式是革命的,但是他跟婆罗门同样相信神在庙里,那个结构是一样的,他相信人们进入庙里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如果他们没有进入庙里,他们会错过神,那是婆罗门的概念,那是压抑最低阶级的人进入和禁止他们进入的社会所认为的概念,他们的概念是一样的:神住在庙里。当然,那些进入庙里的人会接近神,而那些不被允许进入庙里的人,他们会错过神。甘地是革命性的,但是革命相信同样的结构,那是一种反应。
    克利虚纳姆提是叛逆的,他说:“但是神不在庙里,所以,为什么要去麻烦?婆罗门无法在那里得到它,最低阶级的人也无法在那里得到它,所以,为什么要麻烦?那是愚蠢的。”所有的革命都是在对某一个型式反应,每当你反应,它革命的成分不多,因为你相信同样的型式,当然你是反对它,但是你相信它。在深处的层面是同样的。
    甘地认为婆罗门非常享受,他们得到太多神,而那些最低阶级的人呢?他们被剥夺了,但是他没有注意看婆罗门:多少世纪以来,他们一直在庙里崇拜,而他们什么也没得到,这是愚蠢的!那些在庙里的人什么也没得到,所以,为什么要麻烦?为什么要带那些不在里面的人进去?它是无意义的。
    门徒是叛逆的,我所谓的叛逆是说他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他不以同样的逻辑来运作,他不以同样的结构或同样的型式来运作,他不是反对型式,因为如果你反对某一个型式,你将必须创造出另外一个型式来跟它抗争,而型式都是类似的,门徒就是一个溜出来的人,他不反对型式,他了解所有型式的愚蠢,他详察了所有型式的愚蠢,所以他溜了出来,他是叛逆的。
    第五是创造力。旧的门徒非常没有创造力,人们认为某人变成一个门徒,然后去到一个喜马拉雅山的山洞,坐在那里,就非常好,不需要更多的东西。你可以去看耆那教的和尚:他们坐在庙里,什么事都不做,完全没有创造力,迟钝和愚蠢的外表,根本就没有聪明才智的火焰,而人们却在崇拜他们,向他们顶礼。如果你问:“为什么你要向他们顶礼?”他们会说:“这个人已经抛弃世界”——好象抛弃世界本身是一种价值;“他做了什么?”他们会说:“他断食,他连续断食几个月”——好象不吃东西本身是一种价值。
    但是,不要问他画了什么,他在世界上创造了什么美,他作了什么诗,他将什么歌带进存在,什么音乐、什么舞蹈、什么发明?如果你问:“他的创造是什么?”他们会说:“你在说什么?他是一个门徒!他只是坐在庙里,让人们来向他顶礼,就是这样。”在印度,有很多人象这样坐着。
    我对门徒的概念是:他的能量必须是创造的,他将带来更多的美进入这个世界,他将带来更多的欢乐进入这个世界,他会找到一些新的方式去进入舞蹈、歌唱和音乐,他会带来一些优美的诗、他会创造一些东西,他不会没有创造力,没有创造力的门徒时代已经结束了,新的门徒唯有具备创造力才能够存在。
    他应该贡献一些东西,保持没有创造力几乎是一种罪恶。既然你存在,而你不贡献,你吃东西,你占空间,而你不贡献任何东西,这样是说不过去的。我的门徒必须是创造者,当你处于深刻的创造力之中,你是接近神的,真正的祈祷就是那样,静心就是那样。神是创造者,如果你不是创造者,你将远离神。神只知道一种语言——创造力的语言,所以,当你作曲,当你完全丧失在它里面,某种神圣的东西会开始从你的本性渗透出来,那就是创造的愉悦,那就是狂喜——娑婆诃(赞美神)!
    第六是幽默感、欢笑、游戏和不严肃的真诚。旧的门徒是不笑的、死气沉沉的、无趣的,新的门徒必须带来更多更多的欢笑,他必须是一个笑的门徒,因为你的笑是你的放松,你的笑能够为别人创造出放松的情况。庙宇应该充满欢乐、笑声和舞蹈,它不应该象一个基督教的教堂。教堂看起来很象坟墓,还有一个十字架在那里,它好象是一个对死亡的崇拜……有一点病态,你不能够在教堂里面笑,捧腹大笑一定不被允许,人们会认为你疯了或怎么样。当人们走进教堂,他们变得严肃、僵硬、拉长着脸。
    对我来说,笑是一种宗教的品质,非常主要的品质。幽默感必须成为门徒内在世界的一部分。
    第七是静心状态和单独。当你单独的时候,当你完全单独在你自己里面的时侯,有神秘的高潮经验会发生。门徒使你单独,不是寂寞,而是单独;不是孤单的,而是单独的,你能够单独而快乐,你不再依靠别人,你能够单独坐在你的房间而完全快乐,不需要去俱乐部,不需要总是有朋友在你的周围,不需要去看电影,你可以闭起你的眼睛,进入内在至高无上的快乐,静心的状态就是如此。
    第八是爱、关连和关系。记住,唯有当你学会如何独处,你才能够去关连,在这之前是绝不可能的。唯有两个个人才能够关连,唯有两个自由才能够接近,而且互相拥抱,唯有两个空无才能够互相穿透对方、溶入对方。如果你不能够单独,你的关系是假的,那只是一个避免单独的诡计,其它没有,而千千万万人就是这样在做,他们跟某人一起行动,他们握手,他们假装他们在爱,但是在他们内心深处唯一的问题是他们无法单独,所以他们需要某人在身边,他们需要某人来依附,他们需要某人来依靠,其它人也以同样的方式来利用他们,因为对方也可能不是独立的,也可能没有单独的能力,对方也发觉,你可以作为帮助他们逃避他们自己的工具。
    所以你所说的两个相爱的人,多多少少在他们之间都有恨,由于那个恨,所以他们在逃避,对方帮助他们逃避,所以他们变得更依靠对方,他们变得沉迷于对方,你不能够没有太太而生活,你不能够没有先生而生活,因为你是沉迷的,但门徒是一个个人……
——所以我说第七个性质是单独,第八个性质是爱的关系。
    这是两个可能性:你单独时可以快乐,在一起时也可以快乐。这就是两种人类可能的狂喜:当你单独的时侯,你能够进入三摩地;当你跟别人在深刻的爱当中在一起时,也能够进入三摩地。
    有两种人:外向的人会发觉,透过别人而达到他们的高峰比较容易,而内向的人会发觉,单独的时候达到他们的最高峰比较容易,但是另一种并不是敌对的,它们能够两者一起移动,只是其中有一种倾向会比较强,那就是你是一个内向的人或是一个外向的人的决定因素。佛陀的途径是内向者的途径,它只谈论到静心;基督的途径是外向的,它谈论到爱。
    我的门徒必须是两者的综合,其中有一个会比较强,某人会着重在跟他自己比跟别人在一起来得和谐,其它人或许刚好相反——跟别人在一起更和谐。但是不需要固定在一种经验上,两种经验都可以有。
    第九个是超越、道——没有自我、没有头脑、没有人、空无、跟整体和谐。这就是心经的整个讯息:经历过、经历过、经历过而超越、完全经历过而超越,多么狂喜!哈利路亚!
    超越是门徒最后和最高的性质,但这些只是指示,不是定义,以一种非常具有弹性的方式来看它们,不要开始对我所说的话以一种很僵硬的方式来看它,要非常具有弹性,以一种模糊的看法,以一种类似黄昏时光稍微晦暗的看法,而不是象天空有着大太阳时的看法,这样的话,事情是非常清楚的。在黄昏时光,当太阳已经下山,夜晚还没有降临,它是两者,就在中间,就在间隔处。将任何我所说的都以那种方式来看待,维持液体状的、流动的。
    绝不要在你的周围创造出任何僵硬,绝不要变成有所限定的。
第二个问题:
    我所钟爱的奥修:如果你是一个计程车司机,我真的会认不出你吗?首先,没有将我直接带到普那大街,你一定会开一个半小时,把我逼疯,第二,你一定会拒绝接受车费,而要求我的生命,第三,当你使我苦恼透顶时,你一定会驶开,带着一种天国的微笑,而亮起你的招牌:“今天到此为止!”我还可能错过这个计程车司机吗?那么我最好用走的。    这个问题是男门徒阿南德?爱迪所问的。
    爱迪很疯狂,我无法十分确定他是否能够认出我,或是不能够,他或许可以!疯狂的人就是疯狂的人,对于疯狂的人,你无法那么确定。
    是的,爱迪,那是可能的:即使作为一个计程车司机,你或许也可以认出我,你说“首先,没有将我直接带到普那大街,你一定会开一个半小时,把我逼疯。”
    那是真的。
    帮助我把你逼疯——因为你的明智是没有价值的,你的明智就好象一块石头,放在你的心上,让我来移动你——将它从你移开,它是一种外科手术:它会使你受伤,它会使你疼痛,你宁愿喜欢抓住石头,你宁愿喜欢直接到普那大街,但我的整个方法是:没有地方可以去,没有普那大街,人生没有目标,人生是一个没有目的地的旅程,所以我必须带着你弯来弯去,一直一直继续,直到你真的很疲倦而说出:“够了!今天够了!”
    第二:“你一定会拒绝接受车费,而要求我的生命。”
    那也是对的,爱迪,比那个更少是不行的,比那个更少是没有价值的。我的整个教导就是:除了每一样东西之外,你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
    第三:“当你使我苦恼透顶时,你一定会驶开,带着一种天国的微笑,而亮起你的招牌——今天到此为止!”
    那要看你而定,你可以参加我天国的微笑,这需要勇气。你投资那么多在你的苦恼里,所以你继续保有它,但是记住:你越是保有它,你的投资就每一天都变得越来越大,放弃它!今天放弃比较容易,明天它将会更困难,因为你已经多投资了二十四小时在它里面,尽可能快地放弃它,不要延缓,因为所有的延缓都是危险的,当你继续延缓,你的苦恼就继续变强,继续散布它的根在你的存在里。
    我知道你为什么执着于你的苦恼,因为你的概念是:有一些东西总比没有好,而我的整个方法是:空无就是神。你继续抓住你的苦恼,因为它给你一个你有某种东西的感觉,至少有某种东西!它也许是苦恼、焦虑或悲惨!但总算有些东西,至少有一些东西:“我不是空的”,你非常害怕空,而唯有空,神才会经过。
    让我帮助你变成空,然后那个天国的微笑就会出现——它来自空。当你里面是空的,你将会全身都有微笑,它不仅是在嘴唇上,它布满你的全身,它是“空”的微笑。
    看清你携带着一个很大的苦恼的重担,看清“你”携带着它,看清你负责携带或不携带,你就可以在当下这个片刻丢弃它,门徒所做的一切都是跟丢弃苦恼有关的。
    我必须谈一下阿南德?爱迪:恐怕即使我是一个计程车司机,他也会认出我,或许他会比现在更能认出我,他就是那么疯狂。
    不论如何,不论在什么地方,有很多人会认出我,只有那些人是跟我在一起的,在任何地方,他们都将认出我。
    耶稣被钉在十字架过世之后,他的身体被放在一个山洞里,抹大拉的玛利亚在第三天去看他,尸体已经不在那里,所以她四处找寻,想要询问,他看到一个园丁在外面工作,所以她就去问那个园丁:“你有没有看到耶稣的尸体被搬到什么地方去?”那个园丁开始笑,他说:“你不能够认出我吗?”他就是耶稣本身,复活了,当耶稣说话,然后——唯有到了那个时候,抹大拉的玛利亚才认出他,她是一个女人,但做得不错,不过不是非常好,因为一开始她以为他是一个园丁,但是当他一开口讲话,她详察了他的眼睛,她还是马上认出他,但是之后耶稣去找他的其它门徒,他在路上碰到两个门徒,他们正要到另外一个小镇去,而他们一直在谈论他们师父所发生的事情:他被钉在十字架上,以及它将会产生怎么样的影响,没有奇迹发生,而他们在等待奇迹——耶稣跟他们走在一起,他们也在跟耶稣讲话,以为他是一个陌生人,他们在一起走了四英里路,而他们竟然不能够认出耶稣。他们谈过话,但是他们不能够认出他,他们从来没有注意看他,然后他们坐在一家餐厅里吃饭,当耶稣开始剥面包,那个时候他们才认出来,因为他剥面包有他自己独特的方式,那个姿势就是他的,没有人能够模仿它。带着如此的尊敬和崇敬,带着如此的祈祷,好象面包就是神,然后他们认出他,但是它费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他们走了四英里路,而他们竟然不能够认出他。
    有很多在这里的人,他们会在任何形体之中认出我,但是也有很多在这里的人,甚至在这个形体他们都没有认出我,那要依你而定,如果你带着某种概念,那么要认出我是非常困难的。
    有人写信给我说他是阿鲁宾多的追随者,他感到很困惑,他想要选择,而他无法选择他是否应该跟阿鲁宾多在一起,或是跟我在一起,他要求我说:“你决定。”
    我怎么能够决定这个?如果我决定,那将会是错的。你必须详察它,我不是说去选择,我是说详察它。如果你真正爱阿鲁宾多,那么你来这里有什么意思?如果透过他,事情有发生,那么就不需要来这里,如果事情没有发生,因此你才来这里,那么就跟他说再见。
    但是人们非常聪明:他们想要同时骑两匹马,这样你会有麻烦!
    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人们来到我这里,然而他们却被钩住在其它某一个地方,如果他们被钩住在某一个地方,那么他们的眼睛并没有准备好要来看我,现在这个人说:“奥修,如果你能够说阿鲁宾多本身送我到你这里来,那我将很容易接受你”——透过阿鲁宾多,这样,我必须去撒这个谎,为什么阿鲁宾多要把你送到我这里?为什么我必须告诉你这个?是不是这样的话,你就有一条路可以妥协,如此一来,你就可以说:“好,这是阿鲁宾多的意思,我不要反对阿鲁宾多。”你是多么胆小!你是多么害怕对任何东西失去控制!如果你在阿鲁宾多那里有某件事发生了,你可以去掌握它,你可以走,这不是适合你的地方。如果那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么,忘掉一切有关阿鲁宾多的事,唯有如此,你才能够跟我在一起,为这个事情选择是不需要的,但洞察力是需要的,只要向内看!
最后一个问题:
    我现在六十五岁,但我还是继续想到性,我到底有什么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你仍旧是活的,你仍旧是年轻的!只有一件事似乎是错的,那就是:你认为性有什么不对。性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但你一定是一直在压抑,否则你一定已经超越了它,现在,不要再等待了,结束它!进入它!否则在你的坟墓里,你将会辗转反侧而想到性。
    你仍旧是活的,还可以做些事,不要觉得罪恶感,没有什么东西好让你觉得罪恶感的,性是一种很美的能量,它可以变成到达神的通道和工具,是的,它长久以来都被谴责,但不需要去相信谴责。认为它是错的——那是你里面的一个制约,你可以丢弃那个制约,你可以再度变新鲜,你可以开始进入它,不要担心你是六十五岁。
    有一天下午,一个犹太教牧师、一个教士和一个基督教牧师,三个年长的传教士在一起喝茶,他们的谈话转到他们最尴尬的片刻,当轮到那个犹太教牧师,他解释他的母亲如何抓到他从一个裂缝偷看女仆在洗澡。
    另外那两个人咯咯地笑,“是的,”那个教士说:“我们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会玩一些把戏。”
    “你们在讲什么?”那个犹太教牧师说:“那是昨天的事!”
    不必太担心,你已经压抑够了!现在进入它,作为一个神的礼物来接受它,否则压抑会导致变态。
    这里有一个小故事——去冥想它……
    有一个年老的意大利人,他经营一家制造面食的工厂,他的三个女儿跟他在一起工作,有一天,他们都坐在一起,在做面食,他对大女儿说:“爱格尼斯,如果你不是在做饺子和通心面,你想要成为世界上的什么人?”
    “喔!爸爸,我想要成为苏菲亚罗兰,她那么漂亮!所有的男人都在追她。”
    “非常好,”父亲说:“你呢?玛利亚,告诉爸爸,如果你不在这里,不在这个古老的那波里市做通心面,你想要成为世界上的什么人?”
    “我想要成为一个珍娜露露布利姬坦,她那么漂亮!所有的男人都在追她,她有一辆爱快罗蜜欧和一辆凯迪拉克的车!”
    “非常好,”父亲说。
    然后他转向最小的女儿说:“露西亚!告诉爸爸,如果你不在这里,整只手连手肘都浸在饺子里的话,你想要成为世界上的什么人?”
    “我想要成为……维多莉亚蓓蓓里娜!”
    “什么?”父亲大声喊道:“这个维多莉亚蓓蓓里娜到底是谁?”
    她从她的胸罩拉出一张剪报给他看:维多莉亚蓓蓓里娜,在两个星期之内被四百个男人躺过。
(完)附录:拜访一个西藏僧院问:息德哈斯吉先生,是否能够请您详细告诉我们关于您去拜访西藏喇嘛——至尊喇嘛卡马帕——僧院的事?
男门徒?息德哈斯吉回答:
    大吉岭这个地方有很多僧院,当一个人接近大吉岭,途中会看到很多僧院,我听过奥修谈论西藏神秘家的奥秘科学,以及他们如何静心,和一些他们从佛陀那里学来的事情已经有很多次了,所以,很自然地,当我跟我太太和两个女儿(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于一九七二年六月在大吉岭旅行的时候,我对他们的僧院感到兴趣。
    我在大吉岭的旅行社发现他们有完整的僧院消息,他们建议我拜访在伦姆铁克(Rumter)的僧院,伦姆铁克是在靠近甘托克(Gangtok)的地方,甘托克是锡金的首都,这就是那个由至尊喇嘛卡玛帕主持的僧院,我觉得很想去那里,那就是我如何知道至尊喇嘛卡玛帕的缘起。
    甘托克海拔大约有五、六千英尺,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刚好是雨季,雨季从五月开始,那是一个多云的地方,视线非常不清楚,和孟买的雨季相比,你一定会觉得那边比较冷。
    至尊的僧院离甘托克大约有二十五英里,它有一部分是由锡金的马哈拉贾透过印度政府的协助所建造的,那个地方是至尊喇嘛卡玛帕亲自选择的。在中共一九五九年入侵西藏时,别人问他希望将他的僧院建在那里,他可以选择达姆色拉和锡金,由于达赖喇嘛已经定居在达姆色拉,所以他选择锡金。在大约五千英尺高的喜马拉雅山上,在甘托克的对面,有一个和喜马拉雅山的坎泉珍嘉高峰很接近的高峰,他的僧院就是着落在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很大的僧院,大约有两百个人常年居住在那里,他们都是喇嘛。除非一个人已经弃俗,否则不允许他住在僧院。“喇嘛”的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已经放弃世俗的生活而变成一个和尚。
    当我刚进去僧院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至尊当时不能见我,他通常只见某些人,但是或许我可以跟他约时间见面,后来我知道我的饭店经理跟他很熟,他说他可以安排我跟他见面,第二天早晨,我们出发到那个僧院,但是我完全忘记请他打电话帮我约时间,之后我才想起,我应该先告诉他,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就和我的家人去到那里。
    当我们乘车到达,僧院完全关闭,我非常失望,我在怀疑,我是否能够见到至尊,或者甚至我能不能看到僧院里面。突然间,有一个喇嘛出来,他说:“你是不是要见师父?”我说:“是的,这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他马上带我到至尊住的地方,他说里面有一些外国人,必须等一些时间,我说:“我完全不介意等。”他问我的名字和地址,我告诉他我是从孟买来的男门徒?息德哈斯吉。那个喇嘛走进里面,出乎意料地,他出来说:“至尊马上要见你。”我进去里面接受他的道贺,好象他本来就在期待我去那里,就这样,我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进去之后向他行顶礼“参见师父时以头碰他的脚之礼”,他马上将他的双手放在我的头上,这真的是一个非常罕有的姿势,而且在西藏喇嘛的传统里也是非常有意义的。根据他们的礼节,当你进去向至尊行礼时,你应该要呈一条围巾给他,放在他的脚上,如果他觉得你的灵性发展有一些特别,那么他会将它放在你的脖子上,如果他觉得你在静心方面比较前进,那么就会有带着三个红色标帜的围巾,他会将围巾放在你身上,如果他对你的感觉还更多,那么他会将一只手放在你的头上,但是最高指示是他将两只手放在你的头上,除非他有感觉到这种指示,否则他一定不会这样做。
    至尊甚至从来都没有预先知道关于我的任何事,因为我从来没有跟他约见,如果我有跟他约见,他一定已经知道我是谁,但是除了我穿着门徒的衣服之外,他从来不知道关于我的任何事情。
    在每一个西藏的僧院,这是平常的规矩,在拜访这个僧院之前,我也拜访过其它在大吉岭的僧院,在那里我问及这些围巾,因为在每一个僧院里,你会发现有这些围巾放在佛陀神象的大腿上,自然地,他们告诉我,那就好象在印度的神庙里,人们献上花圈给神象一样,它表示尊敬。
    关于至尊,他们说他是“神性的化身”。在西藏,他们相信,不管什么人达到成佛的境界,达到成道,如果他们希望再被生出来帮助世界上的人,那么他们就是“神性的化身”,或者称为菩萨。在佛陀的时代,有很多人达到成佛的境界,所以有一些喇嘛是这些成道者的化身,他们说至尊是一个菩萨,他是竹姆肯帕的第十六个化身,第一个卡玛帕是公元一一一○年出生的,他是从一连串的师父那里降临下来的,这一连串的师父可以追溯到玛帕,他是西藏伟大的瑜伽行者之一。
    在大吉岭这个区域,这是唯一有成道者化身的喇嘛僧院,目前活着的总共有三个西藏成道者的化身,他们是:一、目前的达赖喇嘛——最高的一个,也是泉乃如佛的化身;二、至尊喇嘛卡玛帕,他是阿瓦罗契帖斯瓦拉菩萨的化身;三、班禅喇嘛,欧帕美的化身。他们三人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一群西藏佛教僧院的领导人,在他们之下的所有僧院都由这三位的指定人来主持,只有成道者的化身才允许作为僧院秩序的领导人,因为只有成道才能够帮助其它人朝向同样成就的达成,达赖喇嘛是西藏人民暂时的统治者,也是所有僧院秩序的领导人。
    有一个很有趣的点就是:至尊看起来跟奥修完全相象——完全相象:很愉快、很无忧无虑、很温暖!他的年纪也跟奥修差不多,大约四十,或四十到五十之间。我所看到的至尊有一件很特别的事就是他的第三眼,你很容易就会看到它,它是一个凹处——向内弯——在他额头的中间,它感觉好象是一个正常的眼睛,但它是一个内在的眼睛,我经验到内在眼睛的中间那一点,好象能量从一个小小的孔那里发射出来,你很容易就可以看到那个中央的部分。
    我听说西藏有这么一个习俗,他们在前额凿了一个洞来打开第三眼,所以我问他关于此事,他说:“那都是捏造的谣言,从来没有人这样做,在很久以前或许有人曾经这样做,但是现在没有。”他说一旦这个第三眼打开了,你就可以看到很多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所以当我一进去,他马上告诉我:“我知道你从哪里来。”那对我来讲是一个很大的惊讶,然后他说:“我知道在某一个地方有一些照片或什么东西,两面都印有你师父的像。”我回答:“我没有什么两面都印的东西。”(我完全忘记吊在我串珠上面的小匣两面都印有奥修的照片。)
    有一个英国淑女充当翻译,因为喇嘛卡玛帕不懂英文,他只讲西藏话,这个英国淑女在那里已经有好几年了,她已经完全弃俗而从事于西藏式的静心,她是喇嘛卡玛帕的门徒,是那个僧院里面唯一的淑女,基本上,淑女是不准待在那里的,淑女有特别的修道院。
    她马上看到我的串珠,说:“这是什么?”然后我就想起那个小匣两面都印有奥修的照片。我说:“这是我师父的照片。”她很好奇地想看它,所以我就将它拿起来给她看,至尊立刻说:“就是那个。”
    他将奥修的小匣拿在手中,用它碰触他的前额,然后说关于他的事:“他是印度自从佛陀以来最伟大的化身,而且是一个活佛!”听到这些话我觉得非常兴奋,然后我问“在印度有某些其它人,他们也说他们已经成道,他们是怎样?”他回答:“他们是‘得道的灵魂’,但不是‘成道的化身’。”
    然后我特别问起克利虚纳姆提,他说:“第一,他不在印度,第二,他是一个‘得道的灵魂’,但不是一个‘神性的化身’。”那是他特别告诉我的事,然后我问他,成道的化身和得道的灵魂之间有什么差别,他说,一个得道的灵魂已经自己得道,但是他不必然可以帮助别人,如果他想要帮助别人,那么他一定要在玄奥的奥秘科学方面为此接受训练,为了这种训练,他必须一再一再地被生下来,然后他对于再生可以作一个选择。喇嘛告诉我,奥修已经经历过所有这些。‘神性的化身’是某人的化身,他已经在好几个前世被训练来帮助别人,并非只是一个在这一世得道的灵魂,在奥修的情形,他已经被训练过了,他已经得道了,现在这一世,奥修的出生是特别为了要在灵性方面帮助别人——只为这个目的,喇嘛说他完全有意识地出生。在那一方面我告诉他,他教很多人,而且讲很多深奥的东西。
    然后至尊说:“你可能会觉得他在为你讲,但是他并不只是在为你讲,他(奥修)也是在为‘阿卡息克记录’(记录在星灵界的事件和话语)而讲,任何他所说的都不会被遗忘,那就是为什么你会发现,他一直在重复一些事情,他将会继续重复一些事情,而你会觉得他在为你讲,但是事实上,他只是为少数人在讲,只有很少数的人了解他(奥修)是什么,他的话将会留在阿卡息克记录上,为的是它们也可以帮助未来的人。”
    至尊问我,现在奥修在哪里,因为我一到那里,他就从我那个奥修照片的小匣所发出的震动认出他。他在前世也曾经跟奥修在一起,所有的佛(成道的人)都互相有连系,他就是这么知道的。我以为他的问题是说奥修目前在哪里,或者我没听到那个翻译得很恰当的英国女孩所说的,所以我说:“孟买”,至尊说:“不,不是孟买。”他的意思是说:“他的出生地在哪里?”然后当我告诉他是马德亚?普拉谍西,他说:“是的!”所以,甚至在我说出之前,他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因为在阿卡息克记录上有,他是从那里知道的。
    然后他问我奥修教什么静心方法,我向他描述我们的动态静心方法,当我告诉他,在第三个阶段必须喊:“护!护!护!”,他说这个“护!(hoo!)”来自西藏的咒语“呼!(hum)”,“嗡吗呢贝美呼”,他对这个感到非常兴奋,直握我的双手,说他“非常高兴,这个方法完全正确,这跟西藏在这方面所实践的某些方法类似,也跟任何我们正在下的功夫类似,你们所做的跟我们所做的一样。”有很多不同只是在语言方面,比方说,我们使用“亢达里尼”这个名词,他们使用“那燃烧的火”来指同样的东西,但是关于奥修的方法,他只是说:“太完美了!”
    实际上,他们的系统在很多方面是非常不同的,他们相信所有的显象都是由震动所造成的。他们做很多祈祷,而且以西藏语念很多特殊的咒语,这一定只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做,但是至尊觉得很确定,在我们静心里那个“护”的阶段来自他们咒语“嗡吗呢贝美呼”中的“呼”,这一点奥修在他的某些演讲里也曾经确认过。
    在僧院里有一个很大的围起来的房屋群,它的周围有许多小房间,那是永久居留的喇嘛所住的地方,在那房屋群的中央,有另外一组三层楼的房间,第一个房间是祈祷房,所有的喇嘛都在那里祈祷。
    这些西藏的僧院是由厚木头所建造的,雕刻很复杂,并涂以鲜红、蓝色和金色等混合颜色,它们显得很优雅。在西藏人当中,金被认为是神圣的金属,也是神圣的颜色,所以他们用它用得很多,但只是为了宗教的目的。那个僧院看起来很富有,西藏有很多黄金,你可以发现它在河里,存在于河岸,那就是为什么他们使用它来做神圣的东西,这是一种特别的艺术,而且它被认为是很神圣的,所有他们拜神所用的东西都是由黄金做成的。
    根据西藏的理论,他们相信存在不是什么东西,只是震动,只有借着正确的震动,一个人才能够达到成道,所以他们相信祈祷和重复颂念特别的咒语(声音)、特别的韵律,透过那些,他们能够跟宇宙调和,而且深入静心、镇定头脑不安静的震动,这是他们静心的理论。我提过的这个祈祷的大厅有佛陀的雕象、达赖喇嘛的照片,和其它类似的伟大灵魂,以及好几百支特别的灯。当他们祈祷的时候,这些特别的灯都被点亮。
    你一进入僧院就可以感觉到那个很强的震动,因为那些喇嘛一直继续在那里唱颂他们的祈祷,造成一种震动的气氛。他们被供以衣服、食物和住处,所以他们没有什么事可以烦恼,除了静心以外也没有什么事可做。静心是这两百个和尚的主要目的,所以那造成一种气氛,即使不要有任何修行,静心工作也已经完成一半了,因为那里的震动很好,你一进去就会感觉到,现在我自己也非常能够感觉出那个不同。
    当喇嘛开始祈祷时,他们使用一种特殊的香,因为他们也相信气味在静心里扮演一个很重要的角色:每一种气味都有它本身的效果。如果你要有一种特殊的效果,你必须使用一种特殊的香。比方说,如果你想要镇定你的头脑,那么你就要用一种特别的香,或者,你要跟某些灵魂联络,要引导某些灵魂,那么就要用一种特别的香,并且引用特别的咒语,关于这些,他们有一套完整的科学。
    所以,所有的喇嘛都必须来坐在这个祈祷厅,他们一排一排地坐——互相背对背、面对面,所以,当他们大声祈祷的时候,震动可以形成一种特别的型式。
    他们使用某些特别的铃子,那些铃子的价格超过两百或两百五十卢比,他们用一种特殊的金属来做那些铃子,他们混合了七种金属来做,而得到一种特殊型式的震动。关于这项科学,他们有很深的研究。早上的时候,至尊只出现在一个特殊的仪式,然后,在他面前,和尚们必须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唱颂一种特殊的咒语。
    在更里面,他们有不同的祠堂,按照不同的目的,他们做不同型式的祈祷。有一些祈祷是要引导在西藏过世的一些灵魂,他们相信过世的灵魂必须被引导,所以当一个人即将过世,他们会引导那个人的灵魂,然后在死亡之后,他们为他的来生选择适当的子宫投胎,这个他们称为“巴豆过程”(Bardo Process)。有某些特别的喇嘛是那方面科学的专家,只有他们被允许进入那个特别的祠堂。在一个特定的时间,他们必须唱颂特殊的咒语,以便那些离去的灵魂可以适当地被引导,通常他们引导他们自己过世喇嘛的灵魂,为的是来生要再将他们唤回来作进一步的训练,就象这样,有很多喇嘛都被他们训练了很多世。在僧院里有一个房间是至尊所住的。
    基本上喇嘛有两个不同系统的修行,第一个是祈祷——唱颂咒语以及诸如此类的事,另外一个是静心。他们不允许任何人住在僧院里或接受点化,除非那个人已经完全弃俗。这个弃俗意味着剃光头,着一种特殊的服装,吃特殊的食物,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剃头,以及完全隐居一段时间,在那一段期问里,他们会教你要做些什么,如果你经历过这些,那么你才有资格住在僧院里,否则不行。
    在祈祷之后,他们会告诉你要做什么静心,根据你的能力,他们会告诉你要遵照哪些修行,要学些什么东西,他们有不同的奥秘科学,一个人必须去学习,以便可以用来帮助别人,比方说知道一个人氛围(aura)的科学,借着这个你可以马上知道某人是那一类型的人,他是否真诚,他是否讲实话,他是否在静心的道上,他是否在进步,或是在退步,所有这些他们都可以从一个人氛围的磁场颜色来知道。
    另外一个他们必须学习的奥秘科学就是精神感应,借着这个,你可以从远处用你的思想来引导别人。这些就是一个人必须学习的三种科学,针对这些东西,他们有不同型式的静心。
    很自然地,我问喇嘛很多关于那方面的事,并且看看他是否能够教我,他说他不能教任何不是他们喇嘛的人,因为如果这些事情到了一个没有准备好的人身上,它们可能会被误用,因此,西藏人对他们的奥秘科学非常保密,只因他们觉得目前我们生活在物质世界里,人们会用任何东西来赚钱,所以他们不将这些秘密给出去。
    一旦一个人进入了僧院,他必须待在那里,直到他死。除非他死了,他不能从僧院出来,否则他必须完全离开西藏,一旦一个人皈依他们,他这一生以及他的余生都属于他们,即使直到他到达成佛的境界也是一样,他们会在他的世世代代都继续指导他,而且他们会一直将那些知道如何引导别人灵魂的和尚召唤回来,回来指导他们的喇嘛,这些灵魂也一直被引导,好让他们的来生可以得到更适当的出世,就象这样,他们的灵性持续了好几世。一般来讲,他们特别试图不让任何得道的灵魂离开他们的团体,然而,在成道之后,他们无法控制这些灵魂。
    关于奥修,至尊说:在成道之后,如果那个成道的灵魂经由他自己的选择,被生在其它地方,不被生在他们之中,那么他们也没有办法,在奥修的情形,喇嘛说,在过去几世,他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他告诉我:“你是否想看奥修前世的化身之一——那个化身在西藏——你可以到西藏看他在那里的黄金雕象,它被保存在化身堂。”
    听说奥修的前世发生在大约七百年前,至尊所提到的是前世的前世,他说奥修在两世以前是他们伟大的化身之一,他的雕象也因此而被保留下来。
    就好象木乃伊在埃及被保留一样,西藏人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来保存成道者的身体。尸体经过特别处理而变干,变干之后,它不会失去那个过世时的自然外貌,然后,在那个处理之后,他们将尸体给金匠,将之覆以黄金,使它成为一个包金身。这个身体必须以佛陀的坐姿(帕德玛珊——莲花姿势)放着来做这个处理,然后他们会将身体以金包裹,这件事有特别的金匠在做,使得任何一个外观的线条都不会改变。
    西藏人能够拯救很多有价值的遗物和雕象,因为他们知道占星术的科学,因此,他们能够预知未来,他们能够预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在中共要入侵之前很久他们就已经知道,而能够将每一样东西都复制,真正的黄金雕象藏在西藏的某一个地方,只有某些人知道,只有那些深入静心的人知道,奥修知道这些事情,那些深入静心的人能够知道这些东西被保存在哪里,只有假的复制品被放在看得到的地方,那些只是用来展示,好让中国人能够摧毁它们,因为西藏人知道,他们一定会想要摧毁一些东西。
    根据至尊所说的,在西藏有九十九尊象这样伟大的‘神性的化身’的黄金雕象,其中一尊就是两世以前奥修的雕象。中国人并没有摧毁它,他们没有办法,因为这些雕象被移到西藏一个很远的地方被秘藏起来,真正的雕象被移走了,因为这些雕象是强而有力的玄奥的东西。任何一个人甚至只要碰触它们一下,一些很强的灵性经验就会发生在他身上,所以在他们被保存的房间里,甚至那些和尚也不能进去,只有特定的人能够进去,因为即使只要碰触一下这些雕象,一个人都会有很强的反应。
    任何至尊想说的事情,我都只想去听,所以我就继续只听他讲,看他的反应,我发现他对整个事情是那么快乐、那么兴奋,好象某一样东西失而复得。透过他所传递的兴奋,以及他的姿势所表现出来的兴奋,我可以感觉到他在过去一定曾经跟奥修有密切的联系。他没有特别说他自己跟奥修的灵性关系,虽然我很好奇,但是我也不想问,这对我来讲是一个很有趣而且独一无二的经验,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经验。
    他继续谈关于奥修的事,以及他的工作,他说:“我的祝福永远都会在,我知道,任何我们要去帮助别人的事,奥修都会去做。”
    喇嘛来到印度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存他们的玄奥科学,奥修一九六九年在喀什米尔的演讲中也曾经确认过这一点。达赖喇嘛的逃走并非只是为了要拯救他自己,而是为了要拯救西藏的宗教,以及各种静心的秘密和玄奥的科学,他去印度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将来自西藏的每一样东西都带在身边,至尊说:“过去我们从印度拿到这些东西,现在我们想要还回去,现在我们知道有一个化身(指奥修)在印度及世界上做我们的工作,我们觉得非常高兴。”这是他们对奥修的看法。
    至尊接着说:奥修是唯一能够在印度做这些事情的人,因为,由于他们不能够讲我们的语言,他们发现要跟印度人接触很困难,但是至尊说,奥修这一世要来印度时特别小心谨慎,他告诉我:“你找到他是非常非常幸运的,他是当今活在世界上唯一的‘神性的化身’,他将成为一个‘世界导师’。”
    然后他问我,我们怎么样被点化,是否必须先经过任何特殊的事情,我说:“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我们就是象我们本来的样子被接受,我们什么事都可以做,并且按照我们的方便去过活,我们不必离开任何东西,我们可以吃任何我们喜欢吃的东西,我们可以做任何我们喜欢做的事情,奥修对他的新时代门徒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必须经常做静心,以及参加静心营和诸如此类的事。”我告诉他,奥修认为以这样的方式能够帮助更多人,所有的灵性目标都能够以他们自己的时间借着修行静心而自然达成。然后至尊说:“你很幸运,我们在西藏这里对于那些接受我们点化的人的每一件事都很严格。”
    然后我建议他说,或许我们想要在喜马拉雅山区办一个静心营,他马上说:“你可以来,非常欢迎你到我的僧院来,不论你需要什么帮助,我们都会给予。”
    然后那个帮我翻译的英国淑女说,她十月初或十一月要特别来孟买拜见奥修,我明确地告诉她,如果她十月来,我们将会有一个静心营,在那里她能够真正看到奥修以什么方式在教静心,以及我们如何做我们的修行,她说:“如果十月没去,至少我将一定会到孟买去见奥修。”
    有一些外国人在那里,他们对这个谈论印象深刻,他们立刻抄下我的地址,十月的时候,他们可能会到我们的静心营来。
    我问至尊说奥修是谁的化身(指奥修的前一世),但是他说:“不,那是一个秘密,除非某人是我们僧院之一的领导人,否则我们不泄露他是谁的化身。”他很清楚地告诉我一件事:“只要他(奥修)的工作一完成,他将会消失!完全消失,我们将不能够找到他。”他说:“唯有借着西藏的艺术,一个人才能够消失。”同样的事情曾经发生在老子,奥修也曾经告诉我们,没有人知道老子到哪里去,当他的时间来临,他就只是消失,而不是死亡,至尊没有指示它什么时侯会发生在奥修身上。
    我问至尊:他将会那样消失,那怎么可能,他说:“我们有一种震动的科学,奥修已经深通此道,他只要镇定一下他的震动,然后就可以消失。”
    你看到人只是因为他们的震动投入你的眼中,然后眼睛抓住那些震动,就形成一个影象,那就是这个艺术的秘密背后的道理。奥修也说,你想让人们感觉你在那里,所以你的震动就形成一个影象,喇嘛卡玛帕说奥修已经镇定了他的震动,他只是在等待他的工作完成,这个工作一完成,他将会消失,他已经在一个比较镇定的震动当中,目前他借着人工的方法把自己留在世界上,只是因为他必须完成他的工作。
    他继续说:“世界将会知道他,但是只有非常少数的人会知道他真正是什么,他将是这个时代唯一能够适当地引导、能够成为一个‘世界导师’的人,他的出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他指出,除非一个人达到成道,否则他将无法知道奥修是谁。
    即使现在人们对他有错误的判断,就好象他们对我们也有错误的判断一样,他们错误的判断来自误解我们静心修行的方式;来自看到我们被允许使用现代方便和奢侈的东西过活,只要我们喜欢就可以;来自一些诸如此类的事情,所以人们将会误断,至尊接着说:“奥修真的只对那些能够知道他的人有兴趣,他不想浪费时间,他不想要不对劲的人来,一有人来找他(奥修),他借着他氛围的颜色就可以知道他是谁,因为不同的颜色表示一个人达到不同灵性状态的程度,他马上能够知道那个人的灵性程度,唯有当他觉得某人有一些特别的东西,他才会允许他接近他,否则他不允许。
    听到所有这些事,一个人能够很容易想到,任何奥修所教的东西无他,只是完全西藏式的东西,他试着调整这些东西去适合我们的气氛和我们的环境,那可能就是奥修几乎在他的每一个演讲里都提到佛陀的原因,现在我可以了解为什么甚至他在讲《吉踏经》、讲老子或是讲任何演讲时,总是提到佛陀,他似乎跟佛陀很熟,所以我看到这个好象跟至尊所讲的每一件事都吻合。(然而其它来源的消息说奥修前几世曾经在所有宗教里的所有奥秘系统被训练过,所以他对所有路线都很熟悉,这个使他更有资格去帮助世界上的人,这种说法和至尊所说的也不冲突。)
    至尊也问我关于性的事情,因为我太太和小孩都跟我在一起,他问我,我们是否允许性生活,我说:“我们不必不自然或强迫地放弃任何东西,而应该去走每一步,当它自然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时候。”然后我问他:“你的门徒们如何?”他说:“有特别的僧院,配偶可以住在一起,我们觉得,如果他们深深相爱,那么性行为将一定能够有助于他们去互相帮助,那也有另一种科学,但是只为那些深深相爱的人,否则是不行的,否则它将会对他们有害。”问:你认为喇嘛到底有没有机会回到西藏?答:他们认为他们将能够回去,他们也有这样预测,对于什么时候会来临,他们都有将每一件事记下来,那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够保存他们所有的奥秘科学。在星灵体的旅行,他们每天都在访问西藏,他们认为在公元两千年之后,他们将能够真正回到那里。至尊告诉我,那个循环将会改变,这是他们的预测,但是我不知道它是否会成真。
问:你有没有将所有这些和奥修讨论,而他怎么说?
答:我有将所有这些事情都告诉奥修,并问他关于西藏人的事,以及他们是否能够在印度帮助我们,他说:“不,他们不可能帮助,因为他们对现代人来讲太严格了,他们灵性成长的方法所花的时间也太长,而我们时间短,在这个时代,人们需要很快的帮助,所以他们不可能帮助很多人。”
    所以照我看来,奥修是现今世界上唯一能够在灵性方面帮助很多追求者的人,这也是至尊所说的,他们本身不能够对世界有太多的帮助,“唯一能够的人就是奥修,而他将会被认为是一个‘世界导师’。”
    奥修告诉我:“你去那里很好。”但是我不知道是否我自己去了,或者以一种神秘的方式,他派我去而不让我知道。
    奥修没有直接说他在前世认识至尊,但是我可以从他的脸部和他的姿势看出他确曾认识,那就是为什么他特别说:“你去那里很好。”
    我必须说,我听到所有这些事情觉得非常兴奋,起初我并没有预期要见至尊,但是当我能够见到他而听到所有这些,那是很棒的,它的发生是那么地突然,我对这些事觉得无比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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