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桑椹蔡顺奉母:张子林书法 收藏 精美哲理散文30篇(三)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九乡新闻网 时间:2024/04/28 03:55:06

精美哲理散文30篇(三) 

 

 11、一堵墙的生存哲学

  奔跑的时刻,下降的时刻,倒塌的时刻,倾诉与粉碎的时刻,都没有离开多情的土地。

                                                                     ——题记

微雨初霁,艳阳斜照北方朗朗的苍茫。整个的午后,呈现得格外含蓄。潜移默化,刚烈化为温柔,心智、情氛依次被焕发,顿悟延伸为长久的警醒。

涉水而过的花季,饱满的疼痛,绽开血淋淋的蓓蕾。阳光把触角探过来,温柔的抚过花儿的面庞。花瓣滚着晶莹的圆珠娇羞的点头。一个个温暖与潮湿的眼神,睥睨那段怀着梦想流浪的墙壁。

默契无声的依托,用高贵的头颅抵着,无形之中给斑驳的墙壁一种隐性驻扎的生命。妖娆与疲惫都折射在墙壁上,留一个最真实、完美的生存履痕。

花之意趣所在,涂抹渲染,宛如玲珑精致的蔻丹。压迫着时间不要沿着墙壁的一角溜走,让它身体安顿下来,思想沉淀下来。

花儿乐不可支的储存记忆。墙壁用责任、道义还有感动去创造记忆。多想把这些零散的线形记忆悠游成环。就像自己终年追求的那种娴熟圆满。哪怕把绵长的身躯浓缩成小小的方阙。

千年时光的流转,世人都在无限制的想象,它已经“四大皆有,五蕴皆空”,怡然物外了。

世间诸物都可以魂归泥土,而自己多年横亘在天空和大地之间充当阻力,恐怕消失得毫无痕迹都是奢侈的事情。上不能入天,下不能融入泥土。甚至找不出一条柔软的脐带和母体相连。

没有一根芒刺舍得划破阳光的褶皱。没有一种感觉能阻挡墙壁的包容和割舍。也许它深深的懂得,只有气度恢宏,把自己视为天地的儿子,才能“德配宇宙。”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用粉身碎骨来换取一点点圣贤气象又何妨?水样的隐忍,如火的向上。万物遁失的没落,灵肉饱满的苛求。

当墙体冰冻的双翼化为春水,人们把一袋子一袋子的花籽运到这里来,把描绘着各式各样的图案的花盆搬到这里来。目睹花儿的成长,好像呵护襁褓中的婴儿,用卧置的耳朵,倾听她们均匀的鼻息。

望望东边,怕浓烈的太阳烫伤了宝贝的肌肤。瞧瞧西边,担心突来的暴雨打伤稚嫩的花朵。多少风雨晨霜,几度暮云如血,千年的墙壁、花朵成就了千年的故事。花儿绽放,轻轻浅浅,浓浓艳艳,流淌着若干年前遗失的暖。仿佛就是一瞬间,花团锦簇,让人目不暇接。天空的鸟唱着旖旎多情的歌,冥冥中是一种吸引,更是一种和谐。

草莽荆棘每年都要来报到,与其生冷漠然的驱逐,删减,还不如让它们等待寄情的心得到皈依。碧草舒然的铺展着,雾霭沉沉的覆着,热浪满满的蒸腾着。

无意识间结识了各朝各代断行的文字,没有什么比文字更古老,更怡情,更能传承。它所认识的最好的字,就是“与自然和谐共生”。代表着绿色、阳光、茂盛。在这样的情趣中,虫类都得以唤醒,鸟儿更加自由的啼鸣。所有的美景都轻松揽过,开心笑一笑又如何?

墙壁在不断的精神维护中沉默着,始终没有解释的需要。坐看云起是恬淡自如。烟花弥漫是一种富足。苍苔清翠昭示季节的轮回。儿童的脚印伴随着成长。

有断线的风筝滑落过,有爱情的誓言镌刻着,有穿透尘埃的笑声震颤着。所有的美好都顺着血管渗透到心脏里。它的一呼一吸,吞吐了多少城市污浊的空气,多少古老的村庄无奈的叹息。

十年前的梧桐还是一个娉婷窈窕的小姑娘。那些离恨和缺口都不属于她。从来没有想过在某个时刻,把自己变成一个集香木自焚的凤凰,那样受人尊崇,惹人怜爱。梧桐栖凤,百般缠绵。多少痛苦没有说出就化为腐叶,多少脚步还没有迈出就被无情的封锁。终于明白,梧桐就是梧桐,墙壁就是墙壁。物象不同,爱憎当然也不同。何必悲可填鹰,愁思纵生呢?

它年轻的时候,多么积极的入世,整天张扬着要把自己延伸要更远的地方。也能阻挡历史的洪流,站在最高处摇旗呐喊,看胡马倒金戈,是何等的气贯长虹。

它也曾经有过如火如荼的爱恋。曾经在月夜拔节疯长,想到长城边上看看自己心爱的女子。可是若干年,这样不变的情愫只换得羌笛悠悠。遥远的思念,无法参与长城那边的干戈四起,历史的鳞片好像闪烁的灯光。

爱如罂粟,一片片拨开那诱人的白色,直到呕吐。

谁能紧握一辈子的清白?我又能不顾生存鞭挞被思维折断的时代?它在血泪中目睹了那纷飞的雪片,英雄翩飞的白羽。还有心爱的女子怆然独悌。她原来是醉倒在自己心里。她离去的时候,冰冷了长城边一江的春水。

英雄尚且情弱。沧溟之上,晨光之里,默默经受饱满的唯一。纵然被柔韧情网纠缠,也要淡定恒远。

它只能独活于被历史筛选过的人的世界中。后来太平盛世,凌人的足迹四处受阻,也曾喟然长叹,之后消遁萎靡。力争智力机敏。“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如今,站在时代的峰巅,四顾茫然,它只是占据一段小巷的尽头。没有七彩霓虹,没有鬼魅复出。它是随时等待迁徙的残垣断壁。石头不会下崽,眼泪也变不成牛奶。它还没有来得及把从战场带回的创伤医治好,还没有把迟暮的墓碑雕刻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那样依附别人也被别人依附,它要覆盖那些等待保护的软体的、变色的生灵。看它们美丽的爬行和寂寞的生死。还要摒弃那些狂狷、愤怒、异端、迷情甚至是自我毁灭。天地之中,唯我独尊是属于历史的,属于英雄的,而不能融入世。它要改变,弱质的举动不代表弱质的灵魂。始终铭记着“静而圣,动而王。美不妖,清不寡”的箴言。

每个惊悚的暗夜,似乎都可以听到远方的城池在不断的规划中轰然倒塌,而它在抚摸着自己的身躯,紧紧地、紧紧地靠凌乱的头发固定墙体,不料明晨子子孙孙又拔地而起。原来它的种族也不可能绝对消除。它们如是跳跃着,又如是的被摧毁着,跌宕起伏,大气磅礴。

人间百相,不敢奢求从一而终。不能让忧愤的浓焰过早的焚毁自己。长歌当哭,一夜之间轰塌八百里的阵痛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

安之若素,拥有自由的灵魂。心如磐石。收敛被劈开的疼痛。月华之下,用夜露为自己滋润,靠百鸟衔泥缝合伤口。支撑着,生怕一粒尘埃磕碰到花的头颅。它在不断的紧凑收缩中完成着遗愿似的嘱托。

一头已经疲惫不堪的牛,舔噬花瓣上的水珠。它是在城市里出售牛奶的。它的主人蹲在墙角喝着牛奶,之后把长长短短的烟蒂扔进花盆里。土壤发出了刺啦的被灼伤的声音。他与巡逻的护花使者擦肩而过,却把自己的身影在墙壁定格。头颅的直径没有奶牛干瘪的乳房大。

主人似乎愤怒的知道这一切,把沾满泥污的脚在墙壁上踹了几下。鞋的印记零零落落的挂在墙壁。墙壁看似老态龙钟,却在瞬间给这个透明清亮的世界诸多的黑暗。僵困那些可耻无奈的行为。

它的外表外表可以被践踏,但是内心不能龌龊。它要追寻完整、质洁的生命,压盖被岁月剥蚀殆尽的肉体。从从容容的回忆千疮百孔的日子,淋在水里,浸在油里,融在色彩里,湮在眼泪里。

想起与阳光默谈与月亮神交的日子。理想还是驻扎于远方。眼神里多了阅尽繁华的苍凉,多了成熟之后的睿智。如果有一条未知的路可走,它宁愿收拾其所有的行囊负重而殇。崎岖斑驳的墙壁的流线上,骑着、卧着、蹲着、攀爬着形形色色的人,带着不同的目的,开始幻想的大逃亡。它不能抛弃那些失意者,也包括那些恩惠的施与者。

一路高歌,让所有的眼球嫉妒这神秘庞大的力量。没有忘记让流云驻足,让清水流泻,让血腥沉入死寂。它的魂,它的根都在大地,即使是匍匐前进,眼里也不会有泪光。

那细密的思绪,是属于狂放的那种游刃有余。洋洋洒洒的从躯干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岁月无声的更迭啊,旧时的雨雪打湿了日日松垮的躯体。把简单寂寥的名字装进发霉的档案。只能自己雕塑自己。自己修复自己。矗立在一种简朴里,凝望在一种深邃里,呼唤在一种深沉里。

厚重的声音从墙体中流出,好像一位涉世很深的老人,又好像国宝级的大师。鹤发童颜,讲述着伤感和凄婉传说。所有的身体依附在这里,可以听到纯净的歌谣,还有类似编钟的声音。墙体的每个沟壑都可以是随意弹奏的乐器。空谷天地的回音,推开排山倒海的空气。

可以看到一双无形的手,老茧斑斑,盘算时间,心耕智耘,静静凝视着日升月落。还有那把泛着金属光泽的锁。点点生着铜锈、铁锈还有置换出来的各种分辨不清的颜色。无论是明媚啊还是黑漆,都有活跃曼妙的姿态在行走。

幸福的真身,没有掩饰,是这个城市永恒的惊醒。暗夜里,舞动着黑色的裙炔,好像站在大地轻浮的浪尖上。没有笨拙,只有想飞的欲望。

越来越仰望这个城市了。一树高、十树高,乃至无法丈量。它不知道文明还有什么规则是镌刻在高处还是匍匐在地角。不知道是被巨人掐住了脖子还是被侏儒割断了脚筋。

但是它还不失为一个符号,一个承接历史与现代的符号,在复活与死亡中不断长出新鲜的血肉。

墙壁露出了绿色的牙齿。那是年代很久远的砖,可以和这个古老的城市的某段辉煌的历史吻合。郁郁的绿色有欢喜爱恋的痕迹转过。这种美的元素,一旦被激活,就是势不可挡。

似乎记不清了那些残酷的厮杀和响彻在自己头顶上那红衣大炮的声音。它是一个很好的历史流变的记录者。岁月的光影里它浓重的笔记载了真善美和假恶丑。包括时代的更替,人世的变迁。人和自然,城市和乡村,还有生存的哲学和人生的意义。

月光累了,倾斜在墙体上。墙壁刚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爬到月亮上去。它们永远这样戏谑着生活。

它把目光洒向遥远的山。它还记得当初那硕大的青岩是顺着结冻的冰运到这里来的。那是只有眼泪、没有加速度的艰难之路。巍峨的高山残留着它的梦想和自尊。它是带着猎人捕杀动物的原始图腾下山的。青岩的主体被雕刻成了宫廷里的石马。而这些边角被堆砌成了一段隔阂平民和皇家的墙壁。它的右边是富家子弟那斗鸡的喊叫。它的左边是穷家孩子乞讨的声音。

它知道它破碎的身体不到融入泥土是不会被那巨大的山体认领的。可是岁月的辗转,没有让它堕落消沉下去,反而是为了某种不既定的使命而坚强的屹立着。它还是喜欢森林里虎狼的咆哮,还有清溪的潺潺。坚韧是它的框架,柔弱是它的内核。总是在心里默念回归,回归到缔造它的地方去。

也许若干年后,它还能用清澈的岩石的目光瞭望,曾经动荡颠沛的生活,曾经繁华似锦的岁月。还有从突兀的山崖上坠落的隼,和它们那食人的目光。

谛听过柏林墙两边的哭声。深为自己的浅薄懊恼。而当柏林墙被拆除的时候,它在泪花中,昂起了头。它的兄弟们或者傲然或者颓废。都没有类似它的宠辱不惊。那双泛着铜色光芒的眼睛更加清癯淡定。伸向天的尽头,海的尽头。沉思、容忍,繁衍出一个活生生的世界。用灵动的手编织一双双的草鞋,给那些圣贤穿上,来看看我们平常的生活。

谁能忽略这样一双睿智的眼睛?所有的过往、风雨都演化成滋补的乳头。在诞生的时候,它们随着历史的节拍开始跳跃起伏,承担着各自的使命与荣辱,然后翻过这一段墙壁,消失到历史的那一头去。

经过岁月淘洗过的往事,正伴随着时间的节奏,高擎着自己浮出惊涛拍岸的水面,历史剥蚀了它如山脚的领子,岁月残杀了它如熔岩来回摧毁的梦幻。

如果,我们一层层的撕开墙壁的外衣。不老的只是信仰本身。而岁月是谁人都可以穿试的外衣。

 

12、面对快乐时做哲人,面对痛苦时做傻瓜

  我的好朋友波波的太太小智周六的时候生了个宝宝,我和先生去看了他们。他们的宝宝非常漂亮,黑而亮的头发,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才出生两天的小婴儿似乎都有灵性了,我们夸她漂亮的时候熟睡中的她居然露出一丝笑意。

这两天,我和先生都不提这件事情。昨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他请我吃了我爱吃的鲍鱼,回到家,我再也忍不住,趴在他肩上突然就哭了起来,他把我搂在怀里,眼泪也下来了。

我和先生刚结婚的时候经常争吵,有我的原因,我的父母太娇惯我,养成了我任性、说一不二的性格;也有他的原因,他的家庭教育是放羊式的,造就了他执拗、不体贴的个性。所以,我们一直不要孩子,也做过人工流产。

这几年,我们看见同龄人都有了宝宝,就想要个孩子,但一直未能如愿。想着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就做了多次检查,医生都说身体没问题,说是我们的精神过于紧张了,放松点就容易怀孕。

重复的求医问药、检查和一次次做父母愿望的落空,让我们的精神逐渐走到了崩溃的边缘,当我们相互面对的时候,就不能谈到孩子的话题或看见孩子的画面,一旦谈了、看到了,快乐立刻就被阴霾掩盖。有一次,公公说了一句话,让我非常在意,他说:“老天是最公平的,不会把什么好事都让一个人占全,你看咱们家,什么都不缺,别人没有的咱们都有,所以,就不给我们孩子。”这话令我听了很难受,就找林姐,林姐领着我去了好多寺庙、找了好多大师,他们都说我的结婚日子不好,坐在王母娘娘的怀里,要12年不能有孩子,不过还没有让我彻底绝望,说年满后一定会有孩子,而且是个男童。这些,说我信我不全信,说不信迷茫而无助的我又愿意相信。因为林姐一再地嘱咐我:“对于神,你信就告诉别人,不信就告诉自己。”

小智有很严重的胃下垂,并且身体状况还不如我好,听波波说他们检查的结果证明小智的妇科上还有点其他问题,所以他们夫妇对于要孩子的事情,已经彻底绝望了。今天,他们有了宝宝,做为好朋友我们的高兴是发自心底的,但是,这件事情却触动了我们压抑在心灵深处的痛苦,我们谁也不去说,怕对方痛苦,其实,我们两个都在痛苦。

烦恼得无法自解,就给木头打去了电话,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说:“傻孩子,人生于世要面对的事情很多,所以要学会保护自己,时刻修正自己的人生航标。面对快乐的时候做哲人,面对痛苦的时候做傻子,宠辱不惊,胜败如常。”他的话,让很震惊,久久无言。他问我听懂了吗?我说听懂了,但是还不完全明白。

他笑了:“这说明你还小,人生于世,就是一个痛苦和快乐交替的过程。成功或快乐的时候,要更加理性,更加沉稳,这样才不致招来嫉妒和乐极生悲的不幸;痛苦的时候,要像傻子一样愚钝,木讷,千万不要把痛苦展开,让它如来的时候那么大,并且很快地消失。这样,你才能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痛苦驾驭欢乐,懂吗?”

我想我懂了并且也明白,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我左右不了,改变不了的。自然界不是也有很多迷团和困惑不能解答吗?既然如此,就让自己做个快乐的傻瓜吧。中午,我把此文章的草稿发给木头看,他说:“傻孩子,文章里有你的隐私,被同事看见了会乱传的,对你好吗?”我说无所谓,本来我一直没有孩子他们还不一定怎么在背后编排我呢,这样写出来,也许还为我一直没孩子做了一个合理解释。他笑了,说能这么冷静地看待这个问题,说明我的确开始成熟了。  

 

13、偷来的哲学

  雪儿带回来几本厚厚的小说,其中一本保护的较好感觉很新,仔细一看书名叫《没这回事儿》,作者王跃文,我没听过,就嚷嚷:什么书啊?雪儿半嘲笑说:只能说你孤陋寡闻,他是湖南青年作家,好象是湘西的。我一听就不打算看了,住在湘西4年多了,大学上课接触沈从文,凭老师、文化界吹的天花乱坠,我硬是没感悟出来。其实我有自知之明,虽说自己是学中文的,但我的阅读水平基本停留在初级阅读阶段平,关心的只是书里的故事情节,要是故事很吸引我,就可以看的很认真,对于其他所谓的文字语言艺术结构我基本说不出所以然来。所以对于那些让学术界顶礼膜拜的大师们我的敏感程度相当不如人意。我梗着脖子说:啊?我想还是算了吧……这写什么的?雪儿不在乎的说:自己看吧,写官场的……作者自己也是当官的。这才激起了我的一点兴趣,在我的印象中所谓当官的,多半是腆着大肚皮肥头大耳满面红光的“威严人物”,这样的人写小说?还是写官场?到底是歌功颂德还是揭漏官场腐败的厚黑小说。就翻看作家简介,了解到王跃文是怀化溆浦人,早年在地方当官,后混到省里去了,现在也就差不多四十多岁,在中国官场来说像他这个年纪就混到省里厅级干部确实相当厉害了,像他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出小说,中国人可是有官瘾的啊,做官就像贵州人吃辣椒不是不怕大,而是怕不大啊,老老实实在仕途上使劲往上爬,哪有心思出小说,况且是这种涉及官场隐私的敏感小说,不怕吃不了兜着走啊。很好奇他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写这种小说?书的序里作者自己介绍:官场的人说他是文化人,而文化人说他是官场中人,其实他自己清楚,他只是一个在社会边缘徘徊的边缘人。看来他还真复杂。作序的是黄彬,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是谁,但想想凡是给别人的书作序的都是有些名气的人物吧,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罢了,序里介绍作家以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描述着中国官场,其中有些作品获了什么奖什么奖的,弄不清楚就带过了,只是记得有段介绍他的一部长篇名叫《国画》,评价很高,获鲁迅文学奖,是现代版的官场现形记。这么高水平?看来还真是得看下去。

看完《没这回事儿》,最大的收获是了解了官场的一些生活,对我这种平头百姓来说,这无疑是对好奇心的极大满足。虽然平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太关心这些遥远的事,可是了解到的时候似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本书里主要描写机关里处在尴尬的境地小人物和退休的老干部的生活。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也只有他这种做过官的人才写的出。官场上也分三六九等,尤其是讲究八面玲珑见风使舵,艰守自己的心灵净土只会让自己沉沦甚至销声匿迹,默默无闻只会让自己庸庸碌碌终其一生。所以不甘心的就各显神通,当然也有爱做梦的,领导的一个习惯性的微笑就会受宠若惊感到莫大的鼓励,所以在任何时候与领导不期而遇就希望能与领导的目光相碰撞、和领导说上两句话、得到领导的鼓励……可现实并不是这样,领导并不记得你是谁,官场上的沉浮并不是光靠自己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在办公室里认认真真的就能成就的。看来看去觉得这些人很无奈,觉得当官也不过如此,并不比老百姓自在,心里越发觉得这辈子当个良民就满足了。坐在官位上不能为人民做事实,却只是一味的去猜想领导的想法、钻研官场的逻辑,还不如做自己想做的自在。

其实有的时候对比官场哲学联系自己工作,觉得自己也不自在了,还好我的工作多半时间不见领导,见了领导也十分和蔼可亲(至少我是这么觉得),而且同事也都单纯的很,不懂的这些花样,心里暗呼幸运。

《国画》也快看完了,可似乎已经没耐性看完了,觉得王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雪儿说这本《国画》应该是王的自传,主人公的经历和他太相似。我也这么想,越看就越发觉得想主人公朱怀镜这样的作者有些讨厌了。作品中的朱开始也是在机关中一直不得意,默默无闻很尴尬,可是偶然的机会却利用私事甚至旁门左道接近到了高层,发迹于是理所当然。于是乎桃花运、原本羞涩的口袋也变得鼓鼓的,越发的官场广结善缘、左右逢源,官场的哲学一下子豁然开朗以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可偏偏他还为自己辩解着,婚外恋是惊天泣地的伟大爱情,顺藤爬只是为了掌握为人民服务的权利……领导迷信、赌博、嫖娼、受贿等等一切做的又是多么的艺术,不禁感叹人的创造力真的无穷,权利对人的诱惑是多么大,虚伪有可以很冠冕堂皇……刚开始只是感叹着自叹不如,感叹自己的幼稚,渐渐的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感叹的是人心不古。中国几千年的官场岂是一本书所能描绘的?任王是怎么有责任心,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徘徊,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湿了脚的说不定干脆下去洗个澡。   

    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枉活二十多岁,想别人二十多岁已经是深谙世事有着自己的人生哲学了,自己活到这么大还是懵懂,仿佛世界是一个童话,仿佛生活是一场情感剧……到底是谁在愚弄我?是世界?还是教育?想不透,罢了。幼稚说不定也是福气。这也许就是偷来的哲学的无赖吧。

 

14、盲人看

  每逢下学的时候,附近的那所小学,就有稠厚的人群,糊在铁门前,好似风暴前的蚁穴。那是家长等着接各自的孩童回家。

    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有个人,倚着毛白杨,悄无声地站着,从不张望校门口。直到有一个孩子飞快地跑过来,拉着他说,爸,咱们回家。他把左手交给孩子,右手拄起盲杖,一同横穿马路。

    多年前,这盲人蹲在路边,用二胡奏很哀伤的曲调。他技艺不好,琴也质劣,音符断断续续地抽噎,叫人听了只想快快远离。他面前盛着碎钱的破罐头盒,永远看得到锈蚀的罐底。我偶尔放一点钱进去,也是堵着耳朵近前。

    后来,他摆了一个小摊子,卖点手绢袜子什么的,生意很淡。一天晚上回家,一下公共汽车,黑寂就包抄来。原来这一片突然停电,连路灯都灭了。只有电线杆旁,一束光柱如食指捅破星天。靠拢才见是那盲人打了手电,在卖蜡烛火柴,价钱很便宜。我赶紧买了一份,喜滋滋地觉得带回光明给亲人。

    之后的某个白日,我又在路旁看到盲人,就气哼哼地走过去,说,你也不能趁着停电,发这种不义之财啊!那天你卖的蜡烛,算什么货色啊?蜡烛油四处流,烫了我的手。烛捻一点也不亮,小得像个荧火虫尾巴。

    他愣愣地把塌陷的眼窝对着我,半天才说,对不住,我……不知道……蜡烛光……该有多大。荧火虫的尾巴……是多亮。那天听说停电,就赶紧批了蜡烛来卖,我只知道……黑了,难受。

    我呆住了。那个漆黑的夜晚,即便烛光如豆,还是比完全的黑暗,好了不知几多。一个盲人,在为明眼人操劳,我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他,我好悔。

    后来,我很长时间没到他的摊子买东西。确信他把我的声音忘掉之后,有一天,我买了一堆杂物,然后放下了50块钱,对盲人说,不必找了。

    我抱着那些东西,走了没几步,被他叫住了。大姐,你给我的是多少钱啊?

    我说,是50元。

    他说,我从来没拿过这么大的票子。

    见他先是平着指肚,后是立起掌根,反复摩挲钞票的正反面,我说,这钱是真的。您放心。

    他笑笑说,我从来没收到过假钱。谁要是欺负一个瞎子,他的心先就瞎了。我只是不能收您这么多的钱,我是在做买卖啊。

    我知道自己又一次错了。

    不知他在哪里学了按摩,经济上渐渐有了起色,从乡下找了一个盲目的姑娘,成了亲。一天,我到公园去,忽然看到他们夫妻相跟着,沿着花径在走。四周湖光山色美若仙境,我想,这对他们来讲,真是一种残酷。

    闪过他们身旁的时候,听到盲夫有些炫耀地问,怎么样?我领你来这儿,景色不错吧?好好看看吧。

    盲妻不服气地说,好像你看过似的?

    盲夫很肯定地说,我看过。常来看的。

    听一个盲人连连响亮地说出“看”这个词,叫人顿生悲凉,也觉得一些滑稽。

    盲妻反唇相讥道,介绍人不是说你胎里瞎吗?啥时看到这里好景色呢?    盲夫说,别人用眼看,咱可以用心看,用耳朵看,用手看,用鼻子看……加起来一点不比别人少啊。

    他说着,用手捉了妻子的指,沿着粗糙的树皮攀上去,停在一片极小的叶子上。说,你看到了吗?多老的树,芽子也是嫩的。

    那一瞬,我凛地一惊。世上有很多东西,看了如同未看,我们眼在神不在。记住并真正懂得的东西,必得被心房茧住啊。

    后来盲夫妇有了果实,一个瞳仁亮如秋水的男孩。他渐渐长大,上了小学,盲人便天天接送。

    起初那孩童躲在盲人背后,跟着杖子走。慢慢胆子壮大,绿灯一亮,就跳着要越过去。父亲总是死死拽住他,用盲杖戳着柏油路说,让我再听听,近处没有车轮声,我们才可动……

    终有一天,孩子对父亲讲,爸,我给你带路吧。他拉着父亲,东张西望,然后一蹦一跳地越过地上的斑马线。于是盲人第一次提起他的盲杖,跟着目光如炬的孩子,无所顾忌的前行,脚步抬得高高,轻捷如飞。

    孩子越来越大了。当明眼人都不再接送这么高的孩子时,盲人依旧每天倚在校旁的杨树下,等待着。

  

15、孩子,我为什么打你 

  有一天与朋友聊天,我说,就是在文化大革命中当红卫兵,我也没打过人。我还说,我这一辈子,从没打过人……你突然插嘴说:妈妈,你经常打一个人,那就是我……

  那一瞬屋里很静很静。那一天我继续同客人谈了很多的话,但所有的话都心不在焉。孩子,你那固执的一问,仿佛爬山虎无数细小的卷须,攀满我的整个心灵。面对你纯正无瑕的眼睛,我要承认: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打过一个人。不是偶然,而是经常,不是轻描淡写,而是刻骨铭心。这个人就是你。

  在你最小最小的时候,我不曾打你。你那么幼嫩,好像一粒包在荚中的青豌豆。我生怕任何一点儿轻微地碰撞,将你稚弱的生命擦伤。我为你无日无夜地操劳,无怨无悔。面对你熟睡中像合欢一样静谧的额头,我向上苍发誓:我要尽一个母亲所有的力量保护你,直到我从这颗星球上离开的那一天。

  你像竹笋一样开始长大。你开始淘气,开始恶作剧……对你摔破的盆碗、拆毁的玩具、遗失的钱币、污脏的衣着……我都不曾打过你。我想这对于一个正常而活泼的儿童,都像走路会跌跤一样应该原谅。 

  第一次打你的起因,已经记不清了。人们对于痛苦的记忆,总是趋向于忘记。总而言之那时你已渐渐懂事,初步具备童年人的智慧;它混沌天真又我行我素,它狡黠异常又漏洞百出。你像一匹顽皮的小兽,放任无羁地奔向你向往中的草原,而我则要你接受人类社会公认的法则……为了让你记住并终生遵守它们,在所有的苦口婆心都宣告失效,在所有的夸奖、批评、恐吓以及奖赏都无以建树之后,我被迫拿出最后一件武器——这就是殴打。

  假如你去摸火,火焰灼痛你的手指,这种体验将使你一生不会再去抚摸这种橙红色抖动如绸的精灵。孩子,我希望虚伪、懦弱、残忍、狡诈这些最肮脏的品质,当你初次与它们接触时,就感到切肤的疼痛,从此与它们永远隔绝。

  我知道打人犯法,但这个世界给了为人父母者一项特殊的赦免——打是爱。世人将这一份特权赋于母亲,当我行使它的时候臂系千钧。 

  我谨慎地使用殴打,犹如一个穷人使用他最后的金钱。每当打你的时候,我的心都在轻轻颤抖。我一次又一次问自己:是不是到了非打不可的时候?不打他我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只有当所有的努力都归于失败,孩子,我才会举起我的手……每一次打过你之后,我都要深深地自责。假如惩罚我自身可以使你汲取教训,孩子,我宁愿自罚,那怕它将苛烈10倍。但我知道,责罚不可以替代也无法转让,它如同饥馑中的食品,只有你自己嚼碎了咽下去,才会成为你生命体验中的一部分。这道理可能有些深奥,也许要到你也为人父母时,才会理解。

  打人是个重体力活儿,它使人肩酸腕痛,好像徒手将一千块蜂窝煤搬上五楼。于是人们便发明了打人的工具:戒尺、鞋底、鸡毛掸子……

  我从不用那些工具。打人的人用了多大的力,便是遭受到同样的反作用力,这是一条力学定律。我愿在打你的同时,我的手指亲自承受力的反弹,遭受与你相等的苦痛。这样我才可以精确地掌握数量,不致于失手将你打得太重。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认为:每打你一次,我感到的痛楚都要比你更为久远而悠长。因为,重要的不是身累,而是心累…… 

  孩子,听了你的话,我终于决定不再打你了。因为你已经长大,因为你已经懂了很多的道理。毫不懂道理的婴孩和已经很懂道理的成人,我以为都不必打,因为打是没有用的。唯有对半懂不懂、自以为懂其实不甚懂道理的孩童,才可以打,以助他们快快长大。孩子,打与不打都是爱,你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