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尔.汗与前妻:生生不息,纵横驰骋的蒙古人(之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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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不息,纵横驰骋的蒙古人(之二·上)

(2008-01-15 23:02:56)转载 标签:

人文历史


                  生生不息,纵横驰骋的蒙古人(之二)                                 (上)                           二、成吉思汗和他的继承人                               当年征服世界的人,                              原是沙漠出生,                              他们离别未婚的情侣,
                              佩挂锋利的刀剑出征,……
         ——[英国]约翰·弗雷德里克·巴德利《俄国-蒙古-中国》     10世纪前期,从兴安岭山林中走出的室韦-鞑靼人部落,已广泛分布于从克鲁伦河到杭爱山的地区。蒙古高原各部按照其经济生活形态,可总分为两类:居于贝加尔湖周围、西伯利亚南缘的森林狩猎部落(其中以斡亦剌部最为有名,参见下文)和居于大漠南北的草原游牧部落。在后者之中有五大赫赫有名的兀鲁思(Ulus,蒙语意为部落、人民、属地、国家),即:不断繁荣的蒙古部,久负威名的塔塔尔部,强勇好战的蔑儿乞部,人口众多的克烈部和文化较高的乃蛮部,草原诸部以亲疏不一的方式,保持对辽、金王朝的臣属、纳贡关系。
    在732年铭刻于鄂尔浑河畔的突厥《阙特勤碑》中,首次出现了“鞑靼”(Tatar)的名字,韩儒林先生指出,“大抵从南北朝到隋唐时期,汉文文献中把契丹之北的诸部落统称为室韦,而突厥人则把他们统称为达怛(鞑靼)——这可能是取自紧邻突厥的一个强大的‘室韦’部落或部落联盟的名称。”(1)自唐以来,鞑靼就名声显赫,优秀的伊朗历史家火者·拉施德丁·法兹勒·阿拉赫·塔比布·伊本·阿布勒海尔·阿里·哈马达尼(1247~1318年)这样说过,鞑靼“在远古的大部分时间内,就[已经]是大部分[蒙古]部落和地区的征服者和统治者,[以其]伟大、强盛和充分受尊敬[而出类拔萃]。”“由于[他们]极其伟大和受尊敬的地位,其他突厥部落,尽管种类和氏族各不相同,也逐渐以他们的名字著称,全都被称为塔塔儿[鞑靼]。这些各种不同的部落,都认为自己的伟大和尊贵,就在于跻身于他们之列,以他们的名字闻名”(2)。五代宋元时期,汉地一直习称蒙古为达达(鞑靼)。黄金家族西征以后,西方世界也将蒙古泛称为鞑靼,在阿拉伯语中最初作Ta-ta,在欧洲语中最初作Tartar,后者系源出拉丁语的Tartarus(意为地狱)一词,因为在当时的欧洲人看来,如摧枯拉朽般横扫东部欧罗巴的蒙古铁骑,确实只能用来自地狱的魔鬼来形容。蒙古军自中欧突然撤退后,深感庆幸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列德里希二世(1194~1250年)在给英国国王亨利二世(1207~1272年)的信中说,“鞑靼人正被赶回他们的鞑靼去”(adsuaTartara Tartari detrudentur),用的就是这样的双关语。——————————(1)见《元朝史》上册,6页。(2)见拉施德丁《史集》第一卷第一分册,166页。      在辽、金时代,一度又将鞑靼称为“阻卜”、“阴囗”,余大钧先生撰文指出,阻卜(Jubugur-Jubuur)为古蒙古语(即契丹语)平川、原野、草原之意,契丹人用该词作为对草原诸部落的统称(1)。——————————(1)见余大钧《阻卜考》。
     蒙古人自称为Monggol-Mongol,关于这个词,有人揣度为蒙语Möngö,意为银;有人臆断为Munku——孱弱、淳朴之意(即现代蒙语Munhag,意为糊涂的、昏乱的、蒙昧的、荒唐的,含有贬义);有人找出蒙语词根Mong-,意为富足、傲慢、勇敢(如Monghui或Mondohgui,表示丰富的、有的是、无穷无尽的),等等。不过,海内外凡属蒙古族裔的学者,都宁愿用意为永恒、长生的蒙语Mönghe-Mönh来诠释她(1),不是么?蒙古——一个生生不息、永存寰宇的民族!韩儒林先生补充说,汉语中的“蒙古”一词失去了尾音l,应当是从金代女真人对蒙古的称呼Monggo转音而来(2)。——————————(1)见道润梯步《新译简注〈蒙古秘史〉》,2页,注释1;台湾学者札奇斯钦《校补〈元朝秘史〉》,38页,注释1,等书。(2)见韩儒林《穹庐集》,151~152页。      出身于蒙古分部乞颜氏的分支孛儿只斤氏(1)的青年才俊铁木真(1162~1227年)(2),处于逆境而不动摇,他发扬蹈厉、有谋善断、兼弱攻昧、灭此朝食!经过20余年浴血奋斗,结束了草原列国争战的混乱局面;这个功业,铁木真曾得意洋洋地对他的一位朋友长春真人丘处机(1148~1227年)宣称过,“七载之中成大业,六合之内为一统!”(3)1206年初春,一个永远镌刻入历史的日子(2006年正值蒙古汗国成立800周年的纪念年),在鄂嫩河源举行了隆重的忽里台(Huriltai,蒙语意为大聚会,即蒙古部落贵族议事会议),全蒙古的贵族、首领们共同拥戴铁木真为最高领袖,上尊号为成吉思汗(4),正式建立大蒙古国(蒙语作Yehmongolulus),有如韩儒林所说的那样,“在此之前,分布在大漠南北的大小蒙古部族都各有自己的名称,蒙古部只是其中的一个。到这时,各部都统一在大蒙古国的统治之下,……于是共同使用了‘蒙古’作为他们的总名称。一个统一的蒙古民族共同体从此出现在世界舞台上。”(5)——————————(1)拉施德丁解释乞颜Qiyan-Hian“在蒙古语中,意谓从山上流下的狂暴湍急的‘洪流’”;解释孛儿只斤Borjigin“在突厥语中,[意谓]蓝眼睛的人。”见《史集》第一卷第一分册,252和254页,但在现代蒙语和土耳其语中,都找不到拉施德丁所说的这两个意思。(2)Temüüjin,根据佩利奥先生的意见,这个词的原型应即突厥语的Temür-ji,意为铁匠;综合一些作者的见解,Temüü(r)jin一词可表述为铁之变化、变为铁一样、铁之最精者、铁一般坚强的人等意义。(3)见[元]陶宗仪《南村辍耕录》,120~121页。(4)Qingis-haan,除去一些带神话色彩的传说,这个词大致有两种解释,拉施德丁说,“‘成’(Qing)是强大、坚强的意思,‘成吉思’是这个词的复数”(见《史集》第一卷第二分册,208页);佩利奥认为,Qingis为突厥语Tengiz(意为海洋)的腭音化读法,因此成吉思汗意为大海汗(见佩利奥《马可·波罗游记注释》第一卷,296~303页),自佩利奥提出这个见解后,很多中外学者渐渐趋从这一说法;但在1989年,澳大利亚学者伊戈尔·德·拉凯维尔茨(即罗依果)根据最新获得的语言学证据,证明Qingis来自9~`10世纪叶尼塞河一件突厥文墓铭中的Cingis一词,意为凶猛的、坚硕的、坚固的(见拉凯维尔茨《成吉思汗——可汗称号再探》),这似乎又和拉施德丁的旧说相接近了。(5)见《元朝史》上册,84页。 
    在超级军事天才成吉思汗及其余勇可贾的儿孙们的领导下,蒙古铁骑东征西讨、席卷亚欧,这个雷轰电挚时代的见证人,阿拉伯史家伊扎丁·阿布勒·哈桑·阿里·伊本·穆罕默德·伊本·阿西尔(1160~1234年)在他的《历史大全》中描述说,“这个事变的火花四溅,祸及一切人;它象乌云被狂风吹卷,布满四处。”“若有人说自从万能的至高无上的安拉创造了人类后,直到现在世界上还没有遭遇过[任何]类似的灾难,那他是正确的,因为的确史册中没有什么[或多或少]与此类似或相仿的事件。”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扩张,蒙古人成了半个旧大陆的主人,正如众所周知的那样,黄金家族(蒙语作Altanurug)在广大征服地区建立了五个国家:大元帝国、窝阔台汗国、察合台汗国、金帐汗国和伊儿汗国。