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压打气机工作原理:《此男彼女》作者:子莹雪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18:41:47
《此男彼女》
作者:子莹雪湘[正文∶序离婚]趴在柔软的大床上,任依叹气的次数可直逼她的年龄指数,百无聊赖的眨着眼睛,似乎连这生命的本能也能成为很有趣的事。这样趴在床上发呆是她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呢?或许是在那个清晨的凝视,又或许是……哎呀,总之这个习惯是已经融入她的生活了,改不掉,戒不掉,就像白开水一样,不深刻却又离不开。其实,习惯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制造习惯的往事。任依烦躁的抓抓头发,猛地坐起身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光脚踩在质地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像是踩在云端里,但她似乎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走到落地窗前,静静的望着窗外。夜已经很深了,但天空被各式各样的霓虹灯照的没有一丝夜的神秘,连那皎洁的月亮也变得暗淡许多。铺着花岗岩的小路映射着微弱的光晕通向远处,路的两旁种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据说是从荷兰空运回来的,身价可过千万。路的尽头有一片人工湖,呈不规则的心型,湖中央有一个莲花雕,是纯白玉打造的,在阳光下看晶莹剔透的,倒像是一块水晶。不过在这夜里,它看起来和石头没什么区别。从这个窗子只能看到这么多,再远的,便是黑蒙蒙的一片。这里是典型的富人区,住在这里的人身价至少数十亿,他们来来往往,穿名牌,开名车,连带回来的人都是名人,可谓是配套齐全。有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想住进这里,可她呢,却是拼了命的想出去,若是让那些人知道她的想法,怕是做梦都想掐死她吧。想到这,任依不禁笑出声,转过身环视这个房间,心里更是感觉罪孽深重,恐怕这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够一般家庭生活几个月了吧,譬如她脚下踩的这个羊毛地毯。感觉累了,她便又扑到了床上,身子深深陷入丝绒被中,像是陷入了一个温暖又美好的梦,再也不愿醒过来。渐渐地,任依的意识有些模糊,即将进入梦乡。“吱-----”尖锐的刹车声像是一把利刃划破夜的寂静。任依皱了皱眉,坐起身揉揉眼睛,慢慢清醒过来。听着外面车子驶动的声音,她的嘴角微微一扬,是保时捷CaymanSMT!现在的她已经修炼到“只闻其声,便知其车”的境界了。看来住在富人区也是有好处的。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是他回来了,今天,就能做个了断吧。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任依还是有些紧张。门把好看的转了一个角,门开了,进来的男子看到任依微怔了一下,随手将手里的外套扔在地上,显得随意却不懒散。“你怎么还没睡。”虽是疑问句却没有任何起伏,男子低沉的声音里是满满的冷漠。任依捂住鼻子,含糊不清的问:“你又喝酒了。”男子轻哼了一声,似是回答,他走到床边,脱下身上的衬衫,刚想躺下,却被任依拉住。“喂,我放了你,你也放了我,我们离婚吧。”她拉住他的手臂,有一丝灼热。男子并没有说话,沉默许久,似乎没听到。“你听到没有,离婚离婚!”男子依旧没说话,屋子里静得可怕。终于,任依大声吼道:“我说离婚,你听到没有,离婚离婚离婚,你说句话啊,我嫁给你是我这辈子犯过最低级的错误,既然我不开心,你也不开心,我们不如分开,干吗非要这样互相折磨,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说,”男子看着她,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我今天很累,你不要吵,让我睡一觉。”说着便倒在床上,精瘦的上身没有一丝赘肉,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蜜色。“我说我想离婚!”任依又一次重复道。男子侧过身,很久才传来一句话:“只要你不怕老爷子用枪指着你的脑袋,随便你,还有,把灯关上。”任依气愤的瞪着他,想将他拽起来狠狠地踹他几脚,再扔下床,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但是……事实是残忍的,她还是很没骨气的关了灯,靠着床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月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洒下一片淡淡的清辉,清辉里有滴落的水珠,还有一个不知是什么颜色的唇印,印在那蜜色的颈处……[正文∶第一章握不住的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任依简直要疯了,他刚刚说什么来着?“明天早上九点坐飞机去维也纳。”对面的男子闲散的端起咖啡,薄唇懒懒的勾起。对了,他说他要去维也纳,明天。任依无措的看着他,是不是这么多年,自己从来就没看懂过这个人。认识江辰熏应该是在四岁的时候,两家人的关系很好,任依就经常随妈妈去江家拜访。那时江少爷正坐在窗前弹钢琴,小时候的他已经长出一副十足的美人像。窗外的雾气似乎还没有散去,淡淡的笼罩在他的周身,就像是画一般的美好。以后呢,陪在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十年。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褪去青涩,越来越成熟,稚气的脸庞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开,变得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整整二十年的光阴,换来的竟然只是一张飞机票。“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或许永远不会回来。”江辰熏挑了挑狭长的桃花眼,说不出的魅惑。“那我等你回来!”江少爷揉了揉额角,半倚在沙发上,轻笑:“亲爱的,如果你愿意用你的青春来换取等待,我不表示反对。”任依真想抓住他的衣领问问这个男人,他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豆腐渣,然后“啪啪”给他两巴掌,送他一句:“去你奶奶的!”再潇洒离开。可她不敢,她没忘记,这小子黑带四段,还有一个当市长的爹。她只能沉默的垂下头,心里五味杂陈。“不祝我一路平安?”笑容渐深,可惜坐在对面的小鸵鸟没看到,要不然她一定会捂着脸痛心疾首地说:“妖孽啊妖孽。”“真的要走吗?你对这里难道一点留恋都没有吗?”任依伸出手指顺着杯沿无意识的画着圈:“你想进修音乐,在国内也可以呀。维也纳离这里这么远,你自己一个人不会寂寞吗?”“你舍不得我吗?”不是舍不得,是非常非常舍不得。再喜欢,再留恋,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温存还是会离开。她只能笑:“辰熏,一路平安。”江辰熏看了她半晌,才露出一抹笑,清雅绝伦,眸色却变得越发深沉:“谢谢。哦,忘了告诉你,我准备在那边成家。”从咖啡厅出来以后,任依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给自己的损友苏宁打电话:“喂,苏苏,是我啦……”“怎么样怎么样,表白成功没有?”苏宁那边的声音很吵闹,但并不影响她高昂的兴致。“呜呜呜,他说他要去维也纳啊……”“我就知道!你跟了他二十年都没感化他那颗游荡的心,江辰熏那样的极品男人怎么会被你这么轻易搞定。幸好你没表白,不然应会被拒绝的很惨的。”“苏苏,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呜呜呜……”“安啦安啦,你等会回寝室的时候我好好安慰你啊!”任依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那头已经被切断。“喂喂,苏宁电器你个死女人!”自从江辰熏考到北京进修音乐,任依也随他考到这所城市来,上了一个普通的本科。刚开学的时候,江辰熏送她去学校,在帮她把行李搬到四楼的寝室后,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寝室里的两个女孩立刻就唧唧喳喳的围上她。“你好,我叫刘秋,你可以叫我球球。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吗,真是极品啊!”球球长得很可爱,直直的刘海长长的马尾,说话的时候带着杭州人特有的软软的口音。“还有我还有我,我是尹南,他们都喊我南瓜!”任依被她们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着说:“我是任依,叫我依依就好啦。刚才那个不是我男朋友啦,好朋友而已。”“真的只是好朋友吗?不像哦。”球球捂着嘴偷笑。“他们两个的关系很简单,你喜欢他,他一直不表态对不对?”突兀传来的女声,吓了屋里的三个女孩一跳。厕所的门被打开,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孩走出来,碎碎的头发泛着金色,很随意的穿着白色的短衫和牛仔裤,耳朵上带着大大的耳麦。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大家好,出次见面,我叫苏宁。”苏宁,那个说话一针见血的女人,该死的性格让人又爱又恨。任依跺跺脚,北京六月初已经热的让人受不了,她跳上一辆公交车,匆忙赶回学校。汽车行驶到半路的时候收到南瓜的短信,让任依感觉自己的小宇宙再次熊熊燃烧。短信是这样说的:“依依,我和球球都听苏宁说了,没关系,不就是一个男人嘛。相信我,MONEY会有的,房子会有的,男人也会有的!一个江辰熏离开了会有千千万万个男人顶替他!上吧,姐们!”苏宁电器,打不死你!回到寝室的时候只有苏宁一个人在寝室,任依怒气冲冲的放下包就要冲过去扁她,却被苏宁轻轻一带撂倒在床上。“就你这么点力气,哪天被人强暴了我都不怀疑。”苏宁取下耳麦,坐在她旁边。“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就这么点交情,好好,咱们绝交!”苏宁撇撇嘴,“随便你。”任依气的把脸埋在枕头里,“哼哼”两声。“依依,我早就跟你说过,那样的男人不适合你。他太完美,简直不像是个人。那样的人,注定是要飞得更高的,而你,抓不住。”“那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任依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苏宁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真的。江辰熏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的可怕。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座繁复庞大的迷宫,出口在哪,谁也不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苏苏,说实话,我现在的真的很伤心的,心里空空的,像少了什么似的。”苏宁把她从枕头里扒出来,语重心长地说:“依依,我们马上就要毕业了,你想过你将来要干什么吗?清醒一下吧。”“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在这里开一家书店。”任依说得一板一眼。“拜托小姐,你拿什么开书店?就算你开了书店,谁会放着西单、王府井那里的大书店不去来你这里买书啊。”任依拖住小巧的下巴,轻声说:“苏苏,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远大的理想,我只想一生平安的过完这一辈子就好了,能有一间自己小小的店面我就很知足了。”苏宁简直要无语了,只好恨铁不成钢地说:“随便你随便你。”任依扑过去抱住她:“苏苏你最好了。”苏宁看着她清丽的笑靥,也不禁随她一起笑成一团。江辰熏,错过这么美好的女孩子,你迟早会后悔的。[正文∶第二章轨迹]清晨的阳光还有些清冷,斜斜的打入窗内,带着一抹特有的清新。桌上的一盆含羞草正一张一合的显示着它的娇羞。“我说依依,那盆含羞草跟你没仇吧,至于把它摧残成那个样子吗?”苏宁带着耳麦,有节奏的晃动着身体。任依不高兴的瞥她一眼,“我这叫摧残它吗,我这是在锻炼它,好让它能勇敢的面对暴风雨,懂个屁啊。”说着,又用手触了一下,那含羞草赶紧羞涩的合起叶子,耷拉着头。“嘁,有病。”苏宁撇撇嘴。“你这算不算你对我的鄙视?”“没有,我已经准备无视你了。”任依双手捧心,痛心疾首的哀呼:“唉,遇人不淑啊,我怎么就碰到你这个苏宁电器了,冷冰冰的,一点良心都没有,还是我的南瓜好啊!”苏宁摘下耳麦,坐在窗边,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南瓜和男朋友约会去了。”“嗯?那我的球球也很好啊!”“球球去旁边的那所大学联谊去了。”“啊?”任依的脸微微泛红,愣了一会,她便向苏宁扑过去,却被苏宁轻松的闪开。“呜呜,苏苏,经过对比还是你对我好,在这个令人忧愁的早晨只有你陪着我,我太感动了。”苏宁浑身抖了一下,一脸无奈,“你给我打住,我不是特意陪你,只是还没来得及走而已,我现在就要走了,没空陪你了,好自为之吧。”“喂!你个苏宁电器,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交情就这么点是吧,好好,绝交!”已走到门口的苏宁转过身,耸耸肩,“随便。”任依气愤的趴在桌子上,不再理她。“依依。”“干嘛?”“再过两个小时江辰薰就要去维也纳了,你去送送他吧。”“不去,那个妖孽让我伤心,走就走吧。”“不要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到那时,恨的便是自己。话已至此,自己掂量。”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微风吹起窗帘的一角,也吹乱了任依的发丝。首都机场。来来往往的人演示着都市的快节奏,每个人脸上都不经意间流露出疲惫的神色。江辰薰低头看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起飞了,他那双绝世的桃花眼四处洒了几下,嘴边始终带着一抹笑容,夺人眼球。“爸。”他扭向旁边的中年男人,“别等了,她不会来了,我要进去了。”江世南疑惑的摇摇头,“依依这丫头没有理由不来送你啊,她从小最缠你了,她是不是记错时间了。”江辰薰嘴边的笑容渐深,眼睛似是无意间瞥向一处,“也许吧,她从小就是个糊涂蛋。”“唉,本来说你们在一个地方上大学,你能照顾她,现在你要去维也纳了,这里就剩她一个人了。”“她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能照顾自己的,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进去了,照顾好妈妈。”“嗯,我知道,到了那边来通电话,给你妈报个平安。”点点头,江辰薰拉着行李箱往里走,绝美的外貌加上迷人的气质令人们纷纷侧目。“等……等一下!!”突兀的女高音回荡在机场的上方,着实令人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依依,你怎么才来,辰薰差点就走了。”江爸回过神来。“哦,呵呵,我起晚了,哦,不是,路上堵车。”任依尴尬的笑笑。“没事没事,来了就好,快去跟辰薰道别吧。”任依点点头,走到江辰薰面前,看着他轻扬的嘴角,心里有些发堵。“你要走了。”江辰薰只是笑。任依懊恼的敲敲头,这不是废话吗!“呃……一路顺风,那个……”“喂,你可不要在后面加上一句半路牺牲哦。”江辰薰冲她眨眨眼睛。任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真是个妖孽,他不知道他随便一个表情就会倾国又倾城啊,真是的,只是……这张妖孽脸以后很难再见到了吧,这份自己珍惜的温存终将要离去了吧……“你在那边会过得很好吧。”任依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打下一圈阴影。江辰薰挑了挑眼睛,“当然。”“嗯。”“好了,小丫头,我要走了,临走前送你一个拥抱吧。”任依还没回过神,便被一抹淡淡的清香笼罩,她贪婪的吸取这令人心痛的气味,这是最后一次吧。“最后问你个问题。”耳边是江辰薰好听的声音。“嗯。”“你在那根柱子后面站了多久。”任依睁大眼睛,有些无措,没等她开口,江辰薰便已放开她,拉着行李走远了。耳边消散不去的是他轻柔的笑声,象法国红酒甘冽醇厚。原来他都看见了,哎呀呀,那个死妖孽,都走了还摆我一道,都走了还不给我留点尊严,真是,真是,唉……“依依啊。”江世南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江叔叔。”任依扭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已是中年却风度翩翩的人,江辰薰能长成那般绝色,多半是基因的功劳。“现在辰薰出国了,北京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啊。”任依笑笑,“嗯,我会的,江叔叔,您也要保重身体啊,等我毕业回去了,就去看您,还有丽姨。”“好,好,你丽姨啊,早就想你了。”“呵呵,我也是。”和江爸寒暄了一会,任依无精打采的走出机场,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陌生的脸庞,忽然感觉很孤独,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只剩下她一个。这种无助令她不自觉的红了眼眶。她想哭,却拼命忍着,还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哭,你是即使生活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悲伤里也会因百分之一的快乐而大笑的任依啊!”暗示的力量是伟大的,果然,她的心情好了许多,“唉,看来悲伤还是不适合我。”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苏宁电器!“喂,苏苏。”“依依,还没死吧。”电话的那头有些嘈杂,但苏宁冷静清爽的声音依然很清晰。“当然,我这百年小强生命力不可忽视。”“确定没事?”“没事,你还不知道我啊,能笑着绝不哭着,这是我的座右铭。”“嗯,确实,那我挂了啊。”“哎,等一下。”任依连忙呼道。“怎么啦!”“呃……那个……其实我有一点点的难过啦,只有一点点。”对方沉默了一会,才轻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单细胞生物才没这么洒脱,想找人聊天吗,那就向后转吧。”任依有些纳闷,但身体还是不听话的转过来,之后,她便愣了。“苏……苏苏,你怎么在这!”苏宁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担心某个神经大条的人会卧轨自杀。”“你个苏宁电器,都不会温柔点吗,真是的。”说完,任依笑了。苏宁走过去敲了敲她的头,凶狠狠地说:“天生就不是温柔料,好了,今天我舍命陪君子,说吧,你想去哪?”任依歪头想了想,道:“我想去喝酒,要一醉方休的那种。”苏宁想也不想的便回绝了。“为什么,你刚才还说舍命陪君子的。”“你傻啊,明天就是毕业聚会了,到那时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反正交了钱的,不喝白不喝,今天喝就是浪费,懂个屁啊!”任依怔了一下,便大笑起来,“不愧是女版葛朗台,在下受益匪浅,惭愧惭愧啊!”苏宁举起拳头,威胁道:“看我不打死你。”任依连忙告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苏大侠饶命,不知小的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请苏大侠吃饭?”苏宁斜着眼,高傲的很,“就勉强给你个机会吧。”“好嘞,小的前面带路。”[正文∶第三章该死的极品男]毕业在即,大家决定去酒吧狂欢。任依局促不安的拉着身上的短裙,哭丧着脸喃喃:“你们让我穿这件衣服,我爸一定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任依你够了哦,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不定这是最后的散伙饭了。”苏宁低头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警告。“好啦依依,好不容易来一次,喏,这个酒不错,尝一尝。”学生会长大人发话,任依也只好不情愿的接过他手中泛着红色的酒杯。就着酒杯轻抿一口,淡淡的草药味和焦糖香在唇齿间萦绕,味道竟是出奇的好。酒吧里音响震天,各种各样的人混杂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在人们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任依觉得无聊,和苏宁一起坐在沙发上发呆。“你怎么不去玩?”光线有些暗,苏宁的脸显得很模糊。“不想去,你不也没去?”苏宁干笑两声,“那是因为只有咱们两个没有男朋友。”任依没有男朋友,这是中文系里众人皆知的事情,因为江公子的存在,谁也没兴趣去采这朵“有主”的鲜花。而苏宁,这家伙因为说话太犀利,男生们一般都对她敬而远之。其实苏宁大二的时候盛开过一朵桃花,可那个男生最后被她打击到没坚持两天就消失了。撇撇嘴,任依没有没有接话。该死的江辰熏,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孤孤单单这么多年。到最后快毕业了,身边却空无一人。球球和南瓜在舞池里扭动着身躯,额上的汗水在五彩的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那一瞬间,她们身上似乎有光华在闪动,青春在人群中肆意张扬。幸亏她们的男朋友没来。任依心想,又是一杯酒下肚。身边的同学又递给她一杯淡金色的酒,任依接过来尝了一口,虽然有些苦,却带点淡淡的柠檬味,口味很清爽,又忍不住多喝了几口。苏宁拦她:“别喝了,你平时又不长喝,很容易醉。”这个时候任依已经有些醉了,她晃了晃脑袋,柔软的长发微乱,“没事,我心情不好,就让我多喝点吧。”苏宁也知道她因为江辰熏的离开心里难受,也没多劝她。任依晃了晃酒杯,闭着眼睛又灌了一大口。“唔,苏苏,我想上厕所,你陪我去呀。”任依扶着桌沿站了起来,步子有些晃,苏宁赶紧扶住她。经过舞池的时候,任依被人撞了一下,苏宁一下子没扶住,就跌跌撞撞的向前扑去,狠狠地跌进一个人怀里。尽管已经喝了不少酒,但这个人身上的酒味还是浓烈的呛人,任依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苏宁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扶了起来,连忙向那人道歉:“对不起先生,她不是故意的。”“没事。”很低沉的男声,带着些许哑意。任依睁开眼,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高瘦背影渐渐融在人群中。“走吧走吧,快去厕所。”苏宁说着,半拖半拽把她推进厕所里。坐在马桶上,头还是很晕。这酒很好喝,后劲却很大,没喝几杯酒已经醉成这样了。任依觉得有些烦闷,想出门透透气,她冲着门口喊了声:“苏苏,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想出去透透气。”“你自己OK吗?”“放心好了,只是透透气,一会我就回去。”苏宁应了声,又嘱咐了她几句,才放心离开。任依叹了口气,头却晕得更厉害了。她站起身,还不忘冲了厕所,这才推门出去。门外有一面很大的镜子,任依站在镜子前呆呆的看了很久,才弯腰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水凉凉的,消去脸上的热度,可头还是很晕。有人进来,任依扭过头,是个打扮得很时尚很性感的女人,饱满的唇上涂着蜜色的唇膏,黑色蕾丝的吊带衫掩不住胸前呼之欲出的美好,她歪歪头,冲任依笑了笑,从短裤中抽出一支烟点上。“小姑娘,第一次来这里吗?”她吐了个烟圈,声线妩媚诱人。那边犹豫了半天,尴尬的点点头。“女大学生吧,真好。我像你这么大时候,早就学会如很在床上讨男人欢心了。”任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勉强的笑笑。“别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很羡慕你。”那女人眨眨眼,蓝色的眼影一闪一闪,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羡慕?”任依跟着重复了一句。“对啊,你多么的美好啊,干净纯洁的像水一般,可你看看我,只能在酒吧里堕落,年复一年的出卖自己的青春和身体。那些男人说爱我,可下了床之后却连我的脸都记不住。多讽刺。”这个拥有精致妆容的女人,其实是个很可悲的人。任依抓抓头发,“你也会幸福的,只要你愿意。”说着,扭开门出去了。门外依旧很嘈杂,任依转身从后门出去了。初夏的夜里有些凉,小短裙根本挡不住凉风。虽然有些冷,脑袋也终于不那么晕了。路上很安静,只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特有的冷感。任依往旁边挪了两步,站在车前看了好久,才慢慢蹲下身去,不可置信的自语:“我的天,我没看错吧,好拉风的兰博基尼……”这款兰博基尼Murcielago,据说报价四百多万,谁这么烧包把车子停在这里。应付了饭局,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偏偏检察院的那帮家伙非要拉着自己来这里,本来就有些醉了,来了酒吧又被灌了好些酒,安泽司只觉得脚像踩在棉花上一般虚软。车子停在路边,刚走出门就看见有人为着自己的车子跳上跳下。安泽司记忆力还不错,这个蹲在车前喃喃自语的女孩子,刚才还因为喝醉酒摔倒在自己怀里,怎么一眨眼又跑到这里来了?任依感觉身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她猛地一回头,看见后面不远处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非常英气出众的脸,修长有力的身形。这个男人,气场极其强大,凌厉到让人无法忽略。苏宁曾说过,拥有狩猎者气息的男人,是天生的领导者。该死的极品男!她讨厌一切极品男!任依一阵胸闷,胃里开始翻滚的厉害,左冲右撞找不到出口,最后没有控制住,“哇”的一声吐在了那辆超拉风的车上。[正文∶第四章纠结的开始]现在是什么情况,安泽司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情景。一个女人正蹲在他的车前,吐得昏天暗地,最重要的是,全都吐在了他的车上。一阵冷风吹过,安泽司清醒了不少,他握了握拳头,脸上的表情似乎要融入这茫茫黑夜中。任依觉得自己把生命的二分之一都吐出来了,那种感觉称得上是翻江倒海。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眼睛半眯着看不清东西,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吐得还愉快吗?”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点肃杀的感觉,令人不禁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任依僵硬的抬起头,眯了眯眼,总感觉眼前的人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你……你是在问我吗?”任依此时说话有些大舌头。“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任依歪头想想,又瞟了瞟四周,傻笑起来,“对哦,真的没有人了,呵呵。”看着任依这幅样子,安泽思心里升起一股厌烦的感觉,这样的女人真是让人倒胃口,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喂,你起来。”安泽司用脚踢了踢她。“为……为什么,嗝……”任依打个酒嗝,“这里又不是你们家的。”安泽司不耐烦的皱皱眉头,声音更是冷了几分,“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任依也皱皱眉头,瞪了他一眼,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戳着他的肩膀,撅着嘴道“说话这么没礼貌,你以为……嗝……你以为你是谁啊!”安泽司打掉她的手,哼了一声,“懒得理你。”说完就去拉车门。任依想也没想的就拉住他的胳膊,指着他的脸道:“你不能走,你……诶,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怎么这么面熟呢?”“放手!”“不放,”任依摇摇头,“除非让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你,在哪呢?”安泽司看着眼前这个发酒疯的女人,低声骂了一句:“shit!”“哦,我想起来了。”任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我们学校后面那家夜总会的男公关,对不对,我说怎么那么帅呢,呵呵。”“你说我是男公关?”“不是吗?可我觉得你很面熟啊,难道记错了,不行,你让我好好看看你,我一定能想起来的。”说着,任依踮起脚尖,把脸凑了上去,努力的睁大眼睛。安泽司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了一下,此时他们脸对着脸,中间仅有几毫米的距离,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细腻光滑的皮肤,由于酒的缘故,她的眼神有些朦胧,让人看不真实,却有股悲伤的感觉。不知怎地,安泽司感觉胸口有些胀,似乎天气的关系,全身都有些燥热。“江辰薰。”轻不可闻的声音带点恍惚,像是这仲夏之夜里的点点星辰。“你是江辰薰对不对?”声音依然很轻,任依有些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人。“你认错人了。”“放屁!”任依抓住他的衣服来回摇晃,“你这个害我伤心的混蛋,你个妖孽,你化成灰我也认识你,混蛋,王八蛋,臭皮蛋……”安泽司被她晃得有些头晕,本来就不是很清醒的脑袋更加昏沉了。“放手,你个疯女人。”任依使劲摇摇头,像个失控的波浪鼓,“不要,你个没良心的,你知道我喜欢你,舍不得你走,你却还那样问我,临走了还摆我一道,我就那么没自尊吗,[奇+书+网]耍弄我就这么好玩吗,你个妖孽,呜呜……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话到最后,任依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这倒令安泽司有些失措。“喂,哭什么哭,我最烦女人哭了,真是麻烦!”“呜呜……我就是想哭,我难受。”“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我不回家,不回家,不回家!!”“你确定?”“确定以及肯定。”“真是麻烦!”安泽司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喂,派人来接我,多带一个司机,把我的车开走送去清洗。”任依慢慢不哭了,开始蹲在地上画圈圈,像个可怜的小狗。安泽司第一次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车停在一幢别墅前,安泽司拽着任依下了车,脚步不稳的走进大门。而车里,司机正在通电话。“喂,首长,少爷带着一个女孩回家了,似乎要一起过夜。”“……嗯,知道了。”电话挂断,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任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到一张超级豪华的大床,上面铺着黑色的床单,有种孤傲冷酷的感觉。她张开手臂向大床扑去,在上面滚了几下,嘴里还嚷嚷着。“啊,真舒服,比宿舍里的小床豪华太多了,啧啧,太帅了。”安泽司皱紧眉头,走到床边拉着任依就往外拖,可任依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床上,紧紧的抓住床单,说什么也不放手。“我就要在这个床上睡觉,死也要在这个床上。”“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此时任依已有些神志不清,他似乎没听到,只是一味地说:“我不管,我就要在这睡,就要在这睡,不管,不管……”安泽司轻哼一声,坐在床边,低头在任依耳边说道:“在我的床上睡觉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声音在这黑夜里有种说不出的魅惑,低沉的男中音像是跳跃在琴弦上,令任依不自觉的沉迷其中。“什么代价?”安泽司此时感觉有些口干,他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斜着眼睛,他能看到她微眯的双眸,长长的睫毛打下一圈阴影,小巧挺立的鼻尖微微沁着薄汗,还有鼻子下面小小的嘴唇,在灯光下泛着粉色,像是诱人的果冻。不自觉的,安泽司轻舔着她的耳垂,轻声道:“就是你。”任依感觉全身麻麻的,像是有一股电流游走在自己身上,令她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舒服吗?”“嗯。”“那么下面,就是happytime。”“嗯……”一切就这样合乎情理却又不切实际的发生了,这不是结局,这只是纠结的开始……[正文∶第五章所谓一夜情之后]任依是在一阵衣物的摩擦声中转醒的。头很晕,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着混沌的状态。昨天……她记得她喝醉了,吐到了别人的跑车,可是关键是,之后呢?之后呢?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不是睡在宿舍的小床上,而是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陌生男人的床上。任依惊慌失措之下连忙裹着被子坐起来,视线由模糊变为清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睡衣,露出大半结实的胸膛。独自点了一根烟,烟熏缭绕中深邃的五官更显得精致,那双冷漠的眸子盯得任依头皮直发麻,身上即使裹着厚厚的棉被依旧可以感觉得出阵阵寒意。致命的尴尬。任依把头埋进被子里,心里懊恼的要死。这次可是真的酒后乱性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初次献给一个陌生的男人了,她辛辛苦苦保存了二十五年的童贞啊。正在任依自怨自艾的时候,突兀的门铃声响起。吓得她连忙翻进被子里,浑身颤抖。安泽司随手掐灭烟,踱着步子去开门。任依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是光溜溜如初生的婴儿,赶紧拉开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衣服,双腿却软如面条,“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黑色的床单上依稀可见几点深色的遗迹,任依觉得它的存在是那么的嘲讽。“该死的。”她只好一点点挪动,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打开门后,安泽司的开始脸阴沉不定,他皱了皱眉,问道:“爸,你怎么来了?”门外站着一位六十岁上下的老人,手中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两鬓斑白,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华。他“哼”了一声,随手用拐杖拨开挡在门口的儿子,直接就往里屋奔去。任依此时已经穿好衣服,正准备溜走的时候忽然走进来一位老人,虽然步履有些凌乱可依旧精神盎然。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立在门边。老人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忽然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亲切的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孩子,你叫任依是吗?”“啊?!您……您怎么知道?”“好好好。”老人连说了三个好,弄得任依有些不知所措,谁知老人竟转头冲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的男人喊道:“我很喜欢依依,你小子自己看着办吧。”任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老人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这才转身离开,还顺手关上了门。这……真是来去匆匆啊。“你叫任依?”安泽司双手环胸,斜倚在门边。“……嗯。”“在哪里上学?”“……B大。请问,有什么事吗?”任依觉得他的眼神好可怕。“我等会儿送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搬过来。”任依彻底六神无主了,她急忙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安泽司回头冷笑,“我爸已经调查过你,对你也很满意,过不了五分钟各种报纸网站都会登出我即将结婚的消息,相信现在你的父母也已经知道了。我可不想让外人说我和未婚妻子闹分居。”懒得再跟她废话,扯了扯睡衣带准备去浴室洗澡。果然,在安泽司进去浴室后不久,手机就响起了夺命连环Call,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对自己已经不闻不问三个月之久的老妈。“喂,妈,有什么……”“任依你个死丫头,怎么忽然就要结婚了,也不提前跟家里人说一声,害的你爸和我在这边手忙脚乱!”“妈,其实我……”“我不管你们两个人怎么商量,在那边登记结婚之后一定得回来补办婚礼!你听见没有!”“我,我知道了啦,妈其实……”正想说些什么,电话那边已经是一片忙音。怎么会这样,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吗?谁要结婚,一定不是她,她根本不跟不爱他,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怎么忽然说要结婚?她从没想过要他负责,只想然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她甚至可以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却没想过要结婚。手机又是一阵催促,原来是苏宁。“依依你怎么搞的,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还有你昨天去哪了,打电话怎么不接?”苏宁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苏苏,怎么你也知道了?”任依哽咽着问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网上报道已经满天飞了,‘U。K。公司现任CEO安泽司将于本月月底举行婚礼,据悉新娘是B大的在校就读生……这场灰姑娘与王子的盛宴,我们将持续进行追踪报道……’这上面有你刚入学时的的照片!”“不是这样的,苏苏,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先别急,赶快回来,我们慢慢商量。”一阵窸窣声响起,原来安泽司已经换好衣服正站在门边,铁灰色的西装像是被细心裁剪过一般包裹出他修长有力的身形,衬得他那张贵族公子般的面孔愈发冷漠。任依急忙挂断电话,跟在他身后走出门。安泽司去取车,任依则站在别墅门口等他,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一辆辆名贵跑车和一个个身着华丽的贵妇人,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做了一场奢华的梦。“上车。”安泽司今天换了一辆黑色的奔驰,流线型的线条显得异常尊贵。拉开车门坐上去,依稀可以听见她的一声叹息。车子行驶的很快,两个人一路沉默。任依混乱的大脑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她真的想不明白安爸爸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把她的一切都调查的那么清楚?发现这并不是回学校的路,任依转头看他:“安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安泽司不理她,薄唇紧抿,随手打着方向盘,车子在一家channel专卖店前停下。然后径自打开门走了出去,把她拉进店里。导购员小姐带着礼貌的笑容迎上来:“您好,安董,请问需要什么?”“给她选一身衣服。”安泽司说着把任依推向前。“等一下,为什么买衣服,我这身很好。”“小姐,您这身衣服已经皱的很厉害了。请您随我来吧。”导购小姐拿着一件紫色的连衣裙,站在她身边笑得温柔又暧昧。低头看一下身上的衣服,经过昨天夜里的洗礼,皱巴巴的惨不忍睹。任依只好不情愿的走进更衣室。更衣镜里的自己,脖子上红紫色的痕迹显得异常清晰,刚才真是丢人丢大了。任依赶紧把头发放下来,这才放心的穿上衣服。衣服很合身,甚至于有些宽松,穿在身上很舒服。任依出来的时候很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红色。“你很漂亮,小姐。”导购小姐由衷的赞美。紫色的连衣裙松软的贴在身上,显现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应和着这张如三月桃花般的脸,|奇*.*书^网|一颦一笑间都吸引着人的眼球。但是安泽司连看都不看,付完帐之后直接推门走了出去。任依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接过包好的旧衣服之后随之离开。[正文∶第六章酒后乱性的代价]车停在离学校很远的路边,这是任依坚决要求的。“把车停在这就好了,别离学校太近。”她可不想被所有的人当成外太空生物一样看待。安泽司随手将车靠在路边,没有说话。任依吐吐舌头,也不在意,边打开车门边说道:“谢谢你送我回来,安先生,再见。”最好是再也不见,她在心里悄悄加一句。安泽司并不看她,只是很随意的说了一句,“明天来接你。”“什么?”任依愣了一下,扭过头看他。“听不懂吗?”“呃……不是。”任依将已经迈出去的一条腿又缩了回来,关上车门,“那个,安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好好谈一下。”“谈?谈什么。”安泽司终于扭过头。任依看着眼前这张冷漠的脸,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但事关终身大事,不得不作出强硬的表态。“安先生,我们不过是发生了……呃……发生了一夜情,而且是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说直白点,就像做了一场春梦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结婚吧,况且我们不认识彼此,不了解彼此,就算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的,相信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任依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英勇无比的点点头,说一句:“没错。”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不是。”“嗯?为什么?”“因为,”安泽司看着任依,脸上有种残忍的冷漠,“从你被我爸看到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不会再有你想要的幸福。而我,根本就不需要幸福,和你结婚,一点也影响不了我,你懂吗?”正值六月,天气是异常的炎热,而任依此刻却觉得全身都在冒冷汗,冷到了骨子里。“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却毁了我的一生。”任依的声音有些颤抖,此刻她真的很冷。安泽司却难得的笑了,带着讽刺,“不会的,和我结婚后你就会发现,你所谓的幸福在金钱和权力面前是多么的渺小,记住,你无力反抗。”任依浑浑噩噩的回到学校,脑子里都是安泽司说的话,那些话怎么听怎么像威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威胁,这种感觉真的令人很不舒服,很伤人自尊。B大是一所重点大学,在这里上学的学生大多是各个省的尖子生,再者就是一些家里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千金小姐。这些尖子生什么都好,就是有些闷骚,他们表面上文文静静,学习为重,私下里却对大小八卦,绯闻绯事了如指掌,敏感度比一般人还要强。更别提那些公子哥、千金小姐了,八卦绯闻可是他们打发无聊时光最好的消遣,在他们生活中占着很重要的地位。综上所述,任依被他们指指点点,行注目礼就在正常不过了。顶着这样的高压,任依一路狂奔到宿舍,可是刚推开宿舍门,便被她的几个狐朋狗友团团围住,让她不得不在心里哀呼:“遇人不淑啊!”“依依,依依,快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么一个极品男,我怎么就没遇到呢!”心直口快的南瓜永远是冲在第一线的。“对啊,依依,你只是一夜没回来,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公布你要结婚的消息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爱的球球始终都带着令人舒服的气质。苏宁只是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她总是最理智的。任依看着他们,一股铺天盖地的委屈席卷而来,眼眶不自觉的就红了,她冲上去抱着她们,哭道“我无辜,我可怜,我悲哀啊,怎么只是一夜的功夫,天就塌下来了呢,我招谁惹谁啦……”一时间,宿舍里回荡着任依嚎啕大哭的声音,徒留苏宁她们面面相觑。好不容易等到她哭够了,哭累了,苏宁才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任依吸吸鼻子,便将昨晚和今早的事清清楚楚的说出来,回忆着,她觉得又往伤口上撒了一层盐,疼痛不已。“我的妈呀!”南瓜愣愣的自言自语,“我们家依依竟然已经不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了,就在昨夜,她就这样开到糜烂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球球也是捂着嘴,有些不敢相信,这些只有在小说里发生的事,竟然就在她的身边发生了,果然是小说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啊!只有苏宁还算冷静,她走过去拍拍任依的肩膀,问:“你准备怎么办?”任依摇摇头,“不知道。”苏宁皱皱眉,却没有说话,处于沉默状态。就在这时,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这片沉默,任依掏出手机,竟然是爸爸!看来,又是为这件事来的。“喂,爸爸。”“依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首长的儿子搞到一块去了。”“首长?”任依愣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的是安泽司的爸爸,“爸爸,我冤枉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这样搞在一起了,现在我该怎么办啊!”“还能怎么办,只有老老实实的结婚了。”“什么!我不要,我又不认识他,更不喜欢他,怎么能结婚呢,爸爸,你就我一个女儿,你怎么忍心啊!”任依急了,如果连爸爸都不帮她,那她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唉!”电话里叹了一口气,“依依啊,你还是太小,太幼稚,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啊!”任依的鼻子微微泛酸,她明白,她怎能不明白啊,能在一夜之间查清她的学校姓名,家庭背景,在一夜之间就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结婚的消息,这样的力量有多大她怎会不知道呢。“嗯,我知道,爸爸,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怎么做。”“唉……”挂了电话,任依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平衡的,有强大的事物就会有渺小的存在,虽然渺小,却很真实。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总要相信命运一次,做这样的安排,到底是要上演怎样的故事,谁也不知道。任依笑笑,大声道:“姐妹们,明天我就要搬出去了,所以我们只有今天一晚的同居时间了,要珍惜哦!”“你真的决定搬过去了?”苏宁问她。“嗯。”“不要勉强自己,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的。”“苏苏,我真的想好了,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永远不知道在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有一直往前走。即使我结了婚,也只是称呼变了,身份变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变。自己闯的祸还是要自己收拾啊!”苏宁沉默一下,才语重心长的开口:“既然你自己选好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你们的婚姻不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只有来日方长了。”任依点点头,笑道:“知道了,管家婆。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彻夜不眠,来祭奠我即将逝去的单身生活。”“诶,我们去喝酒吧,不醉不归。”南瓜提议道。“你找死啊!”任依挥挥拳头,“酒后乱性,没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你眼前站着啊!”“唉,”南瓜痛心疾首的说道:“我倒是想啊,这么一个极品男,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唉,老天不公啊!”任依瞪她一眼,挥着拳头便冲了过去,“看我打不死你!”“啊,我错啦,贵妇,饶命啊……”在宿舍的最后一夜,就这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过去了。第二天一傍晚,任依就掂着几大箱行李走了,临走前,她特意撂下一句话:“姐妹们,千万不要喝酒了,酒后乱性,而且伤身,就连ooxx都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春梦,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们千万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啊!”余下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开始自言自语。“依依说的对,不能再喝酒了,会走火的。”“唉,我也想乱,最好给我乱出个皇室王储,多有范儿啊!”“有病!”[正文∶第七章同居不同婚]学校门口停着的安泽司那辆拉风的奔驰跑车,任依左看右看之后一溜烟的窜了过去,她敲敲车窗,示意安泽司把后备箱打开,把行李一件件塞进去之后,才捂着脸飞快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回到那所别墅的时候,安泽司说了一串打开电子大门的数字钥匙,就径自去后院的车库停车了。留下任依和一堆行李自生自灭。任依看着眼前的行李箱,无奈下只好自己一件件搬上楼去,等搬完最后一件行李的时候已经累到满头大汗。她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和满地的行李面面相觑。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间别墅,非常干净整洁,装修的极其大方,黑白两色单调的张扬,显得房子里更加奢华,也更加的落寞。两天以来的格外混乱让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将来,现在想起来自己以后有可能在这里过一辈子,就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我今天晚上有事,就不过去了。”安泽司进来时正在打电话,他一边关门一边拉开颈上的领带,绕过任依坐在雪白的沙发上。他捏捏眉心,表情看起来相当不耐烦,“随便你,要死就死远点。”挂断电话,看见任依还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的眉头拧得更厉害了:“把行李搬到二楼去吧,随便你住哪一间。”任依点点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略带疲倦的脸庞,才不得不认命的把行李再搬上二楼。挑了一件比较简单的客房,她现在虽然成了他的老婆,可是并不想和他挤一张床,更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事。苏苏说的对,他们两个之间的婚姻没有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只能来日方长。打开行李把衣服一件件塞进衣柜里,再把箱子里的书一本本放在书架上。床很整洁,看来常有人打扫,她把心爱的娃娃摆在床头,伸了伸懒腰,一头栽倒在床头上。江辰熏,你为了你的梦想就这么走了,还说要在那里成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格外的想念他,虽然那个家伙又坏又毒舌。如今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人家常说最寂寞的时候想起的人就是最爱的人,那么,她还拿什么继续爱他?昨天折腾了一天,那些个印度人太精明,关于“H-I-Mythology”转换程序的收购案依旧没有协商出合理的收购价格,还要花时间应付各大媒体关于婚礼的追问,偏偏那些个女人非要在这个时候烦他,叫他今晚去陪她,搅得他心烦意乱,只想让她能有多远就就滚多远。半躺在沙发上,本来刚有些睡意,手机却不依不饶的叫了起来。安泽司不得不从沙发上支起身子,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手机那头的男声非常清朗动听,似乎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微微的笑意:“哥,恭喜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不用,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我说你这次喝了多少酒,才会酒后乱性乱得那么彻底了。不过父亲这一招支的真绝,消息放出去后一点后路都没给你留。你知道,他一直反对你经商,现在你都快三十三了还没结婚,他当然急了。那个女孩子家世不错,父亲是地方上的交通局长,母亲是国家公务员,她还是B大的学生。父亲很满意,才这么快就着手办理了一切。”“少在那边放风凉话,你在外交部混的那份闲差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那边的男声笑了起来:“好歹我也是政府官员。还有,你以前那些个情妇都解决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定?”“你看着办,做的干净一点,别让父亲手下的那帮人知道。”“放心。”安泽司把手机随意一放,歪头就要睡过去。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眯起眼睛一看,任依穿着一身居家服,站在楼梯口看他。见安泽司睁开眼,任依摸摸肚子问他:“我饿了,厨房里有什么东西吗?我去弄点吃的,你也没吃饭吧。”从昨天晚上都现在除了喝过两杯咖啡之外什么都没吃过,胃里空空的。安泽司重新闭上眼,淡淡道:“随便弄点吧,冰箱里有吃的。”任依点点头,又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根本看不到,撇撇嘴转身进了厨房。厨房很大,锅碗瓢盆样样俱全,看样子还是全新的。任依打开冰箱看了看,最上面一层有四五个鸡蛋、几根黄瓜,再往下还有葱和土豆,拿出来看一看,还是新鲜的。看来安泽司也会在家吃饭。任依洗了手,把食物全部拿出来洗干净,切好,伸手拧开天然气,小心的把食物倒进去,不一会儿,屋子里已经满是食物的香气。半个小时后饭菜已经全部出锅了,任依把饭菜全部端到饭桌上,回身去叫安泽司。感觉有人在晃自己的胳膊,安泽司睁眼,看见任依的笑脸:“起来吧,饭已经准备好了。”他点点头,坐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手。饭桌上摆着两碗米饭,和番茄炒鸡蛋、醋溜土豆几碟家常菜。安泽司坐下的时候任依正端着煲好的小米粥出来,她把碗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冰箱里只有这几样东西,我全拿出来做了。”安泽司点点头,拿起筷子夹菜,饭菜虽然很简单,却很清新爽口,味道不错。任依不知道,安泽司这种把咖啡当白开水喝的人平时极少在家里吃饭,这些菜还是家政阿姨几天前放进去的。距上次他在家吃饭,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两个人沉默的吃完晚饭,任依收拾完碗筷正准备上楼休息,安泽司却叫住了她:“这是信用卡,里面有你这个月的生活费。”任依想了想,接了过来,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的。她拿着卡上了楼,心里想着要怎么跟安泽司说回家举办婚礼的事,还真是不好开口。但是如果不说的话爸妈那边也不好交代,想了想,还是又转身下了楼。“那个……安泽司,我爸妈他们想让我们回去一趟……你什么时候有空吗?”任依说着句话的时候安泽司正准备出门,他想了想,“等这个月把事情都办完了就回去吧,我会安排秘书和你商量行程的。”任依点头,他打开门走了出去。站在原地好久之后,任依才上楼回了房间。空旷的别墅里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趴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发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她想。任依同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正文∶第八章会见终极boss]简单的吃点早餐,任依计划着接下来要做什么。从昨天搬到这里,她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一个人对着这么大一幢别墅,连说句话都有回声,还真是空旷的可怕。今天是周末,学校放假,她的那些个狐朋狗友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了。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王府井逛逛吧,苏苏快过生日了,给她挑件礼物,顺便买几本书,好打发无聊的时光。换好衣服,任依正准备出门,屋里的电话却响了,任依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话筒。“喂,请问哪位。”“依依啊,听说你昨天搬进来了,原来是真的,呵呵。”亲切又带点威严的声音让任依感觉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好小心的问道:“嗯,请问您是哪位?”对方笑了一下,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依依的记性可不比我这老头子啊,我们前天早上才见过,这么快就忘了。”嗯?前天早上?那不就是……任依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安泽司的爸爸!“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任依连忙道歉,尴尬不已,“您是要找安泽司吧,可他现在不在。”“谁说我找他了,孩子,我是找你的。”“找我?”任依有些诧异,“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呵呵,等我们见了面再说吧,外面有司机在等你。”“啊?可是我,喂?喂?”还没等任依说完,电话便挂断了,她有些气愤的放下话筒,跺了跺地板,真是典型的强权主义!想了想,任依便出门了。果然,一辆黑色的奥迪正停在门口,司机站在车边对她招招手。任依无奈的走过去,算了,早晚是要见面的,保持平常心就好。车平缓的行驶着,任依无聊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车停在一幢四合院前,任依下了车四下望望,发现这附近都是四合院,算不上起眼,却有种庄严的感觉,这里的四合院应该很贵吧!走进大门,便是一道用石头砌成的玄关,绕过玄关就是院子,院子很普通,两边种着花草,中间是一条铺着石砖的小路,通到堂屋。任依小心地走着,还不忘问道:“有人在吗?”“啊,依依来啦,快进来。”堂屋前站着一位老人,满面笑容,拄着拐杖。任依认出来了,就是前天早上的那位,安泽司的爸爸。任依点点头,便跟着进去了。屋里很朴素,没有想象中的豪华,但不失品位,很符合安老爷子的气质。任依坐在沙发上,对面便是安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她,让她觉得局促不安。“嗯……”终于,任依开口了,带着疑问的口气,“该叫您什么呢,安叔叔?首长?”“哈哈哈!”安老爷子爽朗的笑了,“叫哪个都不合适,应该叫爸。”“啊?”任依嘴角抽了一下,“呃……这个……叫爸太早了吧,还是叫安叔叔吧。”“这丫头还不好意思,好,先叫叔叔,早晚会叫爸爸的。”任依干笑两下,“那个,叔叔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安老爷子笑笑,将手里的拐杖放在一旁,端起一杯茶喝了两口,才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你快和阿司结婚了,叫你来认认家门,以后多来陪我这老头子说说话。”“是啊,快结婚了。”任依轻声重复一句,结婚这两个字在她嘴里却是那么的苦涩。“唉,我啊,”老爷子叹口气,“有两个儿子,老大阿司从小就很独立,什么都不依赖我,更是很少和我交流,久而久之,我们的关系就变得很糟糕。小儿子阿伦比他哥哥好点,但总归是年轻人,和我这老头子聊不来,也是经常不回家,我都几个月没见他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这人一上了年纪,就怕寂寞,好不容易等到阿司要结婚了,依依啊,以后多来家里坐坐,陪我说说话。”任依点点头,“嗯,我会的。”即使他有多大的权利,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父亲,也会因为孩子而操碎了心,虽然是他逼着她走到这一步,但他却一点也不恨他,说不清为什么,可能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父亲吧,这个老头真的让人恨不起来。老爷子欣慰的笑笑,“好,好,哦,对了,等我们吃过午饭,我让阿司来接你。”任依忙摆摆手,连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麻烦他了。”“诶,怎么会麻烦,我是让他带你去量量尺寸,马上要结婚了,该定做礼服了,我约好了一位从法国来的设计师,今天下午就行。”任依无奈的笑笑,怎么忘了这档子事了,以他们的身份,这礼服肯定是要订做的,唉,有钱人!“安叔叔,可不可以告诉我是哪天结婚?”搞了这么久,她连自己的婚期都不知道,可谓是天下无双啊!“啊,”安老爷子拍拍脑袋,“瞧我这脑子,竟然忘了告诉你,我准备让你毕业后马上就结婚,到时毕业证、结婚证一起领,多有纪念价值啊!”此时的任依已经当掉了,真的是很有纪念价值啊……刚吃过午饭,安泽司便来了,还是那张冷漠的脸,一副拽到不行的样子,真的很刺眼!和老爷子告别后,他们便离开了。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和前两次不同,任依觉得没有那么尴尬了,反而乐得清闲,省的没话找话说。Somnus是一个服装品牌,主打女性服装和婚纱礼服,获得过多次国际大奖,其设计师都是服装界的后起之秀,虽然出道不长却不可小视,已有不少人在巴黎举办过个人服装秀了。只是它的价格让人望而却步。来到工作室,设计师已经到了,是个三十多岁的法国人,名叫VEmeline,他有一双蓝绿色的眼睛,带着一股浪漫的气息。虽然是法国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安先生,任小姐,这是我特意为你们设计的礼服,还满意吗?”VEmeline拿给他们几张设计图纸。任依接过来,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真是太漂亮了!婚纱以白色为主,香槟色为辅,给人一种清新温暖的感觉,华丽却不张扬,温婉而经典。而新郎的礼服则是传统的黑色,简单大方的设计说不上哪里特别,但就是很吸引人,也许这就是名家设计师的厉害之处吧。“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任依高兴的说道。“很高兴您会喜欢,安先生觉得呢?”VEmeline看着安泽司,他设计的衣服一定要让所有人满意,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任依本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想到他却点点头,“嗯,很好。”这时VEmeline的脸上才有笑容,“那好,我们来量尺寸吧,大概两个星期就会做好。”任依点点头,向设计师走过去,不想被地毯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来个底朝天,却被人一把拽住了,她扭过头,竟然是安泽司!神啊,天塌了吗?安泽司松开她,皱皱眉,没有说话。任依也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从工作室出来已经五点了,任依有些疲惫,原来量尺寸有这么大学问,偏偏那个VEmeline还这么苛刻,一点差错都不允许,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真是身不累心累啊!“喂,快上车,我还还有事。”安泽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任依也有些来火,干脆往台阶上一坐,没好气的说:“那你走啊,谁拦着你了,我又不是没长腿。”“随便你。”安泽司撂下这句话便开着车扬长而去,不带一丝留恋。任依气的眼皮直跳,这个死没人性的,刚才还觉得他有那么一点点转性,现在却……唉……任依啊任依,你是上辈子欠他的吧,所以用这辈子来还……[正文∶第九章清伦]由于昨天的计划被安老爷子打断,任依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下就坐车去了王府井。周末的时候王府井的人特别的多,她站在路边好一会,走进了身后的王府井百货。在里面随意转了转,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东西,正在任依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施华洛世奇旗舰店门口小小的广告,几只彩色的水晶小动物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粉红色的英文字母显得格外精巧:“THEHOUSEOFCATS”。柜台里面的小动物们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憨态可掬,她指着一只茶色的小猫问道:“这只小猫咪可以让我看下吗?”营业小姐微笑着答应,她双手带着雪白的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小猫拿了出来:“这是Lovlots系列的Diane,她通体是全切割金色魅影效果的水晶,配以烟石英色水晶耳朵和尾巴。她还有一双海蓝色的水晶眼睛,黑色眼珠充满智慧。脖子上带的浅奶白玫瑰色水晶珍珠项链更显得尊贵。”看到这只小猫的时候任依就想起了苏宁,苏宁也是这样,高贵而慵懒。她冲营业小姐笑了笑:“把这只给我包起来吧。”“好的,请问您是现金支付还是信用卡支付?”任依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那张安泽司给她的信用卡,递给了营业小姐。“小姐,这是您选购的物品,请问还需要什么别的吗?”营业小姐把包好的礼品盒递给她,微笑着询问。任依指了指中间的那只黑色的狗狗,“这个呢?”“他是Salvatore,代表着高大、自负、举止优雅,他以多面切割的黑色水晶制成,蓝色的水晶项圈更衬出他高雅的姿态。”这只自大的狗狗,真的很像很像安泽司那个家伙。一样的自负,目中无人。想来自己现在花的可是他的钱,还是买一只给他吧,要不要就随他了。任依看看,又选了旁边的黑色的小猫Theo和一只通体透明的骏马,准备给自己一个,再送给老爷子一个。她刷过卡之后拿着礼品袋哼着歌走了出去。逛了那么长时间觉得有些口渴,任依领着包就往常去的那一家咖啡店走去,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银灰色的奥迪车挡住路,她往左它也往左,她往右它也往右。任依气结,正准备绕道走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里面走出的男子身穿一件深亚麻色的上衣和浅米色的休闲裤,搭配着一双白色的鞋子显得时尚又大方。他取下眼上架着的墨镜,露出一双泛着笑意的眼睛:“嫂子,初次见面,我是安清伦。”安清伦身上完全没有安泽司那种凌厉的气势,反而显得极其温和,虽说是亲兄弟,但他们两个长得并不是十分相像。安泽司五官英气深邃,而安清伦就像是画中的古典美男,一笑间花开千里。“我听父亲说了,你和我哥月底就要举行婚礼了,先在这里恭喜你了。我由于工作的缘故,在婚礼上不好露面,也许去不了了。”安清伦和任依坐在咖啡店靠窗的桌子前,他用小汤匙搅了搅桌上浓郁的咖啡,冲任依略带歉意的笑笑。任依连忙摆摆手说无所谓,但又好奇的问道:“你平时在做什么工作,很忙吗?”“一般般吧,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复杂,外交部那边的工作也比较多。”“外交部?你是外交官吗?”任依很吃惊,但又想到安老爷子的身份,儿子是外交官也没什么奇怪的。“我还以为父亲跟你提过。也没什么,在国际司里混了份闲差。”没见过那个外交官穿得那么时尚,简直就像韩剧中的花样美男子,任依失笑,端起桌前的橙汁轻抿了一口。安清伦很平易近人,温和中带着淡淡的优雅,和某个恶劣的男人一点也不一样。任依暗暗的想。“你们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真是……”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字句:“很另类。”任依简直想一头撞死,她捂着脸:“真是够丢人的,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安清伦端起咖啡,掩住脸上的调笑,决定不再逗她。再逗下去,他这个嫂子说不定会一头扎进桌子底下去。“你现在和我哥住在一起,他没有欺负你吧。”任依撇嘴,“没有。他真的是你哥哥吗,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一点也不像?”安清伦失笑,心道这女孩子还真直接,想什么说什么。“其实这个问题我爸也很疑惑。哥和他很像,果断、自信,而我,太随便。性格不像他连长相也不相他。”“那你一定很像你们的母亲。”“也许吧。”任依忽然觉得,他的在笑的时候似乎多了些无奈,甚至……还有淡淡的寂寥。两个人喝完咖啡,又随便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安清伦结账的时候问任依准备去哪里,她本来还是想去西单的,但随后一想还是算了吧,天气这么热,再逛下去不累死也得热死。摇摇头说:“不逛了,天这么热,我还是回去好了。”安清伦接过她手中的的袋子,转身应道:“嗯,那我送你回去。”车子上开着空调,任依靠着窗子往外看,猛然看见苏宁抱着一个大箱子在等公交车,她让安清伦把车子开过去,摇下车窗:“苏苏,你去哪里?”苏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她愣了愣回答:“回学校啊,球球那个家伙把这么一堆书撂给我,自己去风流快活了,看我回去不收拾她。”任依扭过头看着安清伦,“清伦,这是我同学,你能送她回B大吗。”安清伦很大方的点头,任依转头冲苏宁笑道:“苏苏快上车。”苏宁也不跟她客气,拉开车门坐上去。去B大的路上,任依把包里包好的Diane小猫递给她,“你快过生日了,这个送你,记得要天天想我。”苏宁笑:“亏你还记得,太太。”要不是安清伦在,任依真想冲上去掐死她。安清伦则在一旁憋笑憋得很难受。把苏宁送到B大,任依跟她说好了过几天就回来上课,她道了声谢抱着东西回了宿舍。回去的路上安清伦和任依开起了玩笑:“你那个朋友,说话真的很直接。”“她就那个样子,让人爱也不能恨也不能。”任依本来想请安清伦去别墅里喝杯茶的,可他说还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扰了。任依也不好勉强,下车的时候在包里翻了翻,翻出了那只本来是留给自己的猫咪Theo递给他。安清伦没有伸手去接,他盯着这个小巧的礼品盒笑着问:“嫂子,这个是?”“这个是送给你的,好好收着它,我本来是留给自己的。”任依交待:“还有,别再叫我嫂子啦,我应该比你小吧,听着就别扭,我才没有那么老。”“好。依依。”安清伦接过盒子,冲任依道别后开车离开。任依一边摇头一边开门,今天买的四样东西,自己竟然没有落到一件,好可怜。[正文∶第十章毕业典礼]六月中旬,天气已经很热了,却仍是热不过B大此时的气氛。今天是毕业典礼,任依一大早就往学校赶,急切的心情是公交车所不能满足的。等赶到学校时,她微微愣了一下。到处都是穿着学士服的学生,或熟悉,或陌生。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开心的大笑,笑自己曾经的年少轻狂;有的黯然叹息,叹这即将离别的时光,有的干脆泪眼相看无语凝咽。这种场景任依每年都会看到,每次看就像在看一部青春记录片,只是今年主角换成了自己,或许是睹景伤情,她感觉有些恍惚。“喂----依依,这边,这边。”南瓜站在不远处挥挥手,旁边是球球和苏宁。任依笑笑走过去,这丫头的嗓门,真真是一鸣惊人!她们三个都已经换上了学士服,看起来庄重而神圣,当然,只是在不说话的时候。“你在那里发什么呆呢,整个一傻子。”南瓜拍着任依的肩膀。“嘁,”任依鄙视的瞪她一眼,“我是在感慨,你懂个屁啊!”南瓜撇撇嘴,“是是是,您老深沉,我们肤浅,什么都不懂。”任依抬起头,高傲的像只孔雀,“那当然,我外号无底洞,怎么都望不到底,深沉得很。”苏宁却笑了起来,“我看你的胃才是无底洞吧!”说罢,她们三个都笑了起来,气的任依直挥拳头。“好了,好了,不玩了,依依,你赶快去换衣服吧,一会还要去大礼堂参加毕业典礼呢。”相对脾气最好的球球发话道。任依点点头,抬手敬个军礼,“遵命!”换好衣服,她们三个直奔大礼堂,已经有好多人在了,她们随便找个位子坐了下来。旁边的人正在兴奋的讨论着未来。“唉……”任依叹口气,“你说我们毕业了,是又老了还是年轻了?”球球歪头想想,“应该是年轻了,毕业后踏入社会,我们就像初生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懂,需要慢慢成长,而在学校,我们已经是大妈级的人物了,从大妈到婴儿,还不算变年轻吗?”“嗯,”三个人一起点点头,“说的好,不愧是我们学校的甲级辩手。”球球平时虽然不太爱说话,可到了辩论赛上,她犀利的语言和精准的论据就像一把匕首刺向对方,令他们溃不成军。这一直是令任依她们佩服的地方。典礼开始了,校长在热烈的掌声中走向讲台,开始他又臭又长的演讲。往日听他讲话是一种煎熬,可现在,却觉得很是亲切,虽然讲的大部分是废话,却是一种关心。又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下,校长走下讲台,再上去的,便是毕业生代表了。毕业生代表是个很帅的男孩子,带着一副银框眼镜,很是斯文儒雅。“就知道是他。”南瓜碰碰旁边的任依,小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任依笑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刚认识,还不是很熟,一起去图书馆,在路上碰到他,你就啊的一声,指着他就叫裴勇俊,还跑过去抱他,又蹦又跳的,弄得人家脸红的像个猴屁股,真不愧是你才能做出的事。”南瓜干笑两声,“谁让他长得像裴勇俊的,偏偏我又这么喜欢裴勇俊,唉,年少轻狂啊,现在想想,还真是丢人。”任依瞟她一眼,“你还嫌丢人,最丢人的是我,不就是和你去一趟图书馆吗,人家还特意来找我,让我告诉你不要再做这么冲动的事情,令他很尴尬。我当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南瓜轻哼一声,“你怎么不说人家对你有意思。”任依敲了敲她的头,“人家都有女朋友了,再乱说我打死你!”南瓜也回手敲了一下,嘟着嘴:“哪是乱说,是事实。”任依想还手,却被身旁的苏宁拉住了,“你们有完没完,话都讲完了。”抬头看看,果然,他们讨论的那个人已经下去了。讲完话后,便是表彰优秀同学了,像她们这样三不好的学生自然是不感兴趣,于是便说起了悄悄话。“喂,你们毕业后都去哪啊?”任依问道。“嗯……我可能回杭州,在那找一份工作,安安稳稳的,好照顾我爸妈,然后再找个老实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球球说的很平静。任依点点头,很实际的想法。“我要去上海。”南瓜笑着说:“虽然北京也很好,但我还是喜欢上海那种国际性的大都市,在那里我会觉得每天都充满挑战,这比较符合我的性格。”确实很符合她,任依笑笑。到苏宁了,她沉默一下,才轻声说:“我想留在北京,因为我很喜欢这个地方。”苏苏是那种不管丢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生存的女孩,任依心想。“依依,你呢?”球球问她。任依愣一下,苦涩的说道:“我可能留在北京吧,你们知道的,我要结婚了……”可是结婚以后呢?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爱情,什么都没有,她能做什么呢……也许话题有些沉重,她们都沉默着,一直到毕业典礼结束。典礼结束后,同学们纷纷提议要晚上去聚餐,说是最后一次聚餐了。“依依,你去不去?”苏宁问她。“去,”任依点点头,“当然去,毕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当然去了。”苏宁也点点头,“嗯,那我们去换衣服吧。”换回自己的衣服,她们便去指定地点集合,刚走到地方,手机就响了。任依拿出来看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哪位?”“是我,我在学校门口,你快过来。”永远都是那么冷漠的声音。是他!任依有些诧异。“有事吗,我现在很忙。”“不要废话,快点过来。”话音刚落,电话便挂了,只留下一阵“嘟,嘟,嘟……”的声音。[正文∶第十一章这就结婚了]任依挂断电话,半天没回过来神。安泽司今天很奇怪,好死不死竟然说在学校门口等自己。她抬起头看看天,没错啊,太阳在东边挂的好好的。匆匆收拾好东西,跟同学们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本来毕业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见任依背起包要离开纷纷围了过来,左一言右一语的劝她晚上跟大家一起吃晚饭再走。任依原本就难受,看大家都挽留自己险些掉下泪来。毕竟这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的时间,风风雨雨五年来大家都一起走过,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可是安泽司已经在大门口了,总不能再让他回去。苏宁见状,知道任依心里为难,连忙赶过来劝道:“大家别为难她了,任依今天真的有事,就让她先走吧。”众人也不好再做勉强,交待了几句就放她离开了,任依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眼泪在眼眶中一直转啊转。到校门口的这段路很短,任依故意走得很慢。校园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闭上眼睛就知道它们在那里,这一走,不知过多久才能回来。大门口停了很多车,任依一辆一辆挨个找了好久,才找到安泽司的车子。他今天又换了一辆黑色的林肯,很嚣张的停在一堆车中间。任依禁不住撇撇嘴,真烧包,换车都不带重样的。她坐了上去,揉揉眼睛问道:“这么急叫我出来干什么?”安泽司一手挂挡一手打方向盘,车子开出去好远才答非所问:“带身份证了吗?”“诶?”任依一时没反应过来,“应该带着吧……等一下我找找看。”说着拉开背包翻了起来。找了半天才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片:“在这里,怎么了,忽然要身份证干嘛?”“一会儿要去民政局登记。”安泽司看起来心情不错,回答她的问题看起来很有耐心。民政局!这三个字把任依雷的里嫩外焦。她哭丧着脸问道:“别这么快行吗,我这才刚毕业,就要成为已婚妇女了!”“早晚都一样,早些办父亲那边也好交代。”安泽司瞥她一眼,微微扯扯嘴角。有钱难买他安董展颜一笑,可任依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了。她正为自己默默远去的青春哀悼,别的同学正是风华正茂,可她倒好,左手一张毕业证,右手一张结婚证,一只脚已经进入了婚姻的坟墓。任依趴在车窗边,看着路边的景物一点点倒退,只希望这段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可安泽司仿佛是跟她做对似的,把车子开得飞快。不愧是进口轿车,半个小时不到就稳当当的停在民政局大门口。看见民政局三个字任依就觉得头疼,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安泽司身后。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登记的人特别多,两个人排在人群后面,看前边还有那么多人,至少还要等半个多小时。任依一向闲不住,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戳戳安泽司的后背问:“我听说婚前不是还得体检的吗,咱们不去吗?”“不用。”“那婚前财产公正呢?这个总不能少吧。”这个家伙这么有钱,说不定哪一天离婚的时候还能赚点离婚费。安泽司扭过身看她,眸子中是一贯的清冷沉寂:“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经济头脑。”任依“嘿嘿”笑了两声:“谢谢夸奖,我爸也经常这样说我的。”“这种事情不用你操心,上次给你的卡里的钱花完了?”“没有没有,”任依慌忙摆摆手:“卡里的钱应该还剩下不少。”安泽司点点头:“明天我会交代秘书多输两百万。”“什么?两百万?”任依心脏猛地加速,两百万?真的假的?“那卡里原来有多少?”“大概三百万。”一下子成了百万富翁,任依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她偷偷比了“V”,想了想又说:“不用再给我钱了,卡里的够我花好久好久的了。说实在的,你那些车一看就价值不菲,你到底有多少家产够你这样浪费的,该省的时候还得省。你看我爸,一辆桑塔纳开了六年还没舍得重新买……”安泽司直接转过身,无视掉她的存在。任依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独自站在一边偷着乐,连刚刚得知结婚的郁闷都抛到一边去了。等前边的人走完了,安泽司拉她上前:“我们来登记。”负责接待的是位四十岁上下的阿姨,长的慈眉善目。她乐呵呵递给两人一份文件:“在这里签字吧。小姑娘老公长得真俊俏,你也是刚毕业就来结婚的吧?”任依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阿姨您怎么知道?”“看就知道喽,”阿姨笑:“今天有好多大学生毕业过直接来领结婚证的,刚才走的那些大部分都是。小姑娘快签字啊,你老公都签好了。”安泽司递来一支笔,指指文件下方一处空白:“签这里。”任依有些颤抖的接过笔,迟疑了一下才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就像小学时第一次交作业的时候,横撇竖纳,写得极仔细。阿姨把文件收起来,递给他们一个红色的小本子,上面“任依、安泽司”五个字挨得很近。接过小本子后,上面闪亮的“结婚证”三个字刺得任依眼睛生疼。旁边的工作人员和后面来登记的人们不停地对她说恭喜,她只有傻傻的点头,心里空落落。任依扭过头看着安泽司依旧沉静的侧脸,他的脸上看不见丝毫关于结婚的喜悦,有的只是淡淡的冷漠。这就是要和我相守一生的人,可他并不爱我。任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走出民政局大门。“你去哪里?”安泽司站在车旁问她。“我回家,你要是忙就先走吧,不用管我。”“我送你。”安泽司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边取过墨镜戴上。任依只觉得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她狐疑的坐上车,顺手拉开钱包把结婚证塞进去。“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吗?”正在走神中的某人狠狠吃了一惊:“你要回去吃饭?你今天不出去吃吗?”“嗯。”回答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吃的应该没有了吧……”“那去买。”任依在一旁问的小心翼翼:“你今天没事吧?怪怪的。”“我很好,只不过明天会很忙,懒得出去。因为要拍婚纱照。”“啊?这么快?”要不是他提起,任依都快忘了这档子事了。算一算也是到了拍婚纱照的日期了,看来明天又不能睡好觉了。结个婚也太折腾人了,这一个月来都没给她几个好日子过。还有,安泽司那家伙正常得很,他回家吃饭只不过是懒省事罢了,真气人!可就算她在生气也摆脱不了去超市大采购的命运。当她提着两大袋子食物排队的时候恨恨的想,下次一定要把安泽司给拽过来,叫他给我装大爷![正文∶第十二章拜托笑一笑]采购的食物足以将冰箱填满,看着丰硕的战果,任依满意的笑笑。由于很累,任依只是随便炒了几个菜,虽然简单,但看起来味道还不错。当她将菜端到饭桌上时,安泽司微微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很沉默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任依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烦在心里,什么吗,嫌简单就别吃啊,不劳动的人有什么资格皱眉头,真是少爷病!当然,这只是心理活动。这顿饭他们吃的依然很沉默,任依只觉得饿,所以很认真的吃饭。而安泽司的话一向很少,特别是在吃饭的时候。满足的打个饱嗝,任依咪咪眼睛,觉得无比的畅快。此时安泽司也吃好了,拿着纸巾擦擦嘴,便要起身离开。“唉,等一下。”任依忙叫住他。“什么事。”“就是明天拍婚纱照,需要准备什么吗?”安泽司想想,才道:“不用了,我会把你的电话留给秘书,明天她会提醒你的。”说完,就转身上楼了。任依撇撇嘴,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躺在床上,任依呆滞的看着天花板。明天,她要以怎样的心情去拍婚纱照呢?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两情相悦吗,明明没有感情,却要拍出幸福的感觉,这怎么可能呢!以前她也幻想过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拍婚纱照,一定会是最幸福、最甜蜜的,可是现在呢,一切都变了。许是太累了,任依想着想着便睡着了,月光打进窗,淡淡的映着浅皱的弯眉。天还泛着肚皮白,任依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是任小姐吗?”电话那端是一道沉着冷静的女声。“嗯。”仍是迷迷糊糊的。“我是安董的秘书,今天您要在七点之前赶到摄影公司,化妆师会在那等您。”“嗯?为什么?”某人还处于半睡状态。“今天要拍婚纱照,您忘了吗?”对方依然很平静。婚纱照!任依一下子清醒过来,对哦,今天要拍婚纱照,她怎么给忘了!“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睡醒。”任依连声道歉。电话里传来轻笑声,“没有关系,只要您不迟到就行。”“一定,一定。”“对了,安董也要一起去,别忘叫他。”挂过电话,任依烦躁的抓抓头发,真是要命!任依换好衣服便下楼了,却发现安泽司还没有起来,她皱皱眉,低头看看手表,已经六点了,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没有办法,任依只好硬着头皮去叫他起床。敲了敲他的房门,任依叫道:“喂,安泽司,快点起来了。”可等了一会,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任依把耳朵贴在门上认真听了听,还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可怎么办,难道要进去叫他?可是……算了,拼了!任依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想进这个房间,她的噩梦就是在这里诞生的。这熟悉又陌生的布置,在她眼里全都是讽刺。床上还是黑色的被单,让任依心里有些小小的恐惧。她咬咬牙,走到床边拍拍还在熟睡的安泽司,说真的,这个男人睡着时还真是该死的好看!安泽司翻翻身,声音里带着烦躁,“别烦我!”任依有些生气,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大声道:“你以为谁愿意叫你,要不是今天拍婚纱照,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这个房间,你最好赶快给我起来,否则迟到了,老娘就不拍了!”说完,任依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安泽司吃痛的坐起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低声骂道:“该死的!”一直到了摄影公司,任依还在为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喝彩,一看见安泽司气闷的脸色,她就暗自偷笑:任依,你终于雄起了!今天拍婚纱照的人很多,化妆室里挤满了人,但他们有专门的vip化妆室,据说是天王天后专用的,任依四处瞟瞟,撇撇嘴,有钱人真好。“任小姐,我们先换上婚纱再化妆,这样就不用担心换衣服时把妆弄花了。”化妆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打扮很时尚,说话时脸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任依点点头,便进更衣室了。墙上挂的是那套法国设计师设计的婚纱,实物比设计图里的还要好看。由于婚纱穿起来比较复杂,化妆师也进去帮忙,但还是穿了很久。终于穿好了,任依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接下来便是化妆了,任依只是坐着任由化妆师涂抹。“任小姐,你的皮肤真好。”化妆师由衷的赞叹道。任依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吗,你的也很好啊。”化妆师也笑笑,“说实话,你和安先生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一对,其他的那些要么是丑男配美女,要么是丑女配美男,再者就是两个都很丑,像你们这样帅哥配美女的还真是很少。”任依苦笑一下,没有说话。至少那些人是相爱的啊,可他们呢,只是一对挂着夫妻名的陌生人而已。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任依终于在四肢僵硬中结束了化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似乎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好了,任小姐,赶快出去让安先生看看吧,真的很漂亮!”在化妆师的催促下,任依走出化妆室。安泽司早已经换好了衣服,此时正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无聊的玩手机,听到脚步声,他才抬起头。“怎么样,安先生,您太太漂亮吧。”化妆师一脸的暧昧。任依有些埋怨的看着化妆师,她也太多事了吧,这不成心让她难堪嘛!安泽司看着眼前的任依,怔了一下,但很快,他便回过神,破天荒的扯扯嘴角,“嗯,很好。”这倒令任依受了不少惊吓。终于要开拍了,任依反倒紧张起来,她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呢?幸福?微笑?还是憧憬?她真的担心自己做不来。瞟瞟旁边的安泽司,还是一张冷漠的脸,估计和她差不多吧。摄影师李航曾多次获得摄影大奖,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带范儿。可任依此时最怕的就是他了,她已经被他轰的体无完肤了。“任小姐在靠过去一点,对,安先生笑一笑,不要只挑嘴角,笑开一点。”“麻烦安先生从后面抱住新娘,对……任小姐不要那么僵硬,放松一点,笑一笑。”“拜托你们笑一笑好不好,拍结婚照拍的是幸福,可你们阴沉着脸哪像结婚!”“天啊,让你们笑一笑真的这么难吗?”“算了,你们随便就好,只要面部表情正常。”……就这样,婚纱照一直折腾到下午六点多,摄影师无奈的看看他们,叹了口气。任依吐吐舌头,估计他们的婚纱照会成为摄影师一生中最大的败笔。安泽司也好不到哪去,折腾了一天不说,还被摄影师那样讽刺,此时他的脸,已经阴沉的不能再阴沉了。还是那句话,让两个不相爱的人拍出幸福的感觉,那是演员做的事,反正她任依是做不到。拜托笑一笑?抱歉,笑不出来![正文∶第十三章哪里有幸福的踪迹]好不容易拍完婚纱照,累得半死的任依被安泽司的秘书送回家后,就一头栽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五点钟左右了。任依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踢踏着拖鞋去刷牙洗脸,总算不那么犯困了。随便从冰箱里找点东西吃,就晃回屋里,拉出来自己心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最近网上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QQ上的头像大部分都是灰色的。苏宁南瓜那些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任依百无聊赖之下只好看新闻。这也只能怪她平时上网除了看电视聊天,其他的一律不闻不问,连网络游戏也只会玩最简单的连连看。甚至有时候只能无聊到对着电脑发呆。网络上的这新闻无非就是谁谁最近结婚,谁谁被发现包养二奶之类的。任依晃了晃脑袋,接着往下拖动网页,突然出现的一条标题,显得格外醒目:新生代著名小提琴家情定维也纳。标题下是一张裁剪的很漂亮的照片。新郎新娘手拉着手走在湛蓝的海边,西斜的落日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新娘是典型的西方人,碧绿色的眼睛挺翘的鼻子像是精致的洋娃娃。任依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著名新生代小提琴演奏家江辰熏赴维也纳一个月后,与著名音乐大师爱女Abigale闪电结婚,美丽的异域恋情背后是王子与公主的爱情童话……”照片上的江辰熏微微笑着,连那双平时看起来格外慵懒的桃花眼都显得那么有神采。那么他们是真的幸福吧,不然怎么会笑得那么开心?任依像是被一盆冷水浇过,浑身冰冷。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场闹剧,就算已经结婚,可她和安泽司之间比陌生人还不如。可是江辰熏一直在她心底最深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可是她现在才发现,他根本对自己毫不在意。再也呆不下去,怕对坐在这里一秒心就会多痛一份。任依飞快的穿上衣服,拿起背包走出大门,跳上了不知开往哪里的汽车。她记起最初遇见他那时的场景,阳光中弹着钢琴的小小少年,美好的如同梦境中的天使,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进心里,再也抹不掉,擦不去。他如神祗一般高高在上,自己只能将年少的爱恋藏得很卑微。所以在他欺负自己的时候,即使是很难过也会笑。怕他讨厌,怕他厌烦。她一直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忘记,可是在刚才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深深的疼了,一下一下,提醒她,江辰熏从来就不属于她。公车停了下来,任依跟着人群走下车,看看四周的景色,一座座耸立的摩天大厦显得那么陌生,恍然发现连自己到了哪里都不知道。拖着包包坐在大厦的台阶上,任依托着下巴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北京五六点的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们挤上公车,急着赶回家。他们都有自己的归属地,有一盏温暖的灯为他们点亮。而自己呢?只能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对自己说“晚安”。大厦的旋转门里走出一位高挑的美女,她看了看手表急急忙忙的往外跑着,一时没在意撞到了正在发呆的任依,匆忙中丢下一句“对不起”就向几步外的黑色轿车跑去。不小心被撞,任依也没太在意,她抬头看了看,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紧身的黑色连衣裙更显得她的身材玲珑有致,波浪般的大卷发为她平添一股妩媚动人的气质。任依皱眉,这个人怎么这么像当红的模特Gladys?Gladys坐在副驾驶座上,轻轻拨了拨额前的刘海,轻快的打了声招呼:“Hi,Ann,今天怎么有空叫我出来?”安泽司戴着墨镜,表情淡淡的问:“想去哪里吃饭?”前些日子他的大部分情妇都被安清伦打发走了,现在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两三个。Gladys不仅漂亮,而且很聪明,懂得进退,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安分守己,从不会像那些女人那样奢求不是自己的。安泽司一直很欣赏她这点,所以才把她留下来。“随便你决定,我无所谓,”Gladys眨眨眼:“Ann,这么久不见,你不觉得该给我个吻吗?”见安泽司不说话,Gladys伸手摘下他的墨镜,轻轻的吻上他的唇。辗转反侧,喘息渐深。安泽司不动声色的推开她,拿过捏在她手中的墨镜戴上:“小心被人拍到。”Gladys嘟嘟嘴:“知道,你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上次在网上看到你小妻子的照片,长得很可爱,只是不合你的口味罢了。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会突然要娶一个大学生呢?”“你今天的话真多。”安泽司正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却忽然僵了僵。“Ann,怎么了?”发现他的不对劲,Gladys亲昵的询问。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有什么若有若无的跟着自己。安泽司摇摇头:“没事。走吧。”任依坐在原地,看着他们接吻,看着他们亲昵的耳鬓厮磨,再看着她的老公带着另一个女人扬长而去。她对安泽司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对他的私生活也不关心。今天终于见识到他玩女人的本事了,这次是国际名模Gladys,那么下次呢?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他千千万万个女人中的一个,是他恩泽的一部分。只不过多了个妻子的名号,其余的什么也不曾拥有。不过还好,她也不爱他。不爱就不会有伤害。任依抱住双腿,眼泪却顺着脸颊一滴滴流下来。她哽咽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千里之外的家里的电话。“喂,妈妈,是我啦。”“依依,你这丫头总算想起来给家里打电话啦!快结婚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今天姑爷已经派人把彩礼送过来了,不愧是那个什么的CEO,出手就是大手笔!”任妈妈好像很开心,说话的语气都跟着轻快起来。“妈妈,我想回家啦。”任依顿了顿,接着说。任妈妈楞了一下,“怎么啦,是不是又想家想哭了?等你们这个月结了婚不就可以回来了吗?再说爸爸妈妈这几天就会赶到北京了,你也别难过。”“妈你说过几天过来?什么时候?”任依觉得有冷汗顺着额头流下,看来要早点和安泽司串通好才行。“大概就在你们结婚的前两天吧,可我们这边有事,参加完婚礼就得走。对了,姑爷对你怎么样,我在电视看他都是穿着西装很严肃的样子。”“他……很好。”“哎呦,好不就行了。妈跟你说,女人结婚前要睁大双眼,结婚后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要去那里你就让他去,那样的男人总是以事业为重的。”任依被老妈这句话逗得哭笑不得,眼泪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好啦妈,我知道了。”“说你两句就烦了,这可是你妈我大半辈子摸索出的经验。记得好好吃饭,别经常上网。”“恩,等你们来的时候我去接你们。那妈再见。”任依把手机放回包里,天色已暗,万家灯火照的这座城市辉煌亮丽。她慢慢走向车站,头顶是一片星辉。心里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柔软。任依决定不再强求,悄悄地对江辰熏说一句“祝你幸福”,虽然心会痛,但总有一天会平淡。而安泽司……随他去吧,能这样互不勉强的过一辈子也不错。找不到幸福的踪迹,不远处总会有人在守护你,只要你笑一笑就好。[正文∶第十四章这些繁琐的事]回到家里,接待任依的是黑暗空旷的房子,她苦涩的扯扯嘴角,伸手按下开关,顿时,房间里亮如白昼。知足吧,任依,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可悲,至少你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家可以当避风港,即使没人为你点亮灯火,你依然可以自己创造光明,即使你认为全世界都丢弃了你,你依然拥有你自己。这样想想,任依的心情顿时开朗了不少。人在心情转好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的饿,任依就是如此。她从冰箱里翻出面包和牛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其实她这个人很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对于吃饭也是如此,能吃现成的绝不会自己动手,若不是前两次安泽司在,她才不会十指沾上阳春水呢!吃完后任依满足的笑笑,不用洗碗的感觉真好!很久没有看电视了,她很是怀念那永远没有广告长的电视剧,于是便打开电视,惬意的躺在沙发上搜索着频道。电视节目实在是很无聊,任依已经快要睡着了,但是她的手机总是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掏出来看看,是老妈!“喂,妈。”“依依,睡觉了吗?”电话那头老妈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有活力。“正要睡呢,就被你的电话吵醒了,妈,你在哪呢,怎么那么吵?”任依听着电话里嘈杂的声音有些纳闷。“哦,我和你爸现在在机场呢,一会就上飞机了,大概明天下午就到了,飞机上不让用手机,所以先和你说一声。”“真的吗?”任依一下子来了精神,“明天就到了?几点啊,我去接你们。”“也就是两三点钟吧,下了飞机我在给你打电话,好了,不说了,开始检票了,挂了。”“喂,喂……”任依嘟着嘴放下手机,她的老妈永远都是这样雷厉风行。真的好想他们啊,不知道老妈有没有变胖,老爸的啤酒肚是不是又变大了,呵呵,明天就可以见到他们了,真好!也许是太激动了,也许是真的累了,任依躺在沙发上兴奋了一会,便被深深的困倦袭来,迷迷糊糊的就进入了梦乡,只是这一次,她的嘴角是上扬的。天已经大亮,安泽司有些疲惫的回到家中,刚打开门,却发现家里的灯是开着的,电视也是开着的,他微微皱眉,看见了在沙发上熟睡的任依。她怎么睡在这里?应该不是因为等他吧!隐隐约约听到开门的声音,任依悠悠转醒,却看到安泽司正看着她,让她愣了一下。“你……你看什么?”感觉很诡异。安泽司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不答反问:“你怎么睡在这里?”“昨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哦,对了,给你说个事。”安泽司抬头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任依挠挠头,“我爸妈今天下午就到了,你能不能和我一块去接他们。”安泽司点点头,“当然。”“还有,”任依不知该怎么开口,“我爸妈来的这两天,我们可不可以尽量装的开心点,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不幸福。”安泽司有些嘲讽的扬起嘴角,“我知道怎么做,既然是演戏就应该演的完美一点。”任依也很讽刺的笑笑,她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戏剧,给人什么感觉,就看演员怎么演了。安泽司站起身准备上楼时,忽然想起什么,“你梳洗一下,等会我们要出门。”“嗯?去哪里?”“订做结婚那天穿的婚纱。”“什么?”任依有些惊讶,“不是订做过了吗,结婚那天穿那一套不就好了,干嘛这么浪费。”安泽司却轻扯嘴角,“我的新娘不允许穿同一套婚纱。”任依看着他上楼的背影,叹气摇头,真是有钱人啊!设计师还是那个法国小伙子,他又拿来了几张设计图,只是任依已经没有上一次的兴奋劲了,不过必须承认,他设计的婚纱真的很好看。随便选了一件简单大方的婚纱,任依便有些坐不住了,低头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了,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可以看到爸妈了,这让任依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微笑。和安泽司在餐厅简单吃过午饭,他们便踏上去往机场的路。一路上,任依都是兴奋开心的,她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就觉得离爸妈就更近一点。机场的人很多,却没有影响任依雷达式的扫描。出口处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往外出了,任依睁大眼睛,生怕错过那两张挚爱的脸庞。终于,里面走出一对中年夫妇,让任依激动的叫了起来。“爸,妈,我在这里,这里。”她挥动着手臂。任爸任妈看到他们的宝贝女儿,也激动的挥挥手,“看到了,看到了。”任依连忙跑过去,抱住他们,“哎呦,你们可来了,想死我了。”任爸任妈也抱着女儿,“宝贝女儿,我们也想死你了。”安泽司在旁边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见面的样子,不知怎地,心里忽然柔软起来,连眉眼间都柔和不少。寒暄很久的一家三口终于没那么激动了,任妈也终于发现了安泽司的存在。“这就是姑爷吧。”安泽司笑笑,用任依从未听过的声音道:“伯母、伯父好,初次见面,我是安泽司。”任妈上下打量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深,“好,好,果然长得一表人才,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帅,老公,你说是不是。”任爸也连忙点头,一脸笑容,“没错,没错,比我年轻时还要帅,呵呵。”安泽司上前一步,接过他们手里的行李,说:“伯父伯母太夸奖了,我们先回家吧,您们也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任爸任妈高兴的点点头,便跟着安泽司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任依,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亲爱的爸妈竟然丢下她跟着安泽司走了,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吗?还有那个安泽司,他也太虚伪了吧,或者说是,他演的太好了!由于坐的人多再加上行李,安泽司今天特意开了一辆劳斯莱斯。任爸任妈坐在车上难掩脸上的激动,这让任依很郁闷。回到家里,任爸任妈便参观了一下房子,嘴里还啧啧称赞。“嗯,不错,不错,够气派。”“对,等他们以后有了孩子,孩子也有地方玩耍。”“反正房子这么大,不如多生几个,好让我抱到手软。”听着他们越来越离谱的话,任依有些恼火却也无奈,瞅瞅旁边的安泽司,没有看错的话,他应该是在笑吧!当天晚上,任爸任妈和任依说了许多悄悄话,无外乎就是她怎么怎么有福气,找了个怎么怎么好的老公。任依苦涩的笑笑,却隐藏在微弱的灯光中。第二天上午,任爸任妈就被安老爷子接走了,说是联络联络亲家间的感情,顺便商量商量结婚当天的事宜。任依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爸妈回来时很高兴,看样子很是满意那位亲家公。再过一天便要结婚了,任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她真的不知道,结个婚会有这么多事情。结婚不一定是幸福的,但结婚前却一定是忙碌的。唉,这些繁琐的事啊![正文∶第十五章可怕的婚礼(上)]任依终于受不了这种高压政策,偷偷跑出来散散心。想到明天的结婚典礼,她就头疼。掏出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苏宁的电话:“苏苏,现在有空吗?我在学校门口的冰饮店等你。”苏宁很爽快的答应,两人约好半个小时候见。任依到的时候苏宁也刚刚坐下,她冲任依挥挥手,问道:“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我要鲜榨的柠檬汁,谢谢。”任依把Menu递给服务员,转头哭丧着脸说:“苏苏,你要不要当我的伴娘?”“不会吧,这么快?”苏宁显然是被安家的办事速度震惊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昨天爸爸妈妈刚从老家赶过来,我还要忙着婚礼的事。安泽司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除了公司的事还要应付媒体。你不知道我爸妈见过他之后对他那副人模狗样满意的不得了!”任依再郁闷好几天之后,终于找到人诉诉苦水了:“那家伙真会装,哄得我爸妈一个个晕头转向,一路上都夸我眼光好,我……我呸!我见光死了才会找他!”苏宁捂着嘴笑了起来:“连叔叔阿姨都来了,你这家伙是插翅难飞了。”“我要飞早飞了,还会等到现在给我自己找罪受?”任依趴在桌子上叹气:“我说苏苏,你到底要不要当我的伴娘?”“当伴娘可以啊,不过我连你的喜糖都没有吃。”任依叹口气,从包里拿出喜糖递给她:“少不了你的,南瓜和球球的我一并带来了,系里的同学也少不了,你看看谁还在学校,帮我发了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连喜糖都用进口的。”苏宁拿着喜糖的包装袋连声赞叹。“明天结婚典礼,叫上南瓜和球球吧,地点在U。K。公司东郊的教堂。”任依又递给她请柬,“具体地址上面写得很详细,你们得早上五点就得到,你是伴娘,少不了换衣服化妆。”苏宁点点头,忍不住说:“安泽司有那么多私人别墅,他会不会背着你找其他女人?”“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任依说这句话时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一点难过或伤心:“他的事我懒得知道。对了,工作怎么样了?”“找什么工作,我准备留校考研。”“考研好,还可以当硕士博士。”任依看向窗外,表情有一丝惆怅。苏宁叹气,终是开口:“从此以后,大概就是‘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江郎是路人’了吧。”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江郎,是路人。第二天早上四点,半梦半醒中的任依就被拖起来化妆,做头发。任妈妈似乎比她还紧张,见女儿还在打瞌睡,“啪”的打了上去。任依吓得连忙做好,嘴里不停抱怨道:“妈你干什么,我快困死了!”“就知道睡!你这辈子能结几次婚啊,给我好好坐着。”任依嘟囔了几句,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帮她上妆的设计师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外国女子,中国话说得很好,她拍拍任依的肩膀:“先忍一忍,熬过去今天就好了。这可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候。”“这是我一生最美的时候,却不是我最幸福的时候。”设计师显得很惊讶:“你不觉得幸福吗?”“我现在又饿又困,哪里有心情幸福。”“任小姐,你真可爱。”设计师笑了笑。“什么可爱,我是可怜没人爱。”任妈妈眼一瞪:“说什么呢!”任依立马如斗败的公鸡,蔫了下来。苏宁推开门进来,看见任妈妈亲切的走过去打招呼。任妈妈眉开眼笑:“苏苏是吧,长得真是伶俐,一看就讨人喜欢。”苏宁拉着任妈妈的手笑:“阿姨你再夸我,我可就不好意思了。”任依见苏宁过来了,如同革命战士找到组织,连忙叫道:“苏苏,我在这里。”苏宁跟任妈妈说了一声,走过来看她:“大美人,怎么样,结婚爽不爽?”任依此时动也不能动,只能拿眼睛瞪她,恨恨道:“苏宁电器你给老娘记住,最好别让我等到你结婚的那一天!”苏宁耸耸肩膀,拉过椅子在她身旁坐下:“你急什么,今天可是你结婚。你不知道,外面来了好多人呢,光那些名牌轿车就排了好长。”“真的假的?苏苏,我紧张,想去厕所。”“再急也给我忍着,画完妆随便你去。”苏宁忽然放低声音:“安泽司的老爸怎么没来?”“老爷子的身份不适合来这里。”任依动动嘴唇,不敢大声说话。等画完妆,任依在助理的帮助下换上婚纱。精湛的剪裁和高档的面料以及繁杂的手工缝制、精致的手工绣花,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极动人。半露的香肩在灯光下更显现出象牙般的白色,长长地裙摆托在地上,一派尊贵又不失可爱。任妈妈拍手叫好:“我女儿今天真漂亮。”连苏宁也忍不住称赞:“依依,你是我见过最最好看的新娘子。”任依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是羞涩的笑了笑。她一直没敢说,她现在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偏偏婚纱是量身定制的,换上去后就不能吃东西了。任依只能在心里默默哀叹。“妈,怎么还没好啊,我都在这坐了好长时间啦,外边那些人都在忙什么?”任依揉了揉顶得酸疼得脖子,问着。任妈妈打开门左右看了一下,扭头说道:“你们现在这等一下,我出去看看。”任妈妈走后,任依彻底放松下来。她软软的对苏宁说:“亲爱的,看到了么,结婚简直不是人受的。我真的快死了。”她拉起裙摆:“看看,四寸的高跟鞋,还有那么长托地裙。”苏宁点头:“我了解。谢谢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例子。”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声,任依和苏宁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原来是安老爷子,他今天也换上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精神奕奕。“依依今天好漂亮啊,伴娘也很漂亮。”这一番话说的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任依笑笑说:“安叔叔,你怎么来了?”安老爷子又是一阵大笑:“依依,什么时候了还叫叔叔?”任依不好意思,支吾了半天终于叫了一句:“……爸爸。”安老爷子眉开眼笑,连声说好。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她:“爸不好出席你们的婚礼,就只好偷偷来看看你。等会你上礼堂的时候,爸爸会找个隐蔽的地方偷偷的看。”任依涨的脸通红,她接过红包轻声说:“谢谢爸爸。”安老爷子很受用的点点头,又转头冲苏宁说道:“孩子,一定要努力学习知识,将为建设祖国出一份力。”苏宁受宠若惊的点点头。直到安老爷子走后好久,她才回过神来抓住任依的手激动的说:“任依,你公公……你公公竟然是他!天哪,终于见到安首长本人了,比电视上看起来亲切好多!”任依心不在焉的点头,头捏了捏红包的厚度,心想这红包沉得拿不住,看来自己又要小赚一笔。苏宁继续喃喃不休:“我的天,刚才那是安首长在跟我说话吗?真的是他吗?”任依取笑她:“你太大惊小怪啦。”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苏宁不搭理她,任依“哼”一声,看看脚下细长的鞋跟,在此郁闷起来。等会走红地毯的时候怎么办啊,鞋跟这么高会不会摔倒?[正文∶第十六章可怕的婚礼(下)]你想想,两个激动人凑在一起不是应该更激动吗?但此言差矣,任依和苏宁就沉默的很。一个沉浸在安老爷子魅力的杀伤力中,另一个则沉浸在安老爷子红包的杀伤力中,总之,他们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小宇宙中。这时,任妈妈回来了,看到她们的样子有些诧异,“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安静啊?”任依露出一个醉生梦死的表情,“唉,激动的不会说话了。对了,妈,外面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出这间屋啊?”她早就不耐烦了,从早上四点多就一直呆在这里,弄得跟软禁似的。任妈走过去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急,“快了,快了,再过半个小时你就由你爸爸牵着进礼堂了。”任依撇撇嘴,一副不满的样子,“说的跟我是条狗似的,还得让人牵着。”任妈笑道:“死丫头,说什么呢,你要是条狗,我和你爸成什么了。”任依眨眨眼,大笑起来,“对啊,对啊,我要是条狗,那你和我爸……哈哈哈,哎呦我的亲娘啊,眼泪都笑出来了。”任妈无奈的笑笑,这孩子,总是长不大的样子,结婚了可怎么办啊!苏宁从桌上拿一包纸巾递给任依,坏笑道:“喂,美人,再不擦擦你的泪,你可就真成斑点狗了,到时候新郎不要你,看你怎么办!”任依接过纸巾,满脸不在乎,“那就让他娶你呗,肥水不流外人田。”苏宁连连摆摆手,说道:“免了,免了,我可无福消受极品男,我只要安安稳稳就好。”任依叹口气,“唉,真好,我达不成的心愿就要靠你来完成了,苏苏,加油努力结婚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呦!”“放心,我会让你带着孩子来参加我的婚礼的。”“嘁,想得美。”她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愣是把这半小时打发过去了。有人敲门,任妈开开门,原来是任爸爸。西装革履,头发油亮,还真有点中年帅哥的样子。“哇塞,老爸,你今天帅呆了!”任依调侃道。任爸优雅的点点头,走到她面前,很绅士的伸出一只手,道:“我亲爱的女儿,就让爸爸领着你走完你的单身之路,送你到你丈夫身边,让他代替我保护你,疼爱你,希望爸爸的祝福可以让我的宝贝女儿永远幸福,快乐。”任依眼眶有些红,她将手放进爸爸的手里,道:“女儿会幸福的。”爸爸的手还是那么温暖、宽厚,就像小时候一样,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她依然是原来的任依。在结婚进行曲中,任依挽着爸爸的手臂走进礼堂,后面跟着伴娘苏宁,还有两个扯婚纱的花童。红色的地毯一直从门口延伸到礼堂深处,两旁是用白玫瑰扎成的花架,空气中还弥漫着清香。礼堂布置的不算奢华,却处处透露着新意,淡雅而不失庄重,看着便觉得淡淡的幸福。这让任依有一瞬间的错觉,似乎她真的是带着娇羞与喜悦走向幸福的新娘。他们走得很慢,一步一步都显得庄重。但是脚步再慢,路也有尽头。安泽司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众人的眼球。虚荣心作祟,任依也有些自恋。任爸爸将任依的手交给安泽司,神情是少有的严肃,“阿司,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可以代替我疼爱她,保护她,让她幸福。”安泽司握住任依的手,点点头,“我会的。”任爸爸这才满意的笑笑,深深的看女儿一眼,才转身退到旁边。安泽司的手比想象中的温暖,让任依的手心微微冒汗。“呦,嫂子。”声音虽然很小,但任依还是听到了,顺声看去,竟然是安清伦,此时正对她眨着眼睛。脑子慢半拍的任依才发现,今天他是伴郎。任依也冲他眨眨眼睛,算是打招呼了。还别说,伴郎的他和伴娘的她还真挺般配的,呵呵。看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安泽司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她真的是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发呆啊!“干嘛啊你。”任依吃痛的嘟囔着。“你再发呆,神父可就用耶稣的名义宣判你死刑了。”安泽司轻扯嘴角。任依这才发现神父正用愤怒的眼光看着她,她吐了吐舌头,连忙站好。“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我命令你们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神圣的音乐下,神父的声音也显得庄严,不能带一丝亵渎。来宾沉默。当然,这场婚礼谁敢反对啊!“安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不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Qī-shū-ωǎng|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安泽司轻启薄唇,“我愿意。”神父微笑,又转向任依,道:“任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不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任依想也没想就回答:“我愿意。”如果在这个时候再犹豫,是不是显得很矫情?任依有些想笑。“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任依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套在了安泽司的无名指上,而她,也同样被这小小的圆环套住,像是宿命,就这样套在了一起。“主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阿门。”这么一个小小的戒指就真的能套住两个人吗?谁也不知道,或许什么都不需要。“新郎新娘互相发誓并接受了戒指,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妇,任何人不得拆散,阿门。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他们的吻将婚礼推向了高潮,也推向了尾声。任依疲惫的坐在休息室,双脚已经被高跟鞋折磨的不能着地了,旁边的苏宁也好不到哪去。“我的神啊,结婚真他妈的累!”“是啊,身为伴娘的我都这么累,唉,我以后肯定不结婚了。”“别说这么早,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那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嘁,这么说你现在就是缘分了。”“唉,是啊,是孽缘!”“……”不管怎样,这场可怕的婚礼总算过去了,阿门![正文∶第十七章同床异梦]闹哄哄的婚礼结束后,任依与安泽司直接坐车回去了。任爸爸和任妈妈因为和安老爷子还有话说,就交代说他们晚些回去,给他们小夫妻俩留够私人空间。其实一开始他们二老说是要住宾馆的,可任依和安老爷子都不同意,本来嘛,自己有房子住不完干嘛还多此一举的出去住?二老说拗不过,只好答应去住。任依回去后直接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折腾了一天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可身体放松了脑子可休息不下来,一会儿爸妈回来她总不能再去住自己的小屋吧?当神清气爽的任依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的回自己屋里抱了辈子,再神清气爽的把被子放到安泽司床上,泰然自若的盘起腿坐在床边。安泽司躺在床的另一边,白色衬衣的口子被解开半数,他一腿曲起立在床上另一腿垂在地上,眼皮抬都没抬:“怎么了,你?”任依理直气壮:“等会我爸妈来了,总不能再让我回我那屋睡吧。算我倒霉,在你这凑活一夜,反正又不是没睡过。”安泽司抬眼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那双平日里总是凌厉的眼睛此刻竟然泛着微微的桃花色,说不出的魅惑妖冶。任依心里打起了小鼓,心想要不要再搬回去,万一这家伙再一次酒后乱性怎么办?可他这副样子,真是,真是该死的好看啊!下一刻,安泽司已经起身,拿过衣柜里的浴袍径自去了浴室。任依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趴在床上。沉默了半天又猛地爬起来,拿过上午安老爷子给的红包,乐呵呵的查起钱来。数一数,竟让有足足五千,任依趴在被子上暗自开心了好久。她刚把这五千装进自己的小荷包里,安泽司推门走了进来。他穿着那件深蓝色的丝绸睡衣,半湿的头发上还有水珠滴落。任依见他要躺下来,连忙推他:“走开走开,你头发还没干就直接往床上睡啊!被单会变潮的你知不知道!”安泽司推开她躺到床上,果然头发上的水珠打湿了一大片黑色的床面,连任依睡得那边都惨遭毒手。她气的没办法,又推不开他,“哼”了一声起身去浴室拿了一条毛巾过来,拖过他狠狠地用毛巾蹂躏起他的头发来。“你干什么?”安泽司没动,但因为任依的动作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干什么,你头发这么湿就敢往床上睡,连我的那一边都弄的不成样子,不给擦干我今天晚上睡都睡不安稳。”安泽司奇迹般的没有打断她,任依惊了,低下头看了看,这家伙竟然睡着了?任依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手机就催命般的叫了起来。她撑起身子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从未出现的号码。“喂,请问找谁?”“你是任依是不是?”那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对,我就是。”“任依小姐,我求求你,我求你离开阿司好不好?我求你,求你……”任依愣了半晌,干巴巴的回答:“你找我也没有办法啊……”那边似乎有哭声传来,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撕心裂肺:“他不见我啊,他说让我滚远一点,可我怎么能走呢,我舍不得他啊。任依小姐,你帮跟他说,我以后会听话的,再也不会缠他了,求他别那么狠心让我走……”安泽司似是被惊醒,他抽走任依握在手里的手机,放在耳边。任依见他表情未变,可眼神却越来越冰冷。他随手把手机摔在地上,淡淡道:“明天我会再给你买一个。”任依看着地上已经黑屏的手机,半晌没有反应。她看着他坐在床前的背影,心里纠结成一片。这样一个淡漠冷然的男人,连他的心,都是冷的吗?还是说,他从来就没有过心,心里从来就没有只下过任何人。有人走又有人来,却留不下一点痕迹。任依慢吞吞的躺下,拉过被子蒙住头。安泽司拿过手机,站在窗边打电话:“你办的好事,那个女人直接把电话打到这里来。”安清伦无奈:“这可不能怪我,我给了她们一笔钱叫人打发她们走,谁知道还有心不甘情不愿的。你总不能叫我杀人灭口吧?北京的上空飘得可是五星红旗。”“少给我拿出你那副官方嘴脸,你最好赶快把这事解决了。”“好吧,我尽量,”安清伦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女人该不会直接打到嫂子手机上了吧?我想她也不可能知道你的手机号。怎么,你现在不去安慰一下嫂子,是个女人都会受不了吧。”安泽司转身看着任依蜷成一团的身影,微微皱了一下眉:“你管的事太多了,晚安。”任依只觉得胸口有些堵,她听到身边有人躺下,柔软的床微微凹陷。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会不会和那些女人落得一样的下场呢?夜凉如水花月下,同床异梦枕边人。安泽司因为结婚的原因休公假,第二天一早就和任依一起把任爸任妈送往飞机场。眼看飞机就要起飞了,任妈妈还是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放,任爸爸只好拉过她,拍拍任依的头:“以后自己在这里生活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任依点点头,眼睛红红的。任妈妈一边抹泪一边说:“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你老娘我没想你一天福,说不定哪天还要帮你看孩子……”任依眼睛湿湿的,眼看就要掉下泪来,任爸爸赶紧说:“我们先走了,你们忙完这边的事也赶紧回来吧,家里人都等着你们呢。”安泽司冲任爸点点头,目送他们走上检票口。他低下头看着仍在擦泪的任依,觉得她此刻的样子就像小时候家里养的小仓鼠。他低声说:“走吧。”任依垂着脑袋点点头,仍是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好几眼,才慢吞吞的跟在安泽司身后离开。“我们这是去哪啊?”任依坐在车上,揉揉通红的眼睛问道。“去我爸那里住段时间。”“你不上班?”任依奇了。“从今天开始休公假,两个月。”“什么?”两个月,有没有搞错。“这么说这段时间你会一直很闲?”安泽司扭头看她:“可以这么说。”任依哀叹,自己可不想两个月都和他呆在一起。再说,他不应该去把昨天那件事情解决了吗?等车子停到安老爷子的四合院门口时,任依忽然想起来,在安爸爸这里住,这不就是说,她还要和安泽司挤一张床吗?[正文∶第十八章婚后第一天]“发什么呆,下车。”安泽司扭头看着不肯下车的任依。任依回过神,局促不安的开口道:“嗯……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怎么了?”一个星期?半个月?老天,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嗯……那个……那在这期间我们是不是要睡在一间房里?”安泽司挑挑眉,似笑非笑的样子,“你说呢!”任依哀呼一声,随后,便义正言辞的开口道:“那我们就有必要好好谈谈了。”“说。”“我知道我们是针眼看麦芒,谁也看不上谁,所以不用担心谁会做出出轨的事情,更不用立什么契约,那是韩剧里的事,我个人认为太俗。”“然后呢?”任依越说越激动,“但是,不要忘了,我们是怎么纠缠到一起的,是因为……酒后乱性,这个酒啊,可真不是好东西!”“所以呢?”任依瞅瞅他,还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真是的,难道他想起那件事都不会后悔吗?“所以我们约定,在我们住一间房的日子里,谁都不可以喝酒,免得再发生上次那件事情。”谁知道喝醉之后会发生什么,万一他兽性大发,她不就惨了!当然,这也不排除她自己,毕竟那个男人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在酒精的催使下,万一……所以,戒酒是最好的防御措施。“说完了?”“嗯。”“说完就下车,老爷子在门口呢。”说罢,安泽司便打开车门径自下车了。任依扭头看看窗外,果然,安老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这边呢。她一个激灵,忙打开车门也下了车。安老爷子笑得格外亲切,他拉住任依的手,边往屋里走边说:“你们可来了,我老头子都等半天了,亲家公亲家母已经走了?”任依点点头,“嗯,今早的飞机。”坐到沙发上,安老爷子才松开她的手,“嗯,亲家公亲家母教了个好女儿啊,我还要感谢他们呢。”任依不好意思的笑笑,“……爸,您别这么说,也就是您这么看得起我,在家里,我爸我妈成天嘟囔我,说我不够淑女,学习不够好,毛病多了。”安老爷子大笑起来,“所以嘛,我把你从他们身边要了过来,他们不稀罕,我老头子可稀罕得很哪!”任依也大笑起来,这老头就是可爱。安泽司坐在旁边,倒像个隐形人,不过,此时的他格外的柔和,似乎也被这气氛感染了。吃午饭的时候,任依坐在老爷子的旁边,看着满桌的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依依,快尝尝这些菜,这些可都是吴妈的拿手好菜,她的手艺可不比那些五星饭店的差。”安老爷子指着桌上的菜介绍道。“放心,我不会客气的,光看着我都要流口水了,呵呵。”其实,任依早就饿了。“好,好,快吃。”正要开动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不用说,准是安清伦。“哎呀呀,你们也太不人物了,吃饭都不等我,唉,伤心了。”说话间,他已经走了进来,一身休闲装让他看起来倒像是韩剧里的花样美男。“你小子就知道贫嘴,你一个毛头小子总不能让我和你哥、你嫂子等着你吧。”安老爷子瞪他一眼,但谁都看得出来,那里面是深深的宠溺。“是是是,”安清伦坐了下来,伸手到了一杯酒,“是我错了,我自罚一杯。”说完,便仰头喝了。“好了,好了,吃菜吧。”安老爷子终于笑了。有了这句话,任依马上开吃,她的肚子早就唱起小白菜了!“呦,嫂子,昨天很漂亮哦。”很突兀的一句话,让任依愣了一下,“谢谢。”“当然,我哥也很帅。”安泽司瞥他一眼,“废话真多。”安清伦很无辜的笑笑,“哪有,我在赞美你们。啊,对了,你们新婚,我也没什么好表示的,只能敬你们一杯酒了,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说着,他已经倒了一杯酒,递到安泽司面前。任依现在只想翻白眼,该死的安清伦,屁事怎么这么多啊!安泽司看看眼前的酒,又瞥瞥旁边的任依,才推道:“我现在不喝酒了。”“不是吧,”安清伦不依不饶的,“哎呀,哥,别这么不给面子嘛,难道你连我的祝福也拒绝?”“是啊,阿司,”连安老爷子也开口劝道:“就喝一点吧,反正你也不用上班,就算庆祝你和依依结婚。”“我现在真的不喝酒了。”见他这么坚持,安清伦无趣的撇撇嘴,又将矛头指向了任依,“嘿嘿,嫂子,我哥不喝只能由你来喝了,不会连你也不给我面子吧!”任依连连摆手,“我不会喝酒。”安清伦一脸坏笑,“骗谁呢,你要是不会喝酒能和我哥走到一快吗?拜托,给点面子喽。”任依脸一红,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小叔子,“我真的不会喝酒,那次只是个意外,我现在真的不会喝,也不能喝。”一时情急,任依说漏了嘴。“嗯?为什么现在不能喝?”安清伦有些疑惑。任依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向旁边的安泽司求救,却见他一副明哲保身的样子。就在任依想死的时候,安老爷子大笑起来,众人都不解的看着他。“唉,老喽,老喽,我怎么给忘了,想要怀孕的人是不能喝酒的,这对胎儿不好,看我这脑子,本来还担心你们不会这么早要孩子,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哈哈哈。”此话一出,任依像是挨了一记重棒,这说的哪跟哪啊!“哦,怪不得。”安清伦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哥,嫂子,你们思想挺open嘛。”任依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她保护了二十多年的脸,这一下子就丢光了!饭后,任依陪安老爷子说话,而安泽司则和安清伦出去了,刚才还热闹不已的屋子一下子又冷清了。车疾驰在马路上,将两旁的景物抛在车后。“哥,我看爸真的很喜欢嫂子,他多久没这么高兴了。”“嗯,是很久没这样笑了。”“嫂子确实挺好玩的,你和她还真不像一对。”“……”“哥,你对嫂子是怎么想的,和刚开始比。”“……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唉,看来我嫂子注定要伤心喽!”“……”“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给她买手机,她的昨晚让我砸了。”“诶?那为什么要带我去?”“是你办事不干净,所以,钱,你付。”“不是吧,我干花钱还不讨好,真是没有人道啊!”“……”[正文∶第十九章女人]任依是在手机铃声中转醒的,她坐起身揉揉脑袋,拿过几天前安泽司给她新买的手机看了看,接通了电话:“喂,你好。”那边沉默了好久,就在任依用尽耐心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终于有声音传来:“任依小姐,是我。”任依恍然间清醒过来,她呆愣片刻,问:“有什么事情吗?”“任依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很忙,可是能请你出来见我一面吗?求求你。一面就好。”任依低下头沉默,半晌才听见她轻不可闻的答复:“……好。”走下楼的时候看见安泽司陪着安老爷子喝早茶,任依笑着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安老爷子眉开眼笑:“依依下来啦,来来,坐在这里陪我喝杯茶。”“不了,爸爸。我今天有事,先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安泽司坐起身:“去哪,我送你。”“不用了,”任依摆手:“你在家陪爸爸吧,我自己坐公车去就好。”安泽司点点头坐下,没有再说什么,可眉头却微微皱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任依走进星巴克咖啡的时候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看过去,靠窗的位子上坐着的美丽女子,那般温婉的眉眼,那般秀丽的脸庞,像是江南吹不散的春风。“任依小姐,想喝些什么?”对面女子递来Menu。“不用了,我不喝咖啡。”任依笑笑,没有接过。“我叫陈诗。”任依点点头,没有说话。陈诗垂下眼:“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太急了。我不想让你为难,我只是……很想见阿司一面。”“关于你和安泽司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你应该知道安泽司的为人。”陈诗低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滑下:“阿司他人很好,我跟了他那长时间,虽然他现在要让我走,可是我还是不恨他。是我以前不懂事,我不该缠着他的。”任依看着她哭泣的脸,忽然想起从前看到过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爱情卑微。“我现在,只想见阿司一面而已。任依小姐你知道吗,我已经为他打过一次孩子了,那个可怜的孩子。我去求阿司,我愿意带着孩子离开,一个人抚养他长大,绝对不会打扰阿司以后的的生活……可是,阿司他不同意,他说什么都不同意。”任依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她同情这个女人,同情这个连自己孩子都见不到的母亲。可是,她又能做什么?爱上一个没有心的男人,注定要被伤的体无完肤。“我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一直哭一直哭。后来孩子没有了,我打电话找阿司,他却说他要结婚了,让我们从此一刀两断。我刚刚把孩子打掉啊!我求他,他却要我滚,给了我一大笔钱要我离开北京。我不舍得走啊,我现在只剩下他了,可他根本就不想见我,连手机号都换了……任依小姐,我不想打扰你的,我只是想见阿司……”任依张了张嘴,半天才艰难的说道:“我觉得,你开的话,会更快乐。”“我不要!我不要!”陈诗捂着脸低声哭道:“离开了阿司我才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最少这里有回忆,我一个人守着我们的回忆不好吗?”“可是……你就这样子过一辈子吗?”“我不在乎,任依小姐,拜托你,请你让阿司见我一面吧,我根本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啊。任依小姐,求求你,我只要见他一面就好。”陈诗猛地抓住任依的手,哀求道。任依的手被握的生疼,她挣了挣,手上力道没有丝毫减小,她吃痛说:“我叫不出来他,对于他的事情我一向无能为力。陈诗,请你冷静一点。”“你是阿司的妻子啊,你跟他说他一定会听的!”任依扯了扯嘴角:“你弄错了,我是他的妻子又怎么,他一定会听我的吗?他不愿意见你,我去说,只会让他更讨厌你而已。”“她说得对。”任依只觉得阵阵冷风吹来,她回过头,看见身后的安泽司。他今天没有穿西装,一身休闲的打扮更显得英气,却掩不住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冷漠。他什么时候来的?安泽司冷笑一声,眸子里越发深不见底。他微微弯下身,对任依说:“你先去车上等我。”任依下意识的看了看对面的陈诗,她睁大一双蓄满泪水的眼睛,满脸哀戚。那种悲伤,那种痛苦后沉淀下的无奈。任依坐起身离开,她走到门口时回过头看去,安泽司背对着她坐下,陈诗双手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滴下。她忽然大彻大悟。原来,她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误打误撞闯进了他们的故事。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爱恨情仇,竟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她推开门走了出去。任依坐在车子上,拿出手机想给苏宁打电话,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了回去。她闭上眼,车里的空调吹得她昏昏欲睡。在车里睡不安稳,任依一直是半梦半醒。听到有人开车门,她睁开眼,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安泽司上车后没有多说话,脚一踩油门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不去理会它就好。”安泽司说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连语气也和平常一样冷淡。任依垂下眼:“知道了。”“我已经让秘书订过机票了,后天就回你家。”前面是红红灯,安泽司踩下刹车。“这么快?那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任依想想,“这样吧,你还是先把我送到王府井吧,我要买些东西带回去。”绿灯亮起,安泽司转过方向盘,“我和你一起去。”“好,”任依看着窗外,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回过神,又加了一句:“那买东西的钱你出。”安泽司没有说话,但原本绷紧的唇角,慢慢放松了下来。任依手指无意识的在车窗上画着十字,心想,陈诗,离开这里,你才会幸福。女人从来都不是天生的弱者,只要你学会遗忘。[正文∶第二十章家]买完东西回到家里已经七点多了,安老爷子还在等他们吃饭,这让任依心里暖暖的,不管这桩婚姻对与错,她至少多了一个疼爱她的爸爸,多了一个让她感到温暖的家。吃饭的时候,任依告诉老爷子后天就要回家了,老爷子明显有些舍不得,但还是点头说好。“依依啊,回到家替我向你爸妈问好。”任依笑笑,“我会的。”老爷子也笑笑,又转向安泽司,嘱咐道:“阿司,到了那里要好好表现,不要丢我的人,要让依依的亲戚朋友看看,依依找了个优秀的丈夫。”安泽司很沉默,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是任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爸,好东西是不能拿出来炫耀的,要是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啊,可就得不偿失喽。”“不会的,”安老爷子大笑道:“谁要是敢抢我们依依的东西,我老头子可不愿意。”此时,安泽司有些无奈,说到最后,他倒成一件东西了。是夜,屋外,月光淡雅;屋里,温馨一片。……所谓归心似箭,这句话一点也不错,任依只觉得这两天过得飞快,等回过神时,她人已经站在机场了。“喂,别发呆了,要走了。”安泽司拉着行李,碰碰旁边的任依。“哦。”任依应了一声,跟在他后面。飞机起飞了,任依扭头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其实,她是坐不惯飞机的,每次坐上去,她都有些头晕,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晕机。也许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她现在还真有些头晕,扭头说道:“安泽司,我头有点晕。”但安泽司此时正带着耳机,闭着眼睛休息,似乎是没听到,他并没有动,连眼睛都没睁一下。任依撇撇嘴,揉了揉额头,知道他带着耳机听不到,但还是自顾自说着,“喂,我说,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本来就坐不惯飞机,这些年上学,我基本上都是坐火车的。”记得刚来北京上学的时候,她和江辰薰坐的是飞机,可是谁知道她竟然晕机,这让江辰薰嘲笑她好一段时间。但是从那以后,他们就改坐火车了。当时她不知道有多感动,因为,江辰薰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了。江辰薰,你现在很幸福吧!真是的,怎么又想起来他了。任依有些心痛,不剧烈,却很磨人。江辰薰……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耳朵里忽然塞了一个东西,随后,便是低沉醇厚的音乐。任依愣了一下,才发现安泽司将其中一只耳机塞给她,而他自己依旧闭眼休息,但还是说了一句话。“闭上眼睛就不头晕了。”看着他休息的样子,任依笑笑,便靠着座背闭上眼睛,享受着音乐。安泽司,你表面上看起来冷酷,其实心里也是柔软的,你只是需要被人温暖而已。而我,没有过多的热情,也不是过分的善良,我只要守着自己这一份温暖就好。下了飞机,任依还是有些晕晕的,但看到熟悉的地方,闻到熟悉的气息,依然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她拉着行李就往外走,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而安泽司只好跟在她旁边。“安泽司,我先说好,我们家可没有豪华轿车来接你,所以一会我们坐出租车回家,我爸妈在家等着呢。”任依一边走,一边给他打预防针。“无所谓。”安泽司没有过多的表情。“嗯,还有,我们家也不比你的豪宅,只是普普通通的居民楼,你只能屈就了。”“嗯。”任依满意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支支吾吾道:“呃……还有,我卧室的床很小,我们两个肯定挤不下,所以,只能委屈你打地铺了,没问题吧?”最后一句,她问得很小心。“我可以住酒店。”虽说没有正面拒绝,但傻子都知道什么意思。“不行!”任依马上拒绝,“这样我爸妈会怀疑的。唉,算了算了,还是我打地铺吧。”“嗯。”任依没有看错的话,他,是在笑吧!回到家时,任依激动的和任爸任妈来个拥抱,“爸,妈,我可想死你们了。”“死丫头,我们才回来几天呢。”任妈敲敲女儿的头,宠溺的笑着。“那我也想你们。”任依继续撒娇。还是任爸比较冷静,扯开他们,笑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阿司看着呢。”任妈这才想起来,她的女儿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连忙拉住安泽司坐到沙发上,嘘寒问暖的。任依撇撇嘴,也坐到沙发上,左右瞅了一下,才问道:“诶,咱们家贵妃呢?”任爸摇摇头,“谁知道在哪藏着呢。”话音刚落,只听见粗重的喘气声,接着便看见从沙发底下钻出一个白色的松狮。任依激动的叫起来,又是亲又是抱的,“哎呦,我的贵妃,可想死我了,说,有没有想我。”那被唤作贵妃的松狮吐着舌头,直往任依怀里钻,逗的任依笑声不断。安泽司看着那一人一狗,问道:“它为什么叫贵妃?”任依把贵妃抱在怀里,摸着它的毛,说:“这学问可大了,首先,它是一条母狗;其次,我家贵妃走两步就得卧一会儿,顺便再来个回眸一笑,我都被它倾倒了;再者,你看它这吨位,也颇有贵妃的范儿,所以,就叫它贵妃喽。我家贵妃可是狗中第一流。”任妈瞪她一眼,又对安泽司说:“阿司,你别理她,她啊,喜欢这狗都胜过喜欢她妈了。”安泽司轻扯嘴角,“我觉得很有意思。”任依一听来劲了,抱着贵妃坐到他旁边,“真的,要不你也抱抱,也让你享受享受皇帝的待遇,试试贵妃抱起来什么感觉。”话刚说完,任依把贵妃往他怀里一塞,拔腿就跑了。安泽司还没反应过来,就“美人”在怀了。扔也不是,抱也不是,就那样僵硬的坐在沙发上。任妈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任爸愣是憋住了,却也憋得脸红。这边,任依也笑的快要断气了。一时间,空气中回荡着笑声,像是音符,编织着快乐。这就是家的幸福吧!安泽司也笑了。[正文∶第二十一章你可以试试]安泽司刚洗完澡走进屋,就看见任依在地下比划来比划去,他斜倚在门边,懒懒的问道:“你在搞什么?”任依一边跳上跳下一边分神回答他:“没看见吗,我在收拾地铺。呼呼,搞定啦!”还“呼呼”呢,安泽司瞥她一眼,关上房门躺到床上。由于任依以前是单独住在家里二楼的,所以也不怕任爸任妈忽然出现,就光明正大的打起了地铺。任依“哼”了一声,熄灭灯躺在刚刚铺好的床上。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有蚊子飞来飞去的声音,还不止一只。任依又拉开灯坐了起来。“关灯!”安泽司背对着她,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等一下,我去楼下拿蚊香过来,一会儿就关。”任依从地上爬起来,拉开门下楼。楼下玄关处的灯还亮着,任爸任妈屋里的灯还没有关。任依走过去敲敲门,听见任妈问道:“依依吗?”“是我,妈我进来啦。”任依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爸爸妈妈正人手一本书,坐在床上看得很仔细。走近一看,书封面上的人竟然是安泽司。“诶?这不是安泽司,看他干嘛?”任依拿过书翻了翻,抬头问道。任妈妈“啪”的把书敲在任依头上,恨铁不成钢的说:“上次见了安泽司的爸爸我就吓了一跳,想不到人家来头那么大,你这丫头肯定是踩了狗屎运了。这书是前几天你爸买的,我拿来看了看,你知道人家是哪里毕业的吗?”任依摇摇头。“剑桥大学!看到没有,剑桥大学!”任妈妈指着书中的某一处对任依恨恨道,“前几天碰见老江,听说连辰熏那孩子现在都考到巴黎大学去了……”“妈,”任依出声打断她:“还提他干吗,他都已经结婚了。”“你不也结婚了。”任妈妈看她一眼,叹了口气问道:“你但半夜里不睡觉跑下来干什么?”“哦,对了,我是来问问你们家里还有电蚊香没,楼上的蚊子多的睡不着。”任妈妈碰碰身边的任爸:“你那边的抽屉里不是还有?”任爸点头,伸手取来递给任依。她接过来,正准备起身离开,听见任爸开口:“你姑姑明天过来看你。”“姑姑和小政还好吧?”任妈妈眼一瞪:“好什么好,宁方那个疯子天天跑到你姑姑单位里闹,一天到晚没个安宁。”任依忿忿:“找警察啊。”“找警察有什么用?你以为我们没找过?这是家务事人家才不会管。宁方家里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俩虽然离婚了这么些年,你姑姑也只能忍着他。”任依的姑姑任芸当年嫁给了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宁方,宁方虽然长得文质彬彬,可骨子里却是个暴力的人,喝过酒就会对任芸拳打脚踢。有了儿子宁政后他变得变本加厉,任芸每天受不了都会跑到这里来。任依上高中的时候每天都会在屋里安慰哭泣的弟弟,屋外往往是宁方越来越不堪入耳的咒骂。任爸爸动用关系把宁方关进去一段时间,可他没过多久就出来了,虽然同意离婚可还是日日纠缠。任芸当初为了离婚什么都没要只带了宁政出来,事到如今宁方竟然还要把宁政带走。任依咬咬嘴唇:“爸,妈,我可以找安泽司解决一下的……”任爸爸摇头:“不用了依依,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了,和阿司在这里好好玩几天吧。”任依欲言又止,无奈之下上了楼。她悄悄关上屋子的门,蹑手蹑脚的躺下。“你的速度还真快。”就在任依准备关掉灯的时候,忽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你没睡?”“你开着灯,我睡不着。”任依赶紧关灯,拉了拉被子躺下。她翻过身,问道:“安泽司,你是剑桥大学毕业的?”“一开始不是。”安泽司的声音很低,在夜里听起来却很清晰。“那是哪里的?”任依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清华。”任依晃了晃。这家伙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一样的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第二天任依起了个大早,她换了身休闲服走下楼,看见坐在沙发上正在玩手机的宁政。任依猛扑过去抱住他,揉揉他的头发问道:“小政有没有想我?”宁政今年十二岁,长得很清秀。他“嘿嘿”的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递给她:“姐,给你。”“这么好,谢谢。”任依捏捏他的脸蛋。“怎么没见姐夫?”“你姐夫正在楼上睡觉,等会儿就下来啦。”任依笑,正好看见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任芸,她高兴的摆摆手:“姑姑!”任芸走过去拉住她:“走了半年,怎么就结婚了,也不跟大家说一声。”任妈妈端着水果盘走过来:“这丫头一开始连我们都瞒着,要不是她公公打电话告诉我们,我们说不定还被蒙在鼓里呢。对了,阿司呢?”“姐夫还在楼上睡觉,一会儿就下来。”宁政抢着回答。“就你话多!”任依挠他痒痒。正笑着,门口忽然传来砸门声,任芸脸色一变:“怎么回事,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任芸!你给我滚出来!今天咱们的事不谈完不算结!”伴随着沉重的砸门的声,宁方的声音听起来很阴冷。任芸拍拍宁政吓得苍白的小脸:“乖,先和姐姐回屋。”宁政小声说道:“我不要,他又要打妈妈了。”任依走过去抱住他,问道:“爸爸呢?”“你爸爸出去买菜,刚走没多久。”任妈妈话音刚落,就传来了沉重的金属碰撞声。任依吓了一跳:“他想干什么?”任芸走过去准备开门,被任妈妈一把拉住:“你去干什么?”“嫂子,我……”任芸捂着脸哭道:“我没想到他会跑到这里来,我自己出去把事情解决了。”“哐当”一声,门锁猛地被外力打开,宁方踹开门,把手里的斧头扔到地上,冲过来冲任芸就是一巴掌:“妈的我叫你跑!”“妈妈!”宁政冲过去抱住任芸,哭喊道。宁方踹开宁政,抓住任芸的头发猛地往墙上撞去,接着又是一巴掌,恨声道:“妈的你怎么不跑了,你有种带着儿子跑啊!”任依抱住宁政,拉着他的胳膊:“宁方你真不是人,只会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宁方红着一双眼去推她,任依躲不及向后倒去,不料却跌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宁政冲过去抱住安泽司的腰哭喊道:“姐夫,姐夫你救救我妈妈!”安泽司拍拍他的头,过去一拳把宁方撂倒在地上,他猛地踩到宁方后背,把他的两只手拧到后面。宁方猛烈的挣扎起来,任依只听到骨骼强烈扭曲的声音,接着就听宁方破口大骂:“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是谁?”安泽司把他的头按在地上,发出强烈的碰撞声,他低声说:“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任依不知所措的抱着失声痛哭的宁政,安泽司扭过头冲她说:“报警。”宁方喊道:“你他娘的敢报警试试看,看老子不搞死你!”安泽司一巴掌打过去,他笑了笑,眼底的温度是从未有过的低:“你可以试试,再说一句,死的那个人是你。”警察来了之后把宁方带走,任爸爸赶回来带着任妈妈和任芸一起去警察局录口供。安泽司送走警察,站在门口打电话。他不知听了什么,冷冷的笑了一声:“陈副省长,这件事如果不解决,咱们以后都别想过安稳日子。”那边顿了顿,半晌才说:“好,我尽快解决。”安泽司走进门的时候任依已经把宁政哄睡着了,她看见安泽司进来,轻声说道:“对不起,你刚来就让你碰见这种事。”“没关系,我出去再买扇门换上。”安泽司走到门边换鞋,走到门外的时候听见一声低低的:“谢谢你啦。”[正文∶第二十二章努力坚强]安泽司走后,任依坐在沙发上轻轻拍着熟睡的宁政。清秀的小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紧皱的眉头和轻抿的嘴唇透露着与之年龄不相符的坚强。他才十二岁啊,这个年龄不是应该在爸妈怀里撒娇的吗?这都怪宁方那个混蛋!任依恨恨的想着,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加重许多,不料把宁政弄醒了。“姐。”宁政坐起身揉揉眼睛,声音有些嘶哑。“嗯,姐在呢。”任依忙拍拍他的肩膀,暗骂自己笨蛋。“妈妈还没回来么?”“嗯,你妈妈一会就回来了,小政乖乖等着。”宁政点点头,沉默一会,又道:“那他呢?”任依知道他说的是宁方,叹口气说:“他被警察抓起来了,小政不用害怕。”“我知道他被抓起来了,我问的是他还会被放出来吗?”任依哑然,宁方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最多只能算是蓄意伤害罪,也就是关一段时间就给放出来了,再说他家也是有背景的,一定不会让这个宝贝儿子受苦的。见任依沉默,宁政心里也知道答案,他恨恨的说道:“我诅咒他一辈子都在监狱里,他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听他这么说,任依愣了好久,她能从宁政身上感应到强烈的恨意,一种超出他年龄的恨意。“小政,不能这么说,就算他再坏也是你爸爸,你不能这么说他。”任依的眼睛有些涩,其实她也恨不得宁方一辈子都呆在监狱里,可是小政不能这么说,他还这么小,他不能活在恨里。宁政的手紧紧的握住,眼泪在眼睛里晃却不掉下来,“可是我恨他,他不配做爸爸,他不配。”任依终于忍不住了,她把宁政抱在怀里,哭道:“小政,你不能这么想,你还这么小,你应该开心的笑,而不是去恨,你应该更加努力的生活,没有爸爸不要紧,你还有妈妈,还有我们,我们都希望你快乐,你懂吗?”宁政也忍不住掉下眼泪,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哭了很久,直到安泽司回来。安泽司让装修工人把门换上,付过工钱,他们便走了。来到客厅,就看到眼睛红红的两个人,他坐到沙发上,眼睛在两人之间打转。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哭什么呢。”任依低着头,小声说:“没事。”倒是宁政跑到安泽司身边坐下,信誓旦旦的说道:“姐夫,我长大了一定要成为你这样的人,可以保护家人。”安泽司摸摸他的头,“那你就一定要学会坚强。”“嗯。”宁政用力点点头,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坚定。“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任依看到宁政能振作起来,不由得笑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学习安泽司什么都好,但千万别学他冷酷无情和玩女人啊,会变坏的。快到中午的时候,任爸任妈和任芸回来了。任芸的眼睛红红的,额头和脸颊也肿了一大片,看起来憔悴不已。她抱住宁政失声痛哭,嘴里还哭喊道:“小政,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用,保护不了你。”宁政的眼泪打湿任芸的衣领,他拍着任芸的背,说道:“妈妈,从今以后我来保护你,我会努力坚强的。”听到他的话,任芸哭得更厉害了,是一份愧疚,更是一份欣慰。任妈妈也抹抹眼泪,走过去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那个混蛋也被警察抓走了,他会有报应的。”任芸的哭声渐渐减小,她抽泣着,说道:“嫂子,你也知道,那些警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过不了几天,那个混蛋就会被放出来,我一样逃不过他的手心。”任妈妈无奈的叹口气。任爸爸握着拳头,恨声道:“当初都不应该让你嫁给他,都是被他那张人皮给骗了,妹妹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告倒他。”任芸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抽泣,谁都知道要告倒他很难。气氛一下子又降到低潮,谁都不愿意开口去打破这份无奈。“你们放心好了。”安泽司的声音在这沉默的气氛中,显得异常清晰,敲击着众人的心房。“这件事交给我就好了,他不会再来打扰姑姑的。”不知为何,他的话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任依听了这句话,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心,她相信,这句话一定会成真的,因为,这是安泽司说的。吃过饭后,众人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他们坐在客厅里,闲聊起来。“依依,阿司,真是不好意思,刚回来就让你们碰到这事。”任芸不好意思的看着他们。任依笑着拍拍她的手,道:“姑姑,看您说的,我反倒庆幸我们回来了,要不然我真的不敢想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任芸也笑了,只是其中无奈的成分居多,“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了那个畜生,但也很幸运,我有了小政,所以我也算是幸福的,但是不得不说,女人如果嫁错了人,可就真的是可不堪言啊,依依,姑姑相信你会幸福的,你找了个好丈夫,阿司是个可以依靠的人。”任依没有说话,她看看旁边的安泽司,发现他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让家里人知道她和安泽司之间没有一点感情可言,他们一定会晕过去吧。当然,她相信安泽司不会像宁方那样没有人性,只是他们这样的婚姻到底是对是错呢!见他们不说话,任妈妈以为是害羞了,便开口道:“是啊,我们家依依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公,阿司,你以后要多迁就她啊,她从小就是一根筋。”安泽司点点头,“我会的。”任依不高兴的瞥任妈妈一眼,嘴里嘟囔道:“我哪有这么差劲,你们怎么不说是他走狗屎运了,才找到一个像我这么好的老婆。”任妈妈摇摇头,笑道:“好好好,就你最好,我说,你们这对新婚夫妻也该让亲戚朋友见一下了吧,也好让你爸和我炫耀炫耀。”任依撇撇嘴,“你们安排就好,不过我先声明,只要吃顿饭就好,可别再来一场要命的婚礼,我会死的。”“死丫头说什么呢。”任妈妈嗔怪道,又转向安泽司问道:“阿司,你怎么看。”安泽司看到任依威胁的眼神,道:“吃顿饭就好。”任妈妈拍拍桌子,笑道:“好,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和你爸这就去准备,你就好好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此时的任依已经基本无语了,她做晕死状倒在沙发上,晕前还大嚷一句:“我妈重色轻女!”此话一出,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任依也忍不住笑了。似乎只要有任依在,就会有笑声。安泽司这样想。[正文∶第二十三章有想我吗]托安泽司的福,任家终于摆脱了宁方。任爸爸高兴之下邀请了关系好的亲友们,一起为任依庆婚。当任依穿着裙摆不及膝盖的白色小礼服走进酒店的时候,忍不住弱弱的说了一句:“我觉得,这个裙子,有些短。”安泽司低下头看看:“还好。”任依哭丧着脸:“我一点都不好。昨天被老妈训了一个晚上,说我已经嫁人了天天还打扮的像大学生,我觉得很好啊,可老妈根本不放过我。弄到现在,头发盘了,小礼服穿了,人家会不会说我傍大款?”安泽司瞥她一眼,淡淡的说:“你哪来的这些想法?”“报纸上都会这么写啊,你看看,你三十二,我二十四;你有钱,我穷光蛋一个;你是U。K。公司的总裁,我刚从B大混出头……怎么看都像啊!”“你想多了。”任依垂头叹气:“希望是吧。”碍于安泽司的身份,这次任爸请来的人大多是自家亲戚和关系极好的朋友,把婚宴办得很低调。当任依把安泽司介绍给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的时候,无人不竖起大拇指,说任依找了个好人家,将来一辈子不愁吃穿。连任依也觉得,安泽司除了私生活上不尽人意,总体来看的确是一个合格的老公。最少在人前人后给足了她面子。“依依,江叔叔来看你啦!”任依回过头,看见江爸爸江妈妈正朝这边走过来,连忙迎上去:“江叔叔,丽姨,你们来的好晚。”江爸爸大笑,“这么长时间不见,依依都张成大姑娘啦!”“看你说的,依依都结婚了,还不是大姑娘么?”江妈妈拉住她的手,笑得极轻柔:“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小时候哭鼻涕的样子想想就在眼前,那时候我就想,这小丫头将来肯定是我们江家的媳妇,哪知道……”“丽姨,叔叔,我带你们见见我老公吧。”任依赶紧转移话题,朝安泽司走了过去,“这是安泽司;泽司,这是我江叔叔和丽姨。”安泽司多看了她两眼,然后冲江爸爸笑道:“江市长,初次见面,我是安泽司。”江爸爸带着赞许的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番,说道:“安首长真是调教出了两个好儿子,一个个都气度不凡。泽司,代我向安首长问声好。”“江市长说的是哪里话,家父经常教育我兄弟,一定要学习江市长的为人,宠辱不惊,刚正不阿。”江爸爸大笑,带着江妈妈坐到席上。任依用手臂碰碰他:“我说,你拍起马屁来你我还在行。”“父亲的确这样说过。”任依忍不住佩服起安老爷子了,虽然身在皇城,却心系四方。等两个人给所有的长辈、亲朋敬完酒,任依已经累到有进气没出气了,特别是穿着小礼服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情况下。安泽司皱着眉问:“要不要去休息?”任依点点头,拉过椅子坐下,可刚坐了一会又呆不住了。她抱过来一个刚满半岁的婴儿冲安泽司笑道:“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最小的表弟,小龙,来给姐夫打个招呼。”小龙咧开嘴笑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然后伸出手要安泽司抱抱。任依擦去他的口水笑:“我听小舅舅说了,这小子平时最见色眼开,看见漂亮的人就要让人家抱抱。小龙,你也觉得你姐夫长得帅吧。”小龙高兴的小手乱挥,任依把他递到安泽司面前:“瞪我干嘛,他要你抱着他。”安泽司站着不动,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光盯着眼前的姐弟俩。任依抱孩子抱得手都酸了,直接把宝宝往安泽司怀里一塞,捂着嘴偷笑。看安泽司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小龙扭来扭曲把口水蹭的他西装上到处都是,抱着肚子笑道:“小龙乖乖,你是第一个敢把口水抹到他身上的人。”她走过去接过宝宝,“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平时是个不干活的人,对不对啊,小龙?”安泽司低下头看了看惨不忍睹的西装,挑眉说道:“取消你下个月的生活费。”任依呆了呆,随即耸耸肩:“没关系,我卡里还有钱。”“也取消。”任依终于憋不住了,笑嘻嘻的说:“我刚刚都是跟你开玩笑的,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和我的钱过不去啊!”安泽司扯扯嘴角,转身向卫生间。“小龙,你姐夫去搞定你的口水了,你姐姐我可为你把两百万弄飞了,你要怎么赔我?”任依晃晃怀中小小的身体。小龙“咯咯”直笑,小手不客气的挥到任依脸上。任依腾出手捏捏他的脸,抱怨道:“你又打我,你刚刚怎么不打你姐夫?重色轻姐的家伙。”任妈妈走过来接过宝宝,拿出手机递给她:“你手机从刚刚开始一直响,我怕有谁找你有什么急事,就把手机给你拿来了。”任依翻开手机看了看,上面果然有七通未接来电,全是来自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任依皱起眉头,手机此时又不安分的催促起来。“妈你先带小龙吃饭吧,我去接电话。”任依冲任妈妈点点头,走向外面安静的大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怪怪的,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在心底弥漫开来。任依清清嗓子,礼貌的问道:“喂,请问找谁?”那边传来一声压得极低的笑声,接着听见有人轻声问:“有想我吗?”声音散漫,却微微透出些柔软。像是参杂着三月桃花香的微风,伴着细雨中屋檐下的风铃声,一点一滴浅进心底。任依握着手机,渐渐觉得喘不过气来。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江郎是路人。[正文∶第二十四章何必归来]“亲爱的,说话啊。”江辰熏笑了起来,语气轻浮柔和。任依回过神,轻声问道:“辰熏,有什么事吗?”“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江辰熏坚持:“我离开的这几个月,有想我吗?”任依垂下眼:“有时……会想。”听到这个答案他似乎很开心,笑声越发清晰:“我明天回国,你去接我好不好?”“啊?”任依顿了顿:“可是我不在北京啊。”“我知道。所以我明天直接回老家找你,你来接我,记住了。”“不好意思啦,辰熏,”任依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我明天有事,没办法去了,我告诉江叔叔和丽姨去接你好吗?对了,他们知道你要回来吗?”“我没告诉任何人,”江辰熏站在阳台,窗外是一片碧海蓝天,他微微笑了笑:“依依,你明天如果不来接我,我就在机场一直等到你来接我为止。”任依眼睛一瞪:“你开什么玩笑?”江辰熏眯起眼,漆黑眸子里散发出一种摄人的光:“我说真的,说到做到。”“你别那么任性好不好!”任依气得大叫:“当初说要走的是你,你要回来为什么我接你?你甚至连结婚的事情都一声不吭,你当我是什么?!”“别生气,先消消火,关于结婚这件事,回去我慢慢告诉你。”任依叹气,“那我也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和U。K。公司总裁结婚的事?我在网上已经看到了,那又怎样?论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他连我的零头都不够。”江辰熏背靠在栏杆上,笑得漫不经心:“关于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结婚的,我回去以后会调查的一清二楚。”“你别太过分!”任依很生气,握紧拳头挥了挥:“请你也顾虑一下你太太的感受好不好?”“我太太?”江辰熏“哼”了一声:“你开什么玩笑?好了,我明天早上九点到机场,记得准时接我。”“我说了我有事!喂……喂!该死的!”任依气呼呼的挂断电话,“那你就死在机场吧!”江辰熏把手机放回浅灰色休闲裤的兜里,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任依,我就不信,你会说忘就忘记……”“依依,怎么这么慢?”任妈妈抱着小龙走了过来,看见任依拿着手机呆呆的站在原地,问道:“谁打来的电话啊?”“没事,打错了。”任依勉强笑了笑,接过小龙:“小龙乖,咱们进里面吃东西好不好?”小龙挥着胖乎乎的小手,照着任依脸上又是一下。任依气,怒道:“死小子,就看我好欺负是不是,看我不打断你的小小龙!”任妈妈笑着拉住她:“你想人家断子绝孙是不是?快进去吧,里面还有一堆人等着你呢。”这场婚宴一直持续到很晚,等到送走所有宾客的时候任依已经快累趴下了,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结婚是个体力活。晚上任依穿着睡衣趴在地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猛地坐起来,趴在床边小声的叫道:“安泽司,你睡着了吗?”“有什么事?”“我睡不着。”任依趴着摇摇头。“然后呢?”安泽司侧过头,在黑暗的屋里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在动。“当然是在找你说话,没看出来吗?”任依托起下巴:“我说,你有没有一个一直忘不掉的的人?”“没有。”安泽司回答得很干脆。任依苦笑:“我就知道。你如果说有才奇怪。”“为什么问这个?”“没什么,我随口问问。你睡觉吧,我不打扰你了。”任依说着躺倒在柔软的被子里,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她想起了席慕容,那个柔软忧伤的女子曾这样写过:“当我猜到谜底,才发现,一切都已过去,岁月早已换了谜题。”隔日任依起得很晚,一直到中午午饭时间才从地上爬起来。她下楼的时候安泽司正在陪任爸下起,任爸看见她,笑咪咪的挥挥手:“你妈正说要去叫你呢,正巧你下来。”任依走过去,看见棋盘上黑白棋子密密麻麻,忍不住头又犯晕。她看看身边的安泽司,没有西装衬衣,他今天穿得很随意,深蓝色的短衫白色的休闲裤,一点都看不出那个呼风唤雨的大总裁的样子。像安泽司这样的人,不是应该手拿香槟香车美女吗?不是手不离手机一丝不苟吗?任依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她在一旁坐了下来,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爸,昨天江叔叔有说什么吗?”“有啊,”任爸爸随手拿出一颗棋子:“他说你变得很漂亮。”“只有这些?”“对啊。”任爸爸“啪”的把棋子放下,笑道:“泽司,该你了。”任依坐在原地发呆,看来江叔叔和丽姨真的不知道江辰熏已经回来的事情,按照江辰熏说到做到的那种个性,他真的会在机场一直等到自己来为止。她叹了口气,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打电话:“苏苏,是我,最近没有我在是不是很寂寞?”“得了吧,没你我活得更好。”苏宁没心没肺的回答。“真不给面子……”任依嘟囔道:“苏苏,我其实有事要告诉你。”苏宁一副了然于心的口气:“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江辰熏,今天回来了。他说要我去接他。”“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我就说那小子一定会后悔的,”苏宁笑了起来:“依依,你就去接他,能怎样?你如果不去,不就代表你心里有鬼吗?”“可是……”任依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去吧,他不是你二十年的青梅竹马吗?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你也是应该应该去的,更何况是他。过去的那些事情早就和你无关了,你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就行了。”任依点点头:“好吧,苏苏,我会去的。”苏宁在那边笑了起来,任依听着这千里之外的笑声觉得格外温暖,不自觉的勾起嘴角。[正文∶第二十五章你是我老公]“爸,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任依回到客厅,对任爸说道。“马上就吃中午饭了,吃过饭再去吧。”任爸没有抬头,眼睛在黑白棋子之间来回瞟动。“不用了,有点急事,你们吃吧。”任依说着就慌慌张张的出了门。安泽司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任依站在路边,眼睛瞅着来往的车辆,就是没有一辆出租车。本想坐公车去的,但是考虑到它又慢又热,决定还是打的去吧!可是奈何,等了十几分钟,愣是没等到一辆,感情司机都回家睡觉去了!抬头看看太阳,还真是热情得很,任依此时已经接近中暑的边缘。她咬咬牙,心里念道,江辰薰,我在等一分钟,如果还没有车的话,老娘就不去了!想着,任依抬起胳膊,看着腕上的手表,秒针正毫无眷恋的前进着。还有三十秒。任依此时竟希望秒针可以走慢点。还有十秒钟。汗顺着脸颊滴落到手表的表面上,放大秒针行走的轨迹。江辰薰,不是我想逃避,就怪老天不给我们机会面对吧。任依闭上眼睛苦涩的想。“嘀----嘀----”连续按喇叭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夏天,显得尤为聒噪。任依睁开眼睛,眼前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宝马,流畅的线条彰显着它的尊贵。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安泽司精致的侧脸。任依眨眨眼睛,弯下腰问道:“你怎么来了?”“上车。”安泽司的话总是这么简短。任依犹豫一下,便上了车。车里开着冷气,和车外的温度相差很大,令她抖了一下。“去哪?”安泽司边问边将冷气关小一点。任依将这个小动作看在眼里,嘴边不自觉漾开,“去机场。”安泽司点点头,没有问其它的,只是专心的开车。“你知道去机场的路吗?”任依想起来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应该不知道机场在哪里吧。安泽司扯扯嘴角,“前几天走的那条路我记得。”任依反应过来他说的前几天走的那条路,就是他们从北京回来坐计程车的那一次。任依摇摇头,怨天不公,这家伙的脑袋是电脑吧,只走过一次的路就记得这么清楚,怪不得是清华、剑桥的苗子。“不错,记性挺好,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到哪都能开到这么好的车。”任依的话听起来酸溜溜的。“U。K。在这里有分公司,弄辆车很容易。”“哦。”任依低声应一句。到了机场,任依有些紧张。“怎么不下车。”安泽司问道。任依双手握得紧紧的,犹豫再三,才开口,“那个,安泽司,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为什么?”“因为你是我老公。”“……”任依到处搜寻着江辰薰的身影,却一无所获。想来,他应该自己走了吧。任依低着头,他总是这样耍弄自己。“呦,亲爱的小依依,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还未看清来人,任依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迷迭香的清香萦绕在她的周围。这个怀抱是她贪恋已久的,只是她不得不将他推开,因为他们不属于彼此。任依从他怀里挣出来,看着那张妖精般精致的脸,笑道:“欢迎回来。”江辰薰揉揉她的头发,道:“几个月不见,变漂亮了。”“谢谢。”任依的话里带着疏远,她拉过旁边的安泽司,介绍道:“辰薰,这是我的老公安泽司。”她挎住安泽司的胳膊,“老公,这是我的好朋友,江辰薰。”“你好。”安泽司道。江辰薰轻轻一笑,很是慵懒,“你好,久仰大名,想不到我才走几个月,依依就嫁人了,我很吃惊呢。”安泽司也笑,笑的淡漠,“只要两个人愿意,结婚就是一顿饭的时间。”“是啊,只要两个人愿意。”江辰薰依然是笑,很有深意。任依感觉气氛不太对,连忙转移话题,“辰薰,这次怎么没有和太太一起回来,也好让我们看看。”江辰薰笑的漫不经心,“如果我说我和她马上就要离婚了,你怎么想。”任依愣了愣,干笑两声,“能怎么想,就是觉得你有病呗。”江辰薰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随便聊了几句,江辰薰就喊肚子饿,任依主动提出请客。吃饭的时候,任依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江辰薰始终是笑着,安泽司虽说是面无表情,但也礼貌,说话很有分寸,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气氛很诡异。吃过饭后,安泽司开车将江辰薰送回家,下车前,江辰薰冲任依眨眨眼睛,“依依,记得要想我,过两天再call你。”任依无奈的笑笑,心里更多的是苦涩,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回去的路上,任依不好意思的说道:“安泽司,对不起啊,让你当了一天的免费司机。”“我觉得我是当了一天的演员。”任依撇撇嘴,他们什么时候不是在当演员啊,“总之,谢谢你,今天你辛苦了。”“江辰薰是江市长的儿子吧。”任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点点头,说:“是啊,江家的少爷,整个一个恶魔。”安泽司侧头瞥了她一眼,“他就是你那个一直忘不掉的人吧。”任依笑笑,没有说话,她慢慢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只是现在忘不掉而已,时间会慢慢的将痕迹冲淡的,直到不见。安泽司也没有追问。一路沉默。[正文∶第二十六章他就是他]江辰薰的回国就像是一块石头,使得任依本就不平静的生活更加混乱。此时,任依正坐在床上,纠结的看着手中的手机。一闪一闪的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字----江辰薰。这已经是他今天打来的第十二个电话了,任依一个都没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他。可是,总不能这样逃避一辈子吧,总是要面对的,不是吗?这样想想,任依咬咬牙,拼了!按下通话键,“喂?”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依依,我以为你准备一辈子不接电话呢。”“哪能啊,我只是没看见,再说你也不能一辈子给我打电话,是吧?”任依干笑着。“也许会呢。”任依顿了顿,“搞笑吧你,打电话有事吗?”“等会见个面吧,我有礼物给你,我们在老地方见。”“可是我今天可能没时间。”任依尽量委婉的拒绝。对方仿佛没听到般,只是说了一句,“记得不要迟到哦。”说完,电话便挂断了。任依将手机丢在一旁,很是无奈,总是这个样子,他这样做根本就不给人机会拒绝嘛!没办法,任依换好衣服下楼。客厅里,任妈任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安泽司不知道去了哪里。“爸,妈,我出去一会。”任依坐在沙发上换鞋。“你怎么又出去啊,”任妈有些不满意,“你应该多陪陪阿司。”“是啊,依依,你陪阿司好好玩玩,回来这么久了,也没出去看看。”任爸也帮腔道。任依撇撇嘴,当她三陪啊!当然,这只是心理活动,对付爸妈,还是用撒娇这招。“哎呀,我知道了,最后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有点事。”任依坐到任妈旁边,拽着她的胳膊撒娇。果然,任妈招架不住了,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去吧,记得早点回来,你去和阿司说一声吧,他在阳台呢。”任依点点头,起身去了阳台。安泽司坐在一把藤椅上,手里握着一本书,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亚麻色,浅色的休闲装使他看起来柔和而恬静。任依不由得咂咂嘴,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感觉到有人,安泽司扭过头看到任依,不禁问道:“有事?”“哦。”任依走过去,“也没什么事,我现在要出去,跟你说一声。”“去哪?”嗯?任依怔一下,直觉告诉她不应该说实话。“我高中同学聚会,一起去吃饭。”任依不免有些心虚。“要不要我送你?”任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安泽司点点头,将头扭回去继续看书,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错觉。看着他的背影,任依吐吐舌头,总觉得怪怪的。那时的任依还不知道,撒谎代表在乎。江辰薰说得老地方是一家冷饮店,他和任依没上大学的时候经常来这家店。任依赶到的时候,江辰薰已经到了,看到她,江辰薰挥挥手。任依走过去,坐到他对面。女服务员将Menu递给她,眼睛总是往江辰薰那里瞟。“广岛之恋,谢谢。”任依将Menu还给服务员,嘴角露出笑意。服务员回过神,看到任依的笑容,脸上一红,拿着Menu便走了。“江大帅哥,你的魅力不减当年,一点都没变啊!”任依开着玩笑。江辰薰笑笑,“你也没变啊,还是喜欢喝广岛之恋。”“习惯哪这么容易改变。”任依垂下眼眸。江辰薰挑挑眼睛,万分妖娆,他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放在任依面前,“送你。”看着眼前这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任依问道:“这是什么?”“打开看看。”解开上面紫色的丝带,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双漂亮的银色高跟鞋。是GUCCI!随便一双都要好几千块钱,任依每次在杂志上看到,都忍不住感慨一番。“干嘛送我这么贵的鞋子,我良心不安。”任依将盒子推回去。江辰薰单手支着额头,慵懒的像只猫,“不是说女孩子都应该有双好的鞋子,你就收下吧。”“那也不用送这么贵的。”任依还是觉得不妥。“也不是很贵啊,再说,送给你还是值得的。”任依挣扎再三,还是没有骨气的收下了。江辰薰笑的更深了,任依连撇开眼睛,这个笑容的杀伤力太大了!这时,任依点的东西送到了,可服务员不是刚才的那个了,任依笑笑,还真是个害羞的服务员。“对了,”任依打开话题,“你在国外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江辰薰喝了一口咖啡,道:“有利益自然就结婚了。”听到这句话,任依不小心呛了一下,“不是吧,那为什么又快离婚了?”“没感情当然离婚了。”此时任依已经基本上无语了,“你开什么玩笑,结婚是这么随便的吗?”江辰薰轻哼一声,眸子渐渐加深,“那你呢,又为什么结婚。”任依早就料到他会问,答的也轻快,“缘分到了呗。”“是这样吗?”江辰薰反问。“当然。”“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江辰薰揉揉额角,狭长的眼睛发出一种慑人的光芒。任依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半晌才小声道:“也许吧。”“那现在呢?”“……都过去了。”“说谎可是不好的哦。”任依苦涩的笑笑,“没有说谎,以前我在窗户这边张望你,你却不理不睬,而现在,即使你打开了窗户,看到的也只能是我的背影,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再也不是当年。”江辰薰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只要你愿意,现在便是当年。”“不可能。”任依一口否决了,“没有什么当年,只有现在,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生活,就是我要的幸福,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注定不属于我。”“和他在一起就幸福吗?”任依咬咬嘴唇,“至少不会受伤。”江辰薰却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依依,你刚才的那番话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任依也笑了,“都有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的鞋子。”说完,任依将装鞋的盒子包好,说了一声“再见”便走了。江辰薰看着她匆忙而逃的背影,笑了。任依走在路上,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原来面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只是心会痛而已。[正文∶第二十七章美丽有毒]自那之后好多天,任依都没有再听到江辰熏的消息。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也隐隐不安。眼看着安泽司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回北京的日子日渐接近,想想这些日子的确是麻烦他了,说是来休假实际上倒是帮她解决不少家务事,任依思前想后打算在他们走前去好好玩一下。把这个想法告诉安泽司的时候他正在看书,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准备去哪里?”任依坐在他对面,歪着头想了想:“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们这里既没山也没有海,文物古迹被当年的日本人毁的差不多了,被你这么一问我倒也不知道去哪了。”“那就哪里都不去。”安泽司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手指纤长有度,泛着羊脂般的的光泽。任依脱口问道:“你小时候有学过钢琴之类的乐器吗?”安泽司顿了顿:“以前学过,现在早就忘记了。”“好好的为什么半途而废?”“觉得麻烦。”安泽司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任依一愣,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敏感的感觉出来,安泽司似乎不喜欢别人提起这个话题。晃晃脑袋,忽然灵光一闪:“我知道我们去哪里了!”安泽司看看窗外的烈日当空,连树叶都变的颓败,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吧。”任依心不甘情不愿:“你这些天在家里不觉得很闷吗?”“我以前天天往外跑,偶尔安静一下也好。”他抬头看了看任依郁闷的脸,扬扬嘴角;“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不知道。”任依叹口气,这些日子很忙,一直都没想起自己还是个无业游民。现在想起来不觉得有些头大,如今找工作比找死都难,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学校往上读呢。“你可以来U。K。。”任依起初觉得很激动,但仔细想过之后还是摇头拒绝:“算了吧,你们公司里的人全是精英,我可不想让人家以为我是靠关系。今天爸妈有事出去,晚饭想吃什么?”安泽司翻过一页书:“无所谓。”“那我出去买东西。”任依坐起身,拿过钱包跑了出去。出来以后才知道安泽司为什么不想出来,八月夏末的天还是热的烤死人。跺跺脚,沿着路边的树下阴影往超市走去。任依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大夏天的居然会跑出一丝凉意。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被一双猛的出现的大手捂住口鼻。任依眼前一黑,来不及挣扎就被扔到路旁早已停好的轿车上。这是绑架!任依挣扎着坐起来,视线晃了晃,立刻定格到车里另一个悠闲地喝着果汁的女人身上。“Hello,任依。”Abigale冲她笑了笑,脸颊漾起两个漂亮的酒窝。“你是……”任依努力回忆,“辰熏的妻子?”Abigale俏皮的眨眨眼:“我是Abigale,我迎接你的方法是不是很特别?”“很……吃惊。”任依努力组织起语言。“Sorry,本来也不想麻烦你的,”Abigale把果汁交给一边的黑衣保镖,“你是不是知道辰熏的下落?他回国之后一直没和我联系。”“具体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他上次联系我的手机号,你可以打打试试。”任依掏出手机,找出一串数字递给她。Abigale接过淡淡的看了一眼,把手机还给她,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你和辰熏,从小一起长大?”任依点点头。“我很羡慕你,”Abigale转过头看着她:“你拥有了他二十年,我只有两个月。”任依听的糊里糊涂,忍不住问道:“不好意思,你能说的更明白一点吗?”Abigale笑,美丽到不可芳物:“辰熏很聪明,知道娶了我会得到什么。我心甘情愿嫁给他,知道这段婚姻不会长久,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她垂下眼:“辰熏看到你结婚的消息后不顾一切的回来了,暂停了他在法国一切的学业,交给我那份他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任依张张嘴,轻声说。“那份协议书,我至今没有签字。我一直想听听他的想法,是不是我对于他真的那么可有可无?”Abigale歉意的冲她笑笑:“抱歉,贸然请你过来。”任依摆摆手:“没关系的,你现在要去找辰熏吗?”Abigale摇摇头:“还是过段日子吧,我是瞒着父亲过来的,要想办法骗过他。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消息。你还有事情就不用管我了。”任依担心得看着她:“你真的没关系吗?”“我没事,你快去吧。”Abigale随手拨拨额前的刘海,随意而高贵。“那好,再见啦。”任依笑着挥手,拉开门走了下去。车子开了出去,Abigale看着任依渐渐消失的笑脸,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笑意逐渐扩大。“小姐,您的电话。”身边的保镖递来一支手机。“喂,是我,我见到她了。”Abigale接过递来的红酒,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哦,你说那个女人。长得很普通,连身材都不好,看上去傻乎乎的,她凭什么跟我争?放心,她那个老公虽说有权有势,但连自己的情妇有几个都数不清的人,怎么会关心一个只是摆给别人看看妻子?好,我知道了。”Abigale挂断电话,猛地灌了一口红酒,冷声道:“查清楚江辰熏现在在哪吗?”“是的,江少爷现在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所公寓里。”“江辰熏,你这样离开我,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Abigale眯起眼,猛地把酒杯摔在地上,鲜红的酒液染红了车底的白色羊毛毯:“那个女人,凭什么和我争?”Abigale忽然笑了起来,那张美丽的脸看起来更加风情万种,像是开到荼靡的玫瑰,散发着一股甜腻却诱人之至的香气……[正文∶第二十八章如此而已]江辰熏在睡梦中转醒,手臂上传来的厚重感让他微微皱眉。扭过头去,看到一张美轮美奂的脸。他随即转笑,眼中泛着涟漪般的光华:“好久不见,Abigale。”Abigale嘟起嘴:“辰熏,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人家?”江辰熏不答反问:“你说呢?”“我哪里知道,”Abigale抱怨道:“你一声不吭就回来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交给我,烦都烦死了。”“真是辛苦你了,宝贝。”江辰熏吻吻她的额头:“那张离婚协议书你带来了吧,有签字吗?”Abigale抬头看他,碧绿色的眼睛闪烁着猫科动物般的狡黠:“你猜错了,我怎么会签字呢,我们好不容易结了婚,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江辰熏眯起眼,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宝贝,你别忘了,结婚前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当然没忘,我帮你实现了你的愿望,可是你好像把我的给忘了。”“Abigale,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江辰熏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红唇:“我很感谢你帮助我在法国的演奏事业,也答应了帮助你骗过你父亲。可是,你真当我是白痴么?关于你在巴黎的那些丑闻,我可是如雷贯耳啊。”Abigale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用力握住双手:“你都知道些什么?”江辰熏扬唇,优雅到极致的脸上是冷酷至极的笑:“要我一件件的告诉你吗?派人殴打前男友的未婚妻致使她流产?还是被人报复,在一所小旅馆里被……”“不要说了!”Abigale捂住耳朵:“辰熏,我知道你从未在乎过我,你离开我不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她哪里好,让你对她那么念念不忘?”江辰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长指伸进她的裙底,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为她回来的?她跟着我二十年,就算是养了条狗,我也不能不闻不问,对不对?”“我不信,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Abigale咬着唇。“我为什么骗你?你没看到么,她已经结婚了,对她那个老公死心塌地,”江辰熏冷哼一声:“以为我那么好骗,随便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那你为什么回来,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江辰熏挑开她的衣衫,低声轻语:“你派人跟踪我?”“我……”Abigale一时语塞。“没关系,告诉你好了。”江辰熏低下头咬着她的耳垂:“有人资助我在亚洲举行巡回演奏会,我不该回来吗?还有,对于那种女人,无非就是给她一巴掌冲你汪汪大叫,轻轻摸两下又对你摇头摆尾,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留着她,当然还有利用价值,如此而已。”Abigale看着他,轻喘道:“辰熏,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江辰熏低头吻住她:“当然。”一定要记住,千万别忘了。任依洗完澡后直接回了屋里,拿出自己的小荷包点了点。上次安泽司提起找工作的事,她回来后有好好想过。决定回去后就开一家自己的书店,好在安泽司给的零用钱很多,足够在B大附近租一家很好的店面了。她拉开房间的门看了看,安泽司正从楼下上来,她挥手:“安泽司,来一下。”安泽司走进去,任依正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乐颠乐颠的样子。“有什么事?”安泽司坐到床上,低头看着她。“我想好啦,回去后要开一家书店,就在B大附近。”“你有办经营许可证吗?”任依的笑脸垮下来:“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找你帮忙的。你帮忙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打理好,我出钱,行不?”“你出钱?”任依看到他怀疑的目光,胸一挺说:“你给我的零花钱,不行啊。”安泽司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些许笑意:“回去我会交代秘书安排好。”“千万别忘了,对了,回去的机票订好没?”“后天下午两点。”任依应了一声,忽然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响起,吓得猛一激灵,赶紧连滚带爬的把被褥塞进床底下,跳上床躺下,拿过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敲门声应声响起,安泽司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任依,起身去开门,露出任妈妈的笑脸:“阿司,你们睡了吗?”任依从床上下来:“怎么啦,妈?”任妈妈招手:“过来,有话问你。”任依上下打量了一眼自家老娘,走过去问道:“妈,到底咋了?”任妈妈往她身后看看,见安泽司拿过睡衣直接去了浴室才开口问道:“辰熏那孩子回来了,你知道吗?”“知道啊,他不早就回来了么。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你怎么不早说!”任妈妈瞪眼:“那孩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来了以后也不回家,就买了一套公寓住在外面。今天忽然带着他那个媳妇回去,说是已经离婚了,你不知道,你江叔叔气的。”任依撇撇嘴:“他老婆都从法国追过来了,想瞒也瞒不住了啊。”“别插嘴,”任妈妈白她一眼:“你江叔叔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刚结婚不到三个月,忽然说要离婚,你江叔叔气的不能行,差一点没动手揍他。”“江叔叔揍他啦?”“没有,你丽姨在旁边拦着呢。我看那个女孩子长得可真漂亮,中国话说得也好,这两个人怎么说离就离了?你丽姨让我问问你,毕竟你和辰熏二十年的感情,看你知不知道什么内幕。”“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女孩子出身音乐世家,父亲是世界著名的音乐大师,跟江辰熏应该是情投意合才对。”任依淡淡道。任妈妈摇头:“辰熏那孩子从小就有主见,聪明的要命。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咱们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哎,说什么时候回去了吗?”“后天就回去了。”“这样啊,你等会整理一下行李吧,我帮你准备些特产你带回去给你公公。”任依点头,叹了口气走回屋里。江辰熏,你怎么越来越难懂了呢?[正文∶第二十九章总是感动的]外面的雨下的很急,是这个季节特有的节奏。天空有些昏暗,让人的心情怎么也明亮不起来。“唉,怎么下雨了呢。”任依坐在阳台上,无精打采的看着玻璃窗上滑落的雨珠。今天下午就要回北京了,本来心里就舍不得,恰巧今天又下雨,弄得现在她郁闷到不行。唉,这雨真是惹人愁思的东西,怪不得深受文人骚客的喜爱。“依依,你在那发什么呆呢!”任妈来到阳台,便看到她的宝贝女儿托着下巴发呆。任依无力的看她一眼,懒洋洋的答道:“郁闷呗。”“这丫头,”任妈走过去坐下,“下午就要回去了,你郁闷什么啊。”“就是要走了才郁闷。”任妈笑笑,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就这么一个女儿,上学的时候没时间陪在身边,好不容易毕了业,又嫁到了北京,还是不能陪在身边,不过,这有什么,只要女儿幸福就好。任妈拉住任依的手,轻轻的摩挲,“我们家依依已经是大人了,有自己的家了,父母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往后的路不管有多长,还是要靠你自己走,我和你爸也是这么一路走来的,你和阿司一定要好好的,自己的生活是要靠自己悉心经营的,懂吗?”任依吸吸鼻子,点点头。“你们这代人啊,有主见,有见识,就是不够坚强,依依,无论什么时候,你总是要坚强啊!”“嗯。”任妈叹口气,“别看我经常开你玩笑,可我还是担心你啊,你从小就没心眼,对谁都是一心的好,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我真怕你会吃亏啊,依依,以后要学着成熟,可别再耍小孩脾气了,知道吗?”任依伸手抱住任妈,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会的,妈,你和爸也要保重身体,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任妈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任依的后背。任依知道,她这个外表看起来坚强乐观的妈妈,哭了吧。最担心自己的,总是父母,不是吗?吃过午饭后,任依和安泽司便匆匆赶往机场。他们才刚上飞机没多久,飞机便起飞了。“哎呦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差点就赶不上了。”任依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安泽司瞥她一眼,“那也是拜你所赐。”任依撅撅嘴,“不就是多和我爸妈说几句话吗,这一走要好一段时间不能见面,当然舍不得。”“还有你家贵妃吧!”听到安泽司略带笑意的声音,任依的心情也开朗不少,“贵妃也是我家一员啊!”安泽司撇撇嘴角,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笑意。“诶,安泽司。”任依轻声叫道。“嗯?”“你相不相信命运这东西?”安泽司皱皱眉,“不信。”“可是我觉得它很奇妙诶,你说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竟然莫名其妙的结婚了,是不是很搞笑啊。”“不觉得。”任依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有人说命运让两个人相遇,是为了让他们日后哭泣,我觉得这句话好悬哦。”“你到底想说什么?”任依叹口气,说:“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我忽然发现我们就这样相处挺好的,不见面谁也不想谁,见了面也能平心静气的说话,从陌生人到稍微熟悉的人再到朋友,多神圣的过程啊!这样的婚姻也不错,省的像那些夫妻一样,整天为感情的事吵架,你说对不对?”此时的安泽司干脆闭上眼睛休息,装作听不见。任依瞪他一眼,随即笑了出来,未来的路还很长,何必搞得这么彷徨,其实事情很简单,想通了就一切OK了。但愿他们的相遇,不是为了日后的哭泣。回到家后,任依已经晕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于是倒床就睡,什么都不管了。等她再次向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这才发现,她睡了整整一天。迷迷糊糊的下楼,看到正要出门的安泽司。“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啊。”任依走到冰箱旁,从里面拿出一瓶水。“嗯,”安泽司换好鞋子,“公司里有事,这两天比较忙。”“哦,”任依喝口水,坐到沙发上,“你去忙吧。”安泽司点点头,推门便要出去。“唉,等一下。”任依忽然叫道。“怎么了。”安泽司回过身子。“我明天要去给老爷子送点从家里带的特产,你去不去?”安泽司想了想,道:“应该去不了。”“哦,那算了,你走吧。”不知为何,任依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安泽司走后,任依无聊的坐在沙发上,她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还真是够闷的。想着,任依拿出手机,拨通了苏宁的电话。“喂。”电话那边响起苏宁好听的声音。“苏苏,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苏宁淡淡的答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任依挥挥拳头,“苏宁电器,这么不想我回来,真是伤透我的心了。”电话那边笑了起来,“你被我伤的还少吗,怎么,有事?”“没有,就是一个人太无聊了。”“安泽司呢?”任依撇撇嘴,“他忙得跟什么似的,再说他在不在家都一样,我们又不怎么说话。”苏宁沉默一会,说:“怎么,还和以前一样。”“不是啊,好多了,只是还不习惯而已。对了,苏苏,我们明天见个面怎么样,我要把我的未来好好规划一下。”“好啊,”那边很爽快的答道,“什么时候?”任依挠挠头,“下午吧,我上午还要给老爷子送东西。”苏宁听后感慨道:“真羡慕你,想什么时候见安首长就什么时候见,我还是你结婚时见一次,魂牵梦绕啊!”任依“扑哧”一声笑出来,“得了吧你,要是让安老爷子知道,保证不敢再见你。”那边不满的叫道:“我这是崇敬,别扭曲我的感情。”“好好好……”夜很长,可是有了朋友的陪伴,孤单的身影也显得温馨。[正文∶第三十章稍纵即逝的伤]第二天一大早,任依便起来了。匆忙梳洗一下,随便吃点早饭,拿着从家里带来的特产便往老爷子的四合院奔去。站在四合院门口,任依忍不住一阵感慨,这里住的可都是京城高官啊,四周都有警卫把守,要不是老爷子交待,她可是进不来的。感慨一番,任依敲敲门,开门的是吴妈。“依依来啦。”看到任依,吴妈亲切的笑着。“嗯,吴妈,爸在吗?”任依很喜欢吴妈,她不仅烧得一手好菜,而且让人感觉很是亲切,像亲人一样。吴妈边迎着任依进屋,边道:“老爷子说出去散散步,一会就回来,你先在家歇着。”任依笑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吴妈给任依倒了一杯水,“来,快点喝口水,去去暑气,这么热的天,可热坏了吧。”任依接过水,笑道:“没有,我是坐车来的,根本热不到我。”“我都忘了,现在交通这么发达,车里都带冷气的,看我这脑子。”任依笑着喝一口水。“哦,依依,”吴妈问道:“中午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去做。”任依眼睛转一圈,想了想,道:“只要是吴妈做的,我都爱吃。”听后,吴妈笑的合不拢嘴,直说任依嘴甜,又说了几句话,吴妈便出去买菜去了。任依惬意的坐在沙发上,研究着墙上挂的那副水墨画,仔细一看落款,她吓了一跳,竟然是安老爷子!吃惊过后,便是崇拜了,真没想到,老爷子还是个全才。“呦呼,嫂子。”虽说是很好听的男声,但任依还是吓了一跳,扭过头,便看到安清伦穿着一身睡衣从楼上下来。“你吓死我了。”任依拍拍胸口。安清伦走过去,坐在任依的对面,一脸伤心的表情,“我有这么吓人吗?”任依瞥他一眼,“我根本不知道家里还有人,你怎么没去上班?”安清伦又恢复了笑脸,“今天是公假,可以休息一天。”“哦。”安清伦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问道:“我哥呢?”“去公司了,他这么忙。”“哦?”安清伦坏笑道:“嫂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很失落?”任依一听,马上冲他挥挥拳头,“失落个屁啊,我高兴得很,还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嫂子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安清伦委屈道:“嫂子,你好凶。”任依放下拳头,无奈的说道:“随你。”看到任依无奈的表情,安清伦笑道:“好啦,不逗你了,依依,这样叫你行了吧!”任依耸耸肩,表示同意。过了一会,任依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苏宁的短信,说是下午三点在B大对面的咖啡厅见。任依笑笑,将手机放回包里,看着始终笑着的安清伦,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那个,清伦啊。”任依笑着看对面的安清伦。看到任依别有深意的笑容,安清伦抖了一下,“干嘛。”“也没事啦,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女朋友。”“没有,问这个干吗?”任依发出一阵魔女般的笑声,“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个美少女?”安清伦这才明白,她是要给自己介绍女朋友,笑道:“不知你口中的美少女是哪一位啊。”任依顿时来了劲,“就是我朋友苏宁,我婚礼上当伴娘的那个,很漂亮的。”安清伦想想,有点印象,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是,“算了吧,我还不想这么早当采花人。”“有什么关系,找个人照顾你不是很好吗,免得你自己孤单寂寞。”安清伦愣了一下,又笑着说:“我哪有孤单寂寞,自己一个人很自由啊。”任依也安静下来,她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一闪即逝的伤痛,虽然是笑着,却觉得很难过。“不要笑了。”“嗯?”安清伦没反应过来。“不想笑就不要笑,这里是你的家,不用强颜欢笑,让人觉得更难过。”安清伦愣了好久,任依也不再说话,他们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安老爷子回来。老爷子还是那么平易近人,拉着任依的手问这问那,弄得任依感动好一阵子。而安清伦又恢复了原来的笑容,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吃过饭后,任依随便和老爷子聊两句便走了。安清伦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任依离去的背影,沉思了好久。来到咖啡厅,苏宁已经到了,看到那张清丽的脸,任依觉得很是亲切。“苏苏,你怎么总是比我先到。”任依坐过去,笑道。苏宁轻哼一声,“这是一种美德。”任依撇嘴,“你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苏宁喝一口咖啡,问道:“你喝什么?”任依想了想,“咖啡吧。”苏宁点点头,打个响指,waiter便过来了。“一杯咖啡,谢谢。”任依看着离去的服务员,冲苏宁道:“苏苏,你刚才那个动作帅呆了。”苏宁耸耸肩,“刚从安首长家来?”“嗯。”“唉,羡慕。”任依笑笑,又想起安清伦,他那张笑脸下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伤痛,为什么眼睛里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忧愁呢?很快的,服务员便将咖啡送来了,任依端起来抿了一口。“在家过的怎么样?”苏宁用小汤匙搅了搅咖啡。“唉,”任依叹口气,“就那样呗,反正我们家是满意安泽司满意的不得了。”苏宁轻笑,“想也知道,”顿了一下,又问道:“见江辰薰了?”任依漫不经心的答道:“是啊,见了。”“怎么说的。”“我说我们现在是朋友,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他什么反应?”“谁知道啊!”苏宁眨眨眼睛,“我猜他一定后悔了。”任依托着下巴,望着窗外,“不知道,我见过他妻子了,长得很美。”“嗯,”苏宁点头,“我在网上也看到她的照片了,是很美。”“我见得是真人。”“嗯?什么时候?”任依轻扯嘴角,将Abigale见她那天的事告诉了苏宁。苏宁听后有些吃惊,“好恐怖的女人,依依,我觉得你应该小心一点,她没这么简单。”任依笑出声,“苏苏,你想太多了,我觉得她很可怜,你放心,这里可是北京,天子脚下,不会有事的。”苏宁无奈的叹口气,“你怎么可以幼稚的这么有水平。”“谢谢,就当你在夸我喽。”苏宁摇摇头,这个丫头总是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真是让人担心啊![正文∶第三十一章关于跑车]最近几天任依一直为书店的事奔波,跑了B大附近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她回去的时候一直在想,自己这样天天跑来跑去,是不是该买辆车?她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不用买太名贵的车,QQ就好。回到家后任依拉出了自己的小本本,查了查QQ的价钱,也就三四万块钱的样子,便宜省钱,自己也支付得起,怎么算怎么划算。安泽司回到家后看到楼上的灯还亮着,他走到玄关处换鞋,把西装随手扔到沙发上。上了二楼看见任依坐在地上上网,他经过她身边时随意一瞥,问道:“你要买车?”“对啊,”任依头也没抬:“买QQ,你看怎么样?我以前没买过,你比我有经验的多。”安泽司没有接话,拿过玻璃柜里的葡萄酒,倒进杯子里晃了晃说:“不用买了,你从我后面的车库里开一辆就好了。”他顿了一下:“你会开车吗?”任依忽的抬起头,兴奋的说:“我会开的,你刚才说,开你后面车库里的车是吗?”“你确定,你会开车?”安泽司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一眼,似乎对她刚才的话充耳不闻。“对啊对啊,我大二的时候就会开车了,你不信问我爸爸,就是他带我考的驾照。”安泽司轻抿了一口葡萄酒:“你什么时候去挑一辆吧。”任依站起身,走过去拉他:“现在就去,你帮忙看看,走吧走吧。”安泽司抬头看她一眼,想了想还是起身跟她一起去了后院。第一次走进安泽司的车库的时候任依还以为自己走进了蝙蝠侠的世界,这满是跑车的车库在任依看来和电影里的那个没有任何差别。她欢呼一声,跑过去摸摸这个擦擦那个,自己乐的开心。不过有一件事让她开始犯愁了,就是车子太多了,选哪一个好?她苦着脸回头看向安泽司,问道:“选哪个好?”“随便你。”任依又四处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问:“你这里有没有大众啊?”安泽司似乎笑了一声,接着听他说:“没有。”任依只好再此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指了指那辆银色的宝马说:“就那个吧,只有那个看起来比较适合女人。”安泽司点头,拿出车钥匙递给她。任依心里乐开了花,不花一分钱,就能开名车,真是赚大了。乐极生悲啊,任依同学。第二天安泽司刚开完例行的公司会议,就看见秘书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他皱皱眉:“什么事?”“安董,你太太下午的时候开车撞上了防护栏,现在正在警察局里。”安泽司简直无语,那个女人,不是说自己会开车吗?任依觉得自己就是天字一号霉蛋,她摸摸额头上鼓起的红包,再次叹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看见安泽司正推门走进来,连忙冲了过去。“怎么回事?”安泽司打量她一下,除了额头有些红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伤,才皱眉问道。“那个宝马,我以前没有开过,以为和老爸的那辆大众一样,谁知到一拉油门三秒钟就加速到八十码。我……我怎么知道它会加速的那么快啊,这哪里是在开车,开战斗机还差不多。”任依撇撇嘴,走过去拉住他:“现在怎么办啊?”“走吧,这件事情我会安排人解决的。”“那车子?”“已经送去维修了。”任依乖乖的点头,跟在安泽司身后走出警察局。她闷闷的拉过安全带扣上,轻声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安泽司侧头看她,见她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笑了笑:“你哪只眼看见我生气了?”“你没生气?”任依抬头,眼睛闪亮亮的:“我还以为你会把我吊起来打一顿的。”“你想太多了。晚上去哪里吃饭?”“吃饭?哪里都可以哦?”任依看着他英挺深邃的侧脸,忽然红着脸问道:“我说,这算不算是咱俩的第一次约会啊?”“你觉得呢?”任依”嘿嘿“笑了笑”:“你没有否认,我就当你承认了哈。我忽然想吃牛排,咱们吃这个吧。”安泽司“嗯”了一声,眼角慢慢弯了起来。晚饭吃过之后,两个人开车回了家。本来任依还想去王府井逛夜市的,但看安泽司实在是有些累了,吐了吐吐舌头,没好意思说。回到别墅后任依又跑到楼上去上网,名车没有了,QQ还是得买的。安泽司刚刚洗完澡,正躺在沙发上随手翻着电视节目。任依喊了他一声,转过电脑指着其中一辆白色的QQ问:“这个怎么样?”“还好。”任依“切”了一声:“那我就买这个啦!”“你确定买了这个,下次就不会进警察局了?”“应该……不会吧。”任依也开始变得犹豫,毕竟自己在马路上竟然连防护栏都撞上了。“还是别买了。”任依的“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安泽司下一句补充道:“等那个宝马修好了之后你再开吧。”“真的,万一我再进去了怎么办啊?”“那我绝对不会再去领你出来了。”安泽司关掉电视,踱着步子走进房间。“真不够意思。”任依抓起抱枕扔了过去:“我是你老婆啊!”屋里半晌没动静,正当任依起身回屋里拿睡衣的时候,听见清晰的一声:“很丢人。”任依跑过去朝着屋门踹了过去,谁知到房间的门没关,她一脚踹空,连睡衣带人一起扑了进去。“啪”的摔倒在安泽司脚边。安泽司手里拿着一个水杯,正低着头诧异的看着她,扯了扯嘴角。“笑,你就笑吧你。”任依抱着衣服从地上爬起来,抓抓头发往外走去。“等一下,明天陪我出席一个公司高层的聚会。”“诶?我去?”见安泽司点头,任依跺跺脚,心道:就知道找我准没好事。她转身出去,伸出头眨眨眼说:“晚安,安董。”[正文∶第三十二章有美一人]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打在木制的地板上,泛着暖暖的琥珀色。满屋的明亮让这个早晨显得格外生机。任依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不满的问道:“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呀。”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安泽司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墨色的发梢上断断续续的滴着水珠,自有一份随意和诱惑。“昨天我说的事你忘了?”任依转转眼珠,“什么事啊?”安泽司看她一眼,径自坐在沙发上拿毛巾擦着头发,半晌才道:“聚会。”任依恍然大悟,“哦,对了,什么时候开始?”“晚上。”闻言,任依翻个白眼,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不少,“晚上才开始,你这么早就把我叫起来,有病啊你!”安泽司没有过多表情,随手将毛巾扔在桌上,道:“一会Ansel就到了,你准备一下。”任依没想到他撂下这样一句话,很是不解,“Ansel是谁?”“造型师。”说罢,安泽司便起身进了卧室。任依坐在沙发上撇撇嘴,唉,他什么时候能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没过多久,Ansel便到了。任依看着眼前的混血儿,不禁咋舌,真是一个花样妖男,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低眸回转间,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嗨,Ann,好久不见。”Ansel看到安泽司,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安泽司皱皱眉,将他推开,冷声道:“怎么还是老样子。”Ansel撇撇嘴,一脸无趣,转眼看到一旁的任依,眼睛忽然亮起来,笑道:“啊,这就是美丽的任依小姐吧,初次见面,我是Ansel。”说着,他执起任依的手,在手背上落下轻轻的一吻。任依顿时脸红起来,忙抽回手,干笑道:“初次见面,多多关照。”Ansel还想说什么,却被安泽司打断:“有完没完,快点进入正题。”看着安泽司越发冰冷的表情,Ansel耸耸肩,脸上还是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随后,他从随身带的行李箱中拿出几件小礼服摆在任依面前,问道:“亲爱的任依小姐,这些都是法国刚设计的款式,|奇*.*书^网|你喜欢哪一件?”任依看着这几件礼服,心里起了挣扎,每一件都很漂亮,真的很难选择。最后,任依还是选了一件白色的小礼服,因为白色似乎很适合她。换上礼服后,Ansel开始给任依化妆。任依有意无意的瞥向一边,看到安泽司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她撅撅嘴,还真是有闲情逸致。Ansel看在眼里,打趣道:“任依小姐,不要再看他了,你现在要看着我。”任依听后,脸上晕开一片红霞,想反驳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翻翻白眼不说话,她忽然觉得,眼前这张眼前这张妖媚的脸很是可恶。似乎过了一个世纪,Ansel终于停下了他那双修长的手,任依只觉得自己要变成化石了。Ansel打个响指,赞道:“Beautiful,恐怕天使见到任依小姐也要羞愧的。”听到Ansel的赞美,任依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不是自恋,是真的很漂亮。白色的小礼服衬得她简单大方,黑色的长发绾成一个髻,两缕发丝自然的散落在耳旁,典雅中不失俏皮,高贵中依然可爱。一旁的安泽司也凝眸笑道:“嗯,不错。”任依只觉得更不好意思了,却依然说道:“那是本小姐天生丽质。”Ansel笑着耸耸肩,不置可否。过了一会,Ansel便走了,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诶,他走这么急干吗?”任依不解。安泽司漫不经心答道:“赶飞机回法国。”任依愣愣,又问:“你不要告诉我,他是专门从法国飞来给我化妆的!”“只是路过。”任依失笑,只是路过吗?为了不破坏妆容的完美,任依连午饭都没有吃,此时她无力的坐在车上。“喂,安泽司,你确定到了那里有东西吃?”“确定。”任依揉揉肚子,“就信你一回。”安泽司轻轻勾起唇角,一派妖娆。U。K。公司的宴会厅此时正是衣香鬓影的景象,穿着考究的领导、董事,各个气度不凡,高声谈论着股票升跌和经营之道,打扮高贵华丽的贵妇夫人们浅笑妍妍,低声细语着潮流新品,珠宝首饰,这里的一切都诠释着上流社会的奢华。任依看到这些,心里有些紧张,毕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挽住我的胳膊。”安泽司小声的说道。任依回过神,听话的挽住安泽司,底气不足的说道:“怎么办,我有些紧张。”安泽司笑笑,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有我在。”任依一怔,有些慌乱的垂下眼眸,点点头。安泽司作为董事长,应酬自然很多,而作为董事长夫人的任依,应酬自然也不会少。那些贵妇们讨论着哪些国际名牌又出新款了,哪些化妆品对皮肤好,哪些珠宝曾在展览会上获过奖……这些话听在任依的耳朵里犹如天书,有些牌子她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因为无知所以无语,她只能一直保持微笑。好不容易摆脱她们,任依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拍拍自己的脸,天知道她再这样笑下去,脸会不会抽筋!“还习惯吗?”不知何时,安泽司站在她旁边轻声问道。任依瞥他一眼,嘟囔道:“习惯个屁,那些个贵妇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我今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是啊是啊’,因为不懂,所以只能点头敷衍,悲哀啊!”安泽司笑笑,略带嘲讽,“她们都是被金钱包装起来的糟粕。”任依竖起大拇指,赞道:“精辟。”安泽司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柔和许多,像是窗外那轮散着清辉的月亮。“是阿司吗?”身后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似三月春风般温暖轻柔。任依转过身,微微一愣。是个怎样的美人啊……[正文∶第三十三章回眸]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任依这辈子见过的美人很多,有的张扬大方,就像Abigale;有的含蓄内敛,比如苏宁。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她似乎不像这个人间的凡人。一颦一笑,绝代风华。她微笑走近,音色动人:“阿司,好久不见。这位是……”任依还在发愣,安泽司已经拉过她介绍道:“这是我太太,任依;任依,这是我的朋友贺雪亭。”贺雪亭朝任依伸出手:“你好。”任依握住美女的手,看到她妩媚动人的眼神忍不住心神飘荡:“你好。”“阿司,真么想到你竟然赶在我前面结婚了,手脚真是够快的。”美人侧身冲安泽司笑道。安泽司表情淡淡:“年龄到了,自然就要结婚了。”贺雪亭拉过任依的手:“你去忙吧,我来带依依四处走走。”安泽司看向任依,后者毫不自觉的点点头,继续看着美人发呆。他忍住笑,转身消失在人群中。贺雪亭拉着任依左转右转,晃出了大厅,一直走到露天的阳台才停下。她伸出手在任依眼前晃晃,笑着说:“喂喂,小朋友回神啦!”任依不满道:“谁是小朋友啊,我大学毕业啦!”贺雪婷撇撇嘴:“二十出头而已,我比阿司还大两岁,他以前见了我还得喊一声学姐。”任依的嘴巴张成“O”型,不可置信道:“开……开玩笑的吧,你说你三十五啦?怎么看着和我差不多?”走近了去看,肤如脂凝,光滑细腻,不见一丝皱纹,摇摇头说:“你骗我的吧。”贺雪亭生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骗你做什么,只要肯花钱老太太也会变年轻。你家那口子那么有钱,拿着他的钱放心花吧。记住,叫我雪亭姐。”她走到服务员身边,拿过两杯浅色的葡萄酒:“给,这个味道很好。”任依本来想拒绝的,酒后乱性成了她人生的座右铭。但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放在唇边轻轻尝一下:“味道怪怪的。”“一看你就知道平时不喝酒,”贺雪亭看着她问道:“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不错,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好。”“安清伦那个混蛋呢?听说那个小子现在混成外交官啦?”“嗯。雪亭姐,你和他们的关系很好哦?”任依歪着头问道。贺雪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老爹是署长,他爹是首长,怎么会不熟?你别看安清伦现在那副人模狗样,他小时候因为因为一只糖葫芦挂着鼻涕哭了一下午。”任依含在嘴里的酒差点没有喷出来:“不会吧,安老爷子没有揍他?”“那时安阿姨对他们兄弟俩百般宠爱,可安阿姨走得早,安老爷子忙于公务但做错了还是会挨打的。”任依很少听到关于安泽司母亲的事情,只知道他们兄弟俩的母亲很早去世,她虽然有好奇心知道,但是没有打算问。安家的旧事,早已随烟消随云散。眼前的这个美女,不娇柔做作,不故作清高,散发出的气质很得体很自然,外表美丽内心爽朗,任依觉得这种相处的模式很舒服。“喂,”贺雪亭用胳膊碰碰她:“你老公来接你了,快回家吧,小朋友。”任依嘴翘的老高:“谁是小朋友!”她走到安泽司身边拽拽他:“走吧。”贺雪亭回身,眸中万千流光,熠熠生辉:“阿司,晚安啊。”安泽司点头,拉过任依向外走去。任依动动鼻子:“我说你是不是喝酒啦,怎么这么重的酒味?”“这种聚会怎么能不喝酒?”任依翻了个白眼,喝了酒还能这么有精神,看来没喝醉啊。回到别墅后任依去洗澡,安泽司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等到任依出来后,他还是坐在原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任依走过去推他:“去洗洗澡,满身酒气。”安泽司仰头,眼神显得有些迷离。任依叹气,起身去屋里拿过他的睡衣塞进他怀里:“别光坐着,你还想让我给你洗啊?”他揉揉额头往前走,脚步有些虚浮。任依走过去扶他,谁知到他竟然重心不稳的晃了晃,一只手不偏不倚的按到她的胸上。任依惊呆了。安泽司依旧面无表情,嘴唇动了动:“32B。”“流……流氓啊!”任依伸手去拍他,气道:“B也会变成C的!”“很难。”安泽司看看她,抬脚走向浴室。任依只觉得自己头顶升起一团烟,她喊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变成C的!”喊完就后悔了,喊什么不好偏偏喊自己的胸围,虽然她是她老公没错啦……关键不是这个好不好!回到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想刚才就觉得胸闷,她拉开灯,掀起自己的睡衣看了看,自言自语到:“好像真的没有长啊……”翻身下床,走出门倒了一杯水,意外的看见安泽司站在自家阳台上,手里夹着一根烟。任依忍不住走过去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明天不还要上班的吗?”“胃里难受睡不着,你怎么也没睡?”在安泽司的印象里,任依的作息时间一向很准时,现在过了午夜十二点,按平常她早该睡了。任依撇他一眼:“失眠。我最近去B大找房子,暂时没找到,工商局那边你帮我搞定没?”安泽司点头:“关于房子我秘书已经帮你找好了,明天她会安排人带你去看。还有,上次的那辆车也修好了。”“啊?房子找好了?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这几天这么拼命。不过……还是谢谢你啦,要是我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任依笑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丢下一句“等我一下”飞奔离开。不到两分钟她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她递给安泽司,笑道:“打开看看,快点。”安泽司伸出两根手指揭开包装的丝带,紫色的盒子里面,里面躺着一只黑色的水晶狗狗。他拿出来看了看,切割光滑的表面泛着星光。任依露出大大笑脸:“安泽司,生日快乐!”安泽司有一瞬间错愕,问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就上次啊,我们去登记的时候看到的。你看这个狗狗,他叫Salvatore,代表高傲自负,是不是和你很像?”任依献宝般的把狗狗捧到他面前。安泽司捏起狗狗黑色的脑袋,放到自己黑色丝绸浴袍的口袋里,淡淡道:“还好吧。”“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喂喂!”见安泽司转身要走,任依赶紧扯住他浴袍的一角,嘴里喃喃不休:“我好歹费心给你买礼物啦,你不说声谢谢就走?真是的——”安泽司猛地回过身,俯身深深地吻住她,把任依后面的话堵回嘴边。任依惊讶的睁大双眼。安泽司的唇很柔软,带着一点点酒香和薄荷味。任依只觉得他柔软的舌在自己嘴里辗转,还有抱着自己的手在收紧。她慢慢闭上眼睛,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渐渐用力。夜很深,风很凉。-----湘湘有话说:最近灵感不在服务区,更新有时会慢大家谅解啊;湘湘一般习惯在晚上九点至十二点之间码字,会上传晚大家也多多体谅啊。最后来自某湘的官方发言:支持多多,留言多多,票票多多啊啊啊啊啊![正文∶第三十四章又见一夜情]翌日清晨。风轻柔的吹进窗,白色的纱幔被掀起一角,透过暖色的阳光漫出淡淡的光晕,显得梦幻而美好。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任依睡的还很香,舒服的翻个身,却碰到了一个硬物,皱了皱眉,又摸了摸,确实是一个略带弹性的硬物,她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完美的睡脸,紧闭的眼睛,纤长的睫毛,挺立的鼻子,微抿的嘴唇,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恬静而柔和,丝毫没有平时的冷酷,这就是睡梦中的安泽司。欣赏之余,任依的视线下移,悲哀的看到自己的手放在安泽司的大腿上,再往上一点就……她咽咽口水,慌忙将手拿开,真是罪过,她可不想当个大色女。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会迷失在安泽司的吻里,那略带孤独和倔强的感觉让她的心不自觉的跳动起来,痛苦而又甜蜜。爱上了吗?不,仅仅是喜欢而已。任依这样想,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爱上别人。可是,如果等安泽司醒来,他们这样见面会不会很尴尬?思及此,任依猛地坐起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逃避一下,因为她实在不知道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心动不如行动,她随便穿上一件衣服,便要下床,可是双脚刚刚着地,便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她惊呼一声,看到了嘴角略微勾起的安泽司。任依愣了一下,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早醒了。”任依瞪大眼睛,“有多早?”安泽司似笑非笑,“就是你的手放在……”话还没有说完,任依已经快要大脑充血而死了,她双手捂住耳朵,摇头喊道:“啊,不要说了,我的形象完全破坏了!”安泽司瞥她一眼,翻身坐起来,轻声道:“很吵。”任依渐渐冷静下来,瞅了瞅一旁的安泽司,小声道:“那个……昨天晚上……”安泽司皱眉,深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怎么了。”任依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道:“我们是不是又一次发生了一夜情?”安泽司听后,眼睛里蓄着淡淡的笑意,他挑眉问道:“你说呢。”天生缺根筋的任依竟然真的很认真的在想,而且分析道:“嗯……应该不算吧,上次我们是都喝多了,完全没有意识,可是昨天,我们虽然喝酒了,但是彼此还都是比较清醒的,所以……”任依忽然不说了,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分析什么,刚刚才退去的红潮又爬上她的脸颊,真是丢脸丢大了!看着她懊恼又害羞的样子,安泽司只觉得很可爱,他伸手揉揉任依的头发,笑道:“傻瓜。”而此时任依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安泽司,天啊,这还是他么?安泽司的心情似乎不错,他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后来好像想起什么,忽然问道:“我们睡在一起,你是不是很不习惯?”任依呆呆的点点头。安泽司沉默一会,说道:“那从今以后你慢慢习惯吧。”说完,安泽司便进了浴室。任依还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只是眼睛瞪得很大。谁能告诉她,安泽司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故事总是要有情节推动的。从那天以后,任依就一直睡在安泽司的房里。千万不要想歪,他们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很单纯的睡在一张床上而已。就这样,时间如流水一般,已是秋天了。一辆银色的宝马疾驰在宽阔平坦的马路上。“今天是最后一次验收,如果你满意的话,书店随时都可以开张。”郭可欣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说道。任依开着车,脸上满是笑容:“终于要完工了,我都快急死了。”郭可欣无奈的摇摇头,“知足吧,对了,如果有什么不满意,你一定要提出来,我再让他们改。”任依感叹道:“知道了,郭大秘书,这句话你每次都要说一遍。如果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郭可欣摇摇手指头,打趣道:“如果没有我,没有关系,可是如果没有安董,可就关系大了。”任依撇撇嘴,脸上不以为然,心里却漫过一丝甜蜜。这段时间,她和安泽司的感情明显好了许多,可是都没有明确过,用“暧昧”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现在的感觉是再合适不过了。可能,他们都是属于慢热型的吧。看到任依眼里渗出的甜蜜,郭可欣也笑了起来,“其实我现在挺感慨的。”任依微微测头,“感慨什么?”郭可欣摸摸胸前的安全带,笑道“时间真是不可思议,竟然让一个开车菜鸟可以熟练的开车,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坐你的车时,我在默默的祈祷。”“祈祷什么?”“我在祈祷你千万不要再撞上路边的防护栏。”任依扑哧一声笑出来,“确实,有时我自己都在祈祷,那次的阴影真的很深,不过现在你放心好了,我是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我开车溜得很。”“所以我才感慨啊。”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书店的店面不是很大,大概有一百多平米,但对任依来说已经足够了。由于这间店面的设计是由专业的设计师一手操办的的,所以任依真的没有什么不满意,每一次来都是满满的惊叹和赞美,这次已经全部完工,带来的视觉效果更是完美。任依来回转一圈,心里的激动已是表情所不能承担的,她给郭可欣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喊道:“可欣,真是太漂亮了,我太激动了,这间店真的是我的吗?”郭可欣捏捏她的脸,道:“是真的,你没做梦。”听后,任依大笑起来,“我决定了,下个礼拜就开张,我已经迫不及待当老板了。”此时任依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比外面的骄阳还要刺眼,郭可欣有些恍惚。这样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应该得到幸福。[正文∶第三十五章可曾记得]就在北京飘起第一场小雪的时候,任依的书店终于要开张了。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任依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她不耐烦的翻了身,却被身边人伸过的手捂住脸,接着就听见有个低沉的男声在说:“去把铃声关上,吵死了。”任依揉揉眼睛坐起来,拿过手机关上,摇摇摆摆的去刷牙洗脸。在路过落地窗户的时候发现窗外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激动地跳到床上拉着安泽司的手叫道:“安泽司安泽司起来啦,外面下雪了,快点起来!”安泽司睁开眼,眸中依旧是茫然一片。他盯着任依的脸半晌,问道:“你叫我起来,就为这个?”任依点点头,又拽着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拖下床。安泽司半闭着眼,稍稍一使劲就把她拉倒在床上,声音里依旧带着些困意:“北京的雪年年有,何必那么激动。”“这么没情趣,”任依撇撇嘴,“今天我的书店开业,又刚好赶上北京的第一场雪,这不就代表着我下一年生意肯定财源广广吗?”“那就先恭喜你。”任依见安泽司又要躺下,连忙上去拉住他:“哎哎,你好歹也算是我店里的最大股东,干嘛表现出来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今天开业第一天,你去不去?”安泽司闭上眼睛想了想:“今天U。K。和德国GSN合资的第一家公司开业,我必须要去。”“切,知道你忙,不去就算啦。”任依拿过枕头猛地捂住他的脸,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飞快的逃之夭夭,跑到卫生间里捂住嘴偷笑。……任依赶到书店的时候苏宁已经在站在店门口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了,见任依开着那辆拉风的宝马一路赶来的时候,忍不住抱怨道:“这位太太的,你开着宝马竟然还会迟到二十分钟?”任依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边拉过苏宁一边开门:“抱歉抱歉,路滑不敢开太快。”书店门打开的时候苏宁闻到了一股书墨香,书店里面收拾得很整洁,浅蓝色的书架整齐的排列着,落地式的窗户上挂着乳白色的蕾丝窗帘,窗前还摆放着两张白色圆桌和几把椅子。苏宁高兴的拍拍手:“这店设计的真好,优雅又不失简单大方,累的时候还可以坐在窗前喝杯咖啡。”“随时欢迎领导参观。”任依笑嘻嘻的拉过一旁的休息椅,从包里拿出一串淡紫色的水晶风铃挂在门梁上,有人进门的时候,风铃就会发出动听的铃声。苏宁伸出大拇指:“连这个都想到了,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开咖啡厅呢。”任依拍拍手:“我跟你说,这间屋子的后面还有一间卧室,累的时候还能在里边睡一觉。”苏宁的眼睛忽然变得闪亮亮:“那我现在就去睡觉,昨天熬夜看书都没好好休息。”“你现在就睡了等会儿谁帮我打扫卫生?”“姐姐,你这里已经够干净了好不好。”苏宁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又不用考研。哎,你开业怎么不放鞭炮?”任依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早放过了,今天就是开门而已。”“那就好,我去睡觉了啊,没事别叫我。”苏宁很不客气的拉开卧室的门,“啪”的一声吧任依关在门外。“真是的,我才是老板诶!”任依拿了本书坐下,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外面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心底忽然有一块变得很柔软。一阵风雪夹杂着风铃声响起,来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格子的呢绒帽压得很低。任依站起身,笑道:“欢迎观临,你是本店的第一位客人。”“那身为第一个客人,有没有什么奖品?”江辰熏取下帽子,一张笑脸显得格外桃花。任依嘴巴张了张,江辰熏已经拉过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笑笑说:“坐啊,别站着。”到底谁是老板啊!任依板着一张脸坐下,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刚回家吗?”“老板,我现在可是客人,你就这样子对我说话吗?”“爱听不听。”任依冲他翻了个白眼。“任依,”江辰熏忽然坐直了身子,越过桌子拉住她的手:“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听我说。”任依用力挣了挣,拗不过他只好说:“辰熏,我不明白,是不是如果我不结婚的话,你会不会一辈子呆在维也纳不回来。为什么偏偏等到一切都来不及了你才会珍惜,你太完美太伟大,我永远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们还是算了吧。”江辰熏眯起眼,精致绝伦的脸上是一种山雨欲来的神情:“刚刚你说的,我全部可以当做没听到。”任依深吸一口气:“辰熏,我问你,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很清楚。”“我不清楚!”任依尖叫一声,把手里的书用力朝他扔了过去,江辰熏微微侧身书本挨着他的手臂飞过砸到墙上:“我拜托你不要等到别人牵住我的手的时候才发现我的存在,才意识到回来找我!以前的那二十年你去哪里了?我累了哭了受不了了你又在哪里?你凭什么支配我的人生!”江辰熏向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把她困到自己与椅子之间,低声说:“嘘,依依,安静一下。”任依垂下头,喃喃道:“江辰熏你不要再这样了,我受不起。以前是我傻,被你欺负为你任劳任怨。你说你感冒我冒着大雨骑着自行车帮你买药,你说你口渴我要在四十度的太阳下帮你买可乐,你出去旅游我就要跑到你的宿舍帮你洗脏衣服。我人生所有最美的年华都给了你,还不够吗?”对啊,你的生命里有过那么多女人,美丽的,善良的,可爱的,直率的……好多好多,为什么单单没有她。等到所有的浮华散尽,你才在人群中看到了她。江辰熏吻吻她颤抖的唇角,轻声说:“对不起。”任依猛地推开他,声音微微发颤:“我不想听,你走吧。”江辰熏拿出一张金色纸递到她手上:“记得一定要来,我等你。”风铃声又响起,任依抬头呆呆的看着他黑色的渐渐消失在雪白里,终究还是忍着没有哭出来。她看看那张精美的卡纸,上面写着:天籁归来,国际小提琴家江辰熏首次国内公演。你回来了,我们却回不去了。[正文∶第三十六章往事知多少]世界上最幸福的两个字是:我们。世界上最有距离的两个字是:背影。世界上最让人遗憾的两个字是:错过。错过便是过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任依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的就是这一段话,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每个人都成为诗人。只是,他们之间再也不是爱情。波澜之后便是平静,任依只觉得现在心如止水,再也没有力气去感慨了。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看来是把苏苏吵醒了。“你醒了。”任依转过身,冲苏宁笑笑。苏宁瞟了瞟四周,走到任依身旁坐下,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心,“他走了?”“嗯。”任依点头,有些歉意的说道:“真是对不住啦,你睡觉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苏宁摇摇头,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依依,你说的很好。”任依挑挑眉,“苏宁电器,你恐怕是第一个对别人吵架时说的话作出评价的人。不过,”她话锋一转,“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说的再决绝一点,只是当时……”她深吸一口气,话已说不出口。苏宁叹口气,伸手抱住任依,轻声道:“依依,你已经很棒了,我知道,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讽刺自己,把那颗爱他整整二十年的心在他面前拿出来,然后再自己狠狠地踩碎,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沉默一会,任依笑出声来,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对啊,那份感情已经被我自己踩碎了,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我很幸福,这样就好。”听后,苏宁大笑起来,指着任依说道:“对哦,你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你有个优秀的老公去疼你,当然幸福了,依依,我支持你,一个江辰薰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安泽司站起来,加油!”任依的脸颊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她跳起来勒住苏宁的脖子,威胁道:“苏宁电器,我上辈子肯定跟你有仇,看你说的那些话真是有够欠扁的,你再这样说,看我不勒死你!”苏宁挣扎着,嘴里还是不饶人,“都当人老婆了,还这么害羞,太太,你那一夜情是假的啊!”“呀!看我不勒死你!”“怕你啊!”激战中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听见清脆的风铃声,倒让来人看了一场好戏。“哇塞,要不是我认识你们,我还以为到了凶案现场呢!”好听的声音就像暖暖的春风,很轻却足够深刻。果然,两人立刻停止了打斗,同时看向书店门口。“清伦!”任依张大嘴巴。苏宁也瞪大眼睛,眼前这个人好像是安泽司的弟弟吧!安清伦看着她们呆愣的模样,嘴角始终是含着笑容。“依依,你开业的第一天果然够‘红火’!”听出这句话里的双层含义,任依干笑两声,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有空来啊?”安清伦拍掉衣服上的雪花,笑道:“嫂子开业,小弟怎敢不来。”任依撇嘴笑道:“你一定是喝润滑油长大的,油嘴滑舌,好了,快过来,看你还认不认识她。”说着,任依拉着安清伦走到苏宁面前,满脸期待的看着他。苏宁撇撇嘴,嘀咕道:“搞什么啊!”安清伦看着双眼冒光的任依,笑笑,向苏宁点点头,道:“我当然认识,苏宁小姐,我是安清伦。”苏宁也极为大方的点点头,“你好。”任依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脸上出现一抹奸笑,怎么看都是一对金童玉女啊!苏宁被她笑的心里毛毛的,忙拿起自己的包,对任依说道:“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你了,回见。”还不等任依做出反应,她便已经跑出书店。任依翻个白眼,心道:小样,看你能跑到哪去!安清伦则是摇摇头,四处参观一下书店,嘴里赞道:“不错嘛,挺高档的。”任依看着自己的小店,说不出的欢喜,得意的扬着头,“那是。”“依依,”安清伦随手翻着几本书,“如果我买书,你一定要给我打折。”“那当然,你是本店第一位VIP会员,怎么样,够哥们吧!”安清伦点点头,“嗯,为了表达我的谢意,还有恭贺你的书店开张,今天午饭我请,走吧。”任依转转眼睛,补充道:“那我要吃最贵的。”安清伦眨眨眼睛,“OK!”坐在西餐厅靠窗的座位,可以看到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还有满世界的白色,像是走进童话世界。任依喝一口热咖啡,温暖醇香的液体滑入体内,让她不由一声感叹:“啊,好幸福啊。”坐在对面的安清伦轻笑,“你还真是容易满足。”“知足者常乐嘛!”安清伦耸耸肩,表示赞同,也抿一口咖啡,“嗯,果然很幸福。”任依笑着点头,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很是可爱,“对嘛,这样和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喜欢的环境下,吃饭聊天才会幸福,不像那次我参加那个高层聚会,完全就是折磨。”喜欢的人?安清伦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那个“喜欢”是什么意思,不禁笑笑,有点尴尬,又有种连自己都说不清的失落。“这么说那次的聚会给你的印象很差喽?”任依托着下巴,想想,道:“也不全是,我在那次聚会认识一个人哦,你也认识的。”“哦?谁啊?”“好像是叫贺雪婷,说是跟你们很熟,她还爆了你的料哦。”“是她啊,那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安清伦眸光微闪。“嘿嘿。”任依坏笑两声,“她说你小时候为了一串糖葫芦,哭了一个下午哦。”安清伦不以为然,“无所谓啊,小孩子的童年都哭过吧。”看他这样,任依觉得很无趣,“你们关系很好吧。”“嗯。”安清伦的手指轻叩桌面,有种随意的慵懒,“她,我,还有我哥是一块长大的,小时候关系不错,只是现在慢慢的变淡了。”“哦。”任依点点头,总觉得他刻意隐瞒着什么。“哦,对了,”任依小心翼翼的说道:“她还提起了你的妈妈。”安清伦轻笑一下,问道:“她是不是说妈妈很疼爱我们。”任依点头。安清伦望着窗外飘落的雪,慢慢说道:“妈妈和爸爸是家族联姻,他们并不相爱。”任依瞪大眼睛,“真的吗?”“嗯,妈妈喜欢音乐,曾经是音乐学院的研究生,本来可以出国深造,却不得不放弃学业,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后来呢?”“后来她生了我哥和我,而她自己却患上了产后忧郁症,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任依捂住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忽然想起安泽司,又问:“那个……你哥说他学过钢琴,可是,他似乎很逃避这个话题,这是不是……”安清伦苦笑一下,“是啊,哥的钢琴是妈教的,哥也很有天赋,十二岁时就已经过了八级,可是,妈过世后,他就在也没练过了。”原来是这样,安泽司。这就是你怀念妈妈的方式吗?还有安清伦。你那茶色的眼眸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伤,也是对妈妈的思念吧![正文∶第三十七章不祥]安泽司回到家的时候又看到任依盘着腿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橙汁喝的正欢,还时不时的抬头瞄他一眼。这种奇怪的情况已经有好长时间了,他仔细想了想,看是不是自己忘了什么,不然这丫头怎么会这么反常?任依放下杯子,踢踏着拖鞋走到他面前,笑着问道:“吃饭了吗?”安泽司上下打量她一番,摇摇头说:“还没有,你已经做好了?”“对啊,你换好衣服快过来吃吧,饭还热。”任依转身又踢踏着拖鞋走进厨房,偷偷的伸出头看了看,见安泽司正目光凌厉的扫向这里,连忙又把头缩了回去,拍拍胸口。心想这几天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不自然了?要不然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一直怪怪的?不就是明天自己生日想让他早点回来吃饭吗,干嘛一直说不出口。任依懊恼的捶捶脑袋,真是没本事!叫自己老公回来吃饭都不敢。[奇]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安静,但安泽司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抬头看看正埋头吃饭的任依,动动嘴唇,还是没有说话。[书]晚饭过后安泽司在二楼的书房里忙着明天会议的事,抬头看见任依搬着一把椅子摇摇晃晃的走进来,见她微微颤颤的爬上椅子,忍不住问道:“爬那么高干吗?”[网]任依一边伸手打开头顶的柜子一边回答他:“厕所里手纸没有了,我来拿。”忽然感觉腰上一紧,接着就有股外力把自己稳稳的抱下椅子。任依吓了一跳,尖叫声刚出口,就看见安泽司皱着眉头的脸:“下次别爬那么高。”说着手一伸轻而易举的从柜子里拿出手纸递给她。任依盯着安泽司英气的的脸,猛地想起来,这家伙,该不会就是传说的耽美小说中的极品帝王攻吧……见任依一脸怪异的盯着自己,安泽司忍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我忽然发现,你的脸长得很精致很中性啊,很像那个……”任依想着想着就说出来了,话到一半看到安泽司阴云密布的脸色,又及时的打住。“你闲着没事干?”“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看着安泽司越来越黑的脸色,她眼一闭心一横,冲上去挂在他脖子上喊道:“明天我生日你能不能早点回来!”喊完后立马又后悔了,心里哀嚎声一片。半晌听不见安泽司的反应,任依睁开眼瞄了瞄,看到他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任依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热气全都涌到脸上,呐呐道:“笑……笑什么笑啊你。”安泽司把她往上举了举,抱着她坐到自己办公的转椅上:“你这几天怪里怪气就为说这个?”任依坐到他腿上,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透过毛衣传递到自己身上,声音越发小了:“就这个啊,还有,谁怪里怪气的啦?”“不是你最近老是偷偷看我?”安泽司说着,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耳边似乎能听到任依大如鼓点的心跳声,忍不住把脸埋在她肩窝闷闷地笑起来。任依伸手去推他:“别再笑啦!”安泽司握住她的手,抬起脸来眸子里似乎撒了漫天的星光:“我早知道了。”“啊?”任依僵在原地。“看来你的智商和年龄一直是成反比的。”任依恼羞成怒,无奈人坐在他身上动不得手,只好撇过头闷声说道:“真是的,知道早说不就好了,害我白操心一场。”安泽司拍拍她:“明天我会早些回来。”“你说的!”任依转头看他,眼睛闪亮亮的。安泽司微微点头,任依在心里欢呼了一下,就自来熟的坐在他怀里上起网来,丝毫没有自己喧宾夺主的自觉。“任依。”“干嘛?”“去洗澡,我还要工作。”任依想了想,从安泽司腿上爬下来,抓抓头发笑道:“你这个电脑比我那个好多了。”安泽司抬眼看她:“我不工作的时候你可以来玩。”任依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跑回屋里拿了睡衣进浴室,自己坐在马桶上“嘿嘿”笑了笑。安泽司忙到半夜回到房间的时候任依已经睡着了,他拉开被子躺下,低下头吻住任依微启的唇,轻声说:“晚安。”任依不自觉的往他怀里拱了拱,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只是嘴角微微动了动,声音轻不可闻:“晚安……”……Abigale在睡梦中被吵醒,她坐起身,身上的薄毯滑下,露出大半光滑细腻的香肩。她拿过床头上的手机,低声道:“喂,是我。”那边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这午夜时分听起来让人不免有几分寒意:“你现在在哪里?”“我在北京,趁江辰熏不注意悄悄过来的。”Abigale撩起自己身上的卷发,笑道。“明天交给你的事,别忘了。”“你说那个,我怎么会忘呢,”Abigale妩媚的笑了笑:“你就这么确定,这次会成功?万一失败了呢?”那边冷笑一声:“放心,这次只会成功不会失败。”“人家说最毒妇人心,原来如此。”“彼此彼此。”Abigale侧过脸,月光下那张千娇百媚的脸蛋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妖冶:“我很好奇,你到底问什么要这样做,拿到那笔可观的钱离开不是更好吗?”陈诗笑,露出脸颊边上优雅的酒窝:“先管好你自己吧。”挂断电话,陈诗坐在床边发短信,蓝色的荧光屏显示出几个字:一切按照计划。短信发出两分钟后手机的提示音响起,陈诗打开一看,上面出现“你会看到你所期望的”一句话。她低下头笑了笑。Abigale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身后传来动静,接着自己便被抱在一个滚烫的怀里。她无声的笑了起来,接着柔声说:“Carey,别闹。”Carey轻声问道:“刚才谁打来的电话?”“女人的事情男人知道太多可不好哦。”Abigale仰起脸问:“Carey,我忽然发现自己是个坏女人,怎么办?”Carey吻吻她的脸颊:“亲爱的,你永远是我的女神。”Abigale嘤咛一声,趴在他怀里笑。[正文∶第三十八章我需要你]冬天,清晨的阳光是弥足珍贵的,看似明亮刺眼,却又泛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冷。任依看着正在吃早餐的安泽司,心里说不出的甜蜜,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奇怪。安泽司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几口,抬头看到对面正在傻笑的任依,不禁摇头问道:“你怎么不吃?”“我还不饿,先看着你吃。”点点头,安泽司又吃了一片面包,半晌,他又轻声开口:“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饭怎么样?”“不要!”任依连忙拒绝,“怎么说也是我第一次在这个家过生日,出去多没纪念意义,你就不要操心了,只要记得早点回家就好。”安泽司轻扯嘴角,笑道:“还真是麻烦,那生日蛋糕就交给我了,你买别的就好。”任依狠狠地点点头,声音里轻快许多,“嗯,知道了,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安泽司撇撇嘴,“很罗嗦。”任依开心的笑了,安泽司,希望借助我的生日,能让你感觉到一点家的温暖。……安泽司走后,任依也换上衣服出门了。来到超市,她推着购物车,开始了购物之旅。想着安泽司喜欢吃的东西,她穿梭于各个货架之间,乐此不疲。终于提着大包小包走出超市,她又直奔下一个目的地——家居精品店。来到精品店,营业小姐便微笑着询问需要什么。任依想了想,问道:“那个一般过生日应该怎样布置?”“请问是和家人一起,还是和老公或者男朋友一起?”任依脸红了红,“和老公一起。”看着脸红的任依,营业小姐笑着说:“小姐应该是新婚吧。”任依干笑两声,“算是吧。”营业小姐笑笑,便领着她参观一些小精品,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她只觉得有些头晕。“请问您想要打造一种什么气氛?”营业小姐问道。“嗯……”任依斟酌着,“温暖浪漫的。”在营业小姐的帮助下,任依总算将布置房间的东西买好了。回到家中,任依瘫坐在沙发上,揉揉有些疼痛的脚,心里却轻快无比。随便吃点午饭,她便开始布置客厅。将买来的纱幔,气球,彩带,按照心里想象的样子挂在客厅里,让这里看起来温馨又亲切。至于餐厅,就将买来的桌布铺在餐桌上,然后上面放两个银色的烛台,等到天黑的时候,就关掉电灯,点上蜡烛,显得浪漫又神秘。还有香槟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虽说是冬天,可上蹿下跳的任依依然累出了一身汗。为了整体效果,她不只一次的跑到楼梯上俯视客厅,稍有一点不对劲,就会重新摆过。忙活了一两个小时,她终于满意的笑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她坐在沙发上休息,等过一会,就该做饭了。想着,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拿过来一看,是任妈!“喂,妈!”任依高兴的叫着。电话那头传来任妈爽朗的声音,“死丫头,声音这么大,吓死我了。”“嘿嘿,想你了嘛!”“对了,你没忘今天是什么日子吧?”任依眼睛转了转,问道:“什么日子啊?”任妈一听,立马激动起来,大声道:“死丫头,今天是你妈我的受难日!”任依掏掏耳朵,声音还是这么洪亮,“哎呦,知道知道,我故意的。”“生日和阿司一起过?”“是啊,我今天还特意把家里布置一下。”任妈笑笑,“你个丫头终于开窍了,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其次。”“啊?”任依愣了愣,“那什么是主要的?”“笨啊你,主要的当然是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秀色可餐。”任依打个寒碜,“哎呀,妈你说话好恶心啊。”“你懂什么,”任妈翻个白眼,“男人都是这样,你今天温柔一点,说话甜蜜一点,要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让他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幸福,过了今晚,你们的感情肯定会更好的。”任依已经鸡皮疙瘩掉一地了,“妈,你最近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真的好恶心啊!”任妈再次咆哮起来,“你不想活了,这样说你妈,我传授给你的都是经验,就按我说的做,听到没?”任依无奈的点点头,“知道了,我尽量。”挂过电话,她心里打起小九九,真的要这样做吗?感觉好肉麻哦,可是……听起来好像很实际。做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提早开完会,安泽司便来到蛋糕房挑选蛋糕。看着色彩缤纷的蛋糕,他还真不知道该选哪个,经过一番思量,他选了一个叫“飞雪之吻”的蛋糕,简单又不失浪漫,很符合现在的季节。拿着刚做出来的蛋糕,安泽司准备回家,可是想了想,他又开车来到花店。看到花店里的墙上写着各种鲜花的花语,他找到了玫瑰花的,被其中的一句话吸引。双枝蓝色妖姬,花语:相遇是一种宿命。他们的相遇正如这句花语所言吧。想着,他让店员帮他包起两枝蓝色妖姬。“嘿,哥,你怎么在这?”听到声音,安泽司扭过头,看到一身休闲打扮的安清伦。他皱皱眉,“今天没上班?”安清伦耸耸肩,“下班了啊,来这里随便逛逛,不过很奇怪啊,你怎么在这?”安泽司轻咳一声,道:“今天是依依的生日,给她买束花。”安清伦笑笑,“哦,嫂子的生日啊,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也送一束花吧。”说着,他让店员包起九十九朵白玫瑰,递给安泽司,道:“替我送给她,象征纯洁,善良。”安泽司接过花,“知道了,我先走了。”安清伦笑着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默念:依依,生日快乐。安泽司开着车往家里赶,低头看看手表,已经快六点了,那个丫头应该等急了吧。嘴角轻扯,他加快了速度,车疾驰在马路上。而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喂。”“阿司,你现在可不可以过来,我有话对你说。”“我很忙。”“阿司,不要这么绝情,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真的。”沉默了一会,只听:“好,你等着我。”车猛然掉过头,朝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这世界上,有没有一个人……只要一通电话就可以让你立刻赶过去?即使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即使你在千里之外。只要那个人来个电话,说“需要你”,你就好像着了魔一般,马上飞奔而去。可是……那个你曾经的承诺呢?你,忘了吗?[正文∶第三十九章祝我生日快乐]“他还没有回来?”苏宁开始变的焦急,本来打电话说给任依庆生,没想到却听说安泽司依旧没有回家:“你没给他打电话吗?”“没有,我怕他是有事耽误了。”“希望如此,你赶快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在哪,你自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好的,我知道了。”挂断苏宁电话,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向已经是十一点,满桌的饭菜早已凉透了,等的那个人依旧没有回来。任依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翻滚的电视频道映照着她的脸忽明忽暗。她拿过手机,屏上空空。要不要打电话问一问?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徘徊了很久,手机被拿起又放下,终究没有按下通话键。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任依吓了一跳,飞快的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了一阵女人轻笑声,任依握住手机的指尖变得苍白,她颤声问道:“你是……谁?”“任依小姐,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女声听起来很沉闷,任依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现在打开你的电子邮箱看一下吧,看了之后你将会知道你的命运是多么的可悲。被男人玩弄在鼓掌之间,一辈子翻不了身|Qī-shū-ωǎng|,到头来还要为别人做嫁衣……”“你说什么……喂,喂……”电话被切断后,任依站在原地发呆。然后飞快的拿出电脑开启,点开自己的电子邮箱。邮箱里有很多朋友发来的生日贺卡,还有一个陌生的文件夹,她犹豫了一下点击开。照片拍的很清晰,安泽司怀里横抱着一名女子,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忧伤的温柔。任依从来没有见到过。一张张看下去,有他们拥吻的、手牵手的、相视而笑的……原来,那个面部永远冷漠的男人,也会有那种令人心醉的表情。她知道那个女人,那个倾城的贺雪亭。任依颤抖着手将文件删除,拿出手机终于拨出了安泽司的电话。手机里是漫长的等待声,就在任依以为他不会接起电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安泽司略有些疲惫的声音:“任依吗?”任依深吸了口气:“是我,你现在在哪里,等了你好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安泽司顿了顿,下意识的看了看车座右侧已经睡着的贺雪亭,声音涩涩的说:“我今天有工作,可能还要更晚,你吃饭了吗?”“工作很忙吗?脱不开身?”“……对。”任依忽然红了眼眶:“那你回来好不好,不要工作了。早上不是说好的吗,要一起帮我庆生的。我在家做好饭等着你,跟你说哦,我今天特地学了两个新菜,你回来尝尝好不好……”“任依,”安泽司忽然出声打断他:“听话。”他说听话。我特地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等你到深夜;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我可以装作不在意。我只是想让你回来尝一尝桌子上的饭菜,听你说一句“生日快乐”,哪怕是看一眼你略带疲惫的笑容也好。可是你却对我说……听话。任依猛地挂断电话,眼神变的格外空洞。自己从前那些自以为是幸福,原来不过是被命运生生扯进的劫数。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仰起头看看精致的天花板,明亮的灯光刺得眼睛生疼。明明告诉过自己要不哭的,怎么还后有东西一滴滴的落下来?安泽司盯着被任依挂断的电话好久,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但扭头看到贺雪亭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泛紫的嘴唇,他垂下眼,驾着车子飞快的驶向医院。他想,等明天再好好解释。可是他却不知道,有一个女子,在这个同样的夜里为他流尽了泪。他只告诉她,叫她听话。手里握着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任依僵硬的按下接听键,先是一阵”沙沙“声,接着江辰熏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一字一句,字字剜心。“你怎么知道我是为她回来的?她跟着我二十年,就算是养了条狗,我也不能不闻不问,对不对?”“……对于那种女人,无非就是给她一巴掌冲你汪汪大叫,轻轻摸两下又对你摇头摆尾,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留着她,当然还有利用价值……”任依忽然笑出声,声音沙哑低沉。她猛地把手机摔出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手机亮了亮,便再没了声息。她给了他二十年,到头来却换回一句连狗都不如。从头到尾,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那应该是在十年前,还在上初中的自己背着书包,和江辰熏一起走在放学的路上。那时的他依旧神采飞扬,明亮的眸中是掩不住璀璨,自己一步一步跟在他身后,听他骄傲的宣布:“我一定要站上音乐的顶峰。”然后他回过头来,眼中闪烁着一抹促狭:“如果你能等到那一天,我就娶你当老婆。”他随口的一句话,自己却拿它当一辈子。任依走到餐桌前,把做好的菜一盘盘的倒掉,再回到屋里拿出两根蜡烛点上,将所有的灯熄灭。二十五岁的生日,收到了两份最好的生日礼物。一个是曾经爱过的,一个是爱过后才知道不能爱的。回头看看那自己走过的二十五年,纵使一路跌跌撞撞摇摇晃晃,还是一片空白。任依捂住脸,哽咽着哭出声来。“祝我生日快乐。”她低声对自己说。[正文∶第四十章从此是路人]十二月份的晚上,有种说不出的寒冷与凄凉。整个夜空灰蒙蒙的,路两边的路灯发出淡淡的昏黄,照不尽厚重的黑暗。安清伦将车停在任依住的别墅前,望着玻璃窗里昏暗的亮光,不禁苦涩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是脑海里不断显现出任依清丽的脸庞,微笑的,调皮的,落寞的,生气的……他努力告诉自己冷静,却依然无济于事,等清醒过来,人已经在这里了。什么时候,他的感情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哪个瞬间,那张素颜就这样落在了自己的心里。只是,这注定是一份沉默的感情吧!他希望自己永远没有机会说出口,只要能常常看到她幸福的笑容就足够了。这样就够了。他低头苦笑一声,对着窗子里轻声说一句“生日快乐”。默默的回过头,发动引擎便要离开,就在这时,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夜的沉静。安清伦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疑惑的按下通话键,里面传来低沉的女声。“不去看看你嫂子吗,也许她在哭哦……”安清伦的脸色有些阴沉,“你是谁?”对方没有说话,接着电话就挂了,来去匆匆。将手机放进兜里,安清伦不禁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着,他下了车来到别墅门口,按了按门铃。过了很久,任依才开门,看到门口的安清伦,她有些发愣。“你怎么来了!”安清伦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有些沉重,原来她真的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又是谁!直觉告诉他,有些蹊跷。“没事啊,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来祝你生日快乐啊!”安清伦径自走进屋里,故作轻松的说道。任依低头笑笑,关上门,顺手将灯打开,“谢拉,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哥告诉我的啊。”任依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是吗。”安清伦点头,四处看了看,问道:“你自己在家吗?哥呢?”任依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靠枕,道:“他公司有事,在忙。”安清伦皱眉,“可是我今天碰到他了,他很早就下班了,还说要帮你过生日。”任依苦涩的笑笑,“那就是又碰到比我重要的事情了吧。”桌上的蜡烛还燃着,橘色的火焰摇曳着她脸上的朦胧。安清伦下意识的握握手,安慰道:“我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任依耸耸肩,一脸轻松的样子,“无所谓啊,我现在高兴得很。”说罢,她还大笑几声。安清伦只觉得心里有些酸痛,连声音里也夹杂着几分惆怅,“你不是告诉我不要强颜欢笑吗,那你现在又算什么?”任依一怔,又笑道:“我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好了,天太晚了,你快回去吧,老爷子该担心了。”说着,她将安清伦从沙发上拉起来,推到门口。安清伦无奈,只能说到,“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任依将门打开,道:“当然了,熬夜可是女人的头号天敌,我没这么笨,你也要好好休息,要不然对不起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安清伦扯扯嘴角,想了想,又道:“你自己小心一点。”任依摆摆手,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还真是啰嗦。”安清伦耸耸肩,走了出去。任依连忙将门关上,等过了一会,听到外面车子离开的声音,她才舒一口气,靠着门坐在了地上。真的没什么,就算是幸福将她拒之门外,就算是她的付出得不到回报,都无所谓。面对那些让你伤心的人、伤心的事,只要冷冷的看过去就好。即使全世界都背弃你,只要自己坚强就好。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这不是因为悲伤,这只是为了安慰过去的单纯。任依擦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将灯关掉,坐到沙发上。还有半个小时,这个生命中最特殊的生日就要结束了,总要有始有终不是吗?想着,任依笑了,带着冷冷的悲伤。似乎过了很久,客厅里的电话忽然响了,在这深夜里,有点骇人的诡异。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还差一分钟就到零时,任依不禁打个冷颤,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午夜凶铃。犹豫了一下,她颤颤的拿起话筒,问道:“哪、哪位?”电话里先是一阵轻笑,接着传来一道妖娆的声音:“宝贝,生日快乐。”刚刚还很害怕的任依瞬间冷静下来,“是你。”“怎么样,宝贝,我的生日问候不错吧,我希望在你生日的最后一刻是我在陪着你。”任依冷笑一声,“江辰薰,我不过是一条你养了二十年的狗,你何必这样费功夫呢!”电话里沉默了许久,才有有声音传出,“依依,你说什么?”“我说错了吗?”任依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给我一巴掌我就冲你叫两声,安抚一下就又对你摇头摆尾,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养了这么一条忠诚的宠物。”江辰薰的笑容凝固在嘴边,手不自觉的握紧电话,“依依,是不是谁对你说了什么?”“不是!”任依反问道,“是你自己说的,不是吗?”江辰薰顿了顿,一向妖娆诱惑的声音竟有一丝紧张,“依依,不是这样的,我……”任依打断他,道:“不用说了,江辰薰,我把自己过去的二十年都给了你,而你也给了我一份对爱情的憧憬,我们谁也不欠谁了,从此以后,就当作不认识吧,即使在路上偶遇,我们就擦肩而过吧!”江辰薰愣了一下,记忆里,那个永远跟在他身后的女孩竟要离开了吗?不,他不允许!“我决不答应,这件事我会跟你解释的,你等着我。”任依冷笑,“我意已决,再无瓜葛。”说完,便将电话挂了。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江辰薰眯起眼睛,月光晕染着那张极尽妖娆的脸,像极了暗夜勾魂的修罗。Abigale!宠物是不需要太锋利的爪子,既然会抓伤主人,不如折断的好……[正文∶第四十一章终究不喜欢]安泽司打开家门的时候发现屋里空落落的,还是和过去一样干净整洁黑白色的基调张扬,但偏偏就是少了某个人的笑脸,显得有些寂寥。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任依?”无人应声。他眉头微皱,声调再一次提高:“任依?”依旧听不到回答,他随手把怀里的花扔在地上,快步走向楼梯。这时门忽然开了,安泽司回头看去,任依正一脸神清气爽的站在门口望着他。她四处看了看,指着地上的花问道:“你把这么多花扔在门口干嘛?”安泽司走下楼梯,臭着一张脸问道:“你去哪了?打你手机也不接。”任依晃着手里的塑料袋:“买早餐啊,手机我昨天出去的时候摔坏了。”她说得一脸无辜:“你这么早回来应该也没吃饭吧,还好我买的多,应该够我们两个人的。”安泽司点点头,捡起地下的一白一蓝两束花递给她:“生日礼物。”“怎么有两束?”任依接过他手中的花问道。“还有清伦的,”他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的生日蛋糕,顿了顿:“和这个。昨天你……”“哦,昨天你说有事回不来,我吃过饭就直接睡了,”任依随手把花插在鞋架旁的花瓶里,漫不经心的回答:“谢谢你的生日蛋糕啦。”安泽司愣了愣,半晌才听见他说:“昨天的事我很抱歉。”“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过生日,”任依笑着摆摆手,换下鞋子走向厨房:“你工作忙,又是回不来也是正常的。昨天工作怎么样,事情解决了没?”“嗯,现在已经没事了。”安泽司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晚上出去吃饭吧。”“这个啊,恐怕不行,我和苏苏说好今天要一起逛街的,下次好了。”任依把碗放在他面前:“快吃吧,你等会儿还要去上班。”安泽司抬头看她,总觉得她今天是说不出的不对劲。吃过饭后任依起身收拾碗筷,安泽司坐在原地没有动,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他伸出手拉住她,任依一惊,下意识的要挣开,却被他握的更紧:“你在生气?”虽是这样问,但语气却是十分的肯定。任依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今天怎么了?”安泽司盯住她:“昨天来不及说,生日快乐。”任依笑:“谢谢啦。”谢谢,但你说的太晚了。“有样东西要给你,”他说着拿过任依手中的碗筷放到一边,拉着她向二楼书房走去:“本来想昨天给你的,因为有事忘了。”安泽司从书桌里拿出一个淡紫色的丝绸盒子递给她。任依一顿,接过来打开,紫色的绸布上是一个泛着温润柔和光芒的玉手镯,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透出些蓝色和天然纹理。任依睁大眼:“这个好贵的吧……”安泽司微微笑了笑:“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啊?这个给我?”任依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不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带不起。再说我笨手笨脚的打碎了怎么办?还是你留着吧。”安泽司不理她,拿过手镯直接戴到她的手上:“既然给你了,要怎样都随你。”任依拗不过他,只好说:“你说的,碎的话可不怪我。”安泽司走过去抱住她,把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顶,低声说:“我说的。”“我说你该去上班了。”任依伸手推推他:“马上要迟到了。”……安泽司走后好久,任依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过。她抬手看了看腕上的玉镯,是不是多年前,她的前任主人也是站在阳光下看它呢?任依没有见过安泽司的妈妈,但她知道,那个女子一定有着清婉的眉眼、柔软的长发和淡淡的微笑。就如同江淮的梅雨,绵长而细腻。任依取下手上的玉镯,把它小心翼翼的又放回盒子里,喃喃道:“这个镯子太贵重了,我收不起,它应该呆在最属于它的地方。”说着,又把盒子放回原处,拉开门走了出去。她把走过去把刚才剩下的碗筷洗干净,换了一件衣服准备出门,不经意间瞥见了那个放在桌子上她动也没动的蛋糕。任依走过去,拿起蛋糕打开门,顺手把它扔到垃圾桶里。生日都已经过了,那生日蛋糕留给谁吃?她下意识的拿出车钥匙,刚走到车库门口突然停下脚步。站在车前半晌,她还是把钥匙丢回包里,挥挥手跳上过来的公交车。任依本来想着直接去书店的,后来又想到手机昨天被自己一气之下摔坏了,她不得不半途下车,特地跑到专卖店再买一个。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摔了,到头来还得花钱。安泽司以前买的那个手机是苹果的,任依特地跑过去看了看,就被手机的价钱吓得望而却步。她才不傻呢,拿自己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买一个手机。挑来挑去,任依最后还是买了一款诺基亚,听同学说过,诺基亚的手机最耐摔,以后再在摔得话也就不至于那么容易坏了。为了避免有人再给自己打骚扰电话,任依又重新办了一个新的手机号,并且只告诉了苏宁、任爸和任妈。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任依百思不得其解,昨天晚上到底是谁打给自己的电话呢?不仅如此,那个人似乎还对安泽司以及江辰熏的情况了如指掌。最最奇怪的是,这件事摆明了是针对自己的,想她任依二十五年来安分守己、老实听话,谁这么无聊搞这种把戏。任依叹了口气,算了,只希望那个人以后别再骚扰自己就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好未来到底该怎么走下去了。她开始怀疑,如果就这样和安泽司过一辈子,真的就会幸福吗?就算把自己把爱情给了他,就算自己付出的再多,可那又能怎么样?他终究不喜欢自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情这东西勉强不来。任依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有些事情,或许自己早就应该明白了。[正文∶第四十二章不懂爱]回到书店时,已经快要中午了。看着地上堆的几箱新书,任依不禁叹口气,自己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关门的次数比开门的次数多,看书的人比买书的人多,照这样下去,她离倒闭也不远了。看来,自己应该多花点心思在书店上,爱情没有了,总不能连事业也丢了吧!这个世界上最实在的一句话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样想着,任依开心的笑笑,仿佛心里又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她脱掉自己的外套,开始整理地上的新书。新书上架是件很辛苦的事。要把这些书分类,放在不同的书架上,还要把一些旧的书拿下来,放在折扣区,而剩余的书就要放在后面的小屋里,以作库存。就这样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着实把任依累的两腿发软。看着最后的几本书,任依握握拳头,把它们放上去就可以收工了。于是,她拿着书便爬上了梯子,显得前所未有的轻盈。而在这时,门上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任依下意识的扭头,看到来人,不禁笑问:“你怎么来了?”来人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显得更加挺拔修长,他双手插在兜里,一脸温和的笑容。“路过,顺便来看看。”安清伦笑着走进来,坐在椅子上。任依点点头,“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说着,手里的动作加快了。安清伦皱皱眉,看着站在高处的任依,不禁问道:“你行不行,我来吧。”任依哼一声,不满道:“干嘛,看不起我啊,告诉你,这书架上的书都是我放上去的,你说我行不行!”安清伦摇头轻笑,“巾帼英雄,小人错了,您继续。”任依得意的笑笑,继续手里的工作。没多久,书便放好了。“OK,完工。”任依拍拍手,就要下来。可是,人倒霉的时候,是谁也拦不住的。她才刚下来一阶,脚便滑了,想伸手抓住梯子,却抓了个空,只能硬生生的让自己掉下来,在这一瞬间,她有个想法——人是不能说大话的!幸亏一旁的安清伦眼疾手快,快步跑过去,接住了她。任依靠在安清伦的怀里,愣了愣,接着拍拍心口,叹道:“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安清伦也吓坏了,连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任依点点头,站稳脚退出他的怀抱,有些尴尬的笑道:“幸亏你接住我了,不然我一定摔成双节棍。”知道她有些尴尬,安清伦也开起玩笑,“你可别变成双节棍,咱们家可没有周杰伦。”听到这,任依大笑几声,“你别逗了,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吃饭,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安清伦无奈的摇摇头,“恐怕不行了,今天美国来了几个重要人物,我得去干活。”任依一听来了兴致,小声问道:“是谁,难道是奥巴马?”安清伦挑眉,靠近她耳边,轻声道:“这个……保密。”“嘁。”任依翻个白眼,“无聊,反正今天看新闻就知道了。”安清伦点头,“对啊,那就等着看新闻吧,我走了。”说着,人已走到了门口。任依在后面喊道:“这顿饭先欠着,下次再请你。”安清伦笑笑,没有回头,推开门走了出去。他只是来看看她心情好了没有,看到她还能开心的笑,这样就放心了。任依坐在椅子上,揉着酸痛的双腿,心里想到,总觉得安清伦眼里藏着柔情,莫非……他恋爱了!要是这样的话,苏苏怎么办?叹口气,她起身穿上外套,忙了这么久,早就饿的前胸帖后背了,等下一定要好好饱餐一顿。但是,老天似乎有意刁难她,门上的风铃又响了起来。任依欲哭无泪,顾客是上帝,一定要微笑迎人。“欢迎光临。”任依努力笑得很亲切。来人穿着一件紫色的呢绒风衣,虽说是这样,却依旧难掩傲人的身材,微卷的头发垂在背后,一副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容颜。“任依小姐,还记得我吗?”她将墨镜拿下来,露出一张妖艳精致的脸。任依睁大眼睛,愣了愣,才道:“Abigale!你怎么会来?”Abigale轻笑,径自坐在椅子上,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万种风情。“呵,想不到你嫁了个这么有钱的老公,竟然还会自己开书店。”轻柔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讽刺,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知道来者不善,任依加强了警备,她坐到Abigale的对面,笑道:“对啊,靠自己生活才能活的理直气壮,不是吗,还是说……在你的观点里,女人就应该靠男人养活?”Abigale笑,显得毫不在乎,“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如果都是一样的话,那这个世界多无趣。”任依不置可否,问道:“请问你今天来有什么事。”Abigale捏起肩前的一缕头发把玩着,眸光回转,“不知昨天收到的礼物是否满意?”任依一愣,脸色瞬间苍白,“原来昨天的电话是你打的,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Abigale托起下巴,一脸无辜的道:“没什么目的,就是想送你份礼物。”任依气结,声音不禁有些激动,“你不就是为了江辰薰吗,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和他只有过去,没有现在,更没有未来,我不会去打扰你们,也请你们不要来打扰我。”听后,Abigale笑出声,像罂粟花一样,是一种有毒的美,“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江辰薰,他竟然为了你和我闹翻,你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争!”任依冷笑,“我是没有资格和你争,也没有想过和你争,既然爱他,就把心思放在他身上,让他爱上你,而不是和不相关的人纠缠。”Abigale眯起眼睛,轻哼一声,“谁说我爱他!”“不是吗,那为何在乎?”“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我只知道属于我的东西不能被别人抢走,更不能背叛我,否则我就毁了他们。”任依有些震惊,那种在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变态此时竟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摇摇头,轻声道:“我很同情你。”Abigale忽然笑起来,指着任依道:“少在那假惺惺,有时间还是同情一下自己吧,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说到做到。”任依只觉得周围一阵阴冷,刚要开口,便被一道妖娆的男声打断。“Abigale,不是所有的话都能说的,是要付出代价的。”……[正文∶第四十三章你要的]Abigale回过头,笑得即从容又得体:“我知道啊,辰熏。”江辰熏走进来,随手脱掉外面的风衣放在一旁,露出里面的低领V字型的浅白色毛衣:“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不赶快回法国呢?”他抽出椅子坐在她对面:“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非要把我们逼到势不两立不可。”任依站在一旁不耐烦道:“你们如果要吵架的话可不可以出去吵?我还要做生意。”江辰熏轻笑:“宝贝,早就没人了,你以为Abigale会任人看我们吵架么?”任依四处看了看,店里果然早已空无一人。她叹了口气:“那你们继续,我出去总可以吧。”“等一下,”江辰熏伸手拉住她:“她故意针对我们,你怎么能扔下我一个人走呢?”Abigale笑:“对啊任依,我还有话没说完,你怎么能走。”任依面带愠色:“你们够了没有。”“放心,说完了我立刻就走。”Abigale眨眨眼,绿色的眼睛泛出琉璃色的光芒:“你难道就不好奇,贺雪亭和安泽司的关系?也难怪你被蒙在鼓里,他们可是从小就曾互许终身,安泽司去英国留学的时候,贺雪亭也是一路相陪。可奇怪的是六年前贺雪亭忽然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任依揉揉额头:“别说了,我不想听。”Abigale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径自说着:“这六年里安泽司每时每刻都在找她,一直到你们结婚前他还不曾放弃过。我想安泽司应该也没有想到,贺雪亭会忽然出现,所以他才会抛下你,去找曾经的恋人。”“Abigale,”江辰熏忽然出声:“闭嘴。”“啪”的一声响起,任依吓了一跳。她扭过头,看见Abigale猛地站起身,面色苍白得吓人:“你凭什么叫我闭嘴!”她伸出手指向任依:“她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她到底哪里配?安泽司也是你也是,你们到底看上她哪一点!”江辰熏依旧双眸含笑面若桃花,握住任依的手紧了紧:“她就算再不好,只要我愿意就够了。”Abigale握紧双拳:“江辰熏,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觉得与其在这里撒泼,不如赶快回法国比较好。你父亲刚刚收到我发过去的邮件,我想他现在应该整暴跳如雷。”江辰熏笑得漫不经心:“再不罢手,我保证五分钟后全欧洲都可以看见你以前的那些丑闻。”“你说什么?你……你竟然……”Abigale惊得退后一步:“你忘记当初你答应过我什么?”“我是答应过你,Abigale,是你先反悔的。你的那些事,我会一件不漏的告诉所有人,让他们看看,在你美丽的外表下还隐藏了什么。”Abigale咬紧下唇,指尖深深地陷进肉里。她颤声道:“你记住。”说完拿起挎包转身离开。“等一下,”任依开口叫住她:“Abigale,我希望以后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要再牵连上我了。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对付女人。”Abigale回头恨声道:“放心,少了我你一样没有好日子过!”任依看着她走远,才弯身坐下,表情看起来相当疲倦:“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江辰熏低声说:“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不用了,”任依摇摇头:“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完吧。”“我知道昨天你很生气,但你要相信我,我那样说有我自己的理由。”任依闭上眼:“江辰熏,我只问你一句,当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有没有一句是你的心里话?”江辰熏面色一白:“你为什么这样问?”“你不说我也已经想明白,你说那些话无非是放低Abigale的戒心。可是你真的以为我听不出来么,究竟你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江辰熏看着她说:“当时是我自己没有想明白。”“辰熏,不是当时,是你自己从来没有明白过。”任依转头看向窗外:“是不是你说喜欢,我就一定要喜欢?是不是你说从新来过,我就必须接受?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再来找我,我是不是就应该求之不得?你习惯了别人的顺从,习惯了低头往下看,却从来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江辰熏只觉得自己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冷水,流动的血液变得冰冷彻骨。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女子,究竟还是不是多年前那个笑颜明媚的小女孩?在她成长的二十多年里,自己为她付出过多少,又从她那里得到多少。原来,是自己习惯了得到,却从未想过付出。任依垂下眼:“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回到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的那一刻。这样子,我宁愿还抱着等待着你回来的那个梦,也不愿在这里受煎熬。以前你说过的话,那还记得多少?你对我许下的诺言,从来都没有兑现。”她忽然笑了笑:“辰熏,你拿你的爱情当做恩赐,而我想要的不过是一颗真心……你,给得起吗?”江辰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连那张妖娆惑人的脸庞也失去了往日的骄傲和光彩,渐渐变得黯然。“辰熏,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或许,你只是忘不掉过去而已。”任依淡淡的说完,面上一片柔和。……任依坐在窗户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连江辰熏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她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忽然想起,自己是不是要找安泽司好好谈一谈。她不知道贺雪亭和安泽司之间到底有什么,只是忽然明白,原来他也有一个想忘也忘不掉的人,只是藏得太深,连自己也看不清楚。任依拿起外衣穿上,关上门走出去。对于这段婚姻,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安泽司的想法。他是不是也曾想过,会有离婚的那一天?[正文∶第四十四章今夜你在谁的身边]夜色深沉,银色的月光浸染大地。客厅里的顶灯没有开,只有两边的壁灯闪着微弱的光,看起来多少有些颓废。任依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里端着玻璃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映着灯光,显现出一种低沉忧伤的基调。轻酌一口,任依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自己还真是不会喝酒,可是酒入喉头的那种灼热感,可以让自己冰冷的心稍微温暖一点。想着,她轻笑一声,暗自摇摇头。接着又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呛得她有些咳嗽,连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来,滴落在酒杯里,漾起层层涟漪。感觉到湿意,她用手背擦擦眼泪,嘴里还自言自语道:“真没出息,说好不哭的,有什么好哭的……一定是酒太辣了,对,一定是这样的……”她一遍遍的说服着自己,可是脑袋总是不听话的闪现出下午的情景——从书店里出来,任依就来到公交车站牌等车。一定要找安泽司好好谈谈,毕竟感情这种事总是要两个人才能解决,有什么话不妨全都说出来,总是这样拖拖拉拉,暧昧不清,对谁都不好。刺骨的寒风让任依缩缩脖子,真是透心凉,左右看看毫无公交车踪迹的马路,她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还是开着车出来了,也不用在这里受冻。她不断的搓手跺脚,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眼睛无意的四瞟,却看到路对面停着一辆超拉风的黑色的轿车。总觉得那辆车很眼熟,她歪头想想,好像是……安泽司的那辆兰博基尼。为了确认,任依跑了过去。她站在车前好久,又绕着车看了一圈,才敢确定这真的是那辆车,那辆被她吐过的兰博基尼。既然车在这里,那安泽司也一定在这附近了。她四处望了望,却没有发现目标,正想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却在下一秒定住视线,久久不能回神。咖啡馆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英俊耀眼,女的妖娆妩媚,店里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两眼,任谁都会觉得他们郎才女貌。任依忽然红了眼眶,那两个人她认识,一个是U。K。公司CEO安泽司,一个是国际名模Cladys,多么登对的组合。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愣愣的看着他们,看着那双十指交缠的手。不知过了多久,她鬼使神差般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电话那端传来安泽司冷漠低沉的声音。任依吸口气,望着窗里的他,平静的问道:“安泽司,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里沉默一会,才传来:“我在公司,怎么,有事?”“没事,”任依忽然笑了,只是握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我只是问问你在哪里,你现在有空吗,我有话和你说。”“我等下要开会,暂时走不开。”泪水模糊了双眼,“是吗,那你晚上什么时候回家,我们在家里说。”“我会尽量早点回去的。”看着窗里那张完美的侧脸,任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那好,晚上我等你回来。”挂过电话后,她终于还是哭了,本以为自己够坚强,够豁达,却依旧抵不过他的一句谎话。窗里的他不知道说着什么,对面的Cladys浅笑妍妍,幸福而甜蜜。任依抹掉泪,呆呆的往回走,只是想要一句他的真心回答,却是这么难。他不是深爱着贺雪婷吗,那就不要招惹其他女孩啊,不要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众多替代品里的一个,最悲哀的一个。……抽回思绪,任依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掉了,真的很奇怪,平时的自己三杯就倒,可是今天,却为什么这么清醒。叹口气,将杯子放在桌上,她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了,可是那个人依然没回来。犹豫再三,她还是拨通了安泽司的电话,可是电话里回答她的,却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任依笑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却还是觉得太残忍。安泽司,你怎么忍心连续两天让我伤心。今夜,你又在谁的身旁?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任依想起了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有过欢笑,有过哭泣,也有过甜蜜。只是今后,这里便再也不适合她了吧!她只是想要一份完整的感情,只是安泽司给不起而已。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她也有,只是被自己弄丢了而已,所以她要找回来。决定了,再也不要去追寻别人的脚步了,那样的自己太卑微,任依不应该是这样的,任依应该永远都是快乐的,骄傲的……女孩当自强![正文∶第四十五章再见]天色刚刚泛白,任依便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拉出自己的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件塞进去。她楼上楼下看过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落下什么东西,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车钥匙和银行卡放在安泽司的书桌上。任依才不想把自己搞得像台湾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忍辱负重,独自背井离乡,然后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拉扯大。想她当年累死累活的考到北京来,凭什么离开?想到这里她猛地楞了一下,算算日子,自己的好朋友多久没有光临了?任依惊得一身冷汗,赶紧打电话给苏宁:“苏苏,你现在在哪里?”“小姐,我在你家门口,快下来给我开门。”苏宁话音刚落,大门猛地被拉开,她撇撇嘴走进去:“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啧啧,看这气派……”回过头看见任依惨白着一张脸,吓了一跳:“依依你怎么了?”任依拉住苏宁的手,语无伦次的说道:“苏……苏苏,我这个月经期没来……”苏宁反应过来,脸色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你确定?你记清楚没有?”任依肯定的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懊恼的抓住头发:“怎么办怎么办?要是真的中奖的话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里了……”“如果早知道安泽司是那种人,死也不能跟他结婚,”苏宁一脸忿忿:“你昨天打电话不是叫我来帮你搬行李的吗?快走快走。”“苏苏,那我要去哪里?”苏宁想了一下:“你哪里也不去,跑到天涯海角安家人一样把你翻出来。先去书店再说。”任依不再言语,拉起行李坐上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两人回到书店,收拾屋子一直忙到傍晚时分。任依坐在椅子上发呆,苏宁温好牛奶递给她:“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你暂时先在这里住下吧。”任依结果牛奶抿了一口,问道:“苏苏,我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我总有点放心不下。”苏宁盯着任依的脸半晌,轻咳一声,目光瞅向别处不自然的问:“你们以前……咳咳,那个的时候……嗯……没有用防范措施吗?”任依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明白过来后随即涨红了脸:“没……有……”“你以前看那么多小说全看到猪脑子去啦?”苏宁恨铁不成钢:“你不知道如果不防范的话很容易中奖吗?就算他不用你也得用啊……”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变成了蚊子哼哼。“我当时也没想起来,”任依咬着唇:“要不我今天晚上去学校后门的药房买一支验孕试纸试一试。”“只能这样了,”苏宁叹了口气:“希望不是最坏的结果。”“什么最坏的结果?”一阵冷风吹来,苏宁和任依都忍不住一哆嗦。回头看见安清伦站在门边,笑意浅浅。任依赶紧稳稳心神:“清伦你怎么现在过来了?哦,我想起来了,上次说请你吃饭的。走吧走吧,现在刚好。”她拿起外套,扯过一脸诧异的安清伦,回身冲苏宁交待道:“苏苏等会儿记得锁好门。”苏宁冲她眨眨眼,任依点头,拖着安清伦坐到车上。“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对劲。”安清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问她。任依笑得很僵硬:“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肯定是你看错了。”她顿了顿:“你想去哪里吃饭?先说好,太贵的我请不起。”安清伦略点了下头:“放心,我吃的不多。”当安清伦把车子停在“必胜客”门口的时候,任依一脸不相信的问道:“搞了半天你就想吃这个?”“你觉得不好吗?”任依赶紧摆手:“刚好刚好,快点进去吧,外面冷。”两人选好位置,服务员把菜单递过去,任依随手翻了翻:“一个黑椒牛肉比萨,一杯热柠檬奶茶,一个香浓芝士蛋糕还有一份双球冰激凌。”她把菜单放下,冲安清伦笑道:“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客气。”安清伦轻笑:“好。”任依今天的胃口很好,只是吃饭的时候还在发呆,让安清伦忍不住出声问道:“依依,你怎么老是心神不宁的?”“啊?我没事,我没事……”任依回过神,歉意的冲他笑笑。安清伦眸光一闪:“你最近和我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任依赶紧摇头:“没有,我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我哥他平时不太爱说话,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安清伦托住下颌,目光如水:“其实只要时间长了,你会发现他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任依无意识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刚才安清伦那番话她听进去多少。吃完饭后安清伦本来打算送任依回去,任依正烦恼着怎么拒绝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有急事。任依赶紧顺水推舟:“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可以坐地铁回去。”安清伦原本不放心,但任依坚持不用他送,他的交待了几句,这才开着车子离开。任依坐车到B大后门,看见药店的门还开着,她给自己打了打气,推开门走进去。装模作样的在里逛了一圈后,飞快的拿过一支避孕试纸去结账。药房的员工见怪不怪的,任依倒是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付过钱后飞快的跑回书店。任依喘着气掏出钥匙开门,钥匙还没塞进去,手就被身后伸出的一双大手握住。她吓得尖叫一声,只听见后面的人低声说:“怎么不回家?”见任依不说话,安泽司转过她的身体,低下头轻声问道:“你的东西呢,怎么全没有了?我这几天比较忙,别闹别扭了,赶快跟我回去。”“你觉得我是在闹别扭?”任依抬起头来盯着他一字一字的问道。安泽司不说话,只是目光越发深沉。“我从来都没有比现在理智,”任依深吸一口气:“离婚吧,我们。”安泽司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说:“回去。”又是这种该死的命令般的语气。任依甩开他:“我没有开玩笑。我们离婚后我可以不要你一分钱,这间书店费用我也会还给你。我向你保证离婚以后不会去缠着你,也决不去打扰你和你家人的生活。”安泽司垂下眼,淡淡道:“先回去。”任依笑了一下:“没必要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让秘书把离婚协议书送过来吧。”不知道是不是任依的错觉,她好像看见安泽司眼底有小火苗在燃烧。转过身打开门,她轻声说:“再见。”俗话说得好,话不能说得太早。任依身心俱疲的坐在马桶上,无力的看着手上试纸上的两道红线。有了这个孩子,安家人是死都不会放她离开的。只希望能瞒一日是一日,离婚之后什么都无所谓了。[正文∶第四十六章又见雪亭]就这样,任依已经在书店住了一个星期了。这期间,安泽司也会来,只是坐了一会便走了,其他的也不说什么,这倒让她有些小小的失落,当然,更多的是解脱。为了孩子的安全,任依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医生告诉她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胎儿很健康,但是怀孕期间一定不能喝酒、碳酸、咖啡之类的刺激性的东西,还要多吃营养的东西,例如核桃、水果等。这些叮嘱的话让任依感觉自己责任重大,同时又想起前些天自己喝了很多酒,真是罪大恶极。看着照片上那个黄豆大的黑点,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这竟然是个小生命,一个自己至亲的人。她一定会很疼爱这个孩子的,这个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天,任依同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看书,这些日子里,看书已经成为她最大的乐趣了,既能陶冶情操,又能给孩子胎教,可谓是一举两得。熟悉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让她吓了一跳。拿过手机看看号码,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疑惑之间她按下了通话键。“喂,哪位?”“依依,你可不厚道啊!”电话里传来一道严肃却又和蔼的声音。任依一听差点把手里的电话摔了,稳稳心神,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爸……那个,你怎么知道我的新号码的,好厉害啊!”安老爷子有些责备地说:“唉,儿媳妇不告诉我,只能我这个老头子自己去查了。”任依马上陪笑道:“哪能啊,我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呢,您这样说让我觉得自己是虐待公婆的恶媳妇一样。”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你这丫头,怎么话一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任依吐吐舌头,“是您教导得好。”那边又笑了一阵,渐渐地便转为沉默,接着就是一声叹气:“唉,依依啊,你和阿司有多久没来家里看我了,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呢,我一个老头子在家很无趣啊……”听出安老爷子声音里的孤寂,任依也有些红了眼眶。不管她和安泽司的婚姻如何,安老爷子始终都对她很好,她能感觉出来,这是打心眼里的好。虽然她有些后悔和安泽司结婚,但她从来没有后悔叫安老爷子一声爸,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努力调试一下心情,任依笑笑,“爸,我的书店最近才开业,确实有点忙,不过生意是怎么也忙不完的,还是家人最重要,您放心,等过一会我就回家去陪您。”安老爷子早就乐开了,却还是问一句:“生意不做了?”任依笑笑,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是说过了吗,生意在大也没有您大,不做了,今天就陪您!”再说,书店也没多少生意。安老爷子听后笑呵呵的挂了电话。任依好笑的摇摇头,这老头子总是这么可爱!大概收拾了一下,任依便出门了。她去商店买了几盒保健品。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去看老爷子了,离婚以后,便再也没有理由去那里了。想着,她有些黯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她这次的目标是,让老爷子开心的笑!任依到的时候,大门没有关。肯定是给自己留得门,任依笑着走了进去。刚到院子里,屋里便传来安老爷子的笑声,任依不禁有些纳闷,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来了?走到门口,抬起的脚还没踏进去,便听到一道细腻的女声,很是好听。“安叔,您现在越来越年轻了,我爸都羡慕您。”这声音她认得,是贺雪亭。任依身子僵了僵,终究将那一步蹋了进去,今天她只当老爷子的女儿,别的再没什么。“嘿,爸,我来了。”任依大声道。安老爷子扭头看到任依,脸上笑开了花,忙道:“依依来了,快进来,外面冷。”任依走过去,将手里的保健品递给他,“爸,这是我给您买的保健品,您可一定要吃啊!”安老爷子笑呵呵的接过东西,嘴里却道:“这丫头,来就行了,还买什么东西。”任依笑笑,将大衣脱掉挂在衣架上,道:“我啊,就希望您健康,您要是跟我客气,那也不厚道了。”安老爷子摇摇头,“我说不过你,好了,来,我给你介绍,这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贺雪亭打断了,“安叔,您不用介绍了,我们见过面的,对吧,丫头。”看着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庞,任依也笑笑,“是啊,我们早就认识了。”安老爷子指着她们,埋怨道:“你们两个丫头,没一个知道让着我的,唉,今天我这两个女儿可都到齐了。”任依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原来她连老爷子都要跟贺雪亭一起分享。贺雪亭冲老爷子眨眨眼,又拉着任依的手坐到沙发上,打趣道:“丫头,两三个月没见,又变漂亮了,是不是爱情的滋润啊。”任依摸摸自己的脸,轻笑,“是吗,我没感觉出来,倒是觉得你又变漂亮了。”漂亮的不敢让人直视,这种美,神人心魄。贺雪亭却叹气,“唉,别安慰我了,我老喽,不能和你这朵含苞待放的花相比啊!”任依撇撇嘴,“我也老了,按四舍五入法,我都奔三了。”这时,一旁的安老爷子不乐意了,“你们两个小毛孩,竟然在我面前说老,找打是不是。”任依笑着做个鬼脸,连忙改口:“不敢了,不敢了,我们还小,您还年轻。”贺雪亭也点头表示同意,安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笑笑。一旁的贺雪亭笑得很温柔,让人很舒服,任依不禁问道:“你……没有想过结婚吗?”贺雪亭歪头想想,才道:“好男人太少,我还没碰到,而且做单身贵族很好,我很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结婚这种事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不过,丫头,你可一定要幸福啊,阿司这个人不错,他会对你很好的。”任依在心里苦笑一下,他人是很好,可是他只想对你好,你知道吗?你人这么好,有情人总会在一起的。她们就这样一起说说笑笑,连外面的寒风似乎也温柔了许多。安老爷子今天是格外的高兴,他看看表,已经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难得这两个丫头都在,不如让阿司和阿伦都回来,大家在一起聚一聚。想着,安老爷子发言道:“等会我给阿司和阿伦打电话,让他们都回来,我们在一起吃个饭。”任依的笑容忽然僵在嘴边,如果安泽司来的话,这个组合会不会很尴尬?[正文∶第四十七章想都不要想]安泽司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任依坐在安老爷子身边,笑得眉眼弯弯。他走过去,看到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贺雪亭,眉头轻轻皱起。安老爷子瞥见安泽司过来,立刻笑着挥了挥手:“阿司,来得正好,过来坐。等阿伦回来我们就直接开饭。”任依低下头扯扯嘴角,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仔细的剥开皮,笑道:“爸爸,再笑嘴角都开到耳后根了。吃橘子,我亲自剥的,赏个脸哦。”“好好。”安老爷子笑得更开心了,拿起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安泽司坐到一旁,抬眼看到任依越发柔和的侧脸,不由的微微一愣。贺雪亭笑着拍了他一巴掌:“看什么看,你自己的媳妇回家什么时候不能看。”任依充耳不闻,收拾起桌子上的残渣,笑了笑说:“我去把垃圾扔掉。”虽然屋里很暖和,但院子里还是相当冷的。任依抬起头看看头顶上阴沉的天,抱着胳膊跳了跳,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又该下雪了,越接近年关,这天似乎就越冷。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飘来了阵阵饭香,任依闻到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捂住胸口蹲下去,“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安清伦走进来时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拍着任依的背问道:“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吐开了?”任依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脸色苍白的站起来,勉强笑了下:“大概是我昨天没吃对东西,再加上睡得晚,应该没什么大事,快进去吧,爸爸他们都等你好久了。”当任依一脸惨白的走进屋的时候,安老爷子吓了一跳,拉住她的手连声问道:“怎么搞的,出去一趟脸色就变得这么差?”安清伦随后走进来,接口道:“依依说她昨天没休息好。”安老爷子一脸关切:“要不爸爸陪你去医院吧,万一生病就不好了。北京这阵子闹流感闹得很严重。”“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任依头摇的像拨浪鼓,扶着沙发坐下,额头上隐隐有冷汗冒出。身边有人递过来一杯热水,任依接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嗯。”安泽司应了一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压低声音说:“等会儿去医院。”“不用,我没事。”安泽司不再说话,只是一脸阴沉的盯着她。贺雪亭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两盘饺子放到餐桌上,笑道:“阿伦你个死小子,来的这么晚。开饭啦,大家快来吃饭。”任依走过去坐下,闻到饺子的味道就觉得难受。难得安老爷子兴致那么高,她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一个,刚刚下肚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贺雪亭眼尖,关切的问道:“小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差啊。”安清伦也忍不住了,面带忧色:“等一下吃完饭还是让我哥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这么硬撑下去可不行。”任依赶紧摇头:“不用啦,你们大家都太大惊小怪了,这点小毛病就把我当林黛玉啊。”安老爷子的目光在人员和安泽司之间扫了个来回,凭他老人家的火眼金睛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两人之间奇怪的气场?他笑了笑,道:“依依坚持不去就算啦,大家也别勉强她。过不了几天就该过年了,我在这边一个人住怪寂寞的。这样吧,过明我就搬到阿司家住几天,先在那里过完年再说。”任依正在夹一个饺子,听到安老爷子这番话手抖了抖,饺子没夹住打了个滚翻了出去,偏巧掉进身边安泽司的碗里。安泽司连眼皮都没抬,一脸泰然自若的夹起饺子塞进嘴里。任依愣了愣,随即一脸尴尬的笑着:“爸爸要来当然欢迎,我回去就帮您老人家把房间收拾好,保证您睡得舒服。”“这丫头,就嘴巴会说。”安老爷子笑得开心,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晚饭过后贺雪亭因为还有事就先离开一步,安老爷子不放心她一个人,冲安清伦喊道:“小子,你雪亭姐要走了,去送她回去。她要是有什么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安清伦撇撇嘴:“您老就知道支使我,放心,一定安全把雪亭姐送到家。”任依陪安老爷子坐了一会儿,抬头看看表发现已经过了九点了,再不快点回去就要赶不上末班车了。她站起来笑:“爸,我该回去了,都这么晚了。”“对对,你们赶快回去吧。”安老爷子摆手:“路上注意安全。”我们?任依没反应过来,回过身看见安泽司已经穿好外套站在门边,和安老爷子道过别,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安泽司一手拿着车钥匙开门一手拉住她:“我送你回去。”任依挣不开,气道:“我们不顺路!”安泽司不理她,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再拉开另一边的车门坐进去,随手挂档,车子飞快的驶了出去。任依本来就觉得难受,也不再跟他争论,合上眼睛闭目养神。“明天收拾一下,我接你回去。”安泽司的声音低沉冷静,彩色的灯光在他脸上闪过,更显得那张脸精致深邃。“我自己回去好了,你去忙你的吧,”任依微微睁开眼:“关于我们离婚的事情,爸爸好像还不知道,我也只能瞒他这一阵子了。”安泽司把车子停在书店门口,扭过头盯着她:“这件事不要再提起,我可以容忍你的小孩子脾气,你搬出去住够了就给我搬回去。以后你不管跑多远我一样把你带回来。”任依气极:“安泽司,我受够了你的命令受够了你的自以为是受够了你的不专心,这婚我是离定了。随便你你要怎么么做,你抓我回来一次我就跑一次,我就不信,天涯海角,你都能翻过来。”安泽司把她按到车座上,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任依用力挣扎,反手朝他脸上挥了过去,却被他握住按到她身后,唇上的动作加大,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安泽司停下来,低下头喘着气看她,微微放轻了手上的力道。任依撇过头,心底一片荒凉,红着眼低声说:“算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说什么?”安泽司扳过她的脸,皱起眉问道。“你有那么多女人,不差我一个。我知道我玩不过你,所以我求你,让我离开吧。”安泽司的声调变冷,如同车外寂静的夜色:“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任依推开他走出去,身后是一地清冷的灯光。[正文∶四十八章两男对阵]还在睡梦中的任依莫名的感觉到一股杀气。她嘟嘟嘴,翻了个身,却再也睡不着了。翻身坐起来,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八点多了。自从怀孕以后,她似乎变得越来越懒了。饭量比以前大了许多不说,还老爱睡觉,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猪!梳洗完毕后,任依准备出去买早餐。她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戴上口罩和手套,又拿围巾在脖子上绕几圈,知道把自己弄得跟北极熊一样,她才满意的点点头。没办法,快过年了,北京的天气是越来越冷,即使穿成这样,依旧挡不住刺骨的寒风。她将里面的玻璃门打开,又推开外层的防盗门,一股冷风毫无预兆的吹进来,令她不由得缩缩脖子。可是……门外是怎样的一幅情景。左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宝马,右边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两车相对。左侧一身黑色风衣的冷酷男站在车前,一副闲人莫近的样子;右侧身着休闲装的妖娆男轻靠在车前,一脸花开十里的笑容。两个极品帅哥再配上身后那两辆极品坐骑,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路人的眼球。任依无奈的翻个白眼,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一大早就来这么劲爆的画面,会死人的,怪不得感觉杀气重重!想也没想,她就转身进屋准备关门,却被安泽司一手挡住。任依使劲关门,却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喊道:“你把手拿开,我今天不开店了。”安泽司冷着一张脸,道:“我昨天好像说过,今天要来接你回去。”任依也不甘示弱,冷声道:“我昨天好像也说过,今天我自己回去。”“你该闹够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知道争不过他,任依猛地松开手,靠在门框上,无畏道:“那就不要忍耐啊,我有让你忍吗?”安泽司,是你对不起我在先,现在却理直气壮的说我胡闹,看来,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做错过什么。安泽司一把握住任依的手腕,声音里有着不可忽视的愤怒:“我怕你承受不住我的忍耐之外,现在就跟我回家,快点!”明知挣扎不开,任依也不做无谓的抵抗,依然平静,“凭什么,我不乐意跟你回家,你能怎么样,我说过我会自己回去拜托你不要总是用命令的口气。”安泽司早已没有了耐心,他拉着任依就往车上拖,而任依拼命的抓住门框,死也不放手。一旁的江辰薰依旧满脸笑容,笑尽繁花落进妖娆时,只是那双墨染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明所以的暗芒。他拍着手,慢步走到两人身边,说话间带着慵懒的慢节奏。“哎呀,堂堂U。K。集团CEO,竟然会强迫一个女孩子,这传出去似乎有失体面啊。”安泽司皱起眉,看向江辰薰,沉声道:“她是我妻子,我们之间的家事不劳你这个外人多事。”江辰薰无所谓的笑笑,虽然是对安泽司说话,但眼睛却一直看着任依,“我不管依依是谁的妻子,我只知道她是我珍惜的人。”说着,他伸手握住了任依的另一个手腕,挑衅的看向安泽司。就这样,三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弧形,似乎连周边的空气都阴沉了许多。任依两只手都挣了挣,却被握得更紧。她无奈的垂下头,心里想着:我想吃早餐啊,真的很饿啊,我现在是不能不吃早餐的,否则一定会饿晕过去。“那个,”沉默间,任依轻声开口,“我现在很饿,你们谁有吃的可不可以让我吃点。”谁都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气氛稍微有些冷。安泽司似笑非笑,道:“你跟我上车,我带你去吃东西。”任依没有立刻答应,她还是有骨气的。江辰薰却笑笑,放开任依的手,轻声道:“依依,我已经买好了早餐,就在车上,我去给你拿。”任依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点头。就在江辰薰那早餐的时候,安泽司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皱皱眉,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电话。任依低声笑了笑,趁他不注意,使劲挣开他的手,迅速的跑进店里,关上防盗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堪称完美。她喘着气坐在地上,暗地里小小佩服自己一把。安泽司低骂一句,用力敲门,嘴里嚷道:“你最好赶快开门,听到没有。”江辰薰也跑过来敲门,“依依,你至少让我进去啊,早餐还没吃呢。”任依掏掏耳朵,对门外大声喊道:“你们两个都去死吧,我谁都不想看到。”对于这两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她心里不是恨,只是还不能豁达的去面对,等到自己云淡风清的那天,她会对着他们再次微笑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渐渐没了声息。她透过门上的可视镜往外看,发现门口已经没人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等一会再出门吧。这样想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前天买的面包。幸亏有这个,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晕死在屋里。吃着面包,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面的小生命正在一天天长大。很庆幸现在是冬天,否则慢慢隆起的肚子一定会被看穿,等过了年,和安泽司签过离婚协议书,她就会离开北京,再也不回来。“宝宝,”任依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柔的笑容,“妈妈宁愿你没有爸爸,也不要让你有个不疼爱你的爸爸,妈妈会爱你的,带着爸爸的那一份。”……简单的拿几件衣服,任依坐上了回别墅的公交车。站在别墅门口,她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个地方是自己所有快乐悲伤的起源,只是现在这里再也称不上是自己的家了。打开门,依旧是张扬的黑白色调,沉静里带着些许孤傲。将行李房回卧室,她坐在床边,抚摸着熟悉的床,不禁黯然。曾经那个睡在这里的她,认为自己是幸福的,而如今梦醒了,才发现那些回忆是最残忍的。梦醒时分,泪两行,我心惘然……[正文∶第四十九章受够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安泽司背靠在门上,垂下眼看不清表情。任依弯腰把带来的衣服连同行李袋一起扔进柜子里,走出去倒了杯水后坐在沙发上。她轻轻吹散了杯子上漂浮的水蒸气,轻声道:“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好好谈谈。”她长舒了一口气:“我这二十五年来,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你。你名下所有的财产我不会要一分一毫,以前欠你的那些我会尽快还给你,这样总可以吧。”“你为什么想离婚?”安泽司冷笑:“你闹了这么久,连离婚的原因都没有提过。”任依尽量想保持自己的冷静,可听到安泽司嘲讽的语气之后心里觉得有些伤心。她放下杯子,盯住他:“安泽司,你知不知道,我受够了你给的一切。我不想我们都恨透了对方,至少可以笑笑说离开。可是,现在我告诉你,我真的受够了,以前的一切我想都不敢想。安泽司,你告诉我,我生日那天你到底在哪里?”安泽司若有若无的扯扯嘴角:“你就为这个要和我离婚?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但你以后有更多的生日我可以陪你一起过。”“对啊,你可以陪我一辈子,所以多给她一天也无所谓,”任依白着一张脸:“那你的心,分给了我多少?十分之一?还是二十分之一?你永远有你自己的理由,[奇+书+网]你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考虑到我,你告诉我,到底要用多少伤害,才能换来你一点点的爱?”“任依,”安泽司皱眉:“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话。”“拜托你搞清楚,我是你妻子,不是你女儿!为什么听话的那个总是我,为什么付出的那个总是我。你只要说一句‘听话’就好!”任依变得有些激动:“我没有和你闹别扭,我是真的很想离婚很想离开这里!”“那你心里,还有多少给了江辰熏?”任依愣了愣,抄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扔了过去,安泽司退后一步,枕头堪堪落在他脚边:“该怀疑的人是我!你现在有什么资格问这个问题,你自己有多少女人你清楚吗?”“你问我的心给了你多少,那你有留给我吗?”安泽司的声音里是一成不变的无动于衷。任依闭上眼,不想再看见他过分冷静的脸。她以为他会懂,她以为自己付出的已经足够。原来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信任。在过去无数个傻傻等待的他回来的夜里,他是不是在心底冷笑着看待这一切?“如你所愿,离婚后我会和江辰熏一起离开。”任依站起身,步履不稳的向楼上走去。安泽司握住她的肩膀:“你走不了。”任依咬牙,胸口上下起伏,猛地推开他退后一步,脚下没有站稳,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额头撞向桌脚,立刻渗出血丝。安泽司的心脏忽然慢了半拍,飞快的抱起她,低声问:“怎么样,疼不疼?”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恍恍惚惚,任依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依稀间似乎看见了安泽司焦急的眉眼。她慢慢用手捂住脸:“我拜托你别碰我,现在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忍耐。”“你先冷静一下,先去把额头的血止住。”安泽司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焦急的用手捂住她的额头。“我说拜托你别碰我!”任依用力挣扎出他的怀抱,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求你离我远一点,现在看到你的脸我就难受的想死。”安泽司半蹲在地上,脸上半明半寐。他站起身,猛地把她按在怀里:“我告诉你,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这是任依第一次听见安泽司这么咬牙切齿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句话嵌进她心里,带着就算伤害到体无完肤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决绝。“你为什么放不开?”任依哭出声:“天底下女人那么多,比我好的到处都是,你为什么单单不放过我?!”为什么单单是她?安泽司也曾这样问过自己。那么多女人里为什么只是放不开她?明明知道她离开了对大家都好,明明知道离婚后自己再也不用每天为了早点回家去拼命应付公司的事务。他曾经不明白,现在也不明白。安泽司不语,只是把她往怀里抱得越紧。现在任依觉得头晕的厉害,下腹又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落在伤口上是火辣辣的疼。任依拼命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桎梏。她闭上眼,猛地咬向他的肩膀,一直到嘴里微微泛出了血腥味才感觉他抱着自己的手慢慢松开。任依惨白着一张脸,跑到卫生间把门关上。她坐在马桶上身体微微发抖,原来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刚刚真的有血丝从身体里流出来。她垂下头,长发遮住眼睛,这个孩子,是不是连上天也不愿意他降临在这个世上?“任依,开门。”安泽司敲着卫生间的门:“你不出来,我就把门踹开。”门应声打开,任依喘着气走出来。安泽司阴沉着一张脸,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又拿过来纱布替她细心的整理伤口。整个过程中任依都安静的可怕,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睫毛在轻轻的颤动。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安泽司小心的扶她躺下,又拉过被子盖子她身上,一言不发的下楼去开门。任依听到楼下有谈话的声音,她昏昏沉沉的转过头。现在比刚才好多了,下腹的痛感也不再是那么明显,她扯开嘴角笑了笑。依稀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感觉到有人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任依勉强睁开眼,看到安老爷子在一瞬间有些苍老的脸。她第一次觉得,这个老人,不再是电视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首长,而是一个真心担心子女的父亲。“爸,你来啦。”任依笑,声音低的吓人。“依依,好好休息,爸看你睡着了就走。”安老爷子的脸色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任依点点头,合上眼。如果说这个家里真的有什么值得她留恋,那就是眼前的这个老人。[正文∶第五十章姜还是老的辣]等任依再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腹部没有那么痛了,应该会没事吧,不痛就代表没事。她这样安慰自己。有些疲惫的穿好衣服,她跑进卫生间检查自己的身体。坐在马桶上,她露出了一丝笑容。已经没有流血了,感觉也好了很多,肯定会没事的,宝宝一定会平安的。这样想着,她仿佛又充满了希望。任依下楼的时候,看到安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而对面是安泽司。她的脚步顿了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倦意,这些日子,她真的体会到了生活的无奈与挫败。“依依,你起来了。”安老爷子无意间看到站在楼梯上的任依,笑着说道。任依回过神,挑起嘴角走了过去,“是啊,看来家里就数我起来的最晚了。”安老爷子放下手里的茶杯,冲任依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任依看到老爷子的嘴角沉了下来,心里有些紧张,马上听话的坐了过去,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安老爷子看着任依,叹了口气,才说道:“依依,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呢,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不关心身体。”原来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任依松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溢满了深深的感动,这个让自己放不下的老头子啊!她有些撒娇的挽住安老爷子的胳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笑道:“爸,谢谢您这么关心我,我没事的,只是小小的感冒,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您看,我这不是又精力十足了。”说着,她还举了举自己的胳膊,展示那根本没有的肱二头肌。安老爷子总是对她没办法,还是被那搞怪的样子逗笑了,他戳戳任依的头,感叹道:“唉,我总是拿你没办法啊!”任依调皮的眨眨眼睛,笑的阳光灿烂。但是,安老爷子只对任依没办法,对别人还是很苛刻的,包括自己的儿子。“你是怎么照顾依依的,前两天还好好的,中间只隔一天就弄成这个样子,也太粗心了。”安老爷子将矛头指向了一言不发的安泽司。安泽司皱皱眉,看了任依一眼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是很愧疚的,依依弄成这个样子,确实是自己太粗心。看到安泽司不说话,安老爷子有些火大,“怎么,不说话就能掩盖自己的错误?”安泽司依旧不说话。看着即将爆发的安老爷子,任依马上插嘴道:“爸,您知道我开书店了吧,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参观我的小店?”安老爷子最终叹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依依,走,我们去书店。”任依高兴的点点头,“好,那您等一下,我去换下衣服。”说着,任依就往楼梯跑去。做得很好,任依,你今天一眼都没看他。任依轻笑。等她再下楼的时候,安泽司已经走了,只有安老爷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清瘦的背影里写满了孤独和无奈,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任依小声的叹口气,又扬起笑脸,大声道:“爸,我们走吧。”坐在车上,安老爷子始终沉默着,任依想尽一切办法逗他开心,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笑。任依无奈的垂下头,这个世界上哪个父母不担心自己孩子的想法,但愿他们能互相体谅一点,了解一点,早些卸下心里的那道墙。来到书店,任依马上打开门,拉着安老爷子逛了一圈,期待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不错吧?”安老爷子也终于露出了笑脸,他点点头,赞道:“嗯,不错,很别致,而且书的种类也很多,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到老爷子的笑容,任依由衷的开心,她拉着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笑道:“多谢您的夸奖,有这么一间店我真的很开心很满足。”安老爷子赞同的点点头,“知足者长乐,我就是欣赏你这种精神,依依,我相信你会给这个家带来改变的。”任依听着,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她垂下眼眸,心想:本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只要努力就会成功,原来不是的,不是所有的事是付出就会有回报的,自己真的没有那么伟大,不想一直劳而不获了……安老爷子看出了任依的失落,暗自摇摇头。两人一时没有了话语,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清脆的风铃声伴随着寒风一起来到屋里,打破了原先的沉静。任依站起身,习惯性的开口:“欢迎光临。”来人将帽子拿下,露出一张花开十里的脸,他笑着道:“今天还饿吗,我有买早餐。”任依愣了一下,脱口道:“你怎么又来了?”说完,她下意识的瞅瞅安老爷子。江辰薰伤心的撇撇嘴,道:“多来看看你不好吗,何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任依无奈的拍拍头,只能硬着头皮给老爷子介绍:“爸,这是江辰薰,我的朋友。”安老爷子咪咪眼睛,笑道:“我知道这个孩子,我听过他的演奏,很有天赋。”江辰薰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安老爷子,他扬起笑容,向老爷子鞠一个躬,道:“您好,我是江辰薰,谢谢您的夸奖。”任依张了张嘴,他总是这个样子,在长辈面前礼貌谦逊,丝毫没有平时的张扬,不知道欺骗了多少长辈的心。安老爷子上下打量着他,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独领风骚,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些老一辈也放心把国家建设交给你们了。”任依撇撇嘴,“您哪有老,分明很年轻嘛,我们这些小辈还是不够成熟稳重,您还得继续为国奉献。”江辰薰也点头表示同意。安老爷子笑着摆摆手,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移动,道:“孩子,你们虽然年轻,却不缺乏自己的主见,有些事情总是要靠自己解决的,这样到将来才不会后悔,我也相信你们,总会知道怎么做的。”任依笑笑,只是笑的很无力。总感觉老爷子说的话别有深意,似乎自己在他的双眼下无处可逃,原形毕露。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不愧是安老爷子,不得不让人佩服,不得不说一句:姜还是老的辣![正文∶第五十一章流年]任依在一边干笑着,一边向江辰熏使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给她惹麻烦啦!江辰熏和她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闭着眼都能猜出来她的想法。他挑眉,心神领会的点点头,然后摆出一副标准的乖乖牌的模样,说道:“安首长,我还有事,下次再去拜访您。”安老爷子微笑:“好,孩子,记得替我向你爸爸问声好。”江辰熏站起身:“老爷子放心,您的话我一定带到。”“爸爸,那我去送他。”任依赶紧接上话,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出门没有五步远,她回头看看安老爷子已经看不到了,呼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江辰熏回过头,唇一扬,齿微露,浅情含笑,春风十里:“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难得一次可以看见安首长在这里,话还没说多少呢。你对安泽司倒是很好啊。”“不用你在这里讽刺我,”任依撇过头:“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和他离婚,还有就是离你远一点。”江辰熏还是笑:“依依,你就这么讨厌我?”“没理由会喜欢吧。”江辰熏走近她一步,面上终于有了些正经的神色:“离开他之后,跟我去维也纳吧。”任依满脸震惊:“你又在开什么玩笑?”“我说真的。依依,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所以,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江辰熏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头顶:“过去是我混账,我承认。那么,当你已经看清我之后,你还愿意接受我吗?”任依低下头:“如果你早一点说……就好了。”“你拒绝了么?”江辰熏苦笑:“以前的那二十年,你当真说忘就忘?”“过去的那些日子,我没有一刻曾忘记,只是不想去想起。”任依抚开他的手,回过身两三步跑回店里,坐在椅子上发呆。安老爷子见状,叹了口气:“依依,爸爸有些事想告诉你。”任依回神,语气里带着些疑惑:“有什么事吗,爸?”“依依,你上次见过雪亭吧,”安老爷子眼神看向远方:“第一次见那孩子,应该是在很久以前了,久到我都记不清了。雪亭小时候和阿司、阿伦都很要好,经常一起在老四合院里玩。我和老贺是同事,平日里私交很好,两家的孩子来往的时间也就比较多。”任依看着老人逐渐柔和的眉眼,猜想他是不是回想起了一段,藏在岁月风沙中的过往。“阿司考上清华那一年,雪亭出嫁了。嫁给了一个远道而来的英国律师。我见过那个男人一面,金发碧眼,有着很高贵的出身。其实雪亭和阿司之间,我也知道个大概,只是没有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变得如此决绝。我问过阿司,那孩子一向沉默,并不回答,我也就此作罢,只当做是他们两人没有缘分,”安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阿司这个孩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倔强。”“他考上了剑桥,跑到了英国。”任依接过话,她似乎可以猜到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安老爷子看着她笑笑:“对啊,他去了伦敦,见了雪亭。我当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他能早些回来,早日忘怀。可是我忘了,‘情’这个字,从来都是最可怕的。雪亭要离婚,她丈夫的家族视阿司为眼中钉,派人告诉我,早点带你的儿子离开。我当时气极,打电话警告阿司,要他立刻回来,不然他和贺雪亭以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阿司当时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此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他。我找来了老贺,告诉他赶紧带着他的女儿走,走得越远越好。老贺那时一瞬间老了几十岁,身体越来越差。贺雪亭放不下父亲,瞒着阿司一纸机票赶了回来,那一天后,老贺就带着雪亭离开了,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依看向窗外,想不到每个人都已藏了那么深的过往。“后来阿司结束学业,进了U。K。公司,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已经过去,他似乎还是没办法释怀。直到那一天,依依,你出现了。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小丫头你惊慌失措的眉眼,我当时就觉得,如果你嫁给了阿司,或许他真的会向你敞开心扉。”安老爷子笑:“至少这次,我做对了。虽然阿司以前很不愿意,迫于各方面的压力不得不接受,但现在那孩子已经慢慢在接受你,可能他自己一直没有发觉。”任依淡淡的笑了,道:“爸爸,你给我讲了一个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安老爷子拉过她的手:“阿司那小子确实有过一段很混账的日子,依依,我想他现在已经开始学会忘记了吧。如果可以,希望你能陪他一直走下去。”任依愣了愣,原来老爷子还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对她说这样一番话。她低下头,无法去告诉老爷子,她要离婚的决心,是多么坚决。老爷子不知道,过往的那些日子,才是藏在日子里最无法企及的烟火,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忘记。她可能不会再去恨安泽司对她的隐瞒,但终究不想陪他一起走下去。安泽司和她之间,终究回不到初次相遇的那时。她怎么不会知道,忘不掉过去的感觉。所有最美丽的年华都有一个人陪自己走过,最美好的岁月全都是和他一起分享。他清楚你所有的小毛病,他知道你做过所有的傻事。有过恨,但还是没法完全忘记。无论过了多久,心里有多少人来了又走,但某个角落里,还是会有一个影子,淡淡的浮出。不浓不淡,却从没有远离过。那么安泽司,你的回忆里,是不是也曾有过一个笑容明媚的少女,丽质清颜,暗香浮动,盛开成岁月里一朵永不凋零的花?[正文∶第五十二章黑色幽默]回去的路上,任依一直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发呆,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着安老爷子刚才说的话,一时间有些迷茫。不是不想和安泽司一起生活,是真的没有信心在一起生活,她再也不想永远追逐着另一个人的背影生活了,这样,她只能永远生活在黑暗里寻找那道不属于自己的背影,不明不白的过着日子,这不是她想要的。况且,她有宝宝啊,她有信心让未来的每一天都充满笑声。想着,她微微蹙眉,不知道昨天身体里流出来的血丝要不要紧,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还是不能安心,看来,明天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了。回到家里,已经快要天黑了。任依换身衣服准备做饭,却被安老爷子拦住了。“急什么,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一会等阿司回来了,让他帮你做。你现在赶快坐下来歇歇,病才刚好,可不能累着。”安老爷子将任依拉到沙发上坐下,叮嘱道。任依无奈的点点头,安泽司要是能帮她做饭才怪,她可不抱任何希望。安老爷子笑笑,又说道:“依依,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问问亲家要不要来北京过年。”任依应道:“嗯,前些天我给家里打电话了,我妈说已经开始办年货了,我本来也是要让他们来北京的,可是家里还有亲戚,实在走不开。”她可不敢让她爸妈来北京,万一看出点什么端倪,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这件事情能瞒一天就瞒一天。安老爷子点点头,“这样啊,没关系,等过完年,就让阿司陪你回家住几天。”任依眨眨眼睛,她可不保证过完年自己在什么地方。想着,她又有些难过,她不想到最后一刻还要对老爷子说谎,如果老爷子能接受他们的离婚,那她就不会那么愧疚,她不想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怨着她。任依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老爷子:“爸,我能不能问您个问题。”“问吧。”任依顿了顿,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安泽司离婚了,您会怎么办?”话到最后,声音几乎小的听不见了,她有些担心自己的鲁莽。安老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大笑起来,爽朗无比,让任依心里有些发毛。接着,只听他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拿着枪指着你们的脑袋,如果你们一意孤行,我就先嘣了阿司,再嘣了你。”任依干咽着口水,脑袋里不禁浮现出一幅鲜血四溅的画面。她干笑两声,道:“爸,我问着玩呢,看您说的,怪吓人的。”安老爷子准备说话的时候,安泽司回来了,他将外套扔在沙发上,问道:“你们说什么呢,我在外面就听到笑声了。”任依连忙摆摆手,“没说什么,我就是问了爸一个问题。”安泽司皱皱眉,没有要追问下去的意思,倒是安老爷子说了起来。“刚才依依问我如果你们离婚了,我会怎么办。”安泽司一怔,看了任依一眼,“然后呢。”安老爷子大笑道:“我说我会拿着枪指着你们的脑袋,依依好像吓到了。”安泽司若有若无的勾起嘴角,道:“确实。”这个含糊不清的答案让任依撇撇嘴,无论怎样,她都会离婚的。做饭的时候,如任依所料,安泽司绝对不会下厨房的,这顿饭还是要靠她来完成。闻到油烟的味道,她还是有些反胃,虽然极度不舒服,可她却很高兴,有反应就证明孩子没事喽!吃饭的时候,只有老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任依说话,安泽司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这样的情况任依已经见怪不怪了。饭后,她洗好碗和盘子,就准备上楼,无奈,又被安老爷子叫住了。“依依,刚吃过饭不要这么早睡觉,你和阿司去外面散步吧,有助于消化。”任依郁闷的摇摇头,道:“爸,阿司忙了一天了,肯定很累,我就不要打扰他了,让他好好休息吧。”安老爷子不赞同说道:“他一个大男人,散步的精神还是有的。现在是八点,不到九点你们不要回来。”任依没有话反驳,只能向安泽司求助,可是安泽司却一点反对的样子都没有。她忽然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无奈之下,她只能踏上这段散步之旅。冬天的夜风比想象中的还要刺骨,任依一边裹紧衣服,一边抱怨道:“这么冷的天,散什么步啊,真是活受罪,偏偏有些人不反对,乐意受这个罪,那也别带上我啊!”她就这样嘟囔着,也不看路,一直低着头走。忽然身体一紧,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愣了愣,便开始挣扎,却被一道有些愤怒的声音打断。“你走路都不看路吗,是想死吗?”安泽司吼道。任依被他吼的有些呆愣,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如果刚才她再走一步,就一定会滑进前面的人工湖里。现在想来,她有些后怕,还好安泽司抱住她了。可是……任依忽然推开安泽司,退到一边,低声道:“刚才谢谢你了,我们回去吧。”“shit!”安泽司低骂一句,英俊的脸在路灯的光晕中有些阴沉,“我拜托你下次走路时要看路,不要总是发呆。”任依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印象中他总是平静冷漠的。往回走的路上,任依一直没说话,安泽司也保持沉默,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任依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结巴道:“啊,是,是吗,可能是冬天都会胖吧,一定是这样的,我觉得你也胖了,呵呵。”安泽司扭过头看她,眸子里映着月亮的清辉,显得柔和而平静。他扯扯嘴角:“也许吧。”任依低低的舒口气,一定不能让他发现孩子的存在,否则,自己连唯一的回忆都没有了。幽静的小路上,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正文∶第五十三章宝宝]晚上睡觉的时候任依躺在床的另一边给苏宁发短信,想让她明天和自己一起去做个检查。自从上次和安泽司吵架后有些许流产的迹象,她心里一只很不安。短信发出去后任依歪着头看向天花板,身旁落地灯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既柔和又落寞。安泽司关上房门,若有若无的往这边扫了一眼,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任依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打开来看了看,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然后伸了个懒腰,拉过自己的被子蒙住头就要睡过去的时候,安泽司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你还是要离婚吗?”“对。”被子盖在头上,任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对于这件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坚决?”任依呆了片刻。安泽司的声音,有冷漠的、淡然的、温柔的、强硬的,却从来没过现在这种缱倦疲惫。她闭上眼,喃喃道:“我是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受不了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安泽司微微侧过身看她,灯光下她整个身体全部裹在被子里,勾勒出一撇纤细的曲线。他熄灭灯,慢慢的躺下,低声说了一句:“晚安。”任依已经快要沉入梦乡,她动了动,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晚安……”……安老爷子早晨散步回来,看见任依在玄关处换鞋。他笑眯眯的走过去,问道:“要出门啊?”“对啊,今天和朋友约好了要一起逛街的。”任依提上鞋,抓起沙发上的背包,拉开门笑道:“爸,我今天午饭就不回来吃了,拜拜。”安老爷子笑着挥挥手:“好好玩。”任依走出别墅区的大门,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苏宁似乎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她下了车后两三步跑过去,看看表说:“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苏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一旁,凑到她耳边问道:“依依,你想好了,真的打算要这个孩子?”“当然了,你为什么这样问?”任依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苏宁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是安家的血脉。你如果带着他,安家的人会放你走吗?”“如果我不想要孩子,当初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就会去医院打掉他,何必等到现在。生下他之后也绝不可能交给安泽司,我简直不敢想象,孩子跟了他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任依说着,握紧拳头挥了挥。“你既然决定了就这么办吧,实在不行你可以住到我家去躲一阵。”任依挽住她的手:“苏苏,谢啦。到时候一定要和你当亲家。”“好。”苏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为什么回答的那么快?”任依奇怪。“总体来说,你还一般般,”苏宁上下打量她一眼:“可这孩子的父亲是剑桥的硕士,也是现任U。K。的执行总裁,综合一下的话这孩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任依翻白眼:“你还真是会做长远的打算。”在医院挂过号后,任依向妇产科的医生描绘了自己上次流产的征兆。医生是一个五十岁左右姓赵的阿姨,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赵医生拍拍她的手:“你第一次怀孕出现流产的征兆不奇怪,先去做个B超吧,看看婴儿的发育状况。”任依躺在那里,心里有点紧张,手握紧又放开。忽然听见苏宁一声压低的惊呼,任依一骨碌爬起来,看见赵医生笑得眼睛弯弯,出口问道:“医生,怎么了?”“小姑娘真有福气啊,这是双胞胎。”赵医生指着屏幕上小小的黑团团冲她笑。任依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是上次来看的时候只有一个啊……”“刚怀孕的时候是看不太清楚,现在正是胎儿成型的时期,听胎心就知道是两个宝宝了。放宽心,宝宝们都很健康。回去之后要记得好好休息,保持良好的心情,怀双胞胎的孕妇一般都比较辛苦的。还有记得定期来医院做检查。”赵医生笑。拿着报告走出医院的时候,任依在一旁垂头丧气的问:“苏苏,怎么办,这下子真的完蛋了。养活一个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苏宁笑得很无奈:“你可以把孩子分给安泽司一个。”“不可能。”任依回答得很坚决。“那你只能当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单身妈妈了。”苏宁耸耸肩,接着说:“刚才听医生说你怀双胞胎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不过医生也说了,现在可能看不太明显,等过一段时间你的肚子可能比一般的孕妇要大,谁叫你是双胞胎。”任依愁眉苦脸:“你别再说风凉话了,我现在真是快郁闷死了。”“你可以把一个孩子暂时交给你母亲抚养。”苏宁拍拍她的肩膀。“不行,我离婚还有怀孕这件事不能让我爸妈知道,不然真的会离不了婚的。”苏宁叹气:“你打算瞒着你爸妈多久?”“我也不知道,总之先瞒过这段时间再说。”“你也真够倒霉的,关键时候掉链子。唉,只能先这样了,赶快把婚离了,到时候肚子大起来的话就不好办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任依的眉头皱紧:“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吧。”苏宁点头:“先去吃饭吧,小家伙们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我请你吃顿好的。”说着拦住出租车,拉着任依坐上去。……郭可欣站在医院门口好久,直到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视野里再也找不到了,她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本来今天是来看望因车祸住院的同学,却没有想到不经意间听到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要默不作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把一切告诉毫不知情的安泽司?她跟在安泽司身边这些年,总是看不清那个永远冷漠淡定的男人,虽然他游走在花丛之中,来去不带一丝留恋,但对于那个女孩子总是特别的。有一点她很清楚,安泽司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很生气。说?还是沉默?郭可欣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从Gucci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深吸一口气放在耳边。电话接通后,她迟疑了一下,低声说:“……安董,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正文∶第五十四章画地为牢]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任依看到准备外出的安老爷子,不禁有些疑惑。“爸,天快要黑了,您要去哪啊?”安老爷子笑笑,在玄关处换好鞋,道:“哦,我的一个老战友从外地赶来看我,我们已经好些年没见了,这次准备好好聚聚,我现在回家里等着他。”任依了然的点点头,羡慕的说道:“哇,这么久没见感情还是这么好,好羡慕啊!”安老爷子回忆起以往的峥嵘岁月,不禁感慨道:“是啊,现在想起以前的日子还真是怀念,不过,你个小丫头不用羡慕我,你也会有这样的朋友的。”任依挑挑眉,“当然,而且很多。”安老爷子指着她,笑道:“自信就好。好,我该走了,明天晚上回来,已经给阿司说过了。”任依“啊”了一声,那不就是说家里只剩她和安泽司两个人了,这岂是一个尴尬了得!安老爷子走后,任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喜悦,有些苦涩。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竟然怀了一对双胞胎,可是,注定没有父爱。但是已经无所谓了,她会加倍的去爱护他们,保护他们,让他们快乐的长大,让他们知道没有爸爸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所以,趁着今天晚上老爷子不在,彻底的做个了结吧!夜已经深了。任依趴在床上无聊的叹着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这样叹气发呆的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住进这个富人区已经快半年了,刚开始的新奇、感叹已经被这不长的岁月打磨成厌恶、恐惧了。别人穷尽一生都想住进这里,而她却是拼了命的想逃出去,这算是命运对生活的讽刺吧!叹口气,她从床上下来,光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交错的灯光和远处熟悉模糊的景色,她只觉得心里有一股化不开的疲惫,她真的累了。靠在窗边发会呆,她又扑到了床上,让身体陷入柔软的绒被当中。渐渐地,睡意袭来,她即将进入梦乡。“吱——”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的宁静。任依有些迷糊的坐起身,揉揉眼睛,慢慢的清醒过来。听到外面车子的声音,不禁笑笑,是那辆保时捷CaymanSMT!现在的她几乎已经修炼到“只闻其声,便知其车”的境界了。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是他回来了。任依不禁握紧了棉被,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紧张。但是,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选择面对。门开了,安泽司进来看到任依愣了一下,随手将外套扔在地上。“怎么还没睡。”他的声音在这寒冷的冬夜显得更加冷漠。任依皱皱眉,心里有些困惑,总觉得今天的他和平时有些不一样。闻到酒味,她马上捂住鼻子,含糊不清的问道:“你喝酒了?”安泽司没有说话,他脱下衬衫走到床边,便准备躺下,却被任依拉住。“喂,我放了你,你也放了我,我们离婚吧!”任依低声道。安泽司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你听到没有,离婚离婚!”安泽司依旧没有说话。终于,任依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吼道:“我说离婚,你听到没有,离婚离婚离婚,你说句话啊,我嫁给你是我这辈子犯过最低级的错误,既然我不开心,你也不开心,我们不如分开,干吗非要这样互相折磨,你倒是说句话啊!”安泽司疲惫的柔柔额角,道:“我说,我今天很累,你不要吵,让我睡一觉。”说着,他便倒在床上。任依稍微平静下来,重复道:“我说我想离婚。”安泽司侧过身,轻启薄唇:“只要你不怕老爷子用枪指着你的脑袋,随便你,还有,把灯关上。”任依有些无奈的叹口气,她真想抓起他狠狠地揍一顿,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就这样坐在床上看了他好久,才下床关了灯。靠着床坐在地上,她将头埋在臂弯中,想着许多不该想的事……清晨,熹微的阳光洒入玻璃窗,泛着淡淡的清冷。任依坐在餐厅喝着牛奶,看到对面吃早餐的安泽司,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安泽司吃着早餐,并不看任依,也不说话,仿佛这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又喝了一口牛奶,他拿出纸巾擦擦嘴,起身便要离开。任依将手里的被子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安泽司,你坐下。”安泽司并没有回身,只是问道:“有事吗?”任依讽刺的笑笑,“当然,我们继续昨天的话题。”安泽司像是一笑,他耸了一下肩,转身坐下来,道:“昨天的话题好像已经结束了。”任依摇摇头,笑道:“只要你不同意离婚,这个话题就没有结束。”安泽司漫不经心的扯扯嘴角,“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你应该适可而止。”“这个问题我似乎已经回答过了,没有必要再重复一次吧。”“难道就因为你生日那天吗,这个理由似乎太过牵强。”任依顿时觉得很好笑,她站起身走到安泽司旁边,笑道:“安泽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永远都不会想自己应该珍惜什么,你也永远都不会了解一个女人最需要什么。你的身边有太多优秀漂亮的女人,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人,我玩不起你的爱情游戏,所以,我选择退出,也请你像个男人一样去追求自己的真爱,既然爱她就应该抓住,何必和我纠缠不清。”安泽司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很久,他才开口:“那你呢,要去哪里?”任依轻笑,话语间带着淡淡的挑衅,“和江辰薰一起离开。”“休想!”任依微微一愣,“什么?”安泽司站起身,走到任依面前,黑色的眸子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你休想带着我的孩子和别的男人离开,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这里,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踏出大门一步!”任依睁大眼睛,惨白着脸,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宝宝,妈妈太天真了,对不起……——————————————————————————————————————————————————嗨,亲爱的小然,生日快乐!我希望我是第一个送给你祝福的人,呵呵,无论怎样,都要开心的笑哦,这个简单的愿望希望你能满足我,要开心哦~~~加油!!![正文∶第五十五章预谋]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斜射进玻璃窗打在任依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和惬意。此时,任依正斜靠在床上,翻看着关于育婴方面的书。每看几页都会感慨一下生命的神奇和伟大,还有就是,生养孩子真的是很麻烦很麻烦!听说生孩子的时候会很痛很痛,想死的心都有,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那到生的时候该怎么办?而且还是两个!感觉有些累了,她把书放在一旁,揉揉轻微酸痛的额角,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自从那次和安泽司争吵过以后,她就真的没再自己出过门,即使是出去,也必须有人陪着,这次,她是真的失去了自由。而且安老爷子也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更是将她当宝一样供起来,什么都不让她干,每天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到院子里散散步。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以前向往已久的生活,可是现在,已经成为一种负担了。每天的每时每刻,她都会告诉自己要开心快乐,否则对宝宝不好,可是,即使是强颜欢笑,依旧掩盖不了心里的无助和惆怅。每次看到安泽司的脸,她都会想到他的冷酷和禁锢,既然不爱,为何不能潇洒的放开?这样,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悲哀。轻叹一口气,透明的液体不自觉的滑落下来,滴在羽绒被上,晕染一片。任依睁开眼睛,伸手抹掉脸上的泪珠,轻笑一声,原来自己也不够洒脱。呆愣一会,她将头发散开,钻进被窝,准备睡个午觉,却被熟悉的铃声打断了计划。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她不禁笑笑,是苏苏!“喂,苏苏。”“丫头,最近过的怎么样,快过年了,怎么不约我出来了?”苏宁的声音总是这样干练又温暖。任依抓抓头发,有些失落,有些委屈,像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火山,“我最近过的一点都不好,安泽司那个混蛋竟然软禁我,我现在一点自由都没有,苏苏,我现在真的快要疯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话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哭腔了。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才慢慢开口:“依依,你现在千万不能激动,这对宝宝不好,你要平静下来,不要想太多,总会有办法的。”任依撇撇嘴,“我也知道这些,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苏苏,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离开这里,再待在这里,我一定会得抑郁症的。”“依依,”苏宁顿了顿,“我帮你离开吧,虽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是我会尽力的。”任依一听,马上摇头拒绝,“不行,不行,这样会连累你的,你还要考研,不能因为我而被耽搁,安家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会有麻烦的。”苏宁听到这些有些急了,声音不自觉的高了许多,“任依,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痛苦吧,朋友不是这样做的!”任依红了眼眶,她轻声笑笑,道:“朋友也不是你这样做的,万一你出了事,你希望我良心不安吗,你希望我愧疚一辈子吗?苏苏,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爸妈想想,他们就你一个女儿,你舍得让自己有机会受伤害吗?”苏宁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任依又说道:“好了,不要担心我了,我刚才只是发泄一下,没事的。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回家的时候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好好休息一下。”“那你怎么办?”苏宁还是不放心。“没事,我总会有办法的。”挂了电话,任依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来北京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苏宁,有这样一个朋友,也算是没有遗憾了。朋友不一定要为彼此做多少事,只要知道彼此的心意就够了,这是一份精神的力量和寄托。迷迷糊糊,任依马上就要进入梦乡了。忽然,她不知想起了什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手机。拨号,挂断;拨号,挂断;拨号,挂断……她就这样反反复复很多次,犹豫很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按下了通话键。“嘟,嘟……”的声音显得漫长而冷淡,在响了很久后,那边才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喂,依依。”任依的手抖了抖,道:“江辰薰。”江辰薰轻笑,“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你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想约我一起出去吗?”任依没有回答他,她深吸一口气,道:“江辰薰,带我走,离开这里。”电话那头明显一滞,“你说什么?”“我说带我走,离开这里,去维也纳也好,美国也好,只要不在这里就好。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帮我离开这里吧!”江辰薰愣了愣,眯起眼睛,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这种会随意离开的人,是不是安泽司欺负你了?”任依皱皱眉,有些烦躁,“你不要问了好不好,你只要回答我。”“不行,我必须知道原因。”任依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怀孕了,安泽司也剥夺了我的自由,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听后,江辰薰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慢慢松开,“你真的决定了?”任依点头,“嗯。”“好。”江辰薰勾起唇角,“你的要求就是我的追求,我一定会帮你的。”任依松口气,道:“谢谢。”江辰薰沉默一下,又低声说道:“依依,你能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高兴,这说明你还信任我,说明我是你最后的依靠,我真的很开心。”任依苦涩的笑笑,她轻微的叹口气,道:“我们来商量一下离开的计划吧。”江辰薰知道她在逃避,却也没说什么,只道一句:“我会等你。”任依愣了一下,依然说道:“来商量计划吧。”江辰薰叹口气,如黑夜里的薄雾,飘渺朦胧,抓不住,摸不着,徒留感伤……天已经黑了,万家灯火依然照不透夜的深沉…………[正文∶第五十六章除夕夜]转眼间,已经是大年三十了。任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厨房里忙碌不已的安老爷子,不禁摇头笑笑。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她实在插不上手,只要她一靠近厨房,就一定会被老爷子轰出来的。无奈,她只能坐在这里发呆。虽然这几天没有出门,但是依然能感受到过年的喜庆与热闹,偶尔也会听到鞭炮的响声,虽然不清楚却充满希望。记得以前过年的时候,她都是和爸妈一起的,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围着桌子吃年夜饭,看春晚,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平凡中带着幸福。可是今年呢,她没办法在和爸妈一起过年了,希望他们不要孤单。思及此,任依的心中平添一份落寞和伤感。但是瞥见厨房里那抹忙碌的身影,又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至少她不是孤单一个人。过了一会,安老爷子才从厨房里出来,虽说是冬天,但额头上依然渗出了汗珠。任依慢慢的站起来,拉着安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边给他捶背边道:“爸,您别太累了,年夜饭可以从饭店里买,不用这么辛苦。”安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诶,饭店里的菜怎么能比得上家里做的,再说你现在还有身孕,可不能乱吃外面的东西,我也很久没有下厨了,这次也算是练习练习。”任依叹口气,道:“唉,知道了,我不劝您了,那您总要让我干些什么吧,我不能就坐在这等着吃啊。”“也好,”安老爷子点点头,“那我就给你一个任务。”“什么任务,我保证出色完成。”安老爷子笑笑,“任务就是你给阿司打个电话,问他公司的事情忙完没有,对了,还有阿伦那小子,这饭都快做好了。”任依一听,有些不情愿的答道:“哦,知道了。”安老爷子拍拍她的头,起身又跑进厨房里了。任依拿着手机,犹豫一下,还是先给安清伦打个电话。“喂,依依。”电话那头响起安清伦醇厚温暖的声音。“阿伦,爸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饭都快做好了。你再不快点回来,爸可就发飙了。”安清伦轻笑一声,“你说的这么恐怖,我都不敢回去了。”任依也笑笑,连声道:“不回来正好,这些菜我和爸全吃了,才过瘾呢!”安清伦摇头叹气,“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谢谢。”安清伦轻咳一声,才正经说道:“我马上就回去了,最多一个小时。”任依点点头,“嗯,知道了……哦,对了,给你哥打个电话吧,让他快点回来。”安清伦沉吟一下,道:“你怎么不打?”任依撇撇嘴,很平静的说道:“你不知道打电话有辐射吗,对孕妇不好,给你打电话都是勉强。”安清伦笑出声,“理由果然够分量,算了,我就帮你一回吧!”“非常感谢。”“但是,”安清伦的声音变的有些压抑,“依依,幸福是要争取的,不要总是逃避。”任依恍了恍神,连忙说道:“好了,挂了,有辐射。”说完,马上合上了手机。不管怎样,现在一切都晚了……天已经很黑了,任依和安老爷子将饭菜端上饭桌,摆好碗筷,坐在凳子上等他们回来。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安泽司和安清伦一前一后的走进来,屋里顿时有些凉气。他们将外套扔在沙发上,来到餐厅。任依抬头笑笑,抱怨道:“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和爸都饿了。”看到任依脸上的笑容,安泽司愣一下,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柔和下来,他坐到任依身边,将手里的袋子放到她的面前。任依看着面前的袋子,问道:“这是什么?”安泽司勾勾嘴角,道:“我看你的话梅吃完了,今天又给你买了一些。”任依愣一下,随即又笑笑,“谢谢。”说着,她将袋子放在一边,并没有打开看。安清伦也坐了下来,羡慕的说道:“小两口这么甜蜜,羡慕啊!”一旁的安老爷子也轻轻的点点头,却还是敲敲安清伦的头,道:“羡慕就也找一个妻子回来,你也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的事了。”安清伦一听,马上举手投降,“好,我不说话了,也请您保持沉默。”安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脸上依旧是散不去的的笑容,“好了好了,我们吃饭吧。”吃饭期间,说话虽然不多,却觉得融洽幸福,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任依夹了一个鸡翅放在老爷子的碗里,道:“爸,您多吃点,一定要保护好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幸福,不要太操心。”安老爷子高兴的应道:“我知道,我还要抱孙子呢,而且还是两个,身体不好怎么行,依依放心吧!”任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然,她笑着点点头,又冲对面的安清伦道:“喂,小子,说实话这个家里我们两个是最能说到一块去的,像朋友一样,对吧!”安清伦耸耸肩,“当然,因为我们还年轻。”这句话意有所指,任依眨眨眼睛,“说的对,不过,你确实也该结婚了,赶快结婚吧,让爸能快点再抱孙子。”安清伦摇摇头,“饶了我吧,你肚子里那对小宝贝就够他抱到手软了,我还是再等几年吧。”任依没有再坚持,只是说了一句“你自己掂量吧。”一旁的安泽司总觉得今天的任依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只能静静的看着她。任依忽然扭过头,对上他的眼睛,道:“你一直看我干吗,我脸上又没长花。”被她这样一说,安泽司觉得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才道:“没有,我只是看你又胖了。”任依低声笑笑,安泽司就是安泽司,无论什么时候,总有理直气壮的借口,总能不露半点慌张。这顿饭就在说说笑笑中过去了,饭后,任依和安老爷子还有安泽司坐在客厅里看春晚,而安清伦很可怜的在厨房里洗碗,嘴里还嘟囔着:“没人性啊,可怜的我啊,现代版的小白菜啊……”任依看着幸福安详的安老爷子和表情柔和的安泽司,心里不禁有些酸痛。过了今晚,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这个除夕夜,她会放在心里慢慢回忆的……[正文∶第五十七章逃离]大年初一,任依在一片寂静中醒来。她费力的坐起身,拉开窗帘向外看去,是一整片灰蒙蒙的天和飘零的雪,远处依稀可以听见鞭炮的声音。在这种高级别墅小区,是绝对听不到鞭炮喜庆欢快的声音,窗外迷蒙的景色似乎就是一切。安泽司推门走进来,看见任依光着脚站在地毯上,下意识的皱皱眉头,走过去拉住她:“把衣服换一下,楼下有客人来了。”“是谁来了?”任依一边从衣柜里拿出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贺伯伯来了,爸和清伦正在下面。”任依笑了一下,问道:“安泽司,你说你没有一个一直忘不掉的人,是真的吗?”安泽司一愣,面上浮起寒色:“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该知道的都知道,”任依坐在床边拿起衣服比划了一下:“麻烦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昨天的温馨仿佛是一场错觉,一切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大约十来分钟后任依换好衣服走出来,跟在安泽司身后走下楼,她今天穿得很随意,白色的高领毛衣和简单的牛仔裤,尽管毛衣很宽松,依旧掩不住她鼓起的腹部。安老爷子看见任依下来,笑得眼睛都和不住了,他哈哈笑出声:“老贺,看见没有,我儿媳妇怀孕啦,还是双胞胎,我就要做爷爷了!”任依顺着安老爷子的目光看去,贺雪亭的父亲长得十分英气,依稀可以看见他当年的英姿飒爽。只是岁月催人,再英俊的脸庞也挡不住岁月的侵蚀,那半白的头发早已显示出他已风华不再。贺父笑,拍拍老友的肩膀:“先恭喜你,到时候孩子出生了咱们再好好喝两杯!”安老爷子大笑,连忙招呼任依坐下。任依刚刚坐下,贺雪亭就凑过来拉着她左看右看:“真的胖了,小丫头,你先就好像是一个肚子鼓鼓的青蛙妈妈。”贺雪亭今天打扮的很随意,脂粉未施的脸上更显得清丽可人。任依难以想象,究竟要用怎样的力量才可以使眼前这个美丽不可芳物的女人笑着站在她从前最爱的人的面前,就算安泽司可以忘记过去,就算安老爷子可以不再介怀,那么她呢?她是不是在用笑容掩盖不堪的过去呢?安清伦也盯着她上下打量:“孩子生下来后我就是叔叔啦,怎么样,男孩还是女孩?”任依被他们搞的一个头两个大,撇撇嘴说:“是男是女不一样吗?一样得叫你叔叔。就算是青蛙妈妈也是光荣的。”她眼神闪烁了一下,拉住贺雪亭的手问道:“雪亭姐,你和我一起出去逛街吧,我好长时间没有出去……”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安泽司一字一顿的说:“不可以。”贺雪亭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任依不去看安泽司,把话锋转向了安老爷子:“爸爸,我想出去逛街,我在家里已经好久没有出去了,再憋下去的话宝宝也会闷坏的!”安老爷子一拍腿:“依依说的对,我都把这个忘了,去吧去吧,和阿司阿伦还有雪亭你们四个一起去吧,我和老贺在家里下棋。”任依没等安泽司提出反对意见,就站起身笑道:“还是爸爸最好了,我去拿包。”一行四个人走出家门的时候,任依下意识的回过头,挥挥手道:“爸爸,再见。”安老爷子笑着同她挥手,她转身走了出去。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和爸爸你说再见,爸爸其实和电视上一点也不一样,我知道您会是一个好首长好父亲,只是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喊一声“爸爸”了。即使是在新春期间,王府井依然人来人往。贺雪亭刚一下车就拉着任依走向了Louis-Vuitton的专卖店,安泽司随后走进来,贺雪亭发现少了一个人,从衣服中转移了目光,问道:“阿伦呢?”“他碰见了朋友,一会儿就过来。”“哦,”贺雪亭转身指着一件大方的黑色毛衣说:“小丫头,你去试一下这一件,很适合你。”任依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点点头,走向试衣间。回过头看去,贺雪亭正拿着一件衣服询问安泽司的意见,她象征性的走进试衣间,没过几分钟就走了出来。导购员小姐走上前,礼貌的询问:“小姐,有什么能帮忙的吗?”“衣服型号有些小,麻烦换一件大号的。”她把衣服还回导购员小姐手中:“我想去厕所,衣服回来以后再试。”任依见导购员去帮她换大型号毛衣,悄悄拉开后门走出去。转身再看的时候,安泽司的脸被衣服挡住,只能浅浅的看见一个身影。她眼睛红了红,然后飞快的跑向路边的公交车。一路上风景逐渐倒退,千辛万苦考到北京来,终究还是要离开。残破的城墙在高楼大厦中起起伏伏,皇城上的一抹红瓦成了她视线中模糊的景色。这座历经风雨的和沧海桑田的古城,多少人来了又走,它早已看透了人间的悲欢离合。或许有一天,自己在异乡的景色中还是会想起,离开的那天北京城身后灰色的天和冷冽的风,铺绘成记忆里浓重的色彩。赶到北京站的时候江辰熏早已等在那里,他微笑着走向前,接过任依手中的包,视线状似不经意的在她的肚子上扫了一眼:“看来你准备的很周全。”任依催促:“我带了自己的一些私房钱,也不知道到了那边够不够。快走吧,安泽司他们一会儿就会发现我不见了的。”“二十分钟后火车就要开了,”江辰熏小心翼翼的护住她走向入站口:“先坐火车去上海,那里人流量相当大,很难查出来我们离开的记录;然后从哪里坐飞机赶去维也纳,护照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在那里的乡间我有一处房子,安泽司想找到你得多花费点时间。”“这么说,他还是找得到我?”江辰熏笑,眼角微挑:“他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再加上安首长,找到你只是个时间问题。不过到了国外有了外国国籍,安首长和安泽司就算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去触动别国的法律。”任依点点头,心情复杂的和他一起走向前往上海的人流中。不管未来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吧……[正文∶第五十八章两端]由于江辰薰买的是动车组的车票,而且是头等舱,所以他们很容易便坐上了车。任依坐在座位上,打量着舱内豪华高档的设计和配置,不禁咋舌。她拽拽旁边的江辰薰,小声道:“我们坐这种豪华舱是不是有点浪费啊,感觉好贵的。”江辰薰轻笑,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她微隆的肚子,道:“现在是春运期间,普通的火车人太多,对孩子不好,况且动车组很快,晚上就能到上海了,我们明天还要去维也纳。”任依吐吐舌头,将头扭向窗外,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抚摸。也对,她现在是特殊时期,不是心疼钱的时候,只要能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花再多钱也无所谓,再说了,这些钱好像是江辰薰拿的。转头看见江辰薰精致到完美的侧脸,她想了想,开口道:“那个,这次真的谢谢你帮我。”闻言,江辰薰略微扭头,眸光回转,“我们之间永远不用说谢谢。”任依干笑一声,又道:“这次你和我一起离开北京,对你会不会有影响?”江辰薰耸耸肩,满脸的不在乎,道:“无所谓,正好这次我去维也纳要准备演奏会,说起来也蛮巧的。”@奇@任依一听,才慢慢的放了心,她永远不想给他造成困扰,以前是因为她喜欢他,而现在,或许是因为疏远吧!@书@江辰薰看着任依若有所思的脸,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禁勾勾嘴角,显得有些苦涩。@网@“那个,打扰一下。”旁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闻声,任依扭头看去,原来是隔壁座的。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长得很清秀,她的旁边坐的应该是她的丈夫和儿子,一家人看起来幸福甜蜜。“有什么事吗?”一旁的江辰薰问道。少妇笑笑,露出两个梨涡,“也没有什么事,我只是看到旁边的这位小姐好像怀孕了,想问问已经几个月了。”任依听到,冲她一笑,道:“哦,已经四个月了。”少妇点点头,笑道:“是吗,怀孕很辛苦吧,我当初怀孕的时候很容易哭,而且容易伤感,要不是我老公经常逗我开心,我恐怕就会得产前忧郁症了。”任依非常同意的点点头,“我也是这样。”这几个月她确实很容易伤感,也很爱哭,可能都是怀孕的原因吧!少妇一听,高兴的问道:“是吗,你老公也经常逗你开心吗,感觉好幸福啊!”说着,又看了江辰薰几眼。慢半拍的任依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她误会了,慌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他没有逗我开心,真的。”少妇捂着嘴轻笑,道:“你真是可爱,你们刚上车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了,像你们这样金童玉女的夫妻真的很少见,看起来很养眼,现在你都怀孕了,就不要这么害羞了,幸福就应该让大家知道。”任依见她还是误会,有些着急,又想解释,“你真的误会了,我们不……”“谢谢你刚才的话。”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辰薰打断了,“我以前做的确实不够好,不过我以后会改进的,谢谢你的提醒。”少妇感叹道:“哇,感觉好幸福啊!”说着,靠在丈夫的肩上,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倒是一旁的任依一脸郁闷,她用胳膊肘创创江辰薰,有些生气的说:“你干嘛不解释,害别人误会,真的很尴尬!”江辰薰轻笑,妖娆绝艳,他凑近任依的耳朵,道:“我很乐意别人误会。”任依一听,知道他是存心的,说什么也没用,只好气呼呼的闭上眼睛,不再理他。这一路,就在任依一脸郁闷和江辰薰一脸得意的表情中过去了……到上海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江辰薰带着任依来到酒店开了两间房。江辰薰靠在门口,看着坐在床上的任依,道:“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去维也纳,如果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任依点点头,道:“好,你也好好休息。”江辰薰笑笑,转身走出房门,又忽然扭过头,一脸坏笑,道“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不介意陪你一起睡。”任依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向门口扔去,“去死!”还好江辰薰躲得快,没有砸到他,他撇撇嘴,道:“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啊!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任依看着关上的门,无奈的笑笑,他还是老样子啊!脱掉身上的大衣,她躺在床上,手轻轻的摸着肚子。安泽司应该已经知道她逃跑了吧,他这回一定很生气吧!还有爸,一定也在怨着她吧!……客厅里,气氛沉重的令人喘不过气。安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拐杖,不断的叹气。而安泽司则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清伦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脸上表情也很沉重,最后,他才慢慢开口,“也许依依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奇*.*书^网|,我们不要太担心了。”安老爷子叹口气,握着拐杖的手渐渐收紧,“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依依昨天就有些反常,看来她是早就有这打算了,唉,那个丫头好糊涂啊!”安清伦也抿了抿嘴,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没想到她走的这样决绝,没有一丝留念,看来是真的心灰意冷了。“那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任伯父任伯母?”安清伦问道。安老爷子想了想,才道:“应该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这样对他们才公平。”“不必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安泽司忽然开口。安老爷子朝他看去,只见他站在窗边,月色打在他的脸上,半明半寐,“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了,这样他们一定会担心,过一段时间再说吧。”“那你有没有想过用什么办法去把依依找回来。”安老爷子沉声问道。安泽司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是过分的平静,他轻启薄唇,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们都别管了,她是我妻子,我会找到她的。”说完,他缓身上楼,留下一道修长的背影……[正文∶第五十九章维也纳]一觉睡到天亮,任依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她小小的伸个懒腰,揉揉酸痛的腰,真是要命,自从怀了孕,她的腰就没有舒服过。起身到卫生间里梳洗过后,任依穿上大衣向门口走去。刚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张妖艳精致的脸,再加上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生生让她的呼吸滞了滞。回过神来,任依拍拍胸口,埋怨道:“你搞什么鬼啊,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江辰薰一脸无辜,手摸摸自己的脸,道:“我有这么吓人吗,好伤心。”任依白他一眼,道:“懒得理你,你在这站多久了?”“我刚准备敲门你就开门了,你说我们多心有灵犀啊!”说完,还冲她眨眨眼睛。任依无奈的摇摇头,小声道:“真是没正经。”江辰薰耸耸肩,很自然的拉住任依的手,说:“好了,不闹了,去吃早饭吧,现在每顿饭对你和宝宝来说都很重要。”说着,就拉着她往前走。任依几次想要挣开他的手,却都被他握得更紧,无奈之下,只能妥协。吃过早饭后,他们就直奔浦东机场。由于是春节期间,机场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们多半是一家几口人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让任依难免有些伤感。江辰薰拍拍她的肩膀,拉着她来到候机大厅,坐下来,道:“我们还有一段时间才登机,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任依点点头,双手放在肚子上,问道:“我都忘了问了,孕妇能坐飞机吗?”江辰薰笑笑,“这个问题我早就问过医生了,你现在怀孕才四个月,坐飞机是没事的,等再过几个月,你就是想坐也没有办法了。”任依扯扯嘴角,道:“直到孩子生下来以前,我是没有自由的,只能待在维也纳不是吗?再说了,你几时见过我想坐飞机。”江辰薰一只手撑着额头,“是啊,你是晕机的。”任依撇撇嘴,忽而想起那次和安泽司一起坐飞机的时候,那时的她虽然谈不上幸福,但至少是快乐的,可现在呢,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让她沦为言情小说里的悲情女主角了。“在想什么?”江辰薰看她一脸呆呆的样子,问道。任依扭头看他一眼,道:“我在想我很像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怎么说。”“你想想看,我以前暗恋你,等了你二十年你却连头也不回,后来你出国,我又因为一件事被迫结了婚,本以为我能很潇洒的看待这场没有感情的婚姻,却不想又把自己的心赔了进去,离婚离不得,只能用逃跑的手段,而且还是带球跑,弄得我现在有家归不得,远走他乡。这明明是小说里才出现的情节,现在却全都发生在我身上,你说我像不像。”说完,任依咧嘴笑笑。江辰薰皱皱眉,一把将她圈在怀里,低声道:“那就让我来当男主角吧,我来照顾你,好不好?”任依愣了愣,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有孩子。”“没关系,我会把他们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只要你愿意,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孩子。”任依轻声笑笑,将他推开,看着他的眼睛,道:“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会把他们养大的,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江辰薰眯眯眼睛,笑了笑,“没关系,我说过我会等你。”任依摇摇头,劝道:“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们可以做朋友,也只能是朋友。”江辰薰依然是笑着,却没有说话,两人之间沉默着。……上海与维也纳的时差大约是七个小时,所以到维也纳的时候还是下午。下了飞机,江辰薰带着任依来到机场的停车场,他上次回国的时候把车子停在这里,现在可以直接开走。任依坐在车上啧啧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到哪里都有车子开。”江辰薰笑笑,没有说话。见他不说话,任依将头扭向了车外,看着沿途倒退的风景,她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维也纳是音乐之都,几乎每个家庭都有室内演奏的传统,在街上,似乎到处都可以听到那优雅的华尔兹圆舞曲,悠扬的乐声伴着花草的芬芳,让人不禁陶醉其中。这样一个浪漫的城市,真的让人心旷神怡。车子行了一两个小时,停在一幢别墅前。任依下了车,站在房子前看了看,道:“江辰薰,你说你在乡间有一处房子,我没想到竟然是幢别墅,不错嘛。”江辰薰将车子停好,从兜里拿出钥匙,拍拍她的头,道:“别发呆了,进去吧。”任依撇撇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里面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典型的欧洲风格,只是个别地方夹杂着一些中国风,看起来别致又新颖。任依疲惫的坐在沙发上,问道:“这个房子这么长时间没人住,还挺干净的嘛。”江辰薰也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脖子,道:“这里每个星期都有人按时打扫。”任依点点头,怪不得一点灰尘都没有,原来有人打扫。江辰薰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就往楼上走去,“走,去看看你住哪个房间。”任依任他拉着,嘴里道:“住哪间都行,反正我只在这住两天,等找到房子我就搬出去。”话音刚落,江辰薰猛地转身,任依差点撞在他身上,不禁抱怨道:“你干嘛突然转身,我差点撞上去。”江辰薰松开她的手,问道:“为什么要搬出去,你住在这里就好。”“不要,我自己可以。”“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有身孕,而且又人生地不熟,自己住很不方便。”任依笑笑,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你不要说了,我决定了,我身上的钱够我在这里生活,我不想一直麻烦你,而且,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住在一起。”江辰薰抿抿嘴唇,沉声道:“如果我坚持呢。”任依敛起笑容,道:“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一旦决定一件事就很坚持,如果你也坚持的话,我只好现在就离开。”气氛有些低沉,江辰薰无奈的叹口气,道:“知道了,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房子,现在先去看你的房间吧。”“房子要用我自己的钱。”江辰薰抚抚额角,“知道了。”任依点头笑笑,绕过他向前走去。江辰薰看着她的背影,苦笑一声,这个丫头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正文∶第六十章佳人来访]纸终究包不住火,任爸任妈还是知道了女儿怀孕逃跑的事。他们生气惊叹之余,还是坐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不管怎样,这件事总是要解决的。此时,他们就坐在安泽司别墅的客厅里,两人愁眉不展,叹气连连。而他们对面坐的是安泽司和安老爷子,这两个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任妈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叹道:“没道理啊,那丫头我最清楚,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心眼,而且胆子特别小,不会这么不顾一切的逃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连怀孕都不告诉家里一声。”任爸也叹着气,他了解自己的女儿,依依那丫头最善良,平时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总喜欢对他们撒娇,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她无法忍受的事,她不会连家里也瞒着的。安泽司始终一言不发,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倒是安老爷子开口说道:“都怪我啊,也没有注意依依哪里不对劲,看来她心里早就有个结,一直没解开,这才让她产生逃跑的念头。”听到这话,任妈连忙说道:“亲家公,现在不是说谁对谁错的时候,要说责任,我和她爸也脱不了干系,我现在只是担心她啊,你说她逃跑都快一个月了,算算时间这怀孕也有五个月了,万一她在外面不懂得照顾自己,那可怎么办啊。”说着,她的眼眶有些泛红。任爸忙拍拍她的背,心里更不是滋味。安老爷子摇摇头,将视线转向安泽司,道:“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啊!”任妈闻言,也看向安泽司,道:“阿司,你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会怪你的。”安泽司抬起头,愣了愣,才慢慢说道:“也许是上次她过生日的时候我没有回来,她生气了吧,从那次以后,她就变的很奇怪。”安老爷子听了,觉得有些不对,“依依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连家也不要了。”任爸也点头表示同意,说道:“对,那丫头不会这么小气,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安泽司想想,张了张口,没有说话。沉默许久之后,任妈才轻声说道:“阿司,你知不知道上次依依过生日,她为你准备多少,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她特意把家里布置一下,我还教她怎么让你更高兴些,我想她真的很期待那次的生日吧。”安泽司抿抿嘴唇,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任妈又道:“也许你想不到一个女人的心有多敏感,但你或多或少应该能感觉得到,虽然依依很少对我说你们之间的事,但我能感觉到,她真的很在乎你。以后的生活终归是你们自己的,别人无权干涉,但我还是希望我的女儿可以很幸福很快乐,只是这些,不知道你能不能给她。”一时间,客厅里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让人不自觉的心情沉重。安老爷子轻咳一声,打破屋里的寂静,道:“亲家母千万别说气话,我很喜欢依依,我真的希望依依能继续做我的儿媳妇,阿司这边我会说他的。”任妈听了笑道:“老爷子,我没有说气话,我只是想说如果两个人相爱,却因为一点小事分开,那才是世上最大的遗憾,我希望阿司能明白。”安老爷子想想,也点点头。“你们放心,”安泽司忽然开口,许下一个男儿的承诺,“我一定会找到依依的。”……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星期,任爸任妈已经回去了,安老爷子也回四合院了,家里只剩下安泽司一个人。下班后,安泽司回到家,迎接自己的是无限的黑暗和空荡的房子。打开灯,他从冰箱里拿出几听啤酒,坐在沙发上独自喝了起来。原来一个人在家竟是这样的孤独,什么时候他也感受到这种滋味了,以前不都是自己一个人吗?这里的一切明明还都是以前的样子,却独独少了她的笑脸,她的身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切就这样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抹不掉忘不掉,像一根带刺的藤条缠绕着自己,挣扎愈烈,疼痛愈烈。也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啤酒喝光了,可他却依然这么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轻扯嘴角,原来连想要喝醉都是这么难。苦涩的笑笑,他站起身准备上楼,却被敲门的声音定住了脚步。下意识的,他的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也许是她回来了!这样想着,他快步走向门口,开门的手有些颤抖。“阿司。”来人笑着叫道。安泽司愣愣,低声道:“你怎么来了?”贺雪亭笑笑没有说话,绕过他走进屋里。安泽司皱皱眉,关上了门。[正文∶第六十一章异地同时两不见]维也纳的冬天是漫长的,占据了一年中的很长时间。但是这里的阳光很充足,透过玻璃窗照在身上,是极为惬意温暖的。每天,任依都会坐在窗前欣赏外面的景色,这里虽然是乡间,却没有减少这里的繁荣和人们的热情。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她的肚子就像吹气球一般迅速长大,每次摸着自己的肚子,她都会很幼稚的想:再这样长下去,肚皮会不会被撑破啊?吃过午饭,任依照旧坐在窗前晒暖,好像多晒晒太阳对宝宝是有好处的,现在她的一切行动都是以宝宝为主。她双手抚着肚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身上散发出一种为人母的光辉。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到来人,不禁笑笑,道:“你怎么又来了。”江辰薰关上门,将手里的琴盒放在桌子上,脱掉外衣挂在衣架上,说道:“怎么,好像不欢迎啊。”“不是不欢迎,只是你每天都来这里,不嫌烦啊。”江辰薰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叹口气,语气颇为哀怨:“没办法啊,谁让某人不愿意住在鄙舍,害我天天两边跑,这都是我命苦啊。”任依撇撇嘴,“随便你。”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想了想,才小声问道:“江辰薰,我才怀孕五个月就已经和别人六个月的肚子差不多大了,你说要是我快生的时候,我的肚皮会不会被撑破?”江辰薰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依依,你幼儿园没毕业吗,连这种幼稚的问题都能问的出来,你放心,我相信宝宝不会想从你的肚皮里出来的。”听到他这样说,任依不禁白他几眼,感觉很丢人。转眼看到桌上的琴盒,马上转移话题问道:“你上午去练琴了?”知道她想转移话题,江辰薰没有为难她,答道:“是啊,再过几个月就要办演奏会了,不练习不行啊。”任依点点头,“对哦,你还要办演奏会,诶,那你的演奏会是不是在金色大厅举办啊?”“当然。”闻言,任依两眼放光,羡慕的说道:“哇塞,你好厉害啊,金色大厅啊,不是谁都能在那里举办演奏会的。”江辰薰笑笑,“你才知道我厉害啊,不过演奏会那天,我希望你能来。”任依歪头想想,道:“我是很想参加,可我现在这个身子,那你演奏会那天说不定就要生了,怎么参加啊!”江辰薰眼睛瞥向她的肚子,才点点头,“那时候你确实要生了。”任依耸耸肩,有些遗憾的说道:“唉,没办法了,只能说我没有耳福了。”江辰薰沉默一会,忽而轻笑出声,道:“不会的,相信我。”任依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江辰薰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走到桌旁,从琴盒里拿出小提琴,调过音后走到她面前,很绅士的鞠个躬。“依依,下面这首曲子是我专门为你而做的,本想在演奏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送给你,但是宝宝好像不同意,没办法,只好提前送给你和宝宝了。今天,只是属于你和宝宝的演奏会。”说罢,他将小提琴放在肩上,修长白皙的手指随着优美的乐曲轻轻跳动。任依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全身心投入的男人,眼睛有些酸涩,说不为所动那是骗人的,只是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过去的永远过去了,时间变了,心境也就随之改变了。她现在只能笑着对他说:谢谢你,朋友。渐渐地,她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仿佛耳边回旋着春风般轻柔的细语。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地板上,屋子里一片柔和。……贺雪亭坐在沙发上,看着桌子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不禁皱眉,问道:“阿司,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安泽司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才冷声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贺雪亭深吸一口气,笑了笑,又问:“没事,我只是想问问最近有依依的消息没?”安泽司将水放在桌上,靠着沙发闭上眼睛,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话。看到他这个样子,贺雪亭的脸色沉了沉,她坐到他的身边,伸出一只手轻抚他的脸,道:“阿司,不要这样,振作一点,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痛的。”安泽司忽然睁开眼睛,打掉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你不要管我的事。”说完,他站起身便要上楼。“安泽司!”贺雪亭也站起身,大声叫道。安泽司停住脚步,没有回头。贺雪亭走到他面前,怒声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她有什么资格让你为她变成这幅模样,你该醒醒了!”安泽司依旧没有回头,空荡的客厅里回荡着他冰冷的声音:“她是我的妻子。”听到这句话,贺雪亭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她大声道:“那我呢,我算什么?”安泽司冷笑一声,“是你先放弃我的不是吗,我们早就结束了。”说完,他继续向前走。忽然,贺雪亭从后面抱住他,哭道:“阿司,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当时是我年轻气盛,一时冲动而已,现在我不是回来找你了吗,我一直在你身后,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在你身后的我呢?”泪水浸透了安泽司后背的衣服,灼热潮湿。慢慢的,他将环着他的手松开,沉声道:“不要再说了,我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依依。”……走在路上,夜风吹乱了贺雪亭的头发,她双手紧紧的握着,绝美的脸蛋显得很是狰狞。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喂,哪位?”“告诉我那个贱女人在哪?”“呵呵……”对方娇笑不已,“你终于肯正面跟我联系了。”“别废话,告诉我她在哪?”“很幸运,她在我的地盘。”“是吗,哼,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夜已经很深了,漆黑的夜幕中一颗星星也没有,连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也躲进云层里了……[正文∶第六十二章迟到的礼物]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又过去了三个月。北京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太阳挂在空中,温柔的照射着大地,大街小巷到处洋溢着属于春天的生机和希望。安泽司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生机盎然的景象,乌黑的眸子里潜藏着深深的黯然和寂寥。依依逃跑已经四个月了,可这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看来她是下定决心不让自己找到她。算算时间,再过两个月她就要生了,自己却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但他是孩子的父亲,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蓦地,他勾勾嘴角,带着几分苦涩。转身,他踱步走向书房,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门是关着的,犹豫了片刻,他才慢慢伸出手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个整理的一丝不乱的房间了。原本空旷的书房此时堆满了婴儿用品。什么婴儿床、婴儿车、小木马、摇篮之类的东西,应有尽有。他缓步走进去,看着屋子里的东西,不禁闭上了眼睛。自从知道依依怀孕了以后,他就经常让秘书买一些孕妇和婴儿用的东西,本有很多机会送给她,可是每次都是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而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想开口却已经找不到她了。睁开眼睛,他环视着整间屋子,心中不免漫上几分苍怆。任依逃跑之后,他就再没来过这间屋子,害怕每看到这些东西,心里的伤口就会越深一分。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会让自己这样放不下她!现在想想,或许是那不经意间的浅笑低语吧。云淡风清的日子,他何时学会了惆怅?……维也纳的春天是美丽的,这里到处洋溢着浪漫的气息,空气里也弥漫着醉人的花香。“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任依不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掏掏耳朵,认为自己一定是幻听。江辰薰轻笑,将围裙戴在自己身上,道:“喂,不要这么惊讶好不好,我只不过是说要给你做饭,又不是说去死,至于吗?”任依动作笨拙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走到他面前,不可思议的说道:“我当然惊讶,要知道咱们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最闻不得油烟味,那次丽姨让你到厨房帮一下忙,你不是差点吐吗?”江辰薰无所谓的摆摆手,“人是会改变的,你别这么不相信我。”任依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还是算了吧,你不知道你那双手珍贵的差点入保险了,万一被刀切着,或者烫着,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了,还是我来做吧。”“你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站在那里都快够不到锅了,怎么做啊!”听到这里,任依笑出了声,“哪有,你就夸张吧!”江辰薰也笑,“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会让你吃上热腾腾的饭的。”任依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不会发生火灾,或者是你不会吐?”江辰薰无奈的摇摇头,拉着她慢慢的坐到沙发上,保证道:“我确定,你就等着吃饭吧。”任依耸耸肩,调皮的眨眨眼睛,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江辰薰点点头,转身走进厨房。桌子上放着他刚买回来的食材,将它们洗干净,然后切成规定的样子。这一切的动作在他手上都显得尤为笨拙。其实他真的不会做饭,也确实闻不得油烟味,本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接触这些东西,可是,每当他看到依依越来越大的肚子和脸上恬淡的笑容时,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责任,他就不断的告诉自己,他要守护她一生一世。于是,只要他有空闲时间,他都会在网上查一些对孕妇好的食物、菜谱。然后会在家练习做这些饭菜,因为没做过,所以会经常切到手指或者是被烫伤,但他却觉得一点都不痛,反而会觉得很幸福。虽然笨拙,却也得心应手。开火,放油,江辰薰将切好的蔬菜倒进锅里,可蔬菜上带些水珠,遇到热油会往外澎溅,他一时没躲开,锅里的油就溅到他的手上。顿时手上一片火辣辣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轻叫一声。听到他的声音,任依有些担心,她托着肚子慢慢的站起身,小心的走到厨房门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江辰薰忙将火关上,冲她笑笑:“没事,只是不小心被油烫了一下,现在已经不痛了。”闻言,任依微微皱眉,她走到他身边,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来,让我看看。”说着,她拉起他的手。却不想,江辰薰猛地将手抽回来,背在身后,道:“没事,一点小伤,你先出去吧。”任依却瞪大眼睛,不理会他说的话,执意拉过他的手。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眼眶就红了。她看到了什么?那双修长优美的手,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那双天生就是用来弹奏乐器的手,此时经布满了新伤旧伤,看得出来,那是做饭时的烫伤或切伤。她小心的抚摸着那双手上的伤,低声问道:“这些伤从哪来的?”江辰薰愣了愣,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说道:“哦,这些啊,是我这段时间练习小提琴时留下的伤,你不知道吧,拉小提琴也是会受伤的。”“你当我傻吗?”任依的眼泪涌出眼眶,滴落在他的手上,“这明明是做饭时留下的伤,你说,你是不是为了我整天在家练习做饭,是不是?”江辰薰看到她的眼泪,有些不知所措,他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珠,没有说话。任依忽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激动的说道:“你做这些算什么,这些算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可能了,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明明知道这样做会让我内疚,你到底想干什么?”看到她激动的样子,江辰薰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声道:“依依,我做这些不是想得到些什么,我只是单纯的想做这些,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觉得我可以很幸福。”渐渐地,任依平静下来,只是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涌出眼眶,她紧紧的抓住江辰薰的衣服,低声道:“以前那个妖娆腹黑的江辰薰去哪了,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江辰薰去哪了,我更喜欢以前的你,现在的你只会让我愧疚,我不喜欢现在的你。”江辰薰轻轻拍着她的背,轻笑:“但我很喜欢现在的我。”“……”原来这就是命运,因因果果,是是非非,都逃不过一个圈,付出的总会有回报,亏欠的总是要偿还……[正文∶第六十三章惊心]U。K。公司董事长办公室。安泽司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敲门的声音,他低声道:“进来。”郭可欣推开门,走到他的面前,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安董,有任小姐的消息了。”闻言,安泽司猛地抬起头,神情有些激动,“在哪里?”郭可欣将手里的文件夹交给他,道:“任小姐现在在维也纳,她是从上海坐飞机去的,与她同行的是一个叫江辰薰的先生,这里有私家侦探拍的照片和她的住址。”安泽司打开文件夹,里面的照片让他不禁沉下表情。一张张照片里面都有他朝思暮想的人,微笑的、垂眸的、恬静的……每个表情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幸福快乐,只是……站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他!原来她真的跟着江辰薰走了,自己早该想到的。可是为什么,那个男人也伤害过她,她为什么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他,而自己的努力却换不回她的一丝留恋?不管怎样,他都要把她找回来,她只能是属于他的!“帮我订一张明天早晨去维也纳的票。”他合上文件夹,声音冰冷。郭可欣愣了愣,才点头,“是,我知道了。”说完,她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又走到安泽司面前,道:“安董,还有一件事。”“什么?”“前几天贺小姐也去了维也纳,而且,她好像知道任小姐的住处,这些天总会在那附近出现。”安泽司皱皱眉头,墨染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犀利的光,他摆摆手,对郭可欣道:“我知道了,辛苦了。”郭可欣笑笑,转身走了出去。她是真心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安泽司用手指轻叩桌面,脸上的表情冰冷到无以复加…………傍晚的时候,维也纳的夕阳是极美的,却总是让任依觉得无限伤感,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和江辰薰并肩走在花园的小路上,在外人看来,无疑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任依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撑着腰,嘴里一直抱怨道:“哎呦,我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这才走几步路,就已经累得喘粗气了。”江辰薰轻笑,扶着她的肩膀,说道:“快了快了,再有一个多月你就要解放了,到时候就该我辛苦了。”任依白他一眼,撇嘴道:“你有什么好辛苦的。”“你别忘了,按照中国的传统,你生过孩子是要坐月子的,什么都不能做,那我要给你做饭,还要给孩子洗尿布,你说我辛不辛苦。”“你傻啊,可以给孩子用纸尿裤,一次性的,不用洗的。还有我可以自己做饭,不用你给我做。”江辰薰摇摇头,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用纸尿裤对刚出生的婴儿不好,而且你坐月子的时候最好不要沾到凉水,也不能累着,这样以后会落下病根的。”听到这,任依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她啧啧道:“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懂这么多,原来生孩子是这么讲究的事情,不过我可以请保姆,这样不就行了。让你洗尿布,怎么想怎么觉得好笑,你那双手是用来拉小提琴的,别总是大材小用。”“但是你放心让陌生人照顾你的孩子吗?”任依点点头,“也对,确实有点不放心,可是没办法啊,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江辰薰坏笑一声,“所以孩子需要一个爸爸。”闻言,任依一怔,随后马上冷声道:“孩子没有爸爸。”江辰薰勾勾嘴角,没有说话。一时间,两人之间沉默了起来。任依有些懊恼刚才的激动,她看看旁边的江辰薰,吞吞吐吐的转移话题,“那个,你刚才说的那些知识是从哪里知道的?”江辰薰笑笑,“以前听我妈说的,你知道她没事就喜欢说这些。”任依也笑了,“对啊,丽姨以前没事就拉着我妈说我们小时候的事,一点隐私都没有。可是现在……如果我妈在这里就好了,我想我爸妈了,他们现在一定很怨我。”江辰薰扶着她坐到一旁的长椅上,安慰道:“他们会体谅你的,别担心。”任依叹口气,“但愿吧,还有苏宁,我走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她,到现在连电话都没打给她,等她再见到我一定会骂死我的。”江辰薰想起那个说话犀利的女孩,不禁说道:“我想也是。”坐了一会,天已经快要黑了。江辰薰扶着任依回家,可是走到路边的时候,后面来了一辆车,急速向他们驰来。看着急速而来的汽车,江辰薰愣了愣,任依也煞白了脸。说时迟那时快,江辰薰一把抱住任依向旁边跑去,而这时,那辆车就与他们擦身而过。江辰薰心跳漏了半拍,低头看怀里的任依,她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又扭头看看那辆车,发现那辆车已没了踪影。他不禁眯起眼睛,眸子里闪动着危险的气息。这时,任依才慢慢回过神,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吓死我了,差点就完了,差一点。”江辰薰拍拍她的背,小声道:“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任依心里极度的不安,她有些激动的说道:“辰薰,那辆车感觉很诡异,像是故意的,到底是谁想害我们?”江辰薰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查清楚的,想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就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他们回到了住的地方,而任依一直靠在江辰薰的怀里,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仿佛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辆车疯狂的向他们逼近。他们就这样一直抱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夜深了,树上的叶子被风刮的沙沙作响。安泽司站在树后,仰头望着那扇亮着的窗子,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他刚下飞机,就赶到了她住的地方。敲了敲门,家里好像没人,他就一直站在外面等着。可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他们幸福相拥的画面。是不是自己,总是晚了一步……[正文∶第六十四章怎么会是你]自从那天后,任依就变得很敏感,一点小事就会让她琢磨很久,生怕再发生像那次一样危险的事情。而江辰薰也变得很小心,每次都陪她到很晚。他们虽然还像以往一样说说笑笑,但气氛总归是紧张许多。又是傍晚时分,任依坐在窗前眺望外面的景色,江辰薰在厨房里做饭,一切显得温馨而美好。任依望着天边那橘红色的晚霞,心里一阵怅然。她一直认为那是一种凄美而壮丽的颜色,就像一个人的晚年,经历过年轻时的傲然,中年时的坦然,剩下的就是淡然了,平静而柔和,凄美而壮丽。人生便是如此,可以从世界万物里寻求生命的真谛。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任依轻声笑笑,真是无聊的人最爱胡思乱想。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要生了,到那时她就真的成为母亲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次想起来她都会觉得头痛不已,她想要回家,可是又怕安家的人找到她,把孩子抢走。但如果不回家,她又没地方可去,总不能一辈子待在维也纳吧!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以后再说吧!叹了口气,她调整一下视线,不经意间看到楼下那棵大树旁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跑车,流水般的线条,冷金属的光泽,每个特征都透露着它的昂贵。车里好像坐着一个人,可是由于距离太远她又有些近视,所以看不清楚。任依不禁皱皱眉,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直觉告诉她,车里那个人她认识,可是是谁呢?江辰薰从厨房里出来,本想叫任依吃饭,却看到她坐在窗前发呆,于是便走上前轻声叫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突然响起的声音,任依显然被吓了一跳,她拍着胸口,埋怨道:“干嘛呀,吓死我了。”江辰薰笑笑,“你才吓死我了,一个人在这发什么呆呢?”“哦,我在看外面那辆车,感觉很可疑,不会又要发生什么事吧?”说着,她又看向那辆车。闻言,江辰薰也连忙看向窗外,他一只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起先是皱皱眉头,蓦地,又突然轻笑,妖娆而妩媚,艳丽不可方物。任依很久没看到他这样笑了,本就紧张的心更加紧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江辰薰回过身,拍拍她的肩膀,道:“没事,不要担心。”说着,他将窗帘拉上,将一切隔绝在外。任依不解的看着他,道:“你拉窗帘干嘛,那辆车里到底是谁,你一定知道了。”江辰薰耸耸肩,答非所问,“依依,你当初逃跑的决心没有动摇吧?”任依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答道:“当然,我差点连家都不要了。”听到她的回答,江辰薰显得很高兴,他拉起任依坐到餐桌旁,道:“没事了,我们吃饭吧。”说完,他便向厨房走去。望着他的背影,任依眯眯眼睛,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车里,安泽司双手握得很紧。他们两个看起来真的很幸福,其实,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放了她吧,让她和心爱的人一起幸福的生活,从此以后两不相干。可是每当他闭上眼睛时,那抹身影就不自觉的浮现出来,那种心痛的感觉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每当看到那座空荡荡的房子,他就会想起以往的种种,那种温暖的感觉也是不曾体会过的。原来,就算是自己欺骗自己,也没有办法轻易放开。饭后,任依又来到窗前,小心的将窗帘拉开一个缝隙往外看,却发现那辆车已经不见了,她舒口气之余又有点小小的失落,这种感觉是没有原因的。“离开了?”江辰薰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嗯。”任依点点头,转身慢慢的坐到沙发上。江辰薰也坐到她的旁边,看着她的肚子,道:“再不久你就要生了,我不能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点。”任依撇撇嘴,摸着肚子,答道:“当然,我比你还要紧张呢。”江辰薰笑笑,看看表已经快要十点钟了,他站起身,穿上外套,道:“已经很晚了,我该走了,你也要早点休息。”任依也抬头看看表,才应道:“哦,已经这么晚了,那你路上小心点。”江辰薰走到门口时,忽然扭头说道:“睡前别忘喝杯牛奶,对睡眠好。”“知道了,不会忘的,你每次都说,要成老头子了。”江辰薰耸耸肩,说声再见便开门走了。任依无奈的笑笑,对于江辰薰所做的一切,她只能厚着脸皮接受,却无以回报,他想要的,自己给不起…………午夜时分,任依还在是梦中,但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被人盯着很久,那种压抑的感觉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挣扎了一会,她还是睁开了眼睛,才发觉身上出了许多冷汗。她伸手擦掉脸上的汗珠,准备继续睡觉,却在下一刻睁大了眼睛,心脏的跳动已经超出了负荷。她看到了什么?她的卧室门口站着一个人,因为太黑,所以看不清楚是谁,但可以肯定那是个女人。任依恐惧的看着门口,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她颤声问道:“你……你是谁……是人还是……鬼……”门口的人轻笑一声,在这深夜里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她慢慢走到床边,床头上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让任依得以看清她的样子。“雪……雪亭姐,你……怎么会是你?”[正文∶第六十五章夜倾城]今晚的贺雪亭,穿着一件黑色的裹胸连衣裙,及腰的波浪长发垂在肩上,看上去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妖冶。她弹掉手中香烟的烟灰,勾起一抹莫名的笑,微挑的眼中泛起一层又一层的细纹,一瞬间,光华浮动。任依眉头轻轻蹙起,贺雪亭美得惊人,她却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小丫头,最近在维也纳过得怎么样?”贺雪亭掐灭烟蒂,转头挑眉看向她。“还好,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任依掀开被子准备走下床,却被贺雪亭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微微挣扎了一下,无奈肚子太大行动不便,她只得仰头问道:“雪亭姐,你究竟有什么事?”贺雪亭伸手摸摸她细腻粉嫩的脸颊,轻声笑了:“人家不是都说怀孕了皮肤上会长斑吗?小丫头你的皮肤为什么越来越水灵了?”任依别过眼:“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贺雪亭别过耳边垂落的碎发,居高而下的看着她:“知道么,我曾经也向你一样有过一个孩子,如果当初他生下来了,应该也有这么高了,”她伸手比了比:“可惜,怪他母亲太傻不懂事,以为没了孩子还能保住爱情,谁知道到头来却两手空空。”“你究竟要对我说什么?如果是来向我炫耀你和安泽司美好的过往就不必了。”贺雪亭轻笑:“那个孩子,不是阿司的。是我和我前夫的。他的确是个好男人,温柔又体贴,从小生长在英国贵族的家里,受着最高等的教育。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北京飘着大雪的冬天,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西服站在雪中,肩头是飘落的雪花。他转过头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中浮着淡淡的流光。”任依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很遗憾,从来没有。”贺雪亭的脸上浮出一丝落寞:“我自始至终,爱的只有阿司。可是他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看到站在人生顶端的他,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卑。是啊,我为什么要自卑?阿司太过冷静太过强大,我受不了外在的种种压力,和他大吵一架之后生气离开。就是在那一天,在那个飘雪的街道,我遇到了我的前夫。”“我离开了北京,拼了命的想要证明自己在阿司心中的地位,结果阿司并没有让我失望,千里迢迢赶到了伦敦。我不顾一切的和他离开,将那时我已有身孕的事情瞒住所有人。我本想着在一切安定下来之后告诉阿司的,可我忽略了安老爷子的身份。他逼迫我父亲离开北京,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再次离开阿司。而我的孩子,就是在离开北京的途中没有了的。”任依吸气:“所有的一切都怪不得别人,都是你自己太任性了。”贺雪亭眯起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虽然没你的阅历丰富,也没有你见识广,可是基本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既然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可以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就要尽自己的全力好好的生活下去。并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建立在爱情之上,在轰轰烈烈的感情总有一天也会烟消云散。古人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情总有一天会变为亲情,当你们成为融为骨血的一家人时,你会发现爱情,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贺雪亭轻笑,笑容美丽妖娆:“如果我早一点遇见你,早一点听到这些话就好了。”任依盯住她的眼睛,“安泽司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即使他身居高位家财万贯平日里他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他可以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他比别人优秀了多少,而是他付出的足够多。当初如果不是你败给了自己的自卑,你们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说的话很对,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任依垂下头:“在你离开伦敦的那一天,你心里有没有为你的前夫想过一点点?如果你想再明白了,一切都还来得及。我想他应该还守在你们共同的回忆里,等着你回去的那一天。”贺雪亭的脸在月光下显得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她喃喃道:“我常常在想,如果你不出现就好了。为什么你就轻而易举的可以让安老爷子疼爱你,为么安泽司可以这么自然的接受你,甚至连安清伦都会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你。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可以轻易的解开别人的心防?”“贺雪亭,爱情不是你生活下去的支撑点,你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别人的目光中,其实你该尝试为自己活着。”贺雪亭忽然笑了起来,双手猛地掐住任依的脖子,恨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这样说不定阿司在未来的某一天还会想起我,不会将我忘记……”“你疯了!”任依尖叫一声,用力掰开她的双手,指尖不经意间划破贺雪亭的脸颊,长长地血痕在深沉的夜里显得触目惊心。贺雪亭摸摸脸上的伤痕,表情变得狰狞:“如果你乖乖听话,我还可以让你和孩子死得痛快一点,看来现在是没这个必要了。”任依心惊肉跳,转过身准备下床,却不想被贺雪亭恨恨的推到床下,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贺雪亭走到她身边,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遇见安泽司。”任依脸色苍白得吓人,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下腹一阵阵绞痛,似乎有什么从腿间流了出来,好像全身的器官都绞在了一起,硬生生的要把她撕成两半。她握紧双拳,感觉到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脸上的虚汗顺着脸颊流下。“很疼么?怕是快要流产了吧,”贺雪亭蹲在她身边,伸出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觉到她的腹间微微颤抖:“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看着你和孩子一点点死去,怎么样?我给过你选择,是你偏偏要走这条路。”任依咬住牙,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你也曾是一个……母亲,为什么会狠心到……这个,地步……”贺雪亭头发垂下来,看起来像是暗夜里夺命的使者:“就因为我曾经是一个母亲,所以想让你也尝一下我所经历过的痛苦。撕心裂肺,痛不欲生,拼尽了全力却只能看着孩子在你眼前消失,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来说,这才是最痛苦的,不是吗?”任依已经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了,只觉得疼痛已经快要把她淹没了。真的好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一阵阵的抽痛提醒着她,不要睡,不要睡。其实,自己也是一个任性的家伙呢,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合理解决的办法,自己偏偏选择了最偏激的一种,为了自己的自由,甚至可以牺牲孩子的幸福。恍惚间任依似乎听到了剧烈的碰撞声和贺雪亭的尖叫声,她用力睁开眼,可眼前终究是一片空白。微微闭起眼,似乎意识正在一点点的抽离……——某湘有话说:最近家中有事,更新较慢。在此道歉。如今所有事情都已得到圆满解决,更新恢复,每天一更绝不拖欠。本文不足之处尚多,感谢大家能支持我到现在。[正文∶第六十六章双生子]贺雪亭惨白着脸,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人的手,可在指尖碰到他的那一刻,被硬生生的错开,手心中是空荡荡的落寞。她捂住脸,音色沙哑:“安泽司,你就那么心疼她?还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安泽司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走过去扶住任依的肩膀,眉头皱的厉害。他瞥了一眼任依裙底染红的鲜血,脸色“刷”地变得灰白。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大步向门口走去。“阿司!”贺雪亭声嘶力竭:“你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安泽司顿了顿,回过头去,半明半寐的脸庞更显得立体深邃,却也无比冷漠。他微微眯起眼,声音不再淡定:“贺雪亭,这个世界上,我从来没有像讨厌你这样讨厌过其他人。”“安泽司,你不是不爱她吗?你不是从来都不相信爱情吗?你不试视天下女人为玩物吗?她为你做了什么,你要对她那么好?如果你想要孩子,天下愿意为你生孩子的人多得是,为什么偏偏是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安泽司的耐心已经磨干净了,他不再理会贺雪亭,踹开门快步走下楼。贺雪亭呆呆的坐在原地,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眼神空洞而绝望。自己拼了命的想要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却永远只能看见他离开的背影。阿司,阿司,我用尽全力想要温暖你,结果只是燃烧了我自己。换回的不过是一句,从来没有像讨厌你这样讨厌过其他人。记起来自己离开他的那时,留下的只有一张纸条,浅蓝色的纸和黑色的钢笔字: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阿司,当你看到我曾经留下的只言片语时,是怎样的表情呢?我追逐了那么那么久,到头来也只是“恨到归时方始休”,再也寻不得片刻温存。贺雪亭扯开嘴角笑了,哭声却越发清晰。……安泽司踩着油门,飞快的将车子开到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院,他抱着浑身是血的任依冲进医院,就被一旁的护士和医生围住。棕发碧眼的医生将任依推到急诊室,安泽司则被一旁的护士拦在门外,他白着一张脸,轻喘气说:“I。was。her。husband。”一旁的护士小姐点点头,把他引向另一侧的登记处:“Go。here。to。”办完了住院手续,安泽司片刻不离的守在手术室门口,背靠在休息椅上,眼睛微微闭起。里面的任依的尖叫声似乎越来越大声,他懊恼的用手撑住额头,额上的有汗水落下。急诊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戴着口罩的医生快步走到他面前,语气焦急:“Your。wife。is。a。sign。of。miscarriage,We。need。anoperation。for。her,Signature。here。”安泽司接过笔,深吸一口气:“Please。help。her,I。have。crazy。fast。”医生点头,拿过纸笔从新走回急诊室。任依意识恍恍惚惚,觉得眼前似乎有在不停的晃来晃去,还有急促的说话声。她正准备看得清楚一点,一阵剧烈的疼痛向她袭来,总是咬紧了牙关也没能忍住,一声尖叫冲破喉咙。无法忍受的疼痛,像是潮水般一浪浪的涌来,一阵比一阵来得猛烈。耳边有谁在说着什么,她也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了,只能借以尖叫来宣泄猛烈的疼痛。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任依松了一口气,想要探起身子看一看,却感到一股更深入骨髓的疼痛袭来。她倒抽一口冷气,眼角的泪水早已把双鬓浸湿,还是挡不住那痉挛般的痛楚。原来,成为一个母亲是那样的辛苦。她感觉身上渐渐没了力气,眼皮也渐渐沉重,倦意和疲惫袭来,真的很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孩子的哭声似乎渐渐嘹亮,声嘶力竭的叫人心疼。任依闭紧眼,就算是拼死也要让孩子活下去。依稀间看见身边医生的笑脸,和一声微弱的啼哭。虽然有些微弱,可还是清晰可闻。任依笑了笑,侧过头看见宝宝们撇嘴大哭的小包子脸,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安泽司早已忍不住,站在急诊室门口来回走动,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焦急的样子。门上的红灯熄灭,一行人鱼贯而出。他急忙向前一步,看见任依紧闭着双眼,唇边似乎还有淡然的笑意。护士走向前,笑着说:“She。fell。asleep。”安泽司松了一口气,瞥见有人抱着两个小包裹向他走来,他一愣,听见有个温柔的女声在说:“Although。your。wife。premature,But。the。child。is。very。healthy,Congratulations,Mr。An。……漂亮的男孩子,是双胞胎。”最后一句是中文,虽然说的不是很流利,但还是可以听得懂。那个微笑的女护士说,是双胞胎。安泽司看向她的怀中,宝宝们虽然眼睛还没有睁开,可哭声却铮铮有力。护士走向前一步,把哭的声音最大的宝宝慢慢放到他怀里,微笑道:“This。is。elder。brother。”他点点头,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孩子的身体软的不可思议,似乎轻轻一用力就能折成两半。宝宝似乎很不听话,窝在爸爸的怀里还是拱来拱去,一点也不安分。护士只好把他重新抱回来,摸摸他柔软的胎发:“The。baby。as。if。wanted。to。sleep。”看着宝宝们啼哭的小脸,我们一向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安总,微微笑了。——某湘有话说:英文部分最让我头疼,不是语法问题,而是怎样打上去的问题。记得以前有写过英文,发上去后已经连成一片,连我都分不清谁是谁。这次的英文部分多少用了些标点隔开,大家将就将就看吧。我已经心力交瘁了……[正文∶第六十七章如果没有你]江辰熏凌晨六点的时候赶到医院,在打听过任依所住的病房之后飞快的冲过去,气喘呼呼的打开门后发现安泽司正坐在床边,而任依则闭着眼睡得很安详。他脚步微微顿了顿,双唇紧抿,靠在门边低声说了一句:“你来这里干什么?”安泽司低着头,面容略有些疲惫:“我来带她们母子回去。”江辰熏自嘲的笑了笑:“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你,依依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你们的婚姻,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你离开了她,她可能还会过得更好点。”安泽司微微抬眼,选择了沉默。“我只是就事论事,”江辰熏耸耸肩,目光看向窗外:“我们一起走过了二十年,我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一点点的学会努力微笑。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生活方式不同,成长经验不同,身份背景不同,对于依依来说,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冷眼看世态炎凉的人。她或许从前还有过想要努力靠近你,好好生活在一起的傻念头,但是在经历过那么多之后,她也应该明白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你大费周章的赶过来,为的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安泽司皱起眉,眸光一点点暗沉下去。“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些小事不用我来提醒堂堂U。K。公司的总裁。”江辰熏拍拍额头,抿唇笑,连空气中似乎也浮起了微微的桃花香:“其实这些事情,你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是知道的吧,你明白你和一个大学生之间的差距,明白你们以后的婚姻生活并不会幸福,可是你为了让你的父亲安心,选择了妥协。安泽司,你当时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要离婚,给她一大笔离婚费让她走?”安泽司没有动,只是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江辰熏,你从那里打听来的这些?如果你还打算说这些无聊的废话,你看过她之后就可以回去了。”“我为什么要去打听?这些我都猜得出来,何必大费周折。你和依依生活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究竟对他了解多少?又给过她多少?她这个人从小就傻得要命,别人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恨不得还给别人千百倍。”江辰熏无奈的笑起来,似乎眼前还可以看见当年的流景。“你还是离开她吧,你给的除了伤害之外,还有什么?没有爱情的婚姻,怎样努力都不会幸福的。”安泽司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转到任依脸上:“大道理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江辰熏不怒反笑:“安总裁,你总是这样,喜怒不辩,永远是一张冰冷的、没有表情的脸,是不是你们生意场上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呢?”话音未落,江辰熏身后有人轻声问道:“Who。is。the。father。of。the。twins。just。now?”走进来的是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女护士,白皙的脸上依稀可以看见淡淡的雀斑。她那双褐色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安泽司站起身:“I。am。”小护士点点头,笑道:“The。baby。has。awaked,you。want。to。have。a。look。now?”江辰熏突然插话:“Twins?Boys。or。girls?”“A。pair。of。pretty。boy。brother。”安泽司走到小护士身边,回头看了江辰熏一眼,发现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也不再做声,转身离开了。江辰熏走到任依另一边坐下,半闭的双眼投下深色的阴影。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依依,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你……”……宝宝们半张着嘴巴,没有牙的小嘴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呢喃着些什么。安泽司隔着玻璃盯着看了一会儿,宝宝们虽然很可爱,可是看那张皱皱的小脸,不想自己也就算了,|Qī-shū-ωǎng|为什么也不像任依?一旁的护士长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张表在写着什么,她看到站在另一边的安泽司,出声问道:“Children。healthy,How。you。look。is。not。very。happy?”安泽司一愣:“Why。does。the。child。long。result。in。does。not。look。like。me。not。to。look。like。them。the。mother?”护士长看起来已经将近五十岁了,她呵呵一笑:“You。are。first。time。are。the。father?”安泽司点点头。护士长走过去盯着宝宝看了看:“I。looked。that。the。babies。are。long。very。look。like。you,After。having。waited。for。the。section。time,you。could。look。”安泽司微微笑了笑,转头又看向仍旧闭着眼的宝宝们,仔细看看,小家伙们真是长得很漂亮。如果孩子的母亲看到了,会说什么呢?——某湘有话说:每次打英文的时候最头痛,下一章的时候我直接就把英文打成中文了,这样大家看起来方便我打起来也省事。[正文∶第六十八章决意]任依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张开眼睛之后看到了满室的阳光。她微微动了动,还是觉得身上疼的不能行,四处看了看,孩子似乎不在这里。门口传来微弱的动静,她支起身子,看见安泽司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里。“醒了就躺好,别乱动。”他走过来把任依扶起,将枕头垫好,让她可以比较轻松的躺着。“孩子呢?”任依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轻声问。安泽司坐在她身边:“他们都很健康,刚刚很听话的睡着了。”任依长舒了一口气,半闭起眼睛。“等你身体好些了之后,我们回去吧。”“从我离开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一定会再遇见你的,”任依看了他一眼,接着说:“老实说,我不想跟你回去,但恐怕你不会同意。来维也纳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从来没有遇见就好了,和你在一起之后发生好多现在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想,我们还是好好谈谈比较好。”安泽司微皱起眉头,并不开口。“当初说离婚是我太傻,做事情没有好好考虑。现在宝宝平安出生,离婚的事情就暂且搁在一旁。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再打扰对方的生活了。”“这是什么意思?”任依笑了笑:“你应该很清楚,我想我们以后可以生活在一起,可是我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对你的一切我也可以不闻不问。”“你为什么想说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安泽司觉得眼前她的笑容很刺眼。“我曾经以为,婚姻里必须要有爱情。可事实跟我想的差的太远,生活又不是小说,就算我再不愿意还是要和你生活下去。离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我知道你的心很高,让你守着我一个人似乎不太可能,但是为了孩子你就将就将就吧。你外面多少女人我不管,别让孩子知道就行。”任依叹气,觉得自己这样真是太窝囊了,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我不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现在的你说这种话真是很可笑。我们的事情等你跟我回去之后在慢慢解决,现在你先好好休息。”安泽司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动怒,连话语都变得犀利起来。任依似乎没有听见刚才他的那番话,稍稍别过头道:“如果回去的话拜托你先把以前事情处理干净,我可不想哪天再莫名其妙的死掉,谁能保证每次都凑巧有人救我。”安泽司似乎有些无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任依也觉得继续这个话题很无聊,看着他追问道:“孩子的事,家里人知道没有?”安泽司点头:“爸爸当天就知道了,看样子他似乎很高兴,吩咐我要尽快把你们母子带回去。”“只要爸爸没有生我不辞而别的气就好,”任依长舒一口气:“那宝宝们是两个小男孩?”“对,你要见见他们吗?”任依“呵呵”笑:“好,麻烦你把小家伙们抱过来吧。”安泽司站起身走出去,瞥见任依头看向窗外,白皙的脸上被镀上淡金色的边。如果可以,他到宁愿任依可以醒来后对他大吵大闹,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感觉她已经对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想管,明明和以前一样可却全都不一样。任依看着外面异国的蓝天,忽然觉得很不真实。安泽司就像是宙斯,那个不可一世的众神之主。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花心就是他的权利。可是自己不是赫拉,不能对那些女人极尽手段的让她们离开,也没有办法留住神主的心,那么就算了吧,只要不去问不去管其余的事就随缘。其实赫拉也很可怜,她只是爱自己的丈夫而已,可是她不明白,那不是只能属于她自己的男人。护士和安泽司进门的时候推着一辆小小的婴儿车,任依欣喜之余连忙支起身看,看来宝宝们这些日过的很好,肉肉的小脸上还泛着红晕。“漂亮的东方宝宝,我的同事们都很喜欢他们。”护士把其中的一个宝宝放进任依怀里:“这个流口水的小家伙是哥哥,那个睡的正香的是弟弟,要不是他们带着手牌,平时还真是分不出来呢。”任依笑着点点头,护士小姐面带微笑的拉开门走出去,好让这一家四口好好相处一下。“宝宝乖,现在跟你说话的是妈妈。记住,虽然你出生在维也纳,但骨子里还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哦。那个是爸爸,睡着的那个是弟弟。”任依捏捏宝宝肥肥的小手,轻轻贴在他脸上说。安泽司站在一旁,脸上稍微有了些笑意。“对了,爸爸给孩子起名字没?”“没有,看样子爸爸是准备等我们回去以后再给孩子起名字。”任依笑:“爸爸起的名字一定很好听。安泽司,安清伦,你们兄弟俩的名字就很好听。”安泽司看着她的笑有点失神,上次见到她这么开心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宝宝,只要你健康快乐,妈妈怎样都好。任依把孩子抱紧,贴近自己的胸口,笑道:“能熬到今天这一步真不容易。什么时候回去?”“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这件事不急。”“那就好,走前我想把以前的一些事情解决掉。”安泽司一愣:“你是说江辰熏吗?”任依微微一笑,“我和辰熏之间,说不清到底是欠了谁的,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我还是很想谢谢他。关于贺雪亭,麻烦你转告她,我真的很讨厌她,对于她这种思想偏激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她一巴掌。”[正文∶第六十九章王子殿下]海水为什么涩涩的?不是因为你们城里人边游泳边小便吗?任依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没有笑抽过去,安泽司走进门的后就看见她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捶着床大笑,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开心事吗?”“啊?这个,这个,”任依直起身,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辰熏送我的漫画《银魂》,看这个真是快把我笑死啦,哈哈,哪里有这么毫无干劲又猥琐的男主角啊。”安泽司也跟着扯扯嘴角:“没想到看这种东西也是你的乐趣之一。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没?”任依想了想:“贝尔佛第宫附近有一家卖烤肉的小店,听说那里的东西很好吃,嗯,如果你不嫌远的话,帮我买一份烤肉还有一杯奶茶好了。”“好,不过你要多等一会儿。”安泽司站起来,拿起外套走出去。任依笑着挥手:“早去早回。”大约半个小时后护士抱着宝宝们来了一趟,来的时候宝宝们哭得厉害,护士把弟弟小心的放在任依怀里:“宝贝们好像饿了,从刚才开始就哭。”“怎么又饿了,”任依拍拍襁褓,掀开衣服:“虽然说母乳喂养好,可是你们也太能折腾了吧,刚喂饱那个这个又饿了。”一旁的护士笑道:“当两个孩子的母亲的确累了点,不过宝宝们这段时间越来越健康,当妈妈的应该是最开心的。”“对啊。”任依把刚刚哄睡着的弟弟交给护士,扭头看向另一个:“哥哥没有闹?”“哥哥一向很听话,都是吃饱了就睡的。”任依笑,正准备检查一下宝宝们有没有尿裤子,瞥见江辰熏一脸好笑的站在门口,一副看好戏很久的样子。任依让护士先把宝宝带走,然后冲他笑道:“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你看见了啊,”江辰熏坐到她身边:“说实话,孩子们长得可比他们的老爸好看多了,性格更是千差万别。”“小孩子哪里有什么性格?”任依举起手中的漫画书:“这个你从哪里买的?维也纳也有中文版的吗?”江辰熏低声笑:”这个是我从国内带来的,还是精装版。很好看吧?看你乐成这个样子也不枉我追着《JUMP》那么多年。”“你现在还在看《JUMP》吗?我还以为你很过年前都已经不看了呢。”“的确实好久没看了,自从出国以后就没有时间再买漫画书了,”江辰熏盯着任依手上的书出神,半晌才听他说:“依依,我过几天就要去布鲁塞尔皇家音乐学院进修了,你将来打算怎么办呢?”“你看我现在这样子,想不回去都难。我想我以后应该会留在北京吧。”“切,那个男人前途没我好长相没我好,你就真打算和他过一辈子吗?”不管过了多久,江辰熏那张嘴还是刻薄的叫人没话说。任依失笑:“除了你恐怕没有几个人会这么说。辰熏,一路顺风啊。”“任依,其实我很久事前就很想这么问你了,就这么生活一辈子,你甘心吗?你以前不是说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吗?那么你现在这样,过得开心吗?”“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开心。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江辰熏拉住她:“那你可以选择离开他啊。”“我不能,”任依看着江辰熏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你也看到了,我的处境让我不能离开。当初任性的逃离那里我就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天,辰熏,你也结过婚,你应该知道如果两个人没有闹到不可开交彼此仇视,一般都不会选择离婚的。大部分人都是抱着将错就错的过下去这种想法,不也就这样过了一辈子?结婚,不就是把错误持续一辈子的事吗。”“你既然明白不是更要和他离婚吗?他心里从来没有你。”“他心里当然没有我,何止是我,他应该没有爱过任何人。若是以前我早些发现倒还来得及,可是现在,他爱不爱我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他能对孩子好,尽心尽力做好一个父亲就行了,”任依将手覆在江辰熏的手上:“辰熏,你总有一天也会成为一个父亲的,到那时你就能体会我的心情了。”江辰熏挑眉:“看来我又一次被拒绝了。”“结果你早就知道了,干嘛还要说出来。”任依笑,挥开他的手。“不过,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他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依依,如果那一天想红杏出墙了,就找我。”任依摆摆手:“算了吧,我可不敢招惹你。”江辰熏又摆出那副“祸水”嘴脸,笑着拉开门,低下头看见门边放着的购物袋。他掂起来看了看,拿进屋放在任依的床头边:“看来刚才已经有人来过了,还听到了一些早该听到的话。”任依看了看购物袋里散发出香气的烤肉,忍不住吸吸鼻子:“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你要不要在这里吃点?”江辰熏摆手:“我可没有和产妇抢东西吃的习惯,好了,我也该走了。”任依坐直身子,笑着冲他挥挥手:“再见啦,王子殿下!”不管你在哪里,变成了怎样的人,你永远都是我心里的王子殿下。如同安徒生笔下那个最唯美的存在,永远是气质华贵笑容依旧。任依看了看手边的漫画书,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烤肉和奶茶,忍不住无奈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成人笑话和冷笑话才是最好笑的。”[正文∶第七十章醉看十里长亭雪]自从那天晚上以来,贺雪亭整夜都睡不好,仿佛一闭上眼看见的就是年少不经事的当年。她坐在沙发上,一次一次的将酒杯注满,然后一杯接一杯的灌下,机械般的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怎样都好,只要不要再想起他就好。安泽司打开门走进来,看见满地的酒瓶和烟蒂,眸光闪烁:“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贺雪亭侧卧在沙发上,仰头又喝下一杯,笑意渐浓:“好久没来这里了,幸亏你还留着这里的钥匙。怎么样阿司,看见这里的一景一物有没有回想起什么?”安泽司走到她对面坐下,拿起桌上的红酒倒进另一只酒杯,放在嘴边一饮而尽:“你这又是何苦。”贺雪亭放声大笑:“我最讨厌你说这句话。我所做的一切全是我自愿,就算活该我也认了。你早就知道了吧,一切都是我做的又怎样?不管是Abigale还是陈诗,全是我所安排的。只是这两个女人办事拖泥带水,到头来还是要我亲自出马,没想到摔得更惨。”话音刚落,又是一杯酒下肚。“我来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安泽司晃晃杯中酒:“那两个女人我已经打发了,相信她们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可以当做不知道,相对的你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们男人,为什么可以这么简单的说忘就忘记?过去有人为你做的再多也比不过眼前人的一点点,红玫瑰和白玫瑰,到头来那一朵都不是你们想要的。”安泽司看着窗外洒下的朦胧的月光,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微带着醉意的光华洒在他的脸上,半是凄清半是落寞:“我曾经以为,我们会一起走一辈子。”贺雪亭一愣,杯中酒少许洒出来。“所以当年,我也是想着我们一定会幸福才飞去英国。现在想想,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的我就是太看得起自己,所以才会输的一塌糊涂。”安泽司环视屋内片刻,笑意变淡:“离开英国以后,我们就是在这里藏了起来,现在看这里的一切,觉得一晃神就又回到了当初。”“阿司,你究竟想说什么?”贺雪亭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我爱过你,但也只是曾经而已。”贺雪亭手一颤,打翻了手中的酒杯:“阿司,阿司……你为什么要现在对我说这些话?你来这里明明是要离开我的,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们两个人,失去的东西太多,所以得到了之后才更加显得弥足珍贵。我现在才明白,所以更不想再失去。”贺雪亭愣愣的看着他,面上迷茫一片。她低下头,喃喃道:“到头来,你还是要离开我……”“其实一直以来,你对于过去的放不开,对你或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说是命运弄人也好,说是有缘无分也罢,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了。你早些放开,才能早些得到幸福。”“我问你最后一句,你说你爱过我,是真的吗?”“是,我想我从没后悔过遇见你,只是已经不能再爱你。”安泽司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我想有些事情,也许早就该让你知道了。当年我们离开的事情,你前夫其实是知道的。”他顿了顿:“我们走的那天,他找到我对我说‘好好待她’。抱歉,我没有做到。”他走过去,将一张照片放到她的手上:“他一个月前已经去世了,这是他托我交给你的。”安泽司打开房门走出去,过了好久贺雪亭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她缓缓的举起那张照片,记得这还是他们两个人结婚后第一次拍照,背景是下着雪的泰晤士河。那一年的伦敦下了好大的雪,大片的雪白似乎要将一切覆盖。镜头前的两个人笑得很开心,连眼角也弯成细细的月牙儿。她用拇指轻触照片的边缘,那里有她用圆珠笔随手写的一行字:“醉看十里长亭雪。”好像是有人经常触摸的缘故,字迹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了,连照片的边缘都稍微起了些毛边。贺雪亭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说掉就掉下来了。她抬起手背抹掉眼泪,猛然间看见照片后面还有另外写上去的一行陌生的笔迹——“只羡鸳鸯不羡仙。”写字的人似乎对汉字很陌生,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可是如同刚学会写字的小学生,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似乎那么用心的努力只为博取看见照片的人一个微笑。“亭,你看,我会写汉字了!这样我是不是也算半个中国人了?”阳光似乎有些刺眼,眼前的人只能看清一个淡淡的轮廓。他举起手中的纸张,上面别扭的写着三个字“贺雪亭”,那人摸摸自己凌乱的金发,笑得像是一个刚得到糖果的小朋友。思念自己的人所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归处。可是连他都不在了,我又能去哪里。这世界太大我还是遇见了你,这世界太小我还是丢了你。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现在我很想从头来过,遇见你,爱上你。可是,可是,就算我走遍了天涯海角,又该去哪里找到你,对你说一句:“我回来了。”……安泽司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看见任依应经睡得很香了。他微微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摸摸了她脸颊的弧线。还好有她冒冒失失的闯进自己的生命,给了他一段温暖美好的回忆。“做个好梦。”他轻声说。因为得到了,所以更加不想失去。[正文∶第七十一章冬物语]第二天清晨,窗外的树枝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任依略带困意的睁开眼,看见满是银白色的世界,原来一夜之间大雪纷扬,迷蒙中都依稀可以听见落雪的声音。她支起身坐起来,看见安泽司靠在窗边的沙发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深邃的眉眼,只有胸前的纯白色衬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才不会让他融入这茫茫的雪色中去。看来他在睡梦中也有一个美丽的梦境,不然怎么会连唇角的弧线都显得格外温暖。在任依的印象中,安泽司的睡相格外的好,安静得如同不存在一般。可是这家伙很讨厌别人在他起床以外的时间叫醒他,就算真是起来了也必定是满脸阴沉得吓人。她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和北京格外寒冷的冬天比起来,维也纳的冬天要温暖的多,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也会感觉到呼吸间的清新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格外怀念北京夹杂着风沙的寒冬,即使是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那种真实的存在感还是很强烈。“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任依转头,看见安泽司已经坐起身,眼中微带些倦意的看着她。“昨天喂完宝宝很早就睡了,所以今天就起得比较早。”安泽司点点头,站起身问道:“你现在饿吗?早饭想吃什么?”任依摇摇头,“我现在不是特别饿,早饭就和午饭一起吃吧。你去把宝宝们带过来吧,他们一般这个时间最容易饿,我想先喂饱他们在说。”安泽司盯了她半晌:“要不要直接喂奶粉?你这样每天喂母乳身体会不会受不了。”“孩子生下来只有吃母乳是最好的,再说你每天给我从外面又买了好多高营养的东西,我都怕最近这段时间营养过剩呢。”任依说到最后,躺在病床上笑了起来。宝宝们被推进来的时候果然闹得厉害,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哭喊,任依心疼的赶紧抱起一个,直到宝宝不再哭闹两只大眼睛骨溜溜直转,又赶快抱起另一个。“你猜猜,我怀里这个宝宝是哥哥还是弟弟?”安泽司看了看躺在小床里的宝宝,“弟弟。”任依奇怪:“真不愧是孩子他爸,你怎么知道的?”“哥哥的眉心里有颗痣,弟弟没有。”任依低下头看了看,宝宝们虽然长得没有差别,可怀里的这个还真是眉心里没有痣。她又不相信的伸头看了看,果然,那个吃饱喝足的小子睁着眼睛四处看,眉心的那颗小小的红色的痣依稀可见。喂饱弟弟,任依拉上衣服抱起他看了看,道:“宝宝还真是越长越漂亮,只可惜两个都是男孩子。宝宝,你说你要是女孩子多好,这样子说不定还能像妈妈一点。”安泽司看她一眼:“你觉着孩子不像你?”任依耷拉着眼皮:“你自己看,这两个人从头到脚那一点像我?他们完完全全就是你小时候的翻版啊,你平时看见他们不觉得就是看见自己小时候吗?”安泽司看了看宝宝,没有接话。任依把弟弟放到哥哥身边,嘟囔道:“你自己也觉得吧……哎?我怎么看着这两个死小子的脸有些像清伦呢?你和安清伦小时候是不是也很像啊?”“嗯,小时候是长得差不多。”任依翻眼:“可是你们兄弟俩现在虽然长得很像,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相反的啊。”她捏捏兄弟俩的脸蛋:“你们俩给我记住,长大以后脾气给我好一点,不然我一定拿鸡毛掸子揍你们。”安泽司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出声喊道:“任依。”“嗯?”“我们回到北京之后,你搬回去住吧。”任依撇着嘴:“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要是不搬回去的话你让宝宝们喝西北风吗?”安泽司脸上渐渐有了暖意:“回去了,要先带宝宝回家,爸爸想孙子都想疯了;然后你的父母也念你很久了,我们四个也要回去看看。”“哎,你今天吃错药了吧,怎么话这么多?”安泽司笑:“到时候我会把我名下的财产不动产全部转到你的名下,你以前说想开劳斯莱斯现在都随便你,不过要记得千万别再开到警察局去了。”任依惊了:“你疯了?你没发烧吧?”她赶紧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你别开玩笑了,你名下的财产多到我想都不敢想,更别说要了。就算是你疼儿子直接转到他们名下不就好了?”“所以,我们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吧。”任依愣住了,盯了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好半晌才听她说:“你真没病?”安泽司哭笑不得:“我很正常。”“你正常干嘛还说些不正常的话?要知道你以前除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多说两句话,平时都是冷着一张脸,对谁都爱理不理的啊。”安泽司伸手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肩头,低声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所以以前才彼此都融不进对方的生活里。我也知道你在和我在一起的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默默忍受,自己过得再苦再累也不会对我说。这次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和孩子,所以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任依还是没有回过神,“你……忽然这样说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我要好好想想。”“你不用回答我,只要不要让我再也找不到你就好了。”安泽司抱紧她:“过去我很抱歉。以后,和我一起走下去吧,让我照顾你。”任依微微呼了口气,没有应声。窗外还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可是终有一日,这片大地会再一次,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正文∶尾声转角,幸福]“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那边有什么事吗?”任依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你不要先回家看看吗,那么长时间不回去江叔叔他们肯定会担心的。”江辰熏满不在乎:“大小姐,你搞清楚,我是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这么大一个人总丢不了,放心吧,我爸妈那边我都交代好了。”“真的?”任依不相信:“你一向是嘴上说得好听,到时候还不是要我帮你应付过去。”“这次你就放心好了。对了,宝宝们现在怎么样了?”江辰熏打起了马虎眼。“这几天还好啦,昨天晚上两个人咿咿呀呀到半夜,结果我爬起来看了看,就听见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爸爸’,激动的我一夜都睡不好。”江辰熏坐在机场的休息椅上,拉低了头上褐色帽子的的帽沿,翻了个白眼说:“他叫的是‘爸爸’,又不是‘妈妈’,你激动个什么劲啊。”任依不服气:“既然都会叫爸爸了,叫妈妈应该了也快了吧!”“等到你宝贝儿子们会叫妈妈了再跟我说吧。我说你住院都多长时间了,换了别人早就回家坐月子去了,你都调理了这么长时间了,总该出院了吧。”“你以为我想住在这里吗?这几个月我闻着医院的药水味都要吐了,可是我公公觉得我是早产,所以死活都不同意我太早出院,让我晚回去点也没关系,先把身子调理好。”说起住院,任依可是一肚子苦水:“你都不知道我多想回去,天天吃西餐让我无比的怀念家里的饺子味道。”江辰熏笑,狭长而略带妩媚的眸子里涟起一圈圈的光环:“等到下一年过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吃饺子。”“好,”任依想都不想就答应:“到时候你屋子里的漫画可都全都归我了。”“我要考虑考虑。”“你都那么大了还没从《Jump》里毕业啊,看了十几年还没有审美疲劳么?”江辰熏朗声大笑:“小姐,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先想想你自己吧。我马上要登机了,到地方了我会再联系你的。”任依赶紧把手机放到宝宝耳朵边:“宝宝快,跟叔叔说再见。”宝宝似乎对打电话没有兴趣,打了个哈欠随便“呀呀”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任依高兴的拿起手机:“听到没,我儿子在跟你打招呼呢。到时候他们俩可是要拜你为师的。”“好,好,那……我先走了。”“辰熏,一路顺风啊。”江辰熏挂断电话,脸上的笑意变得若有若无。他随手把手机放进上衣兜里,拉起行李走向检票口。维也纳已经是一片春意,不知道布鲁塞尔的春天是不是也和这里一样美丽。“宝宝,你叔叔可是国际知名的小提琴家,钢琴也弹得很好,还会吹长笛哦。将来你一定要向他看齐,因为会乐器的男生才显得比较帅吧!”任依晃晃怀里的弟弟,又捏捏小床里哥哥的小脸,自言自语道。Nancy推开门的时候看见任依坐在床边自言自语,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她虽然和任依年龄一样大,可是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一心投入到医疗事业,是一位非常尽职可爱的护士。任依看见她进来,赶紧抱起宝宝打招呼:“宝宝快看,Nancy阿姨来看你了,快打招呼。”Nancy走过去抱起哥哥:“依,现在外面天气很好,要不要带宝宝们去前面的小花园?”“好啊好啊。”任依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关上门走了出去。今天的天气相当的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一路都是鸟语花香。任依长舒了一口气,小小的花园里到处都是医院里出来晒暖的人。“今天怎么么有见到你先生?”Nancy逗着哥哥,扭头问道。“哦,他今天出去买东西了,过几天我们就要出院了,对不对啊,宝宝?”Nancy笑:“等到我那天休假了,一定要去中国看看。上次奥运会的时候本来说是和家里人一起去的,可是医院里的工作实在是走不开,也就没有去成。”“到时候如果去了北京一定要去找我。”“好。”Nancy微笑答应:“依,你一定会幸福的。你的先生那么爱你,你还有两个可爱的宝宝,所以以后不管你去了哪里,一定要带着这个微笑活下去。”任依看向远方:“其实我一直以来以为自己追求的幸福在更远的远方,可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还是绕回了原来的地方。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人生不过只是一个圈,走了多远还是会回到原点。”怀里的宝宝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啊啊”的叫了起来,圆圆的身子也不停的扭啊扭。任依抱稳他,顺着他小手抓向的方向,看见了安泽司正从车子上走下来。裁剪得体的浅灰色西装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远处看去的确是清俊英气,除了他手上掂着的各种大包小包之外。不知道是不是手上的东西太多了,手中的袋子挂在车上取不下来,他只好耐着性子把袋子拿下来,然后狠狠地踢上车门。身边的Nancy笑了起来,道:“可怜的车子,依,下次一定要告诉你先生,Bugatti不是这样开的。”“我会如实转达的,可是相比较车子,我觉得还是他比较惨。”Nancy和任依相视一笑。两个宝宝开始不安分起来,扭动着身子要往安泽司那边去,嘴里还不停地“爸爸”“爸爸”的喊个不停。“喂,小子们,生下你们的是我不是你们爸爸好不好,两个小叛徒。”任依不满,还是抱着他朝安泽司走过去。小花园外的安泽司停下脚步,面上渐渐浮起笑意,连那双平日里凌厉眸子里也溢满暖意。还好,她还在身边。追寻了那么多年,直到拥有了才会发现,其实拐个角,幸福就在眼前。不近,不远,却依旧温暖如昨天。这个世界那么大,幸好我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