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秀人参面霜5ml真假:十年:莲花光阴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9 21:51:24



娟从武汉为我洗的大照片,一路带来到西安。我自己几乎从不洗照片,都是电子版,回家我就会钉在墙上——它来自武汉,来自一个在火车上站了20小时的女孩子手中。

十年:莲花光阴

我对西安是有感情的。这感情是虚拟的,却又是真实的。

说虚拟,是因为自几岁来过西安,长大再也没来过。西安的印象是书里的,是电视里的,是贾平凹和陈忠实小说、随笔里的……

说真实,是因为十年前开始给这里的杂志写稿子,《女友》《爱人》《家庭之友》《当年青年》等等……印象中西安的杂志铺天盖地。西岭雪主编的《爱人》月末创刊号上就有我的文章。我是她们的老作者,一写许多年,虽然现在少了,可是,偶尔还是写。

就像《爱人》上半月编辑刘爽给我的惊喜,她带着这期的《爱人》来到西安交大门口“雕刻时光咖啡馆”,上面有我的文章《莲花光阴》,她坐在灯下一声声的读着,而我觉得光阴就是莲花,静静的开在了这十年之间。

所以印象中西安就在咫尺,并不陌生。甚至亲切的是自己的邻居。可亲可怀。有些编辑说西安话,甚是动听。

比如这次的惊喜。

遇到多年前的编辑楚江雨,她已经于多年前去了北京。我们同一天到西安,慨叹光阴过得真快。

西岭雪说,现在坚持下来写字的人不多了,当年的那些人去了哪里?

十年了。

十年,不长,不短。

有读者说从十六岁看我的作品,从《读者》到《青年文摘》,从《南风》到《花溪》,从我的第一部长篇《无爱不欢》到最美的随笔《倾城记》,一直看到二十六岁研究生毕业了。

她说,“我是看着你的书长大的。”

不夸张。

你们见证了我的文字从青涩到饱满,我也见证了你们的青春。

相互的见证。

怎么会是西安?

恰巧是西安。

娟儿在现场写了一封信给我,里面的几句话让我特别感慨:“在我最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你的文字把我从泥泞中拉了出来,若不是你,我都不敢想象我现在的样子,我是一条鱼,上一次岸,就为等一个你……”她从武汉站了20个小时来到西安。给我一张照片——那是她放大了的我的照片。

还有晶。

从山西来,扑到我怀里哭的时候,我也哽咽了——文字给我的,已经超过我的期待。

还有小凡,你说你早就过了追星的年龄。可是,你还是从洛阳赶来,买了我一箱书……我愿意把私藏多年的红豆项链送给你。

……说出的这些毕竟很浅薄。更多的美好全在心里。

其实我知道你们的紧张,就象我知道自己的紧张。

当我们的手握在一起,汗水混在了一起。

在西安,我们相遇。

在西安,我们欢喜。

感谢贵州出版社给我出了这一套短篇小说十年典藏本,它记录了一个毛虫蜕变成蝴蝶的过程。感谢新华文轩的这次西安签售活动,让读者与我一起见证了这十年。

娟儿说得好:我是一条鱼,上一次岸,为等待一个你。

那么,我宁愿是这条鱼,在岸上,安静、坚贞的等你,等你们。

下一个十年,一定更好。



华商报8月13当天报纸




陕西卫视记者问我怎么看美女作家?我说,第一我不是,第二美女这个词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它就是个助词。很多人被我的回答逗笑了。


现场
现场


西安图书大厦外面LED宣传
签售现场

别哭了,妹妹。我在。


《西安晚报》当天的报导。



读者们送来的花



莲花光阴

——2011第九期上半月《爱人》

雪小禅

翻看杜尚访谈录。他说:我对艺术本身真是没有什么兴趣,它不过就是一件事儿,它不是我的整个生活,远远不是。

喜欢这句话,安静、笃定、快乐,带着对生活的认同和享受态度。

2011年早春,我回家乡养眼疾。几乎不再看电脑。亦不再看书。每天往来于小诊所。

每天早晨七点起床,去院子里看花。

八点早餐,看母亲把新蒜腌制。不知名的野花种在粗糙的花盆里。

九点去扎针。电疗针灸。很疼痛。王大夫性格很好,说大同话。 聊丈夫和儿子。

十一点半结束,回家吃饭。母亲做些家常饭,手擀面,包子,粥……粥里放些莲子和金银花。她挖来很多野菜。浮躁的心渐渐地踏实下来。有时候关了手机,在阳光下和老了的父母聊天。母亲下午要去打麻将,父亲仍然说着天文、气功、量子力学,有时候写写书法。

“写写书法吧。”父亲说,可以静气。

提笔的时候,手是哆嗦的。

“心里稳的时候,手就是稳的。”

宣纸不好用。父亲说:“新的宣纸火气大,要放些年头才好用。”

生活是不露痕迹的作品,有时候看着俗气,却是生活的根本。

下午时分是慢长而不耐烦的。

听收音机。

有袁雪芬的《一缕麻》,唱得人心里一疼一疼的。扑到床上,好久不语。怎么可以唱得这样哽咽呢?

又听昆曲……那才真称得人靡靡之音。绕到心里,呈现出一种嫩绿色的光,妖似的,杀了你的心才肯走。

黄昏来的时候,街上行人多起来。

妇人们穿得极妖娆,才五月,就热成这个样子。在门边看着八大山人的画册,那孤独的鱼,那孤独的花,那孤独的山水。再看门前浮世里的生动,忽然觉得活着的好。

母亲在包饺子,去给她擀皮。

总是擀得又急又快。不好用。

“慢点”母亲说,又圆又薄才好用。

面也要慢慢地醒着。醒久了才好用——生活也要慢慢醒着,如果生活高于艺术,不会有快乐。在每个瞬间,其实都是作品,那时间里分明有铮铮的金石之声,跌荡着,绵延着。

从来没有这样慢过。

每一秒钟仿佛都是静止的。时光凝固在脸上,呈现现一种平静的光泽。

小隐于小城,平静地过着每一天。看着那盆里的小花安静地抽出枝芽,前几天还要穿两件衣服,现在穿了短袖。

母亲依然说着家常。乡下的舅舅如何如何。又说起远在兰州的孙女二胡拉得是更出色了,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和你爸爸就这样一天天过,盼着你回来。”

黄昏时分最是详和,天空中呈现出明亮而暧昧的温暖。杜尚说,我喜欢活着,呼吸。不可见不可想,那是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在这种感觉中会上瘾。

像打了一些微量的鸦片。渐渐陶醉,迷恋。那种速度是又慢又有力的。一下一下击中的,恰恰是最柔软的内心。

如果在心里种一朵莲花,是可以听得到它成长的声音的。

月亮上升起来时,天是蓝色的。小城的清幽与安静,可以听得蛙鸣。小鸟的叫声也起来了。

如果有雨,就会落到屋上。

好久没有听到雨声了。院子里亦有芭蕉,是徐渭笔下的芭蕉吗?在月光下雨水里,黑的墨。惊人的安静凛洌之感。雨水打在芭蕉上,却不是广东音乐。而是喜多郎的悲情。那么贪婪的听着,听着,都舍不得睡。这声音居然有了金石之气。慷慨之中回响着一种决绝——到底,是雨和芭蕉的一场缠绵。看似是李清照笔下的温婉端丽伤迷,其实,却也是金属之声的认知和迷醉!

——如果你懂的话。

雨停了,五月槐花开得正茂盛。那香气钻进来。钻得到处都是。有点腻。可是,不嫌。

依然听收音机。

很多的声音。只喜欢一个。天津99兆赫,一个叫欧阳的男子。声音似金属一样。播一些英文老歌。

那些老歌十几岁的时候听过,在午夜听的时候,可以听出眼泪来……可是,还是困了。渐渐地困意袭来。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忘记了关收音机。它一直响着,又换成了戏曲或相声……不知道了。

半夜起来关上收音机,看一眼外面的月亮。大大的圆圆的。万籁俱寂。

倒下又睡了。

心里的莲花,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