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诚勿扰傅蒙晰:[社论] 国家前途掌握在国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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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前途掌握在国人手中

(2011-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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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论

2011年9月7日

  前内阁资政李光耀前晚在南洋理工大学与1700名学生举行了一场严肃但不失风趣的对话会。在这场以“新加坡的前进之道”为题的对话会里,李先生着重提出了一个严肃命题,即新加坡已经出现的政治分化如果演变成国家分化,将对经济增长带来不良影响,甚至会沦为平庸国家。

  在与学生的一问一答中,李先生点出了几个国人正在面对,且会对国家未来走向影响深远的重要问题。这些问题中,以政治分化若造成国家分化所引起的后果、大学教育普及化与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出路、国家赖以成功的任人唯贤制度能否持续、出生率下降与引进移民之间的关系四者最为重要。

  经过了5月大选和8月总统选举,政治嗅觉敏锐的国人已能从选举结果察觉到我国已经出现了政治多元化的趋势。作为实行选举制度的民主国家,不同选民支持代表其利益及诉求的不同政党,不足为奇。可是,基于政党政治的政治多元化须是在“良币淘汰劣币”的情况下,促成民主政治在良性循环的过程中推动国家向前发展,才是健康的。可是,理论上应发挥“良币淘汰劣币”积极作用的政党政治,在实际操作上却可能产生“劣币淘汰良币”的反效果,这种情况在不少第三世界的民主政体中尤其常见。至于一些成熟的民主国家,也可能发生不同政党为了贯彻其政治理念或追求政治利益,各执己见,把党派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的情况,李先生在对话会上提到的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英国保守党和工党,就是典型的例子。换言之,追求更加自由宽松的民主政治生活固然是国人在宪法下享有的权利,但是要如何确保这是对国家人民有利的政治多元化,而不是可能导致国家分化且有损国人福祉的政治分化,却是个难题。

  大学生的就业出路是李先生关注的另一个问题。在我国大学教育并未普及化的时候,大学毕业生在全国人口中的比率少之又少,即使到了上世纪80至90年代,大学毕业生仍是天之骄子,拥有一纸文凭就可以在职场上春风得意。可是,今天的情况却不同了,随着本地大学教育的普及化,加上有更多人有条件出国留学考取大学本科甚至研究生学位,如今的大学生人数已经大大增加,而且还会继续增加。所谓物以稀为贵,大学生人数增加了,其文凭在就业市场上的价值自然也就下降了。今天的大学生无论是求职或是就业,已经不能单凭文凭吃糊,而必须靠实际的工作能力与表现取胜。换言之,本地大学生及家长今后必须改变唯文凭是尚的传统心态,才能适应未来的社会发展。

  任人唯贤制度是新加坡立国的基础,也是过去几十年来让我国在经济、政治等领域不断取得成功的关键。可是,这个制度目前却面临了来自各方面的挑战。我国的民主选举制度是其一。在任人唯贤制度下培养成才,在政府内阁中历任要职,政绩斐然的前外交部长杨荣文,就因为在5月大选中败北,不得不淡出政治。从政党政治的游戏规则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从任人唯贤的角度看,因此而让一位贤能之士过早地离开治国团队,却是国家的损失。如何确保此一制度能在新的形势下因应新的挑战,继续发挥作用,看来是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由于选民在5月大选前后表达出对吸引移民政策的不满,政府在选后收紧了移民政策。可是,诚如李先生在对话会上所强调的,我国面对的其实是更加严峻的生育率下降问题,而根据政策研究院的研究数据,新加坡每年必须引进6万外来人口,才能维持劳动队伍的活力并推动经济。可是,这个数量是“政治上消化不来”的,政府每年只能引进2万至2万5000人。问题是,在本地生育率无法提高到2.1的自然替代率的情况下,每年引进2万5000人也只能延缓而不能解决人口老龄化问题。国人今后必须在引进更多外来人口,或抗拒移民而使新加坡演变成日本那样的老龄化国家之间,做出选择。

  李先生只是提出了几个势必影响国家前途的问题,供国人思考,他本人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确如他所说,单凭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改变世界的,换言之,国家领袖再英明,也只能点出问题所在或是给出一些建议,至于新加坡究竟要何去何从,最终还是掌握在全体新加坡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