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的幼虫类似蛆虫:怎样看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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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看刁民
2011年07月12日 08:40:10来源: 浙江在线-钱江晚报

  7月9日傍晚,广州恩宁路街坊在吉祥坊被拆废墟上,发现了一件民国时期刻有“吉祥坊”字迹并保存完好的石门套,街坊欲搬移留念,拆迁队却强行阻拦并将石门套当场锤断。

  恩宁路的居民回忆,“拆迁队四五个人跑出来,工头凶巴巴地说‘不能动,废墟上的材料都是我们管的,居民没权搬,要搬得到上面去说’。” “但没等到我们联系上级,拆迁队的人回去拿了锤子,执意在我们面前把石门套砸成几段。”工头还让另一名拆迁工人开了钩机,把剩下的十多条麻石粉碎。居民张伯上前阻止,手掌被划伤。警察到场后,拆迁队直呼张伯等人为“这帮刁民”,张伯要求拆迁队赔偿医药费却遭对方拒绝。

  看起来,“刁民”们的文化素养与人文意识要比拆迁工人们高得多,至少懂得建筑不仅仅是建筑,还是历史和文化的遗存,有抢救和保护价值。怒斥这帮刁民的拆迁队员们不知道算什么民?估计他们也不屑于与民共处,官算不上,好歹也跟吏沾边吧,人家是刁民,自己就是”良吏”了。可是文物到这帮“良吏”手里,却只有砸毁与破坏的价值,物没有价值,人的权利也没有价值。以手中的锹和锤为武器,毫不犹豫地毁家破屋,拆这拆那,有时候连房带人一起拆了,由于他们的不懈努力,以平均寿命计,中国的建筑显然是越来越年轻了。粗鲁如此,粗暴如此,他们究竟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是刁民?

  说到刁民,这个词也是有历史、有传承的。无论是正书野史,我们都已经是习见常闻了。刁者,狡猾也。刁民对于官府来说,是头疼的对象,因为刁民的出现,给政府的出牌规则出了难题。在顺民面前,政府可以为所欲为,想拆就拆,想建就建,想毁就毁,可是刁民就不一样了。刁民会抗争,会上访,会跟你讨价还价,还会跟你理论什么是科学发展什么是和谐社会可持续发展。可有时候政府头疼的根源,恰恰是自己造成的。换句话说,刁民本不姓刁,是被逼出来的。宜黄强拆事件中的自焚者,被目为刁民,重庆最牛钉子户,被视为刁民,不满拆迁补偿而上访的被强拆者,也被看作刁民。果真穷山恶水出刁民乎?非也,贪官恶吏才出刁民,若无刁官,则无刁民。如果谁挡了自己滥用权力之道,谁就成了刁民,那在某些人眼里,刁民确实是不少的。

  还有另一种刁民。他们的身上,表现出的主动性大过被动性。他们选择成为刁民,主动站出来,挑政府的刺,监督政府改正自己的错误,如广州的地铁举牌哥,给政府部门送鸭梨的拇指姑娘等。这种刁民的出现当然是时代的进步,对这些“刁民”,政府越来越宽容,同时也越来越学会倾听和反省。刁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当行政之失、体制之弊在刁民的眼里无所遁形时,我们感谢他们站出来的勇气,而当这些弊病得到矫正、改善时,我们同样欣赏政府部门开门纳谏的胸怀。

  社会的发展其实是离不开刁民的,当我们人人成为刁民的时候,恰恰是“刁民”这个词即将寿终正寝的时候。民主的决策机制、民主的管理体制若在刁民的监督下应运而生之时,刁民也就失去存在的价值,该功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