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拼音和意思:超越左右,重建中国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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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左右,重建中国意识形态

 超越左右,重建中国意识形态

在创建中国新文化讨论会(北京)论坛第二十次会议上的发言(实录)(2011,5,15.下午)

 

——超越孔子儒家对于中国两千多年历史的反文明精神的毒害

——超越毛子列斯对于中国近半个世纪历史的误导文明的灾难

——高举老子(脑子)道德和西方哲学的人类文明精神的旗帜

——重建中国人的新的(“人学”的)意识形态

——从此,把中国人的历史全面地推进入全人类真正自然进化和发展的轨道

——超越左右,重建中国意识形态

——这才是当前中国人最必须谈论、最必须做到、最必须思考的事情

——这既是关系到中国人当前的困境

——更是关系到中国将有没有未来,或将来能否真正独立长存的最根本性的大问题

——将来还会有真正统一的中国,或真正独立自强的中国文明吗?

黎 鸣

刚才景安先生的报告很精彩,他提到的问题也非常重要,即重建意识形态,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而且前面他关于当前中国意识形态的归纳,我认为也非常不错,他所说到的三个主义:自由主义,传统主义,社会主义,的的确确真实地反映了我们今天中国社会总体的三种形态,只不过我认为,偏偏这三个主义在中国全都走了形,或者换言之,全都不是它们本来的形态。

现在有一种说法,即今天的左派和右派怎么分呢?今天的中国左派是反对孔子、支持毛子派,也即毛泽东派;今天的右派呢?则反过来,是支持孔子、反对毛子派,也即反毛泽东派,或甚至是尊孔派。为此,我真是感到非常悲凉。似乎毛泽东跟孔老二,一个是黑,一个是白,非黑即白,非白即黑,中国人就只有在他们之间进行选择了。这实际上尖锐地反映了中国人的不会思维的思维方式。也就像毛泽东那一段语录所说的,“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这样的非人的机械思维方式,说实在话,事实上已经支配了中国人两千多年,想不到到了今天,还在继续支配中国人的脑袋。

这在自动控制的理论里叫什么呢?叫乓乓思维,打乒乓球思维,乓过来乓过去,中间没有停留,而且非此即彼,非彼即此,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不是白的就是黑的。这就是中国人的思维。仅仅只有左派、右派之分的这样一种中国思维,就是中国当前意识形态的一个非常明显的表现。事实上应该是如何呢?徐先生今天说得好,中国人的意识形态必须重建。重建的意义就是说,无论孔子的,还是毛子的,他们的意识形态都不行了,都是错误的,今天中国人的意识形态必须重建,什么叫做重建?重建就是要重新建立。

 

刚才景安先生做了很多分析,我觉得这个分析的过程他进行得相当不错。改革开放的这几十年来,实际上就是不断地拦击自由主义的几十年,然而偏偏自由主义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在不断地向前推进。否定中国30多年来的改革开放是不可能的,它的成就和问题全都摆在那儿,但是如果不看到这种改革过程的艰难,不看到自由主义一直都在受到拦击,这也是不应该的;而且包括那些原来坚持自由主义的人们,现在在我看来也已经都在退化了,相当一部分自称的自由主义者,现在成了所谓的右派,甚至成为了铁杆的尊孔派,这让我感到非常的可悲。这种右派像前面我所讲到的,支持孔子,反对毛子,这合乎历史事实的真相吗,更合乎历史文明真理的走向吗?说实在话,今天你就是把毛泽东骂得狗血淋头,而人们还又继续把孔子的那一套偷运回来,中国就能够前进吗?这样的中国能够前进吗?这真是极端的糊涂和愚蠢啦!

其实具象的人原本是什么呢?是实践的物质,是经验的现象,而关于经验的现象,在座的学过哲学的人们都知道,现象之中永远都是矛盾的,现象之中没有不矛盾的东西,而中国人始终就生活在这种物质的、经验的、现象的矛盾之中,也就是说永远都只生活在非白即黑的糊涂和混乱之中。

 

构成整个哲学的基础的除了经验的具象之外,还应该有两个很重要的东西,一个就是先验的抽象,还有一个就是超验的想象,或设象,它们都跟经验的现象是处于相反相成的关系之中。抽象的是属于先验的领域,现象的是属于经验的领域,除了先验和经验之外,还有一个超验的理想的领域。先验的领域是关于抽象真理的信仰,超验的领域是关于未来设象的理想,偏偏中国人既没有先验抽象的信仰,也没有超验设象的理想,所以就只能永远都纠缠在非黑即白、尖锐对立而又永远不分的混沌的经验现象的矛盾状态之中。关于非白即黑的中国人,刚才景安先生讲得很对,中国人是一个不讲理的民族。

允许讲理就好办,不允许讲理就不好办。允许讲什么理呢?讲真理,真理从哪儿来呢?真理从先验的抽象那儿来,有具体的经验现象的真理吗?没有,具体的可以看到的真理都是什么?都是真实,我们中国人永远都在把真实当做真理来看待,这本身就是不知道真理为何物的表现。

 

我下面讲一讲什么是真理,为什么真理必须是先验的,是抽象的,而不必是真实可见的?比如说物理学界,物理学最重要的真理是什么真理呢?是守恒,物质守恒,能量守恒,质能守恒。然而它们在现实之中你能看到吗?你看不到,它完全是物理学家经过抽象思维然后得出来的东西。比如你拿一张纸去燃烧,一下就烧没了,你说我看不到物质守恒。是呀,这守恒吗?不守恒啊,纸没了,这张纸被烧掉了,对不对?从现象界来看,你永远得不到物质守恒的真理,而是必须抽象到先验界,必须抽象到什么地方去呢?必须抽象到你的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手摸不到的地方去,从而把那个地方发生的部分变化也计算进来,物质才是守恒的,能量才是守恒的。纸燃烧了,有一部分成为了气体的二氧化碳,有一部分成为了水汽,再加上最后留下的炭,如果把那些挥发掉的未能感觉到的东西,也全都计算进来的话,燃烧的纸,从质量上并没有消失,尽管眼睛认为消失了,但实际上按照物质守恒的真理,它并没有消失,而是转变成了其他物质的形态。真理怎么样?很明显它是先验的、抽象的,而不必是具象的,当然更不可能是想象的。

然而在人类社会之中的真理又是什么呢?我认为人类社会之中的真理就是人人平等。然而“人人平等”,中国人根本就不承认,你说是真理,那是真理吗?现实中到处看到的都是不平等,的确是这样。既然现实之中的真实现象都不是真理,为什么还要说人人平等呢?人人平等恰恰是思想家从大量的不平等的社会现象之中抽象出来的自然先验的真理,西方人有自然先验的抽象,因为西方人有信仰,信仰是什么?

     当然首先是宗教信仰,然后是真理信仰,只有先验的信仰才能把他们带到人人平等的那个真理的境界。很明显的一点,《圣经》告诉大家,人人在上帝的信仰面前平等,有了上帝的信仰,人人就是平等的,没有上帝的信仰,人人就是不平等的。上帝是什么?上帝是一个先验的抽象,它具体存在还是不存在,不知道,没法证明。此外,希腊哲人也告诉大家,人人在真理的信仰面前平等,并进而人人在法律面前平等。非常关键的是,中国人根本就不承认有这种信仰,中国人既不信仰上帝,更不信仰真理。

此外,中国人也不承认超验的理想,中国人有超验的理想吗?没有,中国人的理想全都是现实的具象的东西,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中国人的理想是将来当大官,是将来娶很多的老婆,是将来可以拥有整个世界,“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是理想吗?这不是理想,真正的理想是什么?真正人类的理想是两个字:自由,因为理想是什么?理想就是关于人存在的最后、最终极的价值,最后、最终极的价值是什么呢?就是人活了一辈子,最终可以建立起来的是什么?是智慧,因为只有这种智慧才能够代代相传,这种相传下去的智慧又是什么呢?它绝对不是任何物质性的东西,而是精神的力量,也即精神性的东西,这种精神性的东西总合起来,说白了是什么?用黑格尔的说法就叫绝对精神,而人类的绝对精神就是智慧,物质的属性是什么?是必然;而精神的属性是什么呢?是自由。绝对的精神即是绝对的自由。所以人的理想就应该是绝对的自由。

有了上帝的信仰,真理的信仰,再加上有了自由的理想,所以西方人的历史能够步步前进,他们虽然也跟我们一样,在现象之中的生活,永远都存在于种种的矛盾之中,包括不平等之中,但是他们前面具有上帝、真理的信仰的力量的推动,后面具有关于自由的理想的力量的拉动,所以西方人可以在重重的矛盾之中获得自拔的力量,主动的精神的力量再加上被动的物质性的力量,足以让他们把自己的历史推向前进。

可是我们中国人呢?即没有先验的上帝的、真理的信仰,也没有超验的自由的理想,中国人活该就只能在自己所大量制造的重重的矛盾之中活活地被淹死,被永远非黑即白,非白即黑的矛盾所纠缠死,从而永远都得不到文明精神的自拔的可能,中国人根本就没有可能会有任何的来自精神的力量,促使自己从永远黑白不分的矛盾之中获得自拔。正是因此,中国人的历史,永远都只能是原地踏步转圈子,是永远地停滞不前。这正是中国历史的真实的情况。

你说(儒家)传统主义不好吗?但是(儒家)传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大一统的民族,似乎那就是它的永远都不可被推翻的理由;你说自由主义好吗?可是西方人同样被自由主义搞得灰头土脸;你说社会主义不好吗?可是西方北欧人的社会主义比资本主义不差,……,可悲的是,中国人完全丧失了对于任何一个问题进行先验的和超验的理论分析和最终自己作出判断的能力,而却始终都在黑白很难分辨的重重经验现象的矛盾之中难以自拔。偏偏中国人还非常留恋这种永远难以自拔的孔儒的意识形态,甚至还自我宣扬这是了不起的“中庸”,而且还是美好的“糊涂”,更把自己的真实的清醒调侃为“难得糊涂”。这真是十足的阿Q。

那么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去理解这一系列的矛盾呢?你应该站在什么立场上去分析这诸多的矛盾呢?我们恰恰要站立在抽象的、信仰的、真理的基点上,以及站立在我们终极追求的精神的、自由的、超验的理想的角度上,或回过头来看看我们的重重经验矛盾的现象,或踮起脚来超前地越过这重重的矛盾向前看,这样一来,你从理论上才能站得住脚,才能真正发现处理矛盾、解决矛盾并从而推进事物前进的方法和途径。

为什么世界上西方人的主义,一到了中国就全都变了形呢?你说自由主义好吗?好,中国人也有叫自由主义的,但是自由主义到了中国它并不是自由主义,它是打着自由主义招牌的内在的传统主义。社会主义好不好,社会主义好,我认为好,至少西方人也认为马克思所创造的社会主义在事实上大大地推进了西方文明的进步,有思想的西方人不会不承认这一点,除非他根本就没有思想,可是中国人的社会主义却偏偏陷入了深深的孔儒的天命的、血统的、人治的、极权的、专制的历史陷阱之中而始终难以自拔。

西方近三百年来,他的人民越来越获得了文明进步的自由,言论的自由、思想的自由、新闻出版的自由,等等等等的文明进步的自由。如果没有共产党,没有马克思主义的那样一种始终都站在被压迫、被剥削的阶级的基础上,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西方能有今天这样一种发展的自由状态吗?能够有这么快的进步吗?不会有。为什么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他们选择的千年世界伟大的思想家第一号,居然是马克思?那就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的的确确给整个西方文明带来了进步的自由的促进。

但是马克思主义到了中国却是完全另外一种状态,社会主义,中国是社会主义吗?马克思主义,中国是马克思主义吗?当然我也不是说马克思主义所有的理论都是正确的,马克思主义的确存在它的一些具体方法论上的错误,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站在怎样一种信仰的基础上,他站在怎样一种终极追求的理想的基础上,这才是最重要的。很显然,马克思既没有丧失对真理信仰的追求,也没有丧失对于自由理想的追求,可是中国人呢?中国人的“社会主义”,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恰恰既抛弃了“人人平等”的真理的信仰,更抛弃了“自由”的超验的理想。如此的“社会主义”,如此的“马克思主义”,还能够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和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吗?

 

大家别忘了,马克思大量的著作,他最重要追求的依然是黑格尔绝对精神的自由,你看马克思的名言,是什么?宪法,法律,是人民自由的圣经。这是马克思的经典名言,为什么我们中国人不把好的东西归到马克思那儿去,却把坏的东西全都归到马克思那儿去呢?其实马克思,马克思主义是不可能会为中国人的糟糕的历史行为买单的,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中国人根本就没有真正把马克思的精华搬到中国来,中国人甚至原本就已经丧失了理解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能力。

什么主义到了中国来全都会变形,这是因为什么?关键就在于刚才老徐说的,中国人的意识形态是非常糟糕的意识形态,而这个意识形态的核心就是中国人的价值观,完全是一个腐败的价值观。为什么这么说?今天中国的意识形态基本上是来自两个基础,一个是两千多年来中国的意识形态是儒家的意识形态;另一个是近半个世纪以来,中国的意识形态是什么形态?是所谓马列主义的意识形态,而所谓马列主义的意识形态实质上是列宁、斯大林的那个意识形态,是经过了列宁、斯大林改造的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这个马列主义还是原封不动的那个马克思主义吗?不是,完全的不是,它已经把两个最重要的东西给砍断了。说列宁、斯大林砍掉了,那是俄国人的事情,问题是,中国人比俄国人还要砍得更彻底,为什么?因为中国人全都是孔子儒家的徒子徒孙,而中国人从来就因为孔儒而完全丧失了先验真理的信仰,而完全丧失了超验自由的理想。

第一,      中国人把马克思所追求的人人平等的真理的信仰消灭了;

第二,中国人把马克思追求绝对自由的超验的理想消灭了,而唯一留下了的,就只有马克思主义所谓的阶级和所谓的阶级斗争,以及所谓的阶级专政。这种彻底唯物主义(而完全排除了客观先验的唯心主义信仰和主观超验的唯心主义理想)的具象经验的东西才真是可怕极了的东西。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本身的哲学思想就已经被片面化了,从而错误了。

所以我认为,正就是上述的“孔儒”和“马列”这两种意识形态彻底地害苦了中国人,这两种意识形态使得中国人,根本在他们的价值观的意义上就全错了。儒家的价值观错在哪里?儒家的价值观是什么价值观?是天命论,是血统论,是礼乐论,是宗法论、是人治论,是极权论,是专制论,简言之,即是所谓“亲亲尊尊长长”的价值观,这就是中国人的价值观。中国人活一辈子活了什么?为亲人活,为当大官活,为光宗耀祖活,这就是他们的价值观,马列主义,斯大林的价值观又是什么价值观呢?他们是打着马克思主义的(阶级、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旗号为极少数人谋取利益的价值观,你说这样的价值观它能给中华民族带来进步的动力吗?不可能。

 

所以我认为徐先生的这个报告,第一,他提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即意识形态的重建问题,以及怎么重建?我认为,必须在认识到中国过去的价值观其实是上述的两种错误的价值观的基础上来重建,其一是儒家的价值观,其二是马列,其实质是列宁、斯大林的价值观,这两种价值观更具体地成为了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的价值观,这两种价值观,也即两种意识形态必须重建,怎么重建?

我认为,第一,必须重建先验抽象真理的信仰,第二,必须重建超验精神自由的理想,这里的自由是什么自由,不是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不是那种“天马行空”的自由,不是的,自由是精神的自由,是信仰的自由,是求真的自由,是爱人智慧的自由,这种自由是永远绝对的。然而,偏偏精神的自由在中国是绝对的不自由。说实在话,什么叫政治改革,政治改革就是四个字:放开言论。中国现在面临的政治改革,最重要的就是这四个字,言论都不放开,那你就等于没有政治,而只有暴力。

什么叫做政治,尤其什么叫做社会的政治?社会的政治其实就是社会的言说。把社会当做一个人来看,全世界一共有200多个国家,200多个社会,即相当于200多个人,而每一个人说实在话,最重要的活着的意义就是做三件事儿:说话、做事、思考。社会的说话即是社会的政治,社会的做事即是社会的经济,社会的思考即是社会的文化。

个人的说话表现了个人对事物认识的一种表白,而社会的说话即是必须让每一个社会中的人自由地说话,否则就没有资格称作社会。结果呢?中国人没有言论自由,这等于说中国的社会没有政治。在人类的历史之中,中国人的言论是最受到压制的言论,这种压制是从哪儿来?是从中国的意识形态来,既是从传统儒家的意识形态来,又是从变相的马列主义来。

 

    今天徐先生报告的第二个方面,即他把重建意识形态落实到幸福的问题。我认为,这固然是一条不错的路,但是却很可能只是一种表面的东西,因为什么呢?因为幸福与不幸福,关键还在于人要能言、能做、能思考,如果不能言、不能思考,你这个幸福从何而来?又如何进行判断?所以我认为徐教授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也提出了的确不错的一种方式、途径,但是究竟应该怎么达到他的目标,怎么重建中华民族的意识形态,怎么建构中国人的幸福观,这还有待大家共同努力。 谢谢大家!

 

我再补充一点,刚才谈到了意识形态,我给大家推荐一本书,这本书是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世界名著,名叫《意识形态与乌托邦》,它的作者是德国著名的知识社会学的创始人曼海姆。因为我是它的译者,所以我知道它的主要的内容,很适合并帮助大家进行关于意识形态问题的思考。它主要讲什么呢?

所谓的意识形态,其实从古到今都指的是统治者的思想体系,意识形态基本上都是反映的统治者的价值观、世界观和历史观,但是在西方的近代初期兴起了乌托邦,大家应该注意到,社会主义是怎么产生的?其实社会主义产生之前尚有一个空想社会主义。这个空想社会主义是什么呢?就是乌托邦,《乌托邦》实际上是一本书的名字,大家知道,这是一本很有名的书,乌托邦基本上是代表着民众、劳动者、被统治者的愿望的思想体系,自从西方人有了乌托邦之后,资本主义的思想体系,或者说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就非常地不安宁了,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就开始了内部的自我革命了,而这,即恰恰构成了西方文明能够前进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思想的力量。如果没有意识形态与乌托邦之间的斗争,说实在的,就不会有今天西方文明的高度的发达。社会主义,马克思他的这些东西的基础正就是从这儿来的,他就自命是所有劳动者的代言人,马克思在这个意义上上的的确确是代表了所有的被压迫阶级和被剥削阶级的利益的。

    马克思看到了这种乌托邦社会主义的价值,但是他给这种社会主义来了一个空想的名字,而他自己则要把空想的乌托邦的社会主义变成科学的社会主义,要把仅仅超验设想的观念变成一种可操作性的理想的观念来进行具体的操作。即是说马克思要把这种空想的乌托邦变成一种可操作性的理想的东西来推动整个社会文明的前进,当然他的这种操作的方法出了问题,即是说他所提倡的阶级、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等等等等的方法,其实是有问题的。这种东西到了东方,说实在话,尤其与东方原本的暴力夺取政权的历史一脉相承。刚才讲到的列宁、斯大林、毛泽东,他们把马克思的先验真理的信仰和超验自由的理想完全放到了脑后,而却一心只抓阶级、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制,这基本上等于说,他们在主要的方面完全颠倒了马克思。例如说马克思所希望实现的东西,与列宁、斯大林、毛泽东们所希望实现的东西,实际上是并不完全一致的。更重要的是,马克思真正的敌人是谁?是资本主义,而并不是前资本主义的封建主义、权力主义,正是因此,马克思所利用的武器主要是什么?是科学知识,是关于社会科学的理性的知识,是资本主义历史之中已经取得了相应进步的科学观念、民主观念和自由观念,然而列宁、斯大林、毛泽东的主要的武器是什么呢?是无情的阶级、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则反而更主要的是暴力的武器了。而且更重要的,前苏联以及我们中国过去的历史,什么时候有过资本主义呢?我们现在才是老老实实的资本主义呀,西方人称中国现代的资本主义是什么资本主义呢?是极少数人的权贵资本主义,换言之,我们现在搞的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社会主义,如果是真正的社会主义,能够是严重匮乏人人平等、严重匮乏言论自由和思想自由的社会主义吗?而搞的是权贵资本主义,或说得好听一点,是国家资本主义。然而国家是谁?是少数人(又称作寡头)们把持的国家权力,是由少数人们所把持的国家权力垄断的资本主义。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