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密凤凰艺术培训:浪漫心境写满沉静与激情(耕耘者)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4:52:46

浪漫心境写满沉静与激情(耕耘者)

■郁钧剑 

时间过得真快, 眨眨眼我就在文艺界“奋斗”40年了,也就是说以文艺为职业成长了40年。本来不想纪念庆贺这个日子的,觉得似乎早了些,等到从艺五六十年时再说吧。可是经不住“高人”的劝,因此纪念庆贺我从艺40年的活动就做一次吧。是第一次,也应当是最后一次。既然要搞活动,就想搞得像模像样些,于是除了策划做两场文艺晚会外,还准备办个书画展,从自己演唱过的数百首歌曲中,精选出一百首编成九张CD,两张DVD,还要再出本书画册,出本诗文集。

说到这本《郁钧剑诗文集》,倒真是感慨良多。我与文学结缘甚早,诗与文伴随我走过了艰难困苦,也记录下成功的欢乐,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厚重的印痕。时光流逝,也擦不去那深藏在心底的感动和记忆。不经意间回眸,才发现我那颗始终抱有浪漫幻想的心底,写满了沉静与激情,写满了对幸福的追寻和对青春岁月的追忆。

40年前的1971年8月,我初中毕业了。我们那届毕业生的分配,是要去广西种橡胶。临毕业时,我却阴错阳差地考取了桂林市文工团学员队,从此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等来到了学员队,说实在的才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个安定的学习环境。那时候对读书真是如饥似渴啊,但凡能见到的书籍,无论是自然科学、天文地理,还是文史哲类都相当的感兴趣,都会爱不释手。也是从那时开始,我由喜欢文学上升到了迷恋文学。

我是在年少时喜欢上五言、七言古诗的。虽然不懂得平仄对仗,但也胆大包天地在桂林写满了三四个笔记本。喜欢上格律长短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于北京始。那时候我刚到北京,形影孤单,格外思念父母故乡,觉得唯有填词才能弥补感情上的这部分欠缺。当时给我最大鼓励的是,我的文学好友李克威有一次将我刚填好的长短句,拿回去给其父亲、著作过小说《李双双》的大作家李准先生看,事后克威告诉我,说当其父看到“桂树香消,乌桕果落”的句子时,竟脱口问他:“作者多大了?有50多岁了吗?”今天,我这本诗文集里的第一部分,收录的就是这40年来自己相对满意的一百首格律诗词,当然,真正距离行家里手的要求应当说还有一定的距离。尤其是在平仄韵脚方面,还有很多毛病。这本集子里的第二部分,精选的就是我这些年来所写的“文”。不少篇章是没有发表过的,而发表过的那部分也大多作了修改。第二部分之后的新诗,都是我过去发表过的旧作,它见证了我的那段青春岁月。

我写新诗是从中学开始的。读中学的时候,只知道快乐,即使是不快乐着,也把这不快乐当成快乐。于是就常常写诗,把诗编织成花样的年华,天天都是花季。那时候我担任中学校刊的墙报主编,时常豪情万丈地写诗,恨不得一天写一首。参加工作了,体会到了不快乐,就有了在每天的黄昏,都站在漓江边的伏波山上去写诗的嗜好。那时候向往着远大的前程,可偏偏眼前又总是孤帆远影,山空鸟寂。于是这诗歌就充满着伤感。正如前文所说,满满的好几本,但如今读来,又觉得没有一首像模像样的。到了北京,1983年我考上了中国音乐学院就读音乐文学专业,班上有很多同学都是各地和京城各文艺团体的创作人员,他们大多都爱写诗,不少人还发表过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他们的熏陶,我也在一时间对写新诗上了瘾。那时候特别流行写“朦胧诗”,在课余时间大家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即兴吟诗。比如说看见窗外的夕阳,甲一句“太阳”,乙一句“像个冻柿子”,丙一句“被枯枝刺破”,丁一句“开始滴血”,一首诗就这样在嘻嘻哈哈中凑成了。可见写新诗并不难,难的是需要年轻时的奇思妙想,需要浪漫与激情。

后来,我在歌坛上东奔西忙,于快乐与不快乐中拼搏,写诗也就成了一种慰藉。受伤或疲惫的心灵,经过诗歌的抚摸,便会滋生出许多柔情。如今到了已经是泰然于快乐与不快乐之间的年纪了,写诗便没有了浪漫与激情,没有了灵感。当对生活、对生命的感悟,都可以不再入诗的时候,岁月也终将会被雪花掩埋,诗歌也就成了一种装饰。

其实生命的美丽并不在于谁会不会琴棋书画。大千世界,万物都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打扮着自己的一方景致。任何人会琴棋书画也好,不会琴棋书画也罢,他终将走完自己的一生。然而“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无常和“旦夕福祸”的脆弱,迫使我们尽可能地将这无常与脆弱的生命历程打扮得美丽一些,而琴棋书画又是生命美丽的最好展示。

为了纪念和庆贺我从艺40周年的光荣而又艰难的岁月,我把这些曾经分担过我的欢乐和忧伤的诗文汇集成册,愿它如香茶、似浓酒、若清风、甚月光……愿您读过我的诗文后,能结缘成知心的朋友。

《解放军报》2011年10月8日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