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数学组工作计划:《春江花月夜》赏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23:33:38
《春江花月夜》赏析春天的江潮水势浩荡,与大海连成一片,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好像与潮水一起涌出来。月光照耀着春江,随着波浪闪耀千万里,什么地方的春江没有明亮的月光。江水曲曲折折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着开遍鲜花的树林好像细密的雪珠的闪烁。月光象白霜一样从空中流下,感觉不到它的飞翔,它照得江畔的白沙看不见。江水、天空成一色,没有些微灰尘,只有明亮的一轮孤月高悬空中。江边上什么人最初看见月亮,江上的月亮哪一年最初照耀着人?人生一代代地天穷无尽,只有江上的月亮一年年地总是相像。不知江上的月亮照耀着什么人,只见长江不断地输送着流水。游子象一片白云缓缓地离去,只剩下思妇站在离别的青枫浦不胜忧愁。哪家的游子今晚坐着小船在漂流?什么地方有人在明月照耀的楼上相思?可怜楼上不停移动的月光,应该照耀着离人的梳妆台。美好的闺房中的门帘卷不去月光,在捣衣石上拂去月光但它又来了。这时互相望着月亮可是互相听不到声音,我希望随着月光流去照耀着您。送信的天鹅能够飞翔很远但不能随月光飞到您身边,送信的鱼龙潜游很远但不能游到您身边,只能在水面激起阵阵波纹。昨天晚上梦见花朵落在悠闲的水潭上,可怜春天过了一半还不能回家。江水流走春光,春光将要流尽,水潭上月亮晚晚落下,如今又西斜。斜月慢慢下沉,藏在海雾里,碣石与潇湘的离人距离无限遥远。不知有几人能乘着月光回家,只有那西落的月亮摇荡着离情,洒满了江边的树 诗篇题目就令人心驰神往。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事物集中体现了人生最动人的良辰美景,构成了诱人探寻的奇妙的艺术境界。
诗人入手擒题,一开篇便就题生发,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壮丽画面:江潮连海,月共潮生。这里的“海”是虚指。江潮浩瀚无垠,仿佛和大海连在一起,气势宏伟。这时一轮明月随潮涌生,景象壮观。一个“生”字,就赋予了明月与潮水以活泼泼的生命。月光闪耀千万里之遥,哪一处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弯弯地绕过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泻在花树上,象撒上了一层洁白的雪。诗人真可谓是丹青妙手,轻轻挥洒一笔,便点染出春江月夜中的奇异之“花”。同时,又巧妙地缴足了“春江花月夜”的题面。诗人对月光的观察极其精微:月光荡涤了世间万物的五光十色,将大千世界浸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辉色。因而“流霜不觉飞”,“白沙看不见”,浑然只有皎洁明亮的月光存在。细腻的笔触,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显得格外幽美恬静。这八句,由大到小,由远及近,笔墨逐渐凝聚在一轮孤月上了。
清明澄彻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进入了一个纯净的世界,这就自然地引起了诗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诗人神思飞跃,但又紧紧联系着人生,探索着人生的哲理与宇宙的奥秘。这种探索,古人也已有之,如曹植《送应氏》:“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霜”,阮籍《咏怀》:“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等等,但诗的主题多半是感慨宇宙永恒,人生短暂。张若虚在此处却别开生面,他的思想没有陷入前人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个人的生命是短暂即逝的,而人类的存在则是绵延久长的,因之“代代无穷已”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这是诗人从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的一种欣慰。诗人虽有对人生短暂的感伤,但并不是颓废与绝望,而是缘于对人生的追求与热爱。全诗的基调是“哀而不伤”,使我们得以聆听到初盛唐时代之音的回响。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这是紧承上一句的“只相似”而来的。人生代代相继,江月年年如此。一轮孤月徘徊中天,象是等待着什么人似的,却又永远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腾远去。随着江水的流动,诗篇遂生波澜,将诗情推向更深远的境界。江月有恨,流水无情,诗人自然地把笔触由上半篇的大自然景色转到了人生图象,引出下半篇男女相思的离愁别恨。
“白云”四句总写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妇与游子的两地思念之情。“白云”、“青枫浦”托物寓情。白云飘忽,象征“扁舟子”的行踪不定。“青枫浦”为地名,但“枫”“浦”在诗中又常用为感别的景物、处所。“谁家”“何处”二句互文见义,正因不止一家、一处有离愁别恨,诗人才提出这样的设问,一种相思,牵出两地离愁,一往一复,诗情荡漾,曲折有致。
《春江花月夜》是乐府《清商辞曲·吴声歌曲》旧题。张若虚这首拟题作《春江花月夜》技压群芳,以其非凡的艺术魅力流传千古,可以说是张若虚赋予了《春江花月夜》鲜活的艺术生命力。王闿运《论唐诗诸家源流——答陈完夫问》云:“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李贺、商隐挹其鲜润;宋词、元诗,尽其支流。”对于《春》诗的起源、影响、地位做了准确的评价,高度的赞誉。现代诗人、学者闻一多也给予了《春江花月夜》高度的评价,“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在对《春江花月夜》反复的揣摩分析中,我深深感到它的魅力,我相信一首诗,尤其是一首可遇而不可求的好诗,它本身就是一种生命表达形式,而这种生命表达形式在《春江花月夜》中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示。
朱光潜在《诗论》中说,“诗是人生世相的返照,每个诗的境界都必有情趣和意象两个要素。”宗白华也说:“意境是情与景(意象)的结晶品。”那么在《春江花月夜》中所表现的情趣是什么样的呢?它又是如何与诗歌的意象融合在一起而形成诗的意境,造成读者的审美感受呢?我用下面这个结构式表示《春》诗意境的结构:
自然美 哲理美 人情美
月之色 月之问 月之情 }月之魂(意)
(象) (理) (情)
《春江花月夜》中包括了人生中最美好的良辰美景,由春天、夜晚、江水、花树、明月构成了一幅清丽优美的画卷,其中春、江、花、夜只是背景,明月才是诗人极力渲染的意象。在《春》诗中,月的意象美好纯净,月光所极之处,万物无不染上那一份纯净、清幽,体现出春江花月夜的意境美。
《春》诗中的月色极开阔,也极清丽,“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一轮明月从春江上冉冉升起,这个意象是如此的阔朗和美丽,让人有面对神奇造化时的屏息之感。明月朗照之下,滟滟的水波,花草丛生的芳甸,如同披上霜雪的花树,银色的沙滩,一切是如此的清丽出尘,神秘朦胧。
诗人在这江天一色的月色下,内心变得澄明清净,心与自然有了一种灵性的交流。伟大的诗人屈原曾有过《天问》,表现了人类对于自然宇宙的不息探索,一千多年后的张若虚也发出了对宇宙的的疑问,这充分体现了中国诗人所特有的“宇宙意识”。闻一多先生曾强调诗中所体现的宇宙意识,认为“在神奇的永恒面前,作者只有错愕,没有憧憬,没有悲伤”(闻一多《唐诗杂论·宫体诗的自赎》)。
我认为这是不准确的。《春》诗中间感叹问月的八句,一方面体现出了宇宙自然的宁静、深邃、博大、浩渺,但在诗人心中,江月虽然恒存,却永远如一、单调,没有变化,没有生命,不过是单调的重复罢了;人生虽然短暂,但作为群体的人类是代代绵延、繁衍不尽的;作为个体而言,人生的悲喜丰富而生动。正如沈从文所说,“对于一切自然景物,到我单独默会它们本身的存在和宇宙的微妙关系时,也无一不感觉到生命的庄严”(《水云》)。在感受到永恒与短暂,无限与有限的冲突和矛盾后,诗人把深情的目光投向可恋慕的人生,而这人生的精华就是“情”。
诗人紧扣“春江明月”,由江月生发出种种诗情意理。从“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一句可以感受到游子对思妇的怜爱和不能陪伴的歉疚,而“卷不去”、“拂还来”、“愿逐月华流照君”又细腻地刻划出思妇的痴与怨。月色可恼,却又痴想着能像月光一样跨越时空与游子常伴,这种深情是多么感人,多么投入,多么执着!相比之下,宇宙自然的永恒与无限是虚无的、冷漠的,而充满喜悦与烦恼的人生才是丰富的和美丽的。情爱和烦恼织成了多彩的人生,虽然渺小,却是真实可感的,这就是人们对生存价值的肯定,是乐观、向上的生命意志的体现。
最后八句,令人低徊。时光将去,岁月将老,而回家的日子遥遥无期,残月又西斜,斜月将隐入海中,在明月之下,有几人可以回到温暖的家呢?家,这也是诗人用来与自然相抗衡的力量所在。“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作者肯定的是短暂、渺小却美好、丰富的人生,这令我在回味中有深深的感动。很多诗人在写景时,往往喟叹自然永存、繁华短促,往往在人生与自然、有限与永恒的鲜明对照中选择归依后者,千秋永在的自然山水高于转瞬即逝的人世繁华,强调对人生的放弃,而在《春江花月夜》中,诗人羡慕着在月夜里回家的游子,想象中出现的却是温暖实在的家园。大时代中漂泊在外的游子不是无根的浮萍,而面对人生不能常聚的无奈,面对永恒与短暂、有限与无限的困惑,需要一种归属感来与之抗衡,这就是“家”的意象的意义所在。
诗人从对春江上月景的描摹到对宇宙发出理性的探寻,然后又抒写对人生的眷慕,都是以月为观照物。随着月升月落,自然在流动,时空在变化,诗情由宇宙到内心,由理性追问到情感抒发,造成神与月游的心理感受,达到情趣与意象的完美契合。正如歌德听说:“艺术家一旦把握住一个自然对象,那个对象就不再属于自然了,而且还可以说艺术家在把握住对象的那一顷刻中就是在创造出那个对象,因为他从对象中取得了具有意蕴、显出特征,引人入胜的东西,使那对象具有更高的价值。”(朱光潜《西方美学史》)而对明月意象的成功把握正是来自于诗人张若虚对生命的热爱,来自诗人矛盾困惑的内心、自我反省以及对人类精神的深刻追求。
我国传统美学中,对情的强调是一贯的。《毛诗序》说,“情动于中而形于言”,陆机认为“诗缘情而绮靡”。对于诗歌而言,情感是诗歌的本质。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深情无限,可谓不失其赤子之心,这也是《春》诗的魅力之所在。
《春江花月夜》这首诗的作者是初唐张若虚,开元初,他与贺知章、张旭、包融并称“吴中四士”。他留给后人的作品不多,《全唐诗》中仅存二首,而这首《春江花月夜》又是是最著名的一首,它号称以“孤篇横绝全唐”,奠定了张若虚在唐代文学史的不朽地位。
此诗兼写春、江、花、月、夜及其相关的各种景色,而以月光统众景,以众景含哲理、寓深情,构成朦胧、深邃、奇妙的艺术境界,令人探索不尽,玩味无穷。
全诗可分前后两大段落。“长江送流水”以前是前一段落,由春、江、月、夜的美景描绘引发关于宇宙、人生的哲理思考。发端两句,展现了“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辽阔视野。一个“生”字,将明月拟人化;一个“共”字,又强调了春江与明月的天然联系。江流千万里,月光随波千万里;江流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总而言之,月光、江波互相辉映,有春江处,皆有明月,何等多情!诗人立于江畔,仰望明月,不禁产生了“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疑问。对于这个涉及宙宇生成、人类起源的疑问,诗人自然无法回答。于是转入“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的沉思。宇宙永恒,明月常在;而人生呢,就个体而言,生命何其短促!然而就人类整体而言,则代代相传,无穷无尽,因而能与明月共存。所以虽然不知“江月何年初照人”,但从“初照”以后,照过一代人,又照一代人。诗人对比明月的永恒,对人生的匆匆换代不无感慨,然而想到人类生生不已,自己也被明月照耀,又油然而生欣慰感。由此又作进一步探求:一轮“孤月”,永照长江,难道是明待她的意中人而至今尚未等到吗?于是由江月“待人”产生联想,转入后一段落。“孤月”尚且“待人”,何况游了、思妇?诗人于是驰骋想像,代抒游子、思妇两地相思、相望之情。
诗人想象“谁家今夜扁舟子”,正经过江边的“青枫浦”,目睹“白云一片去悠悠”而生飘泊无定的旅“愁”,于是相思“何处明月楼”。从“应照离人妆镜台”的那个“应”字看,“可怜楼上月俳回”以下数句,都是诗人想象中的扁舟子”想象妻子如何思念自己之词:妻子望月怀人而人终不至,因而怕见月光。但她可以卷起“玉户帘”,却卷不去月光;可以拂净“捣衣砧”,却拂不掉月色。“此时相望不相闻”,而普照乾坤的月华是能照见夫君的,因而又产生了“愿逐月华流照君”的痴想。追随月光照见夫君,当然不可能,于是又想按照古代传说托鸿雁、鲤鱼捎书带信,然而鸿雁奋飞,也飞不出明月的光影;鲤鱼腾跃,也只能激起水面的波纹。接下去,诗人想象中的“扁舟子”思家念妻,由想象而形诸梦寐。他在梦中看见落花,意识到春天已过去大半,而自己还未能还家。眼睁睁地看着“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溶月复西斜”,时光不断消逝,自己的青春、憧憬也跟着消逝,然而碣石、潇湘,水远山遥,怎能乘月归家?以“落月摇情满江树”结束全篇,情思摇曳,动人心魄。自“白云一片”至此,写游子、思妇的相思而以春、江、花、月、夜点染、烘托,想象中有想象,实境中含梦境,心物交感,情景相生,时空叠合,虚实互补,从而获得了低徊宛转、缠绵俳恻、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全诗三十六句,每四句换韵,平、上、去相间,抑扬顿挫,与内容的变化相适应,意蕴探广,情韵悠扬。
这篇诗受到明清以来诗论家的高度赞扬。胡应麟《诗薮·内编》卷三云: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流畅婉转,出刘希夷《白头翁》上。”锺惺《唐诗归》石:“将春、江、花、月、夜五字炼成一片奇光,真化工手!”陆时雍《唐诗镜》:“微情渺思,多以悬感见奇。”王尧衢《古唐诗合解》云:“情文相生,各各呈艳,光怪陆离,不可端倪,真奇制也!”闻一多《宫体诗的自赎》更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标题《春江花月夜》是乐府《清商曲辞.吴声歌曲》旧题,此曲调创始于陈后主,其主要特色是艳丽柔靡。这首长篇歌行以春江花月夜为背景,将画意、诗情与对宇宙奥秘和人生哲理的体察融为一体,创造出情景交融、玲珑透彻的诗境。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诗人首先从春江月夜的美景写起,月色中,烟波浩淼而透明纯净的春江远景展现出大自然的美妙神奇。在感受无限美景的同时,诗人睹物思情又情不自禁地引出对宇宙人生的思索。“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时空无限,生命无限,表现出一种辽阔深沉的宇宙意识,可是光阴似流水,一去不复返,诗人此时又陷入了无限的感伤和迷惘。所以接下来从“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开始叙写人间游子思妇的离愁别绪,明静的诗境中融入了诗人淡淡的哀伤。这种忧伤随着月光、流水的流淌徐徐改变。最后全诗以“不知乘月几人归? 落月摇情满江树” 结尾,深情缅邈,令读者陷入了对宇宙人生的深思。《春江花月夜》这首诗语言优美、生动、形象,富有哲理意味,它将真实的生命体验融入优美的兴象中,营造出了一个空明纯美的诗歌意境。特别是“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几句更是成了千古绝唱,为后人一直所传诵!
山寺里的钟声响起,天色已经昏暗,渔梁渡口人们争着过河喧闹不已。行人沿着沙岸向江村走去,我乘着小舟返回鹿门。鹿门山的月亮照清楚了朦胧的树影。不觉中忽然来到庞公隐居的地方。岩穴的山门及松间的小路静悄悄的,只有我这个隐者独自来来去去
夜归鹿门歌
作者:孟浩然  朝代:唐  体裁:七言古诗
山寺钟鸣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人随沙路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
岩扉松径长寂寥,唯有幽人夜来去。
【注释】
①昼已昏:天已黄昏。
②渔梁:在湖北襄阳城外污水边。
③鹿门:山名,在襄阳。孟浩然在山中建有别业。
④庞公:庞德公,东汉襄阳人,隐居鹿门山。
⑤岩扉:岩洞的门。
⑥幽人:隐士。指庞德公,也是诗人自指。
【译文】
山寺里的钟声响起,天色已经昏暗,渔梁渡口人们争着过河喧闹不已。行人沿着沙岸向江村走去,我乘着小舟返回鹿门。鹿门山的月亮照清楚了朦胧的樹影。不觉中忽然来到庞公隐居的地方。岩穴的山门及松间的小路静悄悄的,只有我这个隐者独自来来去去。
【赏析】
孟浩然家在襄阳城南郊外的岘山附近,汉江西岸,名为“南园”或“涧南园”。鹿门山在汉江东岸,与岘山隔江相对。汉江隐士庞德公,因拒绝征辟,携带家眷,隐居于鹿门山,因此,鹿门山便成了隐居圣地。孟浩然早先一直隐居在岘山南园的家中,后来,在长安谋仕不遇,游历数年后,决定步庞德公之后尘,隐居鹿门山。但是,只是偶尔去住住,不过是标榜隐居罢了。
诗中描写了诗人夜归时一路所见的景色,抒写了隐者清高的志趣和情怀。本诗自然流畅。笔墨淡雅,景物描写充满了生机,令人倍感亲切。
【背景】  孟浩然家在襄阳城南郊外,岘山附近,汉江西岸,名曰“南园”或“涧南园”。题中鹿门山则在汉江东岸,沔水南畔与岘山隔江相望,距离不远,乘船前往,数时可达。汉末著名隐士庞德公,因拒绝征辟,携家隐居鹿门山,从此鹿门山就成了隐逸圣地。孟浩然早先一直隐居岘山南园的家里,四十岁赴长安谋仕不遇,游历吴、越数年后返乡,决心追步乡先贤庞德公的行迹,特为在鹿门山辟一住处。偶尔也去住住,其实是个标榜归隐性质的别业,所以题曰“夜归鹿门”,虽有纪实之意,而主旨却在标明这首诗是歌咏归隐的情怀志趣。诗中描写了诗人夜归时一路所见的景色,抒写了隐者清高的志趣和情怀。本诗自然流畅。笔墨淡雅,景物描写充满了生机,令人倍感亲切。
【赏析】  首二句即写傍晚江行见闻,听着山寺传来黄昏报时的钟响,望见渡口人们抢渡回家的喧闹。这悠然的钟声和尘杂的人声,显出山寺的僻静和世俗的喧闹,两相对照,唤起联想,使诗人在船上闲望沉思的神情,潇洒超脱的襟怀,隐然可见。  三、四句就说世人回家,自己离家去鹿门,两样心情,两种归途,表明自己隐逸的志趣,恬然自得。  五、六句是写夜晚攀登鹿门山山路,“鹿门月照开烟树”,朦胧的山树被月光映照得格外美妙,诗人陶醉了。忽然,很快地,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归宿地,原来庞德公就是隐居在这里,诗人恍然了。这微妙的感受,亲切的体验,表现出隐逸的情趣和意境,隐者为大自然所融化,至于忘乎所以。  末二句便写“庞公栖隐处”的境况,点破隐逸的真谛。这“幽人”,既指庞德公,也是自况,因为诗人彻底领悟了“遁世无闷”的妙趣和真谛,躬身实践了庞德公“采药不返”的道路和归宿。在这个天地里,与尘世隔绝,惟山林是伴,只有他孤独一人寂寞地生活着。
【简评】  全诗虽歌咏归隐的清闲淡素,但对尘世的热闹仍不能忘情,表达了隐居乃迫于无奈的情怀。感情真挚飘逸,于平淡中见其优美,真实。显然,这首诗的题材是写“夜归鹿门,读来颇象一则随笔素描的山水小记。但它的主题是抒写清高隐逸的情怀志趣和道路归宿。诗中所写从日落黄昏到月悬夜空,从汉江舟行到鹿门山途,实质上是从尘杂世俗到寂寥自然的隐逸道路。  诗人以谈心的语调,自然的结构,省净的笔墨,疏豁的点染,真实地表现出自己内心的体验和感受,动人地显现出恬然超脱的隐士形象,形成一种独到的意境和风格。前人说孟浩然诗“气象清远,心悰孤寂”,而“出语洒落,洗脱凡近”(《唐音癸签》引徐献忠语)。  这首七古倒很能代表这些特点。从艺术上看,诗人把自己内心体验感受,表现得平淡自然,优美真实,技巧老到,深入浅出,是成功的,也是谐和的。也正因为诗人真实地抒写出隐逸情趣,脱尽尘世烟火,因而表现出消极避世的孤独寂寞的情绪。
【话外音】  先写渡口的喧闹,再写居所只有自己独来独去的幽静。因为东汉时的著名隐士庞德公也曾在这里住过,追慕和自照便自然地融为一体,浑然成篇。
附【主要内容】:先写渡口的喧闹,再写居所只有自己独来独去的幽静。因为东汉时的著名隐士庞德公也曾在这里住过,追慕和自照便自然地融为一体,浑然成篇。这是歌咏归隐情怀志趣的诗。首两句先写夜归的一路见闻;山寺传来黄昏报钟,渡口喧闹争渡,两相对照,静喧不同。三、四句写世人返家,自去鹿门,殊途异志,表明诗人的怡然自得。五、六句写夜登鹿门山,到得庞德公栖隐处,感受到隐逸之妙处。末两句写隐居鹿门山,心慕先辈。全诗虽歌咏归隐的清闲淡素,但对尘世的热闹仍不能忘情,表达了隐居乃迫于无奈的情怀。感情真挚飘逸,于平淡中见其优美,真实。
【诗文赏析】孟浩然本宅名“涧南园”,或名曰“南园”,在襄阳南郊,岘山之旁,汉水西岸。题中鹿门山,不仅山色翠微,岩潭屈曲,而且是诗人所向往的汉末著名隐士庞德公的隐居处。山在汉水东岸,沔水南畔,与岘山隔江相望。因相距不远,所以诗人常乘舟前往凭吊古迹。诗人四十赴京应试不遇返乡,偶尔亦到鹿门闲居,这首七言古诗乃纪实之作。题中着一“归”字,表明其有意追步乡先贤庞德公的行迹,有归隐的志趣。诗的前半是写归途见闻,以人归引起自归。“渔梁”,即沔水中之鱼梁洲,离岘山不远。首二句写诗人从南园渡汉水往鹿门,途经沔水口,听见山寺报时的钟声,望见鱼梁渡口争渡的情景。这两句抓住“鸣钟”和“争渡”的细节,渲染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晚钟洪亮悠扬,反衬出山寺的超然和僻静,这是以动显静;熙熙攘攘的繁杂人声,显得世俗世界的杂乱和喧嚣,是以热衬冷。在四句说村民纷纷沿着沙岸回家,自己则归向山寺一般超然和僻静的鹿门,两种归途,写出了自己与村民不同的心情。表明诗人对隐逸生活的向往和怡然自得的心情。诗的后半写实,也是写诗人“归”后的兴感,从写景中,揭示在隐居生活中清淡悠闲的情趣。五、六句写起岸登山所见的路上的夜景。“开烟树”,谓树林被弥漫的烟雾笼蔽着,现在经月光照射,山树又重现其朦胧的倩影。他陶醉于这美妙的夜景中了。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庞德公曾经隐居过的地方,而这里也正是诗人所追求的归宿地。末两句写“庞公栖隐处”的境况。诗人在这片天地里,与尘世隔绝,唯山林是伴,和大自然完全融而为一了。至此,诗人似乎已彻底领悟了“遗世而独立”生活的妙趣。孟诗中七言绝少,歌行尤非所长,这首诗是其七言古体中的佳作。全诗以清疏简淡的笔墨,按照时间的顺序,从黄昏时分的江行见闻一直写到月景夜空的鹿门栖隐处。笔触从尘杂世俗写到寂寥的自然,抒发了清高隐逸的情怀志趣,以及活动于其间的恬然超脱的隐逸者的胸怀。他隐居独处,但并未脱尽尘世烟火,其中有不得志的苦闷,不过并无萧瑟之感。
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我敬重孟浩然先生的庄重潇洒,他为人高尚风流倜傥闻名天下。少年时鄙视功名不爱官冕车马,高龄白首又归隐山林摒弃尘杂。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明月夜常常饮酒醉得非凡高雅,他不事君王迷恋花草胸怀豁达。高山似的品格怎么能仰望着他?只在此揖敬他芬芳的道德光华!
【原诗】复忆襄阳孟浩然,清诗句句尽堪传。
即今耆旧1无新语,满钓槎头缩颈鳊2。
【注释】1。耆旧:老年人。2。槎头缩颈鳊:岘山下汉水中产鳊鱼,味美肉肥,渔人捕捞,以槎(木筏)截断水流,故云“槎头缩颈鳊”。
【译文】我又想起襄阳人孟浩然,他的诗清新可赏,句句足以永世流传。如今的诗坛老将再也写不出新奇的诗句,只好用木筏捕取鳊鱼在汉水之边。
李贺《梦天》赏析
此诗看似写诗人梦里漫游天空所见的景色,但实则寄寓着诗人强烈的个人伤感以及对世道人事的深沉感慨。这从他对天上仙境的描写以及他的天宇观的表白中可以看出来。
诗人梦中的月宫楼阁半开,月色惨淡,颜色灰暗凄白,连住在月中的兔与蟾蜍似乎也在为如此天色在哭泣,而且这兔也老了,蟾也呈冷意了。这种种描写都透露出诗人的幽怨情调,言下之意是这天上仙境虽然幽静,但高处不胜寒,此地的兔与蟾也会“泣”的。诗人梦入月宫自然会碰上仙女们,瞧,她们披着被露水濡湿了的月光出来了,玉佩的叮当声响在桂花飘香的月宫小路上。本来月宫为神仙之地是令人快乐的所在,但由于诗人的心境常陷入苦闷之中,故投射于月宫也是一种郁郁寡欢的情调。
诗人又写到他在天上俯视人间的感受,其间透露出他的天宇观与时空观。自天上观之,海上三神山蓬莱、方丈、瀛洲时为黄尘,时为清水,千年之间如走马般变换;而中国大地上的九洲不过像九点烟尘,大海只不过是倒泻在杯中的水而已。诗人认为人事沧桑,变幻莫测,世间的一切都是变数而不是常数,在神仙看来千年之变不过一瞬;九洲虽大,沧海虽阔,但大小也只是相对的。时空的变形处理恰好表达了他从物理空间到心理空间的突破与追求,也表达了他对世俗局限的超越。诗人的言外之意是,从大处而观之,人又何必为暂时的受限而苦恼,为眼前的蝇头小利去钻营哩。
联想到李贺的身世际遇,的确感到此诗是有所感而发的。李贺是一名从小就聪慧过人的诗人,15岁即有诗名,18岁得到大诗人韩愈的夸奖。他本欲参加进士考试,却因为他父亲的名字为晋肃,“晋”与“进士”的“进”同音,按当时的要求要避父讳而被阻塞在应试队伍之外。他只在京城做了三年奉礼郎的小官,就郁郁不得志而返回故乡,在贫病交加中去世,年仅27岁。故李贺的《梦天》诗是在借天界的想象而排遣他的苦闷,寄寓他的伤感与哀痛,是在探究时空的转换中表达他要突破生存空间的强烈欲望。这是他一首在生命无奈之中的命运悲歌。《梦天》如屈原的《天问》一样,成为“天梦”,是意欲超越而又难以超越的生命追寻。
【原文】
阁夜①
岁暮阴阳催短景②,天涯霜雪霁寒宵③。
五更鼓角④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⑤。
野哭千家闻战伐⑥,夷歌数处起渔樵⑦。
卧龙⑧跃马⑨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⑩。
【题解】
这首七言律诗是杜甫于大历元年(766)冬寓居夔州西阁时所作,是诗人感时、伤乱、忆旧、思乡心情的真实写照。当时,蜀中发生了崔旰、郭英乂、杨子琳等军阀的连年混战,吐蕃也不断侵袭蜀地,加之杜甫好友郑虔、苏源明、李白、严武、高適等人相继亡故,所以杜甫深感寂寞悲哀。诗人流寓于荒僻的山城,面对峡江壮丽的夜景,听到悲壮的鼓角声,感慨万千。他由眼前的情景想到国家的战乱,由历史人物想到自己的境遇,力图在内心超越令人悲伤的现实。诗中虽有悲凉哀伤之情,却也有壮情和超然之意。“阁夜”,即西阁之夜。
【注释】
①选自《杜诗详注》(中华书局1979年版)。这首诗是大历元年(766)冬杜甫寓居夔州西阁时所作。
②〔岁暮阴阳催短景(yǐng)〕意思是,冬季到了,白天的时间越来越短。岁暮,冬季,一年的最后。阴阳,我国古代以向日为阳,背日为阴,这里指昼夜长短的变化。催短景,日照时间越来越短。景,影,日光。
③〔天涯霜雪霁寒宵〕漫天的霜雪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停住了。霁,雪止。
④〔五更鼓角〕意思是,天未明时,当地驻军已开始活动起来。鼓、角,都是军中的乐器,用于报时或发号施令。
⑤〔三峡星河影动摇〕倒映在三峡水中的星影摇曳不定。星河,银河,这里泛指天上的群星。
⑥〔野哭千家闻战伐〕战乱的消息传来,千家万户哭声响彻四野。战伐,指崔旰(gàn)之乱。永泰元年四月,郭英(yì)继任剑南节度使兼成都尹;十月,严武旧部崔旰起兵攻郭英,郭逃到简阳,被韩澄杀死。此后,效忠郭的一批武将又联合起来讨伐崔旰,蜀中大乱。
⑦〔夷歌数处起渔樵〕有好几个地方,渔人、樵夫们唱起了民歌。夷歌,指四川境内少数民族的歌谣。
⑧〔卧龙〕指诸葛亮。
⑨〔跃马〕指公孙述,字子阳,扶风人。西汉末年,天下大乱,他凭仗蜀地险要,自立为天子,号“白帝”。左思《蜀都赋》:“公孙跃马而称帝。”
⑩〔人事音书漫寂寥〕人事,指交游。音书,指亲朋间的慰藉。漫寂寥,徒然感到寂寞。漫,徒然、白白地。
【赏析一】
此诗前四句写阁夜景象,后四句写阁夜情事。《批点唐诗正声》分析说:“全首悲壮慷慨,无不适意。中二联皆将明之景,首联雄浑动荡,卓冠千古。次联哀乐皆眼前景,人亦难道。结以忠逆同归自慰,然音节犹婉曲。”
全诗激越悲凉,气象雄阔,诗人围绕题目,从几个重要侧面抒写夜宿西阁的所见所闻所感,从寒宵雪霁写到五更鼓角,从天空星河写到江上洪波,从山川形胜写到战乱人事,从当前现实写到千年往迹,大有上天下地,俯仰古今之慨。明代胡应麟《诗薮·内编》称赞此诗“气象雄盖宇宙,法律细入毫芒”,并说它是“老杜七言律全篇可法者”,七言律诗的“千秋鼻祖”。《杜诗解》称赞此诗“笔势又沉郁,又精悍,反复吟之,使人增长意气百倍”。
【赏析二】
这是一首感时伤事之作。篇中描写了夔州西阁冬夜的所闻所见,抒发了诗人垂老自伤飘零及忧国忧民的情怀。
首联对起,点出时间和地点,借夜雪初霁之景烘托出诗人的凄苦悲凉的心境。严冬岁杪,白昼很短,日落月升仿佛催促着白天匆匆而过。大雪初霁,皑皑白雪在月光的辉映下,使山城夔州的冬夜更显凄清寂静。“岁暮”二字,明写时序,暗含自己已届暮年之意。“短景”前又着一“催”字,写出了时光荏苒、岁月不居在诗人心中所引发的强烈感受。而称夔州为“天涯”,便含有万里飘泊、久客不归之意。两句借诗人所处的外部环境的叙写,传达出垂老飘零的深沉悲慨。颔联紧承“寒宵”,写诗人冬夜闻见之景。时值黎明前的长夜,远处的声声鼓角,在辗转难眠的诗人听来更显悲壮;俯仰天地,三峡水流湍急,天上的繁星和银河倒映其中,随江水摇曳不定。悲壮的鼓角声,既暗示着紧张的战时气氛,也是诗人此时悲凉慷慨心境的外化;摇动的星河倒影,既象征着动荡不宁的时局,也是诗人纷乱心绪的显现。两句形象鲜明,音律铿锵,从听觉和视觉两个方面,寓情于景,借眼前雄浑伟丽之景传达出诗人此际沉郁悲慨的心情。
颈联写诗人拂晓前所闻,由景物转到了人事。荒野中此起彼伏的哀哭声,使诗人深刻地意识到战争带给人民的无穷灾难;天还未大亮,山城四处已飘荡起打渔砍柴人的歌声,更使诗人意识到当地百姓为生计而操劳的艰辛。此时的蜀中,外有吐蕃军队的侵扰,内有崔旰等军阀的混战,战祸绵延多年,人民死伤无数。“野哭千家”便是对这种战乱时局的准确概括,“哭”而曰“千家”,正可见死者之多,灾难之重。惨痛的哭声和凄凉的歌声交汇于诗人胸中,使这位忧国忧民的仁者心情异常沉重。但自己现在是天涯羁旅、衣食不给之客,又怎么有能力去涤荡乾坤,救民水火呢?尾联就眼前的古迹生发感慨。武侯祠和白帝庙在夔州并存,使诗人产生无限感慨:忠臣若诸葛亮,逆贼如公孙述,无论贤愚忠逆,今已同归于尽。且天底下尚有那么多处境不如自己的流离困苦的民众,我之世路乖隔、音信断绝又算得了什么呢?且随它去吧!表面上,这两句是自我宽慰之辞,语含颓放,所谓的“儒术于我何有哉?孔丘盗跖俱尘埃”(《醉时歌》)。实则是愤激无奈之语。诗人拈出“卧龙”,其内蕴是想同诸葛亮一样,整顿乾坤,使国家复兴,即便为国捐躯也在所不惜。篇终的寓悲愤于挑达,突出了理想人生境界与凄凉现实处境的强烈反差,抒情深婉含蓄,味之不尽。
全诗写阁夜的闻见和感触,从寒宵雪霁写到五更鼓角,从滚滚波涛写到灿烂星河,从山川写到人事,从古人写到自身。笔触驰突,气象雄阔,上天下地,俯仰古今,而篇终又接以混茫之思。感情深沉悲愤,风格阔大苍凉,情景融汇一体。称得上是诗人七律体裁的典范之作。
【赏析三】
这是大历元年冬杜甫寓居夔州西阁时所作。当时西川军阀混战,连年不息;吐蕃也不断侵袭蜀地。而杜甫的好友郑虔、苏源明、李白、严武、高適等,都先后死去。感时忆旧,他写了这首诗,表现出异常沉重的心情。
开首二句点明时间。首句岁暮,指冬季;阴阳,指日月;短景,指冬天日短。一“催”字,形象地说明夜长昼短,使人觉得光阴荏苒,岁序逼人。次句天涯,指夔州,又有沦落天涯意。当此霜雪方歇的寒冬夜晚,雪光明朗如昼,诗人对此凄凉寒怆的夜景,不由感慨万千。
“五更”二句,承次句“寒宵”,写出了夜中所闻所见。上句鼓角,指古代军中用以报时和发号施令的鼓声、号角声。晴朗的夜空,鼓角声分外响亮,值五更欲曙之时,愁人不寐,那声音更显得悲壮感人。这就从侧面烘托出夔州一带也不太平,黎明前军队已在加紧活动。诗人用“鼓角”二字点示,再和“五更”、“声悲壮”等词语结合,兵革未息、战争频仍的气氛就自然地传达出来了。下句说雨后玉宇无尘,天上银河显得格外澄澈,群星参差,映照峡江,星影在湍急的江流中摇曳不定。景色是够美的。前人赞扬此联写得“伟丽”。它的妙处在于:通过对句,诗人把他对时局的深切关怀和三峡夜深美景的欣赏,有声有色地表现出来,诗句气势苍凉恢廓,音调铿锵悦耳,辞采清丽夺目,“伟丽”中深蕴着诗人悲壮深沉的情怀。
“野哭”二句,写拂晓前所闻。一闻战伐之事,就立即引起千家的恸哭,哭声传彻四野,其景多么凄惨!夷歌,指四川境内少数民族的歌谣。夔州是民族杂居之地。杜甫客寓此间,渔夫樵子不时在夜深传来“夷歌”之声。“数处”言不只一起。这两句把偏远的夔州的典型环境刻画得很真实:“野哭”、“夷歌”,一个富有时代感,一个具有地方性。对这位忧国忧民的伟大诗人来说,这两种声音都使他倍感悲伤。
“卧龙”二句,诗人极目远望夔州西郊的武侯庙和东南的白帝庙,而引出无限感慨。卧龙,指诸葛亮。跃马,化用左思《蜀都赋》“公孙跃马而称帝”句,意指公孙述在西汉末乘乱据蜀称帝。杜甫曾屡次咏到他:“公孙初据险,跃马意何长?”(《白帝城》)“勇略今何在?当年亦壮哉!”(《上白帝城二首》)一世之雄,而今安在?他们不都成了黄土中的枯骨吗!“人事音书”,词意平列。漫,任便。这句说,人事与音书,如今都只好任其寂寞了。结尾二句,流露出诗人极为忧愤感伤的情绪。沈德潜说:“结言贤愚同尽,则目前人事,远地音书,亦付之寂寥而已。”(《唐诗别裁》)象诸葛亮、公孙述这样的历史人物,不论他是贤是愚,都同归于尽了。现实生活中,征戍、诛掠更造成广大人民天天都在死亡,我眼前这点寂寥孤独,又算得了什么呢?这话看似自遣之词,实际上却充分反映出诗人感情上的矛盾与苦恼。“志士幽人莫怨嗟,古来材大难为用!”(《古柏行》)“英雄余事业,衰迈久风尘。”(《上白帝城二首》)这些诗句正好传达出诗中某些未尽之意。卢世 认为此诗“意中言外,怆然有无穷之思”,是颇有见地的。
此诗向来被誉为杜律中的典范性作品。诗人围绕题目,从几个重要侧面抒写夜宿西阁的所见所闻所感,从寒宵雪霁写到五更鼓角,从天空星河写到江上洪波,从山川形胜写到战乱人事,从当前现实写到千年往迹。气象雄阔,仿佛把宇宙宠入毫端,有上天下地、俯仰古今之概。胡应麟称赞此诗:“气象雄盖宇宙,法律细入毫芒”,并说它是七言律诗的“千秋鼻祖”,是很有道理的。(陶道恕)
《阁夜》赏析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
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
野哭千家闻战伐,夷歌数处起渔樵。
卧龙跃马终黄土,人事音书漫寂寥。
【注解】:
1、阴阳:指日月。
2、短景:指冬季日短。景:通“影”,日光。
3、三峡:指瞿塘峡、巫峡、西陵峡。瞿塘峡在夔州东。
4、星河:星星的光辉照耀在水中,使其看起来像银河。
5、野哭句:战乱的消息传来,千家万户的哭声响彻四野。几家:一作“千家”。
6、夷歌句:意谓渔人樵夫都唱着夷歌,见夔州之僻远。夷:指当地少数民族。
7、卧龙:指诸葛亮。《蜀书·诸葛亮传》:“徐庶……谓先主曰:‘诸葛孔明者,卧龙也。’”
8、跃马:指公孙述。述在西汉末曾乘乱据蜀,自称白帝。这里用晋左思《蜀都赋》“公孙跃马而称帝”意。诸葛亮和公孙述在夔州都有祠庙,故诗中及之。这句是贤愚同尽之意。
【评析】:
这首诗是诗人在大历元年(766)寓于夔州西阁作所。全诗写冬夜景色,有伤乱思乡的意思。首联点明冬夜寒怆;颔联写夜中所闻所见;颈联写拂晓所闻;末联写极目武侯、白帝两庙而引出的感慨。以诸葛亮和公孙述为例,说明贤愚忠逆都同归于尽,个人的寂寞就更无所谓了。全诗气象雄阔,大有上天下地,俯仰古今之概。这首诗是杜甫在夔州寓所西阁夜中所作。诗人流寓于荒僻的山城,面对峡江壮丽的夜景,听到悲壮的鼓角声,因而感慨万千。由眼前的情景想到国家的战乱,由历史人物想到自己的境遇,并力图在内心超越这些人生的感慨。诗中虽有悲凉哀伤之情,却亦有壮情和超然之意。《唐诗直解》云:"光芒四射,令人不敢正视"。《杜诗解》云:"笔势又沉郁,又精悍,反复吟之,使人增长意气百倍"。《批点唐诗正声》云:"全首悲壮慷慨,无不适意。中二联皆将明之景,首联雄浑动荡,卓冠千古。次联哀乐皆眼前景,人亦难道。结以忠逆同归自慰,然音节犹婉曲"。当时西川军阀混战,连年不息;吐蕃也不断侵袭蜀地。而杜甫的好友郑虔、苏源明、李白、严武、高适等,都先后死去。感时忆旧,他写了这首诗,表现出异常沉重的心情。
开首二句点明时间。首句岁暮,指冬季;阴阳,指日月;短景,指冬天日短。一“催”字,形象地说明夜长昼短,使人觉得光阴荏苒,岁序逼人。次句天涯,指夔州,又有沦落天涯意。当此霜雪方歇的寒冬夜晚,雪光明朗如昼,诗人对此凄凉寒怆的夜景,不由感慨万千。
“五更”二句,承次句“寒宵”,写出了夜中所闻所见。上句鼓角,指古代军中用以报时和发号施令的鼓声、号角声。晴朗的夜空,鼓角声分外响亮,值五更欲曙之时,愁人不寐,那声音更显得悲壮感人。这就从侧面烘托出夔州一带也不太平,黎明前军队已在加紧活动。诗人用“鼓角”二字点示,再和“五更”、“声悲壮”等词语结合,兵革未息、战争频仍的气氛就自然地传达出来了。下句说雨后玉宇无尘,天上银河显得格外澄澈,群星参差,映照峡江,星影在湍急的江流中摇曳不定。景色是够美的。前人赞扬此联写得“伟丽”。它的妙处在于:通过对句,诗人把他对时局的深切关怀和三峡夜深美景的欣赏,有声有色地表现出来,诗句气势苍凉恢廓,音调铿锵悦耳,辞采清丽夺目,“伟丽”中深蕴着诗人悲壮深沉的情怀。
“野哭”二句,写拂晓前所闻。一闻战伐之事,就立即引起千家的恸哭,哭声传彻四野,其景多么凄惨!夷歌,指四川境内少数民族的歌谣。夔州是民族杂居之地。杜甫客寓此间,渔夫樵子不时在夜深传来“夷歌”之声。“数处”言不只一起。这两句把偏远的夔州的典型环境刻画得很真实:“野哭”、“夷歌”,一个富有时代感,一个具有地方性。对这位忧国忧民的伟大诗人来说,这两种声音都使他倍感悲伤。
“卧龙”二句,诗人极目远望夔州西郊的武侯庙和东南的白帝庙,而引出无限感慨。卧龙,指诸葛亮。跃马,化用左思《蜀都赋》“公孙跃马而称帝”句,意指公孙述在西汉末乘乱据蜀称帝。杜甫曾屡次咏到他:“公孙初据险,跃马意何长?”(《白帝城》)“勇略今何在?当年亦壮哉!”(《上白帝城二首》)一世之雄,而今安在?他们不都成了黄土中的枯骨吗!“人事音书”,词意平列。漫,任便。这句说,人事与音书,如今都只好任其寂寞了。结尾二句,流露出诗人极为忧愤感伤的情绪。沈德潜说:“结言贤愚同尽,则目前人事,远地音书,亦付之寂寥而已。”(《唐诗别裁》)象诸葛亮、公孙述这样的历史人物,不论他是贤是愚,都同归于尽了。现实生活中,征戍、诛掠更造成广大人民天天都在死亡,我眼前这点寂寥孤独,又算得了什么呢?这话看似自遣之词,实际上却充分反映出诗人感情上的矛盾与苦恼。“志士幽人莫怨嗟,古来材大难为用!”(《古柏行》)“英雄余事业,衰迈久风尘。”(《上白帝城二首》)这些诗句正好传达出诗中某些未尽之意。卢世 认为此诗“意中言外,怆然有无穷之思”,是颇有见地的。
“气象雄盖宇宙,法律细入毫芒”,并说它是七言律诗的“千秋鼻祖”,是很有道理的。
【韵译】:
时令到了寒冬,日子就越来越短;
浪迹天涯,在这霜雪初散的寒宵。
五更时听到战鼓号角,起伏悲壮;
三峡倒映着银河星辰,随波动摇。
野外几家哭声,传来战争的讯息;
数处渔人樵夫,唱起夷族的歌谣。
诸葛亮和公孙述,一样终成黄土;
人事变迁音书断绝,我寂寞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