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中文大学的好书院:虚无的时空,守候一生的轻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23:26:57
 >>>“对不起”是他对我说得第一句话,最后一句话也是一样。相同的话,第一次使我爱上他,最后一次却让我心死。<<<
  
  Zero
  
  季泽并没有说过喜欢我,从来没有。哪怕最后我尝试用腹中孩子来要挟他留在身边,他依旧头也不回绝决离开。而我呢,自以为是地为他痴迷、无法自拔。
  
  我知道,遇上他是我的劫。
  
  那是08年的11月,北京的傍晚因寒冷而雾气重重,世界开始沉睡。我将红色高领毛衣微微向上提了提,顺手拿出一双黑色手套走出家门。我的白天总是这样拉开序幕.
  
  ZeroTime酒吧与我所居住的地方不算太远,所以长久以来我都习惯步行到那里。讨厌阳光、讨厌行人。习惯头顶的天空黑暗一片、习惯在劲爆疯狂的DJ声中扭动自己的身体,我的生活及至人生总是如此黑白颠倒。是否还未告诉你,我是ZeroTime酒吧的舞女_苏浅唱。
  
  是在那天晚上,刚跳完一段舞蹈的我坐在吧台抽烟,身后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手中的烟瞬间掉落在面前的酒中,发出“嗞嗞”地声响。我站起来、转身,面前是一个衣着干净的男生,眼神清澈的像一汪天然泉水瞬间杀死腐蚀我内心的病菌。
  
  “对不起!”他鞠躬,直起身时酒吧摇曳的灯光酒在他满是愧疚之色的脸上,那么的好看。这是季泽对我说得第一句话,最后一句也是如此。相同的话,第一次使我爱上他,最后一次却让我心灰意冷。
  
  那一刻我便知道,在我与他之间将会发生些什么。我更知道与他长久走下去是个遥不可及、华丽无边的梦,但偏偏骨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甘心!不甘心!”所以此时的我回想起曾经的过往,竟不知自己是真的爱他,还是在和自己较劲。
  
  那天我并记不得同他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事后不止一个人告诉我:“浅,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
  
  >>>你吻上我的那一刻,口中却唤着另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季泽,在你眼里我只是个替代品!只是个替代品!对不对?你用我的身体,去跟你那仓促的爱情及那女孩子告别。<<<
  
  One
  
  我一向不喜欢主动问人什么,总认为,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认识季泽一个月后我才知道他是个在校的学生,来ZeroTime当吉他手只是业余爱好,并非如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家境艰辛,为着生计。他并不常来这里,有时两天,有时一个星期甚至是半个月。我与他只晚上相见,交情亦只止于晚上。
  
  这回离最后一次见他将近20天,9点半的时候他走到我的面前,一脸的疲惫与忧伤。
  
  “浅,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离开了我。”他用WhiskySour兑苏打水,大口地喝下,一杯接着一杯。我坐在他身旁静默地看着,这个时候阻拦是多余的。只四五杯后他便像个受伤的小兽伏在吧台动也不动,他从不喝酒,这是第一次。
  
  我将他揽在怀中,感觉胸前瞬间滚烫一片,他哭了,像个被丢弃的孩子。我说,“季,是谁令你如此心伤?”他不说话却抱紧了我,像是在狂风巨浪中抓住一个唯一可以活命的东西。
  
  我扶正季泽的身子,直视他迷离无神的双眸。他的脸全不是因喝醉而呈现出的那种红色,伸出手去触摸额头竟烫手不已。该死,竟然在发烧。
  
  我招手让小叶给我拿出外套,然后搀扶起他:“走!我送你去医院。”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孩子气地吵闹,“我不去!不去!带我回家。”
  
  季泽从来不知道,他是第一个踏进我房间的男人,更是第一个占有我的男人。那一晚,你睡得那么安稳,直到阳光照射窗台都未发觉,而我却未眠,泪流了一夜。
  
  你吻上我的那一刻,口中却唤着另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季泽,在你眼里我只是个替代品!只是个替代品!对不对?你用我的身体,去跟你那仓促的爱情及那女孩子告别,是这样的,对吗?
  
  >>>那些爱过我的人、我爱的人;我恨的人,恨过我的人,你们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找都找不到了?<<<
  
  Over
  
  中场休息的时候,因为吃了些柠檬干呕不止。我靠着洗手间的墙壁气喘吁吁,这些天是怎么了?总感觉那么累,都过10几天了,那个怎么还没来?电光石火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全身冷汗涔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化验单上“怀孕半个月”的字眼像是凭空抽走了我身体内的全部力量。怎么会那么巧,怎么会这样?我跌倒在人潮拥挤的行人道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季泽像是从未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那样,自那晚起便彻底不见踪迹,更未在ZeroTime出现过。他不知道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我必须找到他,让他知道这件事,让他知道孩子的父亲名叫“季泽”。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在咖啡厅里季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我以搅拌着杯里的咖啡云淡风轻地说:“季,我有了你的孩子。”他像是受了惊吓,脸色煞白。我又说,“你能给我一个家吗?我很累。”他目光涣散,不言不语。
  
  我知道他会再次消失,永远永远地消失不见,却未料到第二他便办理了退学手续。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算是有他离开前应该也有交待不告诉任何人吧!而我手机里只有冰冷的三个字,一个感叹号。“对不起!”
  
  此时我竟发觉多么可笑,我竟对季泽一无所知,甚至连他是哪里人,曾在这个城市的哪座学校读过书都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句“如果你不娶我,便会身败名裂。”吓到了他,让一夜的时间逃离了这个城市。
  
  离开北京,离开ZeroTime的那天,北京下起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雪。我拖着行李走在冰天雪地的街道上,突然想起:那些爱过我的人、恨过我的人,我爱的人、我恨的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找都找不到了?
  
  这个虚无的时空,一丝温暖都不肯给我留下,还好有你还在。孩子,无论如何,妈妈都会将你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