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苏和吴奇隆:在毛泽东身边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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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泽东身边几事

作者:师 哲 口述 师秋明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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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的情愫
  
  我曾在毛泽东身边工作过18年,同他接触越多,了解得越多,也就越加敬佩他。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都是历史上最杰出的人物,是中国人民最伟大的领袖,而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教益是深厚而广博的。他的言行,他的音容笑貌、神采韵味,都在我的眼前,永不离去。
  1940年初,我随周恩来、任弼时一同回国到了延安。我1925年去苏联学军事,原本打算学两年就回国,但被稽留了15年,早已归心似箭,此时得以实现,我的激奋心情是难以言表的。可是临回国时,共产国际却给了我一个使命: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的筹备和召开,然后回共产国际去汇报。因为周恩来在共产国际说中共打算在1940年召开“七大”,在当时情况下,派一个外国人到延安执行此项任务多有不便,所以共产国际就把任务交给了我。我心里想的是再也不离开祖国了,所以开始接受这一任务并不愉快,转念想:回国再说,还不定怎么变化呢。我这一使命除了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以外没有人知道,我1985年写回忆录时才开始透露出来。
  1940年3月23日到达延安。刚进入边区,周恩来就和毛泽东通了电话,当天晚上,周恩来又同毛泽东面谈,毛泽东当然掌握了我们一行人的一切情况。毛泽东本来是夜里办公,白天休息到午后,但24日(即我们到达的次日)他很早就起来,在窑洞前活动腿脚。周恩来带着我去见毛泽东。我们离开兰家坪,过了延河,向杨家岭走去,很远就看见了毛泽东那高大身躯,当我们走近时,他微笑着迎了上来,先握住周恩来的手,周恩来把我介绍给毛泽东,毛泽东转过身来又同我握手。我握住他的手,心里激动万分——啊!这就是我在共产国际看到的斯诺所摄照片上的毛泽东,现在我正站在他的面前,正握着他那宽大敦厚的大手。
  
  在这样一位伟人面前,我不免有些拘束。毛泽东显然是觉察到了,为缓和气氛,他打趣地说:“你的面孔像××,你的风度像××。”
  他说的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不知道如何回答,也没记住。机智的周恩来赶紧说:“这些人他都不认识。”
  毛泽东话锋一转,问我:“你是哪里人?”
  “陕西韩城人。”我回答。
  毛泽东立即接上:“哦,你是司马迁的同乡嘛!”
  我首先是惊讶,接着就觉得他一下子把我和他拉近了。我不知道自己对毛泽东是佩服,是崇敬,还是亲近?或者三者都是!我不知道毛泽东的知识有多么渊博,脑海的容量究竟有多大。他能同任何人找到共同语言,高深莫测啊!
  接着毛泽东又谈起了韩城境内的龙门,谈“禹门三叠浪,平地一声雷”的出处;又谈黄龙山的走向,自西向东,绵延至韩城境内,谈黄龙山命名的起因,说延安的崂山也属黄龙山山脉。我前面已有的感觉又大大加强了,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在我心目中已有的威信和高大形象更具体化了!
  我光听着犯傻也不行啊,我就说:“小时候听说黄龙山是土匪窝子。”
  毛泽东诙谐地说:“杨虎城将军就是黄龙山上毕业的。”
  这使我想起幼年时,家乡父老遭土匪祸害,民不聊生的情景,就说了些“跑贼”的事,还说韩城老百姓把杨虎城叫“杨九娃”(“九娃”是杨虎城的乳名)。
  毛泽东又问了我的家庭情况和经历,我只简略地谈了一点,但是已经很够了,他已经对我有了基本的了解,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掌握住我了。
  毛泽东又意味深长地说:“不仅要能吃面包,还要能吃小米子。”
  我口称“是”,心里在想:我再也不去“吃面包”了,您能留我“吃小米子”就好了,您的意思是不是要留我呢?我想说“我再也不离开祖国了”。转念一想:身负使命,也不是自己说了算数的,于是只好什么也不说。
  回到延安以后,“七大”的召开却推迟了,我当时的职务是任弼时的政治秘书,实际大部分精力是为毛泽东做俄文翻译。那时,苏联的飞机差不多每年要到延安来一两次。1942年末又一次飞来时,捎来共产国际的口信:要我返回国际去汇报工作。毛泽东听了先是一愣,接着目视着我,意思是问我的态度。我当即说:“我不回去!”
  毛说:“那好,你同他讲。”
  于是当着毛泽东的面我对苏联同志说:“请你转告季米特洛夫同志,中国局势如此紧张,任务十分繁重,这里很需要人,我不能回去。”
  毛泽东知道我不愿再离开中国,虽然没在我面前表示什么,但我知道他放心了;我也知道毛泽东需要我,我也放心了。以后第二次、第三次捎口信催我返回国际时,我都照样回绝了。毛泽东曾对任弼时说:“师哲在苏联那么长时间,留在国内作用更大,如果国际一定要中共派人去,我们有的是干部,可以派别人去嘛。”
  1943年6月,共产国际解散了,当我把国际关于此事的电报读给毛泽东听时,他很兴奋,说:“他们做得对,我早就主张不要这个机构。”接着又笑着对我说:“把你也解放了。”我当然更有此感。
  
  解放战争开始
  
  毛泽东从重庆回到延安就病了。有时躺在床上,全身发抖,冷汗不止,手脚痉挛,不能成眠。我一天看他几次,他要求用湿毛巾敷头,照做了,却无济于事。本来医疗条件就很差的医院,这时都已撤离,只有中央医院几个负责人(傅连璋、金茂岳、黄树则等)尚留在延安,但没有药品和器械,也是枉然。毛泽东显得十分痛苦,我心急如焚!情急之下,我建议毛泽东仍向斯大林求助,经他同意,我给斯大林发了电报,请他派两位医生来,并希望最好阿洛夫能来,因为他熟悉毛泽东的身体状况。过了大约两个小时,毛泽东把我叫到他的身边,叫我暂时不要给斯大林发电报。我说电报已经发出去了。毛泽东说:“你做得太快了,你这样着急干什么?”我心里说:这还不急!嘴上说:“我的性格就是急,历来如此。”他没再说什么。
  
  后来随着形势的发展,他的身体状况跟着变化。于是我想:这个时候我很着急,毛泽东却可能知道自己的病不大要紧,所以不让我发电报。至少他知道不是生理上的病因。那么什么是他患病的原因呢?这是我长期琢磨的问题。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共两党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消灭共产党是蒋介石的既定方针。毛泽东因内战前途未卜,而日夜焦虑,身体欠佳。
  同年12月初,斯大林派了两名医生前来,毛泽东的长子毛岸英也一同回来。两名医生,一位是原来在延安的对毛泽东身体很熟悉的外科医生阿洛夫,另一位是内科医生,大家叫他米大夫。
  由于江青的纠缠,阿洛夫给江青做了如下解释:“根据我和米大夫二人对毛主席身体的检查,认为他身体基本是健康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在就是要让他好好休息,安静地休息,精神缓和下来,就可以恢复常态。为此,要使他暂时少操心工作,放开国家大事,尽量少管或不管,使神经尽量松弛下来。也不要用琐细事情去麻烦他……”
  阿洛夫不知道毛泽东具体的精神负担是什么,但精神紧张压力大这一点是肯定的了。所以毛泽东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的。我们却是看到他异常痛苦,着急万分,所以采取了许多办法让毛泽东尽快康复,虽然也有些效果,都未能使他根本好转。
  1946年6月宣化店战役一开始,毛泽东就说:“这是全面内战的开始!”果然蒋介石接着在晋南、苏北、鲁西南、胶东、冀东、绥东、察南、热河、辽南等地,向各解放区发动了全面的进攻。蒋介石的高级将领叫嚣:“不消灭共匪,死不瞑目,”而且要“三个月消灭共匪”。
  宣化店战役发生,毛泽东的病奇迹般地消失了!从此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在整个转战陕北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全过程中,他都是精神百倍,指挥若定。
  
  共产国际解散
  
  1943年5月,中央收到“远方”关于解散共产国际的通知,大意是说:在过去的历史时期,由于客观形势的需要,世界各国无产阶级、工人阶级的政党建立了自己的国际组织中心——共产国际。当时,国际工人运动和各国共产党尚处在幼年时期,共产国际对他们起过一定的帮助和指导作用。而时至今日,各国共产党已经锻炼和成长起来了,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基本上可以独立自主地处理本国革命中复杂的问题,再无需像共产国际这样的组织干预各国党内事务,在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之后,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因而国际执委会决定解散共产国际这个组织,同时取消他的一切附属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