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超市必买:爱情的宿命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10:57:40
    不是每个,都适合与你白偕老。有的,是拿来长的——题记

    楔子

    一天,何清照在新网随意浏览,不经意间看到了一篇方儒岸的访谈,还有他一家三的照片。记忆中,从未见过他如此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的喜悦之。旁边的她,柔而宁静,朴实无华的脸流露出满足和幸福。最可怜的是中间那小小的可儿,那该是他不满两岁的儿子吧,粉嫩的脸蛋,滴溜溜的眼睛。看,他正咧着笑呢,还露出了几颗雪白的牙——一幅多么馨的天伦之乐图!

    何清照久久地凝望着,直到照片中的他从岁月深向她缓缓走来,带着他浑下掩不住的才,带着他的特立独行、狂放不羁,带着他的落寞、他的伤痛,也带着他的柔多

    一、

    那是一个丹桂飘香的季节,鄱湖畔的那座校园到洋溢着浓郁的芬芳。新来乍到的陌生,入社会的不适,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令何清照心中一片茫。

    彳亍在杂草丛生、尘土飞扬的小路,她思绪纷。毕业分配错,她回到了自己家乡的县中教书,等于一竿子下到最底层,她有一种被发配的感觉。还能怎样呢?自己只是一个农家姑娘,那些心仪的单位轮不自己,又自命清高,不愿意去行政机关。“当老师不是很好嘛?”亲见她愁眉不展,这样规劝着,她得到些许的安慰。

    不知不觉来到一棵桂花树下。仰望去,在密密匝匝的绿叶间,探出一朵朵碎碎的黄小花,象一个个小精灵一般,似乎正对她微笑。阵阵香扑鼻而来,她深深地吸吮着,渐渐有些醉。

    “嗨,你是新来的同事何清照吗?”背后有说话,是问我吗?奇怪,他怎么讲普通话呢?这里除了课堂,大家说的可都是本地方言。

    转,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站在面前,正含笑望着她。何清照的心一惊,这好象在哪里见过。文质彬彬,文尔雅,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眼镜后面那双不大的眼睛熠熠生辉,摄心魄。

    何清照的脸飞起一抹云霞,也用普通话回应:“你怎么知道我?”

    “县中来了一位中文系毕业的本科生,还是个女的。这么稀罕的事恐怕在整个县城也早已家喻户晓了。连你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留什么发型都传得活灵活现。”

    这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吗?我还啦?”

    “其实,早在四年前你就是名。一个农村女孩子,考本省最高学府中文系,算是破天荒了。”他似乎对她知道的还不少,接着说,“总是听段老师提到你,这下总算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段老师?你认识他?”她很是惊奇。

    “岂止认识!我们在师专是同班同学。”

    段老师从一开始就是何清照的语文老师,一直到高二那年他考师专去读书为止。他是她的恩师,是在他的影响下,她才喜欢文科,文学的。她记起前些子去老师家拜访,听老师提起过,他班有一位同学姓方,是班里年龄最小的,很有文学才华,前年毕业分到县中教书了。莫非眼前的这位就是?

    见何清照带着疑惑打量他,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我姓方,方志敏的方,方儒岸。在这学校教语文,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果真是他!仿若他乡遇故知一般,何清照的心湖轻轻漾起喜悦的涟漪。此时,一阵秋风拂来,纷纷扬扬地下起了桂花雨,他与她一同沐浴在一片馨香的花雨之中。

    二、

    在这所著名的省重点中学,聚集了一批知识分子。有文革前毕业的大学生,也有恢复高考以后毕业的大学生,当然也有一部分所谓的工农兵大学生。那些当年分配来的,或是前一、两年分配来的本科的、专科的教师有一大群,而女教师的一个也没有。何清照的到来自然格外惹注目,小小的房间整天往,好不闹。

    没多久,就有德高望重的老教师试探着问何清照有没有朋友。她的回答自然是没有。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在省城的连算不算她的朋友。如果是,她为什么不听从他的安排,一个独自回到了县城。难道冥冥之中有一神秘的力量吸引她来到这里?

    中秋节的晚,小城沉浸在浓浓的节氛中,学校单宿舍楼一片静悄悄。大家投亲的投亲,访友的访友。何清照谢绝了好友的邀请,在花好月圆之,她要享受一个的狂欢。打开录音机,让柔曼的音乐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将所有尘世的纷扰挡在房门之外。这样的时刻,她正好可以理一理心的纹路,听一听灵魂的声音。

    谁在敲门?谁要打扰她一个的宁静? 

    是方儒岸!自从那次在桂花树下邂逅,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食堂或是其它地方相遇,每次都只是微微点一笑,再没有其它。何清照是一个矜持的,从来不会主动与异道。对方儒岸,她要更加矜持。凭一种天生的敏感,她知道他是一个。一个,往往很容易打动女的心,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少女的心,你看那个贾宝玉,大观园里哪个女孩不被他倒?

    而方儒岸却给她带来了**——一瓶桂花茶,一颗柔的少女之心在桂花茶的香甜里开始沦陷。

    “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在何清照的潜意识里,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

    “这个很容易呀。那天不是每分了一些桂花吗?把它装在瓶子里,面铺一层冰糖,密封好,过十几天就可以了。”

    旋开瓶盖,一浓郁的桂花香喷涌而出。“好香啊!你怎么不自己留着?”

    “我还有一瓶。你刚来这里,中秋节又没有假回家。我来看看你,顺便带给你尝尝。”这话里话外的暖,恰好击中了她一颗敏感的心灵,眼眶不由一

    “另外,我听说你这里有很多书,想一睹为快。”

    “是有一些书,你随便看吧。”何清照预感到,书将是他们之间往的纽带。

    “哇,这么多好书!《舒婷、顾城抒诗选》、李泽厚的《美的历程》、欧文?斯通的《望生活》、罗曼罗兰的《巨传》,还有《鲁迅选集》,都是我想看的。”方儒岸象是寻宝找到了宝,兴奋得忘乎所以。

    “我最喜欢顾城那两句诗:‘黑给了我黑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太经典了!”

    “‘痛苦便是生’,这是梵高的临终遗言,也是我的座右铭。”

    “‘那个贫穷、残废、孤独、痛苦、世界不曾给他欢乐的,却创造了欢乐来给予世界’,这是罗曼罗兰对贝多芬的评价。贝多芬是我崇拜的巨。”

    ……

    他侃侃而谈,她微笑着倾听。说实在话,那时候的何清照也就刚满二十岁,仍然于“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年龄,对“孤独”、“痛苦”的理解还仅仅停留在语词表层。方儒岸这一番宏论听得她似懂非懂,却又如痴如醉,一颗尚未开启的少女之心一阵阵悸动。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理感受。大学期间,她也接触过许多的同学和学长,他们也都是时代骄子,却没有哪一位象方儒岸这样才华横溢、思想敏锐,让她的心蠢蠢动。还有在省城工作的连,是她家乡的才子,她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大学四年他一直悉心关怀她。但在何清照的心中,连始终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大哥哥,无法拨动她的心弦。

    方儒岸离开的时候,带走了《望生活》,留下他自己的一本诗集。

    从那以后,隔三差五,方儒岸便会出现在何清照的房间。每次,她都以一种的赞赏的眼神迎候他。一本本书在他们手中传递,一种别样的愫在她心中潜滋暗长,而他却给了她当

    三、

    一天晚,他们一起读鲁迅的杂文。很晚了,方儒岸仍呆在她的房间不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何清照心里有些慌,不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只是被动地等待。

    “你跟芳华是好朋友吧?我喜欢了她,你能不能帮帮我?”方儒岸终于开,语轻缓而迟疑,却似一击重锤砸在她的心尖,疼痛难忍。

    什么?他喜欢了芳华?怎么可能呢?他认识她才多久呀?

    何清照想起了两星期前。那天在她房间,她向方儒岸介绍芳华:“我中学同学,幼师毕业,能歌善舞,还能做主持!”

    当时方儒岸的眼睛就放光了,“太好了,我们读书会正想举办一场晚会。现在我就正式邀请你当主持兼独唱。”

    那次晚会很功,芳华的主持几乎接近专业平,一曲《知道不知道》唱得优美而甜润,获得全场喝彩。

    想到这,她问:“芳华自己是什么意思?”

    “她不接受我的感。李亚光也喜欢了她。”

    何清照更加惊奇。这些孩子都怎么回事?李亚光不是方儒岸的铁哥儿们吗?短短的时间内两竟同时喜欢芳华?都是因为芳华漂亮吧?此时,一苦苦的、涩涩的液体从心泛起,一直到达何清照的喉咙,顿时喉咙干得发紧。她咽了一唾沫,极力用平静的语调:“那好吧,我问问芳华,她心里怎么想的。”

    那晚,何清照失眠了,在转辗侧中,她第一次体验到什么痛苦。这应该算是她的恋。她曾经把徐志摩的那句名言工工整整地抄在记本第一页:我将于茫茫海中寻找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她曾经在心中千百次描摹过那个“他”:可以不是很英俊,家境可以不富有,学历不一定比自己高,但一定要有才华,要有思想,要与自己志同道合。他们不存在谁追求谁,只是两颗相知相契的灵魂自然而然地靠近,到渠地融为一体,直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也许,这样的太过漫、太不切实际吧?

    何清照复复地在心里追问:我的到底是现实中的方儒岸,还是理想中的“他”呢?也许自己只不过是了一种理想。这样想着,她心里舒坦多了。她暗暗庆幸,正是自己一贯的矜持和理,使她没有贸然表露心迹,给自己保留了一份尊严。她要把这朵还没有来得及绽放的花蕾深深地埋在心底,不让任何知晓。

    她履行了对方儒岸的诺言,去问了芳华。芳华说:“方儒岸和李亚光虽然都有学历,有才,但给我的感觉有点轻浮,他们似乎都只是凭一时的;相比之下,小毛却踏实得多,虽然他只是一名司机。小毛追了我三年,他的痴和执着令我感动。”

    自那天晚谈话之后,有相当一段时间,何清照有意疏远方儒岸,尽量不去想他。但同在一所学校,同在一间办公室,两总是不期而遇。要命的是,方儒岸的影子已经满满当当地占据了她的心房,她拼命地压抑着、挣扎着、逃避着。然而,他已是她逃不掉的宿命。

    四、

    那年暑假,天格外的。站在省城的柏油马路,何清照差不多被炙烤得晕过去。电话里连说要来码接她,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没见着他的影。她一,便搭去了同学那里。第二天,她到了连的住,与他相了两天,一种陌生感和不信任出现在他们之间。她义无顾地告别了连,从此,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回到学校,一个惊的消息在等着何清照:方儒岸和李亚光都被调到了一所乡村中学。

    这事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理之中。方儒岸自从来到这所学校,一直被某些领导视为异类。他在课堂给学生大讲鲁迅,班的考试绩总在同年级排列最后;他大力提倡学生看课外书,结果是别的科目的老师都到校长书记那里告状。尤其是前段时间,李亚光等几个老师为了考研究生的事大闹校长室,他竟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校长案而起,得校长差一点就心脏病发作。如此嚣张之,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还能有什么好下场。那时,正是八十年代中后期,还没有“停薪留职”和“跳槽”之说,他只有老老实实地服从体制的安排,去了那个环境更恶劣、领导平更差的“西伯利亚”。

    何清照没有去送他。在方儒岸离开的前,她第一次去了他住的房间,给他送去了一毛毯和一顶蚊帐。他全部的家当已经打好包,包括两被子、一些换洗衣服,还有两大纸箱书籍和手稿。“明天早辆板车拉到汽车站就行了 。”他说着,露出一丝又凄惨、又无奈的笑容。她使劲忍住,没让眼泪流出来。

    一星期后,方儒岸给何清照来过一封信,向她描绘了他新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并向她表示感谢。感谢她对他的好,赞美她有一颗最高贵、最善良的心灵。看完信,何清照的心很复杂。那样的环境,那样的领导,他能忍受多久?他瘦弱的体吃得消吗?不过也好,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不用再每天面对他。

    一个周末的下午,传达室的老伯突然何清照去接电话。是李亚光打来的,“方儒岸病得很厉害,你赶紧来看看吧!”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即时就冲往汽车站,一个小时后到了他边。

    在一间的小房间里,方儒岸躺在,脸苍白,咳嗽不止。

    “怎么不去医院呢?” 

    李亚光说:“去这里的医院看过,医生开了一些止痛膏和咳嗽糖浆。” 

    “为什么不去县医院看?”

    “去县医院看,公费医疗报不了,他自己又没钱。”

    “不行,他这样子必须马去县医院。我这里有钱。”

    县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膜炎,通过腔积和消炎,病很快好转。但他的体非常虚弱。何清照给他买了一个煤油炉,一只小锅,一些面条和蛋,嘱咐李亚光做给他吃,给他调理子。

    从这以后,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方儒岸不时来县城找何清照,在外看来,他们就是一对恋。但是,只有何清照心里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他与她若即若离,有时似乎触手可及,转瞬又隔山隔。他仿若那位中央的“伊”,令她捉摸不定。他们好象是一对间不食烟火的女,在一起多半是在读书,聊一些与世俗无关的事。他似乎在刻意回避感的话题。她心细如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必有缘由。只是她过分自尊,开不了问他。直到读到那封信,她才如梦醒。

    五、

    那封信是何清照的一位女学生写来的,这位女学生与她的关系相当密切。

    “老师:你好!

    我是怀着十分痛苦的心给你写信的。你是我的好老师,也是我的好。但你也是我的敌,你夺去了我的幸福。在你来之前,我和方老师很要好。自你来以后,他就躲着我。他调离县城,我很高兴,我也转到他那所学校了。可是,那次他生病你来了,一切又变了。我还是得不到他。在这场争夺战中,还是你赢了。我痛苦得想死!”

    天啊,她竟然了一个学生的敌!这太荒唐了!她此前对他所有的好感瞬间化为乌有,她只想当面把他骂个狗,然后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何清照给方儒岸写了一封短信:“本周末请务必来县一趟,有要事!”

    方儒岸如约而来,迎接他的再也不是脉脉的目光,而是一座爆发的火山。何清照将那封信重重地摔在他面前,声俱厉地说:“请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

    他被她的样子吓坏了,本来就苍白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干枯的脸颊搐得变了形,一双布满丝的眼睛空而无助地望着她。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几分钟就象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开,声音沙哑: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那年我刚到县中,就教她所在的班级。她是一个很开放的女孩,有一点文学细胞。她经常到我房间去借书看。开始的时候是和同学结伴去,后来慢慢地就她一个去。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她对我的期待。我正当方刚的年纪,又非常寂寞,不知怎么就与她有了亲的举动。当我发现她真的对我以心相许,我慌神了。她还是一个未年少女呀!我明明白白告诉她我不可能她,而她却不甘心。我极力躲避她,她依然纠缠不休。一天晚她约我到湖边去,要我答应跟她好,答应娶她。我不依,她便往湖里跑去。”

    听到这里,何清照紧张得长大了巴。方儒岸停了停又继续说:

    “我真是自作自受,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子。后来我去了乡下,以为这下总可以摆脱她,谁知她也转到了那所学校,又经常来找我。我没有办法,只有应付。”

    “原来你就是这样到,又不想负责任!”何清照毫不客地指责他。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对你是认真的!”方儒岸用乞求的目光看她。

    何清照哈哈大笑:“认真的?难道你跟我玩暧昧就是你的所谓认真?”这时,她的眼泪不争地汹涌而出,流到她的里,淌到她的心里,苦苦的、涩涩的。

    方儒岸显得手足无措,伸手试图去帮她擦,又很快缩了回去。

    “我不敢向你袒露我真实的内心世界,我怕你不能理解。”

    “不管我能不能理解,今天你都必须给我一个代,我不要做个冤死鬼!”何清照没想到,一向柔如的自己竟然也这样咄咄逼。 

    “好吧,我告诉你。”方儒岸的声音宛若从远古的荒漠传来,寂寥而苍凉。

    六、

    你是知道的,我出生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父亲早逝,亲异常艰辛地拉扯我们兄。我是家中的老大,体羸弱,却从小就要帮助亲分担生活的重负。有好多次,我差一点辍学。是学校的老师看我是个可造之材,千方百计地劝说我继续学。可我却很不争,高考时只考个专科。尽管村里都夸我多么多么有出息,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因为,我内心深着超乎寻常的心,象《红与黑》中的于连一样,我望摆脱底层的命运,望有朝一实现自己的尊严和价值。我常常有一种幻觉,似乎前方有一个声音在召唤我,象鲁迅笔下的过客那样不停地行走,这是我的宿命!

    大学三年,我除了读书、写作之外,不问其它。终于毕业了,我每月有一份工资,可以照顾弟了,可以替亲分忧了,但生活依旧很拮据。更要命的是, 我无法适应学校僵化的教育体制,我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们以那种世俗平庸的眼光,把我看一个疯疯癫癫的怪物。我感到压抑,感到窒息,加期的躁动不安,我真的快要发疯了,要象尼采一样疯掉了。

    就在这时,你出现在我的世界,好似沙漠里的一泓清泉,那么纯净、清爽、恬谧。我自觉是世间的污物,不敢太靠近你,唯恐亵渎你的美好。但你的房间却象磁场一样吸引着我,让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走近。有时觉得太近了,又有意识地拉开一段距离。我深知自己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允诺。我肩的担子已然差不多将我压垮,我再也无力承受另一份家庭责任。我有时候甚至幻想,自己如果能象卢梭那样遇到仁慈的华伦夫,象萨特一样遇到精神强大的伏娃,该有多好……”

    “好了!你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何清照果断地打断了方儒岸,“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但是,我既没有华的富有,也没有伏娃的精神高度。我只是一位平凡的女子,只想找一个相知相惜的,过一种平稳而安宁的子。遇你是我的宿命。我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位过客,是划过彼此生命天空的一颗流星。让我们从此相忘于江湖吧!”

    七、

    不记得谁说过,忘记一段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

    何清照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离开了方儒岸。她把自己关在房间两天两,哭得天昏地暗。然后将眼泪擦干,慢慢地用理的丝线将心灵的创伤密密地缝好,用一块忘忧布紧紧地包裹起来,安放在最最隐蔽的角落,再也不去触碰。她每天依然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快快乐乐地与同事们玩笑。晚馨的台灯下,阅读自己喜的书籍,听自己喜的乐曲。

    生活毕竟是厚她的。在一个“月柳梢约黄昏后”的元宵,她与另一位“他”擦出的火花。当她含着眼泪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他听时,他怜惜地拥她入怀,向她耳语:“你是世界最善良、最诚实的姑娘!”于是,她放心地把自己的全部付与他,闪电般进入婚姻的围城。

    没有结婚戒指,没有世俗的仪式。烟浩渺的鄱湖是他们现的证婚,南山火红的杜鹃花是绚烂的新娘嫁衣。他们摒除一切的乡规民,抒写了一曲惊世骇俗的传奇。

    方儒岸是从李亚光那里得知何清照结婚的消息的,他当即写了一封长长的信,第一次表露以前深深压抑着的,但终究没有寄出。他怕这最后的她的心境。但给她寄来了一首小诗:为了感受你的柔,帝让我做;为了体味失去你的痛苦,帝给我痛苦的心。

    尾声

    何清照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她自嘲地一笑,用手轻轻地抹去泪。她知道,方儒岸,如今已是文学界的名。在历经生活的种种磨难之后,他的心态渐渐趋于平和,象芸芸众生一样,结婚生子,拥有了一份庸常的天伦之乐。

    她再一次凝望那张照片,从内心深涌出最真挚、最烈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