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黑道大哥 大哥成:《鲁豫有约》招员工:一定要以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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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豫有约》招员工:一定要以貌取人?!


柔弱文静的鲁豫,竟一肩挑起主持人、管理两副担子,却举重若轻、行走如飞,一年干出别人五年的活。她的感悟深切而有趣。

接下来的筹备工作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这期间没什么跌宕起伏离奇曲折的情节,无外乎是说服公司管理层接受我的想法,租借办公场地和招兵买马之类,在此忽略不谈。我唯一忍不住要说的仍然是有些肉麻的感谢老板的话,他自始至终给予我完全的信任和最大的支持,永远乐于为我提供更加宽广的舞台,这不仅仅是他作为企业家的智慧,更源于他宽厚大度的长者心胸。我很幸运,碰到这样的老板。

2004年6月12日,我和郭志成以及《鲁豫有约》的主创人员共进晚餐,席间,由郭志成向大家宣布了节目的改版计划。看得出,大家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兴奋。身为电视人,谁都想做一个有影响力有长远发展的节目,他们眼中那一刻闪现出的光芒更增添了我的信心。很巧,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十一长假一过,我们在凤凰会馆2楼租下了两间办公室,稍稍粉刷清洁之后,就搬进桌椅电脑开始工作了。那一阵前来求职应聘的人每天络绎不绝,把我的几位主编和制片人忙得不亦乐乎。几天后,他们产生了严重的审美疲劳,看哪个求职者都差不多,又觉得谁都不合格。开会时,大家不停地挠头,个个面露难色:

“真不知道挑谁好了!”

“这个简单,当候选人的条件学历都一样的时候,就从细节入手啊!告诉你们,一定要以貌取人!”我语出惊人!大家果然饶有兴致,等着听我的谬论:

“一个人的外表充分说明了他(她)的审美,而审美有问题的人绝对做不了一个好编导!”作为一个资深节目主持人,讲到此处,我略略停了一下,要给观众一点回味和反应的时间。果然,主编李舰提出了疑问:“什么样的人审美有问题呢?”

“黑皮鞋里配白袜子的人,就绝对不能要!除非他是迈克尔·杰克逊!”我话音刚落,就见李舰呼啦举起了左脚,黑色的耐克鞋里,赫然一双雪白的袜子。

大家哄堂大笑。

很快,两大间办公室里就坐满了人。每次我出出进进,都看见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从电脑屏幕后探出来,怯生生地叫我“鲁豫姐”。他们的眼神总是让我的心温柔地颤动一下,好像又看到了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自己。

身边的同事朋友和媒体都知道了我要做一个“奥普拉式的日播访谈节目”,于是见到我的每个人都流露出无比的温柔和关切,那一个个柔情似水又充满担忧的眼神里写满了疑问。一直到今天,在我写这篇文章的2006年夏天,每一个和我久未见面的朋友仍然用怜惜的语气和我打招呼:“你一定辛苦死了!每天要做那么多的节目!”一开始我乐得全天下人都以为我每天为工作殚精竭虑,尤其在公司管理层面前,我总是半玩笑半认真地点头:“就是就是,我累得要死!”可等了又等,老板也没有要给我涨工资的意思,我干脆就实话实说了:“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

可再看同事们,眼泪几乎在眼眶里打转了,我这才明白,有时否定就是最大的肯定。

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法让人相信,我在轻松愉快地做着《鲁豫有约》。 

我在这篇文章里多处提到奥普拉,所以上网goo了她一gle,赫然发现我的名字夹杂其中,名字后面一定有个破折号,外加那几个耸人听闻的字:东方奥普拉!哎,他们这是夸我吗?就连CNN记者采访我,也问了个“你被称做东方的奥普拉,你对此怎么看?”的问题,我还能怎么看,即不能做欣喜若狂状有失体统,也不能不解风情地回绝别人的好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半天终于说了句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最爱说的话:“我就是我!”废话!

就在众人支持反对信任怀疑纷繁复杂的注视下,专为制作《鲁豫有约》而成立的能量公司也新鲜出炉了。能量这两个字总让我想到劲霸广告里那个四处乱撞精力无限的电池小子,而我,倒挺像那紧绷双臂怒目圆睁的卡通人。

办公室里来来往往的编导有大半的面孔是陌生的,我还叫不上名字。偶尔我从办公桌上抬起头,透过敞开的门望出去,能看到他们忙忙碌碌地查资料、打电话、写文案。这时我总会困惑地眯起眼睛,努力回想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我会有些小小的得意,而更多的是恍然大悟后的郁闷:“这么多的人在忙同一件事,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能随随便便地说退出江湖这类的话了”。

当然,人就是江湖,哪里退的出去呢。

一直以来,我只是专注而自我地当我的主持人,别的,一概不管也一窍不通。我不知道做一期节目要花多少钱,搞不懂录像用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磁带有什么区别,还有编辑机房里一排排的机器,鬼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有一阵常常听到媒体鼓励主持人要兼具“采编播”等各项技能,吓得我一阵阵出冷汗,不明白会摆弄编辑机上一个个按扭和当好主持人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只想涂上淡红的唇彩、换上服装,当灯光亮起的时候走上我的舞台,其他的,交给我的同事去担当吧。

而2005年1月1日,新版《鲁豫有约》在凤凰卫视中文台和内地20几家省级电视台同时播出后,我就一点点地发生着改变。

每天节目一播完,片尾字幕还在走着呢,我的制片人无论在哪,一定拿起手机贴向耳边,等着我的夺命追魂call准时响起。每次连寒暄都没有,我总是气急败坏地直奔主题:今天灯光不好,我的眼影太深,观众大笑时镜头为什么不切过去,他成名前的那段经历很好听为什么删掉了,他获奖的故事讲过无数遍了为什么还留下,字幕里又有两个错字……节目中每一处疏漏在我眼中都被无限扩大,这让我无法容忍。樊庆元当时是节目的制片人(如今他已升职,官拜能量副总,制片人由更为年轻的曹志雄担任。),有一次上午十一点他正召集所有主编开会,这正是《鲁豫有约》在凤凰首播结束的时间。樊庆元看看表,冲大家做个安静的手势,然后缓缓从桌上拿起他的手机,把显示屏举向众人,嘴里念念有词地数着三二一,就是那么巧,电话在他倒数结束的一瞬间响起,大家凑上去看见屏幕上赫然两个字鲁豫,不由哄堂大笑。樊庆元接通电话也笑着说:“你真行啊,一秒钟都不差!”

摘自《陈鲁豫.新版相约》,作者:陈鲁豫,长江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