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莲艳武则天:第十部:胜利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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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2月7日中午,罗斯福和霍普金斯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总统的办公桌上共
进午餐。饭后,两人一边吃着甜点,一边谈着战争以外的话题。1时40分,电话机叮呤呤
地响了……
诺克斯部长在电话里说,他无意间收听到檀香山美军司令部的无线电广播,通知我们所
有的台站,现在日军的空袭正在继续中,并且说"这不是演习"。几十分钟后,海军参谋长哈
罗德··斯塔克打来电话,证实袭击是确实的,并且损R失惨重。消息在数小时内传遍了华
盛顿。
当晚,白宫对面的拉斐特公园挤满了神色冷峻的人群,少数人低声唱着《上帝保佑美
国》,大多数只是默然地望着眼前的白宫。其实从外面看去,白宫和平时一样,灯光黯淡,
窗帘低垂。
此时,椭圆形总统办公室里,全体阁员围着罗斯福总统坐成一圈,正在召开自林肯在南
北战争爆发时召集内阁会议以来最严峻的一次内阁会议。与会的珀金斯部长以其女性特有的
细腻与直感观察到:总统在听到进一步证实的受损消息时,出现了极其难过的片刻和体力不
支的困难,但随即在他身上出现了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迹象——"长期紧张地猜测日本会采取
什么行动,什么时候动手,我们要不要在没有明显攻击我们时去保卫新加坡……这一切问题
折磨了他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现在终于都结束了"——一种他所不愿意承认的"阵阵轻松
感"在他那难以捉摸的脸部表情上得到反应:一张既紧张又镇静的脸部表情。
埃莉诺后来也谈到,那天"富兰克林显得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所没有过的宁静沉着"。据
霍普金斯说,总统认为要和平还是要战争,已经"完全不由他来作主了,因为日本人已替他
作了决定"。他一直以为日本人会尽力避免同美国打仗,而只对其他太平洋国家采取行动,
这样就给他留下一个"保卫我们利益的非常难办的问题。所以,日本采用的方法使他如释重
负。尽管珍珠港发生了不幸的灾难……,但这一事件把美国人完全团结起来,从而使对日战
争成为必然。"情形或许正是这样:罗斯福首先肯定是沉浸在由震惊而引发的悲恸和愤怒
中,继而转念,然后就如释重负了。当时他一动不动地坐了整整18分钟——"也许是在祈
祷,也许是在盘算,或者只是定定神,以适应新形势。”
在以后几年尤其是在战后,人们愈益强烈地要求知道何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批评罗斯
福政府的人指出,是我们的总统处心积虑地刺激日本人袭击珍珠港,并把它作为通向欧洲战
争的"后门"。他们甚至暗示,罗斯福已预料到珍珠港袭击,却偏偏封锁消息,让驻军蒙在鼓
里,以图用这种惨重的苦肉计来确保国内的同仇敌忾。战后有一次"最彻底的"的调查,国会
所收集的证词和报告共达40卷。史汀生后来在向国会的一个调查委员会解释说,我们得等
到战争爆发,尽管要"冒让日本人打第一枪的风险,但我们意识到,为了得到全国人民的全
体支持,最理想的是让人们看清日本人是真正的肇事者。"不过,一般认为,政府的责任仅
在于疏忽大意。
罗斯福在次日晚向全国广播的"炉边谈话"中,诚挚地劝告美国同胞们不要听信任何谣
言。他说在战时,这一类关于灾难的丑恶小道消息具有数量多和传播快的特点,我们对它们
一定要进行分析和判断。"我们不妨承认,我们的敌人表演了一次卓越的欺骗技巧——时机
配合得恰好,手段也很高超。它是一次无耻透顶的行动,然而我们必须正视,以纳粹的方式
进行的现代战争本来就是肮脏的勾当。我们并不喜爱它——我们未曾想要卷进去——然而我
们已经卷进来了。”
丘吉尔倒是大大舒了一口气。7日下午,他通过越洋电话向罗斯福证实了情况后说,"
这肯定使事情简单化了。"罗斯福回答说,"我们现在风雨同舟了。"丘吉尔后来写道:“有
美国同我们站在一起,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喜悦……值此时刻,我知道美国已经参战了,并且
已经深深地卷进来了。对于结局已经没有什么更多的怀疑了……我百感交集,上床为我们得
救和感恩安然睡了一觉。"白宫的总统是在12点半上床睡觉的。
12月8日,罗斯福前往国会作了不久就举世皆知的名为"一个遗臭万年的日子"的演
说。作为他的历史感的一个证据,他请求罗斯福夫人陪伴伍德罗·威尔逊夫人参加这次两院
联席会议。罗斯福顺着斜坡走上讲坛,以极大的克制,用品实舒缓的语言陈述了日军在24
小时内的所作所为;并郑重指出,日本政府通过虚伪的声明和表示希望维系和平而蓄意对合
众国进行了欺骗。他最后请求国会宣布:“自1941年12月7日——星期日日本进行无
缘无故和卑鄙怯懦的进攻时期,合众国和日本帝国之间已处于战争状态。"没有过多的渲
染,演说历时6分钟。
参众两院几乎以全普通过了罗斯福的宣战要求,只在众议院有1张反对票。同日,英国
对日宣战。9日,中国国民党政府正式对日宣战,次日又对德国宣战。紧接着,对日宣战的
国家增加到20多个。11日,德国对美国宣战,意大利也紧随其后。
美国的参战使第二次世界大战形成最后的阵营结构。它已成为西方两个最强大的民主国
家同社会主义的苏联结成公开宣布了的或心照不宣的同盟所进行的联合战斗。这种搭配是被
一系列的历史偶发事件推到一起的。尽管过去岁月中这两种不同类型的国家彼此都留下了大
量的不信任情绪、偏见和敌意,但此刻已显得次要。罗斯福、丘吉尔和斯大林都面临着共同
的对手。严峻的形势促使观念发生变化。三人为建立协调的战斗合作,都从不同侧面并以不
同方式进行了不懈的、坚忍不拔的和真诚的努力,虽然也不时在自重和疏远中,彼此感到过
失望,但这种携手使他们比肩而立于浊世恶浪中一直到终局,从而更衬托出他们不愧为非凡
时代的历史巨人。有道是:沧海横流,方显尽英雄本色。
战时体制
罗斯福在珍珠港事件两年后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幽默地对记者们说,自1933年以
来,"新政大夫"这个内科专家把美国的急性内科病医治好了。可这个康复了的病人在194
1年12月7日,因一场严重意外事故折断了骨头,"新政大夫"于是就把病人让给"胜利大
夫"这个外科专家。
战争使美国社会正经历着一场巨大的变革,其全面性和深远的意义,直到战后才被美国
人逐渐体会到。它无微不至地、不可抗拒地延展到美国社会的各个角落。
一切的运转围绕着赢得战争胜利这一中轴。总动员开始了。观察家们发现,罗斯福"表
现了掌握和控制十分紧迫的事态的高超才干,而这正是一位政治家最难能可贵的特点"。他"
显得有条不紊,镇定自若,心情愉快,神态庄重,不知疲倦而又满怀信心。"孤立主义势力
已烟消云散,从前处处与他作梗的人也大大地收敛了敌意。另一方面,罗斯福本人也注意到
要维护国内的安定团结。他认为在战争最艰苦的日子里,"利己政治"是万恶之首,于是他立
即暂停那些存在着分歧和极易导致分歧的国内政治活动,尤其是"新政"式的改革和党派政治
活动。不过,罗斯福仅仅是强调了战争与内政之间的轻重缓急,"在危机时刻,我们不可能
既是战争的现实主义者,又是未来的设计者",他并没有将两者截然割裂,而总是不放过任
何机会强调两者在终极意义上的基本统一性——都是为了拯救人类文明或民主政治。珍珠港
事件激起全国的团结精神,这种精神保证了人民自愿入伍、配给供应和经济统制,罗斯福在
这种情势下更能显示出战时统帅的作用。同时,这种情势也使罗斯福更自然地把人民的战争
观同新政的自由民主价值联系起来。乔纳森·凡尼尔斯写道:“在他那个时代里,没有谁能
像他那样,在美国人惊惧之时,能唤起美国人的内在信心。由于他深信美国人的自尊感,所
以他要求或者期望美国人拿出勇气来的时候从来是没有什么顾忌的。”
美国宣战后立即展开了规模浩大的重整军备运动。国会迅速废止了禁止将应征入伍者派
赴西半球以外的规定,并规定服役期延长到战争结束后6个月。新兵役法还规定所有20岁
至44岁的男子进行兵役登记,年龄在45岁至65岁的男①子进行后备劳务登记。这样在
征兵局登记者共达3100万人,其中1000万人经严格的体格和智力检查而被征召入
伍。战争期间在各种武装部队中服役的人数,共达1500多万(含志愿兵),其中计有陆
军1000万人,海军和海岸警卫队400万人,海军陆战队60万人,妇女服军役者约2
1.6万,黑人入伍者117万。空军力量也急剧地得到增强,珍珠港事件爆发时,美国陆
军航空队不足30万人,能适应作战的飞机不过1500架,而大战结束时在陆军航空队服
役的人员高达230万,飞机7万架。海军也迅速发展为世界上最强大者,海军在编人员在
4年不到的时间内增加了10倍,它所拥有的各类舰船增加到91000艘,为1941年
底的20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