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鸭2108s2 mix:卡扎菲革命时曾宣称将一切权力归于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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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扎菲(摄于1971年)
“九月革命”
1969年9月1日早晨6点,是班加西广播电台早祷的时间。像往常一样,很多人打开收音机,听着里面报祷人吟唱的《古兰经》。突然,广播中断了,接着是一曲军乐打破了死一样的沉寂:
“伟大的利比亚人民啊,奉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真主之命,向你们宣布:为了履行你们自由的意志,为了实现你们可贵的意愿,为了真正响应你们再三发出的要求变革、渴望纯净、力促行动与先发制人、亟待革命和进攻的呼吁,你们的武装力量已经摧毁了反动、落后、衰败的政权……”
很多人都被收音机里传出的声音惊住了,包括正在苏尔特沙漠一座帐篷里的老夫妻阿布·迈尼亚尔·卡扎菲和艾莎,他们俩面面相觑,瞠目结舌:虽然在广播里讲话的人并没有宣布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但他们还是从断断续续却又非常熟悉的声音听出来,在广播电台里宣布推翻伊德里斯国王的人,正是他们的小儿子穆阿迈尔·卡扎菲。
实际上,直到一星期之后,外界才知道,这场政变的发动者正是只有27岁、默默无闻的信号兵中尉卡扎菲。其实卡扎菲走到政坛中央极具戏剧色彩,那个据说预谋了10年之久的军事政变,从头到尾混乱无序、阴差阳错。政变成功后,在一次电视谈话中,卡扎菲和自己的同伴们眉飞色舞地回忆起那天的诸多细节,听起来就像一场闹剧。
1969年8月31日深夜,卡扎菲与青年军官们按照计划,采取行动。卡扎菲命令他的重要助手奥马尔·米海什乘傍晚的飞机前往首都的黎波里组织军营的接管工作。当米海什到达班加西机场时,发现飞机已满员。幸亏一个机场官员是他的朋友,总算走了后门上了飞机。到了的黎波里机场,他拦了一辆出租车驶向军营,下车时居然糊里糊涂地把武器和子弹丢在了车上。
在班加西,按照计划,卡扎菲和两个上尉要在凌晨1点接管贝卡军营和电台。他们正要出发时,先是来了两个宪兵,让他们帮忙修摩托车,卡扎菲推托明天再去;好不容易把这两个宪兵打发走,另一个同谋者却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说他们已经暴露。卡扎菲还是决定,“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勇敢地对付这个局面”。他把子弹和轻机枪塞满吉普车,一马当先地率领军队去占领班加西电台。当他走到半程回眸一望,却惊讶地发现,在前往班加西的路上,竟然只有他一个光杆司令。原来,在前一个岔路口,他的随行车队朝着贝卡军营方向开去了。卡扎菲于是独自一人行驶在去班加西的路上,“沿途没有灯,什么都没有”。
更为可笑的是,负责占领的黎波里国家广播电台的军官开车绕城一周,竟然没有找到电台,只好慌慌张张地原路返回。负责接管的黎波里城外防空部队的贾卢德和霍尼,指挥着600名士兵,到行动时才发现只有1050发子弹可供使用,好在一路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就是这样一场仓促上阵、漏洞百出的军事政变居然获得了成功。政变发生时,留守国内的王储兼首相哈桑·里达王子则在王宫中喝得酩酊大醉。他听到枪声立即从宫中逃出,藏到游泳池里,次日被捕。这几乎是一场不流血的政变,革命军仅在突袭班加西的王室卫队时发生了小的冲突,1人被打死,15人受伤。
卡扎菲带人进入班加西广播电视大楼后,直接进到值班广播员室,要求广播员播送军乐曲。广播员惊恐不安,放了歌曲却不是进行曲。当卡扎菲要他为革命的第一篇声明录音时,广播员的语调显然惊慌失措。最终不得不由卡扎菲亲自读第一篇声明——实际上,这是卡扎菲仓促之中准备的,他在一张纸上潦草地写下几个要点,其余是广播时临时加上去的。
青年军官卡扎菲
1942年,卡扎菲出生在利比亚沙漠中部,苏尔特以南50英里的阿布哈迪。他的父母都是不识字的贝都因人。卡扎菲的家庭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部族家庭,他有3个姐姐,全家都靠出租骆驼维持生计。
1951年,利比亚获得独立时,卡扎菲还在苏尔特一所小学读书,他是家族中能读、写、受过正规教育的第一人。卡扎菲学习很用功,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就睡在清真寺的地板上,一周回家一次,来回都是徒步。那时的他一脸严肃、沉默寡言、虔诚笃信。因为是班里最大的学生,又是贝都因人,他常常被同学嘲笑。
14岁那年,卡扎菲到在利比亚中南部的一个小城塞卜哈读中学。塞卜哈可以说是卡扎菲革命生涯的起点。他在那里定期接触阿拉伯报纸与电台广播,特别是收听来自开罗的“阿拉伯之声”,里面传出的埃及领导人纳赛尔雄辩有力的讲话,深深地吸引了少年卡扎菲。
1952年,纳赛尔发动的革命,使埃及进入一个新时期。埃及的反帝国主义、支持阿拉伯民族主义的外交政策以及主张平等、社会主义的国内改革,受到中东地区民众的广泛欢迎,埃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支持和尊重。纳赛尔的《革命哲学》成了除《古兰经》之外,对卡扎菲影响最大的一本书。他认识到“武力”的神奇,“殷切盼望着向敌人开火”。
另一方面,此时的卡扎菲已从一个封闭地区来的乡巴佬,成长为英气十足、初具个人魅力的少年。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开始围绕在卡扎菲身边,其中很多人成为他信赖的亲密助手,这大概是塞卜哈生活给他带来的另一个转变。卡扎菲开始表现出强烈的政治参与愿望,曾经沉默寡言的男孩子,已成长为一位雄辩者。他经常站在公园的墙上对同伴慷慨陈词,以至于他的朋友有时要随身带着一把小凳子,以便能让他站在凳子上演讲。不久,卡扎菲便因组织政治游行而被学校开除。
卡扎菲后来到利比亚第三大城市米苏拉塔读书。这里,他的视野更加开阔。上世纪60年代,阿拉伯世界是一个各种政治组织躁动不安、竞相争取支持的舞台。卡扎菲在米苏拉塔读书期间,也正是他政治理论建构的关键时期。卡扎菲明显对政治人物感兴趣,他读了很多领袖人物比如林肯、凯末尔的传记,还看过孙中山的文集等。
意识到武装力量的重要,1963年,卡扎菲放弃了已经学习了两年的大学历史专业,加入保卫国王的精锐部队——昔兰尼加卫队,进入利比亚皇家军事学院学习。学院的英国教官洛上校,对这位持强烈反西方态度的青年军官印象不佳,评价说“他是我们最落后的学员”,“在班加西军事学院里,别人能做到的,他要花成倍的时间;98%的学员通过了考试,只有2%的学员没通过,他就是其中之一”。
奇怪的是,在卡扎菲从班加西军事学院毕业的第二年,1966年,他获得了去英国培训的机会。其间,他曾在波沃顿完成皇家空军中队信号教导员的课程——不过卡扎菲后来承认,他是靠欺骗手段获得了这个机会:他宣称自己是一名亲英人士,并声明英国军队是利比亚宝贵的财富。卡扎菲业余时间表现出来的兴趣主要是足球和阅读,其英国指导员给了他很高的评价:“一个幽默、有趣味的军官,总是乐观向上,工作起来很努力,并且勤勤恳恳尽职尽责。”
半年的培训学习结束后,卡扎菲回到利比亚担任通讯兵团中尉军官。实际上,早在1969年1月,卡扎菲便想有所行动,后来因种种原因,一再推迟;7月,利比亚国王伊德里斯一世去土耳其和希腊度假。8月,国王把利比亚上、下议院领袖召到希腊,宣布退位,王位交给侄子侯赛因王储,利比亚局势更趋混乱。
一个突发事件成了革命的导火索:1969年8月21日,一个澳大利亚宗教狂热分子在耶路撒冷旧城里,纵火焚烧了伊斯兰教三大圣地之一阿克萨清真寺,伊斯兰世界群情激愤。卡扎菲召集身边的青年军官,决定在9月1日采取行动。
有意思的是,卡扎菲曾到中国台湾政战学校的“远朋班”就读。“远朋班”全称为“远朋国建班”,是台湾“外交部”在1964年设立的。在美苏两大集团对峙的“冷战”格局下,作为当时美国“反共联盟”的重要棋子,台湾“远朋班”的任务,就是专门代训一些第三世界国家的初级军官,使他们回国后成为反共中坚。据台湾媒体最近报道,“远朋班”号称训练出三位“军事强人”,除了卡扎菲之外,还有巴拿马前总统诺列加和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
这或许解释了为何卡扎菲一直对台湾很“友善”。在1978年与台湾断交后,他仍允许台湾商务代表处以“中华民国”的名义继续动作,一直到1997年。2006年1月,时任中国外交部长李肇星去利比亚访问。可是此时,被视为卡扎菲接班人的次子赛义夫却去台湾见了陈水扁。据陪同李肇星前往利比亚采访的新华社记者刘顺介绍,当时李外长还向卡扎菲提出抗议。“卡扎菲的表态倒挺好,他说领导人的儿子也是普通公民,不代表官方——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儿子虽然没有头衔,却也不是‘普通公民’,但至少勉强说得过去吧。”可是4个月后,卡扎菲又邀请陈水扁访问利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