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石分子式:大诗人杜牧怎成“官场变色龙”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05:40:47
 大诗人杜牧怎成“官场变色龙”

 

 

      中国历史上最漫长的一次朋党之争,是中唐牛李党争。长达40年的牛李党争不仅把中唐拖入晚唐,而且还毁了大量人才,最后使得晚唐几无贤才可用。

 

    那么,牛李党争毁掉的最大一位人才是谁?

    我以为当属家喻户晓的杜牧。

 

    杜牧之所以今天还被大多数人知晓,是因为他的诗歌。然而当世的杜牧,却是一个政坛人物,他的理想也不在寄情山水,而在兼济天下。杜牧的祖父杜佑乃大唐名相,一生曾留下相当的政治业绩。但杜牧在50年短暂的生命里,不仅几无耀眼的政治作为,而且还一度迷失人格,退化为“官场变色龙”。

 

  就杜牧的才华而言,他本可以在政坛上有所作为。但为什么一事无成、沦为“官场变色龙”?

 

    这一切皆因他赶上了牛李党争时代,仅活了50岁的杜牧,被动搅和在长达40年之久的牛李党争之中,劳心费神的他渐次被废,成为党争逆淘汰游戏中的牺牲品。

 

    中国历史上的文人群中,能武的甚少,而杜牧就是凤毛麟角的能文能武者。他不仅写得一手好诗,而且还懂兵法。杜牧对兵法,既非文人纸上谈兵,也非一知半解。如果说缺乏实战经验的他是个军事家的话有些过,那么说他是个出色的“军事学家”则名至实归。

      然而,这个出色的“军事学家”长期困扰在牛李党争的夹缝中,难以作为。

      牛李党争其实是唐朝官僚集团内部土崩瓦解的象征,尽管牛僧孺李德裕都不是酒囊饭袋,有能力有功于国家,但搁在一起,就是一对无法调和的死掐蟋蟀。牛李两大派官僚窝里死斗,“你方唱罢我登场”,这种争斗与两派官僚的命运一样变幻无常。

    而本来为“无党派人士”杜牧,在这种形势下,不想出局就也只能首鼠两端了。孤傲的杜牧在某种程度上,也不得不成为骑墙派。尽管他未必不想做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但那毕竟是真空独立的幻想,而不是现实的哲学。别人结党营私而你却刚正不阿,你就成了“异己”,“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不投靠某个政治集团,就必然失去政治靠山,下场便可想而之了。

 

     在杜牧30岁左右的英年时期,曾经被牛党党首牛僧孺赏识,得监察御史,任上也颇得意,然而昙花一现,此消彼长,另一方面,他在同样是他上司的李李德裕那里就看不到好脸色了。

   在牛李之争中,杜牧曾一时倒向牛僧孺,但李德裕也提拔过杜,当过杜牧的伯乐。所以,杜牧迫于形势,忽左忽右,忽冷忽热。

    在跟着李党干的时候,杜牧对党首李德裕拥护之至。李德裕对藩镇用兵、对抗回纥吐蕃、清理江贼、贬斥佛教,杜牧上书表态,坚决拥护。他不仅给李德裕出谋划策,还一再说“某受恩最深”,并称赞李德裕“庙算深远”、“文德素昭,武功复著”、“上符神断,潜运庙谟”。李德裕还算赏识他的才干,并采纳了他的一些建议,打了一些胜仗。  

    而在跟着牛党干的时候,杜牧便倒戈李党,他一边给党首牛僧孺写墓志铭时几近夸张奉承之词,一边对提拔过自己的李德裕又大骂起来,可见,党争把这样一个大才子变成变成了情绪化动物。 

  

     与其说,政治现实把大诗人逼成变色龙,不如说,党争的毁人游戏把一个人才首先从人格上摧毁。

    以人格的代价来换取升迁的机会,这种选择对心高气傲的杜牧来说,无疑是无比痛苦的。

    但是,即便是他首鼠两端左右逢源,骨子里的孤傲还是被上司看穿了眼。他们都没有从心底把这个人才看定为自己的人。李赢,杜牧不得志,靠边站;牛赢,杜牧同样不得志,靠边站。相比那些彻底失魂、从精神上也成为变色龙的同僚,他所遭受的是逆淘汰。

 

    史载,当牛党得势后,“凡(李德裕)所薄者,必不次拔擢之”,而唯有杜牧“远弃,其道益艰”,被外调到更远的桐庐。由此可见,杜牧其实并不真正算哪一派,谁也不“待见”他。

     长达40年牛李党争,几乎贯穿了杜牧的一生,牛李党争结束了,杜牧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杜牧平生做的最大官是中书舍人,相当于朝廷的机要秘书,正五品官。但是,那已是他的垂暮之年了。诗人在那个“高位”只干了不到一年,就耗尽了生命最后一滴血,撒手人寰。

     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杰,在并不太平的世道,终生壮志未酬,升迁无望,报国无门,没有得到大展才华的一点机会,而渐次被废为一个官场的“变色龙”,毁在了窝里斗中,实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